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雙倍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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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雙倍嘚快樂
能意味什麽？
傅辛言用瞧傻子的眼神看程秘書。
意味他未來購買特殊用品的支出會、翻、倍。
除此之外, 啥也不影響。
他早想好了，如果月亮喜歡, 那他就擼起袖子大膽幹。
如果月亮不接受……輪流上崗也不是可以。
他委屈點沒關系的，嗯，委屈大大的也沒關系。他只要月亮開心。
傅辛言一路跑向小超市，直奔目標區域。
從前衣食無憂的大少此刻蹲在貨架前，對著幾排小盒子挑挑揀揀，左手拿起來看價簽，右手快速掐算性價比，那摳摳搜搜的模樣……
超掉價的, 讓程秘書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而癲的好像不止少爺, 店員也不太對勁？
只見店員一邊偷瞄傅辛言的側顏, 一邊雙手哢哢打字，臉上的表情是迷之猥瑣。
這時防窺膜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
程秘書摘下平光鏡, 假裝近視，用餘光好奇望向店員的聊天界面。
你的益達：「照片」
你的益達：「啊啊啊，姐妹們開飯啦！今天吃點好的！」
閨蜜一號：「！！！」
閨蜜一號：「臥槽！@閨蜜二號, 李秘書, 三秒鐘, 我要此人的全部信息！」
閨蜜二號：「@閨蜜一號, 抱歉張總, 李秘書路過不幸被摳, 腿軟中。」
閨蜜二號：「他手真好看, 長長的, 骨節分明, 好適合做壞事，哦吼, 好想……」
閨蜜三號：「……不，你不想，你看他鼻子多高挺，一看就是個……你還小，你把握不住。」
閨蜜三號：「但我手大嘴大，我可以！」
……世風日下，人心黃黃，程秘書簡直沒眼看，趕忙戴回眼鏡。
為避免在座的各位繼續議論他家少爺，程秘書輕聲咳了咳，打斷道：“您好，001三盒。”
傅辛言聞言擡頭，神色困惑。
咋？程玉書也搞對象了？
“給你的。”丟死了個人，程秘書利落付款，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待了，“趕緊回去吧，傅總在等您。”
傅辛言點了點頭，人卻沒走，又抱了幾次東西過來。
直到收銀臺堆滿了，傅辛言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手。
“結賬。”他指指一臉懵逼的程玉書：“他掏錢。”
程秘書：……他是說送他三盒001，但沒說要給他買下一個超市，謝謝。
算了，反正傅總會報銷。
回去的路上，程秘書試圖勸說傅辛言和徐月亮分開。
可少爺窮了，也變強了，主打一個人說東他說西，人說蘿吧他說雞，把程秘書搞得差點精神崩潰，再不敢張嘴講一個字。
提著大包小包到了出租屋樓下，兩人一眼便看到站在車邊的傅寧禹。
傅寧禹似是等了許久，一顆香煙已經燃了大半，剩下半截的灰掛在上面，將掉不掉。
她揚了揚下巴，對程秘書說：“小程，你幫他把東西送上去。”
這是要和少爺單獨談話了。
程秘書低聲道“是”，接過傅辛言手中的袋子，快步離開。
傅辛言不放心地囑咐：“別和月亮搭訕——”
程秘書上樓的腳步明顯趔趄了下。
“行了，別逗他了。”傅寧禹又取出一顆新的，叼在唇間，冷聲問：“最近過得怎麽樣？”
傅辛言不言不語，將頭偏到另一側。
其實不用他說，傅寧禹自己能看出來他過得多好。
曾經的傅辛言脆弱、陰郁，像株被養護在無菌環境中的嬌貴植物，稍有不合心意就瘋給你看。
但現在，傅寧禹的目光一點點漫過弟弟的身體。
他強壯了許多的身材，皮膚中充盈的血色，以及他背後水靈靈的大蔥，和他略顯別扭的小表情，無一不在代替他回答，他如今有多麽鮮活快樂。
不管怎樣，徐月亮的確把弟弟養得很好。
“還生氣呢？”傅寧禹嘆了口氣，點燃香煙，深深吐出一個煙圈。
她本也不是多話的人，兩姐弟有著如出一轍的倔強與執著，可這麽冷戰著能解決問題嗎？不能。
而她今天前來，就是帶弟弟回家的。
“那件事不能怪我。你那時給我幅徐月亮的裸畫，我怎麽拿到公司去？員工上下都認識她，讓別人看到了，她還要不要做人了？我拒絕你，是為了她好，你至於氣這麽久？”
不等傅辛言反應，傅寧禹繼續說：“這裏環境太差了，跟我回家吧。”
這次傅辛言答得很快。
“月亮。”
“可以。”傅寧禹知他指的是必須帶月亮一起回去，這沒什麽不能夠，“還是保姆，待遇和以前一樣，ok嗎？”
傅辛言忽然回頭，深深盯著她看。
“或者加一些錢。”一根煙又抽完了，傅寧禹只覺得時間太漫長了，弟弟即便好了，到底和正常人不一樣，溝通上還是困難。
“她不是保姆。”傅辛言一字一句，戳著自己的心口說：“月亮是我認定的妻子。”
“妻子……？”傅寧禹慢慢咬著這個詞，輕笑一聲，“小言，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你懂什麽叫妻子嗎？”
認定？
他的認定依據，難道就是徐月亮那勉強可以拿出手的廚藝嗎？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小保姆耍盡手段，脫光了衣服想爬雇主的床嗎？”
傅辛言眼底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他表露的不明顯，但一直緊盯著他的傅寧禹怎會感受不到。
她想為傅辛言整理下歪掉的衣領，傅辛言卻退後幾步，抗拒的意思不言而喻。
屏住一口氣，傅寧禹妥協道：“好了，不要鬧脾氣了……我答應你，不幹涉你們戀愛，但結婚，你就不要想了，你們不合適。”
傅辛言垂下頭，聲音很低：“那就不回去。”
說完，他轉身要走。
傅寧禹驀地楞住，不自覺提高了音量，厲聲喊：“傅辛言！”
傅辛言頓住，但沒有看她。
嘴裏苦苦的，傅寧禹沒想到，在弟弟的心裏，她竟比不上一個小保姆。
“傅辛言，你要為了她，拋棄姐姐嗎？”仿佛要把這些年照顧一個病人的心酸全部道盡，傅寧禹又點燃了一顆煙。
夾著那顆煙，她手指顫顫，指著傅辛言。
“你清楚我為你付出過什麽嗎？！”
她淒厲的嗓音吵醒樹枝上沈睡的鳥兒，撲簌簌的，幾片葉子震顫落下。
傅辛言回身，第一次如此認真看著他的姐姐。
“清楚。”
“清楚你還這麽對我？”
“因為清楚，所以勸你放下。”傅辛言上前，搶走她的煙。
“姐，我長大了。”他如今的身高已遠遠超過姐姐，可不知為何，姐姐永遠把他當成一個需要時刻關註的小孩子，“你走吧。關掉大禹，回傅氏，把爸媽的財產搶回來。”
傅寧禹怔怔，張開嘴，卻有股苦澀堵在唇邊，令她難以發出一點聲音。
他竟都懂……
是的，傅辛言都懂。
懂得姐姐為了照顧他，放棄了和家中親戚爭奪父母的股份，只保留了很少的一部分用於他們的生活。
懂得他的畫其實並不值錢，是姐姐在國外病毒式營銷，將他捧到了一個高度，讓他享受鮮花與掌聲。
懂得姐姐和程秘書之間的暗流湧動，卻始終保持著單身的原因。
“我不喜歡畫那些人，也不喜歡以前的生活。”傅辛言把煙頭掐滅，扔進最近的垃圾桶裏，表情很淡，“我會好好的，你放心吧，不用擔心我，也不要再用月亮試探我。”
路過傅寧禹身邊時，傅辛言順手摸走了她口袋裏的煙盒。
“還有，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他上樓了。
傅寧禹久久呆立在原地，下意識想取一顆煙，然而東西被傅辛言沒收了，她一時無措。
“傅總？”程秘書擦著汗回來，板板正正的西裝此刻有些褶皺，急問道：“怎麽了？談得不愉快？”
傅寧禹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竟是淚光閃爍。
上了車，傅寧禹捂住眼簾，肩膀微微抽動。
程秘書遞給她一根煙：“傅總……”
傅寧禹搖頭，小言會喊她姐姐了，知道關心她的身體了，以前……以前從未有過，她遲鈍地感受到溫暖。
“小言讓我戒煙，不抽了，以後都不抽了。”
程秘書木木點頭，收回了手：“您放心，徐月亮這邊我會再來——”
“不用了，”傅寧禹用紙巾擦掉眼角餘淚，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我後來開到了一千萬，但她沒要……她，他們……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
“啊？”程秘書懵了，難道說，傅總今日全在演戲？
糟了。
小醜竟是他自己，只有他在真情實感地拆散小情侶。
望向窗外蔥蔥郁郁的大樹，讓傍晚的夕霞灑在自己潮濕的臉上，傅寧禹笑著說：“小言長大了，我也該去做我的事情了。”
車輛背離小屋的方向駛去，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小屋內，傅辛言打開門，徐月亮正坐在沙發上，捏著糖三角。
電視裏播放著狗血言情劇，徐月亮邊看邊做，神情恬淡，好似什麽都沒發生。
聽到傅辛言回來，她側過頭，對他勾了勾手，傅辛言敏銳地註意到她眼角殘留的淡紅色。
她受了委屈，卻不提，傅辛言也就當作不知道。
他乖乖洗凈手，然後坐到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捏了個歪歪扭扭的三角。
看著那個醜陋的糖三角，徐月亮忍不住用手背遮住下半張臉，悶聲笑他。
劇集正演到最激烈的那一幕，男女主大吵大叫，摔東西砸碗，把傅辛言看得一楞一楞的。
“他不守男德……”男人怎麽可以對老婆大呼小叫呢？要不要臉？
徐月亮神秘一笑，豎起食指，對他噓了一聲。
匪夷所思的情節出現了。
男女主在瘋狂爭吵後，居然摟在一起，狂甩對方的嘴唇。
傅辛言甚至能看到男演員伸進去的舌頭。
他不動了，震撼地盯著電視裏的內容。
哈？還能這樣？
好學寶寶的知識儲備又增加了。
側臉突然多了一道滾燙燙的視線，徐月亮頓感不妙，擦了擦手，立馬拿起遙控器換臺。
手被猛地按住，她僵硬地看著傅辛言壓下來的唇，心跳開始淩亂。
他幹什麽？
砰砰砰，砰砰砰。
近在咫尺的唇片艷麗而富有光澤，粗大的喉結上下滾動，鼻息仰望鼻息，徐月亮緊張地喘起氣來，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月亮，乖……”他第一次用這麽沙啞的嗓音說話，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還可以這麽暗啞。
肌膚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兩人的吸氣聲無數倍擴大，對於認知空白的事物，人類總是抱有最美好的幻想。
徐月亮握緊了手中的遙控器，張開唇片，大口呼吸。
卻在傅辛言即將吻住她的前一秒，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不能，他們不能——
傅辛言微滯，轉而掐住她的脖子。
“呃！”窒息感襲來，徐月亮不得去抓他的手，以求呼吸的機會。
那雙總是平靜的眼快速閃過一絲笑意，徐月亮意識到了什麽，但為時已晚。
薄薄的唇片咬住她的，最初只是生澀的試探，逐漸得到技巧後，舌根便被捕獲，如兩條卷在一起的蛇般，滑動、勾纏。
不知過了多久，傅辛言終於松開掐在她頸上的雙手，那雙手後來扣住了她的後腦，壓著她向他靠近、深入。
身體如同散了架，癱癱軟軟的不成樣子，只由一股電流串聯，精神也為之震蕩，似是隨時會碎在他的懷裏。
一切都來得那麽自然，卻又猝不及防，一吻結束後，徐月亮靠在他的肩頭上急促呼吸。
傅辛言也同樣，抱著徐月亮，他覺得世界仿佛就在他的掌中。
他才知道，原來接吻是這麽舒服的一件事。
好熱，他解開襯衫的前兩顆扣子。
急切地蹭著她的臉頰，讓細密的輕吻匯成一條蜿蜒的線，他閉著眼，憑本能再次找到她的唇片，顫抖地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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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月亮不接受……輪流上崗也不是可以。
他委屈點沒關系的，嗯，委屈大大的也沒關系。他只要月亮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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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二號：「他手真好看, 長長的, 骨節分明, 好適合做壞事，哦吼, 好想……」
閨蜜三號：「……不，你不想，你看他鼻子多高挺，一看就是個……你還小，你把握不住。」
閨蜜三號：「但我手大嘴大，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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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言聞言擡頭，神色困惑。
咋？程玉書也搞對象了？
“給你的。”丟死了個人，程秘書利落付款，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待了，“趕緊回去吧，傅總在等您。”
傅辛言點了點頭，人卻沒走，又抱了幾次東西過來。
直到收銀臺堆滿了，傅辛言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手。
“結賬。”他指指一臉懵逼的程玉書：“他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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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程秘書試圖勸說傅辛言和徐月亮分開。
可少爺窮了，也變強了，主打一個人說東他說西，人說蘿吧他說雞，把程秘書搞得差點精神崩潰，再不敢張嘴講一個字。
提著大包小包到了出租屋樓下，兩人一眼便看到站在車邊的傅寧禹。
傅寧禹似是等了許久，一顆香煙已經燃了大半，剩下半截的灰掛在上面，將掉不掉。
她揚了揚下巴，對程秘書說：“小程，你幫他把東西送上去。”
這是要和少爺單獨談話了。
程秘書低聲道“是”，接過傅辛言手中的袋子，快步離開。
傅辛言不放心地囑咐：“別和月亮搭訕——”
程秘書上樓的腳步明顯趔趄了下。
“行了，別逗他了。”傅寧禹又取出一顆新的，叼在唇間，冷聲問：“最近過得怎麽樣？”
傅辛言不言不語，將頭偏到另一側。
其實不用他說，傅寧禹自己能看出來他過得多好。
曾經的傅辛言脆弱、陰郁，像株被養護在無菌環境中的嬌貴植物，稍有不合心意就瘋給你看。
但現在，傅寧禹的目光一點點漫過弟弟的身體。
他強壯了許多的身材，皮膚中充盈的血色，以及他背後水靈靈的大蔥，和他略顯別扭的小表情，無一不在代替他回答，他如今有多麽鮮活快樂。
不管怎樣，徐月亮的確把弟弟養得很好。
“還生氣呢？”傅寧禹嘆了口氣，點燃香煙，深深吐出一個煙圈。
她本也不是多話的人，兩姐弟有著如出一轍的倔強與執著，可這麽冷戰著能解決問題嗎？不能。
而她今天前來，就是帶弟弟回家的。
“那件事不能怪我。你那時給我幅徐月亮的裸畫，我怎麽拿到公司去？員工上下都認識她，讓別人看到了，她還要不要做人了？我拒絕你，是為了她好，你至於氣這麽久？”
不等傅辛言反應，傅寧禹繼續說：“這裏環境太差了，跟我回家吧。”
這次傅辛言答得很快。
“月亮。”
“可以。”傅寧禹知他指的是必須帶月亮一起回去，這沒什麽不能夠，“還是保姆，待遇和以前一樣，ok嗎？”
傅辛言忽然回頭，深深盯著她看。
“或者加一些錢。”一根煙又抽完了，傅寧禹只覺得時間太漫長了，弟弟即便好了，到底和正常人不一樣，溝通上還是困難。
“她不是保姆。”傅辛言一字一句，戳著自己的心口說：“月亮是我認定的妻子。”
“妻子……？”傅寧禹慢慢咬著這個詞，輕笑一聲，“小言，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你懂什麽叫妻子嗎？”
認定？
他的認定依據，難道就是徐月亮那勉強可以拿出手的廚藝嗎？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小保姆耍盡手段，脫光了衣服想爬雇主的床嗎？”
傅辛言眼底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他表露的不明顯，但一直緊盯著他的傅寧禹怎會感受不到。
她想為傅辛言整理下歪掉的衣領，傅辛言卻退後幾步，抗拒的意思不言而喻。
屏住一口氣，傅寧禹妥協道：“好了，不要鬧脾氣了……我答應你，不幹涉你們戀愛，但結婚，你就不要想了，你們不合適。”
傅辛言垂下頭，聲音很低：“那就不回去。”
說完，他轉身要走。
傅寧禹驀地楞住，不自覺提高了音量，厲聲喊：“傅辛言！”
傅辛言頓住，但沒有看她。
嘴裏苦苦的，傅寧禹沒想到，在弟弟的心裏，她竟比不上一個小保姆。
“傅辛言，你要為了她，拋棄姐姐嗎？”仿佛要把這些年照顧一個病人的心酸全部道盡，傅寧禹又點燃了一顆煙。
夾著那顆煙，她手指顫顫，指著傅辛言。
“你清楚我為你付出過什麽嗎？！”
她淒厲的嗓音吵醒樹枝上沈睡的鳥兒，撲簌簌的，幾片葉子震顫落下。
傅辛言回身，第一次如此認真看著他的姐姐。
“清楚。”
“清楚你還這麽對我？”
“因為清楚，所以勸你放下。”傅辛言上前，搶走她的煙。
“姐，我長大了。”他如今的身高已遠遠超過姐姐，可不知為何，姐姐永遠把他當成一個需要時刻關註的小孩子，“你走吧。關掉大禹，回傅氏，把爸媽的財產搶回來。”
傅寧禹怔怔，張開嘴，卻有股苦澀堵在唇邊，令她難以發出一點聲音。
他竟都懂……
是的，傅辛言都懂。
懂得姐姐為了照顧他，放棄了和家中親戚爭奪父母的股份，只保留了很少的一部分用於他們的生活。
懂得他的畫其實並不值錢，是姐姐在國外病毒式營銷，將他捧到了一個高度，讓他享受鮮花與掌聲。
懂得姐姐和程秘書之間的暗流湧動，卻始終保持著單身的原因。
“我不喜歡畫那些人，也不喜歡以前的生活。”傅辛言把煙頭掐滅，扔進最近的垃圾桶裏，表情很淡，“我會好好的，你放心吧，不用擔心我，也不要再用月亮試探我。”
路過傅寧禹身邊時，傅辛言順手摸走了她口袋裏的煙盒。
“還有，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他上樓了。
傅寧禹久久呆立在原地，下意識想取一顆煙，然而東西被傅辛言沒收了，她一時無措。
“傅總？”程秘書擦著汗回來，板板正正的西裝此刻有些褶皺，急問道：“怎麽了？談得不愉快？”
傅寧禹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竟是淚光閃爍。
上了車，傅寧禹捂住眼簾，肩膀微微抽動。
程秘書遞給她一根煙：“傅總……”
傅寧禹搖頭，小言會喊她姐姐了，知道關心她的身體了，以前……以前從未有過，她遲鈍地感受到溫暖。
“小言讓我戒煙，不抽了，以後都不抽了。”
程秘書木木點頭，收回了手：“您放心，徐月亮這邊我會再來——”
“不用了，”傅寧禹用紙巾擦掉眼角餘淚，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我後來開到了一千萬，但她沒要……她，他們……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
“啊？”程秘書懵了，難道說，傅總今日全在演戲？
糟了。
小醜竟是他自己，只有他在真情實感地拆散小情侶。
望向窗外蔥蔥郁郁的大樹，讓傍晚的夕霞灑在自己潮濕的臉上，傅寧禹笑著說：“小言長大了，我也該去做我的事情了。”
車輛背離小屋的方向駛去，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小屋內，傅辛言打開門，徐月亮正坐在沙發上，捏著糖三角。
電視裏播放著狗血言情劇，徐月亮邊看邊做，神情恬淡，好似什麽都沒發生。
聽到傅辛言回來，她側過頭，對他勾了勾手，傅辛言敏銳地註意到她眼角殘留的淡紅色。
她受了委屈，卻不提，傅辛言也就當作不知道。
他乖乖洗凈手，然後坐到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捏了個歪歪扭扭的三角。
看著那個醜陋的糖三角，徐月亮忍不住用手背遮住下半張臉，悶聲笑他。
劇集正演到最激烈的那一幕，男女主大吵大叫，摔東西砸碗，把傅辛言看得一楞一楞的。
“他不守男德……”男人怎麽可以對老婆大呼小叫呢？要不要臉？
徐月亮神秘一笑，豎起食指，對他噓了一聲。
匪夷所思的情節出現了。
男女主在瘋狂爭吵後，居然摟在一起，狂甩對方的嘴唇。
傅辛言甚至能看到男演員伸進去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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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臉突然多了一道滾燙燙的視線，徐月亮頓感不妙，擦了擦手，立馬拿起遙控器換臺。
手被猛地按住，她僵硬地看著傅辛言壓下來的唇，心跳開始淩亂。
他幹什麽？
砰砰砰，砰砰砰。
近在咫尺的唇片艷麗而富有光澤，粗大的喉結上下滾動，鼻息仰望鼻息，徐月亮緊張地喘起氣來，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月亮，乖……”他第一次用這麽沙啞的嗓音說話，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還可以這麽暗啞。
肌膚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兩人的吸氣聲無數倍擴大，對於認知空白的事物，人類總是抱有最美好的幻想。
徐月亮握緊了手中的遙控器，張開唇片，大口呼吸。
卻在傅辛言即將吻住她的前一秒，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不能，他們不能——
傅辛言微滯，轉而掐住她的脖子。
“呃！”窒息感襲來，徐月亮不得去抓他的手，以求呼吸的機會。
那雙總是平靜的眼快速閃過一絲笑意，徐月亮意識到了什麽，但為時已晚。
薄薄的唇片咬住她的，最初只是生澀的試探，逐漸得到技巧後，舌根便被捕獲，如兩條卷在一起的蛇般，滑動、勾纏。
不知過了多久，傅辛言終於松開掐在她頸上的雙手，那雙手後來扣住了她的後腦，壓著她向他靠近、深入。
身體如同散了架，癱癱軟軟的不成樣子，只由一股電流串聯，精神也為之震蕩，似是隨時會碎在他的懷裏。
一切都來得那麽自然，卻又猝不及防，一吻結束後，徐月亮靠在他的肩頭上急促呼吸。
傅辛言也同樣，抱著徐月亮，他覺得世界仿佛就在他的掌中。
他才知道，原來接吻是這麽舒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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