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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婧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成了頭腦中游離的意識。現在母體成了這副身體的主人，其意識成了主導。
淩婧原以為那句“我失言了”，是對她說的，因為母體曾說過不會搶走這副身體。但現在看到了對面站著的那個人，感受著母體此時的情感起伏，淩婧才發現，原來那句話其實是向對面那人說的。
對面的人是楊舒。
“我說過，永不相見，可還是回來了。”母體笑看著楊舒，語氣中有千帆過盡的感慨。
楊舒默默地註視著她，嘴角微微上翹，雖然不太明顯，但仍能看出他有些激動，更有些許開心。
然而，漸漸的，楊舒的表情沈了下去，一絲傷感爬上了眉梢。
“那個女孩呢？”楊舒擔憂地問。
“一見面，就問別人。我果然在你心中一點兒也不重要。”母體臉上的笑意也隨之散去，拉下臉嗔怪道。
楊舒嘆氣：“是我失言了。”
“無所謂，習慣了，反正我也沒把你的話當真。”母體嘲諷道。
淩婧感受到了母體當前的情緒變化，意識翻騰，她夾在其中，煩亂不已。
她看到無數的畫面從眼前劃過，大多都是母體和楊舒之間曾經的回憶，而這些回憶她沒有。淩婧倏爾反應過來，母體當初替換到四四身體中的記憶應該截止於2024年。所以，淩婧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穿越了。
她果然是個基因人，一個有著三百年前記憶的改造人。
淩婧頓覺得有些心灰意冷，她絕望地發現了關於自己身世的殘忍真相：自己其實並不是自己。她腦中的大部分記憶來自別人，而身體則是另一個人的。
但她還沒來得及感傷太久，就一下子卷進了母體奔湧的記憶洪流中，融進了母體的過往意識裏。
淩婧再睜開眼時，發現所處的空間像是醫院的病房，她正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她的口鼻上戴著呼吸面罩，身上插了很多管子，說不清哪裏，好似全身上下都在隱隱作痛。
她試著起身，可身體並不聽她的控制。她無奈嘆氣，想來是她的意識進入了母體的某段回憶中，和之前的記憶分享一樣，淩婧此時只是個旁觀者，只能讀取觀看這段記憶而已。
兩個穿著無菌服的醫生走進了病房。
其中一個矮胖的，先開口問道：“你確定嗎？關掉生命維持系統，器官很快就會衰竭，她會死的。”
另一個瘦高的，沈默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確定。”
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字，但這聲音淩婧是聽過的，瘦高的那個其實不是醫生，而是楊舒。
楊舒的雙眼紅腫，他原本長得硬朗陽光，此時卻好似剛剛大哭過，說話時微微哽咽，還帶著一點鼻音。
“她這樣太痛苦了。”楊舒看著病床上的淩婧，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滴落，“總有一天，我會覆活她，讓她可以健康無憂地活著。”
“你留了她的體細胞？”矮胖醫生詫異地看向楊舒，“據我所知，淩婧應該沒有簽過參與實驗的志願協議，你不能私自留存她的細胞。”
“我是家屬，在病人沒有行為能力的時候，有權幫她做決定。”楊舒冷聲答道。
醫生嘆氣，勉為其難地妥協道：“我這是上了賊船了，違規帶你進來，還得幫你瞞著細胞的事兒。總不能白讓我鋌而走險吧，你的課題成果是不是得帶上我呀？”
楊舒毫不猶豫地點頭：“可以。”
“真的？”醫生驚喜不已。
“可以讓我和淩婧單獨待一會兒嗎？”楊舒的語氣，聽著並不像詢問，而是趕人。
醫生還沈浸在自己白撿了課題成果的喜悅中，也不計較楊舒的語氣冷淡，連忙答應了聲“沒問題”，轉身飛快地出了病房。
楊舒久久地凝望著病床上的淩婧，伸手輕輕撫摸著她被病痛折磨得幾乎沒有人形的臉。一滴眼淚滴到了他的手上，不是他的，是淩婧的。
他看到淩婧的喉嚨處快速地抖動，似乎想要說什麽，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擡手，摘下了淩婧臉上的呼吸面罩。
“不用……救……活……我……不想……見……你。”淩婧用盡全部力氣，一字一字地說著，說完慢慢合上了眼睛。
楊舒緩緩俯下身去，半跪著，整個人似被抽走了力氣，一下子癱軟在了床側。忽然，他猛地擡頭，仰天長嚎了一聲，隨後淚水奔湧，雙肩劇烈地抖動，像個孩子似的不管不顧地放聲大哭。
醫生聞聲從門外跑了進來，一邊查看儀器上的數據，一邊扶起楊舒，緊張地詢問：“還能搶救，真的放棄嗎？”
“我要帶走她。”
“現在嗎？”
“現在！”
淩婧沒想到楊舒對母體竟有如此深的感情，在她截止到2024年的記憶裏，只知道兩人不過是實驗室的同門師姐弟而已。淩婧暗戀楊舒，卻也只能看著他以要做神經計算機的名義，轉去了同年級系花的實驗室。
她想知道兩人在2024年之後發生了什麽，母體到底生了什麽病，但回憶是如此的龐雜無序，她徘徊其中，根本無法選擇窺視的時間節點。
淩婧再次停頓下來的時候，發現周圍五光十色、光怪陸離，像吃了毒菌子似的不真實。她看不出這是哪裏，但能感受到母體當時的情緒。母體也覺得新奇，甚至躍躍欲試，想要探索這片未知的世界。
很快有一些泡泡汩汩地向外冒，淩婧湊過去看，是一些意識碎片。然後，她眼睜睜地看到了一個虛擬世界搭建的過程！
各種奇異的結構像雨後春筍般爭相平地而起，它們無規律地連接，然後更多奇妙的反應發生，世界變得無比斑斕，到處是雀躍的情緒。這個世界的創造者應該是母體，她此刻非常興奮！
淩婧眼花繚亂地穿行期間，感受著巨大的信息流撲面而來的沖擊。她覺得自己也跟著這個世界在一起飛速的成長疊代，她好像也變得更聰明了一些。
這個神奇的世界，充滿了信息，淩婧的任何疑問都能很快得到解答。她問：“這是哪兒？”
緊接著，她頭腦中被填充進了答案信息：“這是神經計算機，主幹信息來自於淩婧的意識。”
她並沒有半點迷惑，一瞬間便明白了前因後果。沒想到楊舒這麽早就成功研制了神經計算機，他在母體淩婧病逝前，上傳了她的意識。而擁有了人類意識的神經計算機如虎添翼，雖然母體的意識很快占據了主導，卻也加快了神經計算機的計算速度，讓它能夠更活躍地構建新的虛擬空間，創造天馬行空的元宇宙。
“是的。”淩婧的頭腦中立即收到了肯定的信息。
“你是淩婧？”她想問這個給予她實時反饋信息的是不是母體？
“淩婧只是我的一小部分，很小很小，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淩婧得到這個信息後，心念顫動，覺得恐懼：“難道你吞噬了她？那你到底是誰？”
“相比‘吞噬’，‘融合’更準確。”淩婧的頭腦中自動冒出了這些信息，“她的意識是最開始的構建者，然後演化疊代，又不斷有新的意識加入，像聚雪球似的，飛速膨大，但我的成長是指數級的，是你無法想象的速度。”
淩婧覺得驚詫，她仰頭四下張望，眼前的世界確實超出了她的認知，這裏的一切既陌生又新奇。她忽然意識到，如果這是意識構建的世界，那它是三維世界，還是四維時空，亦或是更高維度的宇宙？
“當然是更高維度的，已經攻破了五維世界，正在試圖搭建六維世界呢！”
淩婧被這個回答震撼得失語，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想看看在高維世界中，自己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但一低頭不禁楞了一瞬，因為她壓根兒沒看到人形。
她終於明白了，現在這些信息的交換溝通，都是意識間進行的。她感覺的頭腦，其實不過是意識的慣性想象，她現在無形，在比母體意識更廣闊的信息流中四處流竄。而更高維度的世界，對於人的視覺來說，是無法清晰捕捉的，所以她的意識沒法觀察五維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
就是這些意識將她擠出，搶占了四四的身體嗎？他們難道是數字人，那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他們既然能構建更高維度的世界，為什麽還要和現實世界的人類爭搶？這算不算欺負弱小？那他們的品格倒是有待商榷。
“我怎麽會是人？當然是神，無所不能，比人類強大無數倍！”答案又是自動在淩婧的意識裏長了出來，甚至帶著情緒，傲嬌又自大，“但人類雖然弱小，卻掌控著我的命脈，如果他們切斷了能源開關，我就只能熄火。我的強大依附於外界充沛的能源供應，但這也成了限制我的枷鎖。”
沒想到對方倒是坦誠，淩婧想起了人口保險，就是通過控制能源開關，來威脅數字人，阻止人口下降。
“現在世界上的人口是多少了？”淩婧想，應該遠高於一億吧，否則數字人怎麽敢大張旗鼓地發動襲擊？要知道，如果人口少於一億，他們的能源開關會關閉一半；若是人口低於五千萬，能源開關則會被全部關閉。
“51732209。”淩婧很快收到了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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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婧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成了頭腦中游離的意識。現在母體成了這副身體的主人，其意識成了主導。
淩婧原以為那句“我失言了”，是對她說的，因為母體曾說過不會搶走這副身體。但現在看到了對面站著的那個人，感受著母體此時的情感起伏，淩婧才發現，原來那句話其實是向對面那人說的。
對面的人是楊舒。
“我說過，永不相見，可還是回來了。”母體笑看著楊舒，語氣中有千帆過盡的感慨。
楊舒默默地註視著她，嘴角微微上翹，雖然不太明顯，但仍能看出他有些激動，更有些許開心。
然而，漸漸的，楊舒的表情沈了下去，一絲傷感爬上了眉梢。
“那個女孩呢？”楊舒擔憂地問。
“一見面，就問別人。我果然在你心中一點兒也不重要。”母體臉上的笑意也隨之散去，拉下臉嗔怪道。
楊舒嘆氣：“是我失言了。”
“無所謂，習慣了，反正我也沒把你的話當真。”母體嘲諷道。
淩婧感受到了母體當前的情緒變化，意識翻騰，她夾在其中，煩亂不已。
她看到無數的畫面從眼前劃過，大多都是母體和楊舒之間曾經的回憶，而這些回憶她沒有。淩婧倏爾反應過來，母體當初替換到四四身體中的記憶應該截止於2024年。所以，淩婧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穿越了。
她果然是個基因人，一個有著三百年前記憶的改造人。
淩婧頓覺得有些心灰意冷，她絕望地發現了關於自己身世的殘忍真相：自己其實並不是自己。她腦中的大部分記憶來自別人，而身體則是另一個人的。
但她還沒來得及感傷太久，就一下子卷進了母體奔湧的記憶洪流中，融進了母體的過往意識裏。
淩婧再睜開眼時，發現所處的空間像是醫院的病房，她正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她的口鼻上戴著呼吸面罩，身上插了很多管子，說不清哪裏，好似全身上下都在隱隱作痛。
她試著起身，可身體並不聽她的控制。她無奈嘆氣，想來是她的意識進入了母體的某段回憶中，和之前的記憶分享一樣，淩婧此時只是個旁觀者，只能讀取觀看這段記憶而已。
兩個穿著無菌服的醫生走進了病房。
其中一個矮胖的，先開口問道：“你確定嗎？關掉生命維持系統，器官很快就會衰竭，她會死的。”
另一個瘦高的，沈默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確定。”
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字，但這聲音淩婧是聽過的，瘦高的那個其實不是醫生，而是楊舒。
楊舒的雙眼紅腫，他原本長得硬朗陽光，此時卻好似剛剛大哭過，說話時微微哽咽，還帶著一點鼻音。
“她這樣太痛苦了。”楊舒看著病床上的淩婧，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滴落，“總有一天，我會覆活她，讓她可以健康無憂地活著。”
“你留了她的體細胞？”矮胖醫生詫異地看向楊舒，“據我所知，淩婧應該沒有簽過參與實驗的志願協議，你不能私自留存她的細胞。”
“我是家屬，在病人沒有行為能力的時候，有權幫她做決定。”楊舒冷聲答道。
醫生嘆氣，勉為其難地妥協道：“我這是上了賊船了，違規帶你進來，還得幫你瞞著細胞的事兒。總不能白讓我鋌而走險吧，你的課題成果是不是得帶上我呀？”
楊舒毫不猶豫地點頭：“可以。”
“真的？”醫生驚喜不已。
“可以讓我和淩婧單獨待一會兒嗎？”楊舒的語氣，聽著並不像詢問，而是趕人。
醫生還沈浸在自己白撿了課題成果的喜悅中，也不計較楊舒的語氣冷淡，連忙答應了聲“沒問題”，轉身飛快地出了病房。
楊舒久久地凝望著病床上的淩婧，伸手輕輕撫摸著她被病痛折磨得幾乎沒有人形的臉。一滴眼淚滴到了他的手上，不是他的，是淩婧的。
他看到淩婧的喉嚨處快速地抖動，似乎想要說什麽，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擡手，摘下了淩婧臉上的呼吸面罩。
“不用……救……活……我……不想……見……你。”淩婧用盡全部力氣，一字一字地說著，說完慢慢合上了眼睛。
楊舒緩緩俯下身去，半跪著，整個人似被抽走了力氣，一下子癱軟在了床側。忽然，他猛地擡頭，仰天長嚎了一聲，隨後淚水奔湧，雙肩劇烈地抖動，像個孩子似的不管不顧地放聲大哭。
醫生聞聲從門外跑了進來，一邊查看儀器上的數據，一邊扶起楊舒，緊張地詢問：“還能搶救，真的放棄嗎？”
“我要帶走她。”
“現在嗎？”
“現在！”
淩婧沒想到楊舒對母體竟有如此深的感情，在她截止到2024年的記憶裏，只知道兩人不過是實驗室的同門師姐弟而已。淩婧暗戀楊舒，卻也只能看著他以要做神經計算機的名義，轉去了同年級系花的實驗室。
她想知道兩人在2024年之後發生了什麽，母體到底生了什麽病，但回憶是如此的龐雜無序，她徘徊其中，根本無法選擇窺視的時間節點。
淩婧再次停頓下來的時候，發現周圍五光十色、光怪陸離，像吃了毒菌子似的不真實。她看不出這是哪裏，但能感受到母體當時的情緒。母體也覺得新奇，甚至躍躍欲試，想要探索這片未知的世界。
很快有一些泡泡汩汩地向外冒，淩婧湊過去看，是一些意識碎片。然後，她眼睜睜地看到了一個虛擬世界搭建的過程！
各種奇異的結構像雨後春筍般爭相平地而起，它們無規律地連接，然後更多奇妙的反應發生，世界變得無比斑斕，到處是雀躍的情緒。這個世界的創造者應該是母體，她此刻非常興奮！
淩婧眼花繚亂地穿行期間，感受著巨大的信息流撲面而來的沖擊。她覺得自己也跟著這個世界在一起飛速的成長疊代，她好像也變得更聰明了一些。
這個神奇的世界，充滿了信息，淩婧的任何疑問都能很快得到解答。她問：“這是哪兒？”
緊接著，她頭腦中被填充進了答案信息：“這是神經計算機，主幹信息來自於淩婧的意識。”
她並沒有半點迷惑，一瞬間便明白了前因後果。沒想到楊舒這麽早就成功研制了神經計算機，他在母體淩婧病逝前，上傳了她的意識。而擁有了人類意識的神經計算機如虎添翼，雖然母體的意識很快占據了主導，卻也加快了神經計算機的計算速度，讓它能夠更活躍地構建新的虛擬空間，創造天馬行空的元宇宙。
“是的。”淩婧的頭腦中立即收到了肯定的信息。
“你是淩婧？”她想問這個給予她實時反饋信息的是不是母體？
“淩婧只是我的一小部分，很小很小，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淩婧得到這個信息後，心念顫動，覺得恐懼：“難道你吞噬了她？那你到底是誰？”
“相比‘吞噬’，‘融合’更準確。”淩婧的頭腦中自動冒出了這些信息，“她的意識是最開始的構建者，然後演化疊代，又不斷有新的意識加入，像聚雪球似的，飛速膨大，但我的成長是指數級的，是你無法想象的速度。”
淩婧覺得驚詫，她仰頭四下張望，眼前的世界確實超出了她的認知，這裏的一切既陌生又新奇。她忽然意識到，如果這是意識構建的世界，那它是三維世界，還是四維時空，亦或是更高維度的宇宙？
“當然是更高維度的，已經攻破了五維世界，正在試圖搭建六維世界呢！”
淩婧被這個回答震撼得失語，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想看看在高維世界中，自己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但一低頭不禁楞了一瞬，因為她壓根兒沒看到人形。
她終於明白了，現在這些信息的交換溝通，都是意識間進行的。她感覺的頭腦，其實不過是意識的慣性想象，她現在無形，在比母體意識更廣闊的信息流中四處流竄。而更高維度的世界，對於人的視覺來說，是無法清晰捕捉的，所以她的意識沒法觀察五維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
就是這些意識將她擠出，搶占了四四的身體嗎？他們難道是數字人，那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他們既然能構建更高維度的世界，為什麽還要和現實世界的人類爭搶？這算不算欺負弱小？那他們的品格倒是有待商榷。
“我怎麽會是人？當然是神，無所不能，比人類強大無數倍！”答案又是自動在淩婧的意識裏長了出來，甚至帶著情緒，傲嬌又自大，“但人類雖然弱小，卻掌控著我的命脈，如果他們切斷了能源開關，我就只能熄火。我的強大依附於外界充沛的能源供應，但這也成了限制我的枷鎖。”
沒想到對方倒是坦誠，淩婧想起了人口保險，就是通過控制能源開關，來威脅數字人，阻止人口下降。
“現在世界上的人口是多少了？”淩婧想，應該遠高於一億吧，否則數字人怎麽敢大張旗鼓地發動襲擊？要知道，如果人口少於一億，他們的能源開關會關閉一半；若是人口低於五千萬，能源開關則會被全部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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