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寧愛與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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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寧愛與憎（3）
簡三因將手裏的蛋糕遞給身邊饞的要死的小孩，眼神穿過朦朧的水霧，最後目光落在門口的那個稍顯陰郁的小男孩身上。
這個小男孩和她差不多高，瓷白的膚色，墨珠似的眼睛，雖然臉上的嬰兒肥讓那張眼睛顯得圓圓的，但還是蓋不住那鳳眼眼角上挑的弧度。然而這小孩眼皮又總是耷拉著，唇角緊抿，看起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麽感覺特別眼熟呢？
簡三因心裏漸漸浮現出一個猜測，但看到這小孩用滿是空洞的目光看著她時就立刻打消掉了。
“有人嗎？”
牽著小孩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的衣著和她手裏牽著的小孩比起來很是普通，不像是小孩的母親。
“你找誰？”簡三因堵在門口問道。
“簡珍時院長在嗎？”那女人笑了笑，蹲下身拍了拍簡三因的頭，然而卻被她警惕的躲開了。
“你要做什麽？今天孤兒院不對外開放。”
女人沒想到這個年齡看著不大的小姑娘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還一副警惕模樣的看著她，旋即笑了，起身對著屋內大喊。
“簡院長，我是昨天聯系你的周麗，孩子我給您帶過來了，之後就交給您了。”
聽見裏面簡院長遠遠的應了一聲，周麗收回目光，轉身將手裏的帆布包遞給她帶過來的小孩，吩咐道：“你在這裏要乖乖的，表現好了你媽媽才會來接你，知道嗎？”
簡三因一直盯著這悶聲不吭的小男孩，見他聽這話表情依舊一毫不變，忍不住皺了皺眸。
周麗和小孩吩咐完，不等簡院長過來，就撐著傘風風火火的離開，汽車重新發動的聲音在寂靜的郊外顯得極大，好像帶動著人的心臟都顫了一下。
“誒？剛剛叫我的阿姨呢？”簡院長問一旁的簡三因。
簡三因輕哼一聲：“走了唄。”
“那……”簡珍時還是頭一回見這麽明目張膽隨心所欲的家長，看著孤零零被留下的小孩，常年來堆積的文藝氣息當即就要被豪放主義沖散，再順便破口大罵一句。
不過當著眾多孩子的面，她還是忍住了。
簡珍時深吸一口氣，蹲下身揚起一個和煦的笑容，看著這小孩手裏抱著的灰色帆布包，想到昨天晚上匆忙聯系她說要寄居小孩的那位家長。
不，聽那口氣應該也不算事家長，估摸著是這孩子的保姆。張口就說要寄居小孩，可哪有往孤兒院寄居小孩的，而且這小孩還有保姆，家裏肯定也非富即貴，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麽想的，於是她當場就要拒絕。
可那保姆卻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張寄居證明，說是市裏面批的，她又能說些什麽。最後這保姆說之後家長會來接，就是沒說個準信，甚至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留下。
“你叫什麽名字啊？”簡珍時問。
但是面前這小孩和剛開始的簡三因一樣不給她面子，眼神空空的，一動不動。
簡三因看這神情，脫口道：“他應該是生病了。”
“生病了？”簡珍時轉頭問小孩，眼神上下觀察著他的狀況，“你哪裏不舒服？”
小孩還是不答。
“他應該和萌萌的情況一樣。”簡三因輕聲道。
萌萌是個四歲的自閉癥兒童，因為這個癥狀，一年前被他的父母悄悄地放到了孤兒院門口，至今都未來找他回去。也因為這個，萌萌至今都無法被人領養。
簡珍時自然是知道萌萌的情況的，可她聽簡三因這麽一說，心裏一滯，這孩子的保姆昨天在電話裏並沒有說孩子有這樣的情況啊。
思緒萬千，簡珍時忽然感覺自己知道了點什麽，眉心跳了跳，將小孩手裏的帆布包拿了過來。
帆布包裏有一張身份資料，還有兩件換洗衣服，最底下還有個信封。
簡珍時把其他的東西遞給簡三因，將那身份資料打開，簡三因也湊了過去。
兩人只見第一行寫著——姓名：宋斂星。
恰好此刻天邊響起一陣悶雷，雷聲轟隆，卻像一顆炸彈在簡三因腦海裏炸開。
宋斂星？！
吧嗒——
因為太過震驚，簡三因沒有知覺地將手裏的東西松開，瞬間懷裏的東西散了滿地。簡珍時奇怪的側過頭，只見成沓的紅鈔票飄了滿地。
……
“——太過分了！”
簡珍時一聲低喝，感覺年近半百，更年期又要再來一波，她真的是活大半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人。
“院長，這小孩真的叫宋斂星？”
只聽見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條縫，簡珍時回過頭，發現簡三因帶著一雙呆滯的目光把頭探進來。
“因因。”簡珍時將簡三因拉了進來，問道，“這孩子的家長遇到你都和你說了什麽？”
簡三因搖搖頭：“什麽都沒說，你只管告訴我他是不是叫宋斂星。”
簡珍時不知道這份上簡三因這小丫頭腦袋裏都裝著些什麽，應付道：“是是是，連字都不識，今年過了暑假就得讓你趕緊上小學去。”
簡三因聽這話如遭雷轟，她仔細在腦海裏回憶著宋斂星在現實生活裏的樣子，風光霽月，聽說家境很好，見人都清風朗月的，小時候應該不會這麽慘吧。
“小美！”簡三因失了魂似的退出房間，心裏都快喊破天了。
“又怎麽了？”小美煩不勝煩。
“怎麽這個劇本裏還有宋斂星，他是原本的他，還是……還是這個劇本裏新的？”簡三因問。
“你這話……”小美停頓了一下，答非所問，“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嗎？”
“問問他？”簡三因氣笑了，“你都沒看到他怎麽樣了，那樣子我能問出點什麽？”
“這是你的問題。”小美冷冷地說道，之後便下線任簡三因怎麽吆喝她都不再出來。
最終，簡三因只能心裏變著法的將這破系統罵了三遍，這才深吸一口氣去宋斂星呆著的休息室。應該這會兒，陳巧玲正在給宋斂星布置床位呢。
星星孤兒院很小，據簡三因所知，孤兒院如今的財政撥款全來自市裏，然而市裏卻總有些混蛋層層盤剝，一來二去到簡珍時手裏的錢根本就無法滋潤的養好孤兒院裏的孩子。大多數時候，簡珍時還要忙著給一些富二代家的小孩做針線活來掙外快。
因為如此貧瘠，孤兒院裏不超過一米二的小孩是不分性別睡在一個臥室，而恰好，簡三因和如今的mini版宋斂星都沒有達到這個條件。
簡三因到臥室的時候就見陳巧玲明顯沒有剛看到宋斂星時的輕聲細語，說話很重，一雙被她荼毒地像蟲子一樣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
剛見到宋斂星，許是見著他長得實在是好看，還有他帶來滿地的紅鈔票，陳巧玲心裏歡喜的不得了，一副大善人的模樣就拉著宋斂星走。但如今肯定是從宋斂星沈悶陰郁的神色中察覺出他心理的不對勁，估計又像對待其他小孩一樣煩的不行。
其實一早，簡三因就對這個叫陳巧玲的護工沒什麽好印象，看她的第一眼她就感覺生理性的厭惡，直到後來見她私下裏偷偷應付那些溝通困難的小孩，懈怠自己的工作時，簡三因還找機會整了她一把。
但是她又不能讓陳巧玲真的離開，因為偌大的孤兒院只有她這一個年輕的護工和一個半截入土的文藝院長，還有她這個孤兒院裏唯一中看不中用的小大人。
“陳阿姨。”
簡三因揚聲叫了一聲，陳巧玲聽見轉身卻見她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看著她。
不知道怎麽回事，她一見到這小孩這樣笑就直打怵，總覺得要有什麽倒黴的事情發生。
“院長叫你有事。”簡三因走過來，短腿一蹬就坐上了宋斂星未來的床鋪，“這交給我了。”
陳巧玲看著宋斂星那副萬年不變的臉，心道晦氣，留了句“這以後就是你的床鋪”就走了。
簡三因見著陳巧玲走出臥室，這才把目光移向宋斂星。
“唉，別裝了，宋斂星。”
簡三因私心覺得宋斂星還是像上個劇本一樣裝一裝只是為了騙她，這樣她就不用費盡心機去思考這劇本有更加令人深思的地方。然而她卻只見著宋斂星纖長的睫毛眨了一下，之後那雙眼就盯著簡三因騰空的腳不動了。
“……”
難道不是那個宋斂星？
簡三因輕咳了一聲，想到這幾天開朗不少的萌萌，心道，這算什麽事，我就不信真有那麽嚴重。
“唉，你知道這裏是哪嗎？”簡三因拍了拍自己坐著的床墊，試圖吸引宋斂星的註意力，然而他那雙眼睛卻直直地盯著簡三因的腳看，不說話。
簡三因順著那目光去看自己的叫，才發現自己鞋底踩著一片很大的樹葉。
“……”
簡三因被這目光盯的瘆人，下了床站在宋斂星面前，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竟然比他高一個頭尖。
一股難以言喻的壞意由心底而出，簡三因笑了笑，將兜裏的糖塞到宋斂星手裏。
“我叫簡三因，簡單的簡，三道橫那個三，原因的因，我剛看了，你今年才七歲，那我比你大一歲，你今後得叫我姐姐。”
因為簡三因湊的很近，宋斂星眼睛的焦距只能重新調動，最後落在簡三因的鼻子上，再然後是那張一直沒歇過的嘴。
怎麽有人會這麽吵，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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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三因將手裏的蛋糕遞給身邊饞的要死的小孩，眼神穿過朦朧的水霧，最後目光落在門口的那個稍顯陰郁的小男孩身上。
這個小男孩和她差不多高，瓷白的膚色，墨珠似的眼睛，雖然臉上的嬰兒肥讓那張眼睛顯得圓圓的，但還是蓋不住那鳳眼眼角上挑的弧度。然而這小孩眼皮又總是耷拉著，唇角緊抿，看起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麽感覺特別眼熟呢？
簡三因心裏漸漸浮現出一個猜測，但看到這小孩用滿是空洞的目光看著她時就立刻打消掉了。
“有人嗎？”
牽著小孩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的衣著和她手裏牽著的小孩比起來很是普通，不像是小孩的母親。
“你找誰？”簡三因堵在門口問道。
“簡珍時院長在嗎？”那女人笑了笑，蹲下身拍了拍簡三因的頭，然而卻被她警惕的躲開了。
“你要做什麽？今天孤兒院不對外開放。”
女人沒想到這個年齡看著不大的小姑娘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還一副警惕模樣的看著她，旋即笑了，起身對著屋內大喊。
“簡院長，我是昨天聯系你的周麗，孩子我給您帶過來了，之後就交給您了。”
聽見裏面簡院長遠遠的應了一聲，周麗收回目光，轉身將手裏的帆布包遞給她帶過來的小孩，吩咐道：“你在這裏要乖乖的，表現好了你媽媽才會來接你，知道嗎？”
簡三因一直盯著這悶聲不吭的小男孩，見他聽這話表情依舊一毫不變，忍不住皺了皺眸。
周麗和小孩吩咐完，不等簡院長過來，就撐著傘風風火火的離開，汽車重新發動的聲音在寂靜的郊外顯得極大，好像帶動著人的心臟都顫了一下。
“誒？剛剛叫我的阿姨呢？”簡院長問一旁的簡三因。
簡三因輕哼一聲：“走了唄。”
“那……”簡珍時還是頭一回見這麽明目張膽隨心所欲的家長，看著孤零零被留下的小孩，常年來堆積的文藝氣息當即就要被豪放主義沖散，再順便破口大罵一句。
不過當著眾多孩子的面，她還是忍住了。
簡珍時深吸一口氣，蹲下身揚起一個和煦的笑容，看著這小孩手裏抱著的灰色帆布包，想到昨天晚上匆忙聯系她說要寄居小孩的那位家長。
不，聽那口氣應該也不算事家長，估摸著是這孩子的保姆。張口就說要寄居小孩，可哪有往孤兒院寄居小孩的，而且這小孩還有保姆，家裏肯定也非富即貴，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麽想的，於是她當場就要拒絕。
可那保姆卻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張寄居證明，說是市裏面批的，她又能說些什麽。最後這保姆說之後家長會來接，就是沒說個準信，甚至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留下。
“你叫什麽名字啊？”簡珍時問。
但是面前這小孩和剛開始的簡三因一樣不給她面子，眼神空空的，一動不動。
簡三因看這神情，脫口道：“他應該是生病了。”
“生病了？”簡珍時轉頭問小孩，眼神上下觀察著他的狀況，“你哪裏不舒服？”
小孩還是不答。
“他應該和萌萌的情況一樣。”簡三因輕聲道。
萌萌是個四歲的自閉癥兒童，因為這個癥狀，一年前被他的父母悄悄地放到了孤兒院門口，至今都未來找他回去。也因為這個，萌萌至今都無法被人領養。
簡珍時自然是知道萌萌的情況的，可她聽簡三因這麽一說，心裏一滯，這孩子的保姆昨天在電話裏並沒有說孩子有這樣的情況啊。
思緒萬千，簡珍時忽然感覺自己知道了點什麽，眉心跳了跳，將小孩手裏的帆布包拿了過來。
帆布包裏有一張身份資料，還有兩件換洗衣服，最底下還有個信封。
簡珍時把其他的東西遞給簡三因，將那身份資料打開，簡三因也湊了過去。
兩人只見第一行寫著——姓名：宋斂星。
恰好此刻天邊響起一陣悶雷，雷聲轟隆，卻像一顆炸彈在簡三因腦海裏炸開。
宋斂星？！
吧嗒——
因為太過震驚，簡三因沒有知覺地將手裏的東西松開，瞬間懷裏的東西散了滿地。簡珍時奇怪的側過頭，只見成沓的紅鈔票飄了滿地。
……
“——太過分了！”
簡珍時一聲低喝，感覺年近半百，更年期又要再來一波，她真的是活大半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人。
“院長，這小孩真的叫宋斂星？”
只聽見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條縫，簡珍時回過頭，發現簡三因帶著一雙呆滯的目光把頭探進來。
“因因。”簡珍時將簡三因拉了進來，問道，“這孩子的家長遇到你都和你說了什麽？”
簡三因搖搖頭：“什麽都沒說，你只管告訴我他是不是叫宋斂星。”
簡珍時不知道這份上簡三因這小丫頭腦袋裏都裝著些什麽，應付道：“是是是，連字都不識，今年過了暑假就得讓你趕緊上小學去。”
簡三因聽這話如遭雷轟，她仔細在腦海裏回憶著宋斂星在現實生活裏的樣子，風光霽月，聽說家境很好，見人都清風朗月的，小時候應該不會這麽慘吧。
“小美！”簡三因失了魂似的退出房間，心裏都快喊破天了。
“又怎麽了？”小美煩不勝煩。
“怎麽這個劇本裏還有宋斂星，他是原本的他，還是……還是這個劇本裏新的？”簡三因問。
“你這話……”小美停頓了一下，答非所問，“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嗎？”
“問問他？”簡三因氣笑了，“你都沒看到他怎麽樣了，那樣子我能問出點什麽？”
“這是你的問題。”小美冷冷地說道，之後便下線任簡三因怎麽吆喝她都不再出來。
最終，簡三因只能心裏變著法的將這破系統罵了三遍，這才深吸一口氣去宋斂星呆著的休息室。應該這會兒，陳巧玲正在給宋斂星布置床位呢。
星星孤兒院很小，據簡三因所知，孤兒院如今的財政撥款全來自市裏，然而市裏卻總有些混蛋層層盤剝，一來二去到簡珍時手裏的錢根本就無法滋潤的養好孤兒院裏的孩子。大多數時候，簡珍時還要忙著給一些富二代家的小孩做針線活來掙外快。
因為如此貧瘠，孤兒院裏不超過一米二的小孩是不分性別睡在一個臥室，而恰好，簡三因和如今的mini版宋斂星都沒有達到這個條件。
簡三因到臥室的時候就見陳巧玲明顯沒有剛看到宋斂星時的輕聲細語，說話很重，一雙被她荼毒地像蟲子一樣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
剛見到宋斂星，許是見著他長得實在是好看，還有他帶來滿地的紅鈔票，陳巧玲心裏歡喜的不得了，一副大善人的模樣就拉著宋斂星走。但如今肯定是從宋斂星沈悶陰郁的神色中察覺出他心理的不對勁，估計又像對待其他小孩一樣煩的不行。
其實一早，簡三因就對這個叫陳巧玲的護工沒什麽好印象，看她的第一眼她就感覺生理性的厭惡，直到後來見她私下裏偷偷應付那些溝通困難的小孩，懈怠自己的工作時，簡三因還找機會整了她一把。
但是她又不能讓陳巧玲真的離開，因為偌大的孤兒院只有她這一個年輕的護工和一個半截入土的文藝院長，還有她這個孤兒院裏唯一中看不中用的小大人。
“陳阿姨。”
簡三因揚聲叫了一聲，陳巧玲聽見轉身卻見她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看著她。
不知道怎麽回事，她一見到這小孩這樣笑就直打怵，總覺得要有什麽倒黴的事情發生。
“院長叫你有事。”簡三因走過來，短腿一蹬就坐上了宋斂星未來的床鋪，“這交給我了。”
陳巧玲看著宋斂星那副萬年不變的臉，心道晦氣，留了句“這以後就是你的床鋪”就走了。
簡三因見著陳巧玲走出臥室，這才把目光移向宋斂星。
“唉，別裝了，宋斂星。”
簡三因私心覺得宋斂星還是像上個劇本一樣裝一裝只是為了騙她，這樣她就不用費盡心機去思考這劇本有更加令人深思的地方。然而她卻只見著宋斂星纖長的睫毛眨了一下，之後那雙眼就盯著簡三因騰空的腳不動了。
“……”
難道不是那個宋斂星？
簡三因輕咳了一聲，想到這幾天開朗不少的萌萌，心道，這算什麽事，我就不信真有那麽嚴重。
“唉，你知道這裏是哪嗎？”簡三因拍了拍自己坐著的床墊，試圖吸引宋斂星的註意力，然而他那雙眼睛卻直直地盯著簡三因的腳看，不說話。
簡三因順著那目光去看自己的叫，才發現自己鞋底踩著一片很大的樹葉。
“……”
簡三因被這目光盯的瘆人，下了床站在宋斂星面前，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竟然比他高一個頭尖。
一股難以言喻的壞意由心底而出，簡三因笑了笑，將兜裏的糖塞到宋斂星手裏。
“我叫簡三因，簡單的簡，三道橫那個三，原因的因，我剛看了，你今年才七歲，那我比你大一歲，你今後得叫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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