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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照片
◎3月30日的更新◎
宋延從上衣口袋裏拿出手機, 打開相冊遞過去。兩個孩子好奇，也紛紛圍過來。
元巧放大圖片，就看到了掛著紅條幅站在主席臺上的自己, 手裏還拎著比賽的獎品——一個塑料水杯。
“前兩天學校要清理一部分的舊電腦，就想先把電腦裏的文件備份一下, 這是徐老師在學校宣傳部的電腦上看見的, 我就去挑了挑。”
元巧看著當年那個笑的天真爛漫的自己, 一時有些恍惚, 卻又被身邊兩個孩子的說話聲驚醒。
“哇哦，這是媽媽小時候嗎？看著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啊？”
“這是學校東邊的主席臺吧？”
“媽媽你小時候竟然是短頭發唉！”
“兩百米跑第二名，好厲害！”
“爸爸，有你的照片嗎？”
“沒有吧？這些都是媽媽的照片。”
“唉, 有有有, 後面的這些都是爸爸的……爸爸你還參加過跳高嗎？”
“我看看, 給我看看, 哥, 你劃的太快了。”
……
“這一張媽媽在這兒，只是側臉……”
“這一張……怎麽沒人呀？下一張……”
……
兩個小的興致勃勃的看照片，元巧也跟著他們一起看, 如果不是宋延打斷, 三個人可能連飯都忘了吃。
吃過晚飯，宋延把手機裏存著的圖片發給元巧, 又檢查了兩個孩子的作業, 盯著他們更正了之後，才去學校裏幫同事代班。
今天本來是教英語的許老師的晚自習, 但許老師兒子發燒了, 就麻煩做班主任的宋延幫忙代一下班。
元巧在家給兩個孩子放了半個小時學校老師要求看的電視節目, 催著兩人洗了個澡，就到了九點鐘兩個人睡覺的時候。
等兩個孩子都上了床，元巧用音箱給他們播放了睡前故事，就關上門回了臥室。
床邊放著的平板亮起來，上面顯示的正是一家子吃飯的時候看過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個年輕鮮活的面孔，是一件件帶著淺藍色條紋的純白色夏季校服。
當年運動會的時候，有不少同學偷偷帶了手機進來，讓班裏的同學幫忙拍照，也有部分受邀的家長帶著單反來學校觀禮。
元巧記得，當時她也想拍照片紀念一下來著，畢竟是第一次參與運動會，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但那個時候，家裏爺爺剛剛去世，奶奶一下子失了支柱，身體也一直病歪歪的，家裏不說照相機，連個能拍照的手機都沒有。
學校宣傳部雖然也會拍照，但是負責攝影的老師也很忙，一場運動會下來，至少要拍下來幾千張照片，哪裏能挑出來正好有你的那一張。
她只能看著別的同學高高興興的拍照，紀念十五歲的青春。卻沒想到，時隔十七年，當年求而不得的照片卻通過另一種形式來到了自己手裏。
除了她主席臺領獎的那張照片，其他的照片應該都是攝影師拍照的時候她無意中入境了。
照片很少有正臉，有幾張甚至只是個背影，只有前胸和後背貼著項目和名字的號碼布昭示著這個人是誰。
宋延的那幾張同樣很少有正臉，大多都是他比賽時候的照片，攝影師實際抓的很準，運動中的人有一種別的時候沒有的力量感。
元巧一張一張的翻看著，忽然看到了中午的時候兩個孩子說他們倆都沒入境的那一張。
這是一張在足球場的草坪上拍的照片，到處都是穿著校服的學生，畫面正中央的兩個女生胸前帶著志願者的牌子，袖子上別著紅袖章，兩人擡著一箱礦泉水往前走。
而作為背景的其他人則被不同程度的模糊。
元巧正準備翻過去這一張，忽然間眼角的餘光瞟到了什麽，手指滑動的動作慢下來。
那一片白色的背景裏，一左一右分布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個子矮一點的女生站在操場外圍看著塑膠跑道，個子高一點的男生站在跳高的場地的外圍，雙眼註視著面前的桿。
兩人相背，都只能看到側臉，在照片的角落裏，很不顯眼，但那熟悉的五官和身姿卻是怎麽也不會認錯的。
……
最後一節晚自習的下課鈴響了。
宋延把班裏那些磨磨蹭蹭還打算再學習的學生們攆回宿舍，又和隔壁班的班主任一起，分別把兩個班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都看了一圈，看著他們全都上床休息了才往校門口走去。
雖然高考競爭激烈，陽城各個學校都恨不得自家學生是個鐵人，每天除了睡覺睜開眼就是學習，各科老師更是一個接一個的布置作業，不僅爭分奪秒的占用學生們的每一個課間，還巴不得學生每天點燈熬油犧牲睡眠時間多做兩道習題。
宋延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考出來的，經歷過高中的他比誰都明白高考的重要性與學生們的辛苦，但看著一屆比一屆更卷的學生，哪怕明知道學校的初衷是為了學生們的將來更好，他也不太認同這種方式。
住在學校對面的他是最清楚學生們有多辛苦的了。
每天五點出頭就要起床，跑完早操之後吃飯，吃過飯上早讀課，接著是四節正課，中午吃飯加休息兩個小時，下午四節課，晚飯，之後三節晚自習上到晚上十點鐘。
當然，如果你能每天做到這些，就是一名合格的一中學生。
但在合格之外的，是比你更優秀的學生比你起的更早，比你睡得更晚，比你中午休息的時間更短，做的題比你更多，卷的比你更狠。
宋延聽別人說過無數次班裏的學生中午不休息在寫作業，也在晚上熄燈後看過學生的宿舍樓，每間的窗戶裏都或明或暗的傳出來淺淺的光，更是沒有錯過每個學生眼底永遠消不下去的黑眼圈……
剛開始帶高中部的時候，搭班的老師對他說習慣就好，但是幾年下來，宋延發現他越來越習慣不了了。
超長的學習時間有時候並不能帶來好的結果，反而會消磨學習的熱情，降低學習的效率。
學校的制度他無力改變，其他的學生他也管不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班裏的那五十六名同學。
於是，為了保證學生們能有充足的休息時間，一到下課的點兒，宋延就催著班裏的學生回宿舍，晚上熄燈後也會在宿舍轉一圈，不再讓他們開著小臺燈補作業。
同時，宋延也向各科老師倡導布置作業要有針對性，重質不重量。
雖然班裏還有小部分的同學並不接受宋延的說法回到宿舍犧牲休息時間學習，但是其他大多數學生的黑眼圈顏色確實淡了一點，上課的狀態也比之前好了一丟丟。有不少老師都說感覺學生們在課堂上更活躍了，比以前死氣沈沈好像沒幾個人在聽的課堂好多了。
……
宋延一邊想著明天的課堂該怎麽安排，一邊給自家大門上了鎖。
上了樓之後，宋延關了樓梯間的燈，進了屋子裏。
兩個孩子房間的燈已經熄了，宋延悄悄打開門縫看了一眼，就回了臥室。
臥室裏暖黃色的床頭燈開著，穿著粉色光滑綢緞睡衣的女人斜靠在床頭，眼睛瞇著，一下一下地打著哈欠。
看到他進來，才稍微坐直了些，“你回來啦？”
“嗯，”宋延把外套搭在旁邊的椅子上，從衣櫃裏拿出睡衣，“不是跟你說了麽，我回來的晚，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沒事兒，我剛看照片和視頻來著，所以眼睛有點酸。”
“照片？”宋延挑了下眉，“中午的？”
元巧點了點頭，又搖搖頭，“不全是。”
說著，把手邊的平板遞過來。
“是我在以前班裏的□□群裏發現的，都是以前班主任拍的，隨手就傳到群相冊裏了，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還在，我就保存了一下。”
宋延翻了兩張，看到了熟悉的臉，“這是你吧？”
“嗯，這是畢業的時候拍的，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初中畢業的時候我是班裏最矮的，拍照片的時候卻偏偏把我擠在了中間。”
元巧說著，嘴巴嘟起來，“任誰都看得出來我矮了。”
宋延忍不住笑了一下。
可不是麽？兩側的山峰之間明顯的擠進去一個山坳，怎麽能不明顯？
“這一張……”
“是國慶全校合唱比賽的時候，班裏專門買了貼紙塗了臉，本來還想統一定做服裝來著，後來班主任覺得花費太大，就沒弄，還是穿了校服……”
宋延滑動屏幕，元巧在一邊補充說明。
“這是體育考試的時候，我們全班排隊去考場……”
“這是晚自習，老師拍的我們學習的全景……”
“這應該是我們班同學的家長拍的，當時班裏有受邀的學生家長拿了相機來，想給自家孩子拍照片，最後還給我們班合了個影……”
“這是高中時候的運動會，我就沒參加了，老師拍的運動員進場……舉牌子的是我們班的班花？又高又瘦，很漂亮對不對？她在全校裏都很有名氣的，從高一開始就在學校廣播站做播音員，還老有高年級的學長來找她……”
“沒你漂亮。”
“……”元巧白了他一眼，“求生欲沒必要這麽強的。”
“我就覺得我媳婦兒最漂亮！”
“我也覺得我老公最帥！”
“嚴格說起來，我也算是你的學長哎！我還沒聽你叫過我學長呢？喊一聲聽聽？”
“不要！當時是學長，現在又不是。”
“喊一聲嘛！”
……
“別抱我，快去洗澡啦……”
“那你先別睡，等我洗完澡。”
“知道了，快去……”
……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
感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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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學校要清理一部分的舊電腦，就想先把電腦裏的文件備份一下, 這是徐老師在學校宣傳部的電腦上看見的, 我就去挑了挑。”
元巧看著當年那個笑的天真爛漫的自己, 一時有些恍惚, 卻又被身邊兩個孩子的說話聲驚醒。
“哇哦，這是媽媽小時候嗎？看著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啊？”
“這是學校東邊的主席臺吧？”
“媽媽你小時候竟然是短頭發唉！”
“兩百米跑第二名，好厲害！”
“爸爸，有你的照片嗎？”
“沒有吧？這些都是媽媽的照片。”
“唉, 有有有, 後面的這些都是爸爸的……爸爸你還參加過跳高嗎？”
“我看看, 給我看看, 哥, 你劃的太快了。”
……
“這一張媽媽在這兒，只是側臉……”
“這一張……怎麽沒人呀？下一張……”
……
兩個小的興致勃勃的看照片，元巧也跟著他們一起看, 如果不是宋延打斷, 三個人可能連飯都忘了吃。
吃過晚飯，宋延把手機裏存著的圖片發給元巧, 又檢查了兩個孩子的作業, 盯著他們更正了之後，才去學校裏幫同事代班。
今天本來是教英語的許老師的晚自習, 但許老師兒子發燒了, 就麻煩做班主任的宋延幫忙代一下班。
元巧在家給兩個孩子放了半個小時學校老師要求看的電視節目, 催著兩人洗了個澡，就到了九點鐘兩個人睡覺的時候。
等兩個孩子都上了床，元巧用音箱給他們播放了睡前故事，就關上門回了臥室。
床邊放著的平板亮起來，上面顯示的正是一家子吃飯的時候看過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個年輕鮮活的面孔，是一件件帶著淺藍色條紋的純白色夏季校服。
當年運動會的時候，有不少同學偷偷帶了手機進來，讓班裏的同學幫忙拍照，也有部分受邀的家長帶著單反來學校觀禮。
元巧記得，當時她也想拍照片紀念一下來著，畢竟是第一次參與運動會，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但那個時候，家裏爺爺剛剛去世，奶奶一下子失了支柱，身體也一直病歪歪的，家裏不說照相機，連個能拍照的手機都沒有。
學校宣傳部雖然也會拍照，但是負責攝影的老師也很忙，一場運動會下來，至少要拍下來幾千張照片，哪裏能挑出來正好有你的那一張。
她只能看著別的同學高高興興的拍照，紀念十五歲的青春。卻沒想到，時隔十七年，當年求而不得的照片卻通過另一種形式來到了自己手裏。
除了她主席臺領獎的那張照片，其他的照片應該都是攝影師拍照的時候她無意中入境了。
照片很少有正臉，有幾張甚至只是個背影，只有前胸和後背貼著項目和名字的號碼布昭示著這個人是誰。
宋延的那幾張同樣很少有正臉，大多都是他比賽時候的照片，攝影師實際抓的很準，運動中的人有一種別的時候沒有的力量感。
元巧一張一張的翻看著，忽然看到了中午的時候兩個孩子說他們倆都沒入境的那一張。
這是一張在足球場的草坪上拍的照片，到處都是穿著校服的學生，畫面正中央的兩個女生胸前帶著志願者的牌子，袖子上別著紅袖章，兩人擡著一箱礦泉水往前走。
而作為背景的其他人則被不同程度的模糊。
元巧正準備翻過去這一張，忽然間眼角的餘光瞟到了什麽，手指滑動的動作慢下來。
那一片白色的背景裏，一左一右分布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個子矮一點的女生站在操場外圍看著塑膠跑道，個子高一點的男生站在跳高的場地的外圍，雙眼註視著面前的桿。
兩人相背，都只能看到側臉，在照片的角落裏，很不顯眼，但那熟悉的五官和身姿卻是怎麽也不會認錯的。
……
最後一節晚自習的下課鈴響了。
宋延把班裏那些磨磨蹭蹭還打算再學習的學生們攆回宿舍，又和隔壁班的班主任一起，分別把兩個班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都看了一圈，看著他們全都上床休息了才往校門口走去。
雖然高考競爭激烈，陽城各個學校都恨不得自家學生是個鐵人，每天除了睡覺睜開眼就是學習，各科老師更是一個接一個的布置作業，不僅爭分奪秒的占用學生們的每一個課間，還巴不得學生每天點燈熬油犧牲睡眠時間多做兩道習題。
宋延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考出來的，經歷過高中的他比誰都明白高考的重要性與學生們的辛苦，但看著一屆比一屆更卷的學生，哪怕明知道學校的初衷是為了學生們的將來更好，他也不太認同這種方式。
住在學校對面的他是最清楚學生們有多辛苦的了。
每天五點出頭就要起床，跑完早操之後吃飯，吃過飯上早讀課，接著是四節正課，中午吃飯加休息兩個小時，下午四節課，晚飯，之後三節晚自習上到晚上十點鐘。
當然，如果你能每天做到這些，就是一名合格的一中學生。
但在合格之外的，是比你更優秀的學生比你起的更早，比你睡得更晚，比你中午休息的時間更短，做的題比你更多，卷的比你更狠。
宋延聽別人說過無數次班裏的學生中午不休息在寫作業，也在晚上熄燈後看過學生的宿舍樓，每間的窗戶裏都或明或暗的傳出來淺淺的光，更是沒有錯過每個學生眼底永遠消不下去的黑眼圈……
剛開始帶高中部的時候，搭班的老師對他說習慣就好，但是幾年下來，宋延發現他越來越習慣不了了。
超長的學習時間有時候並不能帶來好的結果，反而會消磨學習的熱情，降低學習的效率。
學校的制度他無力改變，其他的學生他也管不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班裏的那五十六名同學。
於是，為了保證學生們能有充足的休息時間，一到下課的點兒，宋延就催著班裏的學生回宿舍，晚上熄燈後也會在宿舍轉一圈，不再讓他們開著小臺燈補作業。
同時，宋延也向各科老師倡導布置作業要有針對性，重質不重量。
雖然班裏還有小部分的同學並不接受宋延的說法回到宿舍犧牲休息時間學習，但是其他大多數學生的黑眼圈顏色確實淡了一點，上課的狀態也比之前好了一丟丟。有不少老師都說感覺學生們在課堂上更活躍了，比以前死氣沈沈好像沒幾個人在聽的課堂好多了。
……
宋延一邊想著明天的課堂該怎麽安排，一邊給自家大門上了鎖。
上了樓之後，宋延關了樓梯間的燈，進了屋子裏。
兩個孩子房間的燈已經熄了，宋延悄悄打開門縫看了一眼，就回了臥室。
臥室裏暖黃色的床頭燈開著，穿著粉色光滑綢緞睡衣的女人斜靠在床頭，眼睛瞇著，一下一下地打著哈欠。
看到他進來，才稍微坐直了些，“你回來啦？”
“嗯，”宋延把外套搭在旁邊的椅子上，從衣櫃裏拿出睡衣，“不是跟你說了麽，我回來的晚，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沒事兒，我剛看照片和視頻來著，所以眼睛有點酸。”
“照片？”宋延挑了下眉，“中午的？”
元巧點了點頭，又搖搖頭，“不全是。”
說著，把手邊的平板遞過來。
“是我在以前班裏的□□群裏發現的，都是以前班主任拍的，隨手就傳到群相冊裏了，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還在，我就保存了一下。”
宋延翻了兩張，看到了熟悉的臉，“這是你吧？”
“嗯，這是畢業的時候拍的，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初中畢業的時候我是班裏最矮的，拍照片的時候卻偏偏把我擠在了中間。”
元巧說著，嘴巴嘟起來，“任誰都看得出來我矮了。”
宋延忍不住笑了一下。
可不是麽？兩側的山峰之間明顯的擠進去一個山坳，怎麽能不明顯？
“這一張……”
“是國慶全校合唱比賽的時候，班裏專門買了貼紙塗了臉，本來還想統一定做服裝來著，後來班主任覺得花費太大，就沒弄，還是穿了校服……”
宋延滑動屏幕，元巧在一邊補充說明。
“這是體育考試的時候，我們全班排隊去考場……”
“這是晚自習，老師拍的我們學習的全景……”
“這應該是我們班同學的家長拍的，當時班裏有受邀的學生家長拿了相機來，想給自家孩子拍照片，最後還給我們班合了個影……”
“這是高中時候的運動會，我就沒參加了，老師拍的運動員進場……舉牌子的是我們班的班花？又高又瘦，很漂亮對不對？她在全校裏都很有名氣的，從高一開始就在學校廣播站做播音員，還老有高年級的學長來找她……”
“沒你漂亮。”
“……”元巧白了他一眼，“求生欲沒必要這麽強的。”
“我就覺得我媳婦兒最漂亮！”
“我也覺得我老公最帥！”
“嚴格說起來，我也算是你的學長哎！我還沒聽你叫過我學長呢？喊一聲聽聽？”
“不要！當時是學長，現在又不是。”
“喊一聲嘛！”
……
“別抱我，快去洗澡啦……”
“那你先別睡，等我洗完澡。”
“知道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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