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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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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兵的隊長見勢不妙,也無心再戰,跟著大家一塊,調頭便跑。不過他沒跑得多遠,就撞上了一個人。

“想不到,區區三只小耗子,竟然能把我們的軍隊打敗!”那人一把捏著隊長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但我更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敢臨陣脫逃!”

“不是啊,霸王丸將軍,你聽我說……”那隊長慌了,趕緊用倭國話向將軍解釋。

“不必解釋了,”霸王丸陰沈著臉,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大倭帝國的武士,打了敗仗,那就自己切腹謝罪吧!”

“這個……將軍,能不能……不切腹?”隊長懇切地問。

“可以!”話音剛落,霸王丸手上一使勁,直接把那個隊長的脖子給捏斷了。

拋下了隊長的屍首,霸王丸把目光鎖定了路飛。只見他肥大的身軀一晃,霸王丸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撲向路飛。沖到近前時,霸王丸擡起手掌,正待給路飛背心上打一掌,突然斜刺裏沖出一個人來,一腳狠狠地踹在霸王丸的臉上,這一踹破壞了霸王丸的平衡,令他一頭撞到了旁邊的商鋪裏去。

早在霸王丸沖過來時,路飛就已經覺察到了,剛轉過身準備迎擊時,不料山吉四郎半路殺了出來,將霸王丸踹飛了。

“路飛桑,先走的說!”山吉四郎先深深地抽了一口煙,吐了個大煙圈後,咬牙切齒地用漢話,結結巴巴地說,“交給我的,這頭肥豬的說——我的,他的,過結的有!”

“好的,知道了!”見山吉四郎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路飛十分幹脆地答應了。

這時候,倭兵也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了,路飛與卓龍繼續往城裏走。

“餵,我說,”胡說蔔見山吉四郎留了下來,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忍不住問,“那個色胚子幹什麽啊?”

“你剛才沒看見嗎?”路飛沒吭聲,一旁的卓龍解釋說,“山吉四郎遇上了一個‘老朋友’,他們想要‘敘敘舊’!”

“敘敘舊?現在……?”胡說蔔沒有聽出卓龍的弦外之音,還道山吉四郎真要和老朋友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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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被山吉四郎踹得沖入商鋪的霸王丸,一臉慍色地從商鋪裏走了出來,用倭國話說,“我記得,你是叫山吉四郎郎——你可別忘了,你也是我大倭帝國的人,為什麽要幫助外國人,跟自己的同胞作對?”

“你有三個地方搞錯了!”山吉四郎悠然地抽了一口煙,用倭國話說。

“三個地方?”霸王丸一怔,忍不住反問,“哪三個地方?”

“第一,我確實是倭國人,從來沒有忘記過;”山吉四郎比劃著手指,一一道來,“第二,我從來沒跟自己的同胞作對過;第三,你們不是我的同胞——你們只是一群吃人的惡鬼,我可沒有像惡鬼一樣的同胞!”

“什麽!?!你……說我們是惡鬼?混賬東西,找死!”霸王丸聽了山吉四郎的話,勃然大怒,突然大吼一聲,張開雙掌,徑直撲向山吉四郎。

看到霸王丸瘋牛一般撲上前來,山吉四郎身形一挫,在對方撲到近前的剎那間,突然縱身一躍而起,一只穿著木屐的腳丫子,以飛快的速度,徑直踹向霸王丸那張肥嘟嘟、肉乎乎的碩大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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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飛、卓龍、胡說蔔三人沿著城裏的大道,一路走去。先後還遇到了兩隊倭兵。不過那些倭兵在島上過了幾年的舒服日子,久疏戰陣,根本無法阻止路飛等人。路飛和卓龍聯手出擊,再加上後頭還有胡說蔔的掩護,那兩隊倭兵很快便被擊潰了。路飛等三人勢如破竹,長驅直入,不久便來到了王宮大門口。

在王宮大門前,還有一隊倭兵,估計是慶帝的禁衛軍,只見他們披堅持銳,在宮門前嚴陣以待。

“我們……要找的人,”看到這般的陣勢,胡說蔔的聲音再次顫抖起來,“該不會……就在這裏面吧?”

“不錯!”卓龍點了點頭。

“那可就簡單了!”路飛冷笑一聲,腳下一頓,還沒等卓龍和胡說蔔反應過來,他已單槍匹馬沖了出去。

路飛的精力仿佛無窮無盡一般,之前剛打敗了三支軍隊,這才走了一小段路,一般人連體力都還沒有恢覆呢,他已經再次投入到另一場激烈的戰鬥中去了。當然,路飛也並非單打獨鬥,否則那些倭兵就算殺不死他,光是消耗他的體力,也足以把路飛給磨死。而皇宮門口這支禁衛軍,在路飛、卓龍、胡說蔔的聯手攻擊下,不消一時半會,便也全軍覆沒。

“小心!!!”

正當路飛和胡說蔔為又一次殲滅了倭籍軍隊,而歡欣鼓舞的時候,卓龍突然大吼一聲,搶到路飛身後,橫刀擋住了突然從暗處沖出來的一個倭人武士,紮向路飛背心的一刀。

“沙庫拉琪!”

那個倭人武士刺殺失敗後,並沒有再補一刀,也許他覺得,偷襲這種事,一擊不中,就已經失敗了,再補一刀,也未必能成功。所以他沒有再補一刀,而是向後一躍,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你是……土井狂死郎!”借著皇宮門口的燈光,卓龍認出了這個倭國武士,他就是在倭國道場,觀看倭國武士打天朝帝國武人的那個倭國武將——土井狂死郎。

“路飛,我也遇到了一個‘老朋友’,”卓龍目不轉睛地盯著土井狂死郎,一字一頓,恨恨地說,“容我也和他‘敘敘舊’——你和胡說蔔先進去找慶帝吧,我晚點自會趕上你們的。”

“沒有的吧,”胡說蔔帶著哭腔說,“山吉四郎那有個老朋友,你這也有個老朋友——待會路飛也來個老朋友……那怎麽辦,叫我自己去找慶帝嗎?”

“好吧,”路飛並沒有理會胡說蔔的煩惱,十分爽快地點頭答應了,“這裏便交給你了,我帶胡說蔔進去先!”

說完,路飛拽著胡說蔔,轉身便跨過宮門,進入了慶帝的皇宮。

看見路飛和胡說蔔進入了皇宮,土井狂死郎並沒有追上去加以阻攔。雖然彼此言語不通,但他還是從眼前這個,手持雙刀的人身上,讀出一句話:“要想傷害他們,就必須先打敗我!”

“喲西!”土井狂死郎冷笑了一聲,雙手握刀,幾步疾奔沖向卓龍。待沖到近前,土井狂死郎突然舉刀過頂,一記“立劈華山”,以雷霆萬鈞之勢,朝卓龍的頭頂直劈下來,勢必要將卓龍活生生地劈成兩半。

“來得好!”卓龍一聲低喝,左手一刀,從下往上一迎。只聽“錚”地一聲響,兩刀相撞,迸出了數點火星。就在兩刀交迸之際,卓龍右手刀可也沒閑著。卓龍自左向右,一刀橫削——這是要將土井狂死郎攔腰斬斷呢。如果土井狂死郎不是迅速後退,搞不好就真要被卓龍一刀兩段了,饒是如此,土井狂死郎肚子上的衣袍,還是被卓龍割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不過土井狂死郎也非泛泛之輩,他退守快,進攻同樣也很快——他瞅準了卓龍橫削落空後,左右雙刀不及回防的空檔,一個箭步沖上前來,挺起倭刀,瞄準了卓龍的胸口,平平一刀刺去。

土井狂死郎的變招來得突兀,而且速度又快,若是初次交手,卓龍還真不敢保證一定躲得開。但好在此前卓龍曾在道場,見識過倭人的刀法,而他也曾與其他倭國武士,實打實地較量過。盡管那些倭國武士的刀法遠不及土井狂死郎,但師出同門,所以卓龍從他們的身上,已對倭國的刀術有了個大致的了解。所以此刻在對敵時,卓龍留了個心眼,當土井狂死郎向前沖時,卓龍也相應地在向後退。別小看這一退,就是這一退,在倭刀剌來時,為卓龍贏得了相對充足的時間,讓他得以收回雙刀,擋開了土井狂死郎迅雷般的刺擊。

“好家夥,果然有兩下子!”看到卓龍擋開了自己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刺,土井狂死郎忍不住在心裏暗讚。

一刺不中,土井狂死郎立即收回了倭刀,但這次他沒有後退,反而更進一步,同時舉刀過頂,再朝卓龍頭頂劈落下來。他這是想殺卓龍個措手不及,不過卓龍又豈是那麽容對付之人?卓龍應變極快,只見他左手揮刀擋架,同時左腳一旋,閃身轉向土井狂死郎身後,然後右手掄刀,照著土井狂死郎的後背就是一刀。想不到土井狂死郎的應變不慢,轉身的速度也挺快——他竟能趕在卓龍的刀砍到之前,半轉過身,同時回過刀來擋下卓龍的刀砍……

兩個人,三把刀,殺作一團。火光下,但見刀光閃閃,火星四濺,耳聽得金鐵交迸,連綿不絕……這二人打得可是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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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帝的皇宮,雖然不比景帝的皇宮大,但也不算得小,再加上現在夜深人靜,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幾乎連路都看不清,路飛和胡說蔔由皇宮側門進入後,在宮墻內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座宮殿。這個宮殿雖不知叫什麽名堂、住的是誰,但也是金碧輝煌,雕龍畫鳳,頗為奢華。

“我敢打賭,倭國兵的頭目,一定就住在這裏頭!”胡說蔔信誓旦旦地說。

“好的,那我們就進去看看!”路飛點了點頭,當下與胡說蔔一道,走入了宮殿中。

別說,路飛和胡說蔔的運氣還不壞——他們闖入的宮殿,恰好是慶帝的寢宮。慶帝雖然不及景帝,有後宮佳麗三千,但也在夷州府四處征集美女,好歹是湊了個三宮六院出來,天天換人睡。也是慶帝氣數盡了,這天睡的嬪妃寢宮,居然冒入了兩個不速之客。

“有人嗎?”路飛和胡說蔔一進門,便扯著嗓子亂叫。

“幹嘛呢,幹嘛呢?”聽到寢宮裏有人在大聲喧嘩,幾個內侍打著燈籠,趕緊過來察看,“大半夜的,你們瞎嚷嚷什麽?不知道萬歲爺在安寢嗎?”

“咦?”其中一個內侍看到路飛和胡說蔔的衣裝不對,便問,“你們是哪來的?”

“我們?我們是來打人的!”胡說蔔見他們問,於是“嘿嘿”一陣壞笑,憑模作樣地說,“你們這裏誰最大,我就打誰!”

“哎呀,不好了,是反賊啊!”其中一個內侍叫了一聲,其他人也嚇了一大跳,趕緊四處亂跑,“不好了呀,有反賊——快來人吶,護駕,護駕!”

一時間寢宮裏亂成了一鍋粥。

“大膽!”這時,從寢宮內走出一個身穿金黃色王袍的胖子,大模大樣地指著路飛和胡說蔔,生氣地說,“居然敢在寡人寢宮內大聲喧嘩,快來人,將他們給我拿下!”

“那頭肥豬就是頭目嗎?”路飛巴眨巴眨眼睛,打量了那胖子一番,突然回頭問胡說蔔,“看上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好大膽的黃毛小子!”那胖子聽到路飛叫他“肥豬”,氣得頭上青筋凸顯,“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又沒見過你,怎麽知道你是誰?”路飛不禁好笑。

“寡人乃真命天子是也!”那胖子十分自豪地說。

“原來你叫‘真命天子’,”路飛點點頭,說,“我叫路飛!”

這個肥得像豬的慶帝,本以為讓路飛知道,自己是皇帝,路飛就會害怕得匍匐在地,不想路飛連“真命天子”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不過就算讓他知道,那又如何?“皇帝”這名字雖然可以嚇唬部分無知愚民,卻嚇不倒真好漢。

“路飛,這個人呢,是我的‘老朋友’,”胡說蔔突然拍了拍路飛,一本正經地跟他說,“也該我跟他敘敘舊了!”

“啊?哦,好的!”路飛微微一怔,但隨即點頭答應了。

“你……你……你想……你想幹嘛!”看著一臉奸笑、步步逼近的胡說蔔,慶帝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來……來……來……來人哪,護……護……護……護駕!”

總算胡說蔔聰明,一早看出這頭肥豬皇帝是個草包,不像卓龍和山吉四郎的“老朋友”那麽棘手。這個草包皇帝其實就是個軟杮子,胡說蔔現在要是不選他來捏,回頭再跑出來個厲害點的,那胡說蔔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慶帝一連叫了好幾聲“來人”和“護駕”,卻連個鬼影都不見,而胡說蔔看著年紀輕輕,打起人來也挺狠的。一頓拳腳下來,慶帝已經鼻青臉腫了。胡說蔔雖說比慶帝小好多,但他這段時間,跟著路飛等人走江湖,力氣可長了不少,反觀慶帝,偏安一隅,每日過著聲色犬馬的生活,沈湎於酒色財氣之中,身體能好才奇怪。

“你們……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慶帝到底是有些閱歷的人,在吃了胡說蔔一頓拳腳後,也就不再繼續擺他皇帝的架子了——人家既然不吃這一套,你擺來給誰看?

“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胡說蔔見對方示弱,他更加來勁了,“你們的士兵殺害了本地的百姓,還傷害了我的朋友……今天我就是來替百姓出氣、為朋友報仇的!”

“那你們別找我!”知道對方的目標,這就好辦了。只見慶帝弄出一臉無辜、痛苦的表情來,聲淚俱下地說,“我也是天朝帝國的百姓呀,所有壞事都是倭人幹的——要找的,你找他們去!”

“那他們在哪裏?”路飛冷冷地問。

“你們……別打我,我帶……我帶……你們過去!”慶帝怕再挨打,所以比剛剛老實多了。乖乖地走在前面,把路飛和胡說蔔帶到了鬼冢將軍住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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