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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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不知道。”宋筱雅拉著王林，躡手躡腳地靠近那頂帳篷，“我看她好像在躲著其他人，走，我們靠近點，看她想幹什麽。”
宋筱雅有些興奮，拉著王林悄悄靠近了衛子城和王林兩人的帳篷。
走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兩人能看到方才走過去的葉子，也看到了衛子城。
他倆躲著的地方剛剛好，衛子城葉子看不到他們，他們卻能看到衛子城葉子也能聽到這兩人的交談。
“只要你幫我這個忙，有什麽我可以做的，我絕對盡最大的力去幫你。”這是葉子說的話。
衛子城的聲音似乎有些無奈：“我說了，我不需要，你別想了。”
葉子的聲音還是那麽清脆，只是聲音比較小，“就一次好吧，你們男人又不吃虧，我也是自願的，你是有什麽顧忌的嗎？”
宋筱雅越聽越糊塗，他們在說什麽？
衛子城：“你為什麽一定要找我？”
葉子：“隊裏只有兩個男的，王林有女朋友了，你不是單身嗎？”
衛子城：“我……”
“你有喜歡的人？不過人家不喜歡你？”葉子從衛子城的表情猜出什麽，伸出去的手被衛子城擋住了。
見衛子城想要逃走，葉子有些挫敗，恨恨道：“我只想要一個聯系，孩子是我能從你們這些人身上得到的最堅固的聯系了，一次還不一定能中，你這麽躲著我做什麽。”
衛子城聽了也沒留步，逃走的背影有些匆忙。
見葉子有些惱怒地走開，宋筱雅稍稍梳理一下剛才聽到的話，得出一個不敢置信的猜想。
“葉子她，想要一個孩子？和衛子城的？”
王林沒她那樣震驚，道：“聽起來似乎是這樣。”
“你等等，不，我們現在分開吧，都已經回來了。”宋筱雅想著想著，松開和王林拉著的手，“我去問問，你回去休息，等熱起來了我們就要出發了。”
王林看著跑開的宋筱雅，牽過手的那只手合攏一下又松開，失笑一下搖搖頭，進了帳篷。
宋筱雅則是找到了葉子，直截了當地問她：“我剛剛看到你找衛子城說話，好像聽到孩子這兩個字，你們在說什麽呢？”
葉子看她一眼，也沒計較宋筱雅打直球的口吻，說：“我想找他來個一夜情，生一個孩子。”
宋筱雅震驚了，不管是“一夜情”三個字還是葉子口中的“孩子”，都讓她一時無法控制面部表情。
“你驚訝什麽？一夜情嗎？”葉子失笑，清澈的眼裏多了幾分笑意，“覺得我不該這麽直接說出來？太直白了？”
“你說什麽……我……”宋筱雅也不知道自己驚訝什麽了，“這、這、是不是不太好？”
“你知道我的異能，我從見到你們的一開始，就知道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葉子收起玩笑的表情，說：“你們身上有庇護的光，這個世界的意識在庇護你們，你們碰到的惡意會少很多，遇見的困難也會變得更容易更少。我和你們一起走，路上遇到的危險也會很少……當然，估計你也猜到了，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衛子城。跟蹤他好幾天了，一直沒找到下手的機會，然後你們就來了。”
葉子嘆了口氣，“也是時不再來啊，衛子城和你們匯合之後，我想找機會下手卻再也找不到了。早知道一開始，就算覺得他不會好對付，也要試一試的。”
宋筱雅聽出來了，葉子絕對不是喜歡衛子城，她一開始就是看上了衛子城從蘿蔔世界過來，因為契約和任務得到的世界意識庇護的力量。
宋筱雅越聽嘴巴長得越大，“你一開始想做的是什麽？”
“你知道春藥這種東西吧？”看宋筱雅越發震驚的面孔，葉子就知道不用解釋了，“我想的，就是給他下藥，然後讓他做一場自以為的夢。我不會留下痕跡，拿到要的東西就撤。誰知道他一直都很警惕，在遺跡城那麽久，從沒見他和其他人有私交，還時時刻刻都保持警惕。”
葉子最後斷言，“當時我以為他有病，那種像是被害妄想癥一樣的病。”
宋筱雅聽得很稀奇，等到葉子不再說話，她才有時間梳理聽到的內容，然後不解地說：“不對啊，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有庇護，但是孩子不一定也有，再說了，孩子有的難道會惠及到媽媽身上嗎？”
葉子翻了個白眼，“我當然也沒法肯定，不過大概率還是能繼承到的，畢竟你們過來做的事肯定對這個世界有大大的好處。你們離開了，說不定原本沒法給你們的好處會全都給留下來的孩子呢？再說了，我也沒法確定一次就能有個孩子，也就是碰碰運氣。”
“如果成功了，我這一生就都有保障了。”
宋筱雅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覺得，生孩子是個難關，孕婦有可能死在分娩的時候嗎？”
葉子還是翻了個白眼，說：“那還有什麽辦法？血緣聯系是最緊密的，孩子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能夠從你們身上拿走最多庇護氣運的辦法了。”
“再說了，只要孩子繼承到了那些庇護，媽媽肯定不會有事的，估計還能得到對身體有好處的反饋。如果孩子沒有用，我也能第一時間看出來，到時候弄掉也不是什麽難事。”
宋筱雅想問的都得到了解答，原本沒打算知道的信息則是刷新了她的三觀，一時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好了好了，反正這也跟你沒什麽關系，趕緊回去休息吧，過不了多久就要出發了，先養好精神。”
葉子把宋筱雅推出了她的帳篷。
宋筱雅有些失了魂地走回她和蕭橙的帳篷，掀開簾子進去，正準備躺下時，看到原本閉著眼的蕭橙正睜眼看她。
“蕭姐……你想說什麽嗎？”宋筱雅猶豫著說，一句好好的話楞是被她說出個覆雜難言。
“沒什麽。”蕭橙閉上眼，“早點睡吧。”
“哦哦，好的。”
宋筱雅躺在墊子上，閉目，深呼吸，努力把剛剛沖擊了三觀的東西都丟掉。
—
大家休息夠了，整理行李準備出發時，之前見過的小女孩追上了他們。
“我叫天星，你該實現之前說過的承諾了吧？”小女孩從巨大的四蹄動物身上下來，看也沒看其他人，直視著蕭橙。
蕭橙說：“它你也要帶上嗎？”
蕭橙指的是那只動物。
天星摸了摸它的身體，有些留戀不舍，道：“不帶，它會留在這裏。”
“可以。”蕭橙點頭，“不過我們也會研究你的能力，這是條件。”
天星說：“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的。”
隊伍便多了一個人，八人朝著北邊趕去。
因為李川和朱湘紅紛紛失聯，對此有些擔心的契約者們便不再顧忌展現實力，選擇從空中趕路，只用了短短六天的時間，就穿越了戈壁和沙漠，到達冰川。
這期間天星的異能被大家翻來覆去地研究，她的異能確實是對其他人的異能起作用。整個隊伍中對天星異能有反應的只有葉子，在天星抽取異能的實驗下，葉子的抵抗力越來越強了。
“我們到北極來是有事，你們跟我們過來了，到時候可怎麽回去呢？”宋筱雅拖著腮，視線在不是契約者的人身上轉來轉去。
木子和宣汀是蕭橙拉進來的，用物資誘惑她倆成為安保人員——主要原因或許是預言裏的話吧，只有無欲無求的人才能進去。
這段時間的相處，宋筱雅算是看明白了，八個人裏，只有蕭橙木子宣汀葉子這幾人稱得上無欲無求，其他人算不上。
宋筱雅想著：或許等他們落地，真正能夠進去的只有一半的人。
衛子城操控著飛行道具往下，一邊道：“註意，現在要落地了。”
坐著的地面開始搖晃，飛行道具裏的人紛紛抓住能夠支撐身體的東西。
一陣顛簸過後，平安落地。
衛子城將道具收起來，隊伍裏的人一陣拍拍打打，新奇地看著周圍的景象。
漫天飛雪，地面是潔白的雪，這裏的地勢不完全平坦，四周都有小小的山坡。坡上也是一片素裝，在陽光下泛著銀光。
雪地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前一後，兩個穿著毛皮大襖的孩子走到八人面前。
“主人收到客人們的消息，吩咐我等前來迎接。”一個孩子道。
“客人們的同伴已先一步到達。”另一個孩子接著說，“請隨我等來。”
蕭橙和衛子城對視一眼，蕭橙點點頭，衛子城上前一步，問道：“我們的同伴什麽時候到的？現在怎麽樣？”
“請隨我等來。”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留下這句話齊齊轉身，擡起腳已不可思議的速度在雪地上行走。
八人只好緊跟上去，但他們都沒有這兩個孩子在雪地上如履平地的本事，追趕得有些幸苦。一開始便沒得到回答，蕭橙和衛子城也不再詢問隊友的消息了。
八人速度變慢快要支撐不住時，孩子們便停下來等他們一會；等到八人恢覆力氣，孩子們便提前一步開始行走。
最後他們來到一座冰做成的宮殿。
宮殿只有一座，尖頂又長又細，入口的臺階很寬很長。
整座宮殿呈現出冰藍色，看著冰冷又純凈。
跟著孩子們，他們走上臺階，穿過大門，走過長廊，最後來到一個房間。
門是開著的，他們一眼就看到了裏面坐著的那個“人”。
宮殿明明是冰做的，這一路上眾人卻沒覺得有多冷。但他們看見房間裏坐著的那個“人”時，所有人都從心底裏感受到冰凍的碎裂感。
“你們來了。”房間裏的“人”轉過頭來，露出一個微笑，眾人心底的寒冷頓消，心底泛起突然的暖流。
“人”有一個人形，有四肢和腦袋，身體比列無限接近黃金分割，體型介於男女之間。沒有男性特征也沒有女性特征，身體是一塊冰，衣服是飄逸的霜花，眾人透過“人”露出來的身體看到後面的東西。
“我叫冰靈，幾天前有兩個人來到我的宮殿，我想他們是你們的同伴。”
冰靈的臉上也有五官，冰雕刻出來的五官，臉上的變化很僵硬，方才的微笑有種奇異的頓卡感。
“你們前來的目的，我知道。”冰靈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流轉，“先休息兩天，養好精神就可以開始了。放心吧，我會全力支持你們的目的。”
所有人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領著他們進來的那兩個小孩請了出去，然後進到另一個房間和早來的朱湘紅李川相見。
宋筱雅一見到兩個隊友，就問道：“你們倆還好吧？”
這兩人的模樣都不算好，不是那種熬夜生病的虛弱，是氣質精神上的變化——他倆現在給人的感覺，很像一座冰雕。
朱湘紅緩緩地轉過身子，看向宋筱雅，道：“還好，只是這裏天冷了。”
李川給人的感覺要靈活一點，但他現在說的話也死氣沈沈的，“我沒事。”
蕭橙看著這兩個許久不見的隊友，緩緩開口，問道：“你們來了多少天了？”
朱湘紅說：“九天。”
李川說：“七天。”
蕭橙再問：“你們在這裏打聽到了什麽嗎？”
朱湘紅搖搖頭。
李川本也想搖頭，見了朱湘紅動作，便吐出一個字，“沒。”
蕭橙盯著這兩人看了一會，問：“你們想不想走？”
兩人這下齊齊搖頭。
宋筱雅倒吸一口冷氣，驚呆了。
其他人也都不得不相信，這兩位隊友現在肯定出了問題。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問題，又該怎麽做才能解決。
蕭橙讓不是契約者的四人應付朱湘紅和李川，牽扯住他們的註意力，自己則是打開面板，將一多半的心神都放到隊伍聊天頻道裏。
蕭橙：李川，朱湘紅，你們倆現在還好嗎？
沒有回應。
這不應該的，他們現在相距這麽近，隊伍聊天頻道裏有信息面板還會提醒，他們不應該還像個僵屍號一樣一動不動。
宋筱雅：他們倆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都像是被凍成了冰塊一樣？
王林：這裏好像並不安全。
蕭橙：那個冰靈，給我的感覺，和那個厄靈同出一源。但是它身上沒有暗力物質。
衛子城：我們再去找那個冰靈？弄清楚它到底想做什麽，朱湘紅和李川為什麽會變成那樣？
蕭橙：我去，你們留下。
宋筱雅：可是好像很危險。
蕭橙：我比你們安全，我是符合預言條件的人，冰靈想要這樣的人過來，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蕭橙：你們留在這裏，看好朱湘紅和李川，想辦法多探聽點消息。
蕭橙關了聊天頻道，轉身走到門前，拉開門，關上。
面對兩個守門小孩的目光，蕭橙面不改色，道：“我要見你們的主人，冰靈。”
蕭橙重新回到冰靈在的房間。
冰靈揮了一下手，兩小孩關上門退了出去。
“你找我想知道什麽？”
冰靈坐在一張圈椅上，椅子靠著窗戶，冰靈的目光一直都在窗外，看也沒看蕭橙。
蕭橙說：“預言是怎麽回事？”
“預言就是事實。”冰靈將頭轉過來，它的眼瞳是霜花形狀，看久了讓人眩暈，“無欲無求的人，能夠解決這個世界問題的源頭。”
“要怎麽做？”
“你們需要先休息。”
“不能說？”
冰靈搖搖頭，道：“也不是，你要知道那現在就告訴你好了。你們有四個人，拿著幽冥石和界門待在一塊，時間夠了，界門就會消失。這個世界也會逐漸恢覆以前的樣子。”
蕭橙問：“幽冥石？”
“界門出現的時候，有幾顆石頭從界門裏過來，我全都收起來了。”冰靈說，“很久以前，我就發現了幽冥石和特定人群放在一起的作用——能夠吸收非常多的暗力，不是暗力物質，是暗力。”
蕭橙道：“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冰靈看著蕭橙，霜花眼瞳一動不動，“等兩天，兩天後就開始。”
問清楚了最要緊的問題，蕭橙便關心起隊友，道：“我們先到的兩個隊友，是怎麽回事？”
“這要問你們自己了。”冰靈的聲音像是冰一樣冷，“北極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地方，他們突然過來，有被暗力侵蝕的趨向，我就趕在他們徹底異變之前用冰封住了他們的感官。”
蕭橙離開冰靈所在房間的時候，已經搞清楚了所有困惑的事情。
朱湘紅和李川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冰靈的緣故沒錯，冰靈認為放任他倆被侵蝕下去，最後會變成失去神智的怪物。冰靈不知道他們身為蘿蔔的契約者，對暗力有抵抗，後果不至於那樣嚴重。
不過同蕭橙不同，蕭橙因為小白屬性的緣故，對暗力物質的接受能力比隊友們都要強，但高濃度的暗力也無法自如對待——上回的意外，險些將整個隊伍都置於險境。
蘿蔔們可以自如吸收暗力，暗力物質對它們來說也能稱得上是甜點。
契約者們勉強可以吸收暗力物質，暗力卻不行。
如果沒有冰靈的插手，朱湘紅和李川的結果不至於那麽嚴重，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們需要離開冰川，退回到沙漠裏去。”一回到隊友們身邊，蕭橙便這樣說。
宋筱雅很是不解，“只有兩天時間，我們總要看著你們沒有危險才能走吧。”
蕭橙搖頭，道：“這裏的暗力濃度遠高於其他地方，雖然有藍藍它們幫忙吸收，也不能真正抵抗住暗力侵蝕的影響。你們現在就走，帶上他倆。”
蕭橙看向朱湘紅和李川。
這兩人仍是一副冰雕般的模樣。
“如果你們不趕緊走，冰靈會在你們出現異樣的時候出手，到時候也會變成他倆這樣。”蕭橙說，“帶著他倆離開，離開冰靈的能力範圍之後，就會逐漸恢覆了。蹦蹦它們吸收暗力的速度也會加快，在這裏受冰靈的影響，蹦蹦它們陷入休眠，替李川他們清除暗力的速度會很慢。”
話都說得這樣清清楚楚了，其他人也只好離開。
衛子城走前的最後一眼裏，全是擔憂。
蕭橙避開了衛子城的視線。
休息兩天，不是什麽都不做。冰靈讓人將蕭橙四人喊過去，給了她們一人一顆幽冥石，讓她們好好適應幽冥石在身邊的感受。
幽冥石外殼本來有著一層厚厚的冰，冰融後顯露出它的模樣，是一顆暗淡無光像是玻璃一樣的塊狀石頭。只是隨著時間的過去，幽冥石內裏浮出絲絲黑線，像煙霧繚繞般交錯纏繞。
自從進了冰川，小白的精氣神就變得很差，蕭橙不敢將它放出來，只在腦海中同它交流。
蕭橙道：“你知道這個東西嗎？幽冥石。”
小白說：“深淵裏的東西，是收納暗力的容器，很好用。”
蕭橙說：“冰靈說的辦法，有用嗎？之前用過的契約封鎖，是不是不能起作用？”
小白回她：“如果這個世界只有那一個界門的話，它說的辦法確實有用，就是耗時會很長，對參加的人也有一定害處。那次用的辦法不適合用在這裏，這裏的界門已經出現很久了，沒有用的。”
既然確認了有用，蕭橙便讓另外三人聽冰靈的，好好熟悉幽冥石。
木子和宣汀無欲無求，她們在知道進行這項操作會有的害處之後，很是猶豫了一會。在蕭橙承諾並提前給出一多半的物資後，木子和宣汀想想利弊便答應了參加。
不過是多點欲念而已，其他人都有這種情緒也沒見他們怎麽樣，想來有了欲念也不會壞到哪去——對什麽事情都沒有必須得到渴望的兩人都是這樣想的。
天星則是很茫然，她說：“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蕭橙回她：“完成之後，這個世界就會慢慢恢覆成以前的樣子。”
“什麽樣子？”
“不需要再剝奪其他人異能的世界。”
天星聽到這個，那些迷茫瞬間消失，肯定道：“那我參加。”
二天後，熟悉了幽冥石吸收四周暗力物質的四人來到冰靈面前。
“跟我來。”
冰靈領著她們走了很長一段路，在外面看著不大的冰宮殿，走在裏面繞來繞去像是永遠走不到盡頭一樣。
冰靈打開了一扇冰門，這扇門很厚，上面還有繁覆的紋路，認不出原型的獸頭在上面張嘴咆哮。
門後還有一扇門，一扇蕭橙很熟悉的門。
散發著時空波動，充斥著濃重暗力的門——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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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宋筱雅拉著王林，躡手躡腳地靠近那頂帳篷，“我看她好像在躲著其他人，走，我們靠近點，看她想幹什麽。”
宋筱雅有些興奮，拉著王林悄悄靠近了衛子城和王林兩人的帳篷。
走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兩人能看到方才走過去的葉子，也看到了衛子城。
他倆躲著的地方剛剛好，衛子城葉子看不到他們，他們卻能看到衛子城葉子也能聽到這兩人的交談。
“只要你幫我這個忙，有什麽我可以做的，我絕對盡最大的力去幫你。”這是葉子說的話。
衛子城的聲音似乎有些無奈：“我說了，我不需要，你別想了。”
葉子的聲音還是那麽清脆，只是聲音比較小，“就一次好吧，你們男人又不吃虧，我也是自願的，你是有什麽顧忌的嗎？”
宋筱雅越聽越糊塗，他們在說什麽？
衛子城：“你為什麽一定要找我？”
葉子：“隊裏只有兩個男的，王林有女朋友了，你不是單身嗎？”
衛子城：“我……”
“你有喜歡的人？不過人家不喜歡你？”葉子從衛子城的表情猜出什麽，伸出去的手被衛子城擋住了。
見衛子城想要逃走，葉子有些挫敗，恨恨道：“我只想要一個聯系，孩子是我能從你們這些人身上得到的最堅固的聯系了，一次還不一定能中，你這麽躲著我做什麽。”
衛子城聽了也沒留步，逃走的背影有些匆忙。
見葉子有些惱怒地走開，宋筱雅稍稍梳理一下剛才聽到的話，得出一個不敢置信的猜想。
“葉子她，想要一個孩子？和衛子城的？”
王林沒她那樣震驚，道：“聽起來似乎是這樣。”
“你等等，不，我們現在分開吧，都已經回來了。”宋筱雅想著想著，松開和王林拉著的手，“我去問問，你回去休息，等熱起來了我們就要出發了。”
王林看著跑開的宋筱雅，牽過手的那只手合攏一下又松開，失笑一下搖搖頭，進了帳篷。
宋筱雅則是找到了葉子，直截了當地問她：“我剛剛看到你找衛子城說話，好像聽到孩子這兩個字，你們在說什麽呢？”
葉子看她一眼，也沒計較宋筱雅打直球的口吻，說：“我想找他來個一夜情，生一個孩子。”
宋筱雅震驚了，不管是“一夜情”三個字還是葉子口中的“孩子”，都讓她一時無法控制面部表情。
“你驚訝什麽？一夜情嗎？”葉子失笑，清澈的眼裏多了幾分笑意，“覺得我不該這麽直接說出來？太直白了？”
“你說什麽……我……”宋筱雅也不知道自己驚訝什麽了，“這、這、是不是不太好？”
“你知道我的異能，我從見到你們的一開始，就知道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葉子收起玩笑的表情，說：“你們身上有庇護的光，這個世界的意識在庇護你們，你們碰到的惡意會少很多，遇見的困難也會變得更容易更少。我和你們一起走，路上遇到的危險也會很少……當然，估計你也猜到了，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衛子城。跟蹤他好幾天了，一直沒找到下手的機會，然後你們就來了。”
葉子嘆了口氣，“也是時不再來啊，衛子城和你們匯合之後，我想找機會下手卻再也找不到了。早知道一開始，就算覺得他不會好對付，也要試一試的。”
宋筱雅聽出來了，葉子絕對不是喜歡衛子城，她一開始就是看上了衛子城從蘿蔔世界過來，因為契約和任務得到的世界意識庇護的力量。
宋筱雅越聽嘴巴長得越大，“你一開始想做的是什麽？”
“你知道春藥這種東西吧？”看宋筱雅越發震驚的面孔，葉子就知道不用解釋了，“我想的，就是給他下藥，然後讓他做一場自以為的夢。我不會留下痕跡，拿到要的東西就撤。誰知道他一直都很警惕，在遺跡城那麽久，從沒見他和其他人有私交，還時時刻刻都保持警惕。”
葉子最後斷言，“當時我以為他有病，那種像是被害妄想癥一樣的病。”
宋筱雅聽得很稀奇，等到葉子不再說話，她才有時間梳理聽到的內容，然後不解地說：“不對啊，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有庇護，但是孩子不一定也有，再說了，孩子有的難道會惠及到媽媽身上嗎？”
葉子翻了個白眼，“我當然也沒法肯定，不過大概率還是能繼承到的，畢竟你們過來做的事肯定對這個世界有大大的好處。你們離開了，說不定原本沒法給你們的好處會全都給留下來的孩子呢？再說了，我也沒法確定一次就能有個孩子，也就是碰碰運氣。”
“如果成功了，我這一生就都有保障了。”
宋筱雅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覺得，生孩子是個難關，孕婦有可能死在分娩的時候嗎？”
葉子還是翻了個白眼，說：“那還有什麽辦法？血緣聯系是最緊密的，孩子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能夠從你們身上拿走最多庇護氣運的辦法了。”
“再說了，只要孩子繼承到了那些庇護，媽媽肯定不會有事的，估計還能得到對身體有好處的反饋。如果孩子沒有用，我也能第一時間看出來，到時候弄掉也不是什麽難事。”
宋筱雅想問的都得到了解答，原本沒打算知道的信息則是刷新了她的三觀，一時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好了好了，反正這也跟你沒什麽關系，趕緊回去休息吧，過不了多久就要出發了，先養好精神。”
葉子把宋筱雅推出了她的帳篷。
宋筱雅有些失了魂地走回她和蕭橙的帳篷，掀開簾子進去，正準備躺下時，看到原本閉著眼的蕭橙正睜眼看她。
“蕭姐……你想說什麽嗎？”宋筱雅猶豫著說，一句好好的話楞是被她說出個覆雜難言。
“沒什麽。”蕭橙閉上眼，“早點睡吧。”
“哦哦，好的。”
宋筱雅躺在墊子上，閉目，深呼吸，努力把剛剛沖擊了三觀的東西都丟掉。
—
大家休息夠了，整理行李準備出發時，之前見過的小女孩追上了他們。
“我叫天星，你該實現之前說過的承諾了吧？”小女孩從巨大的四蹄動物身上下來，看也沒看其他人，直視著蕭橙。
蕭橙說：“它你也要帶上嗎？”
蕭橙指的是那只動物。
天星摸了摸它的身體，有些留戀不舍，道：“不帶，它會留在這裏。”
“可以。”蕭橙點頭，“不過我們也會研究你的能力，這是條件。”
天星說：“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的。”
隊伍便多了一個人，八人朝著北邊趕去。
因為李川和朱湘紅紛紛失聯，對此有些擔心的契約者們便不再顧忌展現實力，選擇從空中趕路，只用了短短六天的時間，就穿越了戈壁和沙漠，到達冰川。
這期間天星的異能被大家翻來覆去地研究，她的異能確實是對其他人的異能起作用。整個隊伍中對天星異能有反應的只有葉子，在天星抽取異能的實驗下，葉子的抵抗力越來越強了。
“我們到北極來是有事，你們跟我們過來了，到時候可怎麽回去呢？”宋筱雅拖著腮，視線在不是契約者的人身上轉來轉去。
木子和宣汀是蕭橙拉進來的，用物資誘惑她倆成為安保人員——主要原因或許是預言裏的話吧，只有無欲無求的人才能進去。
這段時間的相處，宋筱雅算是看明白了，八個人裏，只有蕭橙木子宣汀葉子這幾人稱得上無欲無求，其他人算不上。
宋筱雅想著：或許等他們落地，真正能夠進去的只有一半的人。
衛子城操控著飛行道具往下，一邊道：“註意，現在要落地了。”
坐著的地面開始搖晃，飛行道具裏的人紛紛抓住能夠支撐身體的東西。
一陣顛簸過後，平安落地。
衛子城將道具收起來，隊伍裏的人一陣拍拍打打，新奇地看著周圍的景象。
漫天飛雪，地面是潔白的雪，這裏的地勢不完全平坦，四周都有小小的山坡。坡上也是一片素裝，在陽光下泛著銀光。
雪地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前一後，兩個穿著毛皮大襖的孩子走到八人面前。
“主人收到客人們的消息，吩咐我等前來迎接。”一個孩子道。
“客人們的同伴已先一步到達。”另一個孩子接著說，“請隨我等來。”
蕭橙和衛子城對視一眼，蕭橙點點頭，衛子城上前一步，問道：“我們的同伴什麽時候到的？現在怎麽樣？”
“請隨我等來。”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留下這句話齊齊轉身，擡起腳已不可思議的速度在雪地上行走。
八人只好緊跟上去，但他們都沒有這兩個孩子在雪地上如履平地的本事，追趕得有些幸苦。一開始便沒得到回答，蕭橙和衛子城也不再詢問隊友的消息了。
八人速度變慢快要支撐不住時，孩子們便停下來等他們一會；等到八人恢覆力氣，孩子們便提前一步開始行走。
最後他們來到一座冰做成的宮殿。
宮殿只有一座，尖頂又長又細，入口的臺階很寬很長。
整座宮殿呈現出冰藍色，看著冰冷又純凈。
跟著孩子們，他們走上臺階，穿過大門，走過長廊，最後來到一個房間。
門是開著的，他們一眼就看到了裏面坐著的那個“人”。
宮殿明明是冰做的，這一路上眾人卻沒覺得有多冷。但他們看見房間裏坐著的那個“人”時，所有人都從心底裏感受到冰凍的碎裂感。
“你們來了。”房間裏的“人”轉過頭來，露出一個微笑，眾人心底的寒冷頓消，心底泛起突然的暖流。
“人”有一個人形，有四肢和腦袋，身體比列無限接近黃金分割，體型介於男女之間。沒有男性特征也沒有女性特征，身體是一塊冰，衣服是飄逸的霜花，眾人透過“人”露出來的身體看到後面的東西。
“我叫冰靈，幾天前有兩個人來到我的宮殿，我想他們是你們的同伴。”
冰靈的臉上也有五官，冰雕刻出來的五官，臉上的變化很僵硬，方才的微笑有種奇異的頓卡感。
“你們前來的目的，我知道。”冰靈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流轉，“先休息兩天，養好精神就可以開始了。放心吧，我會全力支持你們的目的。”
所有人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領著他們進來的那兩個小孩請了出去，然後進到另一個房間和早來的朱湘紅李川相見。
宋筱雅一見到兩個隊友，就問道：“你們倆還好吧？”
這兩人的模樣都不算好，不是那種熬夜生病的虛弱，是氣質精神上的變化——他倆現在給人的感覺，很像一座冰雕。
朱湘紅緩緩地轉過身子，看向宋筱雅，道：“還好，只是這裏天冷了。”
李川給人的感覺要靈活一點，但他現在說的話也死氣沈沈的，“我沒事。”
蕭橙看著這兩個許久不見的隊友，緩緩開口，問道：“你們來了多少天了？”
朱湘紅說：“九天。”
李川說：“七天。”
蕭橙再問：“你們在這裏打聽到了什麽嗎？”
朱湘紅搖搖頭。
李川本也想搖頭，見了朱湘紅動作，便吐出一個字，“沒。”
蕭橙盯著這兩人看了一會，問：“你們想不想走？”
兩人這下齊齊搖頭。
宋筱雅倒吸一口冷氣，驚呆了。
其他人也都不得不相信，這兩位隊友現在肯定出了問題。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問題，又該怎麽做才能解決。
蕭橙讓不是契約者的四人應付朱湘紅和李川，牽扯住他們的註意力，自己則是打開面板，將一多半的心神都放到隊伍聊天頻道裏。
蕭橙：李川，朱湘紅，你們倆現在還好嗎？
沒有回應。
這不應該的，他們現在相距這麽近，隊伍聊天頻道裏有信息面板還會提醒，他們不應該還像個僵屍號一樣一動不動。
宋筱雅：他們倆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都像是被凍成了冰塊一樣？
王林：這裏好像並不安全。
蕭橙：那個冰靈，給我的感覺，和那個厄靈同出一源。但是它身上沒有暗力物質。
衛子城：我們再去找那個冰靈？弄清楚它到底想做什麽，朱湘紅和李川為什麽會變成那樣？
蕭橙：我去，你們留下。
宋筱雅：可是好像很危險。
蕭橙：我比你們安全，我是符合預言條件的人，冰靈想要這樣的人過來，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蕭橙：你們留在這裏，看好朱湘紅和李川，想辦法多探聽點消息。
蕭橙關了聊天頻道，轉身走到門前，拉開門，關上。
面對兩個守門小孩的目光，蕭橙面不改色，道：“我要見你們的主人，冰靈。”
蕭橙重新回到冰靈在的房間。
冰靈揮了一下手，兩小孩關上門退了出去。
“你找我想知道什麽？”
冰靈坐在一張圈椅上，椅子靠著窗戶，冰靈的目光一直都在窗外，看也沒看蕭橙。
蕭橙說：“預言是怎麽回事？”
“預言就是事實。”冰靈將頭轉過來，它的眼瞳是霜花形狀，看久了讓人眩暈，“無欲無求的人，能夠解決這個世界問題的源頭。”
“要怎麽做？”
“你們需要先休息。”
“不能說？”
冰靈搖搖頭，道：“也不是，你要知道那現在就告訴你好了。你們有四個人，拿著幽冥石和界門待在一塊，時間夠了，界門就會消失。這個世界也會逐漸恢覆以前的樣子。”
蕭橙問：“幽冥石？”
“界門出現的時候，有幾顆石頭從界門裏過來，我全都收起來了。”冰靈說，“很久以前，我就發現了幽冥石和特定人群放在一起的作用——能夠吸收非常多的暗力，不是暗力物質，是暗力。”
蕭橙道：“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冰靈看著蕭橙，霜花眼瞳一動不動，“等兩天，兩天後就開始。”
問清楚了最要緊的問題，蕭橙便關心起隊友，道：“我們先到的兩個隊友，是怎麽回事？”
“這要問你們自己了。”冰靈的聲音像是冰一樣冷，“北極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地方，他們突然過來，有被暗力侵蝕的趨向，我就趕在他們徹底異變之前用冰封住了他們的感官。”
蕭橙離開冰靈所在房間的時候，已經搞清楚了所有困惑的事情。
朱湘紅和李川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冰靈的緣故沒錯，冰靈認為放任他倆被侵蝕下去，最後會變成失去神智的怪物。冰靈不知道他們身為蘿蔔的契約者，對暗力有抵抗，後果不至於那樣嚴重。
不過同蕭橙不同，蕭橙因為小白屬性的緣故，對暗力物質的接受能力比隊友們都要強，但高濃度的暗力也無法自如對待——上回的意外，險些將整個隊伍都置於險境。
蘿蔔們可以自如吸收暗力，暗力物質對它們來說也能稱得上是甜點。
契約者們勉強可以吸收暗力物質，暗力卻不行。
如果沒有冰靈的插手，朱湘紅和李川的結果不至於那麽嚴重，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們需要離開冰川，退回到沙漠裏去。”一回到隊友們身邊，蕭橙便這樣說。
宋筱雅很是不解，“只有兩天時間，我們總要看著你們沒有危險才能走吧。”
蕭橙搖頭，道：“這裏的暗力濃度遠高於其他地方，雖然有藍藍它們幫忙吸收，也不能真正抵抗住暗力侵蝕的影響。你們現在就走，帶上他倆。”
蕭橙看向朱湘紅和李川。
這兩人仍是一副冰雕般的模樣。
“如果你們不趕緊走，冰靈會在你們出現異樣的時候出手，到時候也會變成他倆這樣。”蕭橙說，“帶著他倆離開，離開冰靈的能力範圍之後，就會逐漸恢覆了。蹦蹦它們吸收暗力的速度也會加快，在這裏受冰靈的影響，蹦蹦它們陷入休眠，替李川他們清除暗力的速度會很慢。”
話都說得這樣清清楚楚了，其他人也只好離開。
衛子城走前的最後一眼裏，全是擔憂。
蕭橙避開了衛子城的視線。
休息兩天，不是什麽都不做。冰靈讓人將蕭橙四人喊過去，給了她們一人一顆幽冥石，讓她們好好適應幽冥石在身邊的感受。
幽冥石外殼本來有著一層厚厚的冰，冰融後顯露出它的模樣，是一顆暗淡無光像是玻璃一樣的塊狀石頭。只是隨著時間的過去，幽冥石內裏浮出絲絲黑線，像煙霧繚繞般交錯纏繞。
自從進了冰川，小白的精氣神就變得很差，蕭橙不敢將它放出來，只在腦海中同它交流。
蕭橙道：“你知道這個東西嗎？幽冥石。”
小白說：“深淵裏的東西，是收納暗力的容器，很好用。”
蕭橙說：“冰靈說的辦法，有用嗎？之前用過的契約封鎖，是不是不能起作用？”
小白回她：“如果這個世界只有那一個界門的話，它說的辦法確實有用，就是耗時會很長，對參加的人也有一定害處。那次用的辦法不適合用在這裏，這裏的界門已經出現很久了，沒有用的。”
既然確認了有用，蕭橙便讓另外三人聽冰靈的，好好熟悉幽冥石。
木子和宣汀無欲無求，她們在知道進行這項操作會有的害處之後，很是猶豫了一會。在蕭橙承諾並提前給出一多半的物資後，木子和宣汀想想利弊便答應了參加。
不過是多點欲念而已，其他人都有這種情緒也沒見他們怎麽樣，想來有了欲念也不會壞到哪去——對什麽事情都沒有必須得到渴望的兩人都是這樣想的。
天星則是很茫然，她說：“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蕭橙回她：“完成之後，這個世界就會慢慢恢覆成以前的樣子。”
“什麽樣子？”
“不需要再剝奪其他人異能的世界。”
天星聽到這個，那些迷茫瞬間消失，肯定道：“那我參加。”
二天後，熟悉了幽冥石吸收四周暗力物質的四人來到冰靈面前。
“跟我來。”
冰靈領著她們走了很長一段路，在外面看著不大的冰宮殿，走在裏面繞來繞去像是永遠走不到盡頭一樣。
冰靈打開了一扇冰門，這扇門很厚，上面還有繁覆的紋路，認不出原型的獸頭在上面張嘴咆哮。
門後還有一扇門，一扇蕭橙很熟悉的門。
散發著時空波動，充斥著濃重暗力的門——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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