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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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周末。
林松一早接到了陶知熙打來的電話。
“嗯？有事嗎？”
他臨窗而立，微風輕輕吹拂他淺藍睡衣的下擺，他靜靜看著窗外綠樹搖曳。
“今天你沒上班吧？”
“嗯。”
“可以見一面嗎？有些話，在電話裏說不清楚。”
“可以，幾點？在哪裏？”
“我今天早班，九點半之後就沒事了——”
“好，九點半我去醫院找你。”
掛了電話，林松去浴室洗澡，洗完澡，換了衣服，他再去煮咖啡，他端著煮好的咖啡，回到窗前，坐下來慢慢地喝掉，日光逐漸爬上窗臺，外面的世界，一片春意盎然，但再暖的日光、映照在林松的臉上，仍只是留下一片慘淡的陰影……
剛剛的那通電話，不用猜也知道，陶知熙一定是為了她弟弟才打來的，估計是陶知煦把得知他倆離婚的事告訴他姐姐了，然後他姐姐就為這事來質問他了！
唉！
早知如此，之前不該留陶知煦住下的！這孩子鬼機靈得很！別想有什麽事能瞞得住他！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喝完咖啡，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林松起身出門——
剛把門推開，看見隔壁家的沈蘭蘭也正要出門——
“咦，出去啊？”
他下意識地問——
眼前的沈蘭蘭與往日大為不同，一身平常很少見她穿的連衣裙，外面罩著一件看起來軟乎乎的薄針織衫，衣服和裙子的顏色都很淺淡，上面隱約有花草的圖案，看起來特別溫柔、也很有春天的氣息——
她打扮得這麽漂亮，是要出去約會嗎？和誰？陶知煦嗎？
“部長也出去嗎？”
沈蘭蘭睜著大大的眼睛問——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讓人一下就聯想到山澗的水，一股清冽之感，瞬間帶走了林松心頭的燥熱之意，也讓他切實地感受到了春天的美好。
“嗯，去會個朋友……”
“是嘛。”
“你呢？”
“我？”
“很少見你穿裙子，是要出去約會嗎？”很奇怪，像這樣沒有距離感的話居然輕易就說出口了。
“呃……呵呵……嗯！”
沒想到她居然痛快地承認了！心臟，微微有發麻的感覺，不過……她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真不錯。
“好，那麽，祝你今天玩得愉快！”說完，他轉身走了。
他步下樓梯的時候，頭也沒回，因此他不可能看得到、沈蘭蘭一直追隨在他身後的目光，那目光中充滿了對他難言的眷戀與哀痛。
林松駕車來到醫院，他見到陶知熙時，發現她身上的白大褂還沒脫。
陶知熙解釋說有同事跟她臨時換班了，因此她接下來還要繼續工作——
“不過，說幾句話的時間還是有的！不能叫你白跑一趟嘛！”
於是他們很快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陶知熙開門見山地說：
“林松，昨天知煦來找過我，他問咱倆離婚的事是不是真的。”
林松馬上抱歉地說：
“對不起，是我不好，沒能守住這個秘密——”
“不是的！林松，我想問的是……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要對知煦說，是你搞外遇了，我們才會離婚的？”
林松啞口無言了，他默默望著陶知熙，發現她形容憔悴、身材也比之前明顯消瘦許多，他不由擔心地問：
“你最近怎麽樣啊，是不是很累？那個人的情況……還好嗎？”
陶知熙深深地皺起眉頭，她像是討厭極了林松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似的、用力握起拳頭說：
“你沒必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的林松！明明是我對不起你，你應該跟知煦說實話、用不著騙他的——”
林松只端莊地笑了笑，說：
“我怎麽做，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不管怎樣，我都會照看好知煦，這點請你放心。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不管是什麽，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跟我說。”
陶知熙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她把拳頭用力揣進衣兜裏說：
“那沒事了！我回去上班了，再見！”說完，她大步地跑走了。
林松一直目送著她，直到左腹部又習慣性地隱隱作痛起來……
林松回到車上，駕車離開醫院，一路上，春光無限，而他的心裏，始終是一片拂不去的陰霾……
回想剛剛見到的陶知熙，那一副消瘦與疲憊的模樣，他忍不住心疼，但同時，她的眉宇間依舊充滿了他昔日所熟悉和敬佩的堅定與力量……究竟，這個柔弱女人的身上還藏有多大的能量，她還需要做多少事、需要應對多少困難，無人能知，而自己所能做的，無非只有支持……
“對不起，林松，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們，離婚吧！”
一回想起三個月前陶知熙向自己提出離婚時的情景，林松的腹部一下又痛了起來，他那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在輕輕顫抖……
“什麽？離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難道我們之間有什麽問題嗎？還是我做錯了什麽？”
但不管他怎麽問，陶知熙始終不願解釋，她只說：
“一切都是我的錯，不管你要怎麽懲罰我都行，只要你放了我。”
林松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她。
他愛陶知熙，他沒道理接受這種結果。
但在之後不久，林松就妥協了，他不但答應了離婚，還主動跟陶知熙約定，會暫時對外保密離婚的事，尤其是不讓陶知煦知道。
“他馬上就要入職了，剛到新環境，有很多地方需要他去學習和適應，為了他好，還是盡量減少不必要的幹擾吧。”
結果到頭來……
自己還是沒能忍住一時之氣、把離婚的秘密告訴了他……
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了，林松不得不調轉方向……
終於把車停在安全的地方後，林松手壓腹部、把臉埋在方向盤上，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十點鐘，沈蘭蘭準時來到約會地點——
昨晚，陶知煦打電話給她——
“沈蘭蘭，明天咱們約會吧！一起去游樂園怎麽樣？”
游樂園！
那是沈蘭蘭至今還沒去過的地方，不過……興許是陶知煦喜歡的吧……
“嗯，好啊。”
“那咱們說定了，明天上午十點，游樂園門口見！”
“好，明天見。”
掛了電話的沈蘭蘭，心裏想的，卻不是明天要見的陶知煦、而是林松……
洗了澡呆呆坐在沙發上的她，明知自己只是妄想、卻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揣測：如果明天的約會被林松知道了，他會有怎樣的反應呢？他會緊張嗎？會生氣嗎？會狠狠地站出來阻止嗎？
“你認真一點，沈蘭蘭，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喜歡陶知煦嗎？”
“你回答我，是不是喜歡他？請你一定要認真、誠實地回答我這個問題！不可以騙我！”
究竟……那天林松問她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呢？他是真的在意她喜不喜歡陶知煦，還是僅僅認為、她配不上陶知煦，而他僅僅是在為陶知煦一人擔心而已呢……
在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沈蘭蘭的位置吧，畢竟，她只是一個那麽不起眼的平凡的小人物，以他的眼光，怎可能會看上她呢……
想著想著，沈蘭蘭的臉頰邊又滑下了眼淚，她轉頭把臉埋進了靠墊裏——
連她自己都無法直視這樣卑微的自己，何況林松呢……
游樂園門口站滿了人，到處是歡聲笑語——
來的大多都是小朋友啊！再看看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來這種地方約會，好糗哦！而且還是第一次來，更糗了……啊啊，沈蘭蘭突然有點無地自容了……
“沈蘭蘭！”
遠處突然響起呼喚聲，沈蘭蘭擡頭，看見陶知煦正開心地朝自己跑來……
在售票處買好門票後，沈蘭蘭和陶知煦兩人一起排隊入場。
“咱們先玩什麽？過山車？大擺錘？還是跳樓機？！”從剛見面起就顯得異常興奮的陶知煦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沈蘭蘭微微蹙眉說：
“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玩過——”
“沒玩過嗎？為什麽？”
沈蘭蘭說：
“沒錢，在來這邊念大學之前，我都是生活在小鎮上，連見也沒見過游樂園是什麽樣子呢。”
陶知煦微微張大嘴巴，他一定沒料到、沈蘭蘭會突然講起這麽沈重的話題吧？不過，沒關系的，陶知煦，反正你對我也不是認真的，就算我把自己說得再可憐，你也不會同情我、不會對我大發善心地饒過我，畢竟，我是破壞了你姐姐姐夫感情的罪魁禍首呢！
“那怎麽辦？還要玩嗎？啊啊！！早知道昨晚先問過你的意見就好了！都怪我，擅自做決定，也沒有考慮到你喜不喜歡到這種地方約會呢！”
沈蘭蘭微怔地看著陶知煦，她一時間分辨不清陶知煦說的這些話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最後，她淡淡地笑著說：
“沒關系！沒玩過才會覺得更新鮮、更好玩吧！那咱們走吧！”
於是接下來，他們一路前行，路上遇到哪個項目覺得好玩就去排隊玩哪個項目，兩人還在一起拍了很多開心的照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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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林松一早接到了陶知熙打來的電話。
“嗯？有事嗎？”
他臨窗而立，微風輕輕吹拂他淺藍睡衣的下擺，他靜靜看著窗外綠樹搖曳。
“今天你沒上班吧？”
“嗯。”
“可以見一面嗎？有些話，在電話裏說不清楚。”
“可以，幾點？在哪裏？”
“我今天早班，九點半之後就沒事了——”
“好，九點半我去醫院找你。”
掛了電話，林松去浴室洗澡，洗完澡，換了衣服，他再去煮咖啡，他端著煮好的咖啡，回到窗前，坐下來慢慢地喝掉，日光逐漸爬上窗臺，外面的世界，一片春意盎然，但再暖的日光、映照在林松的臉上，仍只是留下一片慘淡的陰影……
剛剛的那通電話，不用猜也知道，陶知熙一定是為了她弟弟才打來的，估計是陶知煦把得知他倆離婚的事告訴他姐姐了，然後他姐姐就為這事來質問他了！
唉！
早知如此，之前不該留陶知煦住下的！這孩子鬼機靈得很！別想有什麽事能瞞得住他！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喝完咖啡，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林松起身出門——
剛把門推開，看見隔壁家的沈蘭蘭也正要出門——
“咦，出去啊？”
他下意識地問——
眼前的沈蘭蘭與往日大為不同，一身平常很少見她穿的連衣裙，外面罩著一件看起來軟乎乎的薄針織衫，衣服和裙子的顏色都很淺淡，上面隱約有花草的圖案，看起來特別溫柔、也很有春天的氣息——
她打扮得這麽漂亮，是要出去約會嗎？和誰？陶知煦嗎？
“部長也出去嗎？”
沈蘭蘭睜著大大的眼睛問——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讓人一下就聯想到山澗的水，一股清冽之感，瞬間帶走了林松心頭的燥熱之意，也讓他切實地感受到了春天的美好。
“嗯，去會個朋友……”
“是嘛。”
“你呢？”
“我？”
“很少見你穿裙子，是要出去約會嗎？”很奇怪，像這樣沒有距離感的話居然輕易就說出口了。
“呃……呵呵……嗯！”
沒想到她居然痛快地承認了！心臟，微微有發麻的感覺，不過……她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真不錯。
“好，那麽，祝你今天玩得愉快！”說完，他轉身走了。
他步下樓梯的時候，頭也沒回，因此他不可能看得到、沈蘭蘭一直追隨在他身後的目光，那目光中充滿了對他難言的眷戀與哀痛。
林松駕車來到醫院，他見到陶知熙時，發現她身上的白大褂還沒脫。
陶知熙解釋說有同事跟她臨時換班了，因此她接下來還要繼續工作——
“不過，說幾句話的時間還是有的！不能叫你白跑一趟嘛！”
於是他們很快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陶知熙開門見山地說：
“林松，昨天知煦來找過我，他問咱倆離婚的事是不是真的。”
林松馬上抱歉地說：
“對不起，是我不好，沒能守住這個秘密——”
“不是的！林松，我想問的是……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要對知煦說，是你搞外遇了，我們才會離婚的？”
林松啞口無言了，他默默望著陶知熙，發現她形容憔悴、身材也比之前明顯消瘦許多，他不由擔心地問：
“你最近怎麽樣啊，是不是很累？那個人的情況……還好嗎？”
陶知熙深深地皺起眉頭，她像是討厭極了林松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似的、用力握起拳頭說：
“你沒必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的林松！明明是我對不起你，你應該跟知煦說實話、用不著騙他的——”
林松只端莊地笑了笑，說：
“我怎麽做，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不管怎樣，我都會照看好知煦，這點請你放心。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不管是什麽，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跟我說。”
陶知熙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她把拳頭用力揣進衣兜裏說：
“那沒事了！我回去上班了，再見！”說完，她大步地跑走了。
林松一直目送著她，直到左腹部又習慣性地隱隱作痛起來……
林松回到車上，駕車離開醫院，一路上，春光無限，而他的心裏，始終是一片拂不去的陰霾……
回想剛剛見到的陶知熙，那一副消瘦與疲憊的模樣，他忍不住心疼，但同時，她的眉宇間依舊充滿了他昔日所熟悉和敬佩的堅定與力量……究竟，這個柔弱女人的身上還藏有多大的能量，她還需要做多少事、需要應對多少困難，無人能知，而自己所能做的，無非只有支持……
“對不起，林松，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們，離婚吧！”
一回想起三個月前陶知熙向自己提出離婚時的情景，林松的腹部一下又痛了起來，他那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在輕輕顫抖……
“什麽？離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難道我們之間有什麽問題嗎？還是我做錯了什麽？”
但不管他怎麽問，陶知熙始終不願解釋，她只說：
“一切都是我的錯，不管你要怎麽懲罰我都行，只要你放了我。”
林松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她。
他愛陶知熙，他沒道理接受這種結果。
但在之後不久，林松就妥協了，他不但答應了離婚，還主動跟陶知熙約定，會暫時對外保密離婚的事，尤其是不讓陶知煦知道。
“他馬上就要入職了，剛到新環境，有很多地方需要他去學習和適應，為了他好，還是盡量減少不必要的幹擾吧。”
結果到頭來……
自己還是沒能忍住一時之氣、把離婚的秘密告訴了他……
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了，林松不得不調轉方向……
終於把車停在安全的地方後，林松手壓腹部、把臉埋在方向盤上，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十點鐘，沈蘭蘭準時來到約會地點——
昨晚，陶知煦打電話給她——
“沈蘭蘭，明天咱們約會吧！一起去游樂園怎麽樣？”
游樂園！
那是沈蘭蘭至今還沒去過的地方，不過……興許是陶知煦喜歡的吧……
“嗯，好啊。”
“那咱們說定了，明天上午十點，游樂園門口見！”
“好，明天見。”
掛了電話的沈蘭蘭，心裏想的，卻不是明天要見的陶知煦、而是林松……
洗了澡呆呆坐在沙發上的她，明知自己只是妄想、卻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揣測：如果明天的約會被林松知道了，他會有怎樣的反應呢？他會緊張嗎？會生氣嗎？會狠狠地站出來阻止嗎？
“你認真一點，沈蘭蘭，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喜歡陶知煦嗎？”
“你回答我，是不是喜歡他？請你一定要認真、誠實地回答我這個問題！不可以騙我！”
究竟……那天林松問她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呢？他是真的在意她喜不喜歡陶知煦，還是僅僅認為、她配不上陶知煦，而他僅僅是在為陶知煦一人擔心而已呢……
在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沈蘭蘭的位置吧，畢竟，她只是一個那麽不起眼的平凡的小人物，以他的眼光，怎可能會看上她呢……
想著想著，沈蘭蘭的臉頰邊又滑下了眼淚，她轉頭把臉埋進了靠墊裏——
連她自己都無法直視這樣卑微的自己，何況林松呢……
游樂園門口站滿了人，到處是歡聲笑語——
來的大多都是小朋友啊！再看看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來這種地方約會，好糗哦！而且還是第一次來，更糗了……啊啊，沈蘭蘭突然有點無地自容了……
“沈蘭蘭！”
遠處突然響起呼喚聲，沈蘭蘭擡頭，看見陶知煦正開心地朝自己跑來……
在售票處買好門票後，沈蘭蘭和陶知煦兩人一起排隊入場。
“咱們先玩什麽？過山車？大擺錘？還是跳樓機？！”從剛見面起就顯得異常興奮的陶知煦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沈蘭蘭微微蹙眉說：
“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玩過——”
“沒玩過嗎？為什麽？”
沈蘭蘭說：
“沒錢，在來這邊念大學之前，我都是生活在小鎮上，連見也沒見過游樂園是什麽樣子呢。”
陶知煦微微張大嘴巴，他一定沒料到、沈蘭蘭會突然講起這麽沈重的話題吧？不過，沒關系的，陶知煦，反正你對我也不是認真的，就算我把自己說得再可憐，你也不會同情我、不會對我大發善心地饒過我，畢竟，我是破壞了你姐姐姐夫感情的罪魁禍首呢！
“那怎麽辦？還要玩嗎？啊啊！！早知道昨晚先問過你的意見就好了！都怪我，擅自做決定，也沒有考慮到你喜不喜歡到這種地方約會呢！”
沈蘭蘭微怔地看著陶知煦，她一時間分辨不清陶知煦說的這些話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最後，她淡淡地笑著說：
“沒關系！沒玩過才會覺得更新鮮、更好玩吧！那咱們走吧！”
於是接下來，他們一路前行，路上遇到哪個項目覺得好玩就去排隊玩哪個項目，兩人還在一起拍了很多開心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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