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能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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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能留在這裏
“後來的事情，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陳娘因為郁郁寡歡，生下阿涼沒多久便病故了。”霍芒搖了搖頭，似乎在感嘆紅顏易逝。
不難看出，這位霍員外對於陳娘其實還是有些感情的，只可惜男人的感情多半不靠譜。也就獨身了三年，便又將新人帶回了家。
君洛對於霍員外的過往其實並沒有多少興致，但對於陳家連夜搬走這件事卻很有興趣。
一個坐落於景城沒幾年的陳家，突然舉家連夜搬走……所以應當是出了什麽突然的情況吧……
“如今陳家的宅子還空著嗎？”
霍芒點頭“自是空著的，他們離開時似乎十分匆忙，宅子的後續問題都沒有解決，因此那裏成了一座空宅……”
君洛目光輕微的閃了閃，似乎很想探個究竟。
只是月影適時的攔住了她“這已經是超過我們任務範圍的事情了，就算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要先回宗門和師長他們先交接現在的任務。”
君洛嘆氣“你這人怎麽這麽死板。”
月影忍無可忍，磨了磨後牙槽“是你這人太跳脫。”
“那好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就一個問題。”
月影額角青筋跳了跳，暗自尋思，下次寧願和啰裏啰唆的三師兄出來，也絕不會和這家夥出來！簡直是徑直拉長任務時間。
君洛見月影不說話，也知道他這是妥協了，遂又將目光落在劉莊的身上。
“所以，你到底是如何做到在短短三年的時間裏將修為提升至此的？據我所知養魂玉可沒有提升鬼修修為的效果。”
劉莊沈默了一瞬。
君洛也明白了，這位大概還是想和自己提交換條件，她忍不住擰眉道“我知你想留在霍涼的身邊，留在景城，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人鬼殊途，你能護得住霍涼，但你能護得住這景城中所有人不被你的鬼氣感染嗎？
我可以告訴你，你必須離開景城，或者說，遠離普通人生存的城池，去宗門也好去鬼修地界也好，就是不能留在這裏。”
劉莊不解“你為何如此護著這些普通人？修士和普通人之間不是有著很強的壁壘的嗎？他們多數都不管普通人的死活，你們為何要如此在意？”
這位問題，讓君洛不動聲色的噎了一下，因為她自己其實也問過師父同樣的問題。
那時，師父是怎麽說的……
時間太久了，都讓她有些忘了，好像說的是，這是他們的職責……又好像說的是，這些普通人需要保護，這世間的善意太少了，他希望他的門下弟子都能維持著這份善意來看待這個世間。
最初她幫助世人，幫助的不情不願，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將其當成了一種習慣，哪怕有人對他們始終帶著偏見，哪怕他們的任務也並不一定一帆風順。
所以習慣這種東西真的是很可怕的，它會在不知不覺中同化一個人，甚至一整個宗門。
如今，她其實就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因為劉莊的存在能夠損害的確實也只有普通人。
君洛的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覆雜，隨即又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略帶玩世不恭的笑了起來。
“當然因為我們是絕頂善人！說不定還能像那些老和尚一般，積累到一定的功德就能直接飛升成仙了呢。”
認真嚴肅的問題，換來了一個不怎麽正經的答案。
君洛是笑著的，但月影的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眼底亦有濃烈的覆雜之色在浮動。
洛洛……
劉莊深深的看了君洛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明白。
“我會帶著姐姐離開這裏。”劉莊突然便應下了，讓周圍的人都覺得有那麽幾分的猝不及防。
就連劉艷晴也失聲叫道“阿弟！”
只是劉莊並沒有理會她，只是淺笑著看著霍涼，他聲音很溫柔，是之前從未展示過的溫柔“阿涼，我要離開了。”
霍涼的臉上依然是終年不變的沈寂，但手卻緊緊的拉住了劉莊的袖子，“你不用住在這玉佩之中了嗎？”他的聲音有不易察覺的微顫，睫毛卻抖動的厲害。
劉莊磨了磨他的發頂“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的魂體其實早已凝實。”
霍涼明白，原來他早就不需要養魂玉了。
“你要去哪裏？”
劉莊笑道“就君道長說的陰川大陸吧，有人也有鬼，倒是適合我和姐姐這樣的情況。”
“我隨你一起去！”
霍員外捂了捂心臟，臉上出現了驚怒。“那個地方即是鬼物生存的地方，想來也十分危險，你腿腳不好，眼睛又看不見，去了那裏是要餵鬼嗎？”
霍員外的擔心其實並非沒有道理，鬼物這種東西性格最是陰晴不定，如果不幸遇上了厲鬼，那更是連講道理的機會都沒有。
霍涼就像是一塊上好的點心，那陰川大陸於他而言沒有半分益處。
君洛將這一切都看的十分分明，但霍涼就真的看不分明嗎？
“爹，你知道嗎？死在這宅院之中，和死在陰川大陸於我而言並沒有區別。我不想我往後半生都蝸居於這宅院之中，因孤寂而死。”
這一瞬間，霍芒好似又蒼老了許多，他張了張嘴，到底沒能再說出什麽反對的話。
倒是劉莊，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阿涼……”
霍涼淺笑“我說過不分開，便一定不會和你分開。”
劉莊握緊了霍涼的手“哪怕去了陰川大陸，我也一定會護你周全！永不分開！”
在普通人看來，這一幕或許很感人，但君洛臉上的表情卻始終沒什麽變化。
雖然這個爹確實不怎麽樣，但最後棄爹選情人也不見得有多好。
罷了，人世間的事兒，也就這麽回事兒，好的壞的也都不過是自己的選擇。
就在君洛還在心裏默默感嘆的時候，劉莊突然又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其實我的條件並非是你想的那般，讓我留在霍宅，而是治好阿涼的腿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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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情，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陳娘因為郁郁寡歡，生下阿涼沒多久便病故了。”霍芒搖了搖頭，似乎在感嘆紅顏易逝。
不難看出，這位霍員外對於陳娘其實還是有些感情的，只可惜男人的感情多半不靠譜。也就獨身了三年，便又將新人帶回了家。
君洛對於霍員外的過往其實並沒有多少興致，但對於陳家連夜搬走這件事卻很有興趣。
一個坐落於景城沒幾年的陳家，突然舉家連夜搬走……所以應當是出了什麽突然的情況吧……
“如今陳家的宅子還空著嗎？”
霍芒點頭“自是空著的，他們離開時似乎十分匆忙，宅子的後續問題都沒有解決，因此那裏成了一座空宅……”
君洛目光輕微的閃了閃，似乎很想探個究竟。
只是月影適時的攔住了她“這已經是超過我們任務範圍的事情了，就算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要先回宗門和師長他們先交接現在的任務。”
君洛嘆氣“你這人怎麽這麽死板。”
月影忍無可忍，磨了磨後牙槽“是你這人太跳脫。”
“那好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就一個問題。”
月影額角青筋跳了跳，暗自尋思，下次寧願和啰裏啰唆的三師兄出來，也絕不會和這家夥出來！簡直是徑直拉長任務時間。
君洛見月影不說話，也知道他這是妥協了，遂又將目光落在劉莊的身上。
“所以，你到底是如何做到在短短三年的時間裏將修為提升至此的？據我所知養魂玉可沒有提升鬼修修為的效果。”
劉莊沈默了一瞬。
君洛也明白了，這位大概還是想和自己提交換條件，她忍不住擰眉道“我知你想留在霍涼的身邊，留在景城，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人鬼殊途，你能護得住霍涼，但你能護得住這景城中所有人不被你的鬼氣感染嗎？
我可以告訴你，你必須離開景城，或者說，遠離普通人生存的城池，去宗門也好去鬼修地界也好，就是不能留在這裏。”
劉莊不解“你為何如此護著這些普通人？修士和普通人之間不是有著很強的壁壘的嗎？他們多數都不管普通人的死活，你們為何要如此在意？”
這位問題，讓君洛不動聲色的噎了一下，因為她自己其實也問過師父同樣的問題。
那時，師父是怎麽說的……
時間太久了，都讓她有些忘了，好像說的是，這是他們的職責……又好像說的是，這些普通人需要保護，這世間的善意太少了，他希望他的門下弟子都能維持著這份善意來看待這個世間。
最初她幫助世人，幫助的不情不願，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將其當成了一種習慣，哪怕有人對他們始終帶著偏見，哪怕他們的任務也並不一定一帆風順。
所以習慣這種東西真的是很可怕的，它會在不知不覺中同化一個人，甚至一整個宗門。
如今，她其實就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因為劉莊的存在能夠損害的確實也只有普通人。
君洛的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覆雜，隨即又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略帶玩世不恭的笑了起來。
“當然因為我們是絕頂善人！說不定還能像那些老和尚一般，積累到一定的功德就能直接飛升成仙了呢。”
認真嚴肅的問題，換來了一個不怎麽正經的答案。
君洛是笑著的，但月影的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眼底亦有濃烈的覆雜之色在浮動。
洛洛……
劉莊深深的看了君洛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明白。
“我會帶著姐姐離開這裏。”劉莊突然便應下了，讓周圍的人都覺得有那麽幾分的猝不及防。
就連劉艷晴也失聲叫道“阿弟！”
只是劉莊並沒有理會她，只是淺笑著看著霍涼，他聲音很溫柔，是之前從未展示過的溫柔“阿涼，我要離開了。”
霍涼的臉上依然是終年不變的沈寂，但手卻緊緊的拉住了劉莊的袖子，“你不用住在這玉佩之中了嗎？”他的聲音有不易察覺的微顫，睫毛卻抖動的厲害。
劉莊磨了磨他的發頂“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的魂體其實早已凝實。”
霍涼明白，原來他早就不需要養魂玉了。
“你要去哪裏？”
劉莊笑道“就君道長說的陰川大陸吧，有人也有鬼，倒是適合我和姐姐這樣的情況。”
“我隨你一起去！”
霍員外捂了捂心臟，臉上出現了驚怒。“那個地方即是鬼物生存的地方，想來也十分危險，你腿腳不好，眼睛又看不見，去了那裏是要餵鬼嗎？”
霍員外的擔心其實並非沒有道理，鬼物這種東西性格最是陰晴不定，如果不幸遇上了厲鬼，那更是連講道理的機會都沒有。
霍涼就像是一塊上好的點心，那陰川大陸於他而言沒有半分益處。
君洛將這一切都看的十分分明，但霍涼就真的看不分明嗎？
“爹，你知道嗎？死在這宅院之中，和死在陰川大陸於我而言並沒有區別。我不想我往後半生都蝸居於這宅院之中，因孤寂而死。”
這一瞬間，霍芒好似又蒼老了許多，他張了張嘴，到底沒能再說出什麽反對的話。
倒是劉莊，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阿涼……”
霍涼淺笑“我說過不分開，便一定不會和你分開。”
劉莊握緊了霍涼的手“哪怕去了陰川大陸，我也一定會護你周全！永不分開！”
在普通人看來，這一幕或許很感人，但君洛臉上的表情卻始終沒什麽變化。
雖然這個爹確實不怎麽樣，但最後棄爹選情人也不見得有多好。
罷了，人世間的事兒，也就這麽回事兒，好的壞的也都不過是自己的選擇。
就在君洛還在心裏默默感嘆的時候，劉莊突然又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其實我的條件並非是你想的那般，讓我留在霍宅，而是治好阿涼的腿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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