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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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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淑說到做到,她開始大張旗鼓的追肖寒,光是秦天楊就看見了好幾次。

“那大小姐這學期送給肖寒的東西比前兩學期都多。”

鹿子衿和林曉晗兩人把關註點放在誰在追肖寒上,而林景深卻不同。

“你不學習,下課就混走廊?”

“你關註點挺奇怪啊。”

要是情緒能顯化,那鹿子衿一定能看到秦天楊一臉黑線,所以忍不住的被逗笑。

“你還笑,人家都舞到你面前了。”

相對於莊靜初的高調追求肖寒,鹿子衿更在意的是肖寒自殘的事,而且她才不喜歡雌競。

“要是鹿子衿你真被莊靜初截胡了,你就看看我,我永遠不會被截胡。”

秦天楊最先有了反應,對著林景深豎了一個大拇指。

林曉晗也細細打量,又看看此時正在拒絕江楠淑的肖寒,拍拍鹿子衿的胳膊。

“其實這小子現在看著也挺順眼。”

“打住、打住!”

鹿子衿現在面對林景深已經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拒絕的也很決絕。

鹿子衿註視著向他們走進的肖寒,而肖寒身後還跟著莊靜初。

走近後,鹿子衿與肖寒的視線相交但並沒有說話。

“我跟你們一起去吃飯。”

江楠淑的最後的視線落在鹿子衿身上,而鹿子衿本能的避開了。

一路上江楠淑都走在肖寒身側,熱絡的同肖寒講話。

“子衿,你怎麽一點也不急,我都替你著急。”

鹿子衿默默看著走在前面的肖寒和江楠淑,江楠淑的身高很優越,走在肖寒身邊都不需要仰著頭和他說話。

“他倆還挺般配。”

在他身旁的三人都不約而同的齊刷刷的看向她。

林曉晗滿臉的不可置信,連秦天楊和林景深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吃飯時,莊靜初大方的請了所有人,這使秦天楊連連叫姐。

接下來幾天一直如此,鹿子衿雖然表面淡淡的,但看到肖寒在回答莊靜初問的話時,心裏還是堵的很。

食堂的阿姨正一臉著急的詢問鹿子衿的忌口。

“同學你有什麽忌口嗎?”

鹿子衿正要說話時,旁邊的江楠淑卻突然開口。

“她不吃蔥和香菜。”

鹿子衿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直到江楠淑看向她。

“你太溫吞,沒看見阿姨很急,後面還有人要買呢。”

一次還好,可是次數多了,其他人也發現了反常。

比如,江楠淑只記得鹿子衿的忌口;還知道她喜歡吃肉,所以每次都會幫她買;江楠淑甚至會記得鹿子衿的生理期,並在那幾天督促她不能吃涼的。

但事實上卻是,“你怎麽那麽麻煩,還那麽多幾口。”、“我是幫肖寒給你買的,你這樣耽誤他吃飯。”、“你最好別吃涼的,要不然還要麻煩肖寒,看他擔心你,我不高興。”

秦天楊看不懂,“江姐什麽招數,我看不懂!”

高考前的體檢,鹿子衿抽完血後,坐在一旁,安靜的等待其他人。

肖寒是最後完成的,他有點暈血,鹿子衿看到便將手裏的糖遞給了肖寒。

林曉晗:“你還準備糖了,還有嗎,給我一塊。”

鹿子衿笑笑,手指了指江楠淑,“江楠淑給我的。”

江楠淑輕咳。

“我看她臉色不對,不想讓她暈倒,怪麻煩。”

眾人默默地點了點頭,秦天楊扶起肖寒,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沒事,哥管你。”

肖寒笑著將自己靠在秦天楊身上,秦天楊一個沒支撐住,踉蹌了一下。

“你沒骨頭啊!”說完順勢推開

被推開的肖寒,一時沒站穩,就要向前倒去,鹿子衿和江楠淑同時有所動作,兩人一同扶住了肖寒。

鹿子衿和江楠淑對視一樣,都沒有要松手的意思,最後還是秦天楊將肖寒攬走才打破了有些微妙的氛圍。

“你是不就是熬夜學習啊,黑眼圈這麽重,怪不得貧血,發暈。”

肖寒搖了搖頭,回手給了秦天楊一拳。

“我身體好的很,謝謝你關心,”

鹿子衿:“肖寒,你最近失眠嗎?”

面對鹿子衿的疑問,肖寒猶豫了一下。

“最近...好像確實有。”

“那你最近還胃疼嗎?”

“偶爾會。”

失眠、胃疼...鹿子衿自從知道肖寒自殘的後,在網上搜集了很多關於抑郁癥的表現,結合那段時間肖寒的狀態,她在心裏更加確定了那個答案,其實一開始她就沒不相信江楠淑。

“那你...”

有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事,鹿子衿沒有問出口。

高考已然悄然來臨,不知不覺中,黑板上寫的倒數日已經變成了‘1’開頭。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走廊莫名其妙異常的躁動,秦天楊跑到鹿子衿的班級,招呼著他們出來。

“尖子班,有人要跳樓。”

鹿子衿此時腦子裏閃過肖寒,頓時心慌意亂,擡腳不顧大家的疑惑便奔向人群,只留下身後疑惑地三人。

鹿子衿朝著被包圍的地方跑,擠進人群後,就看見三個男同學死死拽住半個身子已經在外面的人,鹿子衿還想再過去一些,看清窗外的人是誰,卻不知道被誰在後面死死拽住。

鹿子衿艱難的轉頭,沒有看見人臉,那人便將鹿子衿從人群裏往外拽。

“你擠進去幹什麽,很危險。”

鹿子衿擡起頭,與拽著自己的人對視,眼睛瞬間紅了。

是肖寒,拽著自己的人是肖寒。

肖寒看著鹿子衿,鹿子衿一眨眼,眼淚就好似斷了線,一顆顆的往下砸。

鹿子衿看著自己面前人,正在手足無措,但在看到他滿眼擔憂的神情後,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用手胡亂的抹了一把眼睛,又吸了吸鼻子。

鹿子衿情緒穩定下來,肖寒將她帶到人少的地方。

“你在這待著,老師還沒到,我去幫他們。”

說完,鹿子衿就看著重新擠進人群的肖寒,因為被堵的很嚴實,鹿子衿看不到具體發生了什麽。

直到老師們紛紛趕過來,人群散了散,鹿子衿才看到肖寒拼命救人的樣子。

“子衿,終於找到你了。”

林曉晗走到鹿子衿身前。

“你怎麽了,眼睛怎麽這麽紅?”

林景深:“你不會以為是肖寒吧?”

此時的鹿子衿紅著眼,聲音悶悶的“嗯”了一聲。

林曉晗忍不住拍了拍鹿子衿的頭。

鹿子衿環視一圈沒有發現秦天楊。

“秦天楊呢?”

林曉晗:“救人去了,你還不知道他?”

林曉晗和林景深帶著鹿子衿重新擠進人群,此時想要輕生的男生已經被拖了上來,平躺在地上。

鹿子衿忍不住去尋找肖寒的身影,只見肖寒脫掉了校服外套,手腕處沒有帶著護腕而是換成了手表,他就那樣站在那,胸膛劇烈的喘息著。

“都向後退,散一散,各班老師組織學生正常上晚自習。”

學年主任富有磁性帶有威壓的嗓音響起。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推後了兩步,最後醫護人員將人帶走,人群才漸漸散去。

學校中很快傳起了留言,各種解釋都有,有說因為學習壓力太大承受不住的、還有的說是因為被喜歡的人拒絕一時想不開的、還有說是因為被校園霸淩了,總之版本很多,說什麽的都有。

那個學生在不久後辦理了休學,離開了學校。

經過此事後,鹿子衿開始頻繁地給肖寒寫每日語錄,經常關心他心情怎麽樣,安慰他不要有過大的壓力。

每次肖寒都笑著看她,若無其事的開口。

“你好像我的小管家,”

但每次鹿子衿都嚴肅的重覆說一遍,肖寒便會老實的聽。

這些天江楠淑也沒閑著,頻繁地去肖寒班找他,每天都送不一樣的東西,這些事情,鹿子衿都是聽秦天楊說的。

“而且這大小姐,每天都有司機來接,每次都想要送肖寒回家呢。”

聽秦天楊說這些時,鹿子衿神情淡淡,甚至能說的上是冷漠。

但說出口的話,還是暴露了她的在意。

“...肖寒...他答應了?”

“當然沒有,我晨晨可不為金錢低頭,而且她每次送的東西,晨晨全都悉數還給江楠淑了。”

放學,江楠淑抱著手臂,站在校門口。

鹿子衿與她對視,隨後江楠淑就將視線看向了肖寒。

秦天楊:“大小姐,你家還沒來接你呢?”

江楠淑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秦天楊。

“我今天坐公交。”

“你那雙鞋舍得被踩?”

秦天楊說完,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江楠淑穿著的那雙鞋。

江楠淑聽到秦天楊的話後,睨了他一眼,沒在說話。

公交車上,人很多,沒有坐位,大家就都擠在一起站著。

鹿子衿能看出來,江楠淑真的很少坐公交。

隨著車停靠在每一站,有人上車下車,便有了空下的座位。

肖寒附近有一個空座,他坐下後,便將鹿子衿叫過去,將座位讓給她。

坐下後的鹿子衿,看到不自在的江楠淑,忍了忍心又將座位讓給了她。

“江楠淑,你過來坐。”

鹿子衿註視著她,江楠淑猶豫再三,還是坐了過去。

鹿子衿和肖寒站在一起,肖寒因為身高優勢能輕松的碰到上方的扶手,鹿子衿想尋找到一個自己舒服的地方,卻被突然的剎車弄得一個踉蹌。

突然肩膀處一直手扶住了她,頭頂上方也傳過來聲音。

“站穩。”

鹿子衿在肖寒身邊站穩,兩人的影子倒映在公交車的車窗上,是般配的嗎?她在心裏默默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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