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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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柳韞之卷入其中，她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邊充斥著呼嘯的風聲和沈只晚微弱的呼喚。再次睜開眼時，她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荒蕪的沙漠之中，炙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滾燙的沙礫仿佛能將人瞬間吞噬。
「沈只晚！你在哪？！」柳韞之掙紮著站起來，環顧四周，卻不見沈只晚的身影。
「別喊了，那小子不在這兒。」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柳韞之猛地轉身，看到一個打扮古怪的老婦人站在不遠處，她身穿五彩斑斕的長袍，頭上戴著一頂插滿羽毛的帽子，臉上畫著誇張的妝容，手裏還拄著一根扭曲的拐杖。
「你是誰？沈只晚呢？！」柳韞之警惕地問道。
老婦人冷笑一聲，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小丫頭片子，脾氣還挺大！老身是這‘夢引’系統的引導者，你可以叫我夢婆。」
「‘夢引’系統？引導者？」柳韞之皺起眉頭，「你到底想幹什麽？」
夢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老身是來幫你的，當然，如果你不識好歹，老身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幫我？你怎麽幫我？」柳韞之冷冷地問道。
夢婆走到她面前，用拐杖挑起她的下巴，陰森森地笑道：「想救那小子，就乖乖聽老身的安排！」
柳韞之拍開她的手，厭惡地後退幾步，「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夢婆收起笑容，語氣嚴肅地說道：「你想要回到現實世界，就必須完成‘夢引’系統發布的任務，而沈只晚，就是你在這個夢境中的關鍵人物。」
「關鍵人物？」柳韞之更加疑惑了，「他到底是什麽人？」
「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想辦法讓他活下去。」夢婆意味深長地說道。
「他怎麽了？」柳韞之的心猛地一沈。
夢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袖子裏掏出一面古銅色的鏡子，遞給她，「你自己看吧。」
柳韞之接過鏡子，只見鏡面中出現一個昏暗的房間，沈只晚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這是怎麽了？！」柳韞之焦急地問道。
夢婆冷哼一聲，「他為了救你，強行運功，導致體內毒素擴散，現在命懸一線！」
柳韞之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暈倒。
「你還有什麽辦法救他？！」柳韞之抓住夢婆的胳膊，語氣急切。
夢婆甩開她的手，不耐煩地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什麽辦法？你說！」柳韞之急切地問道。
「想要救他，就必須得到‘夢引獸’的精血，」夢婆指著鏡子裏的沈只晚，「只有‘夢引獸’的精血才能壓制他體內的毒素。」
「‘夢引獸’？那是什麽東西？在哪裏可以找到？」柳韞之急切地問道。
「那可是這夢境中最兇猛的靈獸，就連老身也不敢輕易招惹，」夢婆冷笑一聲，「不過，你不是有老身嗎？」
柳韞之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想讓我幫你抓‘夢引獸’？」
夢婆得意地笑了，「小丫頭片子，總算開竅了！」
「你休想！」柳韞之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開什麽玩笑，她連沈只晚都打不過，怎麽可能打得過什麽「夢引獸」？
夢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冷冷地看著柳韞之，「你別無選擇！要麽，你去抓‘夢引獸’，老身幫你救活那小子；要麽，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柳韞之咬緊嘴唇，內心掙紮不已。一邊是生死未蔔的沈只晚，一邊是兇險未知的「夢引獸」，她究竟該何選擇？
「我操！這老妖婆想累死姑奶奶是吧！」柳韞之差點把那面破鏡子砸了，眼看著鏡子裏沈只晚眉頭越來越緊，她心都要碎了，「這夢引獸什麽來頭，難不成還能把這破系統給吞了？」
夢婆幹癟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夢引獸可是這夢境系統的守護獸，你說厲害不厲害？」
柳韞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合著您老人家是想讓我去送死，拿我的小命去換他的？」
「話可不能這麽說，」夢婆用拐杖敲了敲地，渾濁的眼睛裏透著一股陰冷，「老身可沒逼你，你若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就當老身什麽都沒說。」
「你……」柳韞之氣結，這老妖婆擺明了是在威脅她！可惡，偏偏她現在還被困在這該死的夢境裏，出去的鑰匙就捏在這老太婆手裏。
「行，我去！」柳韞之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了夢婆一眼，「說吧，上哪兒去找這什麽勞什子夢引獸？」
夢婆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夢引獸嘛，就藏在這夢境最深處，名為‘無妄之境’的地方。」
「無妄之境？那是什麽鬼地方？」柳韞之心裏咯噔一下，光聽這名字就覺得不是什麽好去處。
「小丫頭片子，別以為老身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夢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陰森森地笑道，「這無妄之境啊，可是匯聚了所有夢境中最恐怖的夢魘，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其中，永世不得超生。」
柳韞之倒吸一口涼氣，這老太婆是誠心想要嚇死她嗎？
「不過，」夢婆話鋒一轉，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這無妄之境雖然兇險，但同時也藏著許多寶貝，比如，可以增強靈力的靈草，可以提升修為的丹藥，甚至，還有傳說中的……」
「傳說中的什麽？」柳韞之忍不住追問道。
夢婆卻賣起了關子，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天機不可洩露，等你到了那裏，自然就知道了。」
柳韞之翻了個白眼，這老妖婆，說話說一半，真是急死個人！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告訴我怎麽去無妄之境吧！」柳韞之不耐煩地催促道。
夢婆這才收起笑容，慢悠悠地說道：「要去無妄之境，首先，你得找到夢境之眼。」
「夢境之眼？那又是什麽東西？」柳韞之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這老太婆怎麽凈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夢境之眼，就是這夢境的樞紐，掌控著所有夢境的入口，」夢婆解釋道，「只有找到夢境之眼，才能打開通往無妄之境的通道。」
「那這夢境之眼在哪兒？」柳韞之問道。
夢婆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黑色的石頭，遞給她：「拿著，這塊石頭會指引你找到夢境之眼。」
柳韞之接過石頭，只見這石頭通體漆黑，入手冰涼，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這石頭怎麽用？」柳韞之問道。
「滴一滴血在上面，它就會指引你找到夢境之眼。」夢婆說道。
柳韞之沒有猶豫，咬破手指，將一滴鮮血滴落在黑色的石頭上。
下一秒，黑色的石頭突然發出刺眼的紅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柳韞之吸了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後，柳韞之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白茫茫的空間，眼前只有一扇古樸的石門，門上雕刻著奇形怪狀的符文，散發著幽幽綠光。
「搞什麽鬼，這就是夢境之眼？老妖婆該不會是在耍我吧？」柳韞之低聲咒罵，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你是在說我嗎？」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柳韞之嚇得跳了起來，猛地回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鬥篷，臉上戴著半邊面具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一雙幽深的眼眸正緊緊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柳韞之警惕地問道，手已經悄悄摸上了腰間的匕首。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去哪裏，也知道如何幫你找到夢引獸。」黑衣人語氣低沈，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
「你知道夢引獸在哪兒？」柳韞之心中一動，但很快又冷靜下來，警惕地盯著他，「你為什麽要幫我？」
黑衣人輕笑一聲，聲音低沈而富有磁性：「幫你自然是有條件的，不過，你現在還沒資格知道。」
「裝神弄鬼！」柳韞之冷哼一聲，「不說拉倒，我自己找！」
說罷，她轉身就要去推那扇石門。
「你確定要自己進去？」黑衣人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這扇門後，可是通往無妄之境，那裏充滿了危險，你確定你能應付得來？」
柳韞之腳步一頓，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又咬了咬牙，故作鎮定地說：「少嚇唬我！老娘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會怕你區區一個夢境？」
「是嗎？那你可要小心了。」黑衣人沒有阻止她，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柳韞之深吸一口氣，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石門後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兩側的墻壁上點著昏暗的油燈，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影影綽綽。柳韞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
「吼——」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在甬道中回蕩，柳韞之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什麽東西？！」柳韞之驚呼一聲，猛地擡頭，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朝她撲來。
「小心！」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拉到了一旁。
「沈只晚？！」柳韞之看清來人，驚訝地叫出聲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沈只晚扶著她的肩膀，關切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柳韞之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道黑影又再次朝他們撲來，沈只晚眼疾手快，拉著她迅速閃避，堪堪躲過了攻擊。
「這是什麽鬼東西？！」柳韞之驚魂未定地問道。
「夢魘。」沈只晚臉色凝重，「看來我們已經進入無妄之境了。」
「夢魘？那是什麽東西？」柳韞之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問道。
「夢魘是無妄之境中誕生的怪物，以吞噬人類的夢境為食。」沈只晚解釋道，「它們實力強大，而且非常狡猾，很難對付。」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柳韞之問道。
「先離開這裏再說。」沈只晚說著，拉起她的手，朝甬道深處跑去。
兩人在狹窄的甬道中狂奔，身後，那道黑影窮追不舍，還不時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
「該死，這東西怎麽甩都甩不掉！」柳韞之氣喘籲籲地說，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
「別擔心，我知道怎麽對付它。」沈只晚說著，突然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那道黑影。
「你要幹什麽？」柳韞之驚訝地問道。
沈只晚沒有回答，只是將她護在身後，然後，緩緩地伸出了右手。
只見他的右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團耀眼的白光，那白光越來越亮，最後，竟然凝聚成了一把散發著聖潔氣息的長劍。
「這是……」柳韞之驚訝地看著他手中的長劍，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別怕，有我在。」沈只晚對她微微一笑，然後，舉起長劍，毫不猶豫地朝那道黑影刺去。
「吼——」
那道黑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你……」柳韞之震驚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沒事了。」沈只晚收起長劍，轉頭看向她，溫柔地笑了笑，「現在安全了。」
然而，他的笑容卻在下一秒凝固在了臉上。
「小心！」
他猛地將柳韞之推開，自己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墻壁上。
「沈只晚！」柳韞之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卻看見沈只晚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你怎麽樣？」柳韞之焦急地問道，伸手想要去扶他。
「別碰我！」沈只晚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冰冷，眼中滿是厭惡和憎恨。
「你……」柳韞之被他眼中的情緒刺痛，一時間楞在了原地。
「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我……」沈只晚咬牙切齒地說，聲音嘶啞，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你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背叛你了？」柳韞之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你敢說，你心裏沒有別人？」沈只晚突然逼近她，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吞噬。
「你在胡說什麽？我聽不懂！」柳韞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被他一把抓住，緊緊地禁錮在懷裏。
「你逃不掉的，柳韞之，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沈只晚在她耳邊低語，語氣溫柔，卻又充滿了瘋狂的占有欲。
「你瘋了！」柳韞之拼命掙紮，卻被他抱得更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我是瘋了，為你而瘋！」沈只晚低頭吻住她的唇，帶著懲罰性的啃咬，像是要將她吞噬殆盡。
「唔……」柳韞之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掙紮，卻感覺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柳韞之醒來時，只覺頭痛欲裂，口幹舌燥。她掙紮著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兒……」她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間破敗的木屋，墻角結滿了蜘蛛網，屋頂還破了個大洞，陽光從洞口灑落進來，照亮了屋內飛舞的塵埃。
「你醒了？」一個低沈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沙啞，卻莫名的好聽。
柳韞之循聲望去，只見沈只晚坐在不遠處的木凳上，手裏拿著一只粗糙的木碗，正一口一口地喝著什麽。他似乎受了傷，臉色有些蒼白，衣衫也有些淩亂，卻難掩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氣質。
「沈只晚，這是怎麽回事？我們怎麽會在這裏？」柳韞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努力想要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沈只晚放下木碗，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覆雜難辨，「你真的不記得了？」
「我應該記得什麽？」柳韞之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我們之前不是在……」
她突然頓住了，之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狹窄的甬道、恐怖的黑影、沈只晚手中的白光、他嘴角的鮮血、還有他那句充滿占有欲的「你逃不掉的」……
「你想起來了？」沈只晚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柳韞之警惕地看著他，問道：「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你想幹什麽？」
「呵，」沈只晚冷笑一聲，「我想幹什麽？我還能幹什麽？我只是想救你！」
「救我？」柳韞之更加疑惑，「救我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夢境的邊緣，」沈只晚的語氣平靜下來，「只有在這裏，才能躲避系統的追捕。」
「系統？什麽系統？」柳韞之越聽越糊塗，「你到底在說什麽？」
沈只晚看著她，沈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韞之，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
柳韞之楞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是在一個古代的夢境裏，她被一群山賊追殺，危急時刻，是沈只晚突然出現，將她救下。
「當然記得，怎麽了？」
「你還記得我當時對你說過的話嗎？」沈只晚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帶著一絲懷念。
「你說……你說……」柳韞之努力回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他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麽。
沈只晚看著她迷茫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說，我會永遠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你……」柳韞之看著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像是溫暖，又像是酸澀。
「我愛你，韞之。」沈只晚突然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從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了你。」
柳韞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驚呆了，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沈只晚看著她，眼神逐漸變得瘋狂，「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成系統派來幫助你的NPC，但是韞之，我告訴你，我不是！我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情，我愛你，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他猛地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你放開我！」柳韞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拼命掙紮，卻被他抱得更緊。
「你為什麽要逃？為什麽要拒絕我？」沈只晚的聲音變得痛苦而絕望，「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柳韞之被他問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騙人！」沈只晚突然松開她，眼神變得兇狠，「你心裏明明就有我，為什麽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猛地低頭，吻住她的唇，帶著懲罰性的啃咬，像是要將她吞噬殆盡。
「唔……」柳韞之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掙紮，卻被他鉗制住雙手，動彈不得。
「你逃不掉的，柳韞之，」沈只晚在她耳邊低語，語氣溫柔，卻又充滿了瘋狂的占有欲，「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唔……」柳韞之奮力掙紮，想要推開沈只晚，卻被他死死地鉗制住雙手，動彈不得。「你瘋了嗎？放開我！」
沈只晚充耳不聞，動作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衫，嘴裏含糊不清地呢喃著：「你是我的……是我的……」
「沈只晚！你清醒一點！」柳韞之驚恐交加，拼命地踢打著他，卻被他一把抓住腳踝，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絕望和恐懼像潮水般襲來，柳韞之的眼淚奪眶而出：「你到底要幹什麽？你放開我！放開我！」
沈只晚的動作猛地頓住，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松開了禁錮著她的手。柳韞之趁機一把推開他，驚慌失措地拉扯著淩亂的衣衫，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驚恐地看著他。
「韞之，對不起……我……」沈只晚痛苦地抱住頭，語氣裏充滿了懊惱和自責，「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到底怎麽了？」柳韞之驚魂未定，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只晚緩緩擡起頭，眼眶通紅，臉上滿是痛苦和掙紮：「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他痛苦地抱住頭，「從我進入這個夢境開始，我的情緒就變得很不穩定，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感到焦慮、恐懼、憤怒……我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控制了一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被什麽東西控制了？」柳韞之的心猛地一沈，難道沈只晚真的如他所說，並不是系統派來幫助她的NPC，而是被困在夢境中的另一個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沈只晚痛苦地搖頭，「我感覺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快要記不清我是誰了……」
他猛地抓住柳韞之的手，語氣急切：「韞之，你快走！離開這裏！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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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柳韞之卷入其中，她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邊充斥著呼嘯的風聲和沈只晚微弱的呼喚。再次睜開眼時，她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荒蕪的沙漠之中，炙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滾燙的沙礫仿佛能將人瞬間吞噬。
「沈只晚！你在哪？！」柳韞之掙紮著站起來，環顧四周，卻不見沈只晚的身影。
「別喊了，那小子不在這兒。」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柳韞之猛地轉身，看到一個打扮古怪的老婦人站在不遠處，她身穿五彩斑斕的長袍，頭上戴著一頂插滿羽毛的帽子，臉上畫著誇張的妝容，手裏還拄著一根扭曲的拐杖。
「你是誰？沈只晚呢？！」柳韞之警惕地問道。
老婦人冷笑一聲，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小丫頭片子，脾氣還挺大！老身是這‘夢引’系統的引導者，你可以叫我夢婆。」
「‘夢引’系統？引導者？」柳韞之皺起眉頭，「你到底想幹什麽？」
夢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老身是來幫你的，當然，如果你不識好歹，老身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幫我？你怎麽幫我？」柳韞之冷冷地問道。
夢婆走到她面前，用拐杖挑起她的下巴，陰森森地笑道：「想救那小子，就乖乖聽老身的安排！」
柳韞之拍開她的手，厭惡地後退幾步，「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夢婆收起笑容，語氣嚴肅地說道：「你想要回到現實世界，就必須完成‘夢引’系統發布的任務，而沈只晚，就是你在這個夢境中的關鍵人物。」
「關鍵人物？」柳韞之更加疑惑了，「他到底是什麽人？」
「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想辦法讓他活下去。」夢婆意味深長地說道。
「他怎麽了？」柳韞之的心猛地一沈。
夢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袖子裏掏出一面古銅色的鏡子，遞給她，「你自己看吧。」
柳韞之接過鏡子，只見鏡面中出現一個昏暗的房間，沈只晚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這是怎麽了？！」柳韞之焦急地問道。
夢婆冷哼一聲，「他為了救你，強行運功，導致體內毒素擴散，現在命懸一線！」
柳韞之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暈倒。
「你還有什麽辦法救他？！」柳韞之抓住夢婆的胳膊，語氣急切。
夢婆甩開她的手，不耐煩地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什麽辦法？你說！」柳韞之急切地問道。
「想要救他，就必須得到‘夢引獸’的精血，」夢婆指著鏡子裏的沈只晚，「只有‘夢引獸’的精血才能壓制他體內的毒素。」
「‘夢引獸’？那是什麽東西？在哪裏可以找到？」柳韞之急切地問道。
「那可是這夢境中最兇猛的靈獸，就連老身也不敢輕易招惹，」夢婆冷笑一聲，「不過，你不是有老身嗎？」
柳韞之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想讓我幫你抓‘夢引獸’？」
夢婆得意地笑了，「小丫頭片子，總算開竅了！」
「你休想！」柳韞之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開什麽玩笑，她連沈只晚都打不過，怎麽可能打得過什麽「夢引獸」？
夢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冷冷地看著柳韞之，「你別無選擇！要麽，你去抓‘夢引獸’，老身幫你救活那小子；要麽，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柳韞之咬緊嘴唇，內心掙紮不已。一邊是生死未蔔的沈只晚，一邊是兇險未知的「夢引獸」，她究竟該何選擇？
「我操！這老妖婆想累死姑奶奶是吧！」柳韞之差點把那面破鏡子砸了，眼看著鏡子裏沈只晚眉頭越來越緊，她心都要碎了，「這夢引獸什麽來頭，難不成還能把這破系統給吞了？」
夢婆幹癟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夢引獸可是這夢境系統的守護獸，你說厲害不厲害？」
柳韞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合著您老人家是想讓我去送死，拿我的小命去換他的？」
「話可不能這麽說，」夢婆用拐杖敲了敲地，渾濁的眼睛裏透著一股陰冷，「老身可沒逼你，你若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就當老身什麽都沒說。」
「你……」柳韞之氣結，這老妖婆擺明了是在威脅她！可惡，偏偏她現在還被困在這該死的夢境裏，出去的鑰匙就捏在這老太婆手裏。
「行，我去！」柳韞之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了夢婆一眼，「說吧，上哪兒去找這什麽勞什子夢引獸？」
夢婆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夢引獸嘛，就藏在這夢境最深處，名為‘無妄之境’的地方。」
「無妄之境？那是什麽鬼地方？」柳韞之心裏咯噔一下，光聽這名字就覺得不是什麽好去處。
「小丫頭片子，別以為老身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夢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陰森森地笑道，「這無妄之境啊，可是匯聚了所有夢境中最恐怖的夢魘，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其中，永世不得超生。」
柳韞之倒吸一口涼氣，這老太婆是誠心想要嚇死她嗎？
「不過，」夢婆話鋒一轉，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這無妄之境雖然兇險，但同時也藏著許多寶貝，比如，可以增強靈力的靈草，可以提升修為的丹藥，甚至，還有傳說中的……」
「傳說中的什麽？」柳韞之忍不住追問道。
夢婆卻賣起了關子，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天機不可洩露，等你到了那裏，自然就知道了。」
柳韞之翻了個白眼，這老妖婆，說話說一半，真是急死個人！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告訴我怎麽去無妄之境吧！」柳韞之不耐煩地催促道。
夢婆這才收起笑容，慢悠悠地說道：「要去無妄之境，首先，你得找到夢境之眼。」
「夢境之眼？那又是什麽東西？」柳韞之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這老太婆怎麽凈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夢境之眼，就是這夢境的樞紐，掌控著所有夢境的入口，」夢婆解釋道，「只有找到夢境之眼，才能打開通往無妄之境的通道。」
「那這夢境之眼在哪兒？」柳韞之問道。
夢婆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黑色的石頭，遞給她：「拿著，這塊石頭會指引你找到夢境之眼。」
柳韞之接過石頭，只見這石頭通體漆黑，入手冰涼，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這石頭怎麽用？」柳韞之問道。
「滴一滴血在上面，它就會指引你找到夢境之眼。」夢婆說道。
柳韞之沒有猶豫，咬破手指，將一滴鮮血滴落在黑色的石頭上。
下一秒，黑色的石頭突然發出刺眼的紅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柳韞之吸了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後，柳韞之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白茫茫的空間，眼前只有一扇古樸的石門，門上雕刻著奇形怪狀的符文，散發著幽幽綠光。
「搞什麽鬼，這就是夢境之眼？老妖婆該不會是在耍我吧？」柳韞之低聲咒罵，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你是在說我嗎？」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柳韞之嚇得跳了起來，猛地回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鬥篷，臉上戴著半邊面具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一雙幽深的眼眸正緊緊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柳韞之警惕地問道，手已經悄悄摸上了腰間的匕首。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去哪裏，也知道如何幫你找到夢引獸。」黑衣人語氣低沈，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
「你知道夢引獸在哪兒？」柳韞之心中一動，但很快又冷靜下來，警惕地盯著他，「你為什麽要幫我？」
黑衣人輕笑一聲，聲音低沈而富有磁性：「幫你自然是有條件的，不過，你現在還沒資格知道。」
「裝神弄鬼！」柳韞之冷哼一聲，「不說拉倒，我自己找！」
說罷，她轉身就要去推那扇石門。
「你確定要自己進去？」黑衣人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這扇門後，可是通往無妄之境，那裏充滿了危險，你確定你能應付得來？」
柳韞之腳步一頓，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又咬了咬牙，故作鎮定地說：「少嚇唬我！老娘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會怕你區區一個夢境？」
「是嗎？那你可要小心了。」黑衣人沒有阻止她，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柳韞之深吸一口氣，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石門後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兩側的墻壁上點著昏暗的油燈，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影影綽綽。柳韞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
「吼——」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在甬道中回蕩，柳韞之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什麽東西？！」柳韞之驚呼一聲，猛地擡頭，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朝她撲來。
「小心！」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拉到了一旁。
「沈只晚？！」柳韞之看清來人，驚訝地叫出聲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沈只晚扶著她的肩膀，關切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柳韞之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道黑影又再次朝他們撲來，沈只晚眼疾手快，拉著她迅速閃避，堪堪躲過了攻擊。
「這是什麽鬼東西？！」柳韞之驚魂未定地問道。
「夢魘。」沈只晚臉色凝重，「看來我們已經進入無妄之境了。」
「夢魘？那是什麽東西？」柳韞之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問道。
「夢魘是無妄之境中誕生的怪物，以吞噬人類的夢境為食。」沈只晚解釋道，「它們實力強大，而且非常狡猾，很難對付。」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柳韞之問道。
「先離開這裏再說。」沈只晚說著，拉起她的手，朝甬道深處跑去。
兩人在狹窄的甬道中狂奔，身後，那道黑影窮追不舍，還不時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
「該死，這東西怎麽甩都甩不掉！」柳韞之氣喘籲籲地說，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
「別擔心，我知道怎麽對付它。」沈只晚說著，突然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那道黑影。
「你要幹什麽？」柳韞之驚訝地問道。
沈只晚沒有回答，只是將她護在身後，然後，緩緩地伸出了右手。
只見他的右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團耀眼的白光，那白光越來越亮，最後，竟然凝聚成了一把散發著聖潔氣息的長劍。
「這是……」柳韞之驚訝地看著他手中的長劍，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別怕，有我在。」沈只晚對她微微一笑，然後，舉起長劍，毫不猶豫地朝那道黑影刺去。
「吼——」
那道黑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你……」柳韞之震驚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沒事了。」沈只晚收起長劍，轉頭看向她，溫柔地笑了笑，「現在安全了。」
然而，他的笑容卻在下一秒凝固在了臉上。
「小心！」
他猛地將柳韞之推開，自己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墻壁上。
「沈只晚！」柳韞之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卻看見沈只晚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你怎麽樣？」柳韞之焦急地問道，伸手想要去扶他。
「別碰我！」沈只晚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冰冷，眼中滿是厭惡和憎恨。
「你……」柳韞之被他眼中的情緒刺痛，一時間楞在了原地。
「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我……」沈只晚咬牙切齒地說，聲音嘶啞，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你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背叛你了？」柳韞之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你敢說，你心裏沒有別人？」沈只晚突然逼近她，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吞噬。
「你在胡說什麽？我聽不懂！」柳韞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被他一把抓住，緊緊地禁錮在懷裏。
「你逃不掉的，柳韞之，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沈只晚在她耳邊低語，語氣溫柔，卻又充滿了瘋狂的占有欲。
「你瘋了！」柳韞之拼命掙紮，卻被他抱得更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我是瘋了，為你而瘋！」沈只晚低頭吻住她的唇，帶著懲罰性的啃咬，像是要將她吞噬殆盡。
「唔……」柳韞之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掙紮，卻感覺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柳韞之醒來時，只覺頭痛欲裂，口幹舌燥。她掙紮著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兒……」她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間破敗的木屋，墻角結滿了蜘蛛網，屋頂還破了個大洞，陽光從洞口灑落進來，照亮了屋內飛舞的塵埃。
「你醒了？」一個低沈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沙啞，卻莫名的好聽。
柳韞之循聲望去，只見沈只晚坐在不遠處的木凳上，手裏拿著一只粗糙的木碗，正一口一口地喝著什麽。他似乎受了傷，臉色有些蒼白，衣衫也有些淩亂，卻難掩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氣質。
「沈只晚，這是怎麽回事？我們怎麽會在這裏？」柳韞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努力想要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沈只晚放下木碗，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覆雜難辨，「你真的不記得了？」
「我應該記得什麽？」柳韞之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我們之前不是在……」
她突然頓住了，之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狹窄的甬道、恐怖的黑影、沈只晚手中的白光、他嘴角的鮮血、還有他那句充滿占有欲的「你逃不掉的」……
「你想起來了？」沈只晚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柳韞之警惕地看著他，問道：「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你想幹什麽？」
「呵，」沈只晚冷笑一聲，「我想幹什麽？我還能幹什麽？我只是想救你！」
「救我？」柳韞之更加疑惑，「救我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夢境的邊緣，」沈只晚的語氣平靜下來，「只有在這裏，才能躲避系統的追捕。」
「系統？什麽系統？」柳韞之越聽越糊塗，「你到底在說什麽？」
沈只晚看著她，沈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韞之，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
柳韞之楞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是在一個古代的夢境裏，她被一群山賊追殺，危急時刻，是沈只晚突然出現，將她救下。
「當然記得，怎麽了？」
「你還記得我當時對你說過的話嗎？」沈只晚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帶著一絲懷念。
「你說……你說……」柳韞之努力回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他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麽。
沈只晚看著她迷茫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說，我會永遠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你……」柳韞之看著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像是溫暖，又像是酸澀。
「我愛你，韞之。」沈只晚突然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從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了你。」
柳韞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驚呆了，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沈只晚看著她，眼神逐漸變得瘋狂，「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成系統派來幫助你的NPC，但是韞之，我告訴你，我不是！我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情，我愛你，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他猛地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你放開我！」柳韞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拼命掙紮，卻被他抱得更緊。
「你為什麽要逃？為什麽要拒絕我？」沈只晚的聲音變得痛苦而絕望，「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柳韞之被他問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騙人！」沈只晚突然松開她，眼神變得兇狠，「你心裏明明就有我，為什麽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猛地低頭，吻住她的唇，帶著懲罰性的啃咬，像是要將她吞噬殆盡。
「唔……」柳韞之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掙紮，卻被他鉗制住雙手，動彈不得。
「你逃不掉的，柳韞之，」沈只晚在她耳邊低語，語氣溫柔，卻又充滿了瘋狂的占有欲，「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唔……」柳韞之奮力掙紮，想要推開沈只晚，卻被他死死地鉗制住雙手，動彈不得。「你瘋了嗎？放開我！」
沈只晚充耳不聞，動作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衫，嘴裏含糊不清地呢喃著：「你是我的……是我的……」
「沈只晚！你清醒一點！」柳韞之驚恐交加，拼命地踢打著他，卻被他一把抓住腳踝，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絕望和恐懼像潮水般襲來，柳韞之的眼淚奪眶而出：「你到底要幹什麽？你放開我！放開我！」
沈只晚的動作猛地頓住，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松開了禁錮著她的手。柳韞之趁機一把推開他，驚慌失措地拉扯著淩亂的衣衫，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驚恐地看著他。
「韞之，對不起……我……」沈只晚痛苦地抱住頭，語氣裏充滿了懊惱和自責，「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到底怎麽了？」柳韞之驚魂未定，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只晚緩緩擡起頭，眼眶通紅，臉上滿是痛苦和掙紮：「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他痛苦地抱住頭，「從我進入這個夢境開始，我的情緒就變得很不穩定，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感到焦慮、恐懼、憤怒……我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控制了一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被什麽東西控制了？」柳韞之的心猛地一沈，難道沈只晚真的如他所說，並不是系統派來幫助她的NPC，而是被困在夢境中的另一個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沈只晚痛苦地搖頭，「我感覺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快要記不清我是誰了……」
他猛地抓住柳韞之的手，語氣急切：「韞之，你快走！離開這裏！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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