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番外】“因為我就是你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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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番外】“因為我就是你們爸爸。”
“你們聽說了嗎, 昨天晚上，有人看見總經理和一個omega在茶水間裏激吻！”
早上九點，洛澄玉剛打完卡, 經過下屬的工位上，就聽見幾個同事拿著手機, 指著屏幕上的照片，竊竊私語。
洛澄玉一聽到“總經理”三個字, 耳朵就豎了起來, 等聽完後面的話, 更是有些心驚肉跳。
他強作鎮定，若無其事般, 伸出手指在下屬的桌面上輕扣兩下：
“你們一大早的不認真工作，在說什麽八卦呢？”
“啊, 洛總監。”
被點到名字的人聞言趕忙擡起頭，看著洛澄玉, 慌亂地藏起手機，起身尷尬撓頭道：
“沒, 沒看什麽。”
“我剛剛都聽見了。”洛澄玉冷著臉，伸出手：
“讓我看看, 你們剛剛在議論總經理什麽。”
那實習生難得看見洛澄玉這樣嚴肅的模樣, 半晌垂下頭, 宛若鵪鶉一般弓起腰，哆嗦著拿出了手機。
亮起的手機屏幕上, 赫然是昨天晚上蘭鳶山把洛澄玉抱到茶水間上親的照片。
洛澄玉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那照片拍的有些糊, 還是live形式, 能清楚地看見蘭鳶山偏過頭親懷裏人時的動作，只不過他身形挺拔, 又穿著黑色的風衣，剛剛好把懷裏的人遮的嚴嚴實實，只能看到一雙纖細的雙臂從他腰側伸出，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攥出些許褶皺。
而抓著蘭鳶山衣服的人，正是洛澄玉。
洛澄玉沒想到自己和蘭鳶山只在下班時間後的公司裏偷偷親了那麽一回，就被人抓了個正著，尷尬地腳趾扣地，但面上又不能顯出分毫，只板起面孔，讓人把這樣隱私的照片刪了，避免私下傳播過廣，影響總經理的名譽。
實習生登時點頭如啄米一般：
“好的總監，我一定不會把照片傳出去，你放心吧。”
“行。”洛澄玉把手機還給他，叮囑道：
“一定要把照片刪了。”
他說：“侵犯人隱私是法律問題，如果總經理追究下來，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你不要覺得我是在小題大做。”
“好的好的，我一定刪。”
實習生畢竟也是讀過大學的人，不可能這麽法盲，聞言趕緊道：
“謝謝總監提醒。”
“工作去吧。”
洛澄玉沒再說什麽，只提醒了一句，便離開了。
等到下午下班的時候，見工位上的同事都走空了，洛澄玉才關掉電腦，忙完手上的活，起身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蘭鳶山還在忙。
秘書在外間的辦公室，見到洛澄玉敲門進來，忙起身，笑道：
“洛總監又來陪總經理吃飯啦。”
洛澄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傅幕，你去食堂吃飯吧。”
蘭鳶山聽到洛澄玉的名字，放下手裏的文件，掌心撐著桌面站起。
洛澄玉正好走進辦公室，一見蘭鳶山，便小跑過去，抱住了他：
“蘭鳶山！”
蘭鳶山穩穩地將他抱進懷裏，餘光裏見傅幕走出辦公室，順帶關上了門。
總經理辦公室一時間只剩下蘭鳶山和洛澄玉。
“怎麽了？”蘭鳶山抱著洛澄玉，難得看洛澄玉今天這麽急切地過來找他，有些疑惑：
“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麽麻煩了？”
“沒。”洛澄玉被蘭鳶山抱到大腿上，搖了搖頭，但眼神裏還是有些緊張，腳後跟輕輕踢著蘭鳶山的小腿：
“我們前幾天在茶水間的照片........被人拍到了。”
“........茶水間？”
蘭鳶山有些懵。
他壓根兒不記得當天的事情，在洛澄玉的再三提醒下，才找回了一點印象。
“哦，怕什麽。”蘭鳶山不以為意：
“我在公司裏親我自己老婆怎麽了，一沒出軌二沒犯法。”
他頓了頓：“何況還是下班時間，又沒打擾到別人。”
“哎呀，這是重點嗎！”洛澄玉攀著蘭鳶山的脖頸，直起眼睛：
“被人拍到了，那我們豈不是........”
“豈不是什麽？”蘭鳶山偏頭：“你擔心他們說我潛規則你？”
“呃。”洛澄玉楞了一下：“倒也不是。”
他低頭琢磨：“感覺傳出去......有點尷尬吧。”
“有什麽好尷尬的。”蘭鳶山是alpha，心思沒那麽敏感：
“我們是合法夫夫，領了證的，加上又是下班時間，在公司裏親又沒有犯法，管別人怎麽說。”
“.......好像也是。”洛澄玉有點悟了，心中存的那點子尷尬和心虛也逐漸散去，認同地點頭：
“你說得對。”
“那當然。”蘭鳶山捏了捏洛澄玉的耳垂：
“好了，別哭喪著臉了，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麽大事。”
他說：“等會兒去哪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家。”
“又在外面吃啊。”洛澄玉有些猶豫：“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陪大寶小寶們吃飯了。”
“那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回家？”
蘭鳶山問：“今天就不在一起吃了。”
洛澄玉：“..........”
他看著蘭鳶山，眉頭微皺，很是不樂意：
“憑什麽啊。”
他說：“我們領了證的，為什麽不能住在一起，每天還要分開吃飯分開住。”
洛澄玉不開心：“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回家吃飯嗎？”
“這不是怕君也和君欽看到我害怕嗎？”蘭鳶山一想起自己的兩個孩子就頭痛：
“我上次去見他們，他們都不理我，也不叫我爸爸。”
畢竟六年沒有出現，蘭君也和蘭君欽一時還很難接受叫一個陌生的叔叔叫爸爸，所以每次蘭鳶山去家裏看他們，蘭君也和蘭君欽都不願意從房間裏出來。
“那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一點也不和他們接觸吧，”洛澄玉晃了晃蘭鳶山的手臂：“你越是不和他們交流，他們就越怕你，惡性循環。”
蘭鳶山：“........”
他面上閃過一絲猶豫和糾結。
見蘭鳶山動搖了，洛澄玉再接再厲道：
“今天去我家吃飯吧，我讓吳媽做點好吃的，肯定把兩個小狗寶寶哄出來。”
蘭鳶山其實心裏也想自己的兒子了，聞言想了想，點頭道：
“好吧。”
他說：“今天和你一起回家吃。”
“好哦！”洛澄玉開心地抱住蘭鳶山的脖頸，小聲道：
“就知道老公對我最好。”
蘭鳶山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當蘭鳶山跟著洛澄玉回到家的時候，蘭鳶山還是有點不敢進去。
他其實害怕看到蘭君也和蘭君欽警惕的眼神。
這會讓蘭鳶山情不自禁地愧疚和後悔。
後悔離開他們那麽長時間，後悔缺席了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長階段，更對當初對他們的不聞不問感到些許愧疚。
似乎是察覺到了蘭鳶山的心情低落，洛澄玉回過身，握住了蘭鳶山的手：
“沒事的，老公。”
洛澄玉鼓勵道：“兩個小狗寶寶其實很好哄的，放心吧。”
蘭鳶山勉強點了點頭。
洛澄玉見此，這才轉過身去開門。
門剛被打開一條縫，蘭君也和蘭君欽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了出來，奶聲奶氣的：
“啊，綿意叔叔！”
沈綿意已經十四歲了，蹲在地上，和兩個小狗寶寶玩跳棋，贏了以後得意挑眉：
“你們輸了。”
蘭君也還好，願賭服輸，蘭君欽輸了三回了，見狀委屈地撇了撇嘴，眼睛滴溜溜地打轉，要哭不哭。
“沈綿意，你又欺負君欽君也。”
楚青鷺從廚房裏走出來，見此，瞪了一眼自己兒子：
“過來幫忙收拾碗筷準備吃飯，不然我揍你。”
“輸了就哭，沒點競技精神。”
沈綿意長的像沈斯年，脾氣也像，把毒舌學了個十成十，當下竄起來，不樂意了：
“媽你為什麽老是幫他們，到底我是你兒子還是他們是你兒子。”
楚青鷺聞言，視線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找雞毛撣子。
沈綿意見此，頭皮一緊，忙蹲下身，敷衍地摸了蘭君欽的頭毛，“行了行了，別哭了，等會兒叔叔給你買糖吃。”
“才不要，媽媽會給我買！”蘭君欽話音剛落，洛澄玉就從玄關處走了進來：
“大寶，小寶，我回來啦。”
“啊，媽媽！”
蘭君欽和蘭君欽聽到洛澄玉的聲音，忙奔過去，一人一邊，抱住洛澄玉的小腿，仰頭道：
“媽媽抱抱！”
“好，媽媽抱抱。”洛澄玉笑了笑，俯下身，給了一人一個抱抱。
楚青鷺也走到玄關，正欲說話，讓洛澄玉準備吃飯，忽見洛澄玉身後還站著一個人，忍不住一楞。
蘭鳶山有點尷尬，硬著頭皮打招呼：
“舅舅。”
“呃，”楚青鷺同樣地尷尬，勉強笑笑：“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我的小狗寶寶。”蘭鳶山低下頭，正好和兩個小狗寶寶對上視線。
兩個小狗寶寶登時一個哆嗦，抱著洛澄玉的腿不放，瑟瑟發抖。
蘭鳶山想過來抱住他們，蘭君欽和蘭君也登時後退幾步，撒開爪子跑到沈綿意身邊，驚呼道：
“綿意叔叔！”
沈綿意還從來沒有這麽受蘭君欽和蘭君也歡迎過，有些受寵若驚，心裏也不由自主地起了些許責任感。
“你誰啊。”
他上前一步，擋在兩個小狗寶寶面前，看著蘭鳶山：
“你哪位？”
“綿意，這是君也和君欽的爸爸。”洛澄玉忙解釋道：
“他不是壞人。”
“真的假的。”沈綿意狐疑的視線在蘭鳶山身上來回轉悠，納悶道：
“那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他呢。”
蘭鳶山：“........”
洛澄玉：“........”
正當兩人齊齊沈默的時候，沈斯年從門外進來了。
他後面還跟著沈綿情，一進來就把本來就不大的房子堵得滿滿當當。
“幹啥呢這是。”
沈斯年一見蘭鳶山就挑起了眉，把車鑰匙往玄關的櫃子上一丟，發出啪的一聲響：
“全都站的筆直，這是準備閱兵，接受人民群眾的檢查？”
楚青鷺：“........”
他走過來，拍了一下沈斯年的手臂：“沒個正形。帶兒子去哪了？”
“他不是鬧著要吃草莓嗎，帶他去下面買了。”
沈斯年安撫地看了一眼楚青鷺，又拍了一下沈綿情的後背：
“叫哥哥。”
“哥哥。”沈綿情比沈綿意老實多了，老老實實地喊蘭鳶山：“哥哥好。”
蘭鳶山看了一眼沈綿情，點了點頭：“你好。”
沈綿情：“.........”
氣氛一時冷場。
沈斯年才懶得管他們，走到客廳裏，看著兩個縮在沈綿意身後的小狗寶寶，嘲笑道：
“alpha膽子這麽小，等會兒把你們抓去賣了。”
“.........”蘭君也氣的鼓起臉頰，伸出手擋在蘭君欽面前：“不許賣弟弟！”
“我就賣。”沈斯年看不爽蘭鳶山，所以逮著蘭君欽和蘭君也使勁兒欺負使壞：
“等會兒你媽媽再生了一對雙胞胎，就不要你們了。”
蘭君欽和蘭君也聞言一楞，緊接著，嘴巴一癟，烏溜溜的眼珠子瞬間蓄滿了眼淚，哇哇大哭：
“啊——媽媽——”
洛澄玉：“.........”
楚青鷺：“.........”
楚青鷺氣的走過去踢了沈斯年一腳，洛澄玉忙走過去，抱起哭的最厲害的蘭君欽：
“好了好了，小寶別哭。”
“媽媽不要我了——”蘭君欽哭的撕心裂肺：“媽媽有新寶寶了，嗚——”
“沒有新寶寶。”洛澄玉急的滿頭大汗，卻又不知道怎麽哄。
他一個人分身乏術，抱著嚎啕大哭的蘭君欽，地上還坐著一個蘭君也，正著急上火的時候，蘭鳶山走了過來。
他把蘭君也從地上抱了起來，摸了摸蘭君也的頭：
“別哭。”
他笨拙地安慰著：“媽媽不會有新寶寶的。”
“真，真的嗎？”蘭君也握著拳頭，眼淚汪汪：
“你說話算話。”
“真的。”蘭鳶山說：“我說話算話。”
“嗚——”蘭君也淚眼朦朧，期期艾艾道：“你怎麽知道媽媽以後沒有新寶寶？”
“因為我就是你們爸爸。”蘭鳶山想了想：“媽媽很聽爸爸的話，爸爸說沒有就是沒有。”
蘭君也聞言一楞。
他捂著眼睛，從指縫裏看蘭鳶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蘭鳶山，隨即肯定地反駁：
“你不是我爸爸。”
蘭鳶山感覺心裏被紮了一刀：“我真的是。”
“你不是。”蘭君也被吸引了註意力，停止了哭泣，固執地伸出手，比劃道：
“我爸爸有，有太陽這麽高。”
蘭君也用兩根手指拉著嘴角，呲起牙，含糊道：
“爸爸的牙齒是這樣的。”
“沒錯沒錯。”蘭君欽也不哭了，忙捏著鼻子道：
“爸爸的鼻子是這樣的，耳朵是這樣的。”
蘭鳶山心想誰竟然敢造老子的謠，把老子描述的這麽醜，忍不住正色道：
“誰說的？”
“媽媽畫的！”蘭君欽像是幼兒園老師的乖寶寶，認真舉手回答：
“媽媽畫的爸爸就是這樣的！”
蘭鳶山：“..........”
他轉過頭，無言看著洛澄玉。
洛澄玉哪裏知道自己的一幅畫會給兩個小狗寶寶留下這樣深刻的印象，甚至還固執地以為自己的爸爸就是長那種樣子，所以遲遲不願意承認蘭鳶山就是自己爸爸。
他有些尷尬，紅著臉，眼神飄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偏偏沈斯年還看熱鬧不嫌事大，讓沈綿意把洛澄玉當初畫的畫找出來，煞有其事地展開：
“君也君欽，你們爸爸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啊，是爸爸！”
蘭君也和蘭君欽忙扭動著，從蘭鳶山和洛澄玉懷裏下來，奔跑到沈斯年身邊，拿過那副蠟筆畫：
“爸爸！爸爸！”
蘭鳶山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圍著一個醜的不能再醜的抽象派蠟筆畫上的人叫爸爸，半晌不知為何，差點笑出來。
被氣笑的。
洛澄玉縮了縮脖子，是心虛時候的慣常小動作，小聲道：“君也君欽，你們爸爸其實不長這樣。”
“啊，爸爸不長這個樣子？”蘭君也疑惑道：“那媽媽為什麽要騙人？”
洛澄玉：“..........”
他艱難道：“我沒騙你們。”
他絞盡腦汁：“就是媽媽這個畫技，沒能展現出你們爸爸的真實長相。”
洛澄玉伸出手，推了一下蘭鳶山：“這才是你們爸爸。”
兩個小狗寶寶不太能理解洛澄玉話裏的彎彎繞繞，懵懵懂懂地看著臉頰漲紅的洛澄玉和臉色黑如鍋底的蘭鳶山，半晌摳了摳手指，對視了一眼，湊近嘀咕了幾句，隨即拉著沈綿意跑進房間裏，把門關上了。
蘭鳶山：“........”
洛澄玉：“........”
沈斯年楞了一下，看了一下蘭鳶山，又看了看被小狗寶寶們關的嚴嚴實實的門，半晌一拍大腿，發出了驚天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
楚青鷺不輕不重地踹了一下他的小腿，氣惱道：“別笑了你。”
“不是，真的很好笑。”沈斯年攬過楚青鷺，像是站不穩似的，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那兩個小傻子真的以為畫上的人是他們爸爸........”
楚青鷺：“.......”
他勾了勾唇，顯然也有點忍不住想笑，憑著強大的意志力，硬是把那笑意壓下去了，板著臉道：
“別笑了。”
他說：“有什麽好笑的，噗——”
他捂著臉，轉過去，將臉埋進了沈斯年的懷裏。
從洛澄玉的角度，能看見他發抖的肩膀。
洛澄玉：“.........”
蘭鳶山：“.........”
他轉過頭，看著洛澄玉，無聲動唇：“........畫的很好，下次別畫了。”
洛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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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說了嗎, 昨天晚上，有人看見總經理和一個omega在茶水間裏激吻！”
早上九點，洛澄玉剛打完卡, 經過下屬的工位上，就聽見幾個同事拿著手機, 指著屏幕上的照片，竊竊私語。
洛澄玉一聽到“總經理”三個字, 耳朵就豎了起來, 等聽完後面的話, 更是有些心驚肉跳。
他強作鎮定，若無其事般, 伸出手指在下屬的桌面上輕扣兩下：
“你們一大早的不認真工作，在說什麽八卦呢？”
“啊, 洛總監。”
被點到名字的人聞言趕忙擡起頭，看著洛澄玉, 慌亂地藏起手機，起身尷尬撓頭道：
“沒, 沒看什麽。”
“我剛剛都聽見了。”洛澄玉冷著臉，伸出手：
“讓我看看, 你們剛剛在議論總經理什麽。”
那實習生難得看見洛澄玉這樣嚴肅的模樣, 半晌垂下頭, 宛若鵪鶉一般弓起腰，哆嗦著拿出了手機。
亮起的手機屏幕上, 赫然是昨天晚上蘭鳶山把洛澄玉抱到茶水間上親的照片。
洛澄玉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那照片拍的有些糊, 還是live形式, 能清楚地看見蘭鳶山偏過頭親懷裏人時的動作，只不過他身形挺拔, 又穿著黑色的風衣，剛剛好把懷裏的人遮的嚴嚴實實，只能看到一雙纖細的雙臂從他腰側伸出，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攥出些許褶皺。
而抓著蘭鳶山衣服的人，正是洛澄玉。
洛澄玉沒想到自己和蘭鳶山只在下班時間後的公司裏偷偷親了那麽一回，就被人抓了個正著，尷尬地腳趾扣地，但面上又不能顯出分毫，只板起面孔，讓人把這樣隱私的照片刪了，避免私下傳播過廣，影響總經理的名譽。
實習生登時點頭如啄米一般：
“好的總監，我一定不會把照片傳出去，你放心吧。”
“行。”洛澄玉把手機還給他，叮囑道：
“一定要把照片刪了。”
他說：“侵犯人隱私是法律問題，如果總經理追究下來，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你不要覺得我是在小題大做。”
“好的好的，我一定刪。”
實習生畢竟也是讀過大學的人，不可能這麽法盲，聞言趕緊道：
“謝謝總監提醒。”
“工作去吧。”
洛澄玉沒再說什麽，只提醒了一句，便離開了。
等到下午下班的時候，見工位上的同事都走空了，洛澄玉才關掉電腦，忙完手上的活，起身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蘭鳶山還在忙。
秘書在外間的辦公室，見到洛澄玉敲門進來，忙起身，笑道：
“洛總監又來陪總經理吃飯啦。”
洛澄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傅幕，你去食堂吃飯吧。”
蘭鳶山聽到洛澄玉的名字，放下手裏的文件，掌心撐著桌面站起。
洛澄玉正好走進辦公室，一見蘭鳶山，便小跑過去，抱住了他：
“蘭鳶山！”
蘭鳶山穩穩地將他抱進懷裏，餘光裏見傅幕走出辦公室，順帶關上了門。
總經理辦公室一時間只剩下蘭鳶山和洛澄玉。
“怎麽了？”蘭鳶山抱著洛澄玉，難得看洛澄玉今天這麽急切地過來找他，有些疑惑：
“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麽麻煩了？”
“沒。”洛澄玉被蘭鳶山抱到大腿上，搖了搖頭，但眼神裏還是有些緊張，腳後跟輕輕踢著蘭鳶山的小腿：
“我們前幾天在茶水間的照片........被人拍到了。”
“........茶水間？”
蘭鳶山有些懵。
他壓根兒不記得當天的事情，在洛澄玉的再三提醒下，才找回了一點印象。
“哦，怕什麽。”蘭鳶山不以為意：
“我在公司裏親我自己老婆怎麽了，一沒出軌二沒犯法。”
他頓了頓：“何況還是下班時間，又沒打擾到別人。”
“哎呀，這是重點嗎！”洛澄玉攀著蘭鳶山的脖頸，直起眼睛：
“被人拍到了，那我們豈不是........”
“豈不是什麽？”蘭鳶山偏頭：“你擔心他們說我潛規則你？”
“呃。”洛澄玉楞了一下：“倒也不是。”
他低頭琢磨：“感覺傳出去......有點尷尬吧。”
“有什麽好尷尬的。”蘭鳶山是alpha，心思沒那麽敏感：
“我們是合法夫夫，領了證的，加上又是下班時間，在公司裏親又沒有犯法，管別人怎麽說。”
“.......好像也是。”洛澄玉有點悟了，心中存的那點子尷尬和心虛也逐漸散去，認同地點頭：
“你說得對。”
“那當然。”蘭鳶山捏了捏洛澄玉的耳垂：
“好了，別哭喪著臉了，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麽大事。”
他說：“等會兒去哪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家。”
“又在外面吃啊。”洛澄玉有些猶豫：“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陪大寶小寶們吃飯了。”
“那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回家？”
蘭鳶山問：“今天就不在一起吃了。”
洛澄玉：“..........”
他看著蘭鳶山，眉頭微皺，很是不樂意：
“憑什麽啊。”
他說：“我們領了證的，為什麽不能住在一起，每天還要分開吃飯分開住。”
洛澄玉不開心：“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回家吃飯嗎？”
“這不是怕君也和君欽看到我害怕嗎？”蘭鳶山一想起自己的兩個孩子就頭痛：
“我上次去見他們，他們都不理我，也不叫我爸爸。”
畢竟六年沒有出現，蘭君也和蘭君欽一時還很難接受叫一個陌生的叔叔叫爸爸，所以每次蘭鳶山去家裏看他們，蘭君也和蘭君欽都不願意從房間裏出來。
“那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一點也不和他們接觸吧，”洛澄玉晃了晃蘭鳶山的手臂：“你越是不和他們交流，他們就越怕你，惡性循環。”
蘭鳶山：“........”
他面上閃過一絲猶豫和糾結。
見蘭鳶山動搖了，洛澄玉再接再厲道：
“今天去我家吃飯吧，我讓吳媽做點好吃的，肯定把兩個小狗寶寶哄出來。”
蘭鳶山其實心裏也想自己的兒子了，聞言想了想，點頭道：
“好吧。”
他說：“今天和你一起回家吃。”
“好哦！”洛澄玉開心地抱住蘭鳶山的脖頸，小聲道：
“就知道老公對我最好。”
蘭鳶山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當蘭鳶山跟著洛澄玉回到家的時候，蘭鳶山還是有點不敢進去。
他其實害怕看到蘭君也和蘭君欽警惕的眼神。
這會讓蘭鳶山情不自禁地愧疚和後悔。
後悔離開他們那麽長時間，後悔缺席了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長階段，更對當初對他們的不聞不問感到些許愧疚。
似乎是察覺到了蘭鳶山的心情低落，洛澄玉回過身，握住了蘭鳶山的手：
“沒事的，老公。”
洛澄玉鼓勵道：“兩個小狗寶寶其實很好哄的，放心吧。”
蘭鳶山勉強點了點頭。
洛澄玉見此，這才轉過身去開門。
門剛被打開一條縫，蘭君也和蘭君欽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了出來，奶聲奶氣的：
“啊，綿意叔叔！”
沈綿意已經十四歲了，蹲在地上，和兩個小狗寶寶玩跳棋，贏了以後得意挑眉：
“你們輸了。”
蘭君也還好，願賭服輸，蘭君欽輸了三回了，見狀委屈地撇了撇嘴，眼睛滴溜溜地打轉，要哭不哭。
“沈綿意，你又欺負君欽君也。”
楚青鷺從廚房裏走出來，見此，瞪了一眼自己兒子：
“過來幫忙收拾碗筷準備吃飯，不然我揍你。”
“輸了就哭，沒點競技精神。”
沈綿意長的像沈斯年，脾氣也像，把毒舌學了個十成十，當下竄起來，不樂意了：
“媽你為什麽老是幫他們，到底我是你兒子還是他們是你兒子。”
楚青鷺聞言，視線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找雞毛撣子。
沈綿意見此，頭皮一緊，忙蹲下身，敷衍地摸了蘭君欽的頭毛，“行了行了，別哭了，等會兒叔叔給你買糖吃。”
“才不要，媽媽會給我買！”蘭君欽話音剛落，洛澄玉就從玄關處走了進來：
“大寶，小寶，我回來啦。”
“啊，媽媽！”
蘭君欽和蘭君欽聽到洛澄玉的聲音，忙奔過去，一人一邊，抱住洛澄玉的小腿，仰頭道：
“媽媽抱抱！”
“好，媽媽抱抱。”洛澄玉笑了笑，俯下身，給了一人一個抱抱。
楚青鷺也走到玄關，正欲說話，讓洛澄玉準備吃飯，忽見洛澄玉身後還站著一個人，忍不住一楞。
蘭鳶山有點尷尬，硬著頭皮打招呼：
“舅舅。”
“呃，”楚青鷺同樣地尷尬，勉強笑笑：“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我的小狗寶寶。”蘭鳶山低下頭，正好和兩個小狗寶寶對上視線。
兩個小狗寶寶登時一個哆嗦，抱著洛澄玉的腿不放，瑟瑟發抖。
蘭鳶山想過來抱住他們，蘭君欽和蘭君也登時後退幾步，撒開爪子跑到沈綿意身邊，驚呼道：
“綿意叔叔！”
沈綿意還從來沒有這麽受蘭君欽和蘭君也歡迎過，有些受寵若驚，心裏也不由自主地起了些許責任感。
“你誰啊。”
他上前一步，擋在兩個小狗寶寶面前，看著蘭鳶山：
“你哪位？”
“綿意，這是君也和君欽的爸爸。”洛澄玉忙解釋道：
“他不是壞人。”
“真的假的。”沈綿意狐疑的視線在蘭鳶山身上來回轉悠，納悶道：
“那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他呢。”
蘭鳶山：“........”
洛澄玉：“........”
正當兩人齊齊沈默的時候，沈斯年從門外進來了。
他後面還跟著沈綿情，一進來就把本來就不大的房子堵得滿滿當當。
“幹啥呢這是。”
沈斯年一見蘭鳶山就挑起了眉，把車鑰匙往玄關的櫃子上一丟，發出啪的一聲響：
“全都站的筆直，這是準備閱兵，接受人民群眾的檢查？”
楚青鷺：“........”
他走過來，拍了一下沈斯年的手臂：“沒個正形。帶兒子去哪了？”
“他不是鬧著要吃草莓嗎，帶他去下面買了。”
沈斯年安撫地看了一眼楚青鷺，又拍了一下沈綿情的後背：
“叫哥哥。”
“哥哥。”沈綿情比沈綿意老實多了，老老實實地喊蘭鳶山：“哥哥好。”
蘭鳶山看了一眼沈綿情，點了點頭：“你好。”
沈綿情：“.........”
氣氛一時冷場。
沈斯年才懶得管他們，走到客廳裏，看著兩個縮在沈綿意身後的小狗寶寶，嘲笑道：
“alpha膽子這麽小，等會兒把你們抓去賣了。”
“.........”蘭君也氣的鼓起臉頰，伸出手擋在蘭君欽面前：“不許賣弟弟！”
“我就賣。”沈斯年看不爽蘭鳶山，所以逮著蘭君欽和蘭君也使勁兒欺負使壞：
“等會兒你媽媽再生了一對雙胞胎，就不要你們了。”
蘭君欽和蘭君也聞言一楞，緊接著，嘴巴一癟，烏溜溜的眼珠子瞬間蓄滿了眼淚，哇哇大哭：
“啊——媽媽——”
洛澄玉：“.........”
楚青鷺：“.........”
楚青鷺氣的走過去踢了沈斯年一腳，洛澄玉忙走過去，抱起哭的最厲害的蘭君欽：
“好了好了，小寶別哭。”
“媽媽不要我了——”蘭君欽哭的撕心裂肺：“媽媽有新寶寶了，嗚——”
“沒有新寶寶。”洛澄玉急的滿頭大汗，卻又不知道怎麽哄。
他一個人分身乏術，抱著嚎啕大哭的蘭君欽，地上還坐著一個蘭君也，正著急上火的時候，蘭鳶山走了過來。
他把蘭君也從地上抱了起來，摸了摸蘭君也的頭：
“別哭。”
他笨拙地安慰著：“媽媽不會有新寶寶的。”
“真，真的嗎？”蘭君也握著拳頭，眼淚汪汪：
“你說話算話。”
“真的。”蘭鳶山說：“我說話算話。”
“嗚——”蘭君也淚眼朦朧，期期艾艾道：“你怎麽知道媽媽以後沒有新寶寶？”
“因為我就是你們爸爸。”蘭鳶山想了想：“媽媽很聽爸爸的話，爸爸說沒有就是沒有。”
蘭君也聞言一楞。
他捂著眼睛，從指縫裏看蘭鳶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蘭鳶山，隨即肯定地反駁：
“你不是我爸爸。”
蘭鳶山感覺心裏被紮了一刀：“我真的是。”
“你不是。”蘭君也被吸引了註意力，停止了哭泣，固執地伸出手，比劃道：
“我爸爸有，有太陽這麽高。”
蘭君也用兩根手指拉著嘴角，呲起牙，含糊道：
“爸爸的牙齒是這樣的。”
“沒錯沒錯。”蘭君欽也不哭了，忙捏著鼻子道：
“爸爸的鼻子是這樣的，耳朵是這樣的。”
蘭鳶山心想誰竟然敢造老子的謠，把老子描述的這麽醜，忍不住正色道：
“誰說的？”
“媽媽畫的！”蘭君欽像是幼兒園老師的乖寶寶，認真舉手回答：
“媽媽畫的爸爸就是這樣的！”
蘭鳶山：“..........”
他轉過頭，無言看著洛澄玉。
洛澄玉哪裏知道自己的一幅畫會給兩個小狗寶寶留下這樣深刻的印象，甚至還固執地以為自己的爸爸就是長那種樣子，所以遲遲不願意承認蘭鳶山就是自己爸爸。
他有些尷尬，紅著臉，眼神飄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偏偏沈斯年還看熱鬧不嫌事大，讓沈綿意把洛澄玉當初畫的畫找出來，煞有其事地展開：
“君也君欽，你們爸爸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啊，是爸爸！”
蘭君也和蘭君欽忙扭動著，從蘭鳶山和洛澄玉懷裏下來，奔跑到沈斯年身邊，拿過那副蠟筆畫：
“爸爸！爸爸！”
蘭鳶山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圍著一個醜的不能再醜的抽象派蠟筆畫上的人叫爸爸，半晌不知為何，差點笑出來。
被氣笑的。
洛澄玉縮了縮脖子，是心虛時候的慣常小動作，小聲道：“君也君欽，你們爸爸其實不長這樣。”
“啊，爸爸不長這個樣子？”蘭君也疑惑道：“那媽媽為什麽要騙人？”
洛澄玉：“..........”
他艱難道：“我沒騙你們。”
他絞盡腦汁：“就是媽媽這個畫技，沒能展現出你們爸爸的真實長相。”
洛澄玉伸出手，推了一下蘭鳶山：“這才是你們爸爸。”
兩個小狗寶寶不太能理解洛澄玉話裏的彎彎繞繞，懵懵懂懂地看著臉頰漲紅的洛澄玉和臉色黑如鍋底的蘭鳶山，半晌摳了摳手指，對視了一眼，湊近嘀咕了幾句，隨即拉著沈綿意跑進房間裏，把門關上了。
蘭鳶山：“........”
洛澄玉：“........”
沈斯年楞了一下，看了一下蘭鳶山，又看了看被小狗寶寶們關的嚴嚴實實的門，半晌一拍大腿，發出了驚天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
楚青鷺不輕不重地踹了一下他的小腿，氣惱道：“別笑了你。”
“不是，真的很好笑。”沈斯年攬過楚青鷺，像是站不穩似的，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那兩個小傻子真的以為畫上的人是他們爸爸........”
楚青鷺：“.......”
他勾了勾唇，顯然也有點忍不住想笑，憑著強大的意志力，硬是把那笑意壓下去了，板著臉道：
“別笑了。”
他說：“有什麽好笑的，噗——”
他捂著臉，轉過去，將臉埋進了沈斯年的懷裏。
從洛澄玉的角度，能看見他發抖的肩膀。
洛澄玉：“.........”
蘭鳶山：“.........”
他轉過頭，看著洛澄玉，無聲動唇：“........畫的很好，下次別畫了。”
洛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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