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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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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嘗嘗

蔣其旻去歐洲已經一月有餘,公司的事情全權交予蔣西池處理。飛機是下午落地,蔣西池親自開車去接他。

蔣其旻從乘客通道出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戴著墨鏡。

蔣西池迎上去,那個人摘下墨鏡,蔣西池才看清楚,是陸兆和。

蔣西池記得他是南川市人民醫院的骨科專家,之前是蔣東亭的主治醫生。西池頗有些意外。

陸兆和倒是很熱情。

“西池,你公司那麽忙,還親自來接我們。”他說著又看向蔣其旻,略帶羨慕的口吻,“老蔣,你這兒子真孝順。”

蔣其旻只是哼了一聲,他看起來有些疲倦。

西池笑笑,看著兩個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爸你跟陸叔叔先上車。”

西池幫忙把行李放到車上,蔣其旻跟陸兆和在後排落座。

陸兆和突然提到了蔣東亭。

“你哥哥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

蔣東亭坐輪椅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上次蔣東亭去醫院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這也是那天之後蔣西池再次見到陸兆和。

“他的腿……”陸兆和似乎有話要講,蔣其旻突然一聲咳嗽打斷了他,陸兆和沒有再講下去。

西池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問道。

“我哥的腿,您是有什麽問題嗎?”西池對蔣東亭的身體狀況一向很上心。

陸兆和卻馬上說,“沒事,我是想說他的腿,這種陰冷的天氣要多註意。”

西池察從後視鏡裏察覺到他有些異樣的神色,但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只是說。

“我們平時很小心的,這個您放心。”

蔣其旻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腿上,閉目養神。陸兆和沒有再講話,一路上都很安靜,一直到他下車。

車裏只剩下兩父子,蔣其旻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西池聽到他問。

“跟侯家的女兒怎麽樣了?”

是很官方的語氣,沒有任何溫度。從小到大西池對這樣的口吻,再熟悉不過,他的回答也很官方。

“挺好。”

“那就找個時間帶她回來吃飯。”

“好。”

一路上再無話。

半小時後到達南灣別墅。車子剛在院子裏停好,蔣愉已經從屋子裏跑出來,直奔蔣其旻而去。

“爺爺,我好想你。”

蔣其旻看到蔣愉,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蔣西池看到他把蔣愉抱在懷裏,那種慈愛的笑只有對著將愉的才會有。

那是曾經年少的蔣西池期盼了無數次,卻從來沒有得到的。

蔣其旻抱著蔣愉進了屋子,蔣東亭已經在大廳裏等候,他的腿上蓋著一塊毛毯。

蔣東亭看著蔣愉抱著蔣其旻的脖子,給了兒子一個眼神。

“蔣愉,快下來。爺爺坐飛機回來很累的。”

蔣其旻捏了捏蔣愉的臉蛋。

“看來你最近沒少吃好吃的。”

蔣愉一個寒假吃胖了不少,抱起來是有些費力氣。

“蔣愉,到小叔叔這裏來。”

蔣西池盯了蔣愉一眼,他立馬識趣地伸出手,抱住了蔣西池的脖子。

蔣其旻的目光卻落在蔣東亭的腿上,看向一旁的傭人。傭人立刻慌了神,蔣其旻看起來很不高興。家裏人都怕他這副表情。

“這麽冷的天,怎麽不拿一條厚毯子給大少爺?”

蔣東亭立刻出來解圍,很溫和地說。

“毯子是我自己拿的。”

蔣西池已經走到傭人身邊小聲吩咐了幾句。很快傭人就拿了一條厚的毛毯出來,蓋在蔣東亭的腿上,然後又迅速退了下去。

飯菜已經準備好,幾人落座。蔣愉坐在蔣西池身旁,他吃飯的時候喜歡粘著西池。蔣東亭不允許蔣愉挑食,而蔣西池只會給他夾他喜歡吃的菜。

蔣愉夾一塊排骨,放到了蔣其旻的碗裏。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爺爺,你去歐洲,有給我帶禮物嗎?”

這小子是無事獻殷勤。

蔣其旻聽完哈哈大笑。

“當然有給我的乖孫帶禮物了。吃飯完以後去看”

蔣愉迫不及待,三下五除二吃光裏碗裏的飯。

蔣其旻打開行李箱。

木質的小人、奶牛、鴨子、小狗、推車、擠奶罐、房子、樹木、谷倉。

儼然是一個木質的農場。

蔣愉看到的霎那兩眼放光,愛不釋手。

“謝謝爺爺。”

蔣愉給了蔣其旻一個大大的擁抱,拿出行李箱裏的東西一一擺在地上。他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只藍色的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支鋼筆。

“這個也是給我的嗎?”

蔣愉手裏揚著那只藍色的鋼筆,上面有金屬的英文刻字。

蔣西池看得很清楚,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從小到大蔣東亭一直用的的鋼筆就是這個牌子。他記得是一個瑞士的品牌,不過前幾年已經停產了。

果然,很快,他聽到蔣其旻說,這是送給你爸爸的。

蔣其旻把盒子從蔣愉手裏拿過來,送給了蔣東亭。蔣東亭收到的瞬間,有些意外,有些感動。已經停產的東西,能找到,想必是費了一番功夫。他有些感激地看向蔣其旻。

“謝謝爸。”

真令人感動。

但是這父子情跟蔣西池一點關系也沒有。

他再次聽到蔣愉的聲音。

“那爺爺你給小叔叔帶了什麽禮物?”

蔣其旻沒有說話。

蔣東亭看著蔣西池,動了動嘴唇,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他的眼裏帶著尷尬和愧疚。蔣西池不喜歡別人用那種眼神看他。尤其是蔣東亭,在西池的心裏,蔣東亭從來都不必對蔣西池感到愧疚。

西池走到蔣愉身邊,沒有看蔣其旻一眼。他把蔣愉抱起來,笑著說,“禮物爺爺在車上已經送我了,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叔叔帶你去把這個農場拼起來。”

西池帶著蔣愉回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裏只剩下蔣其旻跟蔣東亭。蔣東亭看一眼蔣其旻,動了動嘴唇,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該說什麽,終究只能沈默。

蔣其旻深深看了蔣東亭一眼,只是擺擺手。

“回去休息吧。”

屋外層雲密布,天空像一幅灰白的畫。乍暖還寒,突然又下起了雨。

袁良一大早就來接蔣西池,他連早飯都沒吃就出門。袁良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好,特意到咖啡店買一杯卡布奇諾給他。

袁良已經跟了蔣西池快七年,深知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要點卡布奇諾。

他買咖啡的時候,蔣西池轉去隔壁花店。不一會兒,袁良看到他拎著一盆綠植出來。

“回去好好養著。”

蔣西池把綠植遞給袁良,跟他交換咖啡。

蔣西池喝完咖啡之後去開會,袁良打開袋子,把那盆綠植端出來。

看葉子就知道,又是姜花,蔣西池的辦公室裏之前已經養過好幾盆,但是沒有一盆能挨過冬天。他很好奇,為什麽他不換一種花養。

袁良把那盆綠植放在靠窗的位置,陽光落在它鮮綠的葉子上,袁良給植物噴了一些水。希望它這次能夠活得久一些。

蔣西池開會回來,只是對他吩咐。

“昨天碰到陸兆和跟老頭子一起從歐洲回來,你去查一查他們去歐洲做什麽。”

蔣西池交代的事情,袁良一向都照做,絕不會多問一句。蔣西池也最喜歡他這一點,不然他不會跟他這麽多年。

寫意今天不在家,梁浮鏡邀請徐映風來家裏做客。他們打算在家裏做飯,於是一起去逛超市。兩個人手挽著手,跟其他情侶一樣,他們已經適應了自然地相處。

徐映風買了蝦、牛肉和空心菜。今天的午飯他全權負責。

逛完食品區,梁浮鏡拉著他去了生活用品區。梁浮鏡站在擺放拖鞋的區域,看了很久。

“你喜歡什麽顏色?”

“藍色。”

“那就這個吧。”

梁浮鏡選了一雙藍色的小熊拖鞋,放進了籃子裏,看向徐映風,“一會兒回去你可以穿。”

映風心裏湧起一股暖意,問道。

“那你喜歡什麽顏色?”

“藍色。”

徐映風看了看她的鞋子,走近拖鞋區,從架子上拿了小號的同色藍色拖鞋,放進了小推車裏。

梁浮鏡有些不解。

“幹嘛還要買一雙。”

“這雙放我家,下次你來可以穿。”

兩個人相視一笑。

映風做了油爆蝦、小炒牛肉、爆炒空心菜。梁浮鏡破天荒吃了兩碗飯,她平時最多只能吃一碗。

“你做飯真好吃。”

她忍不住誇讚。

徐映風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心裏很滿足。

“你喜歡的話,以後都我做飯。”

梁浮鏡看他一眼。

“現在說以後,有點早吧。”

徐映風卻很篤定地看著她。

“那天總會到來的。”

他很有信心,他們可以一直走下去。

吃過飯之後,徐映風去洗碗。梁浮鏡看到他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心想,如果寫意看到這副畫面,肯定又會揶揄他們。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

映風從廚房出來,梁浮鏡端一杯熱茶給他。

她窩在沙發裏,身上蓋著一條毯子。徐映風坐在她身邊,梁浮鏡把毯子分給他一半,蓋在徐映風的腿上。

梁浮鏡手裏捧著一只冰激淩,已經咬了好幾口。

徐映風看到冰激淩,眼睛裏閃過小小的訝異。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道。

“女孩子,還是少吃點涼的。尤其還是冬天。”

梁浮鏡停下動作,把冰激淩捧在手裏,舔了舔嘴唇,擡頭問他。

“還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她說著把冰激淩遞到了徐映風的嘴邊。

徐映風低頭看了看,輕輕咬了一口。

梁浮鏡一直註視著他。

“怎麽樣?”

徐映風舔了舔嘴唇,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

“沒嘗到。”

肯定是咬的太小口了。

“那你再來一口。”

梁浮鏡看著他,動了動眉毛。

徐映風卻沒有看冰激淩,而是看著她。她嘴唇上的奶油痕跡還清晰可見,泛著亮晶晶的光,看起來很水潤。

幾秒鐘之後,徐映風湊過來,猝不及防之間,已經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是涼的,徐映風的唇是溫熱的。

梁浮鏡呆住,瞪大了眼睛。

片刻之後,徐映風跟她分開。他看著她,眼裏帶著淺淺的笑。

“是甜的。香草味。”

梁浮鏡抿著嘴唇,不敢看他的臉。

徐映風那張臉又湊過來,笑得很好看。溫柔提醒她。

“冰激淩要化了。你還吃嗎?”

梁浮鏡哪裏還有心情吃冰激淩。她把冰激淩塞到了徐映風的手裏。

“你不是說女孩子不能多吃涼的,你吃吧。”

“好。”

徐映風接過冰激淩,抽出一張紙替她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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