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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8 醉吻避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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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8 醉吻避禍

白奕均和淩宜和這回出去玩之前,將白靳衡先前在國外拍下的青銅文物,無償捐贈給了國博,被回贈了一對文創瓷杯。

二人都認為結婚紀念日倒是不必用這麽貴重的物品來作為陪襯,放在博物館更有價值。

——

蘇蔚藍和白靳衡經過一長條彎曲長廊,蒼勁的老樹在天井朝著屋檐頂處探出腦袋,怪石造景層層疊疊,庭院內一半有樹遮蔭,另一半的造景留白。

酒店的客服說,那角度是恰好用來夜間賞月的。

蘇蔚藍一想,皓月當空,樹影婆娑,微晃在小亭閣下的水波面,倒是一幅自然耐看且有層次的美景。

只不過這一刻,她沒有閑暇去期盼夜晚的美。

蘇蔚藍坐在天井的石凳上,剝瓜子吃零食又猛喝茶,一直低頭,悶悶不樂,有點暴飲暴食的傾向。

石桌一旁的小貓咪都跟她作對,她剝一顆,它喵一聲,不給吃都不行。

放了一小把西瓜子仁在掌心,蘇蔚藍托腮,看它低頭吃得挺香。

客房服務進屋搬完小床後,白靳衡知道她此時生悶氣的原因,視線在她賭氣的小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一手握拳輕咳,神思卻已如一泓清池之水,波瀾陣陣難平。

原本想讓她休息片刻就吃晚飯,但此時還是決定投其所好,戴上了助聽器,打算帶她出門去轉轉。

刷了酒店門禁,又跨過好幾道門檻,出了院子,二人直奔古玩城。

經過一家特色飯店時,似乎還未到晚間正式營業的點,蘇蔚藍卻看上了他們正在售賣的小肉包子。

白靳衡又慢了一步付錢,蘇蔚藍直接買了六個,邊啃邊走。

“吃慢點。”他說。

蘇蔚藍分給了白靳衡兩個,沒敢看他的臉。

一看他的臉,她就會想起方才視頻會議裏的那些人頭,她有密集恐懼癥,她還得自我消化一下這丟臉的事。

看著蘇蔚藍的手機,白靳衡思索了片刻,難道是平板屏幕更大,刷二維碼付款更快一些?

白靳衡又帶著蘇蔚藍吃了一碗面,海鮮倒是不吃,眼光獨特地只選招牌清湯面。

她吃什麽,白靳衡也跟著做了同樣的選擇,付款的時候這回被白靳衡搶先,一看兩碗面才不到三十元,總覺得她似乎想要為他省錢。

面裏只不過配了一個溏心蛋與幾片菜葉,白靳衡對於這簡配,眉頭微挑帶著狐疑,他嘗了一口,卻是鮮美醇香、濃淡正好的面湯,竟回味無窮,完勝了他此前吃過其他一切的湯面。

蘇蔚藍大快朵頤,吃完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還是覺得饑腸轆轆。

有些被蘇蔚藍的食量震驚,遞過紙巾想讓她擦擦嘴角的湯漬,蘇蔚藍與他對視說“謝謝”時,她的眸光之間就如驚雷道道,嚇得她站起身子就往外走。

以為她是轉身去尋覓其他的美食,可蘇蔚藍若是再吃下去,便有些不對勁了!

白靳衡想制止時,她在一家百年字號的米酒店駐足彎腰。

平日裏,爺爺蘇奉青也在家釀酒,蘇蔚藍其實從學生時代開始,就總是悄悄的去壇子裏舀一勺喝,結果什麽事也沒有,導致她有了一種自己酒量特別好的錯覺。

清雅綿柔的幽香環抱著蘇蔚藍和白靳衡,見她眼神發亮,對店家說:“就是正宗的米酒嗎?我想試試。”

女老板憨笑:“姑娘,你等著!”

白靳衡問:“你確定?”

蘇蔚藍聳了聳肩:“我爺爺在家也釀酒的,我喝了沒醉過。”

小小的玻璃杯,不過一口的量,蘇蔚藍讓老板給她直接換了二兩的酒杯:“我在家都是舀一大勺喝的。”

小酒鬼附體似的嗅了嗅,居然有比蘇奉青釀酒更香的?

蘇蔚藍仰頭一飲而盡,砸吧了幾下嘴。原以為櫻桃小口會慢慢抿一口喝試試,白靳衡未料她是豪飲。他擡頭,恰好看到頭頂上的標牌。

這可是60度的米酒!

白靳衡愕然,伸出手臂虛攬在蘇蔚藍的身後,就怕她一杯倒,眼看她杯中一滴都不剩,她已經全喝了。

女老板對蘇蔚藍豎起大拇指:“我剛還想說這小姑娘挺勇的,咱這的米酒度數不低,發酵後都是經過蒸餾的!”

蘇蔚藍白皙的小臉抿著嘴笑,乖乖地還知道要將玻璃杯雙手遞還給老板。

白靳衡見蘇蔚藍的笑意有些……

鬼靈精怪的……猙獰,他面色也是說不出的擔憂。

“買,買五斤!帶回家給我爺爺喝!讓他好好學習,這酒該到底怎麽釀!”

白靳衡寫了郵寄地址,五斤酒他們可不方便隨身帶著。

難得她喜歡,白靳衡索性又買了一些果酒順帶寄回家。

——

古玩城裏,賣家有些正在吆喝,有些自顧自地玩手機打牌游戲。

攤位就像攤開的歷史長畫卷,什麽都應有盡有。

買家認真鑒別甄選,有的正在還價。

白靳衡無暇顧及周邊環境,只是一直護著蘇蔚藍。悄然觀察著她,剛還中氣十足說了一句,怎又不說話了?可兩腮此時也並不紅,說明體內還是有解酒酶……

白靳衡正往前走時,蘇蔚藍“撲通”一聲跪地,埋頭從包裏翻找出了一包糖。

“幺幺,要不,回去休息吧?”

越想越不對勁,白靳衡蹲下身,“我背你回去。”

夕陽來湊熱鬧,紅了蘇蔚藍的臉,她拆袋半天打不開,白靳衡耐心地替她拆開,瞥了一眼包裝袋。

他微微皺眉,什麽叫……躍躍棒棒糖?

這是什麽?

能吃嗎?

怎麽感覺名字和生產包裝都不正規似的,他翻看生產日期,倒是最近不久產的。

說她像醉了,可又沒徹底醉,總之,行為不太對勁。

明明可以蹲下身看攤位的物品,她直接跪地跟拜佛那般,白靳衡趁著她“鑒寶”的間隙,才看明白,這就是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蘸了跳跳糖粉在那吃。

小朋友真是花樣多。

臉上是無盡寵愛的神色,白靳衡寸步不離,就怕蘇蔚藍有個萬一。

蘇蔚藍朝著一個攤主伸了伸手,白靳衡柔聲問:“幺幺要什麽?”

她拖長音墨跡地說:“手……”

白靳衡伸出了自己的手,手心朝上遞給她,“這個?”

蘇蔚藍又接著說完整,雙腮酡紅,眼神渙散:“電,筒……”

攤位上,白靳衡給蘇蔚藍買了幾只手電筒放在包裏,幾個男人撞到了蘇蔚藍的肩膀。

“剛出來的,還熱乎呢,兄弟們!”

“趕緊走,這兒人多。”

匆匆掠過身邊,蘇蔚藍手裏的糖被撞飛在地,白靳衡扶穩了蘇蔚藍的身子,摁著她肩膀,讓她坐在攤位上的小凳子,“幺幺,我去丟一下。”

白靳衡一離開,蘇蔚藍站起身,腳下如同踏棉花。

他們連聲對不起都不說?

什麽狗男人!撞得肩膀好疼啊……

那可是爺爺給的!

童年記憶豈能容許爾等摔地上摧殘美好!

踉蹌了幾步,蘇蔚藍皺著眉頭,從包裏拿出剛買的三只鑒寶手電筒,開了開關,幾只不同顏色的手電筒,瞬間讓蘇蔚藍覺得自己手持了激光劍,此時是去伸張正義。

雙腳踏地的力道和走向,卻是不受控制,蘇蔚藍一下子龜速,一下子跌撞。

搖搖晃晃著身子,跟在幾個男人的身後,她也到了一條巷子。

手電筒照著幾人的後腦勺,誰知腳下石塊絆倒,恰好如同女鬼上身,扒開了小團夥群體的一道“縫隙”,兩手掛在了兩個男人的肩上。

蘇蔚藍醉眼迷蒙,聲音都拉不高幾個調:“餵……就爺爺給的……那……”

胃裏翻湧,蘇蔚藍欲作嘔,說不完一句話。

她爺爺給的糖,豈能讓人撞飛還不道歉……

為首的男人一聽,糟了!識貨啊!

她怎麽知道是九爺墓裏的?

“死丫頭,碰瓷兒呢啊?”

剛要掐著蘇蔚藍的脖子,白靳衡小跑來,手背的骨節仿佛冰冷的鋼爪,用力地撇開男人的手,還想對她用蠻力?

男人一甩手,揉了揉手腕。

我靠,練家子啊,疼死爹了!

白靳衡一把攬過蘇蔚藍的身子,著急地上下打量:“幺幺,還好嗎?摔到了哪?”

“哎!你倆誰啊?看好你女人好吧!”

幾個男人急了眼。

白靳衡冷然的目光看向幾人,扶著蘇蔚藍,心急如焚。

這下是知道,她是真的醉了,將她打橫抱起,“幺幺,不鬧了……我們走。”

可方才手電筒的光線照過去,蘇蔚藍手臂胡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看清了他們手中的物件幾秒,又被幾人藏好……

蘇蔚藍表達不完整,心跳卻快得直逼一百八。

手電筒不慎掉在地面,男人們面面相覷。

“哎?姑娘,你等等。”

蘇蔚藍頭疼欲裂,半夢半醒的意識,仰頭倒入了剩餘的跳跳糖粉到口中。

糖粉灑在了臉頰,小半入了口,蜷縮在白靳衡的懷裏讓她有些難受,她壓制住自己想吐的欲望,拍了拍腦門,試圖找回點清醒。

扭捏著掙脫,倚靠著白靳衡的身子站穩,剛才自己恰好所見的小物件上的字……好像有哪兒不對勁。

嘴裏劈啪作響,腦子裏嗡嗡的讓她發懵。

白靳衡將兩個手電筒放回蘇蔚藍的斜挎包中,剩餘的一個,不知道滾到何處。

巷子裏的燈光昏黃微暗,蘇蔚藍身後多了一只手,讓她忽而哆嗦了一下,挺直了腰背。

“我說姑娘,你剛說,九爺爺的什麽?”

“哥,走吧,她就一醉鬼,懂個啥啊你說,舌頭都擡不起來了。”

嘴裏的跳跳糖甜膩,蘇蔚藍即便醉了,也知道是有人在找茬。

可他們摔了她爺爺!

爺爺給的!

糖……

蘇蔚藍腿腳和打了結一樣,仿若八爪魚,朝著白靳衡的身子前傾撲去,綿軟無力的手勾住了他的脖頸,將他推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壁。

白靳衡不明所以地被迫低頭,“幺幺?”

這酒勁,真是讓舌頭剎那千斤重,擡不起來可怎麽整!

耳邊是忽然的耳鳴聲傳來,蘇蔚藍聽不進旁人的問話,在醉意朦朧和“我看到了什麽”之間來回拉扯思緒。

無解。

她此時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面前的男人眼眸深邃,她快溺死在這眼神當中。

這唇形,宛若讓人采擷的茱萸嬌色,堅硬的胸膛傳來她所需的沁涼,蘇蔚藍貪圖涼意,搖了搖頭,白靳衡的臉一下子在她的眼裏,成了綿軟香糯的大包子……

心裏有個聲音在說,怎麽辦,怎麽辦……

酒氣縈繞,因為胃裏翻江倒海,她睫上染了點濕潤的清淚。

朝著白靳衡的嘴角咬去。

涼拌吧。

吃了包子再說。

“靠,真是醉鬼啊,浪費老子時間。”

“踏馬的,在巷子裏,還是小年輕會玩。”

幾人慢慢轉身離開。

白靳衡想要推開些距離,蘇蔚藍醉眸還是盯著他,白靳衡皺眉伸手碰了碰嘴角,指腹上有了一絲血跡。

蘇蔚藍偏了偏頭,她又摟著他脖頸,重重地朝著他唇角咬了上去。

不遠處的男人頓時辣眼睛,早知道就踢過來了,“嘖!還有個電筒,給!公共場合勸你們以後別在人前秀恩愛,真煩人!”

蘇蔚藍和白靳衡的溫熱的呼吸交纏,白靳衡錯愕睜大了雙眼,胸膛起伏錯亂,手貼在石壁不敢亂動一分,木訥地呆在原地。

只覺得天旋地轉,蘇蔚藍殘存百分之一的清醒,逼迫她喉間出聲,低喃道:“西漢的……西漢的……真刑……幫,我。”

白靳衡疼得一瞬啟唇,又被蘇蔚藍啃得嘴角破皮出了血,聽她又迷迷瞪瞪地嬌哼,白靳衡三魂都去了兩魂半,後背已是大汗淋漓。

“拿你的手機……打……嗝!”

“我頭……暈。”

白靳衡斷斷續續地聽著她說的,這字字句句到了他耳畔,變成了“稀罕的,稀罕的,真行……幫我?”

幫什麽?

打什麽?

唇瓣熨帖,白靳衡咽了一口口水,身子居然忍不住那顫意。

本不想在旅行期間與她表明太多自己的心意,生怕她因為他過了界的言語和舉動,變得討厭他……

推不開她一分,懷裏的醉鬼就像水裏剛撈出來的那樣沈。

白靳衡的背後磨得生疼,他輕輕啟唇,借著路燈看向她醉顏,聲音只有他們二人聽見:“幺幺,我……喜歡你……”

每個字盡是貼著她的軟唇,他輕喃慢撚,一字一字磨出聲,可舌尖抵著皓齒開口說完的那個“你”,意外讓他嘗到了蘇蔚藍唇珠上餘留下的糖粉,那劈裏啪啦的輕躍,與他此時的心跳頻率一致。

他不敢回吻,不敢有任何的舉動。

雖然她似吻非吻,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

蘇蔚藍的神智已完全紊亂,她腦中的“系統”已崩壞,只覺得面前的包子好甜、好軟,但它還會拒絕被啃……

太陽穴突突地跳,蘇蔚藍搖頭,一頭撞在他的肩膀,捂著嘴快要輕泣,奈何拖不動一分白靳衡:“不……幺,是,幺……幺零……”

含糊的話讓白靳衡聽著費勁。

幺幺要你?

白靳衡快被折磨瘋了,這醉了幸好是攤上他在身邊,要是別人,可就完了!

他震驚:“幺幺,你……”

輕輕回摟在蘇蔚藍的柳腰,他細密的呼吸粗喘在蘇蔚藍的耳邊,克制隱忍著。撫摸著她腦後的發絲,即便心跳狂亂,卻依舊是哄著她:“幺幺,你是乖寶寶,以後……我的……都是你的,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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