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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下,陸宴辰的身影也已從她的眼前擦過,姜晚枝回過了神。

老白走過來,幫忙打開了車門:“姜小姐,請上車。”

姜晚枝拍掉羽絨服袖子上的殘雪:“好,謝謝。”

說完,她轉身踏上了車。

車子裏依然像往常一樣,彌漫著一股清水百合的香氣,淡淡的,很好聞。

坐下後,姜晚枝就安靜的窩在那裏,想起剛才怔在那裏偷偷看陸宴辰的樣t子,她還是有些心虛。

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發現。

姜晚枝一邊摘掉毛線帽,抱在了懷裏,一邊偷偷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陸宴辰,他正在那裏發微信,手機屏幕發出的藍色光亮一閃一閃的。

剛收回視線,還沒來得及望向窗外,就聽到陸宴辰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樂彬說周末要去露營看雪,邀你一起去,你想去嗎?”

姜晚枝又轉過了頭:“露營看雪?”

“嗯,野外露營。”

姜晚枝想了下,才小聲問道:“那宴辰哥去嗎?”

“當然,不然怎麽帶你過去,你不是很想看雪麽。”陸宴辰故意這樣說道。

姜晚枝有些心虛:“我才沒有。”很想看。

說完,她就別過去了腦袋。

剛才果然被他都看到了。

雖然有些窘迫,可姜晚枝還是想跟著他去露營看雪,於是她悶著腦袋,雙手揪著毛線帽上的熊耳朵,小聲答應了下來:“那我也跟著去吧,反正我周末沒什麽事。”

聽到姜晚枝的話,陸宴辰偏頭望了她一眼,陰霾的雪天裏,車裏的光線有些暗,她很乖的坐在那裏,懷裏抱著她的毛線帽子,兩只手還揪著熊耳朵。

那一瞬間,陸宴辰的腦海裏忽地浮現起剛才從別墅走出來時,看到她站在車前,半空中還有雪花飄落,應該是她揚起的一捧雪。

細細碎碎的雪中,她戴著毛線帽子,兩只毛線耳朵圓滾滾的,她身上的羽絨服也蓬松圓潤,整個人好似一只肥嘟嘟的小熊似的,在那裏笨拙的玩雪。

陸宴辰偏頭,將視線落到了窗外。

昨晚的雪很大,路邊堆滿了厚厚的積雪,連樹上也都落滿了雪,有風吹過時,積雪從樹枝間散落,洋洋灑灑落下,仿佛在下雪。

前方紅燈,車慢慢的停了下來。

陸宴辰拿過手機,他指尖輕劃屏幕,打開了相機模式,而後他單手舉著手機,對著窗外,拍下了樹上積雪落下的畫面。

綠燈亮起,車子啟動。

陸宴辰垂下眼睫,他指紋解鎖,進入主屏幕,點開了微信,而後他將剛才拍下的那段視頻分享到了朋友圈,文案很簡單,只有一個落雪的emoji表情。

發完那條朋友圈,他指尖輕觸手機側鍵,黑了屏幕。

路上有些堵車,再加上雪天,幾乎花了四十多分鐘,才終於抵達蓉大的門口。

早上的校園門口已經人來人往。

跟陸宴辰還有司機老白告別之後,姜晚枝就背著書包,先去了趟教室。

早上八點多,教室裏很安靜,只有幾個上早自習的學生。

看林若涵還沒過來,姜晚枝就坐到位置上,幹等著也無聊,她準備背幾個單詞。

不過十分鐘後,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進來一條微信新消息。

林若涵:晚枝,你到了嗎?

姜晚枝拿起手機,回了一句:到了,我在教室裏,你過來吧。

在等林若涵過來的工夫裏,姜晚枝收拾好桌上的課本,她又捧起手機,百無聊賴的點開了朋友圈。

還以為這麽早刷不出什麽新的動態,只是她剛一點進去,就看到有新的朋友圈提示。

而且提示欄那裏還是陸宴辰的頭像。

姜晚枝指尖輕觸朋友圈,頁面跳轉,自動更新過後,陸宴辰先前分享的那條視頻很突然的跳了出來。

還是自動播放。

視頻裏是從樹枝間紛紛落下的積雪,片片雪花輕落,仿佛看到了下雪的場景。

姜晚枝的視線輕移,瞥了一眼這條朋友圈發布的時間,差不多在二十分鐘前,那個時候她跟陸宴辰還在車裏。

視頻還在循環播放,姜晚枝捧著手機,她望著那些落雪,腦海裏忽地浮現起陸宴辰的那句話,你不是很想看雪麽。

姜晚枝的心頭一顫,仿佛也跟著落了一場雪。

耳邊忽地傳來林若涵的聲音:“晚枝?”

姜晚枝回神過來,她指尖輕觸側鍵,像是藏起什麽秘密似的,緊忙黑了屏幕。

“看什麽呢,那麽入迷。”林若涵將書包放到了座位上。

姜晚枝將手機裝進羽絨服前面的口袋裏,摁上按扣,她轉而拿起桌上的毛線帽和手套:“沒看什麽,我們走吧,下樓玩雪去。”

“好吧,操場那邊已經有很多人了。”

“看來大家都喜歡玩雪。”

……

閑聊間,兩個女生並排走出了教室。

那場雪下的很厚實,直到第二天還能看到路邊到處都是積雪,不過馬路上卻早已被掃雪車鏟幹凈。

隔天就是周末,姜晚枝起了個大早,早上八點多時,她就跟著陸宴辰出門,前往露營的郊外。

雪天很冷,但還未到真正的化雪天,只要穿厚一些就能足夠保暖。

到了露營地,周樂彬他們已經到了,連燒烤架也已經支了起來,冬天寂靜的郊外因他們幾人的到來,也熱鬧了許多。

“晚枝妹妹,你想吃什麽,樂彬哥哥給你烤。”周樂彬從房車裏拿出兩把串好的烤串,問道。

姜晚枝小跑著過去,幫忙接下一把烤串,她雙手握著:“我吃什麽都行的。”

郊外的天氣冷,說話的時候嘴裏會不斷呵出白氣,但燒烤架這裏還算暖和。

姜晚枝跟著過去,幫忙擺好烤串,她摘掉手套,怕羽絨服弄臟,她捋起了袖子,跟著周樂彬學著怎麽烤串。

即便在燒烤架跟前,可不大一會兒,姜晚枝的手還是凍紅了。

她放下烤串,禁不住搓了搓手,對於她這個南方姑娘來說,這種天氣到底還是有些不抗凍。

來時她倒是帶著手套來的,不過是那種沒手指的,戴起來幹活總歸會有些不方便。

她想等下烤起來,熱乎些,估計就不會再凍手了。

不遠處,正在跟施聖洋聊天的陸宴辰,只是不經意往燒烤架那邊瞥了一眼,他看到姜晚枝凍紅的手,就下意識的站起了身。

他指間夾著煙走過去,拎起放在箱子上的白色針織手套,又走到燒烤架前,遞給了姜晚枝:“戴上手套,不然容易凍壞。”

姜晚枝接過:“哦,謝謝宴辰哥。”

那種白色針織手套是五指分開的,比她帶過來的手套要方便許多,雖然薄,但針織密度厚,也很保暖。

周樂彬見狀,對陸宴辰說道:“陸哥,怎麽不給我也拿一副?”

陸宴辰輕瞥了周樂彬一眼,這才註意到他也沒戴手套的凍紅的雙手。

見陸宴辰不說話,周樂彬就多嘴調侃了一句:“陸哥,你不能這麽不在意我啊,眼裏不能只有晚枝妹妹吧。”

因周樂彬的那句話,姜晚枝有些不好意思,她垂著眼,望著手裏的烤串,悶聲窩在那裏,只覺有些不自在起來。

陸宴辰視線輕移,不動聲色的撩了一眼站在那裏悶著腦袋的姜晚枝,看她有些拘謹的樣子,他轉而對著周樂彬輕飄飄的丟過去一句:“沒長手,還是沒長腳,自己拿。”

“……”

餘光裏,看到陸宴辰離開後,姜晚枝才緩緩擡起了眼,望著他走過去的背影,寒冷的天氣裏,她只覺臉頰一陣燙熱。

那邊周樂彬到底還是自己走過去拿了一副針織白手套。

戴上手套後,周樂彬又回到燒烤架前,隨口跟姜晚枝聊了一句:“我聽陸哥說,晚枝妹妹的外公曾救過陸老爺子一命,有這回事嗎?”

“嗯,有,我聽我外公講過。”

“難怪陸哥對你這麽上心,救過命的恩人,不是我說,你別看陸哥長得風騷,但他其實就沒對任何女人上過心。”周樂彬像是聊開了。

姜晚枝翻了下手裏的烤串,她也不敢擡頭,怕餘光會不自覺望向那邊的陸宴辰。

於是她就悶著頭,問旁邊的周樂彬:“宴辰哥以前也沒有很喜歡的女生麽?”

“沒,就沒女人能走進他心裏,就算看似親昵,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周樂彬接著道,“我跟陸哥兩家是世交,認識這麽久了,我其實也搞不懂他到底喜歡什麽樣的。”

話剛落下,周樂彬又興奮的補了一句:“倒是有很多女人喜歡他,從上學開始就有很多。”

姜晚枝沒再說話,但心裏卻莫名的有些開心,只不過是因為簡單的了解了些陸宴辰,知道他的一些私事,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喜歡的人。

她心底就生出了喜悅,連帶著唇角都彎了起來。

天空突然飄起了雪,零零碎碎的小雪花,緩緩飄落。

看姜晚枝在那裏低頭笑的樣子,周樂彬禁不住問了一句:“晚枝妹妹怎麽這麽開心,想到什麽好笑的事了?”

姜晚枝垂著眼睫,她翻轉了下手上的烤串:“沒,就是跟著哥哥們出來露營,覺得很開心。”

她隨口拈來一句,掩了她心裏的想法,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些喜悅來自於哪裏。

“這樣啊,那就讓陸哥經常帶你出來,聽陸哥說,你平常除了去學校上學,就在家裏待著,怎麽也不出去逛逛?”

姜晚枝偏頭望向了周樂彬:“宴辰哥跟你說的麽?”他好像有點在意她。

周樂彬沒想那麽多t,隨口回了一句:“我們偶爾會在群裏聊一下,提起你就問了一句。”

“哦,這樣。”姜晚枝跟著說道,“我對蓉城這邊還不太熟悉,也不喜歡一個人逛,不過偶爾會跟我朋友出去逛一下。”

“晚枝妹妹你可真是個標準的乖乖女,反正跟哥哥們都熟悉了,以後就讓陸哥帶你出來。”周樂彬熱情道。

姜晚枝微點頭,很乖的回道:“那就麻煩幾位哥哥了。”

看手上的烤串差不多好了,姜晚枝就拿起,放到了餐盤上,只覺有些渴,她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飲料,拉開拉環,而後她又從袋子裏拿出個吸管,放進了飲料裏。

她就著吸管,喝了兩三口,嘴裏的飲料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聽見周樂彬開玩笑似的調侃了她一句:“別說,你這樣的乖乖女跟陸哥還挺配的。”

“咳咳——”姜晚枝不小心被飲料嗆的直咳嗽。

見狀,周樂彬連忙抽出張紙巾遞了過去:“怎麽了,晚枝妹妹?”

姜晚枝接過紙巾,卻還是止不住連連咳嗽了幾下。

那邊陸宴辰聽見動靜聲,他即刻起身,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嗆著了麽?”陸宴辰問道。

姜晚枝還是講不出話。

施聖洋跟祁明軒也走了過來。

一到燒烤架這邊,祁明軒就質問了周樂彬一句:“你怎麽照顧妹妹的,還有你又亂說什麽了,把人妹妹給激動成這樣?”

“我沒說什麽呀,就聊了些關於陸哥的一些事?”

“咳——”

想出聲阻止周樂彬再說下去,可姜晚枝還是沒辦法說話,那口飲料嗆的她還是有些難受。

“聊我的事?”陸宴辰隨手抽出張紙巾遞給了姜晚枝。

“就隨便跟晚枝妹妹聊了些,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然後我就說晚枝妹妹這麽乖……”

後面的話越來越危險了。

還沒接過陸宴辰遞過來的紙巾,姜晚枝就終於能出聲,打斷了周樂彬的話:“沒!沒說什麽!”

可是好像並不管用,周樂彬還在那裏繼續說:“跟陸哥……”

想到周樂彬將要講出的那句話,可能會有些尷尬,姜晚枝越發著急起來,她轉過身,踮起了腳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用戴著白色針織手套的雙手捂住了陸宴辰的耳朵:“不行,你不許聽!”

“還挺配的。”周樂彬的話終於落下。

從半空飄落的輕柔的小雪花,還在片片悠然飄落,時間仿佛在那一刻轟然停頓,天地間只剩下落雪的動靜聲。

姜晚枝還捂著陸宴辰的耳朵,貼的近,仿佛還能聞到他清涼的呼吸聲,對上他的視線,她只覺心跳也跟著轟然停頓。

好半天都沒任何反應。

飄落的雪中,她跟陸宴辰咫尺之遙,只需一擡眼就能看到他。

被姜晚枝突然捂住耳朵,陸宴辰卻也沒太大反應,依然一副散漫不羈的樣子,他雙手插兜,神情懶散,低垂下的眼睫,視線晦暗不明,在這落雪的陰天裏,他好看的仿佛雪中現了人形的白狐妖似的,就連唇色都似是染了春光,勾的人迷花了眼。

周樂彬的那句話落下去之後,姜晚枝就緊忙松開了手,反應過來後,她也跟著慌張的朝後撤了一步。

從而跟陸宴辰拉開了距離。

那邊周樂彬他們端著餐盤,朝著空地上支起的餐桌走了過去,燒烤架這邊就只剩下陸宴辰跟姜晚枝兩個人。

聽著那邊三個人走遠之後,姜晚枝悶著腦袋,小聲跟陸宴辰說:“不好意思。”剛才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

陸宴辰還站在那裏,他低垂著眼睫,透過雪花望著姜晚枝低垂的側臉:“不好意思什麽,不說清楚,我怎麽接受你的道歉?”

“……”姜晚枝慢慢擡起眼,紅著臉跟他說道:“我剛才捂了你的耳朵。”

“嗯,所以呢,是為了不想讓我聽到什麽?”陸宴辰故意逗弄她了一句。

姜晚枝悶悶的吐了口氣:“一句玩笑話,關於你跟我的,怕你聽見會尷尬,所以才不想讓你聽見。”

她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哦,這樣。”陸宴辰從旁邊方桌的水果盤裏,拿過一個聖女果,送到了嘴裏,他鼓著半邊臉頰微嚼了下,吊兒郎當的又問了一句,“什麽話,我倒是很想聽聽。”

剛才姜晚枝捂住他耳朵,就像一只小貓一樣跑過來鬧了他一下,鬧完了,小貓想離開,他卻抓著不放。

於是揉在懷裏多逗了幾下,反倒又不想撒手了。

“沒說什麽,你不用聽。”姜晚枝隨口咕噥了一句。

她沒辦法給他重覆那句話,就算以玩笑的口氣,她都說不出口。

況且她也根本就不想讓他聽到那句話,不然想想都覺得尷尬。

陸宴辰單手撐在方桌上,突然偏頭:“周樂彬,你剛才……”

“不許問!”

姜晚枝又踮起腳尖著急忙慌地捂住了陸宴辰的嘴,阻止他問下去。

嘴巴被捂上了,可陸宴辰骨子裏的混裏混氣,還是從他眼中流露了出來,他低著視線望向姜晚枝時,眼底盡是玩味的笑意。

有雪花從他眼前擦過,仿佛憑白加了層濾鏡,他臉上的神色不透底,卻到底還是沾染了些玩弄。

察覺到被他捉弄了,姜晚枝立馬松開了手,因為窘迫,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鉆起來。

看陸宴辰不離開,她就轉身拿起幾串蔬菜放到了燒烤架上,總得找些事做才行,不然只會越來越不自在。

“那邊已經有很多烤串了,過去吃吧。”陸宴辰提醒了她一句。

姜晚枝不看他:“我還想再烤幾串蔬菜。”

“行,那我陪你。”陸宴辰又故意逗了她一句。

姜晚枝悶悶的站在那裏,她突然又關上了烤架:“那我不烤了。”

她雙手垂在身子的兩側,悶頭站在燒烤架前,淩亂的雪花裏,她還戴著之前那頂有兩只熊耳朵的毛線帽,身上的羽絨服也圓滾滾的,悶氣的站在那裏時,像是挺著肚子生氣的小維丨尼熊。

陸宴辰勾了下唇角,指尖也覺得發癢,總想捏一下她帽子上的熊耳朵,可最後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他沒再說什麽,只是拿起桌上的那盤聖女果,而後他就轉身朝著空地的餐桌那邊走了過去。

姜晚枝還站在燒烤架前,她低垂著視線望著從眼前逐漸飄零的雪花,直到意識到陸宴辰走遠,她才稍稍擡眼,望了一眼他走過去的背影。

雪花迷了眼,落在臉上涼涼的,姜晚枝擡手觸了下臉頰,隔著手套,仿佛都能感覺到她臉上生起的燙熱。

郊外這邊空曠無際。

雪似是下的大了些,撲簌簌的雪花紛紛落下,陸宴辰手裏還端著那盤聖女果,剛走出沒多遠,紅色的聖女果上就薄薄的覆了一層雪。

像是撒了一層白糖。

朝著餐桌那邊走過去時,還沒走近,那邊三個人聊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施聖洋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了什麽,弄得晚枝那麽不好意思。”

“我也沒說什麽,就隨便跟晚枝妹妹聊起了陸哥。”周樂彬咽下嘴裏的烤肉,接著道,“我說也不知道陸哥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聊著聊著,就隨口說了句晚枝妹妹這樣的乖乖女跟陸哥還挺配。”

“難怪晚枝會覺得尷尬,以後可別當著晚枝的面開這種玩笑了,她畢竟是女孩子。”施聖洋說道。

“就是。”旁邊的祁明軒也跟著吐槽了一句,“這玩笑以後少開,妹妹才十九歲,陸哥可老多了。”

陸宴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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