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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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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飛煞茫然地看著燕束。

“飛煞,在下夜永。原來那張臉被燒壞了,換了張臉。”燕束解釋道。

飛煞沖著燕束一抱拳,“皇子。”

“三哥,夜永說要和俺尿尿。”虎煞楞頭楞腦地來了一句。

“啥?”飛煞聽得莫名奇妙。

燕束無奈地只得將方才地話又對飛煞說了一遍。

飛煞陰沈著臉,悄悄地將虎煞拉到一邊,雖然聲音很低,但燕束還是聽到了。

“老五,夜永畢竟殺了大哥、二哥和四弟,咱們來看看他,最後給他收個屍也就對得起他了。沒必要趟這趟渾水。”飛煞小聲說。

虎煞搖搖那顆大腦袋,“你說得不對。大哥、二哥和四哥死了俺也很難受,但畢竟是咱們先要殺夜永,技不如人被他殺了也沒什麽好說的。夜永不殺俺們就是恩人,恩人的忙是要幫的。而且他還給了俺這塊玉。”

他愛不釋手地摩挲著脖子上掛的那塊玉。

飛煞嘆了口氣,“就算你說得都對,那難答憑什麽幫他?況且難答還等著咱們找藥回去呢,沒有時間幫他啊。”

聽到這裏燕束心中一動,應該是勿圖難答病了,急需到霄國來找藥,那這事就好辦了。

他雙唇一撮吹了個口哨,虎煞立刻驚訝地望著他問:“你也會吹哨?”

燕束招招手讓他們過來,低聲說:“飛煞說得有道理,難答和我沒交情,必須得先幫他做事才行。說說你們為他找什麽藥?”

飛煞想了一下說:“半月前難答忽然全身瘙癢,身上的皮一塊塊都起了紅疹,看了好多郎中都說沒法治,眼看著那紅疹越來越大,難答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他覺得霄國名醫多,所以就讓咱們來找找能治這病的法子。”

燕束笑笑,指了指旁邊的牢房說:“我這裏就有天下第一神醫,名叫鬼師。若是他醫好了難答的病,難答能出兵幫我嗎?”

“那還用說?要是治好了他的病,他肯定和你尿到一處!”虎煞拍著鐵窗就差喊起來了。

飛煞一捂他的嘴,看看四周沒什麽動靜,這才低聲說:“皇子,你這話當真?”

燕束點點頭說:“你們先把鬼師救出去,等醫好了難答的病再請他幫我。只是。。。”

他猶豫著問:“這裏可是天牢,你們有辦法救他出去嗎?”

虎煞“嘿嘿”地笑著說:“瞧俺的吧!”

他說完往後退了幾步,運足了力氣猛得撞向天牢的墻。

“咚”的一聲,虎煞被撞得眼冒金星,但墻連個裂紋都沒有。

燕束痛苦地想“就這法子?”

虎煞納悶地自語道:“不對啊!這墻咋如此結實?俺們那邊的牢墻一撞就破。”

“這是霄國的天牢,不是大漠裏的土房。”燕束說。

“這樣吧,你們先到旁邊的牢房向鬼師要個治病的方子,就說是我請他給你們治病。把方子帶回去給難答,如果治好了,就請他發兵幫我。”

飛煞點點頭,“也只有這樣了。”

他一拽虎煞道:“走!”

虎煞拍了拍堅硬的牢墻,悶悶不樂地咕噥著走了。

燕束重又回到墻角坐下,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如果勿圖難答不肯出兵,那怎麽辦?

夜,寂靜。但燕束的心卻並不安寧。

過了片刻,飛煞的臉又貼在了鐵窗上,燕束急忙起身走過去。

“那個老頭兒給了我們一張藥方,說是保證藥到病除。”飛煞將信將疑地說。

“沒問題。只管照他說得去做。”燕束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還有一件事勞煩你幫我去辦。”

“說。”

“你以最快的速度去趟夜國,告訴夜王霄國準備攻打夜國了。要他做好準備。”

“這事好辦,但就怕夜王不信我啊。”飛煞說。

燕束除去外衣,將裏面貼身穿的寶甲脫下來交給飛煞。

“這是夜王的寶甲,他認識。交給他,自然會信你。”

飛煞接過寶甲拱手道:“我這就去辦。讓虎煞拿著藥方去見難答。別過皇子。”

燕束點點頭,望著飛煞和虎煞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稍微松了口氣。

忽然,牢房門口有人在輕聲說話。

“就是這間?”一個女人的聲音低聲問。

“是。”

燕束走到牢門口,只見絕姬帶著一個隨從提著兩個食盒站在那裏。

“公子。”絕姬叫道,雖然相別才幾日,但燕束看上去明顯消瘦了許多。

燕束笑道:“這裏可比不了水月坊,你怎麽來了?”

絕姬沖著帶他來的獄卒道了一聲謝,獄卒轉身離去,她這才說:“我聽朝裏的人說公子你們犯了大事,要被問斬。”

燕束苦笑著,這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絕姬將一個食盒打開擺在門口,裏面有酒有肉。

她看了一眼周圍,小聲說:“公子,我準備救你們出去。隨時等我的消息。”

“有把握嗎?”燕束問。

絕姬點點頭,水月坊這麽多年在京城的經營可不是白混的,何況以燕束在江湖上的名聲和人脈,這不是難事。

“公子,我是這樣計劃的。。。。。。”

半晌過後,燕束聽明白了絕姬的安排。

“斷腸在隔壁。”他貼心地說。

絕姬臉一紅,默默地走向旁邊的牢房。



月光下,霄京東部靠近皇城的一處宅院裏,公子正定定地望著灑在地上的清輝。他按照義父的指示將夜永和朔華去棲烏洞的消息散出去之後,引來了楚邑的現身。現在朔華、夜永和楚邑可以說勢同水火,而這種結果也正是他想要的。讓夜永、朔華與楚邑去鬥,隱藏起自己的鋒芒,借刀殺人永遠是最省力的方式。

“你在想什麽?”義父走了過來,樹枝的陰影將他的臉畫得明暗有致。

公子似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回答。

“夜永被壓進刑部大牢,朔華又被幽禁在自己的府內。楚邑似乎占了上風。”

義父點點頭,“不錯。關在籠子裏的老虎咬不了人,所以我們要把牢籠打開。”

“您是說我們要幫夜永逃出來?”

“對。讓他繼續替我們去討伐楚邑。”

公子斟酌著說:“那必須在明日刑部提審之前完成,否則上了大堂一定會動刑。一只受了傷的老虎也沒什麽用。”

他似乎下定了決心,毅然說道:“明日我就安排人手去刑部,擇機救出夜永!”

義父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有人比你更著急啊,不如明日先看看情況。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要好。”

“是。”公子恭敬地回道。



翌日清晨。

沈重的牢門打開,一縷陽光照進來,給陰森的牢房帶來了些許的生氣。

燕束等人被押著從各自的牢房裏走了出來,今日刑部要提審他們。

走到牢房外,刺眼的光線讓燕束瞇著眼,他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斷腸,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知絕姬是否都安排妥當了?

一隊衙役將燕束幾人裹在中間,穿過牢院往大堂走去。

刑部大院是個很大的府邸,大牢在大院的後部,中間要經過議事堂、辦事房,兩邊則是衙役住宿的地方,還有一排馬廄。

不知道為什麽,燕束他們今日過堂竟然沒有披枷帶鎖。燕束心道:“不知是這些衙役們大意了,還是絕姬安排好的?”

就在他們緩步走到馬廄邊時,燕束看到四個馬夫正在餵馬,時不時地擡眼望望燕束等人。這些馬夫一身衙役裝束,但舉手投足間卻隱隱帶出了江湖高手的風範。其中兩人燕束認得,是他曾經救助過的楚氏兄弟。這二人以販馬為生,不管多麽烈的馬匹,只要到了他們手上都會被輕而易舉地馴服。

這幾人都是絕姬想法偷偷安排進來的,目的就是救人。

突然,後院一陣鑼響,緊接著就聽人喊“著火啦!”

隨後,從不同方向都傳來了鑼聲,伴隨著的則是一陣陣彌漫開來的煙霧。

看樣子刑部大院四處都著火了。

押解著燕束的衙役們一楞,他們還真沒遇見過這樣的事。刑部從來都沒失過火,今日這是怎麽了?

眼見著刑部大院裏亂作一團,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提著盛水的器具四處跑來跑去地救火,燕束他們反倒成了礙事之人了。

這時,五個衙役打扮的人提著滿滿的水桶急匆匆地奔過來,一不小心撞到了押解著燕束的衙役身上,水灑了他們一身。

“你那眼睛是驢球啊!幹什麽呢?”濕淋淋的衙役張口罵道。

燕束看著那幾人,忽然想起來了,他們是霄京城外莽山的嘯義十三少,個個身手不俗,尤以輕功見長。看來絕姬把他們都請來了,可嘯義十三少兄弟一共十三人,其他人呢?

扮作衙役的其中一人細皮嫩肉,白白凈凈的像個姑娘。他整了整頭上的官帽,翻了罵人的衙役一眼,若無其事地對其他幾個人說道:“罵人?打!”

五人同時揮拳猛揍那個罵人的衙役。押解著燕束等人的衙役們不幹了,立刻沖上去叫嚷著解圍。卻無端地也挨了拳頭,一時間忿恨不已便動起手來。

此時不知從何處又竄出幾條人影,加入了混戰,燕束一數,嘯義十三少湊齊了。

兩幫人打得昏天黑地,馬廄裏的幾個馬夫已牽著馬悄悄來到了燕束身邊。

“公子,快上馬沖出城去!”楚氏兄弟的老大悄聲說。

燕束沖著斷腸一使眼色,幾個馬夫一人帶一個飛身上馬,只聽楚氏兄弟一聲斷喝,四匹馬如箭一樣沖向刑部大門外。

押解著燕束的衙役們慌忙攔阻,怎奈那馬太快了,轉眼間已沖過了人群。

“來來來!爺還沒打夠呢,再來!”嘯義十三少的那個白凈男子呼喝著又是一拳打在衙役的臉上。

衙役們丟了犯人無心戀戰,卻被十三少一個個趁機打翻在地。

一聲唿哨,十三人脫去衙役的外衣飛身上墻踏房而去。

火勢愈來愈大,急得救火的衙役們亂如沒頭的蒼蠅。四匹快馬載著燕束等人飛馳到了刑部門口。眼見著就要沖出去了,卻聽到一人大叫道:“抓住夜永!”

燕束定睛一看,只見楚邑帶著幾個隨從正站在大門口。他們應該是來監審的,卻不曾想刑部失火了,所以站在門外。

楚邑的隨從各展身形追了上來,街上人們驚呼著紛紛避讓。

而一大群衙役也聞訊從刑部沖了出來,舉著兵刃叫喊著追趕。

燕束的馬在最後,他拍了拍前面的楚老大說:“帶他們沖出城!”

楚老大一楞,燕束已經翻身下馬。

“快走!”燕束跺腳說。

楚老大望著後面黑壓壓追上來的衙役們,知道燕束是為了掩護他們,他只得一擺韁繩奔向前去。

燕束抓起路邊的一根長竹竿對著衙役們橫掃過去,阻斷了他們的追擊。

幾輪過後,衙役們已經被燕束徹底擋在了路上,看著漸漸遠去的斷腸等人無奈地叫罵著。

楚邑氣喘籲籲地跑來,臉上的肥肉在不斷的顫悠著,指著燕束道:“你。。。你敢逃獄!”

燕束冷笑著說:“衛王殿下,歇歇吧。瞧你那一身肉,怪累的。”

“按大霄律法逃獄者格殺勿論!給我宰了他!”楚邑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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