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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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蔣西池因為不舒服在家辦公，因為天氣不錯，他穿一身休閑裝，坐在花園裏喝咖啡。
蔣東亭剛到院子裏，就看到袁良站在蔣西池他對面，似乎在他匯報工作。
“蔣總，這是您訂婚典禮的場地。”
袁良把方案遞給蔣西池。圖片上有溫泉山莊，戶外草坪，還有海邊花園。
蔣西池的目光只在上面短暫地停留了幾秒鐘，就把文件交給了袁良。
“把電子版發給侯小姐，讓她決定就好。”
蔣東亭聽到消息，眼裏閃過驚訝的神色，他沒想到西池會這麽快決定訂婚，畢竟他們認識也不過幾個月。
“你打算跟侯映瑤訂婚？”
“當然。”
西池聽到蔣東亭的聲音回頭看他，語氣很篤定。
蔣東亭在西池對面停下，西池給他倒了一杯咖啡。蔣東亭喝了一口，有點苦，他皺起眉頭。他忘了，西池喝咖啡從來不加糖。
他感覺嘴巴裏的苦味遲遲未散。
“西池，婚姻大事要慎重。”
西池同樣啜一口咖啡，卻樂在其中。他笑得從容。
“我們門當戶對，再合適不過。”
蔣東亭在心裏默默嘆一口氣。
“希望你是認真的。”
西池的神情很篤定。
“我很認真，大哥。”西池看一眼時間，轉頭對住蔣東亭，提醒他，“你該吃藥了，大哥。”
張媽已經從廚房出來，她一向對蔣東亭的身體最上心，正是要推他回去吃藥。
西池看著蔣東亭的背影，陽光忽然有些刺眼。他不由得瞇起了眼睛。蔣東亭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西池的臉上又恢覆了一貫的冷漠。
“你去幫我查一下她的資料。”
蔣西池發給袁良一張照片，上面是梁浮鏡。
“梁小姐？”
袁良看到照片，著實有些吃驚。
這不是徐映風的女朋友？總裁調查未來小舅子的女朋友？
蔣西池只是叮囑他。
“盡快給我，這事別人第三個知道。”
下午一點鐘，梁浮鏡的資料已經都擺在蔣西池的桌子上。
她從七年前就換了名字，帶著妹妹搬到了南川市，投靠自己的姑姑。梁浮鏡行事低調，很少出門。看來她是故意躲著他。
蔣氏是兩年前遷到南川市。在兩年的時間裏，他們在同一座城市裏，但是從來都沒遇到。如果不是因為徐家姐弟，也許他永遠都找不到她。
分開之後她一直都單身，跟表姐唐寫意住在一起。
她跟徐映風認識，也不過短短幾個月，卻成了他的女朋友。他很好奇，不過才幾個月，兩個人到底能有多深的感情。
周六的下午，工作室門鈴叮叮作響。梁浮鏡去開門，一個穿西裝的陌生男人站在門口。
那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臉上帶著職業笑容。男人開門見山。
“梁小姐您好，我們老板想見您。”
梁浮鏡覺得莫名其妙。
“你們老板？”
“我們老板姓蔣。”
梁浮鏡聽到這個姓，瞬間明白了來人的身份，她伸手就要關門，袁良已經搶先一步攔住了門。
“梁小姐，如果您不願意的話，我們老板有很多種方法跟您見面。”
袁良臉上帶著笑意，說話的時候很客氣，但是語氣裏那種威脅跟蔣西池如出一轍。
梁浮鏡知道終究是躲不過的，她取了外套出門。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門口，是蔣西池的車子，她記得。袁良很貼心地幫她開車門。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講話。袁良感覺這位梁小姐似乎脾氣不太好。
有時候太安靜反而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袁良順手打開了音響，裏面傳來慵懶的女聲。梁浮鏡原本靠在座椅上假寐，聽到音樂聲，忽然坐直了身子。
“可以麻煩你換一首歌嗎？”
聽起來，似乎她並不喜歡這首歌。
畢竟是蔣西池的客人，袁良對她還是有幾分尊敬。他伸手去切歌，卻發現只有這一首。
這輛車蔣西池並不常開，今天是他特意吩咐袁良開這輛車子出來，袁良對車子並不是很熟悉。
“只有這一首歌。”
他有些尷尬地笑笑。
“那麻煩你關掉吧。”
梁浮鏡語氣很客氣，於是袁良照她的意思辦，關掉音樂。
二十分鐘後，車子拐進一條巷子裏，在一家咖啡店門前停下。
咖啡店位置很僻靜，店裏幾乎沒什麽人。這家店是蔣西池開的，選在這麽偏僻的位置，顯然不是為了賺錢。袁良問過蔣西池為什麽要在這裏開咖啡店。他只會回了兩個字，愛好。有錢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些賠錢的愛好。
門上掛著一只closed 的牌子，咖啡店今天特意關門一天。
袁良替梁浮鏡開門，門打開的一剎那，時間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店裏的裝潢跟她七年前工作的那家咖啡店一模一樣，她十分驚訝。但又很快想到，以蔣西池的手段，做到這種程度，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店裏除了蔣西池跟一個服務生，並沒有其他的客人。
侍者領著梁浮鏡過去，在靠窗的位置，蔣西池已經在等她。他罕見地沒有穿西裝，黑色的大衣裏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可能是燈光的原因，他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他擡頭的瞬間，梁浮鏡仿佛看到了七年前的蔣西池。但也只是一個瞬間而已。
他擺了個手勢，服務員端來一杯香草拿鐵，是她喜歡的口味。
她在他對面坐下，眼睛卻盯著杯子。
店裏忽然響起了音樂聲。
Strawberries cherries and angle’s kiss in the spring
回憶一瞬間撲面而來，鉆進她的五臟六腑。過去的一些碎片像失控的海浪一般，浮現在她的腦海裏，梁浮鏡雙手不自覺握緊面前的咖啡杯。
“你不記得這首歌了嗎？”蔣西池看著她，一字一句，仿佛他們是一對在回憶甜蜜過往的愛侶。
他的聲音包含無限柔情，眼睛一直盯著她看，“我們曾經在這首歌裏一起喝酒，跳舞，擁抱，接吻，纏綿……”
他娓娓道來，像在念一首詩。
她離開之後，這首歌陪他度過無數失眠的夜。他特別想問一句，她會不會像自己一樣難過，會想他想到失眠嗎？
梁浮鏡當然記得這首歌，在她工作的那家咖啡館裏，他們第一次見面，店裏放的就是這首曲子。
那個時候是夏天，這首歌也屬於夏天。
但是梁浮鏡不是來回憶過去的，她冷冷打斷他。
“我不記得了。”
蔣西池覺得她好陌生。雖然是從前那張臉，但是褪去了青澀，少了幾分乖巧，多了幾分涼薄。尤其是那雙眼睛，以前看著他的時候是暖的，而現在是冷的。他悲哀地意識到，一切都變了。他忽然有些傷感。
“你母親呢？”
“不知道。”
多麽幹脆利落的回答，沒有一絲感情。
“不知道？”
他很詫異。曾經她為了她的母親，願意不顧一切，為了還賭債，她四處打工。甚至於為了她，差點出賣自己。
“你終於舍得放掉她了？”
梁浮鏡側目盯著窗外，這些年很少有人向她提起母親，她也刻意回避關於她的所有事情。十二歲之後，她們之間大多都是些不愉快的回憶，母親也是她想要丟掉的一部分，離開故地之後，梁浮鏡甚至都快忘記她的樣子。良久之後，她的嘴裏迸出一句低語。
“過去是我太蠢。”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自我反省和厭棄。
“誰不是呢？”他不也蠢。
蔣西池自嘲地笑笑，隨聲附和。
接著是長久的沈默。
梁浮鏡長吸一口氣，忽然覺得在多年以後遇到蔣西池，跟他面對面講話，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蔣先生，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我們各自都有了新的生活，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講的了。”
梁浮鏡坐直了身子，依舊是冷淡的臉色，動作和語氣一樣疏離。她拿了手袋，起身要離開。
蔣西池討厭她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不怕，徐映風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夾雜著威脅的意味。從宴會上那天他就已經看出來，徐映風並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可見梁浮鏡對他也沒有那麽坦誠。
梁浮鏡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似乎高看了蔣西池。他們之間什麽關系，不過是多年前分手的情侶罷了。
“蔣先生，我們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她的聲音很平靜。
蔣西池仍舊不死心。
“你說如果徐映風看到我們過去的那些照片，他會是什麽反應？”
梁浮鏡的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她沒想到蔣西池會如此卑劣。她冷哼一聲，回過頭斜看他一眼，沒有一絲懼色。
那一刻，蔣西池意識到，她不再是從前的她了。她丟掉的不止是梁璧月這個名字，還有這個人。過去的一切，她統統都不要了。
“隨便你，再見。”
全然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她頭也不回地離開，要多瀟灑有多瀟灑。玻璃門被拉開，門上的風鈴叮玲玲作響。
一絲冷風襲上蔣西池的手臂。
他靜坐在位置上，只看到對面的那杯咖啡還冒著熱氣，她一口沒動。咖啡比人有情，不像人那般，冷冰冰。
那首曲子結束，頗有些曲終人散的意味。在許多年以前，他們之前已經上演過曲終人散的戲碼，不過是蔣西池不願意放下罷了。
袁良看著那位梁小姐快速走出店門，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像風一樣離去。蔣西池在那個位置上坐了很久，仿佛一個木頭人，眼神是空的。
電視劇裏，被甩的男主角通常就是這副表情。
直到那杯咖啡涼掉，侍者把咖啡端走。
袁良送蔣西池回家。他一句話都沒講。
梁浮鏡是走回家的，今天的夕陽很不錯。她忽然響起來以前學過的那首詩。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她需要借晚風吹散了心裏的憂愁。到樓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徐映風的車子停在樓下。他已經等了很久，十米開外，看到梁浮鏡的身影，他快速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聲音很急切，臉上是藏不住的擔憂。
“你去哪裏了？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沒接。”
梁浮鏡只是伸手回抱住徐映風，抱得很緊，生怕他會消失一樣。
“對不起，我手機開了靜音，沒看到。”
梁浮鏡遲遲沒有松開他，徐映風感覺她有點不對勁。
“幹嘛說對不起，你怎麽了？”
梁浮鏡把頭埋進徐映風的胸膛，只是輕聲說。
“想你了。”
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徐映風把她抱得更緊一些。
“那多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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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東亭聽到消息，眼裏閃過驚訝的神色，他沒想到西池會這麽快決定訂婚，畢竟他們認識也不過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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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東亭在西池對面停下，西池給他倒了一杯咖啡。蔣東亭喝了一口，有點苦，他皺起眉頭。他忘了，西池喝咖啡從來不加糖。
他感覺嘴巴裏的苦味遲遲未散。
“西池，婚姻大事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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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門當戶對，再合適不過。”
蔣東亭在心裏默默嘆一口氣。
“希望你是認真的。”
西池的神情很篤定。
“我很認真，大哥。”西池看一眼時間，轉頭對住蔣東亭，提醒他，“你該吃藥了，大哥。”
張媽已經從廚房出來，她一向對蔣東亭的身體最上心，正是要推他回去吃藥。
西池看著蔣東亭的背影，陽光忽然有些刺眼。他不由得瞇起了眼睛。蔣東亭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西池的臉上又恢覆了一貫的冷漠。
“你去幫我查一下她的資料。”
蔣西池發給袁良一張照片，上面是梁浮鏡。
“梁小姐？”
袁良看到照片，著實有些吃驚。
這不是徐映風的女朋友？總裁調查未來小舅子的女朋友？
蔣西池只是叮囑他。
“盡快給我，這事別人第三個知道。”
下午一點鐘，梁浮鏡的資料已經都擺在蔣西池的桌子上。
她從七年前就換了名字，帶著妹妹搬到了南川市，投靠自己的姑姑。梁浮鏡行事低調，很少出門。看來她是故意躲著他。
蔣氏是兩年前遷到南川市。在兩年的時間裏，他們在同一座城市裏，但是從來都沒遇到。如果不是因為徐家姐弟，也許他永遠都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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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臉上帶著職業笑容。男人開門見山。
“梁小姐您好，我們老板想見您。”
梁浮鏡覺得莫名其妙。
“你們老板？”
“我們老板姓蔣。”
梁浮鏡聽到這個姓，瞬間明白了來人的身份，她伸手就要關門，袁良已經搶先一步攔住了門。
“梁小姐，如果您不願意的話，我們老板有很多種方法跟您見面。”
袁良臉上帶著笑意，說話的時候很客氣，但是語氣裏那種威脅跟蔣西池如出一轍。
梁浮鏡知道終究是躲不過的，她取了外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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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太安靜反而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袁良順手打開了音響，裏面傳來慵懶的女聲。梁浮鏡原本靠在座椅上假寐，聽到音樂聲，忽然坐直了身子。
“可以麻煩你換一首歌嗎？”
聽起來，似乎她並不喜歡這首歌。
畢竟是蔣西池的客人，袁良對她還是有幾分尊敬。他伸手去切歌，卻發現只有這一首。
這輛車蔣西池並不常開，今天是他特意吩咐袁良開這輛車子出來，袁良對車子並不是很熟悉。
“只有這一首歌。”
他有些尷尬地笑笑。
“那麻煩你關掉吧。”
梁浮鏡語氣很客氣，於是袁良照她的意思辦，關掉音樂。
二十分鐘後，車子拐進一條巷子裏，在一家咖啡店門前停下。
咖啡店位置很僻靜，店裏幾乎沒什麽人。這家店是蔣西池開的，選在這麽偏僻的位置，顯然不是為了賺錢。袁良問過蔣西池為什麽要在這裏開咖啡店。他只會回了兩個字，愛好。有錢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些賠錢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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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對面坐下，眼睛卻盯著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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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一瞬間撲面而來，鉆進她的五臟六腑。過去的一些碎片像失控的海浪一般，浮現在她的腦海裏，梁浮鏡雙手不自覺握緊面前的咖啡杯。
“你不記得這首歌了嗎？”蔣西池看著她，一字一句，仿佛他們是一對在回憶甜蜜過往的愛侶。
他的聲音包含無限柔情，眼睛一直盯著她看，“我們曾經在這首歌裏一起喝酒，跳舞，擁抱，接吻，纏綿……”
他娓娓道來，像在念一首詩。
她離開之後，這首歌陪他度過無數失眠的夜。他特別想問一句，她會不會像自己一樣難過，會想他想到失眠嗎？
梁浮鏡當然記得這首歌，在她工作的那家咖啡館裏，他們第一次見面，店裏放的就是這首曲子。
那個時候是夏天，這首歌也屬於夏天。
但是梁浮鏡不是來回憶過去的，她冷冷打斷他。
“我不記得了。”
蔣西池覺得她好陌生。雖然是從前那張臉，但是褪去了青澀，少了幾分乖巧，多了幾分涼薄。尤其是那雙眼睛，以前看著他的時候是暖的，而現在是冷的。他悲哀地意識到，一切都變了。他忽然有些傷感。
“你母親呢？”
“不知道。”
多麽幹脆利落的回答，沒有一絲感情。
“不知道？”
他很詫異。曾經她為了她的母親，願意不顧一切，為了還賭債，她四處打工。甚至於為了她，差點出賣自己。
“你終於舍得放掉她了？”
梁浮鏡側目盯著窗外，這些年很少有人向她提起母親，她也刻意回避關於她的所有事情。十二歲之後，她們之間大多都是些不愉快的回憶，母親也是她想要丟掉的一部分，離開故地之後，梁浮鏡甚至都快忘記她的樣子。良久之後，她的嘴裏迸出一句低語。
“過去是我太蠢。”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自我反省和厭棄。
“誰不是呢？”他不也蠢。
蔣西池自嘲地笑笑，隨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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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浮鏡長吸一口氣，忽然覺得在多年以後遇到蔣西池，跟他面對面講話，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蔣先生，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我們各自都有了新的生活，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講的了。”
梁浮鏡坐直了身子，依舊是冷淡的臉色，動作和語氣一樣疏離。她拿了手袋，起身要離開。
蔣西池討厭她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不怕，徐映風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夾雜著威脅的意味。從宴會上那天他就已經看出來，徐映風並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可見梁浮鏡對他也沒有那麽坦誠。
梁浮鏡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似乎高看了蔣西池。他們之間什麽關系，不過是多年前分手的情侶罷了。
“蔣先生，我們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她的聲音很平靜。
蔣西池仍舊不死心。
“你說如果徐映風看到我們過去的那些照片，他會是什麽反應？”
梁浮鏡的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她沒想到蔣西池會如此卑劣。她冷哼一聲，回過頭斜看他一眼，沒有一絲懼色。
那一刻，蔣西池意識到，她不再是從前的她了。她丟掉的不止是梁璧月這個名字，還有這個人。過去的一切，她統統都不要了。
“隨便你，再見。”
全然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她頭也不回地離開，要多瀟灑有多瀟灑。玻璃門被拉開，門上的風鈴叮玲玲作響。
一絲冷風襲上蔣西池的手臂。
他靜坐在位置上，只看到對面的那杯咖啡還冒著熱氣，她一口沒動。咖啡比人有情，不像人那般，冷冰冰。
那首曲子結束，頗有些曲終人散的意味。在許多年以前，他們之前已經上演過曲終人散的戲碼，不過是蔣西池不願意放下罷了。
袁良看著那位梁小姐快速走出店門，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像風一樣離去。蔣西池在那個位置上坐了很久，仿佛一個木頭人，眼神是空的。
電視劇裏，被甩的男主角通常就是這副表情。
直到那杯咖啡涼掉，侍者把咖啡端走。
袁良送蔣西池回家。他一句話都沒講。
梁浮鏡是走回家的，今天的夕陽很不錯。她忽然響起來以前學過的那首詩。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她需要借晚風吹散了心裏的憂愁。到樓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徐映風的車子停在樓下。他已經等了很久，十米開外，看到梁浮鏡的身影，他快速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聲音很急切，臉上是藏不住的擔憂。
“你去哪裏了？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沒接。”
梁浮鏡只是伸手回抱住徐映風，抱得很緊，生怕他會消失一樣。
“對不起，我手機開了靜音，沒看到。”
梁浮鏡遲遲沒有松開他，徐映風感覺她有點不對勁。
“幹嘛說對不起，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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