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險些被人從96樓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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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險些被人從96樓丟下去！
離開聞家別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深秋的夜，涼如水。
把涼風呼吸進心肺裏，冷卻他心頭覆雜的情緒。
上車的時候，老爺子靠著座位在假寐。
聽到開門聲，睜開了眼睛，昏色的車內環境裏，他的眼睛明亮且清定。
“告訴孩子了嗎？”
陳言之點頭：“告訴了。他還沒能接受。”
陳老爺子慈愛且寬容，蒼老的嗓音裏有無盡安撫人心的力量：“孩子還小，但是已經懂得爸爸媽媽是家庭不可缺少的角色，他身邊自小就沒有你的存在，突然告訴他你是他爸爸，多少覺得陌生、不適應。”
“但小孩子的感情是很純粹的，你只要真心愛他，以後多打電話、多發視頻，用你的語言大方表達對他的愛，他會感受得到。”
“熟悉了，慢慢會親近的。”
陳言之低語著應聲：“我知道了。”
“還有人家姑娘……”
老人家活了一輩子，再通透不過了。
握了握陳言之的手，幹燥的掌心蘊藏著溫暖有力的溫度。
“雖然把生命套上‘價值’兩個字不太合適，但是孩子，當是你所掌握的知識、秘密，會給更多人帶來滅頂之災的時候，那麼不要後悔、不要猶豫、更不要心軟的做出正確的決定。”
“請你，豪不猶豫的放棄你的感情、你的在意、甚至你的父母，成全更多人的利益。”
“這也是，作為你身邊最親近的人能給你的最大支持。”
這樣的話，青沅也同陳言之說過。
就在不久之前。
如果他是做出支持的那個人，他也可以決絕地說出同樣的話、可以做到沒有怨言地面對死亡，“不用管我，做你該做的”，但現在不是這樣的，他隨時可能面臨的是要“放棄”。
一旦需要抉擇的場面發生，他要做的是放棄他最在意的人。
這一次，他放棄了青沅，讓她沒有任何把握的未來裏，等待死亡。
下一次呢？
又會是誰被他放棄？
他沒辦法做到冷靜的說“好”、說“我能做到”。
陳老爺子緩緩而笑，毫無懼意：“這很殘忍，我們都知道，但那是最正確的選擇，不是冷血，你明白嗎？”
車窗外。
景色在不斷倒退。
依稀看到，一葉半黃不枯的樹葉在枝頭欲落不落，那種垂死掙紮的感覺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明白，我明白。”
晚飯。
容栩沒有出來吃。
青沅讓阿姨不要去叫她：“她累了，讓她先休息吧！溫著一份兒在保溫箱，餓了會出來吃的。”
阿姨應了“好的”，把一人一盅的蟲草花排骨湯擺到每個人的手邊，回廚房去準備水果了。
吃完飯，讓徐宴陪孩子們去玩耍。
青沅沖了杯熱可可，進了容栩的房間。
沒開燈。
屋外隱藏在枝葉裏的路燈暈開柔和昏黃的光影落進窗內。
容栩站在窗前，斜身倚著墻邊，不知道朝著外頭在看什麼，臉頰落在淺淡的光暈裏，辨不清是什麼表情。
聽到門扉開合的聲音，緩緩轉過頭看了一眼。
沒有說話，似乎犯懶的厲害。
青沅走近過去，把熱可可塞進涼颼颼的手裏：“喝。”
暖意在掌心暈開，心口的寒意也被驅散了幾分。
容栩聽話的喝了兩口。
挺苦的，回味裏又多了幾分甜滋味。
“阿紀，還好嗎？”
青沅挑眉道：“小孩子哪有那麼多想法。小寶和小兔子用過來人的語言給他科普了一下父親、母親的各種組成方式，阿紀小朋友已經欣然接受自己有個不生活在一起的爸爸了。”
容栩失笑，嗓音有些沙啞：“活生生的例子在身邊，果然是不一樣的。”
青沅的指揉了揉額角，額角有細膩的脂粉觸感。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恩？”
嘴角挑起揶揄的弧度，青沅慢慢吞吞地道：“一個為了不拖累別人，冷漠的說著不合適。一個為了讓對方沒有後顧之憂，嘴硬說著不愛了。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當局者還以為自己演得出神入化。”
說完，還非常靈魂地“嘖~”了一聲。
容栩心頭一顫，直直盯著她：“你、說真的？”
青沅迎著她急於得到肯定答案的目光，眨了眨眼睛：“你看我像是那種空口白牙亂說話的人嗎？我愛過人，也被人愛過，我看得懂那樣的眼神。哪怕你們掩飾的再好，我能看得到！”
容栩楞怔了半晌，突然笑了一聲，是那種“原來不止我念念不忘”的喜悅和豁然，頓了須臾，又笑了一聲，滾燙的淚滴順著她的睫毛蹲下。
“五年、八個月、零三天。”
青沅拿走了她手中的杯子：“只是各自忙碌，阿容，你們沒有錯過。”
“他既然想要保護你，你就順著他的戲碼演下去，做得很好，演得越是逼真，等到來日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會更心疼。”
“這五年八個月零三天，是值得的。”
容栩繃了那麼多年的神經，終於徹底松懈下來，她撐著墻壁緩緩蹲下，然後掩面哭泣。.伍2.С○м
未婚生子，躲起來獨自撫養孩子，被人背後揣測、指點、譏諷……那樣的日子終於都過去了。
是值得的！
“其實，我不怕的。”
青沅點頭，卻又道：“阿容，我和你不同。”
“當年我要面對兔球命懸一線的事實。他知道孩子對於一個母親意味著什麼，他拉我進實驗室，只不想讓遺憾發生。然而在霓國的那幾年裏，並不是我告訴你的那麼風平浪靜，兔球經歷過綁架，我險些別人從96樓的樓頂丟下去，他的車子被人裝了炸彈，子彈從我們的耳邊擦過……”
容栩含淚的眼眸猛然睜大，布滿了錯愕和愧疚。
這些她都不知道。
“對不起……”
青沅微笑著搖了搖頭。
她總是站在溫柔的立場去寬恕、安慰在意的每一個人。
“不用道歉，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就如你那些年一直想盡辦法保護我是一樣的，如果有選擇的餘地，我們誰都不希望身邊再多一個人被牽扯進危險之中，是不是？”
容栩心慌意亂：“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怎麼辦？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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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聞家別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深秋的夜，涼如水。
把涼風呼吸進心肺裏，冷卻他心頭覆雜的情緒。
上車的時候，老爺子靠著座位在假寐。
聽到開門聲，睜開了眼睛，昏色的車內環境裏，他的眼睛明亮且清定。
“告訴孩子了嗎？”
陳言之點頭：“告訴了。他還沒能接受。”
陳老爺子慈愛且寬容，蒼老的嗓音裏有無盡安撫人心的力量：“孩子還小，但是已經懂得爸爸媽媽是家庭不可缺少的角色，他身邊自小就沒有你的存在，突然告訴他你是他爸爸，多少覺得陌生、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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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之低語著應聲：“我知道了。”
“還有人家姑娘……”
老人家活了一輩子，再通透不過了。
握了握陳言之的手，幹燥的掌心蘊藏著溫暖有力的溫度。
“雖然把生命套上‘價值’兩個字不太合適，但是孩子，當是你所掌握的知識、秘密，會給更多人帶來滅頂之災的時候，那麼不要後悔、不要猶豫、更不要心軟的做出正確的決定。”
“請你，豪不猶豫的放棄你的感情、你的在意、甚至你的父母，成全更多人的利益。”
“這也是，作為你身邊最親近的人能給你的最大支持。”
這樣的話，青沅也同陳言之說過。
就在不久之前。
如果他是做出支持的那個人，他也可以決絕地說出同樣的話、可以做到沒有怨言地面對死亡，“不用管我，做你該做的”，但現在不是這樣的，他隨時可能面臨的是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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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放棄了青沅，讓她沒有任何把握的未來裏，等待死亡。
下一次呢？
又會是誰被他放棄？
他沒辦法做到冷靜的說“好”、說“我能做到”。
陳老爺子緩緩而笑，毫無懼意：“這很殘忍，我們都知道，但那是最正確的選擇，不是冷血，你明白嗎？”
車窗外。
景色在不斷倒退。
依稀看到，一葉半黃不枯的樹葉在枝頭欲落不落，那種垂死掙紮的感覺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明白，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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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栩沒有出來吃。
青沅讓阿姨不要去叫她：“她累了，讓她先休息吧！溫著一份兒在保溫箱，餓了會出來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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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栩站在窗前，斜身倚著墻邊，不知道朝著外頭在看什麼，臉頰落在淺淡的光暈裏，辨不清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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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在掌心暈開，心口的寒意也被驅散了幾分。
容栩聽話的喝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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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沅挑眉道：“小孩子哪有那麼多想法。小寶和小兔子用過來人的語言給他科普了一下父親、母親的各種組成方式，阿紀小朋友已經欣然接受自己有個不生活在一起的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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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還非常靈魂地“嘖~”了一聲。
容栩心頭一顫，直直盯著她：“你、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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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八個月、零三天。”
青沅拿走了她手中的杯子：“只是各自忙碌，阿容，你們沒有錯過。”
“他既然想要保護你，你就順著他的戲碼演下去，做得很好，演得越是逼真，等到來日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會更心疼。”
“這五年八個月零三天，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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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要面對兔球命懸一線的事實。他知道孩子對於一個母親意味著什麼，他拉我進實驗室，只不想讓遺憾發生。然而在霓國的那幾年裏，並不是我告訴你的那麼風平浪靜，兔球經歷過綁架，我險些別人從96樓的樓頂丟下去，他的車子被人裝了炸彈，子彈從我們的耳邊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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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她都不知道。
“對不起……”
青沅微笑著搖了搖頭。
她總是站在溫柔的立場去寬恕、安慰在意的每一個人。
“不用道歉，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就如你那些年一直想盡辦法保護我是一樣的，如果有選擇的餘地，我們誰都不希望身邊再多一個人被牽扯進危險之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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