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丘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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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丘項目
周一，早上8：30，上班沒一會兒，楓葉丹的電話響了。
“您好！請問是楓女士嗎？有您的同城快遞，我在您公司門口。麻煩您簽收一下。”
楓葉丹從玻璃門出來，就見快遞小哥抱著大大的一束，包裝精美的綜合花束——百合、玫瑰、向日葵。
“楓女士，您的花？”
“謝謝。”新鮮的花朵，嬌艷欲滴，美麗至極，讓看到花束的楓葉丹無法抗拒，仿佛所有的美好突然間就聚集在此刻，嘴角不自覺都要挑到眉尾了，問：“誰讓你送的？”
“樓下花店。”
“楓姐！”前臺的姐姐，投來的那個目光，直“嫉妒”，八卦道：“是不是煙總正式開始追求你了？”
“就你知道的多。”楓葉丹玩笑一句，核實收貨人信息，抱著花束，回自己辦公室。路上就開始給煙水寒打電話，竊竊私語般詢問：“花是你送給我的？”
“喜歡嗎？”
“喜歡。不過，是不是有點太招搖了？”
“你喜歡就行了。”
“謝謝。”
一路留下百合的花香，沁人心肺。
“哇！”辦公室的妹妹聽說煙總送楓總花了，特地跑來瞅一眼。
花已經被楓葉丹插進臨時找來的花瓶裏，說：“喜歡挑兩只走，□□那兒。”
“別人送的，我真挑兩只拿走，煙總送的，算了，不敢，都在眼皮子底下，我怕煙總找我拼命。”
“你們眼裏煙總這麽小氣的？”
……
洛書允嘴裏的——催婚花，每周兩花，從這周開始。公司一束、下班回家還有一束。
……
煙水寒的恒馳科技跟煙水冰的領熠科技的財務審計工作，告一段落。
煙水寒著手準備兼並煙水冰的領熠。兼並前，幫煙水冰把該補的窟窿補補。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反正領耀集團不差這點錢。但是，石丘那個爛尾的項目，是用錢都解決不掉。定義為“爛尾”吧，煙水冰又是按照合同要求如期完工；不“爛尾”吧，項目建成一直不能投運，一分錢的成本都收不回來。
煙水寒看著鋪在辦公桌上的地圖，用簽字筆的尾端在地圖上，以石丘地區為中心，一圈圈往外畫圈。畫得煙水寒火氣直往上串，停下來，手指一擡就把握手裏的筆拋飛出去！
“挖這麽大個坑，讓我來填！”
楓葉丹送材料進辦公室，看見地面上的簽字筆，撿起來疑惑地問：“你扔的？扔筆好像不是你的作風。”
“掉也掉不到那麽遠啊。”煙水寒坐他辦公桌後面。
楓葉丹一聽，笑了，說：“還真是你扔的啊！”楓葉丹把材料和筆都遞給煙水寒，“看看筆摔壞沒？”
煙水寒這會兒哪裏有心思看材料、簽字，回：“你幫我簽了吧，你簽的字我都認。”
“市場部經理剛剛跟我說，領熠跟我們采購3臺最大型號的設備，要求立刻出貨。”
煙水寒一聽就明白，肯定是煙水冰的出貨期到了，沒貨交付，來一招“曲線救國”。煙水寒真心煩死煙水冰了，回：“挪吧。先挪出來3臺給他吧。”
見煙水寒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楓葉丹問：“你要出去？”
“我去找煙水冰。”
“為了這3臺大設備去找煙水冰，不至於吧？”
“他那個石丘地區的項目要解決掉。中午我不一定回得來。”煙水寒拿車鑰匙，滑輪椅，剛出門，又退回來，在櫃子裏找出自己的小毯子，蓋腿上。
“這天氣又不冷。”楓葉丹還沒走，知道他介意，說煙水寒。
“也不熱。”
……
煙水寒到煙水冰的辦公室門口。
“你怎麽來了？”煙水冰趕緊從辦公桌後面出來，推煙水寒坐到會客沙發邊上的小茶幾前面，給他倒杯溫水。自己坐到沙發上跟煙水寒面對面。
“石丘那個項目，你有什麽想法？”煙水寒過來商量正事，不講廢話。
“我沒想法。能有想法，我早解決了。”煙水冰表示無能為力。
聽煙水冰這麽說，煙水寒再次陷入了沈思。
半晌，兩個人沒說一句話。
“你來我這裏，這麽半天，就往我面前一坐，一句話也不說，你搞得我壓力很大。”煙水寒制造出的那種壓制性的氣氛，壓的煙水冰喘不過氣來。
“就你壓力大，我沒壓力？”煙水寒沒好脾氣地反問煙水冰。稍後嚴肅些，跟煙水冰說：“你告知業主方一聲，準備收律師函。”
“你要幹嘛？”煙水冰有點慌神。
“起訴。起訴他，虛報容量，導致我方產能過剩，項目如期完工，不能投運。”煙水寒準備照章辦事。
“容量是我給他加上去的。”煙水冰見煙水寒拿起法律的武器準備動真格，終於把實話講出來了。
聽到這個，煙水寒看著煙水冰簡直要窒息！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煙水冰怕煙水寒。
“我只是看著你，還沒動手呢！我一拳揮死你的心都有！”煙水冰這神操作，搞得煙水寒現在更加進退兩難，問：“你是怎麽想的啊？”
“你知不知道新興產業，在這個傳統產業園區裏面想生存有多難啊！全部都是阻力！你在外面，逼得我一點活路都沒有。”
“少扯這些沒用的！”
“我就想把合同額做大一點。怎麽會想到，我搬的石頭，最終把你的腳給砸了？”
“煙溫涼是真有錢，這麽慣著你，任由你胡來，還不追你責。你這會兒怎麽不說他偏心我了？”奚落一番煙水冰後，煙水寒心平氣和一些，又問：“老爺子這會兒還在主樓啊？”
“應該在。”
“給老爺子打電話。”煙水寒指揮。
“你又想幹嘛啊？”
“去他辦公室找他，讓他想法子給你兜底啊。” 煙水寒這會兒不緊不慢了，“你搞那麽大的產能出來，最終還得他的傳統產業把你的產能消納了。”
“老爸不是你想去找，就能隨時見得到的！我也要找辦公室主任預約、排期的。”
煙水寒真對煙水冰無語，在這個園區混了這麽多年，還是這麽潦倒！讓煙水寒知道了，上次自己的突然到訪，煙溫涼算是給足了面子。
“中午呢？中午約老爺子在你們食堂吃飯，約不約的到？”煙水寒又問。
“我來試一下吧。”
差不多11點，煙水寒松輪椅手剎，準備出辦公室門。
“你又要去哪兒啊？”
“衛生間。”
緊接著楓葉丹的電話就來了。
煙水寒從衛生間返回辦公室。
“還喝水嗎？”煙水冰問。
“喝。”煙水寒也不客氣。
煙水冰再次給煙水寒倒水，放茶幾上。
“謝謝。你忙你的吧，我在你這坐會兒，你不用管我了。”煙水寒在等煙溫涼的“召見”。
煙水寒握著水杯，盯著墻上掛著的地圖，表情凝固，眉頭微顰，在思考著什麽。一時片刻後，對坐回辦公桌後面的煙水冰說：“你帶我去見見業主方吧。”
煙水冰沒有在第一時間作答。對於煙水寒提出的這個問題，煙水冰也要考慮一下，才說：“你要去，我帶你去肯定沒問題。你要想清楚，很遠不說，交通極其不便利，不是你去C國請梁博，一飛機下來就到了。那是個不毛之地，民風彪悍，條件艱苦，你自己也要權衡權衡。”
“不去怎麽辦？這個問題要解決掉啊。這麽大的工程項目，建成不能投運，業主方不懂，可以解釋為“決策失誤”，作為實施方，我們不能也跟著“決策失誤”，同行只會覺得是“腦子不好使”，成為業界的笑柄。”
“那你還準備告他們？”
煙水寒為煙水冰捉急，回：“怎麽會真起訴他們啊？寄封律師函，威懾一下他們，好讓他們配合我們把這個問題解決掉，不要從中作梗。這會兒好了，你搞得我更被動。”順便又斥責了一通煙水冰。
過了一會兒，煙水寒又問煙水冰：“老爺子打算什麽時候把工作交接給你？”
“正在做前期的工作。”
聽這答覆，估計煙水冰是沒太多心思管石丘這爛攤子，煙水寒直接說：“你把這個項目交給我吧。下午，我派兩個人過來具體負責，你讓你的項目負責人把資料準備準備，下午交接。”
“好。”
“還有一件事，等你這邊窟窿補完，我就把你的領熠兼並了，但有個條件，你把你的高層管理人員都帶走，不然我就全部開掉。中層管理人員和員工，只要不主動提出離職的，我都留。”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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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8：30，上班沒一會兒，楓葉丹的電話響了。
“您好！請問是楓女士嗎？有您的同城快遞，我在您公司門口。麻煩您簽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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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女士，您的花？”
“謝謝。”新鮮的花朵，嬌艷欲滴，美麗至極，讓看到花束的楓葉丹無法抗拒，仿佛所有的美好突然間就聚集在此刻，嘴角不自覺都要挑到眉尾了，問：“誰讓你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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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知道的多。”楓葉丹玩笑一句，核實收貨人信息，抱著花束，回自己辦公室。路上就開始給煙水寒打電話，竊竊私語般詢問：“花是你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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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留下百合的花香，沁人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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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已經被楓葉丹插進臨時找來的花瓶裏，說：“喜歡挑兩只走，□□那兒。”
“別人送的，我真挑兩只拿走，煙總送的，算了，不敢，都在眼皮子底下，我怕煙總找我拼命。”
“你們眼裏煙總這麽小氣的？”
……
洛書允嘴裏的——催婚花，每周兩花，從這周開始。公司一束、下班回家還有一束。
……
煙水寒的恒馳科技跟煙水冰的領熠科技的財務審計工作，告一段落。
煙水寒著手準備兼並煙水冰的領熠。兼並前，幫煙水冰把該補的窟窿補補。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反正領耀集團不差這點錢。但是，石丘那個爛尾的項目，是用錢都解決不掉。定義為“爛尾”吧，煙水冰又是按照合同要求如期完工；不“爛尾”吧，項目建成一直不能投運，一分錢的成本都收不回來。
煙水寒看著鋪在辦公桌上的地圖，用簽字筆的尾端在地圖上，以石丘地區為中心，一圈圈往外畫圈。畫得煙水寒火氣直往上串，停下來，手指一擡就把握手裏的筆拋飛出去！
“挖這麽大個坑，讓我來填！”
楓葉丹送材料進辦公室，看見地面上的簽字筆，撿起來疑惑地問：“你扔的？扔筆好像不是你的作風。”
“掉也掉不到那麽遠啊。”煙水寒坐他辦公桌後面。
楓葉丹一聽，笑了，說：“還真是你扔的啊！”楓葉丹把材料和筆都遞給煙水寒，“看看筆摔壞沒？”
煙水寒這會兒哪裏有心思看材料、簽字，回：“你幫我簽了吧，你簽的字我都認。”
“市場部經理剛剛跟我說，領熠跟我們采購3臺最大型號的設備，要求立刻出貨。”
煙水寒一聽就明白，肯定是煙水冰的出貨期到了，沒貨交付，來一招“曲線救國”。煙水寒真心煩死煙水冰了，回：“挪吧。先挪出來3臺給他吧。”
見煙水寒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楓葉丹問：“你要出去？”
“我去找煙水冰。”
“為了這3臺大設備去找煙水冰，不至於吧？”
“他那個石丘地區的項目要解決掉。中午我不一定回得來。”煙水寒拿車鑰匙，滑輪椅，剛出門，又退回來，在櫃子裏找出自己的小毯子，蓋腿上。
“這天氣又不冷。”楓葉丹還沒走，知道他介意，說煙水寒。
“也不熱。”
……
煙水寒到煙水冰的辦公室門口。
“你怎麽來了？”煙水冰趕緊從辦公桌後面出來，推煙水寒坐到會客沙發邊上的小茶幾前面，給他倒杯溫水。自己坐到沙發上跟煙水寒面對面。
“石丘那個項目，你有什麽想法？”煙水寒過來商量正事，不講廢話。
“我沒想法。能有想法，我早解決了。”煙水冰表示無能為力。
聽煙水冰這麽說，煙水寒再次陷入了沈思。
半晌，兩個人沒說一句話。
“你來我這裏，這麽半天，就往我面前一坐，一句話也不說，你搞得我壓力很大。”煙水寒制造出的那種壓制性的氣氛，壓的煙水冰喘不過氣來。
“就你壓力大，我沒壓力？”煙水寒沒好脾氣地反問煙水冰。稍後嚴肅些，跟煙水冰說：“你告知業主方一聲，準備收律師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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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訴。起訴他，虛報容量，導致我方產能過剩，項目如期完工，不能投運。”煙水寒準備照章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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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煙水寒看著煙水冰簡直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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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著你，還沒動手呢！我一拳揮死你的心都有！”煙水冰這神操作，搞得煙水寒現在更加進退兩難，問：“你是怎麽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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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溫涼是真有錢，這麽慣著你，任由你胡來，還不追你責。你這會兒怎麽不說他偏心我了？”奚落一番煙水冰後，煙水寒心平氣和一些，又問：“老爺子這會兒還在主樓啊？”
“應該在。”
“給老爺子打電話。”煙水寒指揮。
“你又想幹嘛啊？”
“去他辦公室找他，讓他想法子給你兜底啊。” 煙水寒這會兒不緊不慢了，“你搞那麽大的產能出來，最終還得他的傳統產業把你的產能消納了。”
“老爸不是你想去找，就能隨時見得到的！我也要找辦公室主任預約、排期的。”
煙水寒真對煙水冰無語，在這個園區混了這麽多年，還是這麽潦倒！讓煙水寒知道了，上次自己的突然到訪，煙溫涼算是給足了面子。
“中午呢？中午約老爺子在你們食堂吃飯，約不約的到？”煙水寒又問。
“我來試一下吧。”
差不多11點，煙水寒松輪椅手剎，準備出辦公室門。
“你又要去哪兒啊？”
“衛生間。”
緊接著楓葉丹的電話就來了。
煙水寒從衛生間返回辦公室。
“還喝水嗎？”煙水冰問。
“喝。”煙水寒也不客氣。
煙水冰再次給煙水寒倒水，放茶幾上。
“謝謝。你忙你的吧，我在你這坐會兒，你不用管我了。”煙水寒在等煙溫涼的“召見”。
煙水寒握著水杯，盯著墻上掛著的地圖，表情凝固，眉頭微顰，在思考著什麽。一時片刻後，對坐回辦公桌後面的煙水冰說：“你帶我去見見業主方吧。”
煙水冰沒有在第一時間作答。對於煙水寒提出的這個問題，煙水冰也要考慮一下，才說：“你要去，我帶你去肯定沒問題。你要想清楚，很遠不說，交通極其不便利，不是你去C國請梁博，一飛機下來就到了。那是個不毛之地，民風彪悍，條件艱苦，你自己也要權衡權衡。”
“不去怎麽辦？這個問題要解決掉啊。這麽大的工程項目，建成不能投運，業主方不懂，可以解釋為“決策失誤”，作為實施方，我們不能也跟著“決策失誤”，同行只會覺得是“腦子不好使”，成為業界的笑柄。”
“那你還準備告他們？”
煙水寒為煙水冰捉急，回：“怎麽會真起訴他們啊？寄封律師函，威懾一下他們，好讓他們配合我們把這個問題解決掉，不要從中作梗。這會兒好了，你搞得我更被動。”順便又斥責了一通煙水冰。
過了一會兒，煙水寒又問煙水冰：“老爺子打算什麽時候把工作交接給你？”
“正在做前期的工作。”
聽這答覆，估計煙水冰是沒太多心思管石丘這爛攤子，煙水寒直接說：“你把這個項目交給我吧。下午，我派兩個人過來具體負責，你讓你的項目負責人把資料準備準備，下午交接。”
“好。”
“還有一件事，等你這邊窟窿補完，我就把你的領熠兼並了，但有個條件，你把你的高層管理人員都帶走，不然我就全部開掉。中層管理人員和員工，只要不主動提出離職的，我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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