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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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樓雅間內，陸溪透過窗戶，看著底下街道人潮湧動。
“在看什麽？”顏羽端著茶點，一進門就見陸溪出神的望著街道。
“沒什麽，只是在想師兄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
陸溪感覺奇怪，今天一大早顏羽就把她帶到這個廂房，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廂房，直到現在才回來。
顏羽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遞到陸溪面前，望著窗外突然道：“來了。”
陸溪順著顏羽的視線望去，只見街道上出現一輛輛馬車，正朝客棧的方向走來。
“怎麽會出現這麽多馬車？”
陸溪看著一輛輛馬車在客棧前停下，許多中年男子從馬車上下來，在客棧門前齊聚。
眾人在門前商談片刻後，走進客棧。
“你可知那些人是誰？”顏羽問道。
“那些人來時乘坐馬車，且個個都穿金戴銀，應該是本縣的商賈。”陸溪猜測道。
“阿溪的眼力還是那麽好，你知道他們為什麽來這客棧？”
陸溪搖頭，反問道：“師兄願意告訴我嗎？”
“他們來這兒是因為縣令邀請，阿溪，這次任務很快就要完成了，你就等著領賞金吧。”顏羽不再賣關子，直接道。
陸溪沒想到會跟溫澤晏有牽扯，看著顏羽的神色，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師兄怎麽這麽肯定？還有縣令邀請那些商賈做什麽？”
顏羽狐疑地看著陸溪：“阿溪的好奇心什麽時候這麽重了？管那些做什麽？馬上完就要領到賞金了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可萬一中途出現差錯就不好了，我什麽都不知道，到時候我只能在一旁幹看著，什麽忙也幫不上。”陸溪聲音低落。
“你放心，任務一定會順利完成的，縣令邀請這些商賈是為了收受賄賂，裏面有我的線人，到時候他會想辦法留下證據。”顏羽解釋道。
“師兄這麽確定縣令會收受賄賂？”
陸溪見顏羽一臉篤定，想起昨天聽到的談話，難道顏羽昨天說的人是溫澤晏？
“阿溪不信我？”
“怎麽會？”陸溪連忙否認。
“他們訂的廂房就在我們隔壁，等宴席散後，我的線人自會把證據拿來，師兄還有事，處理完後過來找你。”
陸溪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等顏羽走遠後，連忙湊到墻邊，附耳傾聽。
隔壁廂房內，溫澤晏坐在主位，杜常文和師爺坐在兩側。
“師爺，都這個時辰了，那些富紳怎麽還沒來？”杜常文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問道。
“應該快到了，估計在路上，我這就出去看看。”師爺邊說邊起身往外走。
剛打開門，就看到富紳們上樓梯的身影，於是轉頭道：“大人，他們來了。”
溫澤晏跟杜常文交換了個眼神，杜常文起身走到門口，跟師爺站在一處。
“師爺，好久不見，這位是？”為首的洪富紳道。
“洪富紳，在下姓杜喚常文，是溫大人的下屬，這次特意受大人囑托，前來迎接各位富紳，各位富紳請進。”杜常文道
洪富紳聽後，連忙謙讓道：“杜公子請。”
進入廂房後，眾人依次落座，依舊是洪富紳率先開口道：“大人，真是抱歉，路上出了點狀況，到這個點才趕來，我們剛剛還在門口討論，大人會不會已經回去了。”
溫澤晏聽出對方話裏帶刺，沒有說話。
一旁的杜常文道：“怎麽會？大人心胸向來寬廣，而且今日本就是大人做東，更何況諸位又不是無故來遲。”
有人給了臺階，洪富紳也沒在多說什麽，順勢道：“大人如此體諒我等，真是讓我等感激不盡。”
其餘富紳也紛紛附和，一時之間，廂房內氣氛格外融洽。
酒至酣處，溫澤晏突然放下酒杯，深深嘆了口氣。
富紳們見壯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壯著膽子問道：“大人可是遇到什麽煩心事？”
溫澤晏扶額，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
“其實今日邀你們前來，不單是為了賠罪，而是有事相求。”杜常文站起身道。
“大人盡管說，我等一定會傾囊相助。”一位富紳已有些神志不清，站起身直接道。
其他富紳積極附和，生怕遲了一步，沒能給縣令留下印象。
溫澤晏見狀，正打算說出自己的目的，卻被洪富紳搶先。
“劉兄，喝醉了盡會說些胡話，大人都辦不到的事，我等哪有這個能力辦成。”
其他富紳聽洪富紳的話後，也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是啊，連縣令都煩心的事，他們又能幹什麽。
溫澤晏冷眼看著洪富紳：“洪富紳說的不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你怎麽知道本官苦惱的是什麽呢。”
他打聽過，洪富紳可謂是烏田縣的首富，在坐的商賈都以他為首，要想讓那些富紳捐款，勢必要先讓洪富紳帶頭做表率。
洪富紳：“大人快別跟我們賣關子了。”
“實不相瞞，本官前不久收到朝廷的征稅文書，今年朝廷要向本縣正常征稅。”
此話一出，富紳們一片嘩然。
“這是真的假的？以往不都是減稅或免稅嗎？”
“是啊，烏田縣向來是貧困縣，怎麽突然就正常交稅了？”
“要是正常交稅，我的生意可怎麽辦？”
看著眾人議論紛紛，十分不滿此事，溫澤晏不由感到頭疼，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打算讓他們替百姓交稅……
“請諸位安靜，聽大人怎麽說。”杜常文大聲吼道。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到溫澤晏身上。
溫澤晏清了清嗓子：“諸位，我知道大家難以接受，可這已成事實，不如聽我一言。”
“大人有方法可減輕我們的損失？”洪富紳道。
“朝廷已經下發文書，這件事已成定局，我把大家召集在這，是希望大家能多出一份力，縣內百姓大多貧苦，輕賦稅對他們來說已經很吃力，他們根本承擔不起正常交稅，我希望……”
溫澤晏話還沒說完，就被洪富紳的冷笑打斷。
“嗤，所以大人是想讓我們用辛苦掙下的家產，去幫那些貧苦的百姓。”
溫澤晏點頭：“我知道，大家的家產都是一分一厘辛苦攢下的，請大家放心，本官會想辦法從其他方面補償你們。”
“哼，你現在說的好聽，這件事說白了，只不過為大人你的政績添光加彩，於我們而言，卻毫無益處，這等賠本買賣說什麽我也不會幹。”
洪富紳說完，袖子一甩離開廂房，剩下的富紳見狀也跟著告辭。
此時墻另一側的陸溪聽著走廊紛雜的腳步聲，估摸著廂房內的人應該差不多都走了，可她剛剛完全沒聽出誰是師兄所說的線人。
陸溪正琢磨著，突然聽到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不知大人打算如何補償？”
“你為何會留下來？”溫澤晏不免有些好奇
洪富紳是縣裏富紳的老大，為人專橫霸道，見不得有人與他作對，要是被洪富紳知道有人留下與他合作，那人的生意可能要遭殃。
“在下姓馬，自幼在烏田縣生長，也是依靠鄰裏鄉親，才得以發家，這次他們遭難，我實在不忍袖手旁觀。”
見馬富紳說的情真意切，溫澤晏不由有些動容：“縣城不遠處有一塊土地，占地面積十分廣闊，本官打算將土地面積免費租給願意捐稅的商賈，面積按捐稅額的多少來進行劃分。日後，若朝廷或者縣衙需要額外采購物資，替百姓交稅的商賈也會被優先考慮，馬富紳認為如何？”
馬富紳低頭沈吟片刻，面露為難：“對於家底豐厚的人來說，大人給出的條件的確豐厚，可在下家境只是比尋常百姓殷實一點，實在沒有多餘的錢財去開墾荒地。”
“那馬富紳打算怎麽辦？”
“在下想讓大人出具一張憑證，證明在下此次為縣內百姓交稅，日後若是朝廷或縣衙有需要在下的地方，這憑證也是一個證據不是？”
溫澤晏應承下來：“常文，去找掌櫃的借紙筆，本官這就為馬富紳寫憑證。”
馬富紳拱手：“那就多謝大人了，只是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大人可否在憑證上蓋上大人的私章？”
“這是為何？難道馬富紳信不過本官？”
“自然是信的，只是在下謹慎慣了，想著如果蓋上大人的私章會更穩妥些。”
溫澤晏思考片刻，沒有立馬答應：“本官的私印現在不在身上，等本官回去寫好後，再派人給你送到府上。”
馬富紳感激道：“那就多謝大人了。”
隔壁偷聽的陸溪聽到這兒，也想明白師兄的計劃，那個馬富紳應該就是師兄的線人。
師兄拿到憑證就等於拿到溫澤晏的私章樣式，憑借師兄的本事，拿到私章樣式後，就能很輕松地偽造一份貪汙證據，再把貪汙證據交給雇主，這單任務就算完成。
想到這兒，陸溪出門打算阻止溫澤晏。
誰知剛推開門，就發現師兄站在走廊角落處，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阿溪打算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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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樓雅間內，陸溪透過窗戶，看著底下街道人潮湧動。
“在看什麽？”顏羽端著茶點，一進門就見陸溪出神的望著街道。
“沒什麽，只是在想師兄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
陸溪感覺奇怪，今天一大早顏羽就把她帶到這個廂房，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廂房，直到現在才回來。
顏羽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遞到陸溪面前，望著窗外突然道：“來了。”
陸溪順著顏羽的視線望去，只見街道上出現一輛輛馬車，正朝客棧的方向走來。
“怎麽會出現這麽多馬車？”
陸溪看著一輛輛馬車在客棧前停下，許多中年男子從馬車上下來，在客棧門前齊聚。
眾人在門前商談片刻後，走進客棧。
“你可知那些人是誰？”顏羽問道。
“那些人來時乘坐馬車，且個個都穿金戴銀，應該是本縣的商賈。”陸溪猜測道。
“阿溪的眼力還是那麽好，你知道他們為什麽來這客棧？”
陸溪搖頭，反問道：“師兄願意告訴我嗎？”
“他們來這兒是因為縣令邀請，阿溪，這次任務很快就要完成了，你就等著領賞金吧。”顏羽不再賣關子，直接道。
陸溪沒想到會跟溫澤晏有牽扯，看著顏羽的神色，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師兄怎麽這麽肯定？還有縣令邀請那些商賈做什麽？”
顏羽狐疑地看著陸溪：“阿溪的好奇心什麽時候這麽重了？管那些做什麽？馬上完就要領到賞金了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可萬一中途出現差錯就不好了，我什麽都不知道，到時候我只能在一旁幹看著，什麽忙也幫不上。”陸溪聲音低落。
“你放心，任務一定會順利完成的，縣令邀請這些商賈是為了收受賄賂，裏面有我的線人，到時候他會想辦法留下證據。”顏羽解釋道。
“師兄這麽確定縣令會收受賄賂？”
陸溪見顏羽一臉篤定，想起昨天聽到的談話，難道顏羽昨天說的人是溫澤晏？
“阿溪不信我？”
“怎麽會？”陸溪連忙否認。
“他們訂的廂房就在我們隔壁，等宴席散後，我的線人自會把證據拿來，師兄還有事，處理完後過來找你。”
陸溪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等顏羽走遠後，連忙湊到墻邊，附耳傾聽。
隔壁廂房內，溫澤晏坐在主位，杜常文和師爺坐在兩側。
“師爺，都這個時辰了，那些富紳怎麽還沒來？”杜常文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問道。
“應該快到了，估計在路上，我這就出去看看。”師爺邊說邊起身往外走。
剛打開門，就看到富紳們上樓梯的身影，於是轉頭道：“大人，他們來了。”
溫澤晏跟杜常文交換了個眼神，杜常文起身走到門口，跟師爺站在一處。
“師爺，好久不見，這位是？”為首的洪富紳道。
“洪富紳，在下姓杜喚常文，是溫大人的下屬，這次特意受大人囑托，前來迎接各位富紳，各位富紳請進。”杜常文道
洪富紳聽後，連忙謙讓道：“杜公子請。”
進入廂房後，眾人依次落座，依舊是洪富紳率先開口道：“大人，真是抱歉，路上出了點狀況，到這個點才趕來，我們剛剛還在門口討論，大人會不會已經回去了。”
溫澤晏聽出對方話裏帶刺，沒有說話。
一旁的杜常文道：“怎麽會？大人心胸向來寬廣，而且今日本就是大人做東，更何況諸位又不是無故來遲。”
有人給了臺階，洪富紳也沒在多說什麽，順勢道：“大人如此體諒我等，真是讓我等感激不盡。”
其餘富紳也紛紛附和，一時之間，廂房內氣氛格外融洽。
酒至酣處，溫澤晏突然放下酒杯，深深嘆了口氣。
富紳們見壯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壯著膽子問道：“大人可是遇到什麽煩心事？”
溫澤晏扶額，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
“其實今日邀你們前來，不單是為了賠罪，而是有事相求。”杜常文站起身道。
“大人盡管說，我等一定會傾囊相助。”一位富紳已有些神志不清，站起身直接道。
其他富紳積極附和，生怕遲了一步，沒能給縣令留下印象。
溫澤晏見狀，正打算說出自己的目的，卻被洪富紳搶先。
“劉兄，喝醉了盡會說些胡話，大人都辦不到的事，我等哪有這個能力辦成。”
其他富紳聽洪富紳的話後，也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是啊，連縣令都煩心的事，他們又能幹什麽。
溫澤晏冷眼看著洪富紳：“洪富紳說的不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你怎麽知道本官苦惱的是什麽呢。”
他打聽過，洪富紳可謂是烏田縣的首富，在坐的商賈都以他為首，要想讓那些富紳捐款，勢必要先讓洪富紳帶頭做表率。
洪富紳：“大人快別跟我們賣關子了。”
“實不相瞞，本官前不久收到朝廷的征稅文書，今年朝廷要向本縣正常征稅。”
此話一出，富紳們一片嘩然。
“這是真的假的？以往不都是減稅或免稅嗎？”
“是啊，烏田縣向來是貧困縣，怎麽突然就正常交稅了？”
“要是正常交稅，我的生意可怎麽辦？”
看著眾人議論紛紛，十分不滿此事，溫澤晏不由感到頭疼，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打算讓他們替百姓交稅……
“請諸位安靜，聽大人怎麽說。”杜常文大聲吼道。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到溫澤晏身上。
溫澤晏清了清嗓子：“諸位，我知道大家難以接受，可這已成事實，不如聽我一言。”
“大人有方法可減輕我們的損失？”洪富紳道。
“朝廷已經下發文書，這件事已成定局，我把大家召集在這，是希望大家能多出一份力，縣內百姓大多貧苦，輕賦稅對他們來說已經很吃力，他們根本承擔不起正常交稅，我希望……”
溫澤晏話還沒說完，就被洪富紳的冷笑打斷。
“嗤，所以大人是想讓我們用辛苦掙下的家產，去幫那些貧苦的百姓。”
溫澤晏點頭：“我知道，大家的家產都是一分一厘辛苦攢下的，請大家放心，本官會想辦法從其他方面補償你們。”
“哼，你現在說的好聽，這件事說白了，只不過為大人你的政績添光加彩，於我們而言，卻毫無益處，這等賠本買賣說什麽我也不會幹。”
洪富紳說完，袖子一甩離開廂房，剩下的富紳見狀也跟著告辭。
此時墻另一側的陸溪聽著走廊紛雜的腳步聲，估摸著廂房內的人應該差不多都走了，可她剛剛完全沒聽出誰是師兄所說的線人。
陸溪正琢磨著，突然聽到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不知大人打算如何補償？”
“你為何會留下來？”溫澤晏不免有些好奇
洪富紳是縣裏富紳的老大，為人專橫霸道，見不得有人與他作對，要是被洪富紳知道有人留下與他合作，那人的生意可能要遭殃。
“在下姓馬，自幼在烏田縣生長，也是依靠鄰裏鄉親，才得以發家，這次他們遭難，我實在不忍袖手旁觀。”
見馬富紳說的情真意切，溫澤晏不由有些動容：“縣城不遠處有一塊土地，占地面積十分廣闊，本官打算將土地面積免費租給願意捐稅的商賈，面積按捐稅額的多少來進行劃分。日後，若朝廷或者縣衙需要額外采購物資，替百姓交稅的商賈也會被優先考慮，馬富紳認為如何？”
馬富紳低頭沈吟片刻，面露為難：“對於家底豐厚的人來說，大人給出的條件的確豐厚，可在下家境只是比尋常百姓殷實一點，實在沒有多餘的錢財去開墾荒地。”
“那馬富紳打算怎麽辦？”
“在下想讓大人出具一張憑證，證明在下此次為縣內百姓交稅，日後若是朝廷或縣衙有需要在下的地方，這憑證也是一個證據不是？”
溫澤晏應承下來：“常文，去找掌櫃的借紙筆，本官這就為馬富紳寫憑證。”
馬富紳拱手：“那就多謝大人了，只是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大人可否在憑證上蓋上大人的私章？”
“這是為何？難道馬富紳信不過本官？”
“自然是信的，只是在下謹慎慣了，想著如果蓋上大人的私章會更穩妥些。”
溫澤晏思考片刻，沒有立馬答應：“本官的私印現在不在身上，等本官回去寫好後，再派人給你送到府上。”
馬富紳感激道：“那就多謝大人了。”
隔壁偷聽的陸溪聽到這兒，也想明白師兄的計劃，那個馬富紳應該就是師兄的線人。
師兄拿到憑證就等於拿到溫澤晏的私章樣式，憑借師兄的本事，拿到私章樣式後，就能很輕松地偽造一份貪汙證據，再把貪汙證據交給雇主，這單任務就算完成。
想到這兒，陸溪出門打算阻止溫澤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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