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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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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真面目

聽她話裏的意思,有門!

於偉明和岳初心中竊喜,岳初不由得精神一震,繼續問道:“你是為誰訂的房間呢?”

她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了:“莉姐。”

“哪個莉姐?名字。”

她有些緊張,繃直身體:“姚莉,我們美容院的老板。我結婚之前在莉顏美容院工作,莉姐對我非常照顧,但是我結婚以後身體不太好,只好辭職專心在家備孕。莉姐經常打電話問候我,還會給我送些禮物,我們感情一直都很好,像親姐妹一樣。前些天她說家裏有個親戚來了,她在外地忙不開,叫我幫忙在網上訂一個房間,我就訂下來了。”

“你去過蘋果酒店嗎?”岳初問她,“你還幫助他辦理了入住?”

陳萍點點頭,她嚇得有些想哭:“是啊,莉姐說她親戚是農村來的,什麽都不懂,叫我辦好入住就把房卡送到美容院。我反正閑著也沒什麽事情可做,莉姐還轉給我不少跑腿錢,我就送過去了。”

“你把房卡交給了誰?”岳初追問。

陳萍嚇得將身子撤得老遠:“就放到美容院莉姐的辦公室裏了。”

姚莉,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於偉明抓住腦子裏一閃而過的熟悉感,翻開記錄本,果然,在他做的魯從謙的社會關系圖中,看到姚莉的名字,她是魯從謙的女朋友,經營著一家美容院。

“快走!去莉顏美容院。”於偉明站起身,一陣風似的刮走了。

岳初給驚訝的目瞪口呆的陳萍留下一句:“再跟你聯系。”便緊隨著他的腳步跑下住宅樓。

“姚莉就是魯從謙的幫兇。對不對?”岳初齜著牙握緊方向盤,不斷的躲避著路上橫沖直撞的三輪車。

魯從謙坐在鐘玉文的座位上,隔著一張辦公桌,與孫秀娟面對面。鐘玉文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孫秀娟的側後方,像一個書記員。

“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呢?”魯從謙很輕蔑的看著她。

鐘玉文的工作完成的很好,甚至超出了預期。孫秀娟為人刻薄,周圍人對她的評價一律是自私、無賴、陰險。本以為不過都是一些生活上的過節,沒想到到處一問一訪,卻發現她身上居然還帶著命案。

她家樓下曾經住了一位獨居的退休女教師,孫秀娟此人常年有失眠癥狀,半夜睡不著覺就喜歡打掃衛生、洗衣服,長此以往,退休女教師被她吵得整夜不得安眠,屢次上樓來協調,孫秀娟不僅不加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厲,每天晚上將拖布掄得梆梆亂響,不到十二點絕不開洗衣機。老人家淩晨兩點半上她家理論,她陰惻惻的笑,揚言這才到哪裏呀,好日子在後面呢。氣得老人冠心病發作,竟然一命嗚呼,不治身亡。老人的子女都在外地,不知道其中玄機,將老人安葬以後也就作罷。但整棟樓的鄰居卻是知道事情原委的,經過鐘玉文這麽一走訪煽動,便將這件事抖露出來。鐘玉文找到老人的兒女,說服他們起訴孫秀娟,還免費做他們的代理律師。周圍鄰居也願意做證人。孫秀娟已然走投無路,她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一張臉憔悴不堪,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她服輸了,只能用自己所知道的秘密來交換生活重回安寧。

“魯總,關於閆芳菲,我知道的可能比你多一點兒。她怎麽死的,我也比你們都清楚一些。這個秘密在我心裏隱藏了很多年,從沒有跟人提起過,但是現在我想要把這些秘密都說出來,為的是求您放過我。”她現在徹底的軟下來,因為她真的碰到硬的了。

魯從謙不願多廢話,只是靜靜地聽。

“您能放過我嗎?”她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為的是能獲得一個保證。

魯從謙不喜歡跟與自己實力懸殊的人談條件,他看看腕表,提醒她:“你可能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孫秀娟徹底絕望了,她當然後悔,但她後悔的是為什麽招惹魯先先,而不是自己為什麽無緣無故打人罵人。

“好,我說。”事到如今,只有孤註一擲了,“我曾經跟蹤過閆芳菲。那時候我看上齊斌,喜歡能跟他結婚,但是齊斌一直喜歡閆芳菲,我很恨她,總覺得是她在無形之中勾引齊斌,所以,我想要毀了她。”

魯從謙不動聲色,無喜無怒,就像在聽別人的事。這種態度讓孫秀娟繼續說下去。

“我發現她會經常光顧她們家附近一家診所,診所很小,只有三間平房,我要是跟進去就會被人發現,但我覺得閆芳菲肯定有什麽貓膩,就只能找人替我打聽。就在一個下雨天的正午,我走進了那家小診所。”

“當時很安靜,診所裏沒有病人,老大夫躺在裏屋打盹,只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護士在診室裏看書。我給了她二百塊錢,叫她留意閆芳菲,還約定好了,每一次得到有用的消息,就會給她五十塊。她很痛快的答應下來,看得出來她很缺錢。”

魯從謙的眼睛漸漸濕潤,他的心臟傳來一陣劇烈的痛,他竟不知道,出走之前的閆芳菲被這麽算計著。

“過了沒幾天,她就告訴我,閆芳菲去找安醫生,是買治療精神方面的藥。安醫生每次都只給她開出一個月的藥物,吃完再去開,這些藥的名字她也告訴了我,我找人問過了,是治療抑郁癥的。”

“這就是閆芳菲的軟肋。拿到這個消息,我非常高興,準備在新學期一開始公布這個消息,我要讓她萬劫不覆,身敗名裂!但是,她沒有活過那個暑假,我也如願的嫁給了齊斌。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她乞求的看著魯從謙,“我知道我被所謂的愛情沖昏了頭腦,做了不該做的錯事,但我實際上並沒有對閆芳菲造成什麽傷害。求您放過我吧,我不過是個普通人,日子過得並不好,齊斌這些年很嫌棄我,我怎麽做都不能討得他的歡心,我知道,他是在報覆我,這是我應得的……”

“不,你並沒有說完。”魯從謙身體前傾,逼視著她,“你還給我打了個匿名電話,告訴我芳菲有精神疾病,還說她有個姐姐就是因為精神疾病上吊自殺的!”

孫秀娟的額頭聚起了皺紋,眉頭緊鎖,整個人看起來既困惑又震驚。“我沒有啊,魯總,我怎麽敢給你打電話呢?我明知道你很有勢力,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況且,況且我也不知道閆芳菲還有個自殺的姐姐。”

她是個慣於欺軟怕硬的人,正因如此,她才敢明目張膽的欺辱閆芳菲,欺辱樓下獨居的老人,但她卻從不敢挑釁比她強大的人,在警察、強壯的男人、魯從謙這種有勢力的人面前,她比誰都溫良恭儉讓。

“不是你,還能是誰!”魯從謙不再壓制怒火,他的憤怒寫在雙眼之中、嘴角之上,“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

“我真的沒有……”孫秀娟癱倒椅子上,話語中充滿無力感,“我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呢?難道我想拆散你們夫妻?那是不可能的啊,我恨不能你把她關在家裏,不叫她出門。你們要是離了婚,齊斌一定會向閆芳菲示愛、求婚,我怎麽會做這麽傻的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鐘玉文聽到這裏,替魯從謙問了一句:“如果不是你,知道這件事的人就只有那名小護士了。她叫什麽名字?”

孫秀娟擦了一把眼淚,扭頭看向鐘玉文:“她叫姚莉。”

魯先先睡得很沈,但她做了一個很生動的夢,夢裏她掉進冰窟,凍得渾身發抖,這種強烈的刺激讓她很快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的臉上全是冰水,姚莉則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魯先先想要擡手擦去臉上的冰水,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她的手腳被膠帶捆了起來。

“你想做什麽!”她怒視著姚莉,“快把我放開!”

姚莉站在她對面,手裏拿著閆芳菲的信:“你居然拿到了這封信。我以為你不過是個小瘋子,起不了風浪,沒想到還真能查出點東西。”

“你什麽意思?”魯先先聽出她話裏有話,“你知道我媽媽留下了信?”

她冷笑,一張保養過度的臉變得猙獰可怖:“我當然知道。小瘋子,我知道的可多著呢。原件在哪裏?快說!不然,我就送你去見你媽。”

“原件交給警察了。”魯先先想明白了,姚莉一定跟老魯是一夥兒的,他們倆合夥害死了媽媽,所以她害怕自己拿到那封信,“你去公安局要啊。”

“你真的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嗎?”姚莉捏著她的下巴叫她看向正前方。魯先先被綁在三樓的樓梯口,姚莉叫她看著下面螺旋狀的樓梯,笑道:“我要是把你推下去,你猜你能不能活下來呢?”

“真的是你們設計殺了我媽媽?”魯先先發現自己並不懼怕死亡,在生命的另一端,有一個最愛自己的人在,那裏才更像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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