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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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衛心念態度格外懇求：“護士，我這幾天剛知道老人病了，不太了解狀況，你能和我說說嗎？”
“你家老太太腦梗住院，需要今早手術，光打針好不了的，多拖一天多一分的危險。”
“你剛剛說她又沒意識了，是什麽意思？”衛心念試探性問起。
小護士憋嘴，有些不耐：“老太太送過來的時候就是昏迷狀態了，前幾天打針醒了，昨天又昏迷了，要不要做手術這兩天盡快決定。”
小護士說完就離開了。
衛心念走到床頭，看著病床上的姥姥，眼淚不知流了多少，她心中憋著一口氣，像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那樣喘不上氣。
第二天一早，衛心念就找到醫生，安排兩天後的手術。
安排手術的時候，衛心念無意的問了醫藥費，這一個星期的藥費只是花了三萬塊，並沒有衛娟要去的那麽多。
衛娟在快黃昏的時候才搖搖晃晃走進病房，她一進病房，看見一個陌生背影，先是嗤了一聲，剛想開口說什麽，衛心念就轉過頭了。
衛娟的神色立刻變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呦，心心吶，你怎麽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
衛心念冷眼瞥她，開口淡漠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衛娟更著脖子走出去，在一處人少的走廊，衛心念直接開口質問道：“我先後給你打了十二萬，你說給姥姥打針，可是大夫說醫藥費只有三萬，剩下的前哪兒去了？”
衛娟的反應先是不承認，眼神滴溜溜的亂轉，在想借口騙她：“怎麽是三萬，那就是十二萬，怎麽可能三萬，你等我給你找付費單據。”
衛心念就這麽冷眼看著她，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謊言：“好，那你去把單據找出來。”
衛娟當然拿不出單據，只能承認：“是沒花那麽多，但也花了大幾萬呢。”
衛心念懶得和她掰扯那麽多，道：“就當作是五萬塊，剩下的錢拿出來，我要給姥姥手術。”
誰料衛娟不幹了，雙手一拍大腿，一副撒潑耍賴的模樣：“我哪裏來的錢給你！”
“那麽多錢都去哪了？我給你前後十幾萬！”
衛娟看她這樣不松口，收了撒潑的架勢，開始賣慘：“哎呀，你看你姥姥那麽大年紀了，錢都打針了沒意義，我這不還給她買吃的喝的用的了嗎，再說我來回跑也要路費……”
“到底去哪兒了？”衛心念懶得和她廢話。
剛剛爭吵的時候，身邊多了兩道目光，衛娟拉不下面子，幹脆惱羞成怒，指著衛心念：“我把你養大這麽多年，我花你兩個錢就開始心疼了是吧？你個白眼狼，也不知道這麽多年在外面怎麽賺到的這麽多錢！”
衛心念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姥姥救命的治病錢，你也能拿的這麽順手嗎？你從來不考慮別人，就連自己親媽也要這樣對待？”
“你姥姥歲數大了，這醫院送錢進去就是打水飄，糊弄的就是你們這種傻缺！想要錢是吧，我告訴你，我還債了，我看你怎麽要！”說完，衛娟像是勝利了一樣，仰頭看著她的時候，渾濁的眼裏都多了些精銳的光。
衛心念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病房的，那天醫生催她繳款，她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算了一上午，手術費用不小，如果她救了姥姥，她心心念念的讀書機會就沒了。
這麽多年來，她心中難得的多了幾分怨天尤人，為什麽老天要讓她出現在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玩弄她嗎？
讓她生在地獄，卻沒給她一顆凡心，她偏偏最爭氣，即將要羽翼豐滿的飛出這裏，再在這時給她沈重一擊，看著她緩緩墜入地獄的時候，像是在嘲弄她：你看，人就是要信命。
繳了手術費用，衛心念坐在走廊，打開郵箱，看到那一封待繳費的郵件，她默不作聲的將郵件拖入垃圾站，心中嘲弄自己妄想太多。
這麽兩天她忙前忙後，一直沒時間看消息，她打開微信，是一連串的紅色消息標識。
她最先和李夢說了自己的家是，李夢非常擔心她，長長的留言中都是擔心和鼓勵。
看到最後，是許驍的消息，他難得的發了十幾條，最後一條是在問她：為什麽不理我了。
她的心不想和任何人有所聯系，於是只和李夢說了一句後，關上了手機。
幾乎是癱坐在座椅上，望著天花板的白織燈，耳邊的聲音變得朦朧，天地好像就剩下她一個人。
手術還算順利，當看到姥姥被安全推下手術臺的那一刻，衛心念才算松下一口氣。
手術的危險期是七天，等這個時間過了，姥姥的病情就穩定了。
她想，等姥姥病好了，反正她也沒錢去上學了，就在家附近開個小店，把姥姥也接過來，讓姥姥好好頤養天年，一切都等姥姥百年後再做打算。
這幾天衛娟都沒有來，做手術這天她也沒來，一直不見她的影蹤，倒是讓衛心念舒心了。
姥姥在手術第二天就清醒了，有了意識，見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女來了，眼淚從眼角滑落，張張嘴想說什麽，但礙於氧氣罩，她只能牽著衛心念的手，摸著她的手，發絲和臉頰。
“瘦了。”
半晌，老人艱難的說出一句話，讓衛心念哭的更兇了。
“等姥姥出院，我要吃你做的醬骨頭。”衛心念趴在她懷裏，像小時候那樣要求著。
老人沒說話，只是一直撫著她的頭頂。
衛心念自顧自道：“等我在北城北租一個店面，到時候姥姥也過來和我一起，幫我賣貨哦，姥姥你不說話就當是同意了。”
見姥姥點頭，她鼻子又是一陣酸澀。
好在一切都還來的及，只要她重新開始就好了。
就在衛心念正沈浸在姥姥手術成功的喜悅中，遠在海城的許驍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混在酒吧。
許驍喝的醉醺醺的，是從未有過的失態：“你說，她為什麽不理我呢？”
小胖也喝的有些多了，說話不留情面：“還能怎麽，你被甩了唄！”
“驍哥，你被甩了”這幾個字在他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天旋地轉間，他看到自己左手無名指上戴的戒指，還是她送給自己的。
她都送戒指給他了，更何況那段時間，他們兩個人粘在一起，那麽甜蜜。
不信邪，他借著酒精的作用，給衛心念發去了消息：“最近在忙什麽？為什麽一直不回消息。”
衛心念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姥姥已經休息了，她看著屏幕發笑，她以前怎麽沒發現他身邊這麽缺人？她走了還能一直來打擾。
她合上手機，沒說話，她是覺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回消息就已經是答案了，何必咄咄逼人的要一個答案。
更何況，他們不合適。
一天天過去，姥姥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現在已經不需要一直罩著氧氣罩，人也多了些力氣，看到衛心念就一直在和她說話，生怕說的太少了，她會覺著無聊。
小護士推著藥車進走進病房，打針休息的時間到了，衛心念笑著道：“姥姥，先睡會兒吧，我在你旁邊，等你醒了再給我講故事。”
姥姥這才戀戀不舍的躺下。
這樣寧靜的時光在衛娟時被打破，衛娟見到姥姥醒過來，也不裝那副擔心的模樣了，從門口大搖大擺走進來，看到病床上醒了的老人，忍不住諷刺：“媽，我說你真是好命啊，在家昏倒了有女兒送過來，現在又有孝順孫女湊手術費，我就不一樣了，我老了要是像你一樣倒在家裏，我女兒得巴不得我死的快點。”
衛心念深吸口氣，壓著自己的怒火，只是冷冷道：“姥姥還要休息，你有什麽不滿，等姥姥好了再說。”
“我就是要說，怎麽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給我兩個錢你都要要回來，我要是老了，能指望上你什麽？”衛娟還在咄咄逼人，仍不忘拉上老人：“媽，你就說是不是，這崽子出門工作那麽多年，給我打的錢有十萬嗎？真不知道供出去讀書讀出什麽了！”
“你……少說兩句吧。”病床上的老人看到衛娟，眉頭一直緊皺著，“心心在外面工作這麽多年也不容易，你拿了她多少錢？”
衛娟不可思議的看著老人，“媽？你真是不知道誰為你好啊，她一個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人，以後要是結婚了那還能有我們的事，我趁著現在能多攢點錢是為的啥啊？不就是為了你這麽個老不死……”
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衛娟難得把嘴閉上，繼續對衛心念開火：“一點也不懂事的東西，幾萬塊也要和我計較，白給你養這麽大！”
衛心念心裏毫無波動，只看著她在那發瘋，她能看的下去，姥姥卻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床頭扔了一卷紙過去，沙啞著嗓子：“你滾出去，你就是那個最不孝 的！我這麽多年就後悔把你生出來了！滾，別讓我看見你！”
衛娟也不示弱，趕緊回嘴，也不管老人還在病床上躺著。
衛心念看他們一人一句的架勢，知道這樣下去不行，趕緊走到門口拉住衛娟，想把她往門外帶。
衛娟哪裏願意受她的擺布，直接甩開她，反手給了她一巴掌，衛心念的左臉瞬間紅了一片。
因為是在門口，衛娟的嗓門又大，罵得又臟，門口多了些路人的註視，衛心念丟不起這個人，便問她：“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衛娟早已失去理智，只顧著罵她，口水四濺，非常難堪。
衛心念又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她也是這樣，喜歡當著很多人的面撒潑打滾，罵她是白眼狼，說她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她頓時覺著一切都很可笑，但很快，她笑不出來了。
病床上的姥姥忽然朝她的方向伸手，嘴巴張的大大的，但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手就垂了下去。
耳邊的罵聲如同隔了一道墻，她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衛娟，跑去床頭按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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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心念態度格外懇求：“護士，我這幾天剛知道老人病了，不太了解狀況，你能和我說說嗎？”
“你家老太太腦梗住院，需要今早手術，光打針好不了的，多拖一天多一分的危險。”
“你剛剛說她又沒意識了，是什麽意思？”衛心念試探性問起。
小護士憋嘴，有些不耐：“老太太送過來的時候就是昏迷狀態了，前幾天打針醒了，昨天又昏迷了，要不要做手術這兩天盡快決定。”
小護士說完就離開了。
衛心念走到床頭，看著病床上的姥姥，眼淚不知流了多少，她心中憋著一口氣，像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那樣喘不上氣。
第二天一早，衛心念就找到醫生，安排兩天後的手術。
安排手術的時候，衛心念無意的問了醫藥費，這一個星期的藥費只是花了三萬塊，並沒有衛娟要去的那麽多。
衛娟在快黃昏的時候才搖搖晃晃走進病房，她一進病房，看見一個陌生背影，先是嗤了一聲，剛想開口說什麽，衛心念就轉過頭了。
衛娟的神色立刻變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呦，心心吶，你怎麽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
衛心念冷眼瞥她，開口淡漠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衛娟更著脖子走出去，在一處人少的走廊，衛心念直接開口質問道：“我先後給你打了十二萬，你說給姥姥打針，可是大夫說醫藥費只有三萬，剩下的前哪兒去了？”
衛娟的反應先是不承認，眼神滴溜溜的亂轉，在想借口騙她：“怎麽是三萬，那就是十二萬，怎麽可能三萬，你等我給你找付費單據。”
衛心念就這麽冷眼看著她，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謊言：“好，那你去把單據找出來。”
衛娟當然拿不出單據，只能承認：“是沒花那麽多，但也花了大幾萬呢。”
衛心念懶得和她掰扯那麽多，道：“就當作是五萬塊，剩下的錢拿出來，我要給姥姥手術。”
誰料衛娟不幹了，雙手一拍大腿，一副撒潑耍賴的模樣：“我哪裏來的錢給你！”
“那麽多錢都去哪了？我給你前後十幾萬！”
衛娟看她這樣不松口，收了撒潑的架勢，開始賣慘：“哎呀，你看你姥姥那麽大年紀了，錢都打針了沒意義，我這不還給她買吃的喝的用的了嗎，再說我來回跑也要路費……”
“到底去哪兒了？”衛心念懶得和她廢話。
剛剛爭吵的時候，身邊多了兩道目光，衛娟拉不下面子，幹脆惱羞成怒，指著衛心念：“我把你養大這麽多年，我花你兩個錢就開始心疼了是吧？你個白眼狼，也不知道這麽多年在外面怎麽賺到的這麽多錢！”
衛心念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姥姥救命的治病錢，你也能拿的這麽順手嗎？你從來不考慮別人，就連自己親媽也要這樣對待？”
“你姥姥歲數大了，這醫院送錢進去就是打水飄，糊弄的就是你們這種傻缺！想要錢是吧，我告訴你，我還債了，我看你怎麽要！”說完，衛娟像是勝利了一樣，仰頭看著她的時候，渾濁的眼裏都多了些精銳的光。
衛心念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病房的，那天醫生催她繳款，她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算了一上午，手術費用不小，如果她救了姥姥，她心心念念的讀書機會就沒了。
這麽多年來，她心中難得的多了幾分怨天尤人，為什麽老天要讓她出現在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玩弄她嗎？
讓她生在地獄，卻沒給她一顆凡心，她偏偏最爭氣，即將要羽翼豐滿的飛出這裏，再在這時給她沈重一擊，看著她緩緩墜入地獄的時候，像是在嘲弄她：你看，人就是要信命。
繳了手術費用，衛心念坐在走廊，打開郵箱，看到那一封待繳費的郵件，她默不作聲的將郵件拖入垃圾站，心中嘲弄自己妄想太多。
這麽兩天她忙前忙後，一直沒時間看消息，她打開微信，是一連串的紅色消息標識。
她最先和李夢說了自己的家是，李夢非常擔心她，長長的留言中都是擔心和鼓勵。
看到最後，是許驍的消息，他難得的發了十幾條，最後一條是在問她：為什麽不理我了。
她的心不想和任何人有所聯系，於是只和李夢說了一句後，關上了手機。
幾乎是癱坐在座椅上，望著天花板的白織燈，耳邊的聲音變得朦朧，天地好像就剩下她一個人。
手術還算順利，當看到姥姥被安全推下手術臺的那一刻，衛心念才算松下一口氣。
手術的危險期是七天，等這個時間過了，姥姥的病情就穩定了。
她想，等姥姥病好了，反正她也沒錢去上學了，就在家附近開個小店，把姥姥也接過來，讓姥姥好好頤養天年，一切都等姥姥百年後再做打算。
這幾天衛娟都沒有來，做手術這天她也沒來，一直不見她的影蹤，倒是讓衛心念舒心了。
姥姥在手術第二天就清醒了，有了意識，見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女來了，眼淚從眼角滑落，張張嘴想說什麽，但礙於氧氣罩，她只能牽著衛心念的手，摸著她的手，發絲和臉頰。
“瘦了。”
半晌，老人艱難的說出一句話，讓衛心念哭的更兇了。
“等姥姥出院，我要吃你做的醬骨頭。”衛心念趴在她懷裏，像小時候那樣要求著。
老人沒說話，只是一直撫著她的頭頂。
衛心念自顧自道：“等我在北城北租一個店面，到時候姥姥也過來和我一起，幫我賣貨哦，姥姥你不說話就當是同意了。”
見姥姥點頭，她鼻子又是一陣酸澀。
好在一切都還來的及，只要她重新開始就好了。
就在衛心念正沈浸在姥姥手術成功的喜悅中，遠在海城的許驍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混在酒吧。
許驍喝的醉醺醺的，是從未有過的失態：“你說，她為什麽不理我呢？”
小胖也喝的有些多了，說話不留情面：“還能怎麽，你被甩了唄！”
“驍哥，你被甩了”這幾個字在他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天旋地轉間，他看到自己左手無名指上戴的戒指，還是她送給自己的。
她都送戒指給他了，更何況那段時間，他們兩個人粘在一起，那麽甜蜜。
不信邪，他借著酒精的作用，給衛心念發去了消息：“最近在忙什麽？為什麽一直不回消息。”
衛心念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姥姥已經休息了，她看著屏幕發笑，她以前怎麽沒發現他身邊這麽缺人？她走了還能一直來打擾。
她合上手機，沒說話，她是覺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回消息就已經是答案了，何必咄咄逼人的要一個答案。
更何況，他們不合適。
一天天過去，姥姥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現在已經不需要一直罩著氧氣罩，人也多了些力氣，看到衛心念就一直在和她說話，生怕說的太少了，她會覺著無聊。
小護士推著藥車進走進病房，打針休息的時間到了，衛心念笑著道：“姥姥，先睡會兒吧，我在你旁邊，等你醒了再給我講故事。”
姥姥這才戀戀不舍的躺下。
這樣寧靜的時光在衛娟時被打破，衛娟見到姥姥醒過來，也不裝那副擔心的模樣了，從門口大搖大擺走進來，看到病床上醒了的老人，忍不住諷刺：“媽，我說你真是好命啊，在家昏倒了有女兒送過來，現在又有孝順孫女湊手術費，我就不一樣了，我老了要是像你一樣倒在家裏，我女兒得巴不得我死的快點。”
衛心念深吸口氣，壓著自己的怒火，只是冷冷道：“姥姥還要休息，你有什麽不滿，等姥姥好了再說。”
“我就是要說，怎麽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給我兩個錢你都要要回來，我要是老了，能指望上你什麽？”衛娟還在咄咄逼人，仍不忘拉上老人：“媽，你就說是不是，這崽子出門工作那麽多年，給我打的錢有十萬嗎？真不知道供出去讀書讀出什麽了！”
“你……少說兩句吧。”病床上的老人看到衛娟，眉頭一直緊皺著，“心心在外面工作這麽多年也不容易，你拿了她多少錢？”
衛娟不可思議的看著老人，“媽？你真是不知道誰為你好啊，她一個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人，以後要是結婚了那還能有我們的事，我趁著現在能多攢點錢是為的啥啊？不就是為了你這麽個老不死……”
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衛娟難得把嘴閉上，繼續對衛心念開火：“一點也不懂事的東西，幾萬塊也要和我計較，白給你養這麽大！”
衛心念心裏毫無波動，只看著她在那發瘋，她能看的下去，姥姥卻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床頭扔了一卷紙過去，沙啞著嗓子：“你滾出去，你就是那個最不孝 的！我這麽多年就後悔把你生出來了！滾，別讓我看見你！”
衛娟也不示弱，趕緊回嘴，也不管老人還在病床上躺著。
衛心念看他們一人一句的架勢，知道這樣下去不行，趕緊走到門口拉住衛娟，想把她往門外帶。
衛娟哪裏願意受她的擺布，直接甩開她，反手給了她一巴掌，衛心念的左臉瞬間紅了一片。
因為是在門口，衛娟的嗓門又大，罵得又臟，門口多了些路人的註視，衛心念丟不起這個人，便問她：“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衛娟早已失去理智，只顧著罵她，口水四濺，非常難堪。
衛心念又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她也是這樣，喜歡當著很多人的面撒潑打滾，罵她是白眼狼，說她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她頓時覺著一切都很可笑，但很快，她笑不出來了。
病床上的姥姥忽然朝她的方向伸手，嘴巴張的大大的，但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手就垂了下去。
耳邊的罵聲如同隔了一道墻，她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衛娟，跑去床頭按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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