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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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很多偏遠地區的孤兒院是沒有那麽好的條件的, 他們之中有被拋棄的殘障兒童，有無緣無故出現在街頭或者垃圾桶裏的健康嬰兒，有少女因為年少時犯下錯誤產子後放到孤兒院門口的棄子, 也有家人離世無親戚領養的小孩, 甚至也有被拐賣數年之後再也找不到自己家的兒童。
蘇愛麗是屬於什麽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在孤兒院的那段時期過的非常苦, 是各種苦難的影視劇裏也描繪不出來的苦。
哪怕無論何處都是好人居多，惡魔也總是隱藏在正常的人群裏，瞄準目標之後再狀若不經意的咬你一口。
她小時候長得其實挺好看, 每次有人來看孩子的時候總是能註意到她, 而那個時候, 偏遠地區的孤兒院也沒有那麽繁瑣的領養條件，她有一次就被一個三十歲左右說自己生不出孩子的夫妻領走，然後被打罵欺淩了整整一年，又差點被賣掉之後自己跑回了孤兒院。
哪怕孤兒院總是有搶不到的食物，也總是有幹不完的活和挨不完的罵，但總歸是還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有願意牽著手一起入睡的小夥伴。
後來，蘇愛麗在快七歲的時候被領養到蘇家, 她原本在孤兒院裏的名字, 就叫艾麗，所以順其自然的，被取了蘇愛麗這個名字。
名字是她的養母秦淑麗取的，這個女人直到死亡那一天也在自欺欺人，認為自己的丈夫依舊還深愛著自己。
蘇愛麗的那本筆記本, 有一段是這樣說的：
——窗臺上的花養的真好看, 就像我一樣好看, 如果每天都那麽好看就好了。
不過總有一天風雨會把它摧毀的……希望風雨能夠眷顧它一下, 不要把好看的葉子全都摧毀掉。
——我把漂亮的花朵畫進了畫裏，然後把畫埋進了深深的土裏，泥土會讓它們安安靜靜的開花，長大，它們再也不會被陽光照射，被風雨侵蝕。
一二三，三二一，三個小人過家家，過完家家吃飯飯，吃完飯飯就跳舞咯。
——新媽媽和新爸爸對我真好，新爸爸也好，新媽媽更好。
她覺得自己真快樂啊，新家真好啊，新的媽媽也總是對她笑，用暖呼呼的手撫摸她的額頭，用熱騰騰的水給她洗澡，還一聲一聲的叫她可愛的寶貝，誇她聰明又懂事。
她的新爸爸總是沈默寡言，不愛叫她的名字，也從不叫她寶貝，每次都會把自己吃剩下的西瓜皮給她讓她吃，偶爾也會讓她給自己端熱水洗腳，讓她去好幾條街的外面去買煙。
她愛這個新家，愛新媽媽和新爸爸。
她覺得自己永遠都會這麽愛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的新爸爸跟新媽媽突然吵了起來，新爸爸把房間裏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在了新媽媽的身上，罵她是個吃裏扒外的表子，撕扯著她的頭發往墻上撞，她跑過去想抱住新媽媽，卻被一腳踢飛，剛長出來的牙掉了三顆，可她一點都不敢哭，因為爸爸最討厭她哭鬧，他曾經說過，如果她敢在家裏哭，就把她的屁股打開花。
媽媽在地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把她抱起來，一邊流眼淚一邊給她洗熱乎乎的澡。
“對不起啊，寶貝，把你帶來這麽一個不好的家裏……”
她伸出小手想去接媽媽掉的‘金豆豆’，但是越接越多，最後全都流進了她的洗澡盆裏。
後來，她的媽媽在地上‘睡著’的次數越來越多，家裏東西砸的碎片也越來越多，她都不敢光著小腳丫走來走去了，好幾次她推媽媽的身體喊她都喊不醒，有一次她穿著拖鞋跑出去，跑了很遠很遠，腳上的鞋子也丟了，說自己的媽媽睡著醒不過來了，跪在地上求外面的叔叔阿姨幫幫她。
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有一個叔叔願意幫她，他把她抱起來，把她臟兮兮的腳丫擦幹凈，還把她的媽媽帶到了打針的地方，讓她的媽媽醒了過來。
可是爸爸知道了這件事，生氣了。
他把她的屁股打開了花，然後把她扔在院子裏，那一晚上她也跟媽媽一樣在地上睡著了。
“你跟愛麗都不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了，你沒有錯，愛麗也沒有錯，錯的是蘇成那個畜生！他自己生不出女兒主動去領養，卻跟神經病一樣打罵你們，這不是犯罪是什麽？”
“……不，是我的錯，是我生不出孩子，也是我不該去領養愛麗，都是我的錯，我該打，我也該死……”
蘇愛麗一直覺得，她是被媽媽最用心澆灌的也是最喜愛的小花骨朵，哪怕不能開出漂亮的花，也是被真心疼愛過，被溫暖的擁抱過的。
只有媽媽會在她亂七八糟的塗鴉畫裏把她抱起來親吻，說她是最有前途的小畫家，也只有媽媽會把她抱在懷裏，把她冰涼的小腳丫放在自己的懷裏焐熱。
可是這樣的媽媽，真的有一天再也沒有醒過來了。
那一天家裏唯一僅剩的燈被砸碎，她在一片漆黑中聽到媽媽瘋狂的哭泣，也聽到爸爸憤怒的嘶吼，她聽到媽媽喊她的名字讓她快跑，往外跑，跑的越遠越好。
可是她能跑到哪裏去呢？孤兒院嗎？那裏的阿姨已經不會再要她了呀，畢竟她是有新爸爸和新媽媽的小孩了呀。
她茫然的去找自己的媽媽，卻摸媽媽掉落在地上的手。
那是撫摸她的手，是牽著她小手的媽媽的手啊。
媽媽，你的手為什麽會掉在地上呢？這樣會很痛的吧？愛麗給你安上好不好？
“媽媽的手在這裏，媽媽在哪裏？”
“媽媽，你的小花骨朵長大啦。”
“爸爸的手沒有啦，爸爸的腳也沒有啦……”
後來，她把媽媽所有的東西都藏了起來，可是藏在哪裏都覺得不安全，於是她在街上撿來很多很多東西，所有人都覺得她臟，所有人都遠離她，就連為數不多的鄰居也因為她的原因搬走了，那一片區域只剩下他們那個破舊的小樓，和小樓裏亂糟糟的垃圾。
還有那些垃圾堆裏，被愛麗藏起來的寶貝。
……
“我們查到蘇愛麗的個人賬戶裏一直都沒有什麽存款，也沒有什麽工作來源，只有附近的居民說曾經看到她到處收集廢物紙箱，猜測她靠賣這些廢物生活，但事實上這些廢品都被她收藏在家裏，而她家附近的農貿市場和便利店說，她消費的時候都是用的現金，而且很多次都是嶄新的人民幣，我們緊接著調查了這個光頭男……哦他叫羅涵維，這個人在當地算是個混社會的生意人，家裏有點小錢，從他的個人賬戶來看，他平均每隔兩三個月就會去取一些現金，從兩三千到四五千不等，我們猜測，蘇愛麗的生活來源可能就來自這個人。”
“這兩個人難不成是情侶？”
“不能吧，羅涵維雖然離婚了，但是街坊鄰裏都說他跟前妻關系很好，一起養育一個兒子，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是個混社會的，但是聽別人說好像人還不錯，經常幫助別人做好事，也許是看蘇愛麗可憐呢？至於為什麽要燒那個房子就不知道了。”
“先審一審看吧。”
因為發現這個人的是嚴烈和季雲晚，所以專案組商量之下，決定也讓他們參與審訊，事實上，即便他們不想承認，但在蘇愛麗身上查到的進展基本都是在他們兩個人的幫助下，與此同時肖楠也在開會的時候說了季雲晚分析下的觀點，雖然眾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墻壁裏的幹屍也證明了季雲晚的觀點很可能是正確的。
專案組組長鐘隊找到肖楠，說：“我聽說季顧問在咱們業內有個外號，叫人肉測謊機，能看出大多數嫌疑人的謊言，這可能嗎？”
“組長，你懷疑是假的？？”肖楠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從手機上翻出一張資料給他看。
——美國三藩市大學心理學教授沙利文進行測試發現，縱使是聯邦調查員和中情局特務等專業人士的測謊能力亦只屬中上，反而極少數人天生便擁有識破別人謊話的能力，成功率近90%，這就是所謂的“超級人肉測謊機”……
“我的意思是咱們國內這方面的人才確實是比較少嘛。”
肖楠又拿出季雲晚在學校時期的成績、業界對於她的評價等等資料。
鐘隊摸摸鼻子，“說實話，我一開始看她長得那個樣子，確實以為別人對她誇大了許多……”
“她長成那個樣子，誰說起她的時候能忍不住不誇大幾句啊。”肖楠扶了扶眼鏡，說：“當年她在哪個學校，哪個學校的校花提名就有她，喜歡她的人能從咱們局一直排到濱海市去，只不過真的敢追她這樣的人的還真沒有幾個，現在翻翻之前她所在學校的校內論壇，還有偷著摸的表白的呢。”
肖楠頓了一下，忽然失落的嘀咕道：“說實話，我都有點後悔畢業後沒去濱海市了，不然說不定現在都成為她的同事了……”
鐘隊：“……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肖楠：“不過我還是很幸運的遇到了我的女神。”
鐘隊小聲說：“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女神已經心有所屬了啊。”
“當然知道啊，傻子才看不出來，我又不是傻子，鐘隊。”肖楠扶了扶眼鏡，“女神是用來崇拜和尊敬的，雖然我不認為有人配得上他，不過嚴警官的話……也許勉強能配得上吧。”
“謝謝你的誇獎。”身後傳來一個揶揄的聲音，“以後我會爭取更加配得上的。”
肖楠渾身一僵，頭也不敢回，眼睜睜的看著嚴烈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鐘隊，羅涵維的審訊我想參與一下，可以嗎？”
“可以啊，當然可以，我正想跟你說呢。”
鐘隊搭著嚴烈的肩膀邊走邊說，“你說羅涵維會不會就是殺死高志那三個人的兇手？”
“很有可能。”嚴烈說：“從他家裏的情況和街坊鄰居對他的描述來看，他是一個正義感很強的人，不能排除以惡制惡的可能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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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偏遠地區的孤兒院是沒有那麽好的條件的, 他們之中有被拋棄的殘障兒童，有無緣無故出現在街頭或者垃圾桶裏的健康嬰兒，有少女因為年少時犯下錯誤產子後放到孤兒院門口的棄子, 也有家人離世無親戚領養的小孩, 甚至也有被拐賣數年之後再也找不到自己家的兒童。
蘇愛麗是屬於什麽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在孤兒院的那段時期過的非常苦, 是各種苦難的影視劇裏也描繪不出來的苦。
哪怕無論何處都是好人居多，惡魔也總是隱藏在正常的人群裏，瞄準目標之後再狀若不經意的咬你一口。
她小時候長得其實挺好看, 每次有人來看孩子的時候總是能註意到她, 而那個時候, 偏遠地區的孤兒院也沒有那麽繁瑣的領養條件，她有一次就被一個三十歲左右說自己生不出孩子的夫妻領走，然後被打罵欺淩了整整一年，又差點被賣掉之後自己跑回了孤兒院。
哪怕孤兒院總是有搶不到的食物，也總是有幹不完的活和挨不完的罵，但總歸是還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有願意牽著手一起入睡的小夥伴。
後來，蘇愛麗在快七歲的時候被領養到蘇家, 她原本在孤兒院裏的名字, 就叫艾麗，所以順其自然的，被取了蘇愛麗這個名字。
名字是她的養母秦淑麗取的，這個女人直到死亡那一天也在自欺欺人，認為自己的丈夫依舊還深愛著自己。
蘇愛麗的那本筆記本, 有一段是這樣說的：
——窗臺上的花養的真好看, 就像我一樣好看, 如果每天都那麽好看就好了。
不過總有一天風雨會把它摧毀的……希望風雨能夠眷顧它一下, 不要把好看的葉子全都摧毀掉。
——我把漂亮的花朵畫進了畫裏，然後把畫埋進了深深的土裏，泥土會讓它們安安靜靜的開花，長大，它們再也不會被陽光照射，被風雨侵蝕。
一二三，三二一，三個小人過家家，過完家家吃飯飯，吃完飯飯就跳舞咯。
——新媽媽和新爸爸對我真好，新爸爸也好，新媽媽更好。
她覺得自己真快樂啊，新家真好啊，新的媽媽也總是對她笑，用暖呼呼的手撫摸她的額頭，用熱騰騰的水給她洗澡，還一聲一聲的叫她可愛的寶貝，誇她聰明又懂事。
她的新爸爸總是沈默寡言，不愛叫她的名字，也從不叫她寶貝，每次都會把自己吃剩下的西瓜皮給她讓她吃，偶爾也會讓她給自己端熱水洗腳，讓她去好幾條街的外面去買煙。
她愛這個新家，愛新媽媽和新爸爸。
她覺得自己永遠都會這麽愛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的新爸爸跟新媽媽突然吵了起來，新爸爸把房間裏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在了新媽媽的身上，罵她是個吃裏扒外的表子，撕扯著她的頭發往墻上撞，她跑過去想抱住新媽媽，卻被一腳踢飛，剛長出來的牙掉了三顆，可她一點都不敢哭，因為爸爸最討厭她哭鬧，他曾經說過，如果她敢在家裏哭，就把她的屁股打開花。
媽媽在地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把她抱起來，一邊流眼淚一邊給她洗熱乎乎的澡。
“對不起啊，寶貝，把你帶來這麽一個不好的家裏……”
她伸出小手想去接媽媽掉的‘金豆豆’，但是越接越多，最後全都流進了她的洗澡盆裏。
後來，她的媽媽在地上‘睡著’的次數越來越多，家裏東西砸的碎片也越來越多，她都不敢光著小腳丫走來走去了，好幾次她推媽媽的身體喊她都喊不醒，有一次她穿著拖鞋跑出去，跑了很遠很遠，腳上的鞋子也丟了，說自己的媽媽睡著醒不過來了，跪在地上求外面的叔叔阿姨幫幫她。
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有一個叔叔願意幫她，他把她抱起來，把她臟兮兮的腳丫擦幹凈，還把她的媽媽帶到了打針的地方，讓她的媽媽醒了過來。
可是爸爸知道了這件事，生氣了。
他把她的屁股打開了花，然後把她扔在院子裏，那一晚上她也跟媽媽一樣在地上睡著了。
“你跟愛麗都不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了，你沒有錯，愛麗也沒有錯，錯的是蘇成那個畜生！他自己生不出女兒主動去領養，卻跟神經病一樣打罵你們，這不是犯罪是什麽？”
“……不，是我的錯，是我生不出孩子，也是我不該去領養愛麗，都是我的錯，我該打，我也該死……”
蘇愛麗一直覺得，她是被媽媽最用心澆灌的也是最喜愛的小花骨朵，哪怕不能開出漂亮的花，也是被真心疼愛過，被溫暖的擁抱過的。
只有媽媽會在她亂七八糟的塗鴉畫裏把她抱起來親吻，說她是最有前途的小畫家，也只有媽媽會把她抱在懷裏，把她冰涼的小腳丫放在自己的懷裏焐熱。
可是這樣的媽媽，真的有一天再也沒有醒過來了。
那一天家裏唯一僅剩的燈被砸碎，她在一片漆黑中聽到媽媽瘋狂的哭泣，也聽到爸爸憤怒的嘶吼，她聽到媽媽喊她的名字讓她快跑，往外跑，跑的越遠越好。
可是她能跑到哪裏去呢？孤兒院嗎？那裏的阿姨已經不會再要她了呀，畢竟她是有新爸爸和新媽媽的小孩了呀。
她茫然的去找自己的媽媽，卻摸媽媽掉落在地上的手。
那是撫摸她的手，是牽著她小手的媽媽的手啊。
媽媽，你的手為什麽會掉在地上呢？這樣會很痛的吧？愛麗給你安上好不好？
“媽媽的手在這裏，媽媽在哪裏？”
“媽媽，你的小花骨朵長大啦。”
“爸爸的手沒有啦，爸爸的腳也沒有啦……”
後來，她把媽媽所有的東西都藏了起來，可是藏在哪裏都覺得不安全，於是她在街上撿來很多很多東西，所有人都覺得她臟，所有人都遠離她，就連為數不多的鄰居也因為她的原因搬走了，那一片區域只剩下他們那個破舊的小樓，和小樓裏亂糟糟的垃圾。
還有那些垃圾堆裏，被愛麗藏起來的寶貝。
……
“我們查到蘇愛麗的個人賬戶裏一直都沒有什麽存款，也沒有什麽工作來源，只有附近的居民說曾經看到她到處收集廢物紙箱，猜測她靠賣這些廢物生活，但事實上這些廢品都被她收藏在家裏，而她家附近的農貿市場和便利店說，她消費的時候都是用的現金，而且很多次都是嶄新的人民幣，我們緊接著調查了這個光頭男……哦他叫羅涵維，這個人在當地算是個混社會的生意人，家裏有點小錢，從他的個人賬戶來看，他平均每隔兩三個月就會去取一些現金，從兩三千到四五千不等，我們猜測，蘇愛麗的生活來源可能就來自這個人。”
“這兩個人難不成是情侶？”
“不能吧，羅涵維雖然離婚了，但是街坊鄰裏都說他跟前妻關系很好，一起養育一個兒子，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是個混社會的，但是聽別人說好像人還不錯，經常幫助別人做好事，也許是看蘇愛麗可憐呢？至於為什麽要燒那個房子就不知道了。”
“先審一審看吧。”
因為發現這個人的是嚴烈和季雲晚，所以專案組商量之下，決定也讓他們參與審訊，事實上，即便他們不想承認，但在蘇愛麗身上查到的進展基本都是在他們兩個人的幫助下，與此同時肖楠也在開會的時候說了季雲晚分析下的觀點，雖然眾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墻壁裏的幹屍也證明了季雲晚的觀點很可能是正確的。
專案組組長鐘隊找到肖楠，說：“我聽說季顧問在咱們業內有個外號，叫人肉測謊機，能看出大多數嫌疑人的謊言，這可能嗎？”
“組長，你懷疑是假的？？”肖楠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從手機上翻出一張資料給他看。
——美國三藩市大學心理學教授沙利文進行測試發現，縱使是聯邦調查員和中情局特務等專業人士的測謊能力亦只屬中上，反而極少數人天生便擁有識破別人謊話的能力，成功率近90%，這就是所謂的“超級人肉測謊機”……
“我的意思是咱們國內這方面的人才確實是比較少嘛。”
肖楠又拿出季雲晚在學校時期的成績、業界對於她的評價等等資料。
鐘隊摸摸鼻子，“說實話，我一開始看她長得那個樣子，確實以為別人對她誇大了許多……”
“她長成那個樣子，誰說起她的時候能忍不住不誇大幾句啊。”肖楠扶了扶眼鏡，說：“當年她在哪個學校，哪個學校的校花提名就有她，喜歡她的人能從咱們局一直排到濱海市去，只不過真的敢追她這樣的人的還真沒有幾個，現在翻翻之前她所在學校的校內論壇，還有偷著摸的表白的呢。”
肖楠頓了一下，忽然失落的嘀咕道：“說實話，我都有點後悔畢業後沒去濱海市了，不然說不定現在都成為她的同事了……”
鐘隊：“……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肖楠：“不過我還是很幸運的遇到了我的女神。”
鐘隊小聲說：“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女神已經心有所屬了啊。”
“當然知道啊，傻子才看不出來，我又不是傻子，鐘隊。”肖楠扶了扶眼鏡，“女神是用來崇拜和尊敬的，雖然我不認為有人配得上他，不過嚴警官的話……也許勉強能配得上吧。”
“謝謝你的誇獎。”身後傳來一個揶揄的聲音，“以後我會爭取更加配得上的。”
肖楠渾身一僵，頭也不敢回，眼睜睜的看著嚴烈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鐘隊，羅涵維的審訊我想參與一下，可以嗎？”
“可以啊，當然可以，我正想跟你說呢。”
鐘隊搭著嚴烈的肩膀邊走邊說，“你說羅涵維會不會就是殺死高志那三個人的兇手？”
“很有可能。”嚴烈說：“從他家裏的情況和街坊鄰居對他的描述來看，他是一個正義感很強的人，不能排除以惡制惡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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