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目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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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目狼王
090
“棘手，棘手！”
胡青牛為苦兒施針後，不斷地搖頭。
韋一笑忙問：“怎麽啦？”
胡青牛皺眉道：“她的身體燙得像火球一樣，想來是因為服用天元聚魂湯後，體內真氣澎湃，但又雜亂無序，所以郁積體內，揮散不去，導致她身體炙手如燒。”
範遙急問：“怎麽會這樣？”
胡青牛道：“我早就說過，天元聚魂湯對人體的損傷非常大。一旦受了什麽刺激，體內散亂的真氣就會突然翻滾起來。”
“苦兒為了明教，實在犧牲太大了。”韋一笑兩眼圓瞪著胡青牛：“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是不是？”
“真氣翻騰，無藥可治啊。不過，緩解一下倒是可以的。”胡青牛思索道：“如果有一名內功高強的人，為她運功調息體內亂竄的真氣，就可以暫時抑制住她的體溫。”
韋一笑道：“那就讓我來吧。”
胡青牛驚訝道：“你確定要這麽做？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天元聚魂湯已經將苦兒體內的真氣全部調動了出來，洶湧澎湃，有如驚濤駭浪。你這麽年輕，內功修為頂多也就是十年八載，向她體內輸送功力，無異於輕舟壓巨浪，非但救不了她，還會被她體內亂竄的真氣所傷。”
範遙一聽這麽嚴重，便道：“那讓我來。”
胡青牛想了想，範遙的內力在教中是數一數二的，只是他和韋一笑一樣，還是太年輕了，不一定能壓得住這麽洶湧的真氣，擔心道：“這個丫頭，體內的潛能很大，深不可測，你們有可能會被她的真氣反噬，傷及自身。”
他這麽一說，範遙便有些猶豫了，韋一笑卻是想也不想，徑直走入房間，昂然道：“我不怕。”
“那你千萬要小心！”胡青牛叮囑道：“還有，你運功的時候，記得要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韋一笑和範遙皆是一楞：“這是為何？”
胡青牛解釋道：“因為她全身都是熱氣騰騰的，你再往她體內輸入真氣，必然會加劇她身體的溫度，所以，要褪去衣裳，好等熱氣散發。”
範遙忙道：“這怎麽行？苦兒還是個姑娘……與韋一笑赤身相對，成何體統？”
韋一笑道：“救人要緊，顧不了那麽多。”
範遙急道：“不行，如果苦兒她介意呢？”
韋一笑道：“她要是介意，那我一定會負責。大不了……我娶了她便是。”
範遙更急了：“你娶她？她同意嗎？”
胡青牛勸道：“苦兒的性命危在旦夕，你們別爭來爭去了，先救人再說。”說著，去拿了一條白布出來，遞給了韋一笑，道：“多簡單的事，你用白布蒙著眼睛不就行了？”
韋一笑接過白布，“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為苦兒療傷去了。
範遙在房外焦急地來回踱步，不斷往裏面探頭張望，快半個時辰了，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範遙心想，這個韋一笑，名義上是為苦兒療傷，也不知會不會乘人之危……
忽然“啊”的一聲慘叫從房間傳出，範遙立刻破門而入。
只見韋一笑倒在床上，口吐鮮血，臉色蒼白至極，苦兒歪倒一邊，昏迷不醒。
範遙忙脫下長袍，披在苦兒的身上，再探韋一笑的鼻息，已是若有若無，驚道：“胡青牛，這是怎麽回事？”
胡青牛連忙探他脈搏，只覺他手臂冰冷異常，道：“想來他剛才替苦兒運功之時，受到她體內炙熱的真氣回沖，於是運用寒冰綿掌的掌力抵禦。一熱一寒，陰陽相沖，導致他真氣逆行，受了內傷，暈倒過去。”
範遙心如油煎，沒好氣道：“這個韋一笑，明明不行還逞強。”對胡青牛道：“你把韋一笑帶下去療傷，我來為苦兒運功。”
胡青牛道：“那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說罷，扶了韋一笑出去。
範遙用白布蒙著雙眼，掀開苦兒身上的長袍，屏住呼吸，以陽頂天親傳的“乾坤大挪移”平覆她體內亂竄的真氣。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苦兒的手指尖微微顫動，只覺她身體的溫度有所下降，心中一喜，將她放回床上平躺，觸手間只覺她身子柔軟嫩滑，不由得心如鹿撞。他用長袍遮蓋好她身子，這才解下蒙眼的白布。
他坐在一旁，慢慢以真氣走通三關，將吸入體內的熾熱之氣一絲一絲地化掉。
又過了半炷香時間，他精神一振，再伸手摸摸苦兒的額頭，已經完全退熱了。兩人總算相安無事。於是召來醫女，幫苦兒穿回衣裳，自己則到門外等候。
等到苦兒完全清醒，他才又進來，關切道：“苦兒，你覺得怎麽樣？”
苦兒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摸了摸腦袋，莫名其妙地問：“我怎麽啦？”
範遙道：“你又暈倒了。”
苦兒竭力地回想著，以往每次暈倒，都是因為使用了法術的緣故，這次好像是因為……範遙親了她一下？
她向範遙瞧了一眼，不禁雙頰暈紅：“我想起來啦！剛才，我是不是被你親了一口？”
範遙嚇得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急道：“沒有沒有，你別亂說！”
苦兒有點迷糊了，掙開他的手，疑惑道：“沒有嗎？可我明明記得……”
範遙臉上一紅，眼神不斷躲閃著，心跳得像敲鼓一樣快，拼命否認：“當然沒有！我怎麽可能會親你呢？你別胡說八道了！這讓……讓黛綺絲聽去了可不好！”
苦兒心下一餒，莫非先前一幕，只是幻覺？想了又想，對哦，他方才明明還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怎麽可能會親我呢？我這暈病是越來越嚴重了，還出現幻覺啦……
範遙兩只手擦在一起，非常緊張地說：“總之，你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吧。”
“哦。”苦兒呆呆地點了點頭，她還不知道，剛才差點到鬼門關走了一遭。
※ ※ ※ ※ ※
含光閣內，陽頂天和夫人正自閑聊。
那日他在鴻明苑遇刺，雖然受驚，但好在有一個叫做蔣潔的女兵奮不顧身地幫他擋刀，於是就和夫人商量：“蔣潔這個女子忠勇可嘉，我要好好賞賜她。”
陽夫人點頭：“如果不是她拼死保護你，後果不堪設想。這樣忠心護主的弟子，確實應該好好嘉獎。”
陽頂天平日最尊重夫人的意見，微笑道：“我的入室弟子，就只有雲軒一人，不如多收蔣潔一個，夫人意下如何？”
“這當然好，這麽忠心的弟子，值得你用心栽培。”陽夫人頓了頓，接著問：“至於那個行刺你的女兵，夫君打算如何處置？還有苦兒，遙裊堂和地字門的弟子都擔心的不得了，尤其是範右使，他怕你責備苦兒保護不周，天天來我這兒，打探你的口風……”
陽頂天微微斂了笑容，旋轉眼光，沈吟片刻，才道：“那個刺客，原本是曹珊瑚的貼身侍女，當年曹珊瑚叛教之時沒帶走她，估計也是為了留她當個內應。這些春瀟分壇的餘孽，我好心將他們收留，他們非但不知恩圖報，反而還來害我，實在狼心狗肺。但我不會殺她，日後自然會有人幫我收拾她。”
想到苦兒，他的表情微妙地變了一下，道：“苦兒修築閱兵臺，舉辦閱兵盛會，為我挑選了眾多優秀的女將，勞苦功高，堪為大任。所謂非不廢是，瑕不掩瑜，小過不抹大功，這次的事，我不但不會責罰她，還要獎賞她。”
陽夫人笑問：“那夫君想賞她什麽？”
“我還要繼續提拔她。”陽頂天微瞇雙眸，勾著唇角，笑如新月：“按照明教的慣例，左右二使之下，應設有四大護法，如今我麾下就只有三名法王，還差一人才稱得上四角齊全。我打算將苦兒擢升法王之列，這樣一來，四位法王也就湊足了。”
陽夫人讚成道：“好主意！中土明教自脫離波斯以來，女法王並不多見，近百年來，也只出過一位‘銀翅蝶王’。如今的白眉鷹王、金毛獅王、青翼蝠王，也都是男子，如果能有一位女法王，對教中的女弟子也是一種鼓舞。不知夫君要許苦兒什麽封號呢？”
陽頂天想了想，那日苦兒開壇作法，大破天狼七星陣，英姿勃發，使得群狼蟄伏，加上她眼眸中常有一層血紅之色，如同秋日裏的楓葉，於是就有了主意，提起毛筆，在書案的白紙上寫了四個字：赤目狼王。
陽夫人看罷，微笑頷首：“好一個霸氣的赤目狼王！”
三天後，含光閣就傳出苦兒受封法王的消息。
整個光明頂都沸騰了起來，大家都覺得，陽頂天不追究苦兒的過失，實是寬宏大量，而且不拘小節，知人善用，真乃明主風範。一眾女弟子，無不以苦兒為豪，為女兵的地位受到重視而歡欣鼓舞。
加封大典上，眾人爭相祝賀，苦兒穿著一身紅袍，薄施粉黛，如玉潤澤，如光明麗，在人群中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盡顯巾幗風采。
看到苦兒沒受追責，反被嘉獎，範遙也很替她高興。但她接連晉升，榮譽不斷，範遙又不禁有點不安，倒不是因為嫉妒苦兒的才能，而是擔心她能否坐得穩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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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手，棘手！”
胡青牛為苦兒施針後，不斷地搖頭。
韋一笑忙問：“怎麽啦？”
胡青牛皺眉道：“她的身體燙得像火球一樣，想來是因為服用天元聚魂湯後，體內真氣澎湃，但又雜亂無序，所以郁積體內，揮散不去，導致她身體炙手如燒。”
範遙急問：“怎麽會這樣？”
胡青牛道：“我早就說過，天元聚魂湯對人體的損傷非常大。一旦受了什麽刺激，體內散亂的真氣就會突然翻滾起來。”
“苦兒為了明教，實在犧牲太大了。”韋一笑兩眼圓瞪著胡青牛：“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是不是？”
“真氣翻騰，無藥可治啊。不過，緩解一下倒是可以的。”胡青牛思索道：“如果有一名內功高強的人，為她運功調息體內亂竄的真氣，就可以暫時抑制住她的體溫。”
韋一笑道：“那就讓我來吧。”
胡青牛驚訝道：“你確定要這麽做？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天元聚魂湯已經將苦兒體內的真氣全部調動了出來，洶湧澎湃，有如驚濤駭浪。你這麽年輕，內功修為頂多也就是十年八載，向她體內輸送功力，無異於輕舟壓巨浪，非但救不了她，還會被她體內亂竄的真氣所傷。”
範遙一聽這麽嚴重，便道：“那讓我來。”
胡青牛想了想，範遙的內力在教中是數一數二的，只是他和韋一笑一樣，還是太年輕了，不一定能壓得住這麽洶湧的真氣，擔心道：“這個丫頭，體內的潛能很大，深不可測，你們有可能會被她的真氣反噬，傷及自身。”
他這麽一說，範遙便有些猶豫了，韋一笑卻是想也不想，徑直走入房間，昂然道：“我不怕。”
“那你千萬要小心！”胡青牛叮囑道：“還有，你運功的時候，記得要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韋一笑和範遙皆是一楞：“這是為何？”
胡青牛解釋道：“因為她全身都是熱氣騰騰的，你再往她體內輸入真氣，必然會加劇她身體的溫度，所以，要褪去衣裳，好等熱氣散發。”
範遙忙道：“這怎麽行？苦兒還是個姑娘……與韋一笑赤身相對，成何體統？”
韋一笑道：“救人要緊，顧不了那麽多。”
範遙急道：“不行，如果苦兒她介意呢？”
韋一笑道：“她要是介意，那我一定會負責。大不了……我娶了她便是。”
範遙更急了：“你娶她？她同意嗎？”
胡青牛勸道：“苦兒的性命危在旦夕，你們別爭來爭去了，先救人再說。”說著，去拿了一條白布出來，遞給了韋一笑，道：“多簡單的事，你用白布蒙著眼睛不就行了？”
韋一笑接過白布，“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為苦兒療傷去了。
範遙在房外焦急地來回踱步，不斷往裏面探頭張望，快半個時辰了，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範遙心想，這個韋一笑，名義上是為苦兒療傷，也不知會不會乘人之危……
忽然“啊”的一聲慘叫從房間傳出，範遙立刻破門而入。
只見韋一笑倒在床上，口吐鮮血，臉色蒼白至極，苦兒歪倒一邊，昏迷不醒。
範遙忙脫下長袍，披在苦兒的身上，再探韋一笑的鼻息，已是若有若無，驚道：“胡青牛，這是怎麽回事？”
胡青牛連忙探他脈搏，只覺他手臂冰冷異常，道：“想來他剛才替苦兒運功之時，受到她體內炙熱的真氣回沖，於是運用寒冰綿掌的掌力抵禦。一熱一寒，陰陽相沖，導致他真氣逆行，受了內傷，暈倒過去。”
範遙心如油煎，沒好氣道：“這個韋一笑，明明不行還逞強。”對胡青牛道：“你把韋一笑帶下去療傷，我來為苦兒運功。”
胡青牛道：“那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說罷，扶了韋一笑出去。
範遙用白布蒙著雙眼，掀開苦兒身上的長袍，屏住呼吸，以陽頂天親傳的“乾坤大挪移”平覆她體內亂竄的真氣。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苦兒的手指尖微微顫動，只覺她身體的溫度有所下降，心中一喜，將她放回床上平躺，觸手間只覺她身子柔軟嫩滑，不由得心如鹿撞。他用長袍遮蓋好她身子，這才解下蒙眼的白布。
他坐在一旁，慢慢以真氣走通三關，將吸入體內的熾熱之氣一絲一絲地化掉。
又過了半炷香時間，他精神一振，再伸手摸摸苦兒的額頭，已經完全退熱了。兩人總算相安無事。於是召來醫女，幫苦兒穿回衣裳，自己則到門外等候。
等到苦兒完全清醒，他才又進來，關切道：“苦兒，你覺得怎麽樣？”
苦兒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摸了摸腦袋，莫名其妙地問：“我怎麽啦？”
範遙道：“你又暈倒了。”
苦兒竭力地回想著，以往每次暈倒，都是因為使用了法術的緣故，這次好像是因為……範遙親了她一下？
她向範遙瞧了一眼，不禁雙頰暈紅：“我想起來啦！剛才，我是不是被你親了一口？”
範遙嚇得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急道：“沒有沒有，你別亂說！”
苦兒有點迷糊了，掙開他的手，疑惑道：“沒有嗎？可我明明記得……”
範遙臉上一紅，眼神不斷躲閃著，心跳得像敲鼓一樣快，拼命否認：“當然沒有！我怎麽可能會親你呢？你別胡說八道了！這讓……讓黛綺絲聽去了可不好！”
苦兒心下一餒，莫非先前一幕，只是幻覺？想了又想，對哦，他方才明明還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怎麽可能會親我呢？我這暈病是越來越嚴重了，還出現幻覺啦……
範遙兩只手擦在一起，非常緊張地說：“總之，你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吧。”
“哦。”苦兒呆呆地點了點頭，她還不知道，剛才差點到鬼門關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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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閣內，陽頂天和夫人正自閑聊。
那日他在鴻明苑遇刺，雖然受驚，但好在有一個叫做蔣潔的女兵奮不顧身地幫他擋刀，於是就和夫人商量：“蔣潔這個女子忠勇可嘉，我要好好賞賜她。”
陽夫人點頭：“如果不是她拼死保護你，後果不堪設想。這樣忠心護主的弟子，確實應該好好嘉獎。”
陽頂天平日最尊重夫人的意見，微笑道：“我的入室弟子，就只有雲軒一人，不如多收蔣潔一個，夫人意下如何？”
“這當然好，這麽忠心的弟子，值得你用心栽培。”陽夫人頓了頓，接著問：“至於那個行刺你的女兵，夫君打算如何處置？還有苦兒，遙裊堂和地字門的弟子都擔心的不得了，尤其是範右使，他怕你責備苦兒保護不周，天天來我這兒，打探你的口風……”
陽頂天微微斂了笑容，旋轉眼光，沈吟片刻，才道：“那個刺客，原本是曹珊瑚的貼身侍女，當年曹珊瑚叛教之時沒帶走她，估計也是為了留她當個內應。這些春瀟分壇的餘孽，我好心將他們收留，他們非但不知恩圖報，反而還來害我，實在狼心狗肺。但我不會殺她，日後自然會有人幫我收拾她。”
想到苦兒，他的表情微妙地變了一下，道：“苦兒修築閱兵臺，舉辦閱兵盛會，為我挑選了眾多優秀的女將，勞苦功高，堪為大任。所謂非不廢是，瑕不掩瑜，小過不抹大功，這次的事，我不但不會責罰她，還要獎賞她。”
陽夫人笑問：“那夫君想賞她什麽？”
“我還要繼續提拔她。”陽頂天微瞇雙眸，勾著唇角，笑如新月：“按照明教的慣例，左右二使之下，應設有四大護法，如今我麾下就只有三名法王，還差一人才稱得上四角齊全。我打算將苦兒擢升法王之列，這樣一來，四位法王也就湊足了。”
陽夫人讚成道：“好主意！中土明教自脫離波斯以來，女法王並不多見，近百年來，也只出過一位‘銀翅蝶王’。如今的白眉鷹王、金毛獅王、青翼蝠王，也都是男子，如果能有一位女法王，對教中的女弟子也是一種鼓舞。不知夫君要許苦兒什麽封號呢？”
陽頂天想了想，那日苦兒開壇作法，大破天狼七星陣，英姿勃發，使得群狼蟄伏，加上她眼眸中常有一層血紅之色，如同秋日裏的楓葉，於是就有了主意，提起毛筆，在書案的白紙上寫了四個字：赤目狼王。
陽夫人看罷，微笑頷首：“好一個霸氣的赤目狼王！”
三天後，含光閣就傳出苦兒受封法王的消息。
整個光明頂都沸騰了起來，大家都覺得，陽頂天不追究苦兒的過失，實是寬宏大量，而且不拘小節，知人善用，真乃明主風範。一眾女弟子，無不以苦兒為豪，為女兵的地位受到重視而歡欣鼓舞。
加封大典上，眾人爭相祝賀，苦兒穿著一身紅袍，薄施粉黛，如玉潤澤，如光明麗，在人群中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盡顯巾幗風采。
看到苦兒沒受追責，反被嘉獎，範遙也很替她高興。但她接連晉升，榮譽不斷，範遙又不禁有點不安，倒不是因為嫉妒苦兒的才能，而是擔心她能否坐得穩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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