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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當真如此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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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當真如此禽獸?”

想讓自己心甘情願地嫁給蘭鳶山為妻, 出嫁從夫以夫為天,成為他蘭鳶山的附庸?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梁卿玉睜大眼睛,死死瞪著蘭鳶山的臉, 片刻後在蘭鳶山將手指伸進來攪弄他的唇舌時,梁卿玉狠了狠心, 用力在蘭鳶山的指尖上咬了一口。

他咬的很用力,蘭鳶山的皮膚登時便皮開肉綻, 見了血, 留下幾個牙印。

蘭鳶山能躲, 但是他沒有躲,冷眼看著梁卿玉咬他時, 臉上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的模樣。

看來不是什麽乖順好作弄的小公主,而是一個被逼急了也會呲牙的兔子。

蘭鳶山這麽想著, 半晌伸出手,掐著梁卿玉的脖頸, 用力將其按到在地。

他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梁卿玉被他掐著脖子, 後腦勺咚的一下撞在地面上,疼的他登時呼吸一窒, 眼前發黑, 臉頰漲紅, 吃痛地放開了蘭鳶山:

“唔——”

他的脖頸被五根手指死死地掐住,像是被一條冰涼的黑蟒纏上, 因為窒息, 肺部蔓延開火辣辣的疼痛。

蘭鳶山半跪在地, 沒讓任何侍從上前,就這樣垂眼看著他掌心裏的一截細白脖頸, 看著梁卿玉因為痛苦而逐漸變得潮紅的臉頰,喉結滾動片刻。

他享受這樣將一個人的生命完完全全掌控在手心裏的快感,他希望梁卿玉像此刻這般,永遠仰視他,眼底只有他,如果不能——

就殺了。

不聽話的東西,沒有必要留著。

蘭鳶山如此想著,冷眼看著梁卿玉逐漸呼吸不能,宛若瀕死一般蹬著雙腿,指尖用力在自己的手背上抓著,留下幾個鮮明的紅痕。

無關痛癢。

梁卿玉朦朧的視野內是蘭鳶山波瀾不驚的面容,還有一旁宮人冷眼旁觀的模樣,此刻,內心的恐懼才如潮水般蔓延了上來。

這個男人.......是真的會殺了他。

父皇已死,弟弟尚且年幼,還未曾執掌大權,而他對外的身份是女子,在大梁沒有登基的理由,加上他沒有實權,即便是一名公主,也只能像是砧板上的魚,任由蘭鳶山這個天子亞父作弄。

他能如何.......他該如何!

在神志渙散的瞬間,梁卿玉開始真正地害怕蘭鳶山。

他用力咳嗽了幾下,借著咳嗽用力呼吸幾道微薄的空氣,半晌,才提起聲息,努力地喊道:

“夫君.........”

細細弱弱的嗓音從他的唇間吐出,露出荷色的舌尖,蘭鳶山聽見了。

他盯著梁卿玉,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未有剛才那般冷淡。

梁卿玉心中一喜,忙又喊道:

“夫君.......”

他眼角流下一行生理性的眼淚,沾濕鬢角,頭頂的藍色雙蝶水晶步搖抖動著,更顯脆弱無辜,襯的他眼尾如化了朱砂般艷麗:

“夫君........我疼。”

蘭鳶山歪頭看了他片刻,頭頂的銀冠微動,半縷馬尾披散在肩,青絲鋪散,宛若玉面修羅。

梁卿玉放棄了抓蘭鳶山的手,轉而抓住了蘭鳶山的藍色發帶,輕輕地攥緊。

像是在示弱。

蘭鳶山終於松開了手。

他松手的一瞬間,梁卿玉的肺部登時湧入大量的新鮮空氣。

那股瀕死的感覺終於退散而去,梁卿玉猛地咳嗽幾聲,緩緩坐起身。

蘭鳶山從他的掌心裏抽回自己的發帶,站起身。

他沒有坐回去,只是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梁卿玉。

梁卿玉仰頭看著他,又緩緩垂下眼看了一眼蘭鳶山被他咬的鮮血淋漓的指尖,半晌爬過去,顫抖著伸出手,捧起蘭鳶山的右手,忍了忍,接著便低頭舔去蘭鳶山指尖的血。

蘭鳶山沒料到梁卿玉會有這樣的舉動,下意識想要將指尖抽回來,但梁卿玉卻追了過來,溫熱的唇含住他出血的指節,緩緩地舔去上面的血跡。

他的動作很慢,蘭鳶山能感覺到微微粗糙的舌面劃過皮膚的觸感,又濕又熱,還帶著淡淡的酥麻癢意。

偏偏梁卿玉還不明白自己這個舉動代表著什麽,半坐在地,唇邊含著蘭鳶山的手指,仰面看著蘭鳶山。

他的眼睛很單純,歪坐在地上仰頭時,剛剛好將蘭鳶山整個裝進雙瞳裏,看蘭鳶山的目光又專註又卑微,像是在仰視什麽讓他敬畏的神明。

他很聰明,這個眼神很好地取悅了蘭鳶山。

蘭鳶山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

他猛地收回手,將被舔幹凈的手背在身後,冷聲道:

“夠了。”

梁卿玉喊他:“夫君。”

“戲過了,夫人。”蘭鳶山任由侍從給他穿上大氅,拿起扇子,另一只手則拖著梁卿玉的下巴,道:

“今天到此為止。”

他說:“夫人,要乖乖的給臣待在披香殿。一個月後,接親的車馬自然入宮來,夫人有再多的手段,可等到一月後,在為夫的床上,一一使出來。”

言罷,蘭鳶山便沒再停留,擡腳出去了。

梁卿玉跪坐在地上,看著蘭鳶山離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是驚嚇過度還是松了一口氣,在蘭鳶山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宮道的一瞬間,整個人往後一倒,歪倒在小榻邊緣,手臂還不小心帶倒了一旁的小幾,上面的杯子滾落下來,碎成無數片。

他沒有留宿在披香殿,也沒有借此強要了梁卿玉,或者殺了他,梁卿玉劫後餘生的同時,內心也湧起了濃濃的求生欲。

他不能嫁給這個陰晴不定的男子,他要想辦法改變命運,重新奪權。

可是他現在對外還是男兒身,蘭鳶山又手握重權,要怎麽樣做,才能讓梁若光安安穩穩登上皇帝的位置,重振皇室威儀呢?

梁卿玉一邊想著,一邊環視四周。

蘭鳶山走之前,留了不少侍衛和宮娥太監,一是為了看管,二是為了服侍梁卿玉。

按道理來說,先皇崩逝,梁卿玉該因此守孝三年,但偏偏梁英帝也不知道是病糊塗了,還是想在時候拉攏蘭鳶山,讓梁若光順順利利登上帝位,偏偏下了讓蘭鳶山和梁卿玉不日完婚的詔書。

一想到三個月內,自己就得嫁給蘭鳶山,梁卿玉不由得悲從中來。

他跪在靈堂中央,一身縞素,看著身邊病弱咳嗽的弟弟,頭痛欲裂。

該怎麽辦........他不願嫁......

何況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個男人,要是蘭鳶山發現了,又得想出什麽招數來折辱他?

正如此想著,一旁忽聞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著青色衣裳,外罩白粗麻孝服的人擡腳走了進來。

梁卿玉不由得擡眼看他。

那人應該不過二十七八左右,皮膚微黑黃,但很健康,顯然是久經風沙時被太陽吹曬的,臉頰上有胡渣,但被打理的很幹凈,並不顯頹廢,而五官也十分英俊明朗,相比於蘭鳶山那副看似溫潤如玉的清俊書生模樣,顯然要更加覆又男人味一些。

梁卿玉看見那人走上前來,朝他行了一禮:

“微臣拜見公主。”

這人是誰?

梁卿玉正不知該如何稱呼見,忽聽一旁的梁若光出了聲,迷迷糊糊地喊:

“左將軍。”

原來是將軍。

梁卿玉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何黛的腰上劃過,道:

“左將軍。”

他臉色不太好,只化了淡妝,手鐲和釵飾皆褪去,只留了素銀玉簪和白玉耳環,脖頸上還有明晃晃的掐痕,實在難掩憔悴。

何黛的視線在梁卿玉的脖頸上瞄了一眼,隨即關心道:

“公主的脖子怎麽了?”

梁卿玉道:“有一歹人.........算了,不說也罷。”

梁卿玉接過宮娥手中的香,遞給何黛:

“將軍請。”

他不願意多說,何黛也不好再問,只能一邊看梁卿玉,一邊給先皇上香。

等他上完香,梁卿玉再度接過,將香插在香爐裏,隨即道:

“將軍,我父皇的靈柩還要在宮中停留多久,才能進皇陵。”

“按照慣例,需要在宮中停棺一月,等眾大臣來祭拜吊唁,且下葬的流程準備好後,才能下葬入皇陵。”

何黛掐指一算:

“算起來,陛下的棺槨已在宮中停留有二十五日了,估摸再過幾天,首輔大人就會讓太子殿下下令下葬。”

梁卿玉聞言,登時一怔:

“下葬的一切事宜,也得由蘭鳶山下令,方可實行嗎?”

“自然。”

何黛疑惑:“陛下死之前曾讓太子殿下稱首輔大人為亞父,伺候宮內一切事宜和令行禁止,都由首輔大人一手經辦,宮內上下,莫不敢聽從。”

梁卿玉思及此,心已然涼了一半。

若是這宮內上下皆由蘭鳶山說了算,那別說他想抗旨抗婚,就算是想要離開皇宮,都夠嗆。

思及此,梁卿玉看了何黛一眼,半晌忽然問:

“大人......可曾婚配?”

何黛莫名:“在外征戰,恐誤了女子好芳華,至今未婚。”

聞言,梁卿玉稍稍放下了心。

他笑了笑,讓何黛在靈堂前稍等片刻,隨即轉到靈堂後,約莫一刻鐘內,便端出一疊糕點。

他將糕點交給了何黛,叮囑何黛一定要吃完。

晚間,梁卿玉借著尚有東西落在道觀內未曾取回的由頭,借機出了宮一趟。

假意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後,梁卿玉拖到很晚,才離開道觀。

馬車在青石板上緩緩滾動著,等到路過醉春風酒樓時,梁卿玉又忽然說肚子餓了,要進酒樓。

跟隨的侍從對視一眼,只好放梁卿玉下來。

梁卿玉今日只做尋常女子打扮,依舊一身素衣裙釵,頭飾則用玉蘭小插簪著。

但即便如此,他剛一邁進門,還是吸引了不少酒客的主意。

他生的月貌花容,即便是淡妝素釵,也依舊難掩光華,一身白衣,襯的他腰間細致。

不少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偌大的酒館內難得安靜下來,許多男子紛紛放下酒杯,視線追著梁卿玉,見他提起裙擺,緩步上了樓。

樓上有一處天字三號包廂,梁卿玉頗為熟悉,推門進去,赫然正見白日的左將軍何黛臨風窗前,對月飲酒。

梁卿玉定了定神,讓侍衛在外候著,提裙走了進去:

“左將軍。”

何黛聞言,忙轉過頭,見是梁卿玉,趕緊起身行禮:

“臣給公主請安。”

梁卿玉笑了笑:

“不必拘禮。”

他溫言道:“左將軍坐吧。”

何黛堅持等梁卿玉坐了才做,隨即給梁卿玉倒上一杯酒:

“公主此番叫臣來此相見,是為了什麽事?”

從彼此見面開始,何黛的一舉一動皆溫文有禮,只進只退,比蘭鳶山那個喜怒無常的權臣好不知道多少。

何況何黛手裏有五萬兵馬,若是能拉攏何黛入自己帳下,梁卿玉便有了能和蘭鳶山抗衡的籌碼。

思及此,梁卿玉定了定神,忽然起身,行了一禮:

“將軍救我。”

見公主朝他行禮,何黛嚇了一跳,忙起身回禮,隨即又扶起梁卿玉:

“公主何至於此。”

“將軍有所不知。”梁卿玉擡手,解開圍著脖頸的白紗,露出裏面青色的指痕淤青:

“本宮如今,除了將軍之外,實在無人可以求助。”

何黛盯著梁卿玉雪白脖頸上的指痕,疑惑道:“公主這傷是.......”

“全是拜那蘭鳶山所賜。”為了讓自己說的話更真實一些,博得何黛的同情和幫助,梁卿玉狠了狠心,又在自己的手臂上掐出幾道痕跡,撩開雙臂,給何黛看:

“那蘭鳶山不僅狼子野心,喜怒無常,還淫\蕩下流,竟仗著有那賜婚招數,屢屢在婚前試圖強迫於我。”

反正蘭鳶山不在,也聽不到梁卿玉的話,梁卿玉便往死裏抹黑蘭鳶山,抹的越黑越好:

“好在我寧死不從,他才熄了強要我的念頭,這些傷痕,就是在我掙紮間留下的。”

何黛聞言,吃了一驚:

“大人他.......當真如此禽獸?”

“當真,這些傷痕就是鐵證。”除了脖子處的指印,其他都是梁卿玉自己掐的,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梁卿玉為了能讓何黛幫他,也是拼了:

“大人,如今蘭黨專權,蘭鳶山仗著首輔和亞父的身份欺辱於我,但求大人伸手,救我這一回。”

言罷,梁卿玉納頭便想拜,被何黛慌忙扶起:

“公主,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他惶恐道:“微臣低賤,受不了公主這一拜。”

梁卿玉見他說的誠懇,於是停下動作,看著何黛,只道:

“何黛.......”

他哽了一聲:“我不願意嫁給那蘭鳶山。”

他說:“求你幫我逃出皇宮,若我能順利離開此處,待我弟弟剔除蘭黨,重新掌權之時,也便是我報答你之時。”

何黛看他一眼,竟然真的順著梁卿玉的話往下說:

“公主,你想如何報答臣?”

梁卿玉咬牙:“金錢或者權力,我都可以給你。”

何黛道:“金錢和權力,微臣都已經有了。”

梁卿玉見何黛不上套,只能上前一步,仰頭看著何黛,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若是你想......待蘭鳶山身死之時,便是我嫁與你之日。”

梁卿玉對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也知道現下自己身無實權,若不找個有權的男人加以利用,他永遠也不可能翻過名為“蘭鳶山”的五指山。

幹脆現下先給何黛許一個承諾,待到來日梁若光真的掌權,梁卿玉才翻臉反悔不遲。

果然,梁卿玉話音剛落,何黛便猛然一震,緊接著,面上蔓延出些許不可置信,梁卿玉只當他在欣喜:

“公主此話當真?”

“當真。”梁卿玉道:“我死也不肯嫁那蘭鳶山,更不願意委身於他。”

何黛道:“可是若是論風姿和權力,蘭大人不是比我更加地......”

“那狗奴才秉性下□□邪,聚黨謀私,野心勃勃,甚至還當著父皇的靈位面前折辱於我,我死也不嫁與這種男人。”

梁卿玉使盡渾身解數吹捧何黛:

“但大人風姿勃發,識進知退,儀態翩翩,不知道比那蘭鳶山好了多少,我今日一見將軍便心生愛慕,此生只願嫁與將軍,誓不從蘭黨,與之茍且。”

何黛:“.........”

他怔怔然:

“公主竟然如此看重於我?”

“將軍,你手握重兵,難道肯一輩子屈居那蘭黨之下嗎?”

梁卿玉料定何黛定有一番建功立業之心,便道:

“倘若你我聯手,定能肅清蘭黨,還朝政一片清明。自時,我也願嫁與將軍,共渡白頭。”

何黛沒管梁卿玉說的“肅清蘭黨”的話,只沒頭沒尾地問道:

“公主當真屬意傾心於臣,這輩子只願嫁給臣?”

何黛追問:“臣當真比那蘭鳶山好嗎?”

梁卿玉心道這男的不想著怎麽奪權,怎麽老想著和蘭鳶山比,打量了何黛片刻,只能硬著頭皮道:

“自,自然。”

他昧著良心:“本公主,就,就喜歡你這般狂放英俊、挺拔魁梧的男子。那蘭鳶山容貌硬朗不足,一副文弱的書生模樣,而且我聽聞他弱冠之年仍舊未曾婚娶,甚至連侍妾也不曾有一個,也不知道私下裏是否患有不舉之癥,以至於如此的變態,剛見我一面,便迫不及待地摸我的手。”

何黛:“.......”

他端起一杯酒水,喝了一口。

他沒說話,只是撇過頭去,看著側面的屏風。

那裏沒有點起燭火,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梁卿玉不知道那撲蝶牡丹的屏風有什麽好看的,順著何黛的視線往那看了一眼,只覺索然無趣,見何黛不答話,也不知道何黛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只能忐忑問道:

“將軍,你..........”

他話音剛落,忽然間,房間內的角落亮起了燭火。

有暗衛從房梁上翻下來,嚇了梁卿玉一跳。

他豁然站起身,沒料到房間內還有一人,趕緊後退幾步,眼睜睜地看見何黛起身,再度看向那個屏風。

隨著燭火的亮起,一個挺拔的男性身形就從屏風後現了出來,風姿綽綽,爽朗清舉。

梁卿玉沒想到屏風後竟然還藏著一個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何黛,雙唇微抖:

“你.......”

“想不到夫人竟然如此惦記為夫,竟然連和何大人飲酒作樂的時候,還記掛著為夫的床上功夫。”

熟悉的帶笑的語調忽然響了起來,溫和清雅,但落進梁卿玉耳邊時,卻如同喪鐘一般,猛地敲響,梁卿玉只覺一股冷氣從腳邊竄上頭皮,渾身的血液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幾近凝結。

要不是後背靠著墻,他此刻非得嚇的跪下來不可。

梁卿玉此刻心裏除了害怕和恐懼,再無一絲情緒,手腳冰涼發抖,眼睜睜地看著屏風被兩邊的暗衛離開,露出裏面端坐的蘭鳶山。

蘭鳶山換了一身黑藍衣裝,密密麻麻的鳶尾銀花從衣角眼神到腰際,在燭火下若隱若現,偏生他還拿著扇子,歪頭輕輕敲著額頭,長長的青絲混著白色發帶,襯的他宛若玉面閻羅,似笑非笑:

“夫人,可真是惦記著微臣,讓微臣受寵若驚,喜不自勝。”

在屏風一移開,蘭鳶山的臉一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刻,梁卿玉嚇的雙腿一軟,歪倒在地。

他怎麽也想不到蘭鳶山竟然也會來。

蘭鳶山見他模樣,輕笑一聲,緩步走到梁卿玉面前,故意問道:

“夫人,你說臣結黨營私,淫\賤下流?”

梁卿玉慌忙搖頭:“我,我胡說的!”

“是嗎?”蘭鳶山蹲下身來,和梁卿玉對上眼神,眼睛裏帶著些許苦惱:

“可是微臣的耳朵裏卻聽的真真的,夫人,你想........”

他話音一頓,緊接著看向滿臉寫著驚懼的梁卿玉,微微一笑,用扇子挑著梁卿玉,垂眼俯視他:

“你想嫁與何大人,與何大人伉儷情深呢。”

“我沒,我沒........”縱然這回蘭鳶山沒對梁卿玉動手,但那種被掐著脖子的窒息感已經牢牢刻在了梁卿玉的骨子裏,他忍不住又掉了眼淚,哆嗦著抓住蘭鳶山用扇子挑他的手腕,討好道:

“夫君,我剛剛吃多了酒,胡說的,夫君可原諒我這一回吧?”

“吃多了酒?”蘭鳶山任由他像握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挑眉笑道:

“果真?”

“果真。”梁卿玉忙不疊點頭:“我即刻便聽夫君的話,乖乖回披香殿去,再不出來了。”

言罷,他便慌裏慌張地從地上起來,正想離開,豈料剛一擡腳,就被一只溫熱有力的掌心抓住手腕,緊接著,腰上一重,他就失了重心,向後一倒,摔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裏。

“夫人走那麽急做什麽,何不等等為夫,一同入宮。”

蘭鳶山從後面抱住他,溫熱的呼吸從脖頸處一直蔓延道耳垂,不輕不重地廝磨著,讓梁卿玉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幹笑道:

“我,我自己回去可以的,夫君不必惦念。”

“可是夫人這麽漂亮,我實在是擔心夫人會如同今日這般,私見外男,甚至還說......”

蘭鳶山一口咬在了梁卿玉的耳垂上,讓梁卿玉吃痛喊出聲,陰惻惻道:

“甚至會說,要嫁給臣以外的男子呢.......”

“我錯了,夫君,我再不那般說了。”梁卿玉身子發抖,整個人縮在蘭鳶山的懷裏,一點也不敢動彈,豆大的眼淚掉下,沾濕了纖長漆黑的眼睫:

“夫君,原諒我吧……”

“夫人,想讓為夫放心,光是嘴上說說可不夠。”蘭鳶山抱住梁卿玉,指尖摩挲著梁卿玉的唇,低笑道:

“不如我就如同夫人所說的那般,在先皇的靈堂上,與公主行周公敦倫之禮,讓公主從身到心,徹底成為微臣的妻,便再也不會隨意私見外男........如何?”

梁卿玉驚愕地仰起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你要在父皇的靈堂上對我.......你瘋了!”

“誰讓公主如此美貌,引得男人各個為你動心,連微臣也不例外。可公主明知你我有婚約再前,卻還是想與別的男子雙宿雙飛,甚至與何大人許了白頭,實在讓我生氣。”

蘭鳶山的聲音溫和晴朗,但落在梁卿玉的耳朵裏,卻透著難以言喻的恐怖,摩挲著下巴的指尖逐漸用力,讓梁卿玉掙脫不得,只覺牙根戰栗:

“不如為夫這就隨你入宮,進靈堂,然後.....讓躺在棺槨裏的先皇好好看看,他的女兒,是如何一點一點,從裏到外,從發絲到肌膚,染上我的痕跡,慢慢地從梁英帝之女,最後徹底成為.......我蘭鳶山之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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