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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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一句話就能讓黎好眠繳械投降。
說完謝謝以後, 黎好眠坐在周世嶼身邊，不自在地動動身子，像是察覺到她這種反應, 沒過多久周世嶼便起身離開，有人找他說話。
黎好眠看著他同別人交談的身影，模樣矜貴, 溫和中透著點疏離感。
有什麽變得不一樣了。
黎好眠坐在黑暗中, 周世嶼在燈光下面跟人交談，她幾乎能看情他嘴角抿起來的弧度還有說話時並不熱絡的眼神, 她嘴巴上方依稀還有周世嶼摩挲的熱度。
大拇指指腹的觸感，跟當初他們拍戲時一樣，可現在他們並沒有在拍戲。
黎好眠總不能再騙自己, 她現在跟周世嶼之間的關系, 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她跟周世嶼怎麽樣都算不上是朋友，自從殺青以後，現實生活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外，盛典之後的月夜出逃, 別墅中周世嶼意外情緒的表露, 中秋那天疾馳而過的賓利，還有就在剛才，周世嶼站在游輪上吹風的模樣。
很多事情都表明, 其實他們並不陌生。
周世嶼往她這裏看了一眼，黎好眠知道她在陰暗面，所以他看不清楚自己，但當他看過來的那一刻, 黎好眠還是猝不及防地挪了下視線，然後又慢慢擡眼過去。
周世嶼在聽別人說話, 眼神卻仍在她這裏，她看到周世嶼點下頭，跟著對方離開。
正好換了舞曲，跳舞的人也換了舞步，頭頂的燈光大亮。
周世馨在跟一個男人跳舞，黎好眠瞥見拿著香檳酒站在舞池之外的陳澤，視線一直落在女孩的身上，他有感知般轉了下頭，對上黎好眠的目光，兩個人相視一笑，他笑得有些勉強。
陳澤暗戀周世馨，從他當初見到她第一眼便開始了，後來他跟黎好眠講這件事情，黎好眠還勸他用心追，女孩子不會反感有禮貌真誠的表白，最差的結果也是她不喜歡你。
陳澤一聽便沒能同意，囑咐黎好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就算都是暗戀，他們兩個也有些不一樣，陳澤是近水樓臺藏著掖著的暗戀，將喜歡藏在普通的兄妹感情當中，對於周世馨來說，陳澤的存在跟周世嶼和周世禮沒什麽不同，本質上都是她的兄長。黎好眠是在自己心裏挖出一個只能容得下周世嶼的洞穴，她的喜歡不見天日，也從未想過拿出來，她在這方面不需要共鳴，因為她從未覺得暗戀苦澀。
那是之前了，這份感情但凡開個口子，多了貪戀和欲望進來，苦澀便多起來，因為得不到。
有陌生男人過來搭訕，就坐在周世嶼剛才的位置上，他手中拿著一杯酒，喝酒的同時每過幾秒鐘便會往黎好眠這邊看。
黎好眠剛才在想事情有些出神，註意到旁邊人不算清白的眼神，她立馬就要起身離開。
甲板上更冷一些，游輪越是往深處走，海水的潮濕氣息越濃。
又是海水，黎好眠自從拍完上部戲以後只要聞到海水t的味道，記憶就如同潮水一樣洶湧而來。
拿著香檳的男人跟著出來，還挺紳士地保持一段距離，開口便問：“你是黎好眠吧？”
黎好眠攏近身上的衣服，還有些意外他認識自己，剛拍的電影沒上映，她也只是之前上過兩次熱搜，看他的模樣，不像是自己的同行，身上沒那種感覺，倒像是誰家的公子哥。
今天認出來她的人也有，但是不多，基本把她看成黎承序的妹妹了，是被邀請的黎家人。
“是，”黎好眠回道，“我出來透透氣。”
他笑了，“我看過你的戲，你之前演過《暗殺》。”
《暗殺》是她很早前演過的恐怖片，她在裏面演一個因愛生恨最後含冤而死的女鬼，故事不算好，但黎好眠的演技意外頗受好評，只是這片子太小眾了，能說得上名字的人很少。
黎好眠有些驚喜，“你看過《暗殺》？”
“嗯，但是首映的時候我在現場，”他說話很溫和，沒什麽脾氣的樣子，“說實話，那部劇我也參與過制作。”
黎好眠不太懂這句話，她不記得當時劇組中有他，問：“是導演組的嗎？”
不料他笑容緩緩收斂，只不過兩秒的時間他便揚唇笑，輕飄飄地答道：“算是吧。”
“你的長相還有演技，我很欣賞。”
黎好眠用的詞是欣賞，而非喜歡。
他的目光熾烈不灼熱，黎好眠感覺他在看自己，卻又不像。
“請問你是？”
黎好眠問他。
沈周言微微一笑，“我是沈周言，是一名編劇，”他直接表明來意，“我剛寫了一個劇本，一直在找心目中女主的人選，”
“說實話，黎女士，”沈周言正色道，“從看完你那部戲以後我就想跟你合作了。”
首先讓黎好眠震驚的是面前這個人是沈周言，寫過挺多劇本，很多年前拿過最佳編劇獎，只是一直沒露過面，完全的幕後人員，其次更讓黎好眠想不通的是他會在這種場合，向她提起合作的意願。
很少有這種情況，編劇直接跳過選角導演和經紀人去聯系演員本人的。
黎好眠當初在《暗殺》那部片子裏的演技是相對來說突出，但當時她還是青澀稚嫩，演技並不特別出色，沈周言能看中自己，絕非自己當時的演技。
她驚訝之餘尚且留有冷靜，她客客氣氣地說：“沈編，感謝厚愛，只不過工作上的事情一直是我的經紀人在管。”
“我知道，”沈周言不覺得有什麽，“劇本晚些時候會給王銳。”
他定定看了她一會兒，說，“希望我們達成合作。”
黎好眠立馬接道：“有機會會合作的。”
他又露出剛才那種頗為神秘的笑，眼神重新變得熾烈，留下一句，“我今天是為你來的。”
不等黎好眠做出什麽反應，他便再次輕快地頷首：“有緣再見。”
黎好眠點點頭，“有緣見，沈編。”
沈周言的身影消失，黎好眠擰了下眉，而後嘆口氣，趴在護欄上。
好奇怪的人。
或許因為搞藝術創作的人思維方式跟普通人不同，黎好眠拿出手機，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王銳。
王銳自然表示歡迎，沈周言的水平雖然忽高忽低，但是最次也不會低到哪裏去，只能說達不到期待。最近前前後後給王銳遞過來的本子也有，但大多數還是像之前那樣的網絡校園劇，不是說這種本子不好，而是黎好眠要想再繼續往前走，不是僅僅靠李從山的一部《阿夜》就能行的。王銳清楚也明白怎麽規劃黎好眠往後的演員生涯，她需要一些好的本子還有好的班底。
只不過目前的演員行業，僧多粥少，黎好眠現在暫時拿不到多少出色的本子，像李從山這樣的導演還是少，誰來演戲有時也不是導演說得算。既然沈周言這樣說，那就表明他合作的意願十分強烈，畢竟是拿過最佳編劇獎的人，跟著他走，總不會出錯。
黎好眠沒有跟他具體說沈周言見她時的反應，這種得不到證明的事情說出來總像在嚼舌根。
興許也是錯覺，黎好眠今天晚上已經有不少錯覺了。
結束對話以後，黎好眠擡頭看，島嶼上燈火通明，後面逐漸有喧鬧聲傳來。
快要落島了。
島上有周家的私人住宅，集休閑娛樂於一體，裝修卻是很古樸的中式風格，從建築到道路全是仿古設計，曲徑通幽，格外能讓人心靜，跟游輪上集聚現代氛圍截然相反。
進島的時候黎好眠碰到了陳澤，陳澤疑惑問她怎麽在外面，剛才大哥還在問怎麽不見他的朋友。
黎好眠心裏想著關於沈周言的事情，於是便問：“你認識沈周言嗎？”
陳澤沒覺得意外，“認識啊，沈家二公子嘛，不過他特立獨行，不跟我們這些人來往的。”
沈家，能說得上名字的只有一家，沈家是做進口生意的，公司遍布全球。
“怎麽了？”陳澤問她，“你見過他了？”
黎好眠把剛才的事情挑挑揀揀說了，陳澤回：“他還有個雙胞胎哥哥，”他看了眼四周，小聲說，“他啊，花花公子啦，有些學識全用來把妹了。”
聽他這樣說，黎好眠點點頭，“我知道了。”
好多文人都喜歡這樣，有才的人會讓人忽視掉這個人的本身的缺陷。
“你覺得累就去休息，房卡一會兒給你們，不用跟著他們一起鬧騰。”
陳澤囑托她說。
“大哥估計已經休息了，”陳澤碎碎道，“他養生得很，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次願意跟著來，以往都不會的。”
黎好眠沒說話，暫時把沈周言拋到腦後，想起周世嶼最後離開前的眼神，她就覺得火燒。
陳澤還看她，不解，“你喝酒了？這麽上臉。”
黎好眠今天沒有喝酒，她轉過頭，“沒，累了而已。”
陳澤：“那你快去休息，房間都有按鈴的，有什麽需要按鈴就行，會有人幫你的，我得先走了，”他示意黎好眠看，“世馨那邊我不放心。”
遠處周世馨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小姑娘喝酒喝得痛快，那些人中不少是男孩子，年輕人直白不掩飾的目光。
有人領黎好眠回房間，把房卡遞給她後便微笑說隨時喊她，安靜離開。
黎好眠握住房卡，看眼房間號，618，她註意到這邊的房間沒扇門上都掛著木牌，她這一間是清雨。
卡片感應，“滴”地一聲，門便打開了。
黎好眠進去，尚未關門，看到屋內人後楞在原地。
周世嶼剛洗過澡的模樣，身上披著黑色的浴袍，沒有系帶，頭發絲還在滴水。
他也是楞了幾秒，反應過來以後直接用手捂住了黎好眠的眼睛。
心臟聲音撲通作響，黎好眠口幹舌燥說不出一個字。
她聽到細細簌簌的聲音，想要開口解釋，感覺也沒什麽用處。周世嶼的掌心上還有水珠，捂住她眼睛的時候洇濕了她的睫毛還有眼皮。
“周先生，對不起，我......”
“沒事，”周世嶼的嗓音低沈，離她好近，“你自己閉眼，還是我這樣捂著？”
“我自己閉眼。”
黎好眠迅速在兩個選擇中做出一個。
“嗯。”
周世嶼松開手，看到她閉著的眼睛，轉身去穿衣服。
一秒、兩秒、三秒......
黎好眠頓時反應過來，她最應該做的難道不是趕緊從房間裏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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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就能讓黎好眠繳械投降。
說完謝謝以後, 黎好眠坐在周世嶼身邊，不自在地動動身子，像是察覺到她這種反應, 沒過多久周世嶼便起身離開，有人找他說話。
黎好眠看著他同別人交談的身影，模樣矜貴, 溫和中透著點疏離感。
有什麽變得不一樣了。
黎好眠坐在黑暗中, 周世嶼在燈光下面跟人交談，她幾乎能看情他嘴角抿起來的弧度還有說話時並不熱絡的眼神, 她嘴巴上方依稀還有周世嶼摩挲的熱度。
大拇指指腹的觸感，跟當初他們拍戲時一樣，可現在他們並沒有在拍戲。
黎好眠總不能再騙自己, 她現在跟周世嶼之間的關系, 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她跟周世嶼怎麽樣都算不上是朋友，自從殺青以後，現實生活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外，盛典之後的月夜出逃, 別墅中周世嶼意外情緒的表露, 中秋那天疾馳而過的賓利，還有就在剛才，周世嶼站在游輪上吹風的模樣。
很多事情都表明, 其實他們並不陌生。
周世嶼往她這裏看了一眼，黎好眠知道她在陰暗面，所以他看不清楚自己，但當他看過來的那一刻, 黎好眠還是猝不及防地挪了下視線，然後又慢慢擡眼過去。
周世嶼在聽別人說話, 眼神卻仍在她這裏，她看到周世嶼點下頭，跟著對方離開。
正好換了舞曲，跳舞的人也換了舞步，頭頂的燈光大亮。
周世馨在跟一個男人跳舞，黎好眠瞥見拿著香檳酒站在舞池之外的陳澤，視線一直落在女孩的身上，他有感知般轉了下頭，對上黎好眠的目光，兩個人相視一笑，他笑得有些勉強。
陳澤暗戀周世馨，從他當初見到她第一眼便開始了，後來他跟黎好眠講這件事情，黎好眠還勸他用心追，女孩子不會反感有禮貌真誠的表白，最差的結果也是她不喜歡你。
陳澤一聽便沒能同意，囑咐黎好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就算都是暗戀，他們兩個也有些不一樣，陳澤是近水樓臺藏著掖著的暗戀，將喜歡藏在普通的兄妹感情當中，對於周世馨來說，陳澤的存在跟周世嶼和周世禮沒什麽不同，本質上都是她的兄長。黎好眠是在自己心裏挖出一個只能容得下周世嶼的洞穴，她的喜歡不見天日，也從未想過拿出來，她在這方面不需要共鳴，因為她從未覺得暗戀苦澀。
那是之前了，這份感情但凡開個口子，多了貪戀和欲望進來，苦澀便多起來，因為得不到。
有陌生男人過來搭訕，就坐在周世嶼剛才的位置上，他手中拿著一杯酒，喝酒的同時每過幾秒鐘便會往黎好眠這邊看。
黎好眠剛才在想事情有些出神，註意到旁邊人不算清白的眼神，她立馬就要起身離開。
甲板上更冷一些，游輪越是往深處走，海水的潮濕氣息越濃。
又是海水，黎好眠自從拍完上部戲以後只要聞到海水t的味道，記憶就如同潮水一樣洶湧而來。
拿著香檳的男人跟著出來，還挺紳士地保持一段距離，開口便問：“你是黎好眠吧？”
黎好眠攏近身上的衣服，還有些意外他認識自己，剛拍的電影沒上映，她也只是之前上過兩次熱搜，看他的模樣，不像是自己的同行，身上沒那種感覺，倒像是誰家的公子哥。
今天認出來她的人也有，但是不多，基本把她看成黎承序的妹妹了，是被邀請的黎家人。
“是，”黎好眠回道，“我出來透透氣。”
他笑了，“我看過你的戲，你之前演過《暗殺》。”
《暗殺》是她很早前演過的恐怖片，她在裏面演一個因愛生恨最後含冤而死的女鬼，故事不算好，但黎好眠的演技意外頗受好評，只是這片子太小眾了，能說得上名字的人很少。
黎好眠有些驚喜，“你看過《暗殺》？”
“嗯，但是首映的時候我在現場，”他說話很溫和，沒什麽脾氣的樣子，“說實話，那部劇我也參與過制作。”
黎好眠不太懂這句話，她不記得當時劇組中有他，問：“是導演組的嗎？”
不料他笑容緩緩收斂，只不過兩秒的時間他便揚唇笑，輕飄飄地答道：“算是吧。”
“你的長相還有演技，我很欣賞。”
黎好眠用的詞是欣賞，而非喜歡。
他的目光熾烈不灼熱，黎好眠感覺他在看自己，卻又不像。
“請問你是？”
黎好眠問他。
沈周言微微一笑，“我是沈周言，是一名編劇，”他直接表明來意，“我剛寫了一個劇本，一直在找心目中女主的人選，”
“說實話，黎女士，”沈周言正色道，“從看完你那部戲以後我就想跟你合作了。”
首先讓黎好眠震驚的是面前這個人是沈周言，寫過挺多劇本，很多年前拿過最佳編劇獎，只是一直沒露過面，完全的幕後人員，其次更讓黎好眠想不通的是他會在這種場合，向她提起合作的意願。
很少有這種情況，編劇直接跳過選角導演和經紀人去聯系演員本人的。
黎好眠當初在《暗殺》那部片子裏的演技是相對來說突出，但當時她還是青澀稚嫩，演技並不特別出色，沈周言能看中自己，絕非自己當時的演技。
她驚訝之餘尚且留有冷靜，她客客氣氣地說：“沈編，感謝厚愛，只不過工作上的事情一直是我的經紀人在管。”
“我知道，”沈周言不覺得有什麽，“劇本晚些時候會給王銳。”
他定定看了她一會兒，說，“希望我們達成合作。”
黎好眠立馬接道：“有機會會合作的。”
他又露出剛才那種頗為神秘的笑，眼神重新變得熾烈，留下一句，“我今天是為你來的。”
不等黎好眠做出什麽反應，他便再次輕快地頷首：“有緣再見。”
黎好眠點點頭，“有緣見，沈編。”
沈周言的身影消失，黎好眠擰了下眉，而後嘆口氣，趴在護欄上。
好奇怪的人。
或許因為搞藝術創作的人思維方式跟普通人不同，黎好眠拿出手機，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王銳。
王銳自然表示歡迎，沈周言的水平雖然忽高忽低，但是最次也不會低到哪裏去，只能說達不到期待。最近前前後後給王銳遞過來的本子也有，但大多數還是像之前那樣的網絡校園劇，不是說這種本子不好，而是黎好眠要想再繼續往前走，不是僅僅靠李從山的一部《阿夜》就能行的。王銳清楚也明白怎麽規劃黎好眠往後的演員生涯，她需要一些好的本子還有好的班底。
只不過目前的演員行業，僧多粥少，黎好眠現在暫時拿不到多少出色的本子，像李從山這樣的導演還是少，誰來演戲有時也不是導演說得算。既然沈周言這樣說，那就表明他合作的意願十分強烈，畢竟是拿過最佳編劇獎的人，跟著他走，總不會出錯。
黎好眠沒有跟他具體說沈周言見她時的反應，這種得不到證明的事情說出來總像在嚼舌根。
興許也是錯覺，黎好眠今天晚上已經有不少錯覺了。
結束對話以後，黎好眠擡頭看，島嶼上燈火通明，後面逐漸有喧鬧聲傳來。
快要落島了。
島上有周家的私人住宅，集休閑娛樂於一體，裝修卻是很古樸的中式風格，從建築到道路全是仿古設計，曲徑通幽，格外能讓人心靜，跟游輪上集聚現代氛圍截然相反。
進島的時候黎好眠碰到了陳澤，陳澤疑惑問她怎麽在外面，剛才大哥還在問怎麽不見他的朋友。
黎好眠心裏想著關於沈周言的事情，於是便問：“你認識沈周言嗎？”
陳澤沒覺得意外，“認識啊，沈家二公子嘛，不過他特立獨行，不跟我們這些人來往的。”
沈家，能說得上名字的只有一家，沈家是做進口生意的，公司遍布全球。
“怎麽了？”陳澤問她，“你見過他了？”
黎好眠把剛才的事情挑挑揀揀說了，陳澤回：“他還有個雙胞胎哥哥，”他看了眼四周，小聲說，“他啊，花花公子啦，有些學識全用來把妹了。”
聽他這樣說，黎好眠點點頭，“我知道了。”
好多文人都喜歡這樣，有才的人會讓人忽視掉這個人的本身的缺陷。
“你覺得累就去休息，房卡一會兒給你們，不用跟著他們一起鬧騰。”
陳澤囑托她說。
“大哥估計已經休息了，”陳澤碎碎道，“他養生得很，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次願意跟著來，以往都不會的。”
黎好眠沒說話，暫時把沈周言拋到腦後，想起周世嶼最後離開前的眼神，她就覺得火燒。
陳澤還看她，不解，“你喝酒了？這麽上臉。”
黎好眠今天沒有喝酒，她轉過頭，“沒，累了而已。”
陳澤：“那你快去休息，房間都有按鈴的，有什麽需要按鈴就行，會有人幫你的，我得先走了，”他示意黎好眠看，“世馨那邊我不放心。”
遠處周世馨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小姑娘喝酒喝得痛快，那些人中不少是男孩子，年輕人直白不掩飾的目光。
有人領黎好眠回房間，把房卡遞給她後便微笑說隨時喊她，安靜離開。
黎好眠握住房卡，看眼房間號，618，她註意到這邊的房間沒扇門上都掛著木牌，她這一間是清雨。
卡片感應，“滴”地一聲，門便打開了。
黎好眠進去，尚未關門，看到屋內人後楞在原地。
周世嶼剛洗過澡的模樣，身上披著黑色的浴袍，沒有系帶，頭發絲還在滴水。
他也是楞了幾秒，反應過來以後直接用手捂住了黎好眠的眼睛。
心臟聲音撲通作響，黎好眠口幹舌燥說不出一個字。
她聽到細細簌簌的聲音，想要開口解釋，感覺也沒什麽用處。周世嶼的掌心上還有水珠，捂住她眼睛的時候洇濕了她的睫毛還有眼皮。
“周先生，對不起，我......”
“沒事，”周世嶼的嗓音低沈，離她好近，“你自己閉眼，還是我這樣捂著？”
“我自己閉眼。”
黎好眠迅速在兩個選擇中做出一個。
“嗯。”
周世嶼松開手，看到她閉著的眼睛，轉身去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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