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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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沈只晚？！」柳韞之驚呼出聲，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該死的系統，把她和沈只晚弄到這個鬼地方不說，居然還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士兵們顯然沒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時有些發楞。沈只晚卻在這空檔瞅準時機，劍鋒一轉，直直指向柳韞之！
「別過來！」他聲嘶力竭地吼著，聲音嘶啞，「快滾！」
柳韞之腳步一頓，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瘋了嗎？
「別管我！快走！」沈只晚咬牙切齒，手上卻不停，一劍逼退一個試圖偷襲的士兵，「他們要抓的是我，你快走！」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柳韞之簡直要被氣笑了，都什麽時候了還玩英雄救美那一套！「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讓我走我就走？」
沈只晚被她罵得一楞，隨即苦笑一聲，自嘲道：「是啊，我以為我是誰……你快走吧，我不想連累你。」
「少他媽廢話！」柳韞之不再猶豫，抽出腰間的軟鞭就沖了上去。她這鞭子可不是什麽凡品，乃是用千年寒鐵打造而成，削鐵如泥不在話下。
士兵們哪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間被打得措手不及，哀嚎聲此起彼伏。沈只晚也沒想到柳韞之身手如此了得，一時間竟有些看呆了。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打架啊？」柳韞之餘光瞥見他呆楞楞的模樣，沒好氣地罵道，「還不快走？！」
沈只晚這才回過神來，知道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便也不再猶豫，兩人且戰且退，很快就殺出了一條血路。
「往那邊走！」柳韞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密林，那是她之前觀察到的，這附近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快速地朝著密林跑去。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遠，柳韞之終於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沒事吧？」沈只晚也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看著她問道。
「沒事才怪！」柳韞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救你，差點把小命都搭進去了！」
「我知道……」沈只晚低著頭，聲音低沈，「謝謝你，韞之。」
柳韞之看著他這副頹喪的模樣，心裏的怒火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問道，「為什麽要說那些話？為什麽要把我推開？」
「我……」沈只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說話吞吞吐吐的！」柳韞之被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弄得更加煩躁，「你要是有什麽苦衷就直說，別他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沈只晚沈默了片刻，終於擡起頭，看向她的眼中充滿了覆雜的情緒。
「韞之，我……」
「你什麽你！」柳韞之被他這眼神看得心裏一陣發毛，「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我喜歡你！」
沈只晚猛地站起身，這句話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吼得聲嘶力竭。
「你他媽腦子燒壞了吧？！」柳韞之像看怪物一樣瞪著沈只晚，仿佛他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她一口似的，「你沒事喜歡我幹什麽？！」
沈只晚被她這反應弄得有些難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我……」他支支吾吾，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麽？你了解我嗎你就喜歡我？」柳韞之簡直要被他氣笑了，這家夥平時悶不吭聲的，沒想到關鍵時刻說出這麽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
「我……我了解！」沈只晚急了，漲紅了臉，「我知道你很勇敢，很善良，很樂於助人……你為了救我不顧自己的安危，你明明可以丟下我一個人……」
「打住打住！」柳韞之實在聽不下去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她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偉光正了？「我說沈只晚，你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腦子壞掉了？」
沈只晚被她這一連串的質問弄得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救過我一命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許！」柳韞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欠別人人情，你要是真想報答我，就離我遠遠的，別再來煩我！」
「可是……」沈只晚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柳韞之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沒什麽可是的！」她冷冷地看著他，「你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就當從來沒見過！」
說完，她不再理會沈只晚，轉身就走。
沈只晚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喜歡她，從第一次在夢境中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深深地被她吸引了。
她的勇敢，她的善良，她的堅強，都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保護。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也知道自己和她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以為只要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只要能夠看到她的笑容，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是他錯了，他低估了自己對她的感情，也高估了她的理智。
她不需要他的保護，也不需要他的喜歡。
她就像是一陣風，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而他，只是一株卑微的野草，只能仰望著她，卻永遠也無法觸碰到她。
「系統，為什麽？為什麽她要這樣對我？」沈只晚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宿主，感情的事，從來都不是一廂情願就能成的。」系統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應該明白，她不是你的任務目標，你和她，註定不會有結果。」
「我知道……」沈只晚痛苦地閉上眼睛，「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愛她，愛得那麽卑微，那麽絕望。
他知道自己應該放棄，應該把她從自己的腦海中徹底抹去。
可是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滴——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異常，啟動緊急預警機制……」
「滴——系統即將崩潰，請宿主盡快脫離夢境……」
「滴——警告！警告！……」
系統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沈只晚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柳韞之一路狂奔，直到跑到密林深處才停下來，扶著一棵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該死的沈只晚，沒事跟她告白什麽？不知道她現在最煩的就是處理感情問題嗎？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系統的事，哪裏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再說，她對他根本就沒有那種感覺好嗎？
他長得是不錯，性格也還算老實，但這不是他喜歡她的理由啊！
「真是煩死了！」柳韞之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心裏煩躁不已。
她現在只想趕緊完成任務，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現實世界去。
可是沈只晚的出現，卻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現在該怎麽辦？
「滴答——」
一滴水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冰涼涼的。
柳韞之擡頭一看，只見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
「該死，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下雨？」柳韞之暗罵一聲，連忙找了個地方躲雨。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將整個密林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
柳韞之躲在一棵大樹下，看著遠處模糊的景色，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沈只晚……他到底去哪裏了？
「沈只晚！你他娘的給我滾出來！」柳韞之對著空蕩蕩的密林怒吼，聲音被雨水拍打得支離破碎。
該死的，這已經是她第十次在心裏問候沈只晚的祖宗十八代了。好好的玩什麽深情告白，玩完就玩完，人還不見了！
「這混蛋該不會告白失敗，羞憤自殺了吧？」柳韞之一邊腹誹，一邊摸索著從系統背包裏掏出一把傘，「嘖，這破系統，關鍵時刻掉鏈子，還得我自己帶傘。」
正抱怨著，系統那毫無感情的機械音突然響起：「警告！宿主生命體征出現異常波動，疑似受到精神攻擊，請盡快……」
「閉嘴！」柳韞之不耐煩地打斷系統，「老娘好得很，用不著你操心！趕緊給我定位沈只晚的位置！」
系統沈默了幾秒，似乎在評估柳韞之的精神狀態，最終還是妥協道：「定位到目標人物，距離宿主位置一千米，建議宿主……」
「知道了，知道了！」不等系統說完，柳韞之就收起傘，朝著系統指示的方向沖了過去。
這該死的夢境，永遠是陰雨連綿，要不是為了趕緊攢夠能量離開這裏，誰願意來這鬼地方受罪？
柳韞之心裏把沈只晚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小子最好別出什麽事，不然她非得把他從墳墓裏挖出來鞭屍不可！
……
另一邊，沈只晚猛地睜開眼睛，劇烈的頭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系統，發生什麽事了？」他扶著額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宿主，你剛剛遭遇了系統故障，被迫退出了夢境。」系統的電子音冰冷而平靜，仿佛剛才的崩潰只是個錯覺。
「故障？什麽故障？」沈只晚揉著太陽穴，試圖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他記得自己向柳韞之告白了，然後……然後系統就開始報警，之後的事情他就記不清了。
「系統，我告白成功了嗎？」他急切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和一絲忐忑。
系統沈默了幾秒，才緩緩說道：「宿主，感情的事情，系統無法幹預。」
「你……」沈只晚還想再問，卻被系統無情地打斷了。
「宿主，你現在需要盡快回到現實世界，否則將會對你的精神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
沈只晚沈默了，他知道系統說的是實話。長時間停留在夢境中，確實會對精神造成很大的負擔。
可是，他還沒有見到柳韞之，還沒有得到她的答案，他怎麽能就這樣離開？
「系統，讓我再見她一面，就一面，好不好？」他近乎哀求地說道。
系統沈默著，似乎在權衡利弊。
「滴——檢測到宿主強烈的情感波動，系統將為您破例一次。」
沈只晚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系統冰冷的聲音繼續說道：「但您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後，無論您身在何處，系統都將強制您退出夢境。」
「十分鐘……」沈只晚喃喃自語，眼神逐漸堅定，「夠了，十分鐘足夠了！」
他猛地站起身，朝著記憶中柳韞之離開的方向跑去。
即使只有十分鐘，他也一定要見到她，他要親口問她，他的告白，她到底有沒有放在心裏？
……
雨還在下，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沈只晚，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柳韞之站在一棵巨大的榕樹下，看著渾身濕透的沈只晚，語氣冰冷。
沈只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解釋？你要什麽解釋？」
「你他媽……」柳韞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怒火，「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玩消失，會讓我很困擾嗎？」
沈只晚楞住了，他沒想到柳韞之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他試探著問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擔心你個頭！」柳韞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擔心你突然掉線，會影響我完成任務！」
沈只晚的心，猛地沈了下去。
他知道，柳韞之說的都是借口，可是，他寧願相信，她是真的在擔心他。
「我……」他艱難地開口，「我有話想對你說。」
「說！」柳韞之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他。
沈只晚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喜歡你，柳韞之，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柳韞之，我喜歡你！」雨聲很大，幾乎要蓋過沈只晚的聲音，但他還是一字一句，說得無比認真。
柳韞之楞住了，她似乎根本沒料到沈只晚會說出這種話，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看到柳韞之這副呆呆的樣子，沈只晚心裏咯噔一下，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了上來。
不會吧，她該不會根本沒聽清自己說了什麽吧？還是說……她根本就對自己沒意思？
想到這裏，沈只晚心裏更加忐忑不安，他張了張嘴，剛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柳韞之猛地一把推開。
「你發什麽神經？！」柳韞之語氣不善，精致的眉眼間滿是不耐煩。
沈只晚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狼狽地穩住身形，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柳韞之。
「你……」他嘴唇動了動，想問她為什麽要推開自己，卻見柳韞之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懷表，低頭看了一眼。
「時間差不多了，」柳韞之收起懷表，冷冷地看了沈只晚一眼，「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猶豫。
「等一下！」沈只晚連忙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就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柳韞之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抓著自己的那只手，眉頭皺得更緊了。
沈只晚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腹上帶著一層薄薄的繭子，那是常年握筆寫字留下的痕跡。
他的手很溫暖，透過單薄的衣料，將熱度傳遞到柳韞之的肌膚上，讓她忍不住微微一顫。
「放手！」柳韞之猛地甩開沈只晚的手，語氣冰冷，「你弄疼我了！」
沈只晚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他連忙松開手，手足無措地看著柳韞之，像一只做錯事的大型犬。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 stammering 地解釋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我只是……」
「只是什麽？」柳韞之挑眉，冷冷地看著他，「只是想對我表白，然後呢？」
「我……」沈只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啊，然後呢？他喜歡她，他想和她在一起，可是，這可能嗎？
她是出身書香門第的大小姐，而他只是一個來自農村的窮小子，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沈只晚，」柳韞之看著眼前這個手足無措的男人，語氣平靜，「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沈只晚的心，猛地一沈，一股酸澀的滋味湧上心頭。
「我知道……」他聲音低沈，像是在回應她，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你知道就好。」柳韞之點點頭，轉身欲走。
「可是我不甘心！」沈只晚突然沖到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語氣激動，「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柳韞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被他一把抓住雙肩。
「柳韞之，」沈只晚眼神灼灼地看著她，語氣堅定，「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柳韞之被他這炙熱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意亂，她想要躲開他的視線，卻被他強迫著與他對視。
「你到底想怎麽樣？」柳韞之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沈只晚沒有說話，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深邃，仿佛要將她吸進去一般。
然後，在柳韞之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他猛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柳韞之的腦袋「嗡」地一下，像是有一百只蜜蜂在她耳邊嗡嗡亂叫。這突如其來的吻，讓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瞪大了眼睛，楞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沈只晚，心跳快得像是要沖破胸膛。
沈只晚的吻帶著一絲青澀，卻霸道地撬開她的唇齒，舌尖靈巧地探入口中，勾勒著她牙齒的形狀。他身上的氣息溫暖而陌生，混合著淡淡的肥皂香味，讓柳韞之感到一陣眩暈。
「唔……」柳韞之下意識地掙紮起來，想要推開沈只晚。
沈只晚卻將她抱得更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他的吻越來越熱烈，像是要把柳韞之融化在他的熱情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只晚終於放開了柳韞之。他看著她紅腫的嘴唇，眼神中滿是迷戀和渴望。
「對不起……」沈只晚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柳韞之這才回過神來，她猛地推開沈只晚，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沈只晚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他擡手摸了摸被打的臉頰，沒有說話。
「你瘋了嗎？！」柳韞之怒氣沖沖地看著他，「誰允許你這麽做的？！」
沈只晚看著她，眼神中滿是受傷和委屈。
「我只是……我只是喜歡你……」
「喜歡我就可以隨便親我嗎？！」柳韞之怒不可遏，「沈只晚，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對不起……」沈只晚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問題嗎？！」柳韞之氣得渾身發抖，「我告訴你，沈只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沈只晚猛地擡起頭，眼神中滿是受傷和不解，「為什麽不可能？！」
「沒有為什麽！」柳韞之冷冷地看著他，「總之，我們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不信！」沈只晚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腕，「你明明對我也有感覺，為什麽要否認？！」
「你放開我！」柳韞之用力地甩開他的手，「沈只晚，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對你，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
「你騙人！」沈只晚紅著眼睛看著她，「你明明……」
「我明明什麽？！」柳韞之挑釁地看著他，「我明明應該喜歡上一個家世顯赫、英俊瀟灑的富家公子，而不是你這種一窮二白的窮小子，對嗎？！」
沈只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韞之看著他的樣子，心中突然湧起一陣報覆的快感。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怎麽，被我說中痛處了？」柳韞之步步緊逼，「沈只晚，我勸你還是認清現實吧，你這種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配得上我！」
「你……」沈只晚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麽，你還想打我嗎？」柳韞之挑釁地揚起下巴，「來啊，你打啊！」
沈只晚猛地握緊拳頭，眼神中滿是憤怒和屈辱。他真的很想，真的很想狠狠地給她一巴掌，讓她知道，他沈只晚，不是任人羞辱的！
「夠了！」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身後響起，「你們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柳韞之和沈只晚同時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不遠處，他的臉上戴著一副墨鏡，看不清表情，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你……你是誰？」柳韞之警惕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男人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走到沈只晚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跟我來。」
說完，男人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沈只晚楞了一下，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柳韞之，最終，他什麽也沒說，默默地跟在了男人身後。
「餵！你站住！」柳韞之見狀，連忙追了上去，「你到底是誰？你要把沈只晚帶到哪裏去？！」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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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只晚？！」柳韞之驚呼出聲，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該死的系統，把她和沈只晚弄到這個鬼地方不說，居然還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士兵們顯然沒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時有些發楞。沈只晚卻在這空檔瞅準時機，劍鋒一轉，直直指向柳韞之！
「別過來！」他聲嘶力竭地吼著，聲音嘶啞，「快滾！」
柳韞之腳步一頓，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瘋了嗎？
「別管我！快走！」沈只晚咬牙切齒，手上卻不停，一劍逼退一個試圖偷襲的士兵，「他們要抓的是我，你快走！」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柳韞之簡直要被氣笑了，都什麽時候了還玩英雄救美那一套！「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讓我走我就走？」
沈只晚被她罵得一楞，隨即苦笑一聲，自嘲道：「是啊，我以為我是誰……你快走吧，我不想連累你。」
「少他媽廢話！」柳韞之不再猶豫，抽出腰間的軟鞭就沖了上去。她這鞭子可不是什麽凡品，乃是用千年寒鐵打造而成，削鐵如泥不在話下。
士兵們哪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間被打得措手不及，哀嚎聲此起彼伏。沈只晚也沒想到柳韞之身手如此了得，一時間竟有些看呆了。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打架啊？」柳韞之餘光瞥見他呆楞楞的模樣，沒好氣地罵道，「還不快走？！」
沈只晚這才回過神來，知道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便也不再猶豫，兩人且戰且退，很快就殺出了一條血路。
「往那邊走！」柳韞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密林，那是她之前觀察到的，這附近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快速地朝著密林跑去。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遠，柳韞之終於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沒事吧？」沈只晚也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看著她問道。
「沒事才怪！」柳韞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救你，差點把小命都搭進去了！」
「我知道……」沈只晚低著頭，聲音低沈，「謝謝你，韞之。」
柳韞之看著他這副頹喪的模樣，心裏的怒火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問道，「為什麽要說那些話？為什麽要把我推開？」
「我……」沈只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說話吞吞吐吐的！」柳韞之被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弄得更加煩躁，「你要是有什麽苦衷就直說，別他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沈只晚沈默了片刻，終於擡起頭，看向她的眼中充滿了覆雜的情緒。
「韞之，我……」
「你什麽你！」柳韞之被他這眼神看得心裏一陣發毛，「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我喜歡你！」
沈只晚猛地站起身，這句話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吼得聲嘶力竭。
「你他媽腦子燒壞了吧？！」柳韞之像看怪物一樣瞪著沈只晚，仿佛他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她一口似的，「你沒事喜歡我幹什麽？！」
沈只晚被她這反應弄得有些難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我……」他支支吾吾，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麽？你了解我嗎你就喜歡我？」柳韞之簡直要被他氣笑了，這家夥平時悶不吭聲的，沒想到關鍵時刻說出這麽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
「我……我了解！」沈只晚急了，漲紅了臉，「我知道你很勇敢，很善良，很樂於助人……你為了救我不顧自己的安危，你明明可以丟下我一個人……」
「打住打住！」柳韞之實在聽不下去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她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偉光正了？「我說沈只晚，你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腦子壞掉了？」
沈只晚被她這一連串的質問弄得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救過我一命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許！」柳韞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欠別人人情，你要是真想報答我，就離我遠遠的，別再來煩我！」
「可是……」沈只晚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柳韞之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沒什麽可是的！」她冷冷地看著他，「你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就當從來沒見過！」
說完，她不再理會沈只晚，轉身就走。
沈只晚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喜歡她，從第一次在夢境中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深深地被她吸引了。
她的勇敢，她的善良，她的堅強，都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保護。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也知道自己和她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以為只要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只要能夠看到她的笑容，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是他錯了，他低估了自己對她的感情，也高估了她的理智。
她不需要他的保護，也不需要他的喜歡。
她就像是一陣風，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而他，只是一株卑微的野草，只能仰望著她，卻永遠也無法觸碰到她。
「系統，為什麽？為什麽她要這樣對我？」沈只晚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宿主，感情的事，從來都不是一廂情願就能成的。」系統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應該明白，她不是你的任務目標，你和她，註定不會有結果。」
「我知道……」沈只晚痛苦地閉上眼睛，「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愛她，愛得那麽卑微，那麽絕望。
他知道自己應該放棄，應該把她從自己的腦海中徹底抹去。
可是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滴——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異常，啟動緊急預警機制……」
「滴——系統即將崩潰，請宿主盡快脫離夢境……」
「滴——警告！警告！……」
系統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沈只晚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柳韞之一路狂奔，直到跑到密林深處才停下來，扶著一棵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該死的沈只晚，沒事跟她告白什麽？不知道她現在最煩的就是處理感情問題嗎？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系統的事，哪裏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再說，她對他根本就沒有那種感覺好嗎？
他長得是不錯，性格也還算老實，但這不是他喜歡她的理由啊！
「真是煩死了！」柳韞之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心裏煩躁不已。
她現在只想趕緊完成任務，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現實世界去。
可是沈只晚的出現，卻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現在該怎麽辦？
「滴答——」
一滴水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冰涼涼的。
柳韞之擡頭一看，只見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
「該死，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下雨？」柳韞之暗罵一聲，連忙找了個地方躲雨。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將整個密林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
柳韞之躲在一棵大樹下，看著遠處模糊的景色，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沈只晚……他到底去哪裏了？
「沈只晚！你他娘的給我滾出來！」柳韞之對著空蕩蕩的密林怒吼，聲音被雨水拍打得支離破碎。
該死的，這已經是她第十次在心裏問候沈只晚的祖宗十八代了。好好的玩什麽深情告白，玩完就玩完，人還不見了！
「這混蛋該不會告白失敗，羞憤自殺了吧？」柳韞之一邊腹誹，一邊摸索著從系統背包裏掏出一把傘，「嘖，這破系統，關鍵時刻掉鏈子，還得我自己帶傘。」
正抱怨著，系統那毫無感情的機械音突然響起：「警告！宿主生命體征出現異常波動，疑似受到精神攻擊，請盡快……」
「閉嘴！」柳韞之不耐煩地打斷系統，「老娘好得很，用不著你操心！趕緊給我定位沈只晚的位置！」
系統沈默了幾秒，似乎在評估柳韞之的精神狀態，最終還是妥協道：「定位到目標人物，距離宿主位置一千米，建議宿主……」
「知道了，知道了！」不等系統說完，柳韞之就收起傘，朝著系統指示的方向沖了過去。
這該死的夢境，永遠是陰雨連綿，要不是為了趕緊攢夠能量離開這裏，誰願意來這鬼地方受罪？
柳韞之心裏把沈只晚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小子最好別出什麽事，不然她非得把他從墳墓裏挖出來鞭屍不可！
……
另一邊，沈只晚猛地睜開眼睛，劇烈的頭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系統，發生什麽事了？」他扶著額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宿主，你剛剛遭遇了系統故障，被迫退出了夢境。」系統的電子音冰冷而平靜，仿佛剛才的崩潰只是個錯覺。
「故障？什麽故障？」沈只晚揉著太陽穴，試圖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他記得自己向柳韞之告白了，然後……然後系統就開始報警，之後的事情他就記不清了。
「系統，我告白成功了嗎？」他急切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和一絲忐忑。
系統沈默了幾秒，才緩緩說道：「宿主，感情的事情，系統無法幹預。」
「你……」沈只晚還想再問，卻被系統無情地打斷了。
「宿主，你現在需要盡快回到現實世界，否則將會對你的精神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
沈只晚沈默了，他知道系統說的是實話。長時間停留在夢境中，確實會對精神造成很大的負擔。
可是，他還沒有見到柳韞之，還沒有得到她的答案，他怎麽能就這樣離開？
「系統，讓我再見她一面，就一面，好不好？」他近乎哀求地說道。
系統沈默著，似乎在權衡利弊。
「滴——檢測到宿主強烈的情感波動，系統將為您破例一次。」
沈只晚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系統冰冷的聲音繼續說道：「但您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後，無論您身在何處，系統都將強制您退出夢境。」
「十分鐘……」沈只晚喃喃自語，眼神逐漸堅定，「夠了，十分鐘足夠了！」
他猛地站起身，朝著記憶中柳韞之離開的方向跑去。
即使只有十分鐘，他也一定要見到她，他要親口問她，他的告白，她到底有沒有放在心裏？
……
雨還在下，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沈只晚，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柳韞之站在一棵巨大的榕樹下，看著渾身濕透的沈只晚，語氣冰冷。
沈只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解釋？你要什麽解釋？」
「你他媽……」柳韞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怒火，「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玩消失，會讓我很困擾嗎？」
沈只晚楞住了，他沒想到柳韞之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他試探著問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擔心你個頭！」柳韞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擔心你突然掉線，會影響我完成任務！」
沈只晚的心，猛地沈了下去。
他知道，柳韞之說的都是借口，可是，他寧願相信，她是真的在擔心他。
「我……」他艱難地開口，「我有話想對你說。」
「說！」柳韞之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他。
沈只晚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喜歡你，柳韞之，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柳韞之，我喜歡你！」雨聲很大，幾乎要蓋過沈只晚的聲音，但他還是一字一句，說得無比認真。
柳韞之楞住了，她似乎根本沒料到沈只晚會說出這種話，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看到柳韞之這副呆呆的樣子，沈只晚心裏咯噔一下，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了上來。
不會吧，她該不會根本沒聽清自己說了什麽吧？還是說……她根本就對自己沒意思？
想到這裏，沈只晚心裏更加忐忑不安，他張了張嘴，剛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柳韞之猛地一把推開。
「你發什麽神經？！」柳韞之語氣不善，精致的眉眼間滿是不耐煩。
沈只晚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狼狽地穩住身形，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柳韞之。
「你……」他嘴唇動了動，想問她為什麽要推開自己，卻見柳韞之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懷表，低頭看了一眼。
「時間差不多了，」柳韞之收起懷表，冷冷地看了沈只晚一眼，「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猶豫。
「等一下！」沈只晚連忙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就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柳韞之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抓著自己的那只手，眉頭皺得更緊了。
沈只晚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腹上帶著一層薄薄的繭子，那是常年握筆寫字留下的痕跡。
他的手很溫暖，透過單薄的衣料，將熱度傳遞到柳韞之的肌膚上，讓她忍不住微微一顫。
「放手！」柳韞之猛地甩開沈只晚的手，語氣冰冷，「你弄疼我了！」
沈只晚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他連忙松開手，手足無措地看著柳韞之，像一只做錯事的大型犬。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 stammering 地解釋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我只是……」
「只是什麽？」柳韞之挑眉，冷冷地看著他，「只是想對我表白，然後呢？」
「我……」沈只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啊，然後呢？他喜歡她，他想和她在一起，可是，這可能嗎？
她是出身書香門第的大小姐，而他只是一個來自農村的窮小子，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沈只晚，」柳韞之看著眼前這個手足無措的男人，語氣平靜，「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沈只晚的心，猛地一沈，一股酸澀的滋味湧上心頭。
「我知道……」他聲音低沈，像是在回應她，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你知道就好。」柳韞之點點頭，轉身欲走。
「可是我不甘心！」沈只晚突然沖到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語氣激動，「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柳韞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被他一把抓住雙肩。
「柳韞之，」沈只晚眼神灼灼地看著她，語氣堅定，「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柳韞之被他這炙熱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意亂，她想要躲開他的視線，卻被他強迫著與他對視。
「你到底想怎麽樣？」柳韞之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沈只晚沒有說話，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深邃，仿佛要將她吸進去一般。
然後，在柳韞之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他猛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柳韞之的腦袋「嗡」地一下，像是有一百只蜜蜂在她耳邊嗡嗡亂叫。這突如其來的吻，讓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瞪大了眼睛，楞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沈只晚，心跳快得像是要沖破胸膛。
沈只晚的吻帶著一絲青澀，卻霸道地撬開她的唇齒，舌尖靈巧地探入口中，勾勒著她牙齒的形狀。他身上的氣息溫暖而陌生，混合著淡淡的肥皂香味，讓柳韞之感到一陣眩暈。
「唔……」柳韞之下意識地掙紮起來，想要推開沈只晚。
沈只晚卻將她抱得更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他的吻越來越熱烈，像是要把柳韞之融化在他的熱情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只晚終於放開了柳韞之。他看著她紅腫的嘴唇，眼神中滿是迷戀和渴望。
「對不起……」沈只晚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柳韞之這才回過神來，她猛地推開沈只晚，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沈只晚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他擡手摸了摸被打的臉頰，沒有說話。
「你瘋了嗎？！」柳韞之怒氣沖沖地看著他，「誰允許你這麽做的？！」
沈只晚看著她，眼神中滿是受傷和委屈。
「我只是……我只是喜歡你……」
「喜歡我就可以隨便親我嗎？！」柳韞之怒不可遏，「沈只晚，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對不起……」沈只晚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問題嗎？！」柳韞之氣得渾身發抖，「我告訴你，沈只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沈只晚猛地擡起頭，眼神中滿是受傷和不解，「為什麽不可能？！」
「沒有為什麽！」柳韞之冷冷地看著他，「總之，我們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不信！」沈只晚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腕，「你明明對我也有感覺，為什麽要否認？！」
「你放開我！」柳韞之用力地甩開他的手，「沈只晚，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對你，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
「你騙人！」沈只晚紅著眼睛看著她，「你明明……」
「我明明什麽？！」柳韞之挑釁地看著他，「我明明應該喜歡上一個家世顯赫、英俊瀟灑的富家公子，而不是你這種一窮二白的窮小子，對嗎？！」
沈只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韞之看著他的樣子，心中突然湧起一陣報覆的快感。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怎麽，被我說中痛處了？」柳韞之步步緊逼，「沈只晚，我勸你還是認清現實吧，你這種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配得上我！」
「你……」沈只晚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麽，你還想打我嗎？」柳韞之挑釁地揚起下巴，「來啊，你打啊！」
沈只晚猛地握緊拳頭，眼神中滿是憤怒和屈辱。他真的很想，真的很想狠狠地給她一巴掌，讓她知道，他沈只晚，不是任人羞辱的！
「夠了！」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身後響起，「你們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柳韞之和沈只晚同時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不遠處，他的臉上戴著一副墨鏡，看不清表情，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你……你是誰？」柳韞之警惕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男人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走到沈只晚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跟我來。」
說完，男人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沈只晚楞了一下，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柳韞之，最終，他什麽也沒說，默默地跟在了男人身後。
「餵！你站住！」柳韞之見狀，連忙追了上去，「你到底是誰？你要把沈只晚帶到哪裏去？！」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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