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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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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

磨蹭著, 頓在那,突然止住。

像是故意在向她尋求這件事的答案。

松軟的裙擺遮住大半截光景,只有周緹自己知道本能的那股暖意是從哪裏來的。

身子軟,撐不起來, 只能壓低身子, 癱在桌子上。

兩人方位正好是九十度角。

他輕輕拍了拍, 看見掌下一抖, 扯唇輕笑了下,“怎麽這麽多次了, 還這麽不經事。”

周緹的聲音順著桌面縫隙傳出,沒什麽力氣,“記得……戴套。”

“嗯, 好。”

他爽快的回應, 將她的裙擺移了移, 涼風順著往上蔓延, 一時間,周緹打了個寒顫。

他故意撕開的很慢,饒有興致地看她匍匐在上的神情。

“好了嗎?”她強行忍下羞恥感,問出了這句。

“沒好。”見她要起身,他將她摁住, “乖乖趴在這裏。”

“這個有點不好戴, 讓我琢磨一下,可能需要委屈你一下。”

沒有預料到的塑料袋揉動的聲音, 也沒有手指摩擦皮膚的聲音, 只有的是無邊的寂靜。

他好像是已經戴好, 就在故意看她。

周緹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他是故意的,因為剛才的事而生氣, 所以想要玩她。

若有若無的光順著頭發射進眼睛裏,朦朦朧朧。

難以言說的澀意在開口略微含啞。

她臉都要憋得通紅。

在心裏鬥爭片刻後,她決定先行認錯。

“哥哥,我錯了。”

“錯了,錯什麽了。”能感受到背後絲帶被勾起,她以為他會幫她把衣服脫掉,結果並沒有,就在那玩,“我們家周緹怎麽會錯?哥哥想不到,你可以試著提醒一下。”

渾身肉眼可見的炙熱起來,在他的註視下。

周緹故意將頭埋的更緊,也許是不露臉就少幾分羞恥。

“不該跟陌生男人聊天,應當拒絕他們的親密接觸,以及應當承認我們的關系。不是朋友,是妻子和丈夫。”

每說一個字身體都在抖,帶著風更勝一籌的進來。

也許都要被吹幹,也許,也並沒有。

“嗯,很好。”他將手揉進她的頭發裏,“你今天怎麽這麽乖,說的這麽讓我滿意。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周緹的鼻尖滾碾在桌子上,嗚咽的問,“什麽問題?”

“你從小暗戀我?”

此話一問,她的語氣說不出來的嬌,顫顫巍巍的道,“沒……沒有。”

“我都聽見了。你還問別人我們之間有沒有感情存在,他說我們是炮友關系,你真的信了嗎?”

她本來是想回答沒有的,可聲音卡在那,怎麽也發不出。

他突然自嘲的笑了下。

“周緹,我是不是很潔身自好,你見過我的身邊有過女人嗎?”

周緹開始回憶。

從小到大,哥哥出現在她的視線裏,要麽是在辦公,要麽是在打電話,和家裏人聊天,反正印象裏是沒有的,但是在她以外的視線呢,她也不知道。

周緹這麽一想,遲緩的搖了搖頭。

“從我們領證時候開始,再到你上下學,我們是不是一直在一起。”

這確實是對的,周緹點了點頭。

“那我能和別人過嗎?能養著別人嗎?養著你都還不夠呢,你還不要。”

“嗯……”

周緹的聲音拖的很長。

“哥哥,這種事能不能面對面正常說。我這樣,很不舒服。”

“有什麽不舒服的。”他問,“我知道了,周緹是想要這個。”

他笑,指尖輕碾了上去。

“不是……不是這個。”聞訊而來的聲音在顫抖,想逃的身體被他摁住。

“我知道了,是這個。”

他低下身子,微張的嘴含住,涼意被替代,瞬間籠罩,帶來極致的體驗,周緹開始微微喘息,止不住的搖頭。

口水漬泛著晶瑩剔透的光,輕咬的痛感伴隨著酥麻的癢意讓她差點癱倒,又被他拉回原地。

臨界值的瞬間,大腦空白一片。

突然間,像是被什麽蛛絲侵入一樣,身體顫了下。

晚禮服的摩擦蹭著皮膚,很不舒服。

周緹下意識去推開他,卻沒想到,被他單手反扣住雙肘,身體終於從桌子上懸空,他上擡起她的下巴,輕輕在她耳邊道,“獎勵。”

說出他心中滿意回答的獎勵。

大腦昏沈的厲害,她朦朧的看著天花板。

本以為就此打住。

沒想到,聽見第二個塑料撕開的聲音。



周緹第二天起的很遲。

睜開眼,發覺身體像是散架一般擡不起來。

昨天還沒有這樣,只覺得好累,就想躺著。

也不知道多少個,反正很瘋狂。

這麽貴的衣服,經過這麽糟蹋,肯定也不能再穿了。

為此,周緹還覺得有點浪費。

結束的那一刻起,身上的晚禮服才被洩開,絲帶像是羽毛,可是裏面已經一絲.不掛了,她閉眼,被他抱起,說話都有鼻音,“能不能不洗澡,好累。”

他說,“不行,我幫你洗。”

從小到大就是養尊處優的那一掛,能讓他卑躬屈膝的,也只有在他懷裏的周緹了。

他為她解開煩人的皮筋,抹上洗發露,按摩t她的頭皮,她還能發出朦朧的囈語聲,就像是屏幕那邊被玩弄的湯姆貓。

這讓他感到很新奇,所以又戳了下她的鼻子,她哼唧的翻了個身。這讓謝珩禮意識到,周緹睡著了,在洗澡的時候。

摸了下她的額頭,發現居然不那麽滾熱。

果然鍛煉是有效果的,養成一個良好的作息,三餐健康規律飲食,都是有效果的。

他將她抱起來,揉著她的頭發,吹風機“嗡嗡”作響也沒把她吵醒,看來是真累了。

突然意識到什麽,擡手拿了她的手機。

手機密碼他都是知道的,但還是用的指紋解鎖。

沒想找什麽異性,就找了許舟,結果發現被周緹給刪了。

為此,他還高興的親了親懷中的女孩,發了個朋友圈,裹著浴巾,回去睡了。

所以周緹在一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朋友圈變天了。

99+的小泡泡顯眼的在上面,迫切想要點掉。

本以為是什麽大瓜,沒想到自己身處於瓜的正中心。

和謝珩禮十指相扣的圖片,以及上面配上的文案:我老公。

底下都在發99999。

以前初高中同學還在發:周緹,你怎麽都結婚了呀?怎麽請帖也不發過來,老公是誰也不跟我們說。

周緹歪靠在床上,懵了會,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自己是什麽時間點發的這個朋友圈。

揉了揉頭發,這才發現昨天是他幫她洗的澡,這麽一想,突然明白了個大概。

這通朋友圈應該是他拿她手機發的。

為此,周緹有些生氣,她覺得他有點不尊重他。

到學校的時候,溫意跑過來對周緹說,“學校裏真是鬧翻天了,都知道謝珩禮是你老公了。”

周緹皺了皺眉毛,她最不想要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和他的名字捆綁在一起,讓她有點煩躁。

“聽說斯波爾對你動手動腳了?那可真是太不可饒恕了。聽說在宴會第二天,校媒有關人員在湖邊捕捉到他因醉酒而狼狽不堪癱倒的身影,那姿態簡直不忍直視,學校更是以此作為反面教材,警示學生切勿因酒誤事,我想這對他而言,也算是自食惡果的報應了。”溫意義正言辭的說道。

周緹一驚,“他……他沒什麽事吧。”

“沒什麽事呀,就在外睡了一宿,雖然有點尷尬,但人還是好好的。”

“那就好。”周緹舒緩口氣。

溫意看著她有些不理解的問,“周緹,你怎麽回事呀,斯波爾喝醉酒倒在湖邊也不是你的事,你怎麽看起來這麽慌張。”

周緹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其實,我有點想退學。”

“退學?為什麽?”溫意一臉驚訝,“你辛辛苦苦上來了,為什麽要退學?是覺得自己跟不上進度嗎?可是你的成績不是我們班數一數二的嗎?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花錢進來的,沒想到到最後,我才是真正的草包。”

“就是……覺得我可能不該學這個。”

溫意疑惑的嗯了下。

“從我上學開始,我所有的決定都是別人做的,包括不僅限於專業,甚至於高中的文理選擇,穿著,活動,社交圈子都是別人幫我選擇好的。”

溫意若有所思的點頭,“那你老公也是別人幫你選擇的?你們是娃娃親?”

聽到這個詞,周緹要被自己嗆到,連忙搖頭,“怎麽可能。不是娃娃親。”

“那你對他什麽感受呀?我看他對你挺好的,但是你上次還說要離婚什麽的。你現在的思想動搖了嗎?”

周緹陷入了長時間的沈默,終於,她緩緩地開口:“我對他的感情,我也說不清。雖然心裏還是喜歡,但已不再是小時候那種純粹無憂。我們之間,似乎總有些難以言說的隔閡。其實我能夠感知到他的喜歡,但是溫意,我想問你,一個人的新鮮感又能持續多久呢?如果丟掉新鮮感,他還會如初地愛我嗎?若他不再愛我,我又該如何面對我的人生?”

她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從小到大,我一直活在他人的期望之中,仿佛生活的全部意義就是迎合他們的期待,追求他們的認可和愛。但今天,我想我懂了,我要追求我真正熱愛的事物。無論它多麽平凡,只要是我親手創造,並從中獲得回報,那便是屬於我自己的價值和意義。”

溫意靜靜地聽,眼裏閃爍共鳴的光,“周緹,你說的確實很對,我其實真的很不喜歡學習,比起學習,我喜歡的是珠寶。學金融這件事,是我爸媽逼我學的,他們想叫我回家繼承公司,可我不喜歡能有什麽辦法,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經過你今天這麽一說,我覺得我可能不能這樣了,我要拾起我的熱愛,管別人說什麽,幹就完了 。”

另一邊。

私人畫室內彌漫著淡淡的顏料和松木香。

謝珩禮垂眸,凝視畫架中女孩。

包括不僅限於第一次見她到分手後,每一次於車窗看她時候的場景。

分手那段時間,他一度壓抑,渴望用極限運動來壓抑內心的渴望。

起初還有效果,但後來發現無濟於事。

在他最失落的時候,他偶然間遇見了曾經教過他的油畫老師。老師看出他的苦悶,建議他重拾畫畫這一技能,通過臨摹名畫來凈化心靈、陶冶情操。

可當他拿起畫筆時,卻發現每一筆都情不自禁地描繪著她的模樣。

他大抵是病的不輕吧。

在繪畫的途中,他突然也明白一個道理:只要周緹在這個世界上過得幸福,就足夠了。他也不強求她回到自己身邊,只要能看到她幸福的笑臉,就心滿意足。

她和誰談,和誰在一起,和誰生寶寶,和誰組成家庭,都無所謂。

他每個月都會定期往周緹的卡裏打錢,為她準備好生理期的中藥,甚至大方到想為她將來可能有的孩子準備好一切,從衣食住行到學校教育。可是,這些心意她一個都沒有接受,就像他的理念一樣落空。

所以當他得知周緹實際過的不好,那一刻,他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心疼。迫切的想要拉著她離開那裏,離開讓她滿懷悲傷的地方。

可是,她依舊無法毫無保留的釋放內心想法。

刺猬的針也會有軟化的那一天。

而他會在每一天都愛著她。

剛才和溫意聊天那會,周緹就有點動搖心中的想法,她總覺得他們的婚姻取決於心理治療,現在好也好了,是不是也要到了離開的時間。

這麽一想,謝珩禮的車抵達到她的面前。

她坐在副駕駛上,思考如何將這件事說的委婉,但想了下,不如直接開口,直抒胸臆,還顯得真誠一點。

她緊了緊身子,試探性地喊了喊他。

“哥哥。”

他回過頭看她。

“我們可以離婚嗎?”

他此刻態勢安然的坐在主駕駛,深邃的目光像是太陽將她炙烤的透透的。

“為什麽?說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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