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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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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地看著她,小姑娘嘴角彎著,刻意讓自己表情不那麽僵硬,聲音顫得發抖。

“二叔,我知道……我是你撿的是不是?”她睫毛微微撲閃著,說話間臉頰肌肉也跟著微微顫動。

顧二叔看了她一眼,幾乎沒有多想,點頭。

一場冬雨過後,廈川出奇的冷。

寒風一吹,小姑娘攥緊拳頭深深吸了口氣,故作輕松說道:“二叔,你養了我這麽多年,現在我已經成年了,以後我可以養你,你可以享清福。只是……為什麽當初你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你不是說……要讓我進國家隊,拿奧運冠軍嗎?”

顧二叔嘴巴微張,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進國家隊?別傻了,世界冠軍獎牌只有一個,我還有多少精力能花費在你身上?”

陸懷瑾插話,“顧二叔,國家隊的標準我不知道,但她的技術進市隊是完全沒問題的。何況你已經培養了她十幾年,眼看就能成材的好苗子,就這麽拋棄了,你甘心?”

顧二叔看了眼陸懷瑾,沈著一張臉說:“她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姑娘,她的能耐我很清楚。我教了她這麽多年,該還的,我都還給她了,不欠她什麽。我現在有自己的家庭,我不想再把自己下半生時光賭在一塊金牌上,誰拿冠軍,跟我沒關系。”

聽了他的話,顧霜霜聲音更抖了,“可是……二叔,你從來沒拿過我當親人嗎?”

顧二叔沒有回答她,打開鐵門側身給他們讓開一條道,“這麽晚了,你們還沒吃飯吧?進來吧,外頭站著冷。”

陸懷瑾拽著她的手腕,拉著她跟顧二叔走進院子。

顧二叔關上門,走在他們前面,背對著她說:“霜霜,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有家庭有孩子,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陸懷瑾覺得這個顧二叔很古怪,花了這麽多年培育的孩子,說不要就不要,未免有點不可思議。

三人一進屋,屋內一股熱烘烘的暖氣撲面而來。

陸懷瑾隨手關上門,在玄關處揉了揉她紅腫的耳朵,低聲安慰,“不許哭,天大的事情有你陸大哥頂著。這種壞結果,你一早就有心理準備,是不是?”

顧霜霜的臉被他捧著,頓時覺得溫暖不少,她擡起手揉了揉冰涼的鼻尖,艱難地點頭,“我知道了。”

陸懷瑾松開她,帶著她一起跟顧二叔繞過玄關。

屋裏裝潢風格偏穩重中式風,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蹺著二郎腿的少年,約莫十一二歲。

少年看見陌生人,問顧二叔,“爸,他們誰啊?”

等陸懷瑾和顧霜霜走近了些,少年“唰”一聲從沙發上跳起來,“國民老公!”

對,是國民老公,還是兩個!

少年沖著顧二叔喊,“爸!你怎麽把兩個國民老公都帶回來了?”

陸懷瑾嘴角微抽,顧霜霜表情有點囧。

少年叫二叔爸爸,可她怎麽不知道二叔有這麽大的兒子?

廚房裏傳來炒菜聲,不一會系著碎花圍裙的女人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走出來。

女人看見客廳裏站著兩個陌生人,驚訝道:“老陳,有客人你怎麽不說一聲?快招呼客人過來坐,我再去加兩個菜。”

顧二叔走進餐廳,拉開兩張椅子,對他們兩人招手,“來,你們先坐下,吃飯。”

兩人很客氣地坐下。

顧二叔又對著兒子招手,“陳宇,過來吃飯。”

少年竄過來挨著顧霜霜坐下,咬著筷子不停地打量她,口無遮攔道:“新舊國民老公被我爹請回家吃飯,爆炸新聞啊!”

他掏出手機,正要朝兩人拍照,被顧二叔制止,“陳宇,不許胡鬧。”

被叫做陳宇的男孩子吐吐舌頭,嘁一聲,“有什麽大不了的!不拍就不拍。”

顧二叔的妻子加了兩個菜端上桌,在顧霜霜對面的位置坐下。她打量著顧霜霜和陸懷瑾,問道:“老陳,這兩位是……”

顧二叔指著顧霜霜介紹說:“這是我徒弟。”目光又落在陸懷瑾身上,“這是我徒弟的男朋友。”

桌上的中二少年“臥槽”一聲,“過氣國民老公和新任國民老公在一起了!我沒作夢吧!”

顧二叔瞪了兒子一眼,兒子立刻埋頭扒飯不再說話。

顧霜霜也低頭扒飯,剛壓下去的淚水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顧二嬸往二叔碗裏頭夾了一只豬蹄,“你腿不好,吃腿補腿。”又往兒子碗裏夾了一個魚頭,“多吃魚頭補腦子。”

中二少年翻了個大白眼,“我年年考試第一,還用得著補腦子嗎?”

“有客人在,也不知道謙虛點。”顧二嬸往顧霜霜碗裏夾了塊軟糯的紅燒肉,小聲說:“跟我們家老陳學射箭很辛苦吧?他這個人脾氣臭,有時候嚴厲了些,你別往心裏去。”

“二……師傅他很好的。謝謝師娘的紅燒肉,真好吃。”顧霜霜怕自己再說話真的要哭出來,趕緊埋下腦袋往嘴裏塞食物。

曾經二叔也經常往她碗裏夾菜,他們是一家人。

可是現在,她卻成了多餘的一個,二叔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自己倒是成了累贅。

怪不得二叔會離開山村,原來在山村外,二叔還有這樣一個溫馨的小家庭。她當了二叔十幾年的累贅,欠二叔實在太多。

“小夥子你也別楞著,你手長,自己夾,當自己家裏一樣,別客氣啊。”二嬸很熱忱。陸懷瑾點頭,從盤子裏挑了一只蝦,剝給顧霜霜。

這頓飯吃得異常沈重,顧霜霜的眼淚好幾次都壓制不住快湧出來,又被她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吃過飯,顧二叔明裏暗裏示意他們趕緊走,顧霜霜拉著陸懷瑾,幾乎逃也似的快步走出這棟宅子。

二叔一家三口送他們到大門口。

中二少年戀戀不舍,“兩位老公,以後經常來啊!你們放心,我是個有節操的人,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你們的關系!”他趁機把陸懷瑾拉至一旁,小聲說:“我是GN鐵桿粉,能給我簽個名嗎?”

陸懷瑾看了他一眼,遞給他一張名片,“沒問題,但不是現在,改天你來我俱樂部找我。”

中二少年興奮得幾乎跳起來,“真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見到King?”

陸懷瑾濃眉一挑,“可以,完全沒問題。”

這邊顧霜霜看了眼二叔,又看了眼二嬸,朝著兩人深深鞠躬,“師傅,師娘再見,有機會我還會再來看你們的。”

二嬸和藹笑道:“好好,歡迎再來做客。”

顧霜霜點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二叔掌心,“二……師傅,這裏面有錢,密碼是231312,你拿去花。”

顧二叔把卡塞回去,“不需要,你拿回去。”

顧霜霜也執拗,把卡硬塞進他口袋裏,迅速轉過身叫陸懷瑾,“陸大哥,我們走了!”

他們剛走出社區,忽然就開始下雨,陸懷瑾趕忙脫下外套,替她撐在頭頂擋雨。

顧霜霜走了沒幾步,忽然停在原地,隨後就跟這場突然大雨一樣,毫無預兆地哭起來。

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引來保全側目,陸懷瑾摟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汽車方向帶,迅速將她塞進車裏。

坐進車裏,陸懷瑾把空調溫度調高,取了備用毛毯將她裹嚴實。

顧霜霜情緒明顯崩潰,抱著毛毯哭個不停。

看她這樣,陸懷瑾簡直心疼壞了,將她朝自己肩頭摟了摟。

小姑娘趴在他肩頭,像是找到了倚靠的港灣,哭得更加肆無忌憚,鼻涕眼淚蹭得他滿肩。

顧二叔雖然說得清楚明白,但陸懷瑾始終覺得沒這麽簡單。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懷裏的人哭聲總算止住,顧霜霜哭累了,腦袋一歪,靠在椅背上沈沈睡去。

陸懷瑾晚上還得回俱樂部開一個會,他看了眼熟睡的顧霜霜,直接帶著她去了俱樂部。

到了GN俱樂部外,顧霜霜還是沒醒,陸懷瑾不想吵醒她,擔心她醒來之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座車門,輕手輕腳解開安全帶,用薄毯裹著她,直接抱著她走進俱樂部。

俱樂部的兄弟都在為比賽做準備,在大廳裏對著電腦練習運用滑鼠的手速。

陸懷瑾抱著顧霜霜一進門,摁滑鼠的聲響立時朝他席卷而來,聲音清脆整齊。

最先看見他抱著一坨“東西”進來的是隊長King。

King取下耳麥,站起來一臉疑惑,“老大,你這是……”目光落在他懷裏。

陸懷瑾懷裏的人被薄毯遮住臉,King看不見長相,但下半身足以看得出是個女人。

從前一臉不屑說女人是累贅的老大,忽然抱個女人回來,簡直是爆炸性新聞,俱樂部其他隊員紛紛停下滑鼠,取下耳麥,飽含八卦的目光齊刷刷朝著他掃射過來。

年齡最小的卡卡最是口無遮攔,叫了聲,“老大!你抱的是坨啥?”

這話一出口,柿子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廢話,老大抱的當然是坨嫂子!啊呸——呸呸,不對,應該是一個嫂子。”

陸懷瑾懷裏的人蠕動了一下,發出“哼唧”一聲。

陸懷瑾瞪了他們一眼,旋即轉身上樓。

等他上樓後,卡卡抱著腦袋哀嚎,“完了完了,老大剛才瞪我!”

一向淡定的King也不淡定了,“老大今天不正常啊。”想到什麽,趕緊吩咐卡卡,“卡卡,你把音樂打開,開到最大!”

卡卡疑惑,“幹啥啊隊長?把那一坨嫂子吵醒了你負責啊?”

King對著他使了個眼色,“你一個未成年問這麽多做什麽?趕緊打開,老大在上面好放得開。”

眾人齊刷刷“哦”一聲,紛紛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神情,:起幫忙找來幾個落灰的低音喇叭,放起了時下流行的DJ舞曲。

有人小聲說:“卡卡,待會聽見什麽兒童不宜的聲音,千萬別問知道嗎?”

卡卡流汗,“你們這群成年大叔,能再猥瑣些嗎?”

陸懷瑾抱顧霜霜上樓,將她輕放在床上,接著轉過身從衣櫃取出一件襯衫,打算換件衣服,休息室沒有隔間,他想顧霜霜一時半會不會醒,索性站在床邊就開始解衣扣。

衣扣剛解開一半,樓下忽然傳來“咚咚打次,咚咚打次”的聲音,節奏動感,分貝之大,連地板都在顫抖。

顧霜霜被這聲音吵醒,揉著眼睛坐起來,望著露出半片胸膛的陸懷瑾,呆住了。

陸懷瑾跟她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對上,解鈕扣的手忽然頓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慌忙開始扣好衣扣。

不心虛還好,一心虛就顯得他是個猥瑣狂魔。

陸懷瑾趕緊調整情緒,穿好衣服。

小姑娘可能是剛睡醒,還沒緩過神,目光呆滯,面部表情很呆,陸懷瑾倒了杯熱水遞給她,她楞了好一會才伸手來接。

陸懷瑾挨著她坐下,安慰她,“霜霜,有些事情你無力改變,要學會努力適應它。”

顧霜霜點頭,小嘴咬住杯口,喝了口熱水。她用手指爬了爬淩亂的頭發,聲音有些沙啞,“陸大哥,謝謝你。”

“應該的。”陸懷瑾問她,“霜霜,你確定小時候一直跟你二叔生活?”

她點頭,“嗯,一直。”

她八歲之前被寄放在一個托兒所,二叔每天清晨送她過去,晚上接她回來。

她跟二叔住的是大別墅,偌大的房子裏只住著他們兩個人。八歲之前的生活是孤獨的,沒有朋友;八歲之後去了山村,她才開始有朋友。

在劉家村一待十幾年,那裏也成為她第二個故鄉。

陸懷瑾想起在山村時看過一張顧二叔跟世界冠軍的合照,當時他便覺得奇怪,見到顧二叔後,奇怪的感覺越發強烈,一點不減。

陸懷瑾在她腦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你今晚就在這裏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

她點頭,目送陸懷瑾匆匆出門,等他走出休息室,便躺回床上,蒙上被子開始睡覺。

陸懷瑾下樓後,King忍不住調侃,“老大,您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嫂子照顧好了嗎?”

GN其他成員紛紛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

陸懷瑾秒懂,冷冷掃過去一眼,“現在,所有人回去換衣服,去健身房跑步,一個小時。”

眾人同聲哀嚎,“老大!一個小時會死人啊!”

“作為職業電競人,首先你們得有一個健康的體魄。”陸懷瑾擡腕看手表,“今天晚上的會議明天飛機上再開,現在是七點十分,我會在八點十分前趕回來,希望回來能看見你們流汗。”

眾人紛紛拿頭砸鍵盤,發出“砰砰砰”聲響。

一個小時……簡直要命!

陸懷瑾前腳剛出門,顧霜霜後腳便跟著下樓。

她只是想下樓尿尿,結果就看見十幾個大男人紛紛用腦袋砸鍵盤,然後齊刷刷擡頭看向她。

被十幾個大男人這樣看著,顧霜霜差點尿出來。

“那個……請問……廁所在哪兒?”她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搭在樓梯扶手上。

眾人定定打量她,蘑菇頭、大眼睛、白皮膚,身上穿著寬松的休閑服,襯得她身材更顯嬌小。

怎麽看這姑娘都像高中生……未成年嗎?

一群單身漢面面相覷,幾乎同時擡手,指向樓梯下的小房間。

等顧霜霜走進廁所,一群男人大吸一口氣。

老大原來好這口!這麽嫩的姑娘也下得了嘴!禽獸啊!禽獸啊!

顧霜霜走進廁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廁所裏有三個隔間,三個小便池,她挑了個最幹凈的小便池蹲下,捏著鼻子上廁所。

此時外面正議論紛紛,卡卡摘下耳麥,趴在桌子上小聲說:“我怎麽覺得嫂子長得很像國民老公?”

柿子道:“別說,還真有點像啊?”

King說:“不是真有點,分明是!”

卡卡挑眉,“老大心機Boy!人家搶了他的國民老公位置,他就神速把人家姑娘給辦了?這泡妞手段,強啊。”

柿子一拳頭砸在卡卡腦袋上,“小孩子別瞎說大實話。”

卡卡揉著腦袋,嘟嘴,“還不都是被你們這群單身老男人給帶壞的!”

有人捏著下巴問:“你們說,老大把小姑娘撂下,出去幹啥了?”

卡卡邪魅一笑,“還能幹啥?買套套唄。”

隨後,大家一陣眼神交流。

一群單身狗在心裏狂罵五百遍——老大禽獸。

半個小時後……

柿子蹙著眉頭問:“嫂子掉進廁所了?”

卡卡,“不會暈倒了吧?”

廁所不斷傳來沖水的聲音,讓外頭一群男人一頭霧水。

“哢嚓”一聲,廁所門被打開,顧霜霜捏著鼻子走出來,大喘一口氣,“臭死了,比劉大嬸家的豬圈還臭。”

眾人:“……”

嫂子不帶這麽比喻的!

卡卡湊過去,站在廁所門口打量,“哇擦”一聲足以表示他的震驚。

king和柿子也好奇的湊過去看,只見廁所裏煥然一新,一片亮堂,甚至比他們臥室還幹凈。

這麽一比,他們的臥室還真是豬圈,不,甚至比豬圈還不如。

卡卡慇勤地給顧霜霜捶肩膀,“嫂子,我是你粉絲。你微博下那個天天喊你‘老公’的卡卡就是我。”

顧霜霜看著跟她一樣留著蘑菇頭的大男孩,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麽,就在附近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

“好高冷的嫂子。”卡卡受到冷待,有點尷尬。

King取笑他,“自討沒趣了吧?”

顧霜霜坐在板凳上,盯著眾人看。

大夥兒被她看得心裏發毛,嫂子這是奉命來監督他們的?

在她的註視下,本來不想去健身房跑步的眾人,只好丟下滑鼠,心照不宣的起身,懶洋洋走進健身房。

顧霜霜只是好奇他們在用電腦玩什麽游戲,沒想到她只看了兩分鐘,這些人就朝著健身房走去。

她左右不想睡,也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健身房有許多運動器材,一半的人開始跑步,一半的人玩起投擲飛鏢的游戲。

參加游戲的人如果能擲中紅心,就有權利點名讓其他人受罰,並且做十個引體向上。

這麽變態的比賽規則,當然是陸懷瑾想的。

顧霜霜在一旁看著他們玩飛鏢,卡卡是最大贏家,虐得眾人哭爹喊娘。顧霜霜覺得那個跟她一樣的蘑菇頭實在太欺負人,於是走過去,小心翼翼問King,“大哥,我能玩嗎?”

被叫大哥的King受寵若驚,“嫂子叫我King就好。”King遞給她一把飛鏢,問她,“嫂,子會玩嗎?”

“你們……叫我霜霜吧。”她還不是已婚婦女,被叫嫂子不太合適,她說:“會一點點,但是玩得不好。”

卡卡一臉得意,笑著說:“沒關系,你要是擲不中紅心,我就只罰你做一個仰臥起坐。”

顧霜霜手裏握著一把飛鏢,不等卡卡把話說完,已經擲出兩支,都擲中紅心。

她手上一共八支,擲出去每一支都戳中紅心一點。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分分鐘想給她跪下。

嫂子擲飛鏢的樣子,真是帥!(哭!)

King嘴巴微張,“不叫你嫂……子,叫你老公成嗎?”

一群大老爺們,被老大的女人完虐!

老大……這是帶著嫂子來虐他們心肝脾肺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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