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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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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

“夠了!”

霍鈺氣得要吐血, 強壓著滿腔怒意,難道她千裏迢迢從盧州而來,便是來賀他成婚, 特地來喝喜酒的?

難道她的心裏竟然半分都沒有他的位置嗎?霍鈺氣得發出一聲冷笑,也對,她便是如此狠心將他拋下, 又在他命懸一線之時,竟然滿城選婿。

他冷著臉道:“若是薛娘子是為此事而來,那你可以走了。”

霍鈺按住胸口,那裏一陣陣悶疼,若是因此他短命死了,只怕也是被她氣死的!

薛雁也察覺到他生氣了, 心想難道不是他在盧州的那個晚上對她說要成婚,還讓她來喝喜酒的嗎?

如今又發的哪門子火。

但她可不能被趕走,若是被趕走了,那義父可怎麽辦?

她試探著捏住他的衣擺,輕輕地往裏拽一下, “將軍, 我錯了。將軍別氣了,好不好?”

霍鈺挑了挑眉, 見她肯軟語哄他,氣也消了大半。“那你說錯在哪裏了?”

薛雁想了想便道:“我錯在不該在將軍成婚之際, 還出現在將軍面前。”

霍鈺覺得心中滯塞酸痛,堵得慌。“你…”

他揚起手掌, 卻屈指落在她的眉間, “簡直無可救藥了。”

薛雁吃痛的揉了揉眉心,輕呼道:“好痛。”

她悄悄覷著霍鈺的臉色, 見他皺著眉頭,緊抿著唇,這好像不但沒哄好,他還更生氣了。但分明她已經認了錯,難道還不夠嗎?

難道還要她對他下跪嗎?

見薛雁正在發怔,霍鈺輕擡眼皮看了她一眼,“說吧!這次又是什麽事?”

薛雁硬著頭皮開口,“求將軍助我去李家絲行在城外的倉庫中救義父。”

“哼,又有事相求。”霍鈺又走近了幾步,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本將軍說過的,求人要有誠意,更要有求人的姿態。”

薛雁抿了抿唇,“明白的。”

她脫下披風,解開衣帶,外裙滑下,走到霍鈺的面前,突然環住了他的腰側,只是那屋子實在太冷,他方才自雪地而來,身上的銀甲冷若寒冰。

細膩的肌膚碰到那堅硬冰冷的甲胄,磨得有些疼,她冷得打了個寒戰。

“薛二娘子是打算對本將軍故技重施嗎?對本將軍施展美人計嗎?”

她踮起腳尖想去親吻他的唇,可他太高了,她夠了半天,也只是蹭到了他的脖頸,“不管是什麽計,有用就行。”

薛雁笑道:“至少我知道將軍還並未膩了我這身子。”

因為她發現當她環住他腰側之時,他的手掌已經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腰側,眸色幽深,喉結微微滾動,甚至在她主動去親吻他時,他主動低頭回應,這些都是他的本能反應,是他情不自禁。

“不要以為你能拿捏了本將軍。”

薛雁冷得發抖,牙關打著顫兒,“雁兒自是不敢。”

觸碰到她手臂的肌膚,碰到她冰涼的身體,她竟是那般的涼,霍鈺不禁蹙眉,“本將軍還有公務要忙,你便先去替本將軍暖床。”

霍鈺伏案坐了一會,見她將自己包裹得嚴實,只從被褥中露出的小臉凍得通紅,就連鼻尖也凍的紅紅的。

他掀帳出去,對屬下吩咐道:“去準備碳盆來。”

營帳太冷,他的被褥太薄,不忍心看她受凍。

薛雁沒了外衣,渾身發冷,凍得發抖,那條薄薄的被褥似冷硬如冰。心裏著急又沮喪,她都已經脫了衣,他竟然無動於衷,可方才他的身體分明已經有了反應了,可卻只是伏案看書,書又她好看麽?

不一會兒,營中擡進來一個碳盆,霍鈺吩咐將那炭盆放在了床邊。只是這營帳中冰涼,想要盡快暖和,也並非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

薛雁看向坐在案前翻看兵書的男人,道:“實在太冷了,這床怕是一時半會暖不了。”

霍鈺緩緩擡眼,“薛娘子這是一刻都等不及要邀本將軍上榻嗎?”

薛雁又冷又累,腹中空空如也,這幾日都在船上,船上顛簸,她也不曾睡好,到了揚州,也是日夜為義父憂心,輾轉難眠,如今挨著床,便覺困意襲來,只想睡覺。

但又想著他一向精力旺盛,自己有求於人,不能掃他的興致,她不能惹惱了他,再被趕出去。

她便是再累也不能睡,不僅不能睡,還要照顧他鬧別扭的情緒。

“將軍,我好冷,想將軍替我暖暖。”

霍鈺大步冷著臉坐在床榻之上,褪去外衫躺下,碰到她的肌膚時仍覺得冰冷若鐵,不禁皺了皺眉頭,“怎的這樣涼?”

將她拉入懷中,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

薛雁等了一會,見他還沒動靜,心想或許他是等自己主動,於是主動摟住他的脖頸,壓了上來。

換了個姿勢,這次她在上面。

柔軟的唇瓣吻著他的鼻尖,眼睛,再含吻著他的唇。

霍鈺被撩得呼吸灼熱,喘息聲越來越重。

他本就無法抗拒她的誘惑,方才她當著他的面寬衣之時,早就心神蕩漾,不過是在嘴硬強撐罷了,早已不能自持,天知道他有多想將她壓在床上,又怎經得住她如此主動引誘。

只需她勾勾手指,他便會搖著尾巴上前,甘願對她俯首稱臣。

她親吻著那上下滾動著的喉結,柔軟的小手覆在他的掌上,抓住他的手掌環住她腰側。傾身在他的耳畔輕輕吹了一口氣,唇附在他的耳邊,同他咬耳朵,悄聲說道:“想要。”

霍鈺覺得骨頭都酥軟了,明知自己會被她拿捏,心裏還恨她將自己拋下,此刻心裏的怨全都忘到九霄雲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迎合她,滿足她的要求,讓她愉悅。

“今夜你主動。”

半個時辰後,薛雁揉著酸痛的發抖的腿肚子,後悔方才不知死活去主動引誘他,精疲力竭地爬下來,躺在床上,不停的喘氣。

見某人那饜足的眼神,唇角微微勾著笑,她便氣不打一處來,可也不敢真的惹惱了他,不然今夜的虧就白吃了。

她默默地攏緊被子,去摸自己的衣裳。

卻被霍鈺一把按住手腕,“別穿。”

他從身後抱著她,“還主動勾引本將軍呢,就這點能耐。這才一回就不行了?”

薛雁拼命搖頭,卻被壓在身下,指腹捏住下頜,“沒有人教你,做事要有始有終嗎?你方才撩起了本將軍的欲/火,現在便由你負責洩火。”

“方才不是已經…”

他從後握住她的腰,薛雁顫抖的聲音,將“做過”那兩個詞咽了進去。

她早該想到的,他那般旺盛的精力又怎會只有一次,還是她太天真了。

她睜開眼睛,茫然看著帳頂,那種感覺直沖天靈蓋,太強烈了。

指尖用力,在他的背上抓撓出一條條深深的劃痕。

直到意識混沌,兩眼一黑,徹底撅了過去。

似乎她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陣急切的喊聲,“雁兒。”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華裳的臉,而霍鈺卻是隨意裹著衣裳,似將外衣都穿反了,坐在床邊,見她醒來,好似松了一口氣。

薛雁啞著嗓音虛弱地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華裳摸著她蒼白的小臉,心疼地說道:“竟被禽獸折磨成這樣的,瞧著細胳膊細腿的,折騰了大半夜,哪能受的住啊!”

她看著薛雁從脖頸處一直延伸胸口的痕跡,再次唉聲嘆氣。

霍鈺皺眉怒道:“沒事就滾出去。”

華裳撤了撤嘴,不知是誰,大半夜抱著薛娘子,心急如焚,讓她去喊軍醫前來。

她小聲嘀咕道:“脾氣這麽臭,真是難為薛娘子了。對了,薛娘子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做。”又很是難為情地道:“我本來想親自給你做,但我經常碰毒的,怕將毒藥當成了佐料下到菜裏。”

薛雁虛弱的笑道:“多謝華裳娘子。”

華裳捏了捏薛雁的臉蛋,“小可憐,我去給你抓只雞,放心,這次針上無毒的。”

霍鈺怒道:“華裳。”

華裳敷衍道:“知道了,不能偷,咱們義軍不能拿百姓一物,半夜三更不能去擾民,那我去獵只山雞來總行了吧!”

“但願這麽冷的天山雞沒凍死吧!”

華裳去而折返,滿臉擔憂地看著霍鈺,誰讓她是替王爺做事的,雖然不能直接開罵,但還是得提醒他。

好好的一個小娘子竟然被他折磨成這樣,若非她是霍鈺的手下,她暴脾氣一上頭,非得罵他個狗血噴頭不可,但他是主子,看到那張不高興的冷臉,她就慫了,“將軍,您看薛娘子都瘦成什麽樣了,她為了許老爺,茶飯不思,日夜懸心,多可憐啊!將軍可不能再這般折磨薛娘子了。

“滾滾滾……本將軍又不是禽獸,倘若早知道她病了,本將軍也不會…”

見薛雁還看著自己,他又恢覆了那張冷臉,吩咐手下去準備了一碗熱粥來,擡眸看向薛雁:“連飯也不好好吃,是小命不想要了嗎?”

薛雁掙紮著起身,從他手裏接過碗,手不停的顫抖著,

“罷了,連碗都握不住,倘若這粥灑了,還得本王去再給你熬一碗。”

又從她手裏接過碗,默默地將勺中的粥餵到薛雁的嘴邊,見薛雁怔怔的不張嘴,他軟語道:“看著本將軍做什麽?”

薛雁問道:“這粥是將軍親手熬的?”

霍鈺輕嗯了一聲,避開與薛雁的眼神接觸。

“這粥味道不錯。”

“閉嘴,好吃就多吃點,不是要去救你義父嗎?不吃沒力氣走路。”

不知是不是薛雁是腦子餓暈了,竟然說道:“嗯,走不動了,將軍抱。”

霍鈺一楞,正色道:“這裏是軍營,營中將士都看著。”

薛雁失望的垂下眼眸,遮住眸底的一片暗色。

霍鈺卻突然起身,將她抱坐在腿上,“不過現在無人看著。”

薛雁勾住他脖頸,在他的臉側飛快地吻了一下,“謝王…將軍。”

她乖乖的在他懷裏用完了一碗粥,霍鈺將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

便伏案看李家絲行倉庫的地形圖。

那處倉庫在城外十裏的一處山坳中,那裏四面都是荒山,倉庫附近又武藝高強之人日夜把守著,荒山上林木繁茂,雜草叢生,最是適合藏人。

陸梟為防有人救走許懷山,定然已經在那處倉庫的四周布下了天羅地網,倘若不能一舉救出許懷山,陸梟以許懷山性命相要挾,讓他以揚州城來換,就更加被動了。

他皺眉沈思著,苦思救出許懷山的萬全之策。

薛雁見他時而擰眉沈思,時而憂心忡忡。

她便隨意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下了床,取下快要燭臺上已經燃盡了蠟燭,重新點燃了燭火,輕手輕腳的走到霍鈺的身邊,看著桌案的地圖,見到那倉庫的位置,她便明白了霍鈺的擔憂。

“那陸梟綁走義父,是為了誘將軍前去,今夜的營救,將軍便不能出現。”

“不行。”霍鈺搖頭,“事關你的義父的安危,我交給旁人不放心,再說若不能一舉成功,必定會後患無窮,陸梟這次是將許懷山關進倉庫誘他前去,他也沒把握本將軍是否會前去營救,選擇自投羅網。他也不清楚自己手中的這顆棋子到底有沒有份量!但倘若本將軍今夜前去卻不能救出許懷山,陸梟便會知道這許懷山的重要性。倘若將他綁於兩軍交戰的陣前,那本將軍到底是手下留情,還是置許懷山的性命於不顧?所以只有這一次機會。此舉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薛雁看向桌案上的另一張地形圖,手執朱筆,在地圖中圈出陸梟的營帳,“這裏。”

霍鈺笑著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本將軍帶兵去救,同時派人突襲他在城外五十裏的軍營。讓他首尾不能相顧,不能派援兵前來,如此才有機會救出許懷山。”

薛雁道:“還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助咱們一臂之力。”

薛雁在霍鈺的耳邊說了一個名字。

霍鈺帶著讚許的目光。薛雁卻從身後環住他的頸側,臉貼在他的臉側,有他在,她便總能化險為夷,而他們這一路相伴,早已默契十足。

霍鈺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中,低頭索吻。

只聽一陣響聲傳來,地上落下了一物,薛雁趕緊推開他,從他腿上起身,“筆掉到了桌子底下。”

不等霍鈺阻止,薛雁已經鉆進了桌子底下,拾起了那支筆,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趴在他的兩腿之間。

與他對視的那一眼,薛雁的臉卻瞬間紅透了。

霍鈺再也忍不住,緊握著她的腰,將她抱上桌,扯去她的鞋襪,緊握住她的腳踝。

“這裏還沒試過。”

霍鈺用巾帕擦了擦嘴唇,見薛雁的臉比方才更紅了,甚至躲在他的懷中不敢看他。

霍鈺勾唇道:“雁兒便在此好好回味,本將軍便先出去了。”

薛雁低聲道:“將軍是去救義父嗎?我同將軍一起去。”

“戰場危險,乖,等本將軍回來。”

“好。”

薛雁替他穿上銀甲,送他出了營帳。

小聲道:“王爺一切小心。”

霍鈺已經大步遠去,不知是隔了太遠沒聽清,還是外頭風聲太大掩蓋了薛雁的說話聲。霍鈺只是對她點了點頭。

徒留雪地裏頎長的背影。

出了帥帳,霍鈺對守帳的將士吩咐道:“來人,將薛校尉給本將軍叫來。”

自從霍鈺拿下揚州城,薛燃被提拔為校尉,便一直負責訓練新招募入伍的新兵,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便是有個立功的機會,此刻聽說霍將軍喚他,趕緊起床換上銀甲匆匆前來,見到霍鈺,他恭敬地拱手道:“見過衛將軍。”

霍鈺微微頷首,看向他受傷的那條腿。

薛燃眸色微微暗淡,他也曾自告奮勇上戰場,可霍鈺卻因為他的腿曾經傷,多次拒絕了他,難道這一次他便要因為這受傷的腿,還是不能上戰場嗎?

他恨不得重重捶打在那條腿上。

霍鈺卻道:“聽華裳說你最近日夜不停的訓練,她教你的輕功可學會了?”

他的腿有陳年舊傷,永遠落下可殘疾,若是專註於穩紮穩打,與營中將士那般練下盤的辦法,受傷的腿會影響騎馬,而在戰場上戰馬便是將士們的命。

但若有輕功輔助,將訓練關註上半身,或許便能彌補腿部的缺陷。

薛燃點了點頭。

他學了一個月,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盈,當初他還不知自己學這功夫有什麽用,看來這是衛將軍對他的良苦用心。

霍鈺輕拍在他的肩頭,笑道:“本將軍派你夜襲中山王的軍營,你需拖得一個時辰,便快速撤離,你有信心嗎?”

薛燃激動得熱淚盈眶,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今日終於讓他等到了,他跪在地上,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高聲道:“末將願立軍令狀,保證能完成任務。”

*

到了夜間,寒風冰涼刺骨,尤其是江面上,薛凝感覺自己的臉被那冷風吹得快要凍僵了。見到碼頭上焦急等待的那個身影,薛凝感覺自己的心暖暖的,趕緊吩咐船家靠岸,急忙下船,撲進陸梟的懷中。

“夫君,是凝兒不好。不但讓妹妹連夜逃到了揚州城,也沒能勸得父親改變心意,都是我的錯,我真沒用。”

陸梟脫下大氅,裹在她的身上。搓了搓她凍得麻木的臉頰,笑道:“本王自有打算。王妃連夜趕路辛苦,先去李宅歇息一晚。”

“好。”

得知發現大批人馬匆匆出城前往李家的絲行倉庫,陸梟那雙深邃的眼睛冒著興奮的光,道:終於魚兒咬鉤了。”

之後陸梟便出了李宅,前往城外的軍營,打算今夜便抓住霍鈺,一舉擊殺。

薛凝回了房中,覺得如今的自己很幸福,雖然父親至今不曾原諒她,但她有疼愛她的夫君,以後還會屬於他們有孩子。

但一想到孩子,薛凝便焦急難安,她和陸梟成婚已經半年了,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什麽藥方偏方都試過了,卻都沒用。

在盧州時,幾乎每一處寺廟她都供奉了送子觀音,定要一舉得男。

如今來了揚州,聽說霞光寺的香火靈驗,她便對慧兒吩咐道:“明日一早,我想去霞山寺。”

次日,天還未亮,為了讓菩薩看到自己心誠,薛凝便早早坐馬車出發前往雲霞寺。

但尋到半路,那李府的車夫道:“王妃,咱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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