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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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後果
她木楞楞地轉過頭，黑霧的另一端，一道似青柏般的身影逐漸清晰，隔著數十步的距離，卻似乎看得見他雙眸裏那明亮的星星點點慢慢墜落。
一時之間，戚枝只覺得頭異常的沈重，重到快要向後倒下，她慢慢地低下了頭，可是卻依舊能感受到那道沈重的視線一直在盯著她，仿佛下一秒心中那些不為人宣的秘事就要重見天日，讓她無地自容。
“小心啊，小枝兒。”
奉澈清冷的嗓音讓戚枝找回一些理智，手中藤蔓忽然輕了許多
原來在她短暫的慌張失措之時，被妖藤控制住的兩個妖人已經一道朝慕邡、沈惜語而去，一道朝自己而來
她來不及思考，妖劍已在手中，與此同時，黎谙身影一閃來到了慕邡身前攔住了那女妖。
不知為何，戚枝心中竟有一種憋屈之意，若是換做以前黎谙定會同時救下自己，現今卻是絲毫不顧她的安危直奔那一頭，從始至終都不曾再給過她一個目光。
戚枝明艷艷的一張臉從未有過的悲戚
倒是袖手旁觀的奉澈見到她這個神情驀地感到一陣心悸，隨後他見到一向對敵人不手軟的戚枝竟然手拿著那柄嗜血妖劍任由那妖人一掌打在心口，見此他立馬變了神色，只一瞬便接住了踉踉蹌蹌的戚枝。
“混賬，誰允許你動她的？”他陰惻惻地看向那妖人
妖人也是反應極快，轉身就跑
而黎谙這方，一人對付只是魂體的妖人是輕而易舉，顯然他也沒有料到戚枝會受傷，但隔著老遠看見奉澈將她摟在懷裏，他氣息間變得有些溫怒，對那準備遁走的妖人喊道：“你等可認識洛淮書？”
此一言，不僅妖人頓住腳步，戚枝也是灰暗的瞳孔猛然一縮，大力地掙脫奉澈的桎梏站了起來，道：“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會知道？”
黎谙看了她一眼立馬轉過頭對那妖人繼續道：“洛淮書，你們可還記得？”
“你、”女妖人指著他的手顫抖得厲害，似是不敢置信能聽到這三個字，但被男妖人眼神暗示後又強裝成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道：“我們不認識什麽……洛淮書。”
“我知曉你們所為另有苦衷，你們不願承認是因為有人對你們下了咒語吧？”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戚枝他們這個方向，“洛淮書現已經進入輪回道，他此前交給我一個心願，讓我找到他的父母親，有一言想要留給你們。”
聽到這裏，戚枝最後一點僥幸心也被完全粉碎，再也聽不進任何的話了
他知道了，一切他都知道了，他還是知道了。
怎麽辦？
他會怎麽想？他是不是厭惡我了，一定會的吧！
戚枝沈浸在滿心的恐慌與愧疚之中
黎谙沈著眼道：“你們便是洛淮書的雙親吧？”
男妖人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如今我二人落入你手中，要殺要剮隨你便。”
“如果我料不假，你是洛天嘯，你旁邊的是你的夫人，你們曾在三百年前為了洛淮書做了一樁傷天害理之事，搶占他人命運，讓洛淮書成為了當時的狀元郎，但卻也因此殺了被頂替之人一家姓名，有人為這個人報仇，找上門來將洛淮書與那人的師父煉制成面目全非的魅影妖，記憶全失，終生不得修煉。”說到這裏他看向了戚枝
“這世界法則之內原是沒有半人半妖的，而你們，則是被那人剝離魂魄制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你們的本體應當就在不遠吧？”
沈默了半晌，女妖人突然尖叫道：“你胡說！我們沒有錯！”
黎谙不緊不慢地從懷裏拿出半截祈願神符，那是魅影妖丟失的另一半，展開神符，念道：“洛淮書，男，生於天饋年五月初一，戌時一刻……”
女妖喃喃道：“這是什麽？”
“有人用這祈願神符騙得了上天的一道庇佑，一是使其不入輪回，二是使其無法離開神符，至於這是什麽想必你比我更清楚，這是洛淮書的生庚八字。”
“你有這神符，那他……他在哪裏？”
“我說過了，他已經進入輪回道了。”
女妖怔怔的模樣
黎谙道：“宋夫人，我能送洛淮書，便能一樣送你們進輪回道，勿要做無畏的掙紮，不能再加重罪孽了，若是積滿福德，或許還有機會再相遇，你們說呢？”
洛天嘯道：“你既然已知曉全事，不可能不怨恨我們，我們不會相信你的話，今日就讓我們算清前世的欠賬吧！”
怨恨？黎谙想也沒想地搖頭
兩個妖人齊齊動手，黎谙輕聲嘆息，周身符咒飛出，是克制魂體的符咒之術，但那妖人本來就竊取了許多妖與人的力量，而且被人挑破往事，自然是不遺餘力地攻擊，所以並沒有立馬呈現下風。
打鬥之際
忽地，一只箭羽攜帶著風勢而來將三人分開，緊接著響起一陣掌聲，奉澈讚賞似的道：“黎兄，我請你來，可不是讓你破壞我大業的，你早知此事或與小枝兒有關，難道你不應該將重點放在她身上嗎？”
黎谙側目，他會出現在此是因為千裏通傳音之人壓根不是閔昭，而是這位妖君，他在半道上被奉澈攔下，說是要請他看一出好戲，那時他就想到很可能指的是戚枝這件事。
早在天水城之時，黎谙就隱隱發現戚枝有些異常，那時她為了驅逐體內妖邪不惜自爆妖身，他為此神傷了三個月，然而那三個月裏其實不全是在兀自神傷，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她明明心中有他為何要那般行事，直到有一只魅影妖爆體而亡，他進入洛淮書的觀自在境，發現最開始的送金仙人就是對那位枉死見死不救的人，而那沈冥界的城主是當時替洛淮書隱瞞一切的地方官，再聯想到戚枝看似絕情與狐族聯姻但搶婚之時卻對他真心相托。
他才明白，或許一切事情都要從頭講起。
他思量了一番，道：“她自是有錯的，但妖君這一切與你也脫不開關系吧？”
奉澈兀自一笑，道：“呵呵，黎兄有何證據？”
如今九尾狐一族的勢力幾乎遍布整個上京城，若是他說有證據，恐怕頃刻之間，狐族之人就會對他動手，且不說他壓根沒有實證。
“妖君現在做的一切，不就是證據嗎？從上清鎮，你便一路跟著，若說是巧合，我可不信妖君會如此悠閑，之前我還以為你只是為了那凡間香火之力，如今一想，應當這一路的妖鬼都是受你暗中控制吧，還有在九淵之時你曾說過與戚枝的婚約是一場賭約，那麽，賭的究竟是什麽？”
“九淵是狐族結界，恐怕對於我的到來，妖君早已知曉吧？可是卻任由我帶走了阿枝，還命狐族一路將我們追去了妖人族屬地，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為之，為的是何目的，我想妖君不用我多說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左右都是你一人的說辭而已，縱使你說破了天，誰人會信，誰人敢信呢？”
“我！”一道珠玉般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回目，在黎谙身後沈惜語竟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她面色紅潤，但卻對那一腔柔情萬千的慕邡視而不見
倒不是她不想不見，而是生為凡人，她無法看見魂魄
“天師，是你，一直在助紂為虐，我會如實稟告父皇，昭告天下！”沈惜語眉宇間有著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
奉澈好看的眉微微皺了一下，旋即無甚在意的笑道：“公主殿下，你是忘了當初是誰救了慕將軍一命麽？”他眼神一帶，繼續道“哦，對了，你知道慕將軍此刻在哪裏嗎？”
沈惜語方還冷著的眼立馬多了幾分痛心，道：“妖人一族，皆是受你控制才會對我大晟子民出手，慕邡死了，但是我知道罪魁禍首其實是你。”
奉澈似笑非笑道：“公主，若我說此刻慕將軍就在你身旁呢？”
“什麽？”沈惜語立馬掃了一圈
“公主，你之所以能醒來，是因為聽到了慕將軍講的那些事吧？那些與你浮生夢裏完全不一樣，十分艱難的過程，對嗎？”
“什麽？那不是我的夢嗎？慕邡……慕邡他……難道他真的就在這裏？”
黎谙道：“公主，慕將軍確實就在你身側，只是現在你無法看見他。”
沈惜語丟了所有的冷靜與理智，那些夢中聽見的事情真的是慕邡經歷過的？他死了，可是他們為何都說慕邡就在此，難道化作了魂魄
“慕邡？”她嘗試著喚道“慕邡，你在嗎？真的是你嗎？”
奉澈看著黎谙，道：“癡情的凡人，你看就是如此，小枝兒對你也是用情極深。”他再次試圖把黎谙的註意力拉到戚枝身上
黎谙卻道：“阿枝，待我處理好一切，再談我們的事情好嗎？”
戚枝擡起眼，但是那眼裏卻沒有半點情緒，只讓人覺得此刻在這裏的只是一個軀殼
“你既然想要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不知何時洛天嘯與宋澄召來了自己的本體，黎谙看見了兩個龐然大物，他們身軀由各種不同的妖體組成，腿是兩根木樁，有著醜陋但堅硬的外皮，腦袋是那死去數千年的古獸，但是上面附著的是一張不全的人皮，人皮上還流著黃色的瀧血。
“魂體離體只有本體還沒有死才能被召回，難道他們竟然以這幅面貌活了三百多年？”黎谙心驚
但更令他心驚的是，突然狂風大作，薔薇花香濃郁，濃到令人窒息的程度，腳下已經平靜的離魂鏡再次散發可怕的靈光，綠色古老的符文開始湧現，符文仿佛烙印在靈魂深處，仿佛下一秒靈魂就會被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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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戚枝只覺得頭異常的沈重，重到快要向後倒下，她慢慢地低下了頭，可是卻依舊能感受到那道沈重的視線一直在盯著她，仿佛下一秒心中那些不為人宣的秘事就要重見天日，讓她無地自容。
“小心啊，小枝兒。”
奉澈清冷的嗓音讓戚枝找回一些理智，手中藤蔓忽然輕了許多
原來在她短暫的慌張失措之時，被妖藤控制住的兩個妖人已經一道朝慕邡、沈惜語而去，一道朝自己而來
她來不及思考，妖劍已在手中，與此同時，黎谙身影一閃來到了慕邡身前攔住了那女妖。
不知為何，戚枝心中竟有一種憋屈之意，若是換做以前黎谙定會同時救下自己，現今卻是絲毫不顧她的安危直奔那一頭，從始至終都不曾再給過她一個目光。
戚枝明艷艷的一張臉從未有過的悲戚
倒是袖手旁觀的奉澈見到她這個神情驀地感到一陣心悸，隨後他見到一向對敵人不手軟的戚枝竟然手拿著那柄嗜血妖劍任由那妖人一掌打在心口，見此他立馬變了神色，只一瞬便接住了踉踉蹌蹌的戚枝。
“混賬，誰允許你動她的？”他陰惻惻地看向那妖人
妖人也是反應極快，轉身就跑
而黎谙這方，一人對付只是魂體的妖人是輕而易舉，顯然他也沒有料到戚枝會受傷，但隔著老遠看見奉澈將她摟在懷裏，他氣息間變得有些溫怒，對那準備遁走的妖人喊道：“你等可認識洛淮書？”
此一言，不僅妖人頓住腳步，戚枝也是灰暗的瞳孔猛然一縮，大力地掙脫奉澈的桎梏站了起來，道：“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會知道？”
黎谙看了她一眼立馬轉過頭對那妖人繼續道：“洛淮書，你們可還記得？”
“你、”女妖人指著他的手顫抖得厲害，似是不敢置信能聽到這三個字，但被男妖人眼神暗示後又強裝成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道：“我們不認識什麽……洛淮書。”
“我知曉你們所為另有苦衷，你們不願承認是因為有人對你們下了咒語吧？”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戚枝他們這個方向，“洛淮書現已經進入輪回道，他此前交給我一個心願，讓我找到他的父母親，有一言想要留給你們。”
聽到這裏，戚枝最後一點僥幸心也被完全粉碎，再也聽不進任何的話了
他知道了，一切他都知道了，他還是知道了。
怎麽辦？
他會怎麽想？他是不是厭惡我了，一定會的吧！
戚枝沈浸在滿心的恐慌與愧疚之中
黎谙沈著眼道：“你們便是洛淮書的雙親吧？”
男妖人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如今我二人落入你手中，要殺要剮隨你便。”
“如果我料不假，你是洛天嘯，你旁邊的是你的夫人，你們曾在三百年前為了洛淮書做了一樁傷天害理之事，搶占他人命運，讓洛淮書成為了當時的狀元郎，但卻也因此殺了被頂替之人一家姓名，有人為這個人報仇，找上門來將洛淮書與那人的師父煉制成面目全非的魅影妖，記憶全失，終生不得修煉。”說到這裏他看向了戚枝
“這世界法則之內原是沒有半人半妖的，而你們，則是被那人剝離魂魄制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你們的本體應當就在不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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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這神符，那他……他在哪裏？”
“我說過了，他已經進入輪回道了。”
女妖怔怔的模樣
黎谙道：“宋夫人，我能送洛淮書，便能一樣送你們進輪回道，勿要做無畏的掙紮，不能再加重罪孽了，若是積滿福德，或許還有機會再相遇，你們說呢？”
洛天嘯道：“你既然已知曉全事，不可能不怨恨我們，我們不會相信你的話，今日就讓我們算清前世的欠賬吧！”
怨恨？黎谙想也沒想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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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谙側目，他會出現在此是因為千裏通傳音之人壓根不是閔昭，而是這位妖君，他在半道上被奉澈攔下，說是要請他看一出好戲，那時他就想到很可能指的是戚枝這件事。
早在天水城之時，黎谙就隱隱發現戚枝有些異常，那時她為了驅逐體內妖邪不惜自爆妖身，他為此神傷了三個月，然而那三個月裏其實不全是在兀自神傷，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她明明心中有他為何要那般行事，直到有一只魅影妖爆體而亡，他進入洛淮書的觀自在境，發現最開始的送金仙人就是對那位枉死見死不救的人，而那沈冥界的城主是當時替洛淮書隱瞞一切的地方官，再聯想到戚枝看似絕情與狐族聯姻但搶婚之時卻對他真心相托。
他才明白，或許一切事情都要從頭講起。
他思量了一番，道：“她自是有錯的，但妖君這一切與你也脫不開關系吧？”
奉澈兀自一笑，道：“呵呵，黎兄有何證據？”
如今九尾狐一族的勢力幾乎遍布整個上京城，若是他說有證據，恐怕頃刻之間，狐族之人就會對他動手，且不說他壓根沒有實證。
“妖君現在做的一切，不就是證據嗎？從上清鎮，你便一路跟著，若說是巧合，我可不信妖君會如此悠閑，之前我還以為你只是為了那凡間香火之力，如今一想，應當這一路的妖鬼都是受你暗中控制吧，還有在九淵之時你曾說過與戚枝的婚約是一場賭約，那麽，賭的究竟是什麽？”
“九淵是狐族結界，恐怕對於我的到來，妖君早已知曉吧？可是卻任由我帶走了阿枝，還命狐族一路將我們追去了妖人族屬地，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為之，為的是何目的，我想妖君不用我多說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左右都是你一人的說辭而已，縱使你說破了天，誰人會信，誰人敢信呢？”
“我！”一道珠玉般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回目，在黎谙身後沈惜語竟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她面色紅潤，但卻對那一腔柔情萬千的慕邡視而不見
倒不是她不想不見，而是生為凡人，她無法看見魂魄
“天師，是你，一直在助紂為虐，我會如實稟告父皇，昭告天下！”沈惜語眉宇間有著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
奉澈好看的眉微微皺了一下，旋即無甚在意的笑道：“公主殿下，你是忘了當初是誰救了慕將軍一命麽？”他眼神一帶，繼續道“哦，對了，你知道慕將軍此刻在哪裏嗎？”
沈惜語方還冷著的眼立馬多了幾分痛心，道：“妖人一族，皆是受你控制才會對我大晟子民出手，慕邡死了，但是我知道罪魁禍首其實是你。”
奉澈似笑非笑道：“公主，若我說此刻慕將軍就在你身旁呢？”
“什麽？”沈惜語立馬掃了一圈
“公主，你之所以能醒來，是因為聽到了慕將軍講的那些事吧？那些與你浮生夢裏完全不一樣，十分艱難的過程，對嗎？”
“什麽？那不是我的夢嗎？慕邡……慕邡他……難道他真的就在這裏？”
黎谙道：“公主，慕將軍確實就在你身側，只是現在你無法看見他。”
沈惜語丟了所有的冷靜與理智，那些夢中聽見的事情真的是慕邡經歷過的？他死了，可是他們為何都說慕邡就在此，難道化作了魂魄
“慕邡？”她嘗試著喚道“慕邡，你在嗎？真的是你嗎？”
奉澈看著黎谙，道：“癡情的凡人，你看就是如此，小枝兒對你也是用情極深。”他再次試圖把黎谙的註意力拉到戚枝身上
黎谙卻道：“阿枝，待我處理好一切，再談我們的事情好嗎？”
戚枝擡起眼，但是那眼裏卻沒有半點情緒，只讓人覺得此刻在這裏的只是一個軀殼
“你既然想要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不知何時洛天嘯與宋澄召來了自己的本體，黎谙看見了兩個龐然大物，他們身軀由各種不同的妖體組成，腿是兩根木樁，有著醜陋但堅硬的外皮，腦袋是那死去數千年的古獸，但是上面附著的是一張不全的人皮，人皮上還流著黃色的瀧血。
“魂體離體只有本體還沒有死才能被召回，難道他們竟然以這幅面貌活了三百多年？”黎谙心驚
但更令他心驚的是，突然狂風大作，薔薇花香濃郁，濃到令人窒息的程度，腳下已經平靜的離魂鏡再次散發可怕的靈光，綠色古老的符文開始湧現，符文仿佛烙印在靈魂深處，仿佛下一秒靈魂就會被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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