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別再丟下我

關燈
別再丟下我

蘭君也不愧是蘭鳶山的種, 對上比他高大強壯的alpha也依舊臨危不懼,甚至還抱著玩偶,努力睜大眼, 瞪了沈斯年一眼,做出生氣的樣子。

壞蛋壞蛋大壞蛋!!!

可他怒視的樣子實在沒有什麽威懾力和恐嚇作用, 沈斯年沈默了幾秒,竟放棄了了親洛澄玉, 擡腳向蘭君也走來。

蘭君也本能地感受到了些許危險, 向後退了兩步, 在沈斯年伸出手要將他抓住的時候,撒開爪子跑了起來, 一邊跑一邊喊“舅公!舅公!”

小狗哥哥像個靈活的泥鰍似的,勝在年齡小骨架小, 在凳子和桌子底下來回亂竄,沈斯年幾乎要抓他不住。

但年長的alpha到底還是仗著身高腿長力氣大, 強行將蘭君也從桌子底下拽出來,抱了起來。

蘭君也已經不喜歡這個帥叔叔了, 張嘴嗷嗚一口在沈斯年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下,留下一圈牙印。

“嘶!”沈斯年痛的差點喊出來, 但再怎麽痛, 他也沒對蘭君也動手, 而是將其抱到沙發上,好聲好氣道:

“大寶, 告訴叔叔, 你剛剛看見了什麽?”

“........”蘭君也抿著唇, 不說話。

他不信任沈斯年,抱著玩偶別過臉去, 給沈斯年留下一個冷漠的後腦勺。

沈斯年摟著在他懷裏扭來扭曲試圖掙脫的幼崽,有些犯了難。

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又不可能把蘭君也毒啞或者滅口,何況那是楚青鷺親外甥的親兒子,沾著親帶著故,他更沒辦法了。

正為難間,楚青鷺擦著頭發出來了。

他換了一身睡衣,洗掉了一身的疲憊,寬松的睡衣和暖黃的燈帶光將他的臉襯的十分溫柔居家。

他已經三十五歲了,但並不顯年紀,外甥肖舅,所以和他洛澄玉長的很像,皮膚很白,五官輪廓都很精致,沈斯年乍一擡頭,恍然間還以為是洛澄玉出來了。

“你們在幹什麽呢?”楚青鷺顯然對蘭君也大半夜睡覺跑出來這件事感到奇怪,視線現在沈斯年臉上探究的轉了一圈,然後才落在蘭君也身上:

“大寶,你不睡覺,出來幹嘛?”

蘭君也垂頭不說話,胖乎乎的指尖在毛絨玩偶的肚子上揉來揉去,鼓著臉自顧自生氣。

他很少生氣,楚青鷺見此,忙走過去,將蘭君也抱起來,上下晃了晃,柔聲道:“我家大寶寶生氣啦?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蘭君也沒吭聲,抱緊楚青鷺,軟乎乎的臉頰貼著楚青鷺的脖子,瞇著眼睛小聲道:

“困了。”

“困了哦?那我帶你去睡覺覺好不好?”楚青鷺對上乖軟的人類幼崽都習慣用疊詞安撫,拍了拍蘭君也的背,溫聲道:

“寶寶乖乖,帶你和小狗玩偶睡覺。”

“嗯。”蘭君也點頭,打了個哈切,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楚青鷺,不再鬧騰了。

見楚青鷺帶著蘭君也去睡覺了,沈斯年只好將想說的話咽下,目送著楚青鷺抱著蘭君也關上房門。

等楚青鷺哄蘭君也睡下,沈斯年也已經洗完澡了。

他靠在床上,有些神思不屬,楚青鷺見他還在,楞了一下:

“你今晚不回去嗎?”

“不回。”沈斯年招手讓楚青鷺過來,楚青鷺聽話地掀開被子躺進沈斯年懷裏,仰頭看他的alpha:

“你最近在忙什麽?感覺我們見面的時間都少了好多。”

“最近家裏有點事。”沈斯年沒說自己家裏在向他催婚,只含糊地應了一聲,敷衍過去。

他今年已經三十五了,父母介紹了好幾個相親對象給他,都是一些年輕貌美的omega,有幾個甚至才剛剛大學畢業,年齡小又活潑,漂亮鮮嫩的像一支灼灼盛放的桃花。

而反觀楚青鷺,他已經不再年輕了。

楚青鷺從二十一歲開始就留在飛亞酒店工作,但和沈斯年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是二十九了。

沈斯年本沒想和楚青鷺談太長的時間,打算玩一段日子,操膩了就給楚青鷺一筆錢甩了,但沒想到因為一直沒有得到洛澄玉,所以他也就半推半就地和楚青鷺談了這麽五年多。

“斯年,你有結婚的打算嗎?”做完之後,楚青鷺渾身濕黏黏的,側頭看皺眉滿臉郁氣的沈斯年,喘了喘氣,掂量著悄聲問道:

“我們兩個也談了挺久了,你說,要不要.........結婚?”

“我不想結婚。”

沈斯年眉頭皺的死緊:“我倆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做什麽非要結婚?”

楚青鷺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麽,但怕沈斯年不高興,只好道:

“好吧。”

他仰頭看著沈斯年:“我都聽你的。”

“真乖。”沈斯年俯下身,敷衍地在楚青鷺的唇邊親了一下:

“睡覺吧。”

楚青鷺點了點頭,閉上眼睡著了。

他睡著以後,沈斯年一個人去陽臺上抽了好久的煙,等到天蒙蒙亮,便驅車離開了。

而在另一邊,蘭鳶山同樣也是夜不能寐。

回到家之後,他差不多酒也醒了,為自己昨天晚上的酒後亂性後悔不已。

他平生最討厭小三,想不到自己竟然趁著醉酒,也知三當三,幹了最不該幹的事情。

蘭鳶山自恃看不起蘭明新和楚青鶴的勾當,如今連帶著臉自己也一塊兒唾棄起來。

酒醒之後,蘭鳶山來到公司,開始千方百計地躲著洛澄玉。

洛澄玉卻對此渾然不知。

他甚至還在為前幾天晚上和蘭鳶山接吻的事情而開心,今天去總經理辦公室送報表的時候,還主動提起了那天團建的事,試圖找個契機和蘭鳶山和好:

“總經理,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們都喝醉了。”蘭鳶山一聽洛澄玉提起這件事就頭皮一緊,拿起報表,都顧不上拿反了,就開口道:

“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他視線落在文件夾內的紙張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數據讓他心變的愈發亂,幾乎不敢去看洛澄玉呆怔的神情,強裝冷漠:

“從今天起,你和我還是保持上司和下屬的關系比較好。”

洛澄玉:“.........”

蘭鳶山這是什麽意思?

他是想做了不認嗎?

洛澄玉滿腔的欣喜和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高興像是被陡然潑了一層冷水,澆滅的透透的,血液從頭涼到腳:

“........”

他像是僵硬斷線的木偶般,一寸一寸緩緩擡起頭,看著蘭鳶山冰冷的表情,半晌垂下眼,看著自己胸前微微晃蕩的工作牌,面前已經漫上了些許霧氣。

氣氛沈悶窒息,時間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緩緩拉長。

洛澄玉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再擡起頭時,面上早已恢覆了鎮定,強行勾起一抹得體的笑:

“知道了,總經理。”

“”這一聲總經理叫的比剛才的那聲更生硬,更疏離,蘭鳶山聞言,心中忍不住一沈,待他重新擡頭看去時,洛澄玉已經背對著他往門口走去,順帶關上了門。

一扇門將兩人分隔開來,又象征著蘭鳶山剛剛打開的情\欲之門,在酒醒之後,又悄然關上,不容許一絲心意透出。

“.......”

等洛澄玉走後,蘭鳶山指尖捏著文件夾,盯著上面扭曲又雜亂的數據,一點看的心思也沒有,半晌直接把文件夾一丟,松了松領帶,站起身,從落地窗俯瞰城市晨景。

秘書敲了敲門,從外面走了進來,“總經理。”

“嗯。”蘭鳶山煩著呢,沒有回頭:

“有事嗎?”

“容城最近有一個項目,政府投資力度很大,我剛剛在郵箱裏接到了招標通知。我想,如果我們能拿到這個項目的話,不僅能增加集團的營收,辦好了,也能提升公司的形象。”

尋求政企合作一直是企業梳理良好社會形象的一個敲門磚,蘭鳶山聽到這個,立刻轉過身來,努力拋卻內心那些雜亂的心緒:

“讓招標團隊上來和我談。”

“好的。”蘭鳶山和招標團隊談了很久,意識到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讓蘭氏重振的機會。

只要邁出翻身的第一步,接下來就簡單了。

思及此,蘭鳶山立刻催促團隊開始整合材料,填寫招標文件。

由於蘭鳶山很重視這次的招標工作,幾乎每一個環節,每一步都要盯緊,以至於整個團隊都開始忙了起來,連蘭鳶山也不例外。

他忙起來就忘了時間,有時候會忘記吃飯,但不管什麽時候回到辦公室,都能在桌上發現熱騰騰的飯菜。

飯菜沒有用塑料盒子裝,而是保溫桶,溫度適宜,蘭鳶山還以為是自己的秘書如此貼心,一邊吃一邊決心年底給秘書多漲一些工資。

就這樣一連忙了小半月,等到將投標文件送過去後,蘭鳶山才有空歇下來。

可惜他歇下來也不能公然在公司裏和洛澄玉眉來眼去,那天的一番話,似乎將洛澄玉推的更遠了,洛澄玉在公司裏看見他,每每都恭敬地喊他總經理,再也不再私下裏叫他哥哥了。

兩人的聊天記錄也都只是一些工作內容,並沒有私下裏過於親密過火的交往。

看著對話框裏公事公辦的對話,蘭鳶山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失落。

開心的是他沒當小三,守住了道德的底線;失落的是洛澄玉不理他了。

人就是很賤的一種生物,有的時候不珍惜,被親手丟掉了又開始舍不得了。

蘭鳶山一邊唾棄自己,一邊郁悶著。

好在他也沒有郁悶太久,很快就到了開標的日子。

開標的時間和地點都定在容城,蘭鳶山想了想,決定親自去盯著。

“讓投標團隊立刻帶著材料去容城,督促他們檢查一遍標書中有沒有東西需要澄清的,務必在評標的時候說清楚,以免錯失機會。我晚一些會過去,給我訂一張明天的的機票。”

“好的。”秘書也知道這是一次很難得機會,也難怪蘭鳶山如此重視,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秘書動作很麻利,蘭鳶山剛加班辦完頭上的活,就收到了秘書訂票的短信通知。

上面清楚地寫了航班和日期,蘭鳶山回覆了一個收到,接著便回到家收拾行李,瞇了一會兒,差不多睡了五六個小時,中午便起來草草洗澡洗臉,拉上行李箱就去了機場。

他不喜歡帶助理,事事都親力親為,到了機場後見時間還早,便找了一家店坐下來吃午飯。

而在公司的另一頭,洛澄玉又抱著保溫桶,從員工電梯走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他每次都挑蘭鳶山不在和他秘書的時間來,以免碰到蘭鳶山,卻沒想到剛一進去,秘書便從一旁的辦公桌上擡起頭來,看著洛澄玉,詫異道:

“總監?”

她站起身,低聲問:“你有什麽事要匯報總經理的嗎?”

“.......沒。”洛澄玉尷尬了一秒,擺了擺手,將保溫桶放在蘭鳶山的桌上:

“我來給總經理送點吃的。”

他道:“他忙起來總是忘了時間,我怕他餓出胃病,所以給他送點飯上來。”

“哦,這樣啊。”秘書若有所思,隨即像是想到什麽似的:

“可是總經理走了誒,不在公司。”

“.....走了?”洛澄玉一楞,登時緊張起來,像是某種患上了PTSD的小動物,一聽到“走了”兩個字就開始渾身應激,連手都不受控的發抖,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走了?他又走了?!”

“總監,你.......”秘書驚愕地看著看起來很不對勁的洛澄玉,下意識就要過來攙扶他,卻見洛澄玉拿出手機,瘋了一樣給蘭鳶山打去電話。

第一次撥號時間太長,被自動掛斷,洛澄玉不死心,又打了一次。

他雙眸赤紅,按著手機屏幕的指尖發抖,不管秘書說什麽都聽不進去,眼睛只固執地盯著手機屏幕,額頭漸有晶瑩的細汗冒出,唇抿的筆直,神色微微扭曲,是典型的驚恐和焦慮發作的軀體征兆。

秘書有點被洛澄玉嚇到了。

等到第三次通話被接起,在聽到蘭鳶山開口說“餵”的那一瞬間,洛澄玉整個人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他再也續不起力氣說話,雙腿跌在地上,手機摔落,渾身汗濕,水淋淋的,像是剛從河裏撈出來般滿頭大汗,唇色也發白,活像是重病纏身,即便努力蠕動著嘴唇,也說不出半個字。

秘書見此,忙蹲下身,撿起手機,替洛澄玉說話:

“餵,總經理嗎?”

秘書一邊試圖攙扶起狀態極差的洛澄玉,一邊道:

“洛總監來辦公室找您,似乎有什麽事要說,你自己和他說吧。”

言罷,她便將電話又遞給了洛澄玉。

這十幾秒鐘的時間給了洛澄玉緩沖的餘地,洛澄玉坐到沙發上,抿了一點秘書遞過來的水,隨即平覆了一下心緒,勉強開了口,然而一說話便是虛弱破碎的嗓音:

“蘭鳶山.......你又要走是不是?”

秘書聽見洛澄玉直呼總經理的名字,楞了一下,再加上洛澄玉剛才的表現,心中不由得起了些許疑惑。

“.......澄玉?”蘭鳶山敏感地聽出洛澄玉狀態不對,從香水店移步出來,放棄了給洛澄玉挑選禮物,轉而問道:

“你怎麽了?聲音怎麽這麽啞?是不是生病了!”

“我是再問你是不是又走了,沒問你我怎麽了!”洛澄玉再也不住心中積存已久的怒意和委屈,情緒陡然爆發,幾乎要聲嘶力竭道:

“你不是說你會留在京海嗎?!為什麽又要走!”

他眼淚一滴又一滴落在手機屏幕上,哭的像是個無措的孩子,幾乎崩潰:

“你說過你會留下來的........你說過的........你個大騙子.........”

蘭鳶山:“.........”

他顧不上解釋,面對狀態明顯不對的洛澄玉,忙讓秘書開了視頻消息。

看著畫面上痛哭失聲的洛澄玉,蘭鳶山心如刀絞。

他湊近屏幕,拿出機票,極力緩下語氣,溫聲道:

“沒有走,沒有走。”

他說:“我只是去容城出差,很快就回來了,嗯?不哭了。”

洛澄玉聞言,勉強擦幹凈失控的眼淚,眼睛紅紅地看著屏幕,像是不可置信般:

“你沒騙我?”

“沒。”蘭鳶山說:“機票都是秘書幫我訂的,不信你問她。”

言罷,他又將機票放在鏡頭前,方便洛澄玉看清,強調道:

“只是去容城而已,不是出國,沒騙你,不會走的。”

洛澄玉:“.........”

他眼睛哭腫了,眼睛還有些酸疼模糊,看不清,於是沈默半晌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蘭鳶山也不逼他,靜靜地將自己固定在視頻通話框裏,看著洛澄玉一聳一聳的肩頭慢慢平覆下來,連沙啞的哭聲也漸停了。

“別哭了,”蘭鳶山心疼死了:“這回這不是出國,你相信我好不好?”

洛澄玉搖頭。

蘭鳶山耐心道:“那你要怎麽樣才信?”

“我要和你一起去容城。”洛澄玉一字一句堅定道:“這回,我不想再被你丟下了。”

天涯海角,山南水北,洛澄玉無論如何也要跟著去。

別說去容城,即便蘭鳶山真的回了F國,洛澄玉也會立馬辭了蘭氏的工作,跟著蘭鳶山到F國。

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只有十九歲的孩子了,他長大了,有閱歷,有經濟能力,他不會再被人拋下,不會再留在原地無所適從,再傻傻地等待兩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

看著洛澄玉固執的眼睛,蘭鳶山嘆息一聲:

“可是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那你把你酒店的地址告訴我,我和同事交接完工作後,馬上請假飛過去找你。”

洛澄玉狠狠抹了一把眼淚:“你去哪,我去哪。”

他現在身上有股決絕的狠勁兒,蘭鳶山竟然有些怕他。

蘭鳶山現在不在洛澄玉身邊,看著洛澄玉瀕臨崩潰的狀態,蘭鳶山真的很怕他出事,想了想,只無奈道:

“好。”

他叮囑道:“把事情交代好再來,別急匆匆的,註意安全。”

“知道了。”洛澄玉急的火燒眉毛,當下就把電話掛了,轉而聯系人事經理,決定休年假去找蘭鳶山。

他來蘭氏都沒怎麽休過年假,兢兢業業勞模似的,人事經理一聽說他要請假,還是大事,便也大手一揮,給批了一星期。

假批下來後,洛澄玉和同事對接完工作,於是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容城。

楚青鷺看著他收拾東西,有些奇怪:

“你去容城做什麽?”

“出差。”

洛澄玉頭也不回:“差不多一個星期,舅舅你幫我照顧好大寶小寶,我每天晚上也會給你打視頻電話的。”

“行。”洛澄玉已經不是孩子或者學生了,有自己的社會身份和定位,楚青鷺點頭,“你去吧,吳媽也回來了,有保姆在呢,放心。”

“好。”洛澄玉就沒帶幾件衣服,隨便抓了幾件就塞進去,看都沒怎麽看,牙膏毛巾也通通不帶,揣個手機就往門口急吼吼地走:

“舅舅,我走了。”

“行。”楚青鷺站在門口,朝他笑,想了想,又道:“對了,你之前生孩子住院的時候,好像有個叫秋素的學長來看過你,給你送過果籃兒。當時你在睡覺,我就先加了他的聯系方式,本來一直想請他吃個飯的,結果忙忘了。他現在也在容城發展,他當初來看你,還送你東西,你這次去容城,別忘了給人家送點禮物,回個人情。”

“.........知道了。”洛澄玉想了很久,才從犄角旮旯裏翻出秋素這個名字,記起對方曾和自己在酒吧裏似乎有一面之緣。

那好像是........蘭鳶山的大學同班同學兼舍友。

洛澄玉當初挺著大肚子上課生娃的事情鬧的整個金融系都知道,秋素作為研究生,竟然也知道了?

憶起當初那段被眾人指點議論的時光,洛澄玉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尷尬,自然也能理解為什麽楚青鷺會對這個秋素學長未能忘懷。

一個交情不深的學長,在所有人都對未婚先孕的洛澄玉避之不及的時候,唯有他竟然還願意來看洛澄玉,甚至送了禮物。

這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小舉動,卻讓楚青鷺記了好幾年。

在洛澄玉保證了會去找秋素的時候,楚青鷺這才放下心。

兩個小狗寶寶去上幼兒園了,今天楚青鷺休假,等洛澄玉走後,他本來想把屋子收拾一下,忽然卻沒來由的覺得有些惡心。

他沖進廁所吐了一會兒,沒吐出什麽來,半晌打開水龍頭,鞠了一捧水潑臉,稍微舒服了一些,緩解了胃裏的燒灼感。

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楚青鷺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即便面容依然看不出年紀,連臉上的紋路也被保養品很好的抹平,但楚青鷺還是知道,他已經不如洛澄玉那般年輕了。

他已經三十五了。

他撐著洗手池,默默發了一會兒呆,直到掌心的震動將他的理智喚醒——

“舅舅,我到機場了。”

言罷,洛澄玉便發了一張機票圖過來。

楚青鷺回了一句收到了,想給洛澄玉囑咐幾句,讓他在外出行要小心,半晌又想到洛澄玉已經不小了,也就沒再啰嗦,將話咽回了肚子裏。

而在另一邊,洛澄玉得了秋素的聯系方式,措了好久的詞,許久,才發過去一段短信——

“學長,我是洛澄玉。感謝六年前你曾來醫院看望我,今日晚間我即將到達容城,聽說您也在容城工作,可否撥冗出來與我見面呢?”

一頓話刪刪打打,廢了好大的力氣,洛澄玉措完詞剛好聽到登記提示,便將手機收起,緩緩走上了飛機。

看著窗外飄過的雲層,洛澄玉緩緩閉上眼,內心除了馬上要見到蘭鳶山的激動,滿滿的只剩下一個念頭——

蘭鳶山,這回,你休想再丟下我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