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晉江獨發，請支持正版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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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晉江獨發，請支持正版39
她、什、麽、意、思！
黎川有一瞬間的錯愕, 隨即怒火中燒。
他攥緊詩瑤的手腕，眼睛裏破碎的情緒噴湧而出：“你把我對你的感情當什麽？”
強勢且急切的追問姿勢，全然不顧身旁還站著旁人, 鄭渺雖知道黎川對林詩瑤有情，但完全沒顧及她的感受依舊讓她受挫, 一氣之下跑了。
詩瑤的目光飄向鄭渺離開的背影，意有所指：“黎川，你沒你想得那麽堅定, 你是一個極其容易被打動的人, 當初說不會喜歡我，這才多久, 你就將找我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你不過是喜歡熱鬧，喜歡那份得不到, 不是喜歡我這個人。”
仿佛有一把尖銳的刀抵在黎川的額頭, 詩瑤說的每一句話, 都狠狠地紮他一下，將他劃得鮮血淋漓, 將他的愛解剖得面目全非。
他的眼眶因為這些冰冷的揣測逐漸變紅：“不是我容易被打動，是我只喜歡你，我願意掏心掏肺對你, 相愛總會有一個過程, 我因為聯姻認識你，了解你, 深愛你, 我了解你的恐懼，知道你的過去, 我想要把你捧在手心裏，這是我毫無保留的愛，但不是你以此來攻擊我的理由。”
詩瑤清清冷冷的站著，對於黎川情真意切的表白無動於衷，冷漠地甩開他的手：“到底是不是，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她轉身離開，黎川想要牽她的手，被她輕巧躲過。
她來到邁凱倫副駕旁，準備坐進去前回眸，見黎川駐停在原地，眼神憔悴且哀傷。
烏雲將天上的明月遮住，黎川的肩上落下黑沈沈的影，他的身量那樣高，此刻卻像被什麽東西狠狠鎮住，令他動彈不得。
黎川忽然想起新婚當夜，詩瑤從火焰俱樂部獨自回到景雲臺。
那夜，窗簾薄紗上的囍字在月色中蕩漾，影子落在蓋著詩瑤的床被上。
他當時無端想到了棺材。
他以為被那場荒誕婚姻鎮住的是詩瑤。
今天才回過神來，被鎮住的是他自己。
*
午夜，詩瑤被門鈴聲吵醒。
她本就沒多少睡意，被吵得睜開眼睛看手機，淩晨一點。
門鈴聲響個不停，她皺著眉起床，往貓眼上看，看見一顆低垂的後腦勺，單手撐著墻，瘋狂地按著門鈴。
是黎川。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詩瑤確實僅憑一個後腦勺就把人認出來了。
大半夜的，又發什麽瘋。
詩瑤打開門。
她眼睛還沒看清楚，一個人影直接撲進來，緊緊將她抱住，反手將門關上。
醉醺醺的酒味和清新的烏木沈香混在一起，落在她肩上的腦袋沈甸甸的。
“黎川，你別大半夜擾民。”詩瑤被箍得動彈不得。
他很明顯已經喝醉，有一大半的力氣都壓在她身上，不知道收著，能站起來全憑本能。
“瑤瑤。”黎川的嗓音喑啞苦澀，“你一定是在騙我。”
“我沒騙你。”詩瑤沒問前因後果，他這麽說，她就這麽答，“我騙你沒好處。”
“你在騙我。”黎川無比固執，不知道是聽不清詩瑤在說什麽，還是固執地不想聽她這麽說，“你故意要說最難聽的話激怒我，你不敢喜歡我，不敢相信我，你恐懼愛情，你害怕重蹈覆轍。”
詩瑤一時之間沒說話，只覺得黎川將她抱得好緊，捂得好悶，她好難受，想要流淚。
但是她忍住了。
“胡說八道。”她低聲呵斥，“你要撒酒瘋就別來我這，給我出去。”
“我不。”黎川用臉頰蹭著她的脖頸，他的皮膚被酒熏得溫熱，“我知道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抓不住你，瑤瑤，我留不住你。”
室內只亮著床底燈，遮光窗簾拉得緊實，大片大片的黑暗在詩瑤的眼前旋轉。
一滴淚，砸在了她的後背。
她穿的睡裙十分清涼，後背露出一整面的肌膚。
黎川的淚像傘沿尖處的雨，豆大豆大地砸下來。
滾燙、炙熱，帶著它主人外溢出來的情感，將她後背的肌膚淋得濕漉漉。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知道他很傷心。
一個男人在抱著她無聲地落淚。
“我要怎樣才能留住你？”黎川一下一下親吻詩瑤的脖頸，由最初的小心翼翼，逐漸加深力度。
完全擁住她後背的手緩緩劃向她的腰，指尖癡迷眷戀那溫軟的觸感。
“為什麽想留住我？”在如此動情的暧昧之下，詩瑤的聲音過於冷靜。
“因為我愛你。”酩酊大醉的黎川不假思索地回答。
“愛情，是這世界上最脆弱的東西，如果能全部換算成金錢，我選金錢。”
詩瑤在黎川懷裏擡起頭，眼睛裏的淚花因為上湧的理智漸漸收了回去。
“我媽媽因為什麽丟掉了命？因為她沈溺於已經死去的愛情，在明知道秦正德已經背叛的情況下，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希望，她眷戀過往，她懷念那個在花海裏為她簪上一朵桔梗花的男人，她因為一朵別在她頭上的花心動，一次心動造就被他親手推下樓的悲劇！”
“那是秦正德做的，不是我！”黎川扶住她的肩膀，眼睛裏的醉意退了一半，他目光灼灼，“我不是別人，別人也代替不了我！”
“是，你是黎川。”詩瑤擡起頭看他，“我為什麽要喜歡你？因為一次深夜遞來的紅糖姜水？還是大雪夜裏的擁抱？還是元洲長達數天的陪伴？這些微不足道的感動，最終都是能殺人的！”
微不足道。
是，與性命相比，這些陪伴和關懷又算得了什麽呢？
黎川眼眸裏的情緒寸寸碎裂：“我知道你遇到的事情很極端，可我不是這麽極端的人，如果我哪一天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大可以先殺了我。”
“殺人是要坐牢的。”詩瑤的聲音和緩，相較於黎川的崩潰，她顯得過分冷靜，“你別想騙我背上你的命債，我大好時光，還沒好好享受。”
“我會自己動手！”黎川攥緊她的肩膀，雙眼因為情緒太過強烈而赤紅，眼尾濕潤，是流過淚的痕跡，呼吸沈重且滾燙，“如果我哪一天背叛你，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
“你錯了，黎川。”詩瑤擡起手，輕輕撩開他額前的頭發，話音輕柔，但言語殘忍，“人一旦變了，就是披著同樣名字的怪物，所有承諾過的話，都可以堂而皇之地撕碎，如果一定要殺一個，殺的一定是別人，不是自己。”
血淋淋的現實教會了詩瑤鐵石心腸。
黎川覺得她說得不對，但是他張了張口，一時間無法反駁。
“可我……沒有做過。”黎川喃喃辯白，“你不能用我沒有做過的事來拒絕我。”
詩瑤將他推開：“黎川，我更愛我自己，與其將未來押在你身上，我寧願沒有這場賭局。”
“可你信喬安玉！”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爬上黎川的眼睛，“你曾在他身上，押上你的全部！”
“是啊。”詩瑤走到窗前，將厚重的窗簾拉開，遠眺著遠方的城市燈火。
淩晨光景，連霓虹都失去了活力，寂靜沈默地亮著。
“我別無選擇，所以在他身上賭過。”詩瑤凝視著飛落在落地窗上的一只蝴蝶，蝴蝶撲閃著翅膀，似乎並不知道格擋著她的是一扇透明的玻璃，“可我現在有得選擇，為什麽還要賭呢？”
“因為你喜歡我。”黎川將她拽過來，目光篤定，“我會讓你贏的。”
詩瑤與他對視，良久，忽而彎起眼睛笑了。
“你誤會啦。”她聲音輕柔，笑容明媚，“陪你說這麽多，不是因為我喜歡你，而是第一次見到男人哭，覺得新鮮，陪你多聊一會兒。”
一句話，讓黎川如墜冰窟。
詩瑤將手背在身後，笑著一步步往後退，直到退出月光籠罩的範圍，退到床榻的邊緣，坐下來，歪著頭沖他笑。
房間的陰影覆蓋她全身，她臉上的神態藏在黑暗裏，看不太清，但黎川卻能清晰地看清她唇角上揚的弧度。
隔著山，隔著霧，是她。
突兀的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刻響起，是一段悠揚的鋼琴曲，聲音來自黎川身上。
黎川靜默地站在窗邊，一向挺拔的身影在這個時候顯得疲憊，他的脊梁微彎著，任由月光將他淋濕。
手機鈴聲接連不斷地響，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夜裏無比清晰，直到系統自動掛斷。
他沒有搭理，仿佛什麽都聽不見。
鈴聲停了兩秒，又重新響起來。
終於從那迎頭棒擊中回過神來，黎川從褲兜裏拎出手機，剛想掛斷，看到屏幕上跳躍的備註後，還是接起來。
他只是將手機放在耳旁，並未說話，不到三秒，他無神的雙眸驟然間聚焦。
“……我這就來。”他聲音低沈地回應，掛斷電話。
詩瑤閑暇地晃著小腿，等了一會兒，發現黎川還沒動，她擡頭，疑惑地看過去。
黎川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目光看著她，有無數話想說，他低斂著面龐，背著月光的緣故，他的雙眸蒙上了黑影，他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
他走過來，牽過她的手，將卡放在她的手心裏。
“我知道你不缺錢。”他目光哀傷，“但如果你喜歡，我會把我有的給你，這段時間，我恐怕沒有時間去找你，讓它陪著你，密碼是你生日。”
“黎川。”詩瑤忽然叫住他。
她知道，能在深夜緊急將這種狀態的黎川叫走，一定是迫在眉睫的事。
但她偏要問：“如果我讓你別走，你今晚會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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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有一瞬間的錯愕, 隨即怒火中燒。
他攥緊詩瑤的手腕，眼睛裏破碎的情緒噴湧而出：“你把我對你的感情當什麽？”
強勢且急切的追問姿勢，全然不顧身旁還站著旁人, 鄭渺雖知道黎川對林詩瑤有情，但完全沒顧及她的感受依舊讓她受挫, 一氣之下跑了。
詩瑤的目光飄向鄭渺離開的背影，意有所指：“黎川，你沒你想得那麽堅定, 你是一個極其容易被打動的人, 當初說不會喜歡我，這才多久, 你就將找我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你不過是喜歡熱鬧，喜歡那份得不到, 不是喜歡我這個人。”
仿佛有一把尖銳的刀抵在黎川的額頭, 詩瑤說的每一句話, 都狠狠地紮他一下，將他劃得鮮血淋漓, 將他的愛解剖得面目全非。
他的眼眶因為這些冰冷的揣測逐漸變紅：“不是我容易被打動，是我只喜歡你，我願意掏心掏肺對你, 相愛總會有一個過程, 我因為聯姻認識你，了解你, 深愛你, 我了解你的恐懼，知道你的過去, 我想要把你捧在手心裏，這是我毫無保留的愛，但不是你以此來攻擊我的理由。”
詩瑤清清冷冷的站著，對於黎川情真意切的表白無動於衷，冷漠地甩開他的手：“到底是不是，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她轉身離開，黎川想要牽她的手，被她輕巧躲過。
她來到邁凱倫副駕旁，準備坐進去前回眸，見黎川駐停在原地，眼神憔悴且哀傷。
烏雲將天上的明月遮住，黎川的肩上落下黑沈沈的影，他的身量那樣高，此刻卻像被什麽東西狠狠鎮住，令他動彈不得。
黎川忽然想起新婚當夜，詩瑤從火焰俱樂部獨自回到景雲臺。
那夜，窗簾薄紗上的囍字在月色中蕩漾，影子落在蓋著詩瑤的床被上。
他當時無端想到了棺材。
他以為被那場荒誕婚姻鎮住的是詩瑤。
今天才回過神來，被鎮住的是他自己。
*
午夜，詩瑤被門鈴聲吵醒。
她本就沒多少睡意，被吵得睜開眼睛看手機，淩晨一點。
門鈴聲響個不停，她皺著眉起床，往貓眼上看，看見一顆低垂的後腦勺，單手撐著墻，瘋狂地按著門鈴。
是黎川。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詩瑤確實僅憑一個後腦勺就把人認出來了。
大半夜的，又發什麽瘋。
詩瑤打開門。
她眼睛還沒看清楚，一個人影直接撲進來，緊緊將她抱住，反手將門關上。
醉醺醺的酒味和清新的烏木沈香混在一起，落在她肩上的腦袋沈甸甸的。
“黎川，你別大半夜擾民。”詩瑤被箍得動彈不得。
他很明顯已經喝醉，有一大半的力氣都壓在她身上，不知道收著，能站起來全憑本能。
“瑤瑤。”黎川的嗓音喑啞苦澀，“你一定是在騙我。”
“我沒騙你。”詩瑤沒問前因後果，他這麽說，她就這麽答，“我騙你沒好處。”
“你在騙我。”黎川無比固執，不知道是聽不清詩瑤在說什麽，還是固執地不想聽她這麽說，“你故意要說最難聽的話激怒我，你不敢喜歡我，不敢相信我，你恐懼愛情，你害怕重蹈覆轍。”
詩瑤一時之間沒說話，只覺得黎川將她抱得好緊，捂得好悶，她好難受，想要流淚。
但是她忍住了。
“胡說八道。”她低聲呵斥，“你要撒酒瘋就別來我這，給我出去。”
“我不。”黎川用臉頰蹭著她的脖頸，他的皮膚被酒熏得溫熱，“我知道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抓不住你，瑤瑤，我留不住你。”
室內只亮著床底燈，遮光窗簾拉得緊實，大片大片的黑暗在詩瑤的眼前旋轉。
一滴淚，砸在了她的後背。
她穿的睡裙十分清涼，後背露出一整面的肌膚。
黎川的淚像傘沿尖處的雨，豆大豆大地砸下來。
滾燙、炙熱，帶著它主人外溢出來的情感，將她後背的肌膚淋得濕漉漉。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知道他很傷心。
一個男人在抱著她無聲地落淚。
“我要怎樣才能留住你？”黎川一下一下親吻詩瑤的脖頸，由最初的小心翼翼，逐漸加深力度。
完全擁住她後背的手緩緩劃向她的腰，指尖癡迷眷戀那溫軟的觸感。
“為什麽想留住我？”在如此動情的暧昧之下，詩瑤的聲音過於冷靜。
“因為我愛你。”酩酊大醉的黎川不假思索地回答。
“愛情，是這世界上最脆弱的東西，如果能全部換算成金錢，我選金錢。”
詩瑤在黎川懷裏擡起頭，眼睛裏的淚花因為上湧的理智漸漸收了回去。
“我媽媽因為什麽丟掉了命？因為她沈溺於已經死去的愛情，在明知道秦正德已經背叛的情況下，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希望，她眷戀過往，她懷念那個在花海裏為她簪上一朵桔梗花的男人，她因為一朵別在她頭上的花心動，一次心動造就被他親手推下樓的悲劇！”
“那是秦正德做的，不是我！”黎川扶住她的肩膀，眼睛裏的醉意退了一半，他目光灼灼，“我不是別人，別人也代替不了我！”
“是，你是黎川。”詩瑤擡起頭看他，“我為什麽要喜歡你？因為一次深夜遞來的紅糖姜水？還是大雪夜裏的擁抱？還是元洲長達數天的陪伴？這些微不足道的感動，最終都是能殺人的！”
微不足道。
是，與性命相比，這些陪伴和關懷又算得了什麽呢？
黎川眼眸裏的情緒寸寸碎裂：“我知道你遇到的事情很極端，可我不是這麽極端的人，如果我哪一天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大可以先殺了我。”
“殺人是要坐牢的。”詩瑤的聲音和緩，相較於黎川的崩潰，她顯得過分冷靜，“你別想騙我背上你的命債，我大好時光，還沒好好享受。”
“我會自己動手！”黎川攥緊她的肩膀，雙眼因為情緒太過強烈而赤紅，眼尾濕潤，是流過淚的痕跡，呼吸沈重且滾燙，“如果我哪一天背叛你，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
“你錯了，黎川。”詩瑤擡起手，輕輕撩開他額前的頭發，話音輕柔，但言語殘忍，“人一旦變了，就是披著同樣名字的怪物，所有承諾過的話，都可以堂而皇之地撕碎，如果一定要殺一個，殺的一定是別人，不是自己。”
血淋淋的現實教會了詩瑤鐵石心腸。
黎川覺得她說得不對，但是他張了張口，一時間無法反駁。
“可我……沒有做過。”黎川喃喃辯白，“你不能用我沒有做過的事來拒絕我。”
詩瑤將他推開：“黎川，我更愛我自己，與其將未來押在你身上，我寧願沒有這場賭局。”
“可你信喬安玉！”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爬上黎川的眼睛，“你曾在他身上，押上你的全部！”
“是啊。”詩瑤走到窗前，將厚重的窗簾拉開，遠眺著遠方的城市燈火。
淩晨光景，連霓虹都失去了活力，寂靜沈默地亮著。
“我別無選擇，所以在他身上賭過。”詩瑤凝視著飛落在落地窗上的一只蝴蝶，蝴蝶撲閃著翅膀，似乎並不知道格擋著她的是一扇透明的玻璃，“可我現在有得選擇，為什麽還要賭呢？”
“因為你喜歡我。”黎川將她拽過來，目光篤定，“我會讓你贏的。”
詩瑤與他對視，良久，忽而彎起眼睛笑了。
“你誤會啦。”她聲音輕柔，笑容明媚，“陪你說這麽多，不是因為我喜歡你，而是第一次見到男人哭，覺得新鮮，陪你多聊一會兒。”
一句話，讓黎川如墜冰窟。
詩瑤將手背在身後，笑著一步步往後退，直到退出月光籠罩的範圍，退到床榻的邊緣，坐下來，歪著頭沖他笑。
房間的陰影覆蓋她全身，她臉上的神態藏在黑暗裏，看不太清，但黎川卻能清晰地看清她唇角上揚的弧度。
隔著山，隔著霧，是她。
突兀的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刻響起，是一段悠揚的鋼琴曲，聲音來自黎川身上。
黎川靜默地站在窗邊，一向挺拔的身影在這個時候顯得疲憊，他的脊梁微彎著，任由月光將他淋濕。
手機鈴聲接連不斷地響，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夜裏無比清晰，直到系統自動掛斷。
他沒有搭理，仿佛什麽都聽不見。
鈴聲停了兩秒，又重新響起來。
終於從那迎頭棒擊中回過神來，黎川從褲兜裏拎出手機，剛想掛斷，看到屏幕上跳躍的備註後，還是接起來。
他只是將手機放在耳旁，並未說話，不到三秒，他無神的雙眸驟然間聚焦。
“……我這就來。”他聲音低沈地回應，掛斷電話。
詩瑤閑暇地晃著小腿，等了一會兒，發現黎川還沒動，她擡頭，疑惑地看過去。
黎川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目光看著她，有無數話想說，他低斂著面龐，背著月光的緣故，他的雙眸蒙上了黑影，他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
他走過來，牽過她的手，將卡放在她的手心裏。
“我知道你不缺錢。”他目光哀傷，“但如果你喜歡，我會把我有的給你，這段時間，我恐怕沒有時間去找你，讓它陪著你，密碼是你生日。”
“黎川。”詩瑤忽然叫住他。
她知道，能在深夜緊急將這種狀態的黎川叫走，一定是迫在眉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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