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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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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進了商場停好車,陳酒邊拎包下車邊在手機上刷這裏的餐館。

她低頭只顧看屏幕:“你們泰國菜吃不吃啊?我看評分還挺高。”

沒有人理她。

陳酒疑惑地擡頭——

曹新還穩穩坐在後排,似笑非笑地打量她。

陳酒疑惑。

她過去拉開車門:“下車啊,還要我三催四請嗎?你們倆把我當司機了?”

曹新翹著二郎腿閑閑地打量她,甚至還摸了摸下巴:“姐,你真不是我舅女朋友嗎?”

陳酒奇怪地看他:“不是啊,當然不是。”

他們只是普通的同床競技的關系而已。

開玩笑,真想發展長久親密關系的人,她怎麽會一直閉口不談?

他也一樣啊,大家不是很有默契地避開這個話題、不約而同不給對方壓力嗎?

曹新扯出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忽地傾身湊到前排座位、攀在機長肩膀上諧謔道:“小舅,我可是頭一次見到你被嫌棄成這樣啊哈哈哈!”

陳酒眉頭皺起,這和“你是第一個這樣惹怒我的女人”同款語氣、同款句式是要幹嘛?

機長肯定也不會茍同——

想和他對個眼神,卻只能看見他的後腦勺。

他低頭解開安全帶,大長腿穩健地邁下車:“走吧,是吃泰國菜嗎?要等叫號嗎?”

他面色如常,好像什麽都沒聽到。

看,大家心照不宣,他們就是普通床伴的關系。

吃飯。

吃完了,她還想去看個電影。

好久沒看電影了。

選完場次,他們一行人選零食飲料。

曹新捧了兩大份爆米花,陳酒和機長看了半天,不約而同選了——

礦泉水。

沒辦法,健身減肥實在太辛苦了,爆米花熱量真的恐怖。

慢跑10公裏,也不過就是五六百大卡熱量,半份爆米花就造完了。

何況剛剛吃了晚飯。

曹新點了一杯最大份楊枝甘露笑她:“出來玩都不能吃零食、喝奶茶,你們人生還有什麽意思?”

陳酒露出王者的蔑視笑容:“他人笑我喝得土,我笑他人一百五。”

曹新不以為然:“我這麽年輕,我吃不胖。”

陳酒:“今日奶茶喝得歡,三十不到脂肪肝。”

曹新:“……”

陳酒緊追不舍:“咖啡奶茶加燒烤,衣帶漸寬穿不了。”

曹新投降:“打住打住打住!我不喝了行吧?”

可是他點的楊枝甘露剛做好,扔掉實在浪費。

正發愁要不要送給路人,一直沈默的機長忽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走奶茶喝了起來。

陳酒&曹新:“……”

曹新目瞪口呆:“小舅,那是奶茶——不,那是毒藥。”

“毒藥嗎?”張定之一口吸掉三分之一,淡淡地看了一眼,“偶爾放縱一回也沒什麽。”

偶爾放縱?

陳酒感覺他平時連聞都不會聞一下那些垃圾食品。

她斜眼乜他好幾眼,他淡淡地回視:“怎麽?我不能吃垃圾食品嗎?”

她覺得好笑:“不,沒見過,覺得新鮮。”

說話間的功夫,那麽一大杯楊枝甘露,他已經喝光了。

男人的嗓子眼和食量到底有多大啊。

正驚嘆,機長把垃圾扔垃圾桶裏,對著陳酒伸手。

陳酒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他嘆了口氣:“有紙巾嗎?”

哦,有!

她從包裏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他。

他擦了擦嘴,忽然話題一轉:“陳酒,咱倆到底什麽關系啊?”

啊?

不是,怎麽突然開始聊這個話題?

剛才不是當著曹新的面——

欸曹新呢?

剛剛還在一起說話,現在落到後面去玩手機了。

哦她懂了。

機長要紙巾那一通磨蹭,就是為了讓曹新覺得無聊、自己走開。

可是他這問的什麽問題。

她不解地看著他,難道他們倆對現在的關系定位不一樣?

這種事情,來問她?

人來人往的電影院門口,背景裏還放著他們剛剛看過的、最新上映的愛情片,纏綿悱惻。

她與他對視,看見他眼眸深處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光。

是屏幕那光怪陸離的光,還是別的什麽?她說不清。

他垂下眼眸:“陳酒,你不會真把我當成免費健身教練吧?”

說罷沒等她回答,轉身就下了樓梯。

怎麽會?

這種極品免費健身教練哪裏找?

現在的健身教練賣水課都算有良心的,多的是忽悠顧客辦分期貸款、拿提成,還有不少殺豬盤呢。

機長這種極品可以把全國的健身教練踩腳底下!

他說這樣的話,是不高興嗎……

她仔細反思了下,嗯,可能態度是消極了點。

她連忙追上去。

機長一直背對著她、走得飛快,連下兩層樓才停下,遠遠地回頭看——

然後視線與她對上。

仿佛在說:“怎麽這麽慢?”

陳酒站在下降的電梯上,心想:唉,機長真是帥啊。

單看就已經很帥了,站在人群裏更是帥得人神共憤。

唉,這麽帥的人,哄哄他吧。

丁阿姨、卿卿子都說過,男人也需要哄的。

健康的親密關系裏,需要兩邊都給出正面的情緒反饋,才能長久。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種關系能維持多久,也完全沒想過長久這回事。

但是現在感覺還不錯。

唉,哄哄他吧。

正要開口,話已經跑到嗓子眼,忽然眼神無意間地一瞥——

所有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裏。

察覺到她神色不對,他下意識地轉身、也朝她看的方向看去。

喲,熟人。

之前找到他們家的那位空姐美女同事。

小妹妹穿露臍辣妹裝,下面配超短熱褲,兩條腿又白又長,特別吸睛。

旁邊同行的另一個姑娘也很漂亮。

她背對著機長、險些撞一起。

乍一看到他,簡直又驚又喜。

她那閨蜜看到機長,先驚艷再花癡,這一套流程陳酒眼熟得很。

兩位小美人正興致勃勃要和機長說話,美女同事謔地擡頭看到陳酒,笑容瞬間褪得幹幹凈凈。

陳酒瞇起眼,喲,神情變化很快、很自如嘛。

她迅速調整姿態,立刻進入battle mode。

扶梯簡直就是老天爺給她加的buff,為她營造出一種“從天而降”的氛圍。

昂首、挺胸,下巴往上提。

等她從扶梯上下來、再自然不過地挽住機長的手臂。

Perfect!

後面大哥:“讓一讓啊,別擋路口!”

陳酒:“……”

陳酒仰起頭,很燦爛地笑:“定之,你同事嗎?“

她心想,你心虛嗎?不心虛就介紹她們唄。

誰心虛誰是狗!

機長定定地瞧她,微微挑眉。

然後再自然不過地說:“這是我同事,姚欣姚小姐。“

傻子都能看出姚欣此刻對陳酒的敵意。

陳酒只是很淡定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張先生好朋友,我叫陳酒。“

話音剛落,身後路過的一個大哥推了她一把:“

姚欣挑眉:“好朋友?你們這樣親密,我以為是男女朋友。“

邊說邊轉向機長:“不辟個謠嗎?”

機長只顧看向別處,一言不發,似乎默認。

二人越僵持,姚欣閨蜜越洩氣。

那表情,仿佛剛看上的白菜被豬拱了一般的可惜。

姚欣上下打量她一番,像是打量一顆過期白菜。

陳酒挺了挺胸口。

可惜了,她還沒減完肥,腿和腰都不如對面的細。

哼,姐們兒靠內涵取勝,不靠膚淺的外表。

她瞥了一眼張定之。

後者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行啊,你都這樣了,那我說什麽你就忍著點吧。

於是陳酒直接說:“他倒是想!”

話音剛落,機長眉峰一挑,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而姚欣和閨蜜則是不可置信。

怎麽了怎麽了?

姚欣拼命追卻沒追上的人變成了陳酒的備胎,心裏很酸澀是不是?

二人劍拔弩張許久,末了,姚欣忽然冷笑一聲:“陳小姐這麽得意,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好!朋!友!當初要不是出了事,早就是我男朋友、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姚欣!”機長豁然變臉,用堪稱暴戾的口吻厲聲打斷了她的話,兇得仿佛要殺人。

這語氣嚇了陳酒一跳。

下意識地擡頭,只看到狠戾的光在他眼底一閃而過,再然後就看不到了。

嗯?發生了什麽?

他們之間似乎有秘密。

還不想讓她知道。

陳酒定定著打量他的臉色,他四處張望:“對了曹新呢?他沒有手機,別走丟了。”

陳酒斜乜他一眼:“那我去找他?你和你同事再聊聊?”

他皮笑肉不笑:“我的外甥,我自己找。”

甚至沒和姚欣告別。

他們找了一圈,原來曹新那小子就蹲不遠的角落裏暗中觀察。

上車,陳酒覺得好笑:“你躲起來幹什麽?想吃瓜就站前排啊。”

他嘿嘿笑:“兩個女人的戰爭,我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好、安全。”

女人的戰爭?

什麽女人的戰爭?

“我只是和兩位美女打個招呼而已,別給你舅臉上貼金啊。”

他們就是炮友,他還不配她去雌競。

曹新好整以暇地看看她,再看看機長——

後者淡淡地看向窗外,什麽也沒說。

到家後,還沒開門,就聽見屋裏面那尖叫聲,好像水壺開了一樣。

原來是蘇蘇和多多,他們鬧的動靜太大,甚至連樓上的鄰居都在群裏艾特陳酒問。

陳酒:“……”

機長:“要不我把小寶帶回去一晚?讓他們分開幾天也好。”

嗯,也好,這麽多天,也夠蘇蘇懷孕。

再不分籠,就是虐待孕婦。

他把小寶從蘇蘇身上拽下來、放回別的籠子裏,蹲在門口穿鞋時,陳酒忽然想起一件事。

“蘇打水喝完了,你順便去超市買一箱唄。”

其實並不順路,他把籠子放回11樓,怎麽可能順路去超市?

可她這些天已經習慣使喚他了。

他頓了頓手下的動作:“我夜裏要趕一個航班,怕吵醒你,今天就不睡這裏了。”

哦。

她睡得不好,這些天他如果有航班要飛,確實會回自己家睡。

她點點頭:“好。”

他如常開門出去,陳酒盯著家裏那扇門,明明一切如常,可她心裏就是隱約升起一絲怪異。

哪裏不對呢?明明他離開時的背影和平常一樣。

她甚至有股出門喊住他的沖動。

怪怪的。

夜裏,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會兒夢見機長,一會兒夢見姚欣。

連續兩天,精神不佳。

像鬼上身了一樣,恍恍惚惚。

機長說是飛國外航班了,一個電話都沒有。

只有曹新過來蹭了一頓飯。

第三天早上陳酒起來時,暈暈乎乎地照鏡子——

好大兩個黑眼圈。

法克!

明明是財務自由的貴族單身女性,怎麽還把自己熬出了黑眼圈?

正想去冰箱找眼膜敷一敷,忽然陳冉打電話過來。

她媽,又有什麽事找她……

因為表弟嗎?

她那個叛逆表弟陳予安,把家裏攪得天翻地覆。

他那些動作,似乎要把幾個長輩送進去才罷休。

這裏,還包括她媽陳冉。

可陳酒還沒決定好站在誰那邊。

深吸一口氣:“媽,大早上什麽事——”

“你是不是和你那個鄰居睡一起了?”

陳酒狠狠楞住。

沒想到她媽連這個都知道。

“我只是覺得寂寞——”

“立刻分開!聽到沒有?立刻分開!”

短暫的錯愕後,巨大的叛逆情緒湧上來。

“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呢?”

“我沒有資格?我是你媽!而且你知道嗎?他——”

話音未落,門口又響起急切的敲門聲,一聲一聲都在叫她的名字!

是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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