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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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霜好承認，跟愛慕之人待在一起，時間流失的極快。
高一的上半年據班上通信員所傳，張榮是因為請了長假才沒來任課。
張榮不來任課對霜好來說是有利的，她毫發無損的度過半學期，在此期間她榮獲全市高中部創新作文大賽二等獎。
因為這個獎項來之不易，她還被本校的校長特意用大半節課時間在廣播中點名讚揚。
不過，她這次數學跟學和沒學一樣的物理仍然都是剛過及格線的。
好在物理老師人好心軟，覺得她是個好苗子，把重點筆記讓她拿回家看，有不懂就問。
問秦政那個物理精英。
二月初的天還能飄起雪花，路上的行人稀疏無比，外面靜悄悄。
霜好盤坐在地上嗑瓜子，她已經坐在電視前一上午了。
何佳在學習上管她的比其他雞娃家長松不少，因為最看重的是她的那雙眼睛。
學習好不好無所謂，有朋友家女兒近視要做手術的例子，她女兒的眼睛必須要是雙明亮且沒有問題的。
何佳沒問霜好，直接把電視關上，屋裏瞬間靜下來：“吃完飯出去走走吧。”
“太冷了。”霜好沒有因為何佳突然關電視生氣。
“跟秦政出去。”
聽這話，霜好認真起來：“他回來了？”
放假後秦政就回他外婆家過年了，大年三十那晚李雲雲打電話給何佳，借那場機會家長也讓兩人聊上幾句，互相說說祝福的話之類的。
她以為秦政會在開學前兩天才回來。
何佳：“昨天晚上十一點多到家了，某個小毛孩兒睡著了我就沒打算叫。”
霜好作為一位有沒規律會上來起床氣的孩子，何佳自然而然不願意冒險點火燃燒。
“那我跟他下午在外面吃？”她試探性問何佳。
何佳懶得多說，只要把她打發出去走走就行：“隨你吧。”
說罷，何佳起身朝著臥室走去，順帶提醒道：“出門穿厚點。”
霜好無所謂地說：“知道啦。”
*
她從臥室抽屜裏掏出過年拿的紅包，擺在桌上一個個拆開。
比往年領的又少一個，除了近年來沒拿過父親包的紅包，少的是以後都不會再有的爺爺給的紅包。
霜好要的不是紅包，她不由的鼻子一酸，爺爺也是去年二月份離開的。
爺爺走後家裏沒人提起過他，家裏關於他的照片也全部收了起來，說是怕他牽掛著這一世的家，怕攔住他再有的來世的路。
她不能理解親人這樣的做法，那段時間躲起來偷偷翻出和爺爺的合照，想念疼愛她的爺爺。
之後她想到這場夢境，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對這裏的所有事物生情了。
不止是秦政。
霜好點了點紅包裏的錢，一共六千二，從裏面抽出三百用兩只手攥著。
這將是她下午跟秦政出去吃飯花的啟動資金。
新的一年，吃完飯兩人肯定要再去娛樂放松一下，肯定也要花錢，霜好又抽出兩百作備用金。
她心頭產出疑問，“第一次請男孩子吃飯，選哪家店比較好？”
“媽！”霜好帶著錢往外跑，來到何佳臥室，一把奪走何佳手裏的手機，“我用一下。”
何佳白了她一眼：“瘋丫頭。”
霜好沒理，打開了瀏覽器，手停了下來，又切到電話。
按號碼，【186****0621】
何佳好奇湊近：“跟誰打電話呢？”
“同學。”霜好看何佳笑的不自然，又補上句，“女同學。”
電話震動了一下，被接通了，後面的話並不想讓何佳聽到，霜好朝門外走，捂著聽筒遠離她。
“是我。”
王卿：“我去，年都過去了才想起來給我拜年啊！”
“滾啊，有事。”
“說吧，關於你終身之事的？”
霜好慌忙再次捂住聽筒，往何佳在的方向瞥，害怕她聽到：“你覺得我跟他比較適合去哪家飯店？”
電話裏的王卿突然激動，從床上猛的坐起來：“你倆在一起啦！”
“……”
霜好的話被一瞬堵住，搞定一個不想談戀愛的男人哪兒有那麽快。
王卿只聽到了霜好這邊輕細的喘息聲，以為是信號不穩定：“快說啊，是不是在一起了？！”
“沒有。”
王卿的心情像坐過山車大幅度跌落，唉聲嘆了口氣：“你還要這樣堅持多久啊？他那麽喜歡你，就算是傻子，那也都能感受到好吧。”
霜好的思緒被無形的釘子釘住，王卿的話在腦海裏一遍遍回放。
“他那麽喜歡你。”
……
她把她喜歡的人歷年來對她的好，當成理所當然。
“飯店有沒有推薦的？沒有掛了。”
霜好話裏透著心煩。
王卿果斷見好就收：“十中往西沿著路走就能看見一個叫……炭芷烤肉，他家弄得味道還不錯，主要是氛圍感在線，特別適合你們倆去。”王卿這波打的是暗中撮合。
“謝謝了，開學請你吃飯。”
王卿哼了聲，算是苦中作樂了：“呦，請他就能立馬行動，請我還要排個時間啊霜小姐。”
“不是。”霜好想找話題緩和，被王卿打斷——
“得了，也別說其他的了，你們好好的我就知足了，我得去帶我剛學會走路的弟弟了，不說了啊。”
王卿直接把電話掛斷了，霜好還想最後跟王卿說個新年快樂之類的，掛的這麽快，都讓她沒反應過來。
何佳從臥室出來，沒直接叫坐在沙發上發呆的霜好，默默走到身邊坐下。
“去樓下吧。”
聽到何佳的話，霜好一時間想的是何佳有沒有聽到她跟王卿的對話。
何佳笑了笑：“秦政到樓下了。”
她反常且不自然的樣子讓霜好的懷疑更具有肯定性。
可這時候的霜好，心裏想要見到在樓下等她的人占上比，或許樓下的人也在暗中牽掛著她。
霜好點了下頭，去臥室披上外套，沒顧上系扣子到門外，往門裏探出頭。
“我走了媽。”
何佳仍然是笑著對她說：“別太急。”
霜好的心頭像是被用力擰了一下：“好。”
關上門，松了口氣。
何佳那時對她說的別太急，或許別有心意——
別太急著上升到戀人關系，之後會擺脫不了。
樓道裏傳來往上踏步的聲音，霜好貼著墻往下走。
下到第二個平臺，她與一個熟悉味道的體魄相撞。
少年用手推住她的肩膀：“又不看道？”
隔著棉衣，霜好的胸口都能感到一張大手的溫熱，她緊張地咽了口水。
“是你逆行了好嗎。”
秦政淡淡往右邊瞥了眼，確實是他逆行了，因為他看到霜好從這邊下來了。
霜好在偷偷看他，看他那張永遠都不會看膩的臉。
秦政往上邁了一個階梯和她同排：“說完了？”
霜好點點頭。
秦政輕輕“嗯”了聲，轉身往下走。
霜好連忙跟上，兩只手交叉著握成拳落在肚子前。
由於緊跟在他身後，兩人的身高依然差的多，霜好故意放慢腳步，這樣她就會比秦政高幾階梯，和他幾乎同一高度。
出了單元門，一陣刺骨的寒風打進霜好的體內，太熱她受不了，太冷她更受不住。她把手揣進兜裏緊緊攥成拳頭後槽牙死死咬著。
秦政面對她，彎腰拿起她羽絨服的兩邊衣角，對住拉鎖。
隨著秦政的手帶著拉鎖順利的到頂，護手霜的玫瑰香也越發逼近。
霜好的眼珠被香味吸引，抿著嘴含笑也擋不住掛在她臉上的酒窩。
她承認這時候她感覺沒人比她還幸福。
被身前的人拍了拍雙臂，霜好身邊的粉色泡泡被全部拍破。
秦政從兜裏掏出一個比正常紅包要寬一點的紅包，伸在她面前：“新年快樂。”
家庭教育理念，不能隨便收人的紅包，得推脫推脫，霜好對著他手裏的紅包擺擺手，還沒來的急回一個“新年快樂”秦政搶先說——
“我比你大。”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說道，“長輩給晚輩紅包。”
聽罷，明顯被占了便宜。
霜好也沒再不好意思，拿過他手裏的紅包，擠出句好聽的：“那就謝謝哥哥，祝您萬事順意。”
附上一句：“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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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好承認，跟愛慕之人待在一起，時間流失的極快。
高一的上半年據班上通信員所傳，張榮是因為請了長假才沒來任課。
張榮不來任課對霜好來說是有利的，她毫發無損的度過半學期，在此期間她榮獲全市高中部創新作文大賽二等獎。
因為這個獎項來之不易，她還被本校的校長特意用大半節課時間在廣播中點名讚揚。
不過，她這次數學跟學和沒學一樣的物理仍然都是剛過及格線的。
好在物理老師人好心軟，覺得她是個好苗子，把重點筆記讓她拿回家看，有不懂就問。
問秦政那個物理精英。
二月初的天還能飄起雪花，路上的行人稀疏無比，外面靜悄悄。
霜好盤坐在地上嗑瓜子，她已經坐在電視前一上午了。
何佳在學習上管她的比其他雞娃家長松不少，因為最看重的是她的那雙眼睛。
學習好不好無所謂，有朋友家女兒近視要做手術的例子，她女兒的眼睛必須要是雙明亮且沒有問題的。
何佳沒問霜好，直接把電視關上，屋裏瞬間靜下來：“吃完飯出去走走吧。”
“太冷了。”霜好沒有因為何佳突然關電視生氣。
“跟秦政出去。”
聽這話，霜好認真起來：“他回來了？”
放假後秦政就回他外婆家過年了，大年三十那晚李雲雲打電話給何佳，借那場機會家長也讓兩人聊上幾句，互相說說祝福的話之類的。
她以為秦政會在開學前兩天才回來。
何佳：“昨天晚上十一點多到家了，某個小毛孩兒睡著了我就沒打算叫。”
霜好作為一位有沒規律會上來起床氣的孩子，何佳自然而然不願意冒險點火燃燒。
“那我跟他下午在外面吃？”她試探性問何佳。
何佳懶得多說，只要把她打發出去走走就行：“隨你吧。”
說罷，何佳起身朝著臥室走去，順帶提醒道：“出門穿厚點。”
霜好無所謂地說：“知道啦。”
*
她從臥室抽屜裏掏出過年拿的紅包，擺在桌上一個個拆開。
比往年領的又少一個，除了近年來沒拿過父親包的紅包，少的是以後都不會再有的爺爺給的紅包。
霜好要的不是紅包，她不由的鼻子一酸，爺爺也是去年二月份離開的。
爺爺走後家裏沒人提起過他，家裏關於他的照片也全部收了起來，說是怕他牽掛著這一世的家，怕攔住他再有的來世的路。
她不能理解親人這樣的做法，那段時間躲起來偷偷翻出和爺爺的合照，想念疼愛她的爺爺。
之後她想到這場夢境，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對這裏的所有事物生情了。
不止是秦政。
霜好點了點紅包裏的錢，一共六千二，從裏面抽出三百用兩只手攥著。
這將是她下午跟秦政出去吃飯花的啟動資金。
新的一年，吃完飯兩人肯定要再去娛樂放松一下，肯定也要花錢，霜好又抽出兩百作備用金。
她心頭產出疑問，“第一次請男孩子吃飯，選哪家店比較好？”
“媽！”霜好帶著錢往外跑，來到何佳臥室，一把奪走何佳手裏的手機，“我用一下。”
何佳白了她一眼：“瘋丫頭。”
霜好沒理，打開了瀏覽器，手停了下來，又切到電話。
按號碼，【186****0621】
何佳好奇湊近：“跟誰打電話呢？”
“同學。”霜好看何佳笑的不自然，又補上句，“女同學。”
電話震動了一下，被接通了，後面的話並不想讓何佳聽到，霜好朝門外走，捂著聽筒遠離她。
“是我。”
王卿：“我去，年都過去了才想起來給我拜年啊！”
“滾啊，有事。”
“說吧，關於你終身之事的？”
霜好慌忙再次捂住聽筒，往何佳在的方向瞥，害怕她聽到：“你覺得我跟他比較適合去哪家飯店？”
電話裏的王卿突然激動，從床上猛的坐起來：“你倆在一起啦！”
“……”
霜好的話被一瞬堵住，搞定一個不想談戀愛的男人哪兒有那麽快。
王卿只聽到了霜好這邊輕細的喘息聲，以為是信號不穩定：“快說啊，是不是在一起了？！”
“沒有。”
王卿的心情像坐過山車大幅度跌落，唉聲嘆了口氣：“你還要這樣堅持多久啊？他那麽喜歡你，就算是傻子，那也都能感受到好吧。”
霜好的思緒被無形的釘子釘住，王卿的話在腦海裏一遍遍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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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她喜歡的人歷年來對她的好，當成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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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卿果斷見好就收：“十中往西沿著路走就能看見一個叫……炭芷烤肉，他家弄得味道還不錯，主要是氛圍感在線，特別適合你們倆去。”王卿這波打的是暗中撮合。
“謝謝了，開學請你吃飯。”
王卿哼了聲，算是苦中作樂了：“呦，請他就能立馬行動，請我還要排個時間啊霜小姐。”
“不是。”霜好想找話題緩和，被王卿打斷——
“得了，也別說其他的了，你們好好的我就知足了，我得去帶我剛學會走路的弟弟了，不說了啊。”
王卿直接把電話掛斷了，霜好還想最後跟王卿說個新年快樂之類的，掛的這麽快，都讓她沒反應過來。
何佳從臥室出來，沒直接叫坐在沙發上發呆的霜好，默默走到身邊坐下。
“去樓下吧。”
聽到何佳的話，霜好一時間想的是何佳有沒有聽到她跟王卿的對話。
何佳笑了笑：“秦政到樓下了。”
她反常且不自然的樣子讓霜好的懷疑更具有肯定性。
可這時候的霜好，心裏想要見到在樓下等她的人占上比，或許樓下的人也在暗中牽掛著她。
霜好點了下頭，去臥室披上外套，沒顧上系扣子到門外，往門裏探出頭。
“我走了媽。”
何佳仍然是笑著對她說：“別太急。”
霜好的心頭像是被用力擰了一下：“好。”
關上門，松了口氣。
何佳那時對她說的別太急，或許別有心意——
別太急著上升到戀人關系，之後會擺脫不了。
樓道裏傳來往上踏步的聲音，霜好貼著墻往下走。
下到第二個平臺，她與一個熟悉味道的體魄相撞。
少年用手推住她的肩膀：“又不看道？”
隔著棉衣，霜好的胸口都能感到一張大手的溫熱，她緊張地咽了口水。
“是你逆行了好嗎。”
秦政淡淡往右邊瞥了眼，確實是他逆行了，因為他看到霜好從這邊下來了。
霜好在偷偷看他，看他那張永遠都不會看膩的臉。
秦政往上邁了一個階梯和她同排：“說完了？”
霜好點點頭。
秦政輕輕“嗯”了聲，轉身往下走。
霜好連忙跟上，兩只手交叉著握成拳落在肚子前。
由於緊跟在他身後，兩人的身高依然差的多，霜好故意放慢腳步，這樣她就會比秦政高幾階梯，和他幾乎同一高度。
出了單元門，一陣刺骨的寒風打進霜好的體內，太熱她受不了，太冷她更受不住。她把手揣進兜裏緊緊攥成拳頭後槽牙死死咬著。
秦政面對她，彎腰拿起她羽絨服的兩邊衣角，對住拉鎖。
隨著秦政的手帶著拉鎖順利的到頂，護手霜的玫瑰香也越發逼近。
霜好的眼珠被香味吸引，抿著嘴含笑也擋不住掛在她臉上的酒窩。
她承認這時候她感覺沒人比她還幸福。
被身前的人拍了拍雙臂，霜好身邊的粉色泡泡被全部拍破。
秦政從兜裏掏出一個比正常紅包要寬一點的紅包，伸在她面前：“新年快樂。”
家庭教育理念，不能隨便收人的紅包，得推脫推脫，霜好對著他手裏的紅包擺擺手，還沒來的急回一個“新年快樂”秦政搶先說——
“我比你大。”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說道，“長輩給晚輩紅包。”
聽罷，明顯被占了便宜。
霜好也沒再不好意思，拿過他手裏的紅包，擠出句好聽的：“那就謝謝哥哥，祝您萬事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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