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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二姨娘準備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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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二姨娘準備禮物

羅老爺的生辰,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早上出了房間,便聞到陣陣濃郁的香味,原來整個羅府從淩晨起便已經開始焚香祈福了。

我們院裏的幾個丫鬟也早就開始忙裏忙外了,羅君子抱了幾個盒子放在他的門前,並抱起其中兩個,朝我招招手。

“幹嘛?”我莫名其妙地,我無非就是靠在門框處看看熱鬧嘛,沒有招誰惹誰啊!

“過來,你的新衣裳!”羅君子小聲地說,隨手便扔過來一個盒子。

我踉踉蹌蹌地接住,意外地看到了一套一看就很貴重的狐皮對襟大襖,這種笨重又貴氣的衣裳我可穿不習慣,感覺會被壓得喘不過氣的。

“穿不慣!”我直接又扔了回去。

羅君子不由分說地把盒子直接扔進了我屋裏:“穿不穿隨便你!拿著就行!”

我無語地看著靜靜地躺在我床上的衣裳盒子,真是有錢任性,這麽貴重的東西都能隨便送。

“跟我一起去我娘那裏!我給她準備了衣裳和禮物!”羅君子直接把兩個盒子放在我手上,自己手上也拿了兩個,“剛才的衣裳算是給你的搬運工錢了!趕緊的,我娘估計已經開始忙活了!”

我吃力地托著兩個挺笨重的盒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了羅君子的身後。畢竟,這是正事,雖然羅君子的方式有些霸道,但不能因為我而耽誤了時間。

“姐姐,我來幫忙!”不知道什麽時候,黃小六竄到了我的旁邊,替我拿走了其中一個笨重的盒子。

羅君子有些詫異地回頭:“小六醒了?我剛才還特意壓低了聲音,怕把你吵醒的!”

黃小六看起來淡定又從容,就好像我們倆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早就起來了,沒弄出動靜來是怕把你們吵醒!”

這樣的黃小六,穩重又懂事,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也好,一起去我娘那裏,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羅君子一點也不覺得三人行有多尷尬,“今天可能會比較忙!你們倆不能到處亂跑啊!”

“知道了,君子哥!”黃小六搶著回答,關鍵還回答得相當情願。

我忽然意識到,現在喜歡到處亂跑的再也不是黃小六了,而是我!

二姨娘院裏也跟我們院差不多,幾個丫鬟忙得團團轉,尤其是九姨娘屋裏,既要伺候大的又要伺候小的,雖然沒有出滿月,可小悅悅今天也是打算盛裝出席的。

二姨娘屋裏則冷清了許多,她雖然也換了新衣裳,但卻只是很普通的,甚至沒有那些小姨娘平時穿得好!

我們過去的時候,二姨娘正坐在一個禮盒前喝著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娘,都準備好了嗎?”羅君子把手裏的東西全都放下後,坐到二姨娘身邊問。

二姨娘撫摸了一下頭上的發簪,微微一笑:“好了!”

羅君子把二姨娘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滿地搖搖頭:“娘,你這樣也太樸素了!衣服和首飾都是以前的,我給你帶了新的,你趕緊換上!”

二姨娘搖搖頭,有些固執地說:“我這身衣裳和首飾都是你爹當年送給我的,我自然得穿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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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可憐的二姨娘,此時就算她穿著金縷衣,羅老爺也不願意在她滄桑的臉上多停留一刻的,所有的情深意重,都只是單方面的而已。

“二姨娘,羅公子帶來的這些衣裳和首飾可都是昨晚老爺差人送過來的呀!也是羅老爺給你的呀!而且,你給羅老爺省銀子,最後這銀子可都變成那些小姨娘的首飾了,你不覺得虧得慌嗎?我看啊,今天你就穿得漂漂亮亮的,讓羅老爺覺得面上有光,便會對你心懷感激的!”我最看不得女人哀哀怨怨地一廂情願了,我非得讓她走出來不可。

“是啊,娘,咱也好好拾掇拾掇,給我爹長長臉!”羅君子連忙附和,這兒子嘴笨的呀,所以說還是生女兒好。

聽說一切都是為了羅老爺,二姨娘明顯地心動了:“要不,我試試?”

“咱何止是試試,咱就這麽穿!這樣,叫上丫鬟,換衣裳打扮!”羅君子沒有想到二姨娘這麽好說話,喜出望外地吩咐。

兩個在門外候著的丫鬟趕緊疾步進來,黃小六卻小手一揮:“我來吧,我比她們會打扮,保證把二姨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知道黃小六哪裏來的自信,向來都是別人伺候她的,她平時都懶得化妝。但此時此刻,我應該是站在她這邊的:“也好,小六懂得比較多!”

“那行,小六來吧!”羅君子看我這麽說,也就同意了。

黃小六淡淡地掃了我們一眼,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從她懷裏掏出一個小布袋,輕輕晃動,便聽到瓶瓶罐罐的聲音。

瞧她這麽自信,二姨娘便跟著她進了內室,而我們幾個都在客廳候著。

閑來無事,羅君子打開他娘包得嚴嚴實實的禮盒,一件嶄新的青色錦質長衫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裏面,一看便是二姨娘自己親自做的,一針一線都是濃濃的情義,二姨娘縫這些針線時心裏可全都是羅老爺。可這樣深重的情義,羅老爺又怎麽可能看得上?!

羅君子輕輕合上禮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他怎麽想,我僅代表我自己的意見:“這個禮物,不適合今天送!今天那麽多客人和姨娘在,你娘這個禮物,有些小家子氣了,還有些不合時宜!不如今天先送些貴重的,給羅老爺和二姨娘彼此一個面子!待他日羅老爺來二姨娘房裏時,二姨娘再給他穿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時,羅老爺才能體會出那番情義!”

這番話,我是壓低了聲音說出來的。我不想我的一番好意被二姨娘誤會了。

羅君子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時間在指縫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就在我們懷疑黃小六到底能不能搞定的時候,內室的簾子掀開了,首先走出來的是黃小六,她得意洋洋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只見二姨娘低著頭,穿過珠簾,搖曳生姿地向我們走來。

深紫色的繡有大朵牡丹的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繡著孔雀羽毛的散花群,外面套上軟兔毛對襟短襖,襯上那略施粉黛,遮住淡淡細紋的臉蛋,頓時年輕了十歲,依稀有了年輕時候的風華,一身富貴,雍容華貴。猛一看,像是掛在九姨娘房間裏的畫中人一般。

“怎麽樣?”黃小六滿懷期待地看向我們,盼著我們都能給上好評。

我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牛!”

黃小六的化妝術確實有水平,二姨娘臉上的細紋可不少,這都能遮住!

“厲害!”羅君子也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黃小六總算高興了,她轉過身跟二姨娘交代:“二姨娘,以後你也跟著我今天的法子化妝,不要總是素面朝天的!年齡擺在這兒,如果再不後天努力的話,就等於把羅老爺白白地讓出去了!還有啊,今天一定只能微笑,很淺很淺地微笑,否則皺紋大了,容易把粉擠開!”

向來沒心沒肺的黃小六突然這麽細心地囑托,我們倒有些不習慣了!我隱約感覺,她是在跟我較勁,或者不是,她只是學著我平時的言行,想取代我在羅君子心裏的位置!

不管怎樣,這次她的努力我們都看到了,尤其是羅君子和二姨娘,他們都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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