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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酥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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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真聽到鈴響來開門,瞪了他一眼,把方辭接了過去,可人還杵著門口,問他:“你還有什麽事兒?”

擺明了不想讓他進去。意思很明顯了,現在你可以滾蛋了。

方戒北對她略微頷首:“麻煩你照顧她。”

樊真不耐煩地擺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反手就把門給碰上了。丫長得人模狗樣的,當年怎麽幹出那種事情。方辭這個大傻逼,居然還跟他攪和在一起?

樊真想起來就氣,把她扔到沙發裏後,洩憤似的狠狠在她的大胸上掐了一把。

胸大無腦,說的就是這種女人!

……

第二天起來,方辭覺得腰酸背痛,打眼一看,發現自己被人扔在了沙發裏一晚上,她火氣就上來了:“方戒北!”

“大清早的叫什麽春?”樊真從屋裏過來,直接把一個枕頭砸到她臉上,“怎麽就就是沒記性呢?這混球除了長得好點,哪裏好了?他害得你被整個院裏的人嘲笑,你忘了?”

方辭抱住腦袋,等她不打她了,才顫巍巍地伸出腦袋:“原來是在你這兒啊。”

樊真冷笑:“怎麽,你還想和他方戒北躺在賓館裏啊?”心裏卻想,這廝這一點還可以,至少從來不乘人之危。

方辭委屈地說:“我哪裏有這麽想?”

樊真恨鐵不成鋼:“從我之前再次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行。這才撐了幾天啊,你怎麽又跟他黏糊起來了?我的小祖宗,以你這條件,找什麽樣兒的找不到,非要他不可啊?”

方辭沈默,不開口。

樊真氣得不行,抓著她的肩膀使勁搖:“你真是要氣死我啊。”

中午吃飯,方辭也賴在她這兒不肯回去。樊真嘴裏罵她,還是不舍得餓她,叮囑了兩句就出門買菜去了。

方辭掏出手機看,發現有兩條來信。

都是同一個人發來的。

“睡了嗎?”——昨晚23:11分。

“你把我的胸章咬斷了,今個兒早上我去找了駱首長,他告訴我,補辦起碼要一個月。”——今早7:45分。

方辭來來回回把這兩條短信看了一遍,沒有明白他什麽意思。

他這人就這樣,話總是說一半。

他這是在暗示她什麽?

她咬斷了他的胸章?她怎麽不記得了,別是他自己弄斷的故意賴在她頭上吧。這麽想,方辭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把手機丟回了沙發裏,繼續盤著腿看電話。可轉念一想,他這人是不屑於拿這種事情扯謊的,又想了想自己平日睡覺時的德行,心裏一個“咯噔”——別真是她給咬斷的吧?

他是中警局第一團團長,是王牌團,跟其他那些隸屬於各師的兵團不一樣,直接歸總參那位駱首長統轄。據說他們團都是精英裏的精英,不但身手非凡,一個能抵十個特警,且個個都是全能的外交官,平日跟著中央那些最高領導出去,不但要擔當保鏢,還要負責翻譯、防竊聽、反追蹤……處理各種突發事件。

他那枚胸章,聽說還是駱首長親自戴上去的呢。

方辭有點心虛。

這應該不犯法吧?她又不是故意損壞的。

可能是她這邊太久沒有回音,過了會兒,方戒北又發來了一條短信——“我給你買了酥糖,你要吃嗎?”

方辭怔了怔。

她愛吃酥糖,這事兒很少有人知道,方戒北算一個。因為這一帶賣的少,且大多不正宗,她就認準了城東車軲裏胡同那家,小時候總是纏著他去買。

他就騎著單車去給她買,來來回回要一兩個小時。她每次都吃得心安理得,總覺得他上輩子是欠她的,就該對她好。

她也愛拿這事兒跟院裏的其他女孩子炫耀,喜歡從她們嘴裏聽到驚訝的感慨,諸如“方戒北也會特地給人去買東西,我以為他就對誰都愛答不理呢”、“真的假的呀,我總覺得我跟他說兩句他的眉梢裏都像是透著不耐煩”、“方辭,你一定是騙人的吧”,雲雲雲雲。

方辭就喜歡她們羨慕嫉妒恨地圍著她,她則像只花孔雀似的花枝招展。

想到這裏,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後還是發了一條過去,應了下來。

他問她在哪兒。

她發短信說,就在樊真這兒。發完以後,心裏又惡意地想,有本事就過來,看樊真不罵死他。

和她預料的一樣,他發來說——我吃完飯過來。

樊真這會兒回來了,方辭連忙把手機收了起來。樊真見了,過來說:“幹嘛呢,做賊呢?是不是又在跟方戒北聊天?”

“沒有!”方辭信誓旦旦地說,“我沒有。”

樊真冷笑一聲,擰起她的耳朵,“我就知道你在跟他聊。你這小兔崽子每次說謊,就喜歡兩只眼睛盯著我猛瞧。”

方辭的耳朵疼死了,可憐兮兮地哀求:“要斷了,要斷了!”

“斷了更好,反正也聽不見勸告。”

鬧了會兒,樊真松開她去了廚房做飯。方辭連忙揉著通紅的耳朵呼氣,心裏恨恨地想,樊真這母夜叉以後誰敢要啊?

雖然她潑,她那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樊真正好相反,從來懶得廢話,直接動手,他這人,別看長得高挑嫵媚,從來只信奉一個真理——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做好了飯,方辭在樊真的監視下吃了兩碗。

樊真又給她盛了一碗,強迫她吃下去:“瘦得都皮包骨頭了,還不給我多吃點!”

方辭真懷疑她想餵飽自己後賣了去,但也只敢心裏想想,憋屈地悶頭繼續扒飯。

這頓飯吃得還算融洽,這會兒卻有不速之客上門。方辭擔心是方戒北,起身主動提出要去開門,卻被樊真攔下,她一邊往玄關走一邊跟她說:“肯定是嘉盛那個敗家子。”

方辭怔了怔,她已經去開了門。

上門的是個三十上下的男人,穿著身筆挺的西裝,手裏還捧著一束玫瑰,發蠟打得都油光發亮了。看到樊真,她甩了甩頭發,靠在門邊撩了一下頭發,自以為英俊瀟灑地說:“真真,好久不見了。”

樊真只有低頭,才能掩飾住不斷抽搐的眼角,心裏只有四個字——媽的智障!

嘉盛是本地一個頗有影響力的影視公司,和她所在的公司是合作關系,這廝叫周揚,是嘉盛最大股東的獨子,平日不務正業,就喜歡借著投資泡小明星,一搞一個準。可搞到樊真這兒卻吃了閉門羹,就像三流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他堅信樊真在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不但不知難而退,反而越挫越勇,對她進行不間斷的窮追猛打。

要不是怕給家裏惹麻煩,又不想丟掉飯碗,樊真真想直接給這二世祖一巴掌扇過去得了。

“周揚,你來幹嘛?”樊真壓著怒氣開口。

卻見他雙眼無神,直勾勾地盯著她身後猛瞧,手裏的花都失落到了地上。

仿佛意識到身邊,樊真臉色一變,往左跨了一步就擋住了他的視線:“周先生,你到底有什麽事情?”

視線被阻,周揚的心情自然不會好,但礙著那麽點兒風度,輕嗽了一聲,自然地彎腰撿起了那束花:“我聽說你告假了好些天,擔心你生了病,所以特地來看看你。對了,屋裏那位也是你的同事嗎?以前怎麽沒有見過?”

“她不是。”樊真冷著臉說,“她是醫生。”

周揚眼睛一亮:“醫生好啊,白衣天使,為人民服務啊。介紹一下怎麽樣?四海之間皆朋友啊。”

樊真忍了好久,才勉強忍住了。

艹!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麽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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