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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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加快手裏的速度, 從其他人手中分到一杯羹。
滿滿一盤的響油鱔絲就這樣消失在五人眼前。
瞿濤不舍地回味嘴裏響油鱔絲的餘味，提醒道：
“雲英，快嘗嘗我做的魷魚韭菜花怎麽樣？我記得你之前最愛吃了。”
聞言, 瞬間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魷魚韭菜花上。
不明真相的吳昭昭和蘇蔓菁兩人, 想著老板的爺爺廚藝非凡，老板也是格外出色，不由得對瞿濤的手藝浮想聯翩。
這樣一個廚藝世家的人, 手藝肯定差不了！
於是, 在佘雲英頂著眾人戲謔的眼神夾起一筷子魷魚韭菜花後, 其他人也紛紛開始動手。
新鮮的魷魚被改刀切成片狀, 上面切出花刀, 經過高溫一刺激，迅速收縮卷曲, 像一朵朵花兒綻放。
尤其是配上在一旁裝飾的翠綠韭菜花, 顯得更為出彩。
僅僅從色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廚子的手法不一般。
吳昭昭秉持著極大的好奇心, 飛速夾取一筷子，塞進嘴裏。
一入口就是魷魚和韭菜花的鮮, 二者滋味混合而成的湯汁, 促使著鮮味在唇舌間流淌。
濃郁的鮮香讓她迫不及待地下口咀嚼。
可當她咀嚼後, 才發現嘴裏的食物似乎有什麽不一樣。
魷魚滋味非常鮮美, 但似乎過了一點火候，不是她印象中的爽脆鮮嫩。
反而微微有點韌性, 需要加大力度將可以將魷魚斬斷。
韭菜炒制的時間也有點長，入口是細軟的口感, 鮮甜失衡，鹹味有點重。
與她入口之前的期待相差過大, 腦子和嘴巴一時間打起架來，試圖說服對方相信自己的判斷。
吳昭昭下意識地往餐桌對面看去，發現老板的媽媽吃得非常開心，每一次咀嚼的動作還會刻意弄大，展現出自己對食物的滿意。
而剛剛對她們倆一臉威嚴詢問的老板爸爸，緊緊註視著這一幕。
臉上的表情越發柔和，嘴角上揚的弧度也越來越大，不停地給妻子夾菜。
兩人和諧而又幸福的畫面，讓吳昭昭意識到了什麽。
或許有時候對於一道菜的評價，不只能從技法和口感等這些死板的角度評價，更重要的是食物帶給人的記憶。
剎那間，她不由得回憶起之前和妹妹一起吃的雞蛋醬。
那是她們一年到頭難得的葷菜，明明就是簡單的雞蛋和大醬。
但此時此刻回憶起來，似乎什麽食物的滋味都不能敵過它。
於是，嘴裏的魷魚韭菜花越吃越甜，裏面像是裹了蜜一般。
佘雲英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很奇怪，可想到這道菜是結婚後丈夫做給自己的第一道菜，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普普通通的一道家常菜，楞是讓她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
瞿筱筱也是摸不著頭腦，夾了兩筷子後就不和母親競爭，轉而選擇其他菜色。
但瞿濤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餐桌上的氛圍變化，繼續笑吟吟地給妻子夾菜。
“多吃點，等回家我再給你多魷魚韭菜花嘗嘗。”
“哪裏用得著吃這麽頻繁，你也吃，桌上可是有不少女兒新學的菜，你還不趕緊試試。”
“我會看著來。”
說完，瞿濤又給妻子夾了一筷子魷魚韭菜花。
夫妻恩愛的畫面把瞿筱筱看得牙疼，迅速用美食掩蓋無時不在的甜蜜氣息。
午餐結束，滿滿一桌子的菜就沒有剩下的。
佘雲英和瞿濤也是難得吃的這麽飽，癱軟著身體在椅子上不願動彈。
瞿濤忍不住感嘆道：
“筱筱，你的手藝還真是進步神速，老爸沒看錯！”
“反正不管你現在說什麽，我都還記得剛回國的事情。”
怒氣沖沖的語氣把瞿濤嚇一大跳，也顧不得難以動彈的肚子，猛地站起身來，喊道：
“筱筱，你可千萬別沖動，我們父女倆聊聊。”
說著，緩慢地移動步子，拉著女兒往辦公室的位置走。
見狀，瞿筱筱也不反抗，跟著老爸進入辦公室，她還真就想聽聽這次老爸又有什麽理由。
瞿濤看著裝飾溫馨舒適的辦公室，不禁滿意地點點頭。
心想：他就知道把這件事交給t褚明恒沒問題。
自然地落座，將目光投向滿臉怒意的女兒。
他的臉上下意識地露出一抹討好的笑，語氣卑微地說：
“哎呀！先坐下，坐下再說。”
瞿筱筱也不客氣，直接大馬金刀地落座，準備聽聽老爸的解釋。
哪想到瞿濤開口的第一句並不是解釋逼迫她來社區食堂的事，而是問起其他。
“筱筱，你這段時間肯定也看了很多遍你爺爺的菜譜，你覺得上面記載的食譜怎麽樣？”
聞言，瞿筱筱不禁將這段日子以來的經歷在腦海中輪轉一遍，鄭重地回道：
“自然是精益求精之作。
僅僅從菜譜所用的紙張，就可以看出來我們家廚藝傳承的時間不一般。上面無論是宮廷秘法，還是家常小炒，可謂是應有盡有，足以見得先輩經歷豐富，菜譜都是積累的精華。”
“這樣好的東西怎麽能不傳承下去？”
“那是自然。只不過按照道理來說，這一輩的傳人應該是老爸你吧？你怎麽還自己開起公司了？”
聽到老爸的話，瞿筱筱的腦子忽然捕捉到其中的重點，目光狐疑地看著對面正準備一本正經解釋的老爸。
突然一問，瞿濤再也不能維持臉上的笑意，強裝鎮定的面具瞬間碎裂。
最後直接破罐子破摔，挑明道：
“好吧。因為你爸的天分沒讓你爺爺看上眼，所以沒被傳授廚藝。”
“隨後爺爺就這樣放棄，想要將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
只不過，爺爺他老人家怎麽能夠猜到我會有廚藝天分呢？如果我也沒有，我們瞿家的傳承就要斷了。”
瞿筱筱的語氣中全都是不解，不明白幾乎在記憶中找不到的爺爺是如何預見今天的。
瞿濤也沒想到，女兒簡單一推理就快要將真相找出來。
他無奈地長吐一口氣，語氣是從未見過的鄭重。
“你爺爺自然不會預見到這一天，所以他當初留下了兩條路。”
“怎樣的兩條路？”
“一，自然是後代中有廚藝天分之人，爭取將我們瞿氏一脈繼續傳承下去。
但如果你和我一樣沒天分，為了避免瞿氏消失在世間，你爺爺就會將菜譜傳給他的徒弟。”
“徒弟？我怎麽沒聽過爺爺還有徒弟？
而且這些年我們家也沒見過什麽大廚造訪，難不成爺爺一去世，這些人就樹倒猢猻散？還有臉來取走菜譜？”
瞿筱筱越想越生氣，胸口攢著一股怒氣，只要找到一個漏洞，就會瞬間宣洩而出。
瞿濤看著越來越憤怒的女兒，連忙站起來按住女兒的肩膀，安撫道：
“你別著急。你爺爺收徒自然大部分都是好的，大家都遵循了當初的約定。
二十年後你爺爺的徒孫將會有一次廚藝比試，誰勝出，我們瞿家菜譜就是誰的。”
“什麽！”
這個消息無異於在瞿筱筱的大腦中扔下一顆炸彈，將她所有的思緒炸亂、炸毀。
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雙眼呆滯地看著老爸。
瞿濤有些遺憾地開口道：
“要是我有天分，也不會有這一遭，我們瞿氏菜譜落入外人手中的一天。”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二十年之期很快就要到了吧？
這就是你逼著我再社區食堂工作的原因，一邊學習爺爺的菜譜，一邊在以前的熟人口中將食物的味道做成爺爺留下的記憶。”
瞿筱筱恍然大悟，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如此具有威懾力的眼神，讓瞿濤不由得壓下眼眸躲避。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對女兒很殘忍，或者用另一種說法來說，就是他將自己的壓力放在女兒身上。
如果他有天分的話，就不會出現如今的場面。
“老爸知道對不起你，但我們家目前也就只有你一個人，想要將瞿家菜譜完美的傳承下去，作為瞿家的一份子，我的不得不這樣做。”
這句話後，辦公室內陷入長久的沈默。
瞿筱筱只覺得手裏的菜譜似有千斤重，輕易無法拿起。
思索片刻，她很快就想開了。
她既然享受了菜譜帶來的好處，自然也要為菜譜的傳承獻出一份力。
如果她沒有急促的話，剛剛後廚看菜譜時，老爸的話必有深意。
“瞿家菜譜的傳承就擔在我肩上。只不過，關於爺爺的遺言，菜譜的傳承具體內容你都說說，特別是你剛剛提及的數典忘祖之人。”
聽到前半段時，瞿濤整個人都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當中。
但聽到後面，他驚訝地張大嘴巴，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露餡的。
面對女兒咄咄逼人的視線，他沈默片刻，決定將當年的事情一一道出。
“那是你爺爺收的最後一個弟子，天分極高，短短一年的時間久已經在後廚嶄露頭角。
但他始終不明白你爺爺為什麽身懷巨寶，卻甘願留在家屬院守著一間食堂混日子。
漸漸的他前面的師兄都出師，外出開店，收獲頗豐。
或許是因為你爸我因為天分被放棄，他覺得自己就是瞿家菜譜的傳人，借著學習的名義偷師。
在你爺爺身體變差後，偷著將菜譜上的所有內容瀏覽一遍，被發現後，惱羞成怒，發誓要闖出自己的一份事業，給你爺爺和師兄們看看。
最後你爺爺病逝，無奈說出師承的解決辦法，他借機上門，企圖分一杯羹。
縱使眾人反對，你爺爺也沒反對，定下了二十年之約。
仔細算算，距離約定的日子也不過五個月。”
“什麽！那你什麽這麽晚才告訴我？早知道的話，我們還可以提前準備起來。
還有，那個數典忘祖的家夥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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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一盤的響油鱔絲就這樣消失在五人眼前。
瞿濤不舍地回味嘴裏響油鱔絲的餘味，提醒道：
“雲英，快嘗嘗我做的魷魚韭菜花怎麽樣？我記得你之前最愛吃了。”
聞言, 瞬間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魷魚韭菜花上。
不明真相的吳昭昭和蘇蔓菁兩人, 想著老板的爺爺廚藝非凡，老板也是格外出色，不由得對瞿濤的手藝浮想聯翩。
這樣一個廚藝世家的人, 手藝肯定差不了！
於是, 在佘雲英頂著眾人戲謔的眼神夾起一筷子魷魚韭菜花後, 其他人也紛紛開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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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配上在一旁裝飾的翠綠韭菜花, 顯得更為出彩。
僅僅從色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廚子的手法不一般。
吳昭昭秉持著極大的好奇心, 飛速夾取一筷子，塞進嘴裏。
一入口就是魷魚和韭菜花的鮮, 二者滋味混合而成的湯汁, 促使著鮮味在唇舌間流淌。
濃郁的鮮香讓她迫不及待地下口咀嚼。
可當她咀嚼後, 才發現嘴裏的食物似乎有什麽不一樣。
魷魚滋味非常鮮美, 但似乎過了一點火候，不是她印象中的爽脆鮮嫩。
反而微微有點韌性, 需要加大力度將可以將魷魚斬斷。
韭菜炒制的時間也有點長，入口是細軟的口感, 鮮甜失衡，鹹味有點重。
與她入口之前的期待相差過大, 腦子和嘴巴一時間打起架來，試圖說服對方相信自己的判斷。
吳昭昭下意識地往餐桌對面看去，發現老板的媽媽吃得非常開心，每一次咀嚼的動作還會刻意弄大，展現出自己對食物的滿意。
而剛剛對她們倆一臉威嚴詢問的老板爸爸，緊緊註視著這一幕。
臉上的表情越發柔和，嘴角上揚的弧度也越來越大，不停地給妻子夾菜。
兩人和諧而又幸福的畫面，讓吳昭昭意識到了什麽。
或許有時候對於一道菜的評價，不只能從技法和口感等這些死板的角度評價，更重要的是食物帶給人的記憶。
剎那間，她不由得回憶起之前和妹妹一起吃的雞蛋醬。
那是她們一年到頭難得的葷菜，明明就是簡單的雞蛋和大醬。
但此時此刻回憶起來，似乎什麽食物的滋味都不能敵過它。
於是，嘴裏的魷魚韭菜花越吃越甜，裏面像是裹了蜜一般。
佘雲英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很奇怪，可想到這道菜是結婚後丈夫做給自己的第一道菜，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普普通通的一道家常菜，楞是讓她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
瞿筱筱也是摸不著頭腦，夾了兩筷子後就不和母親競爭，轉而選擇其他菜色。
但瞿濤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餐桌上的氛圍變化，繼續笑吟吟地給妻子夾菜。
“多吃點，等回家我再給你多魷魚韭菜花嘗嘗。”
“哪裏用得著吃這麽頻繁，你也吃，桌上可是有不少女兒新學的菜，你還不趕緊試試。”
“我會看著來。”
說完，瞿濤又給妻子夾了一筷子魷魚韭菜花。
夫妻恩愛的畫面把瞿筱筱看得牙疼，迅速用美食掩蓋無時不在的甜蜜氣息。
午餐結束，滿滿一桌子的菜就沒有剩下的。
佘雲英和瞿濤也是難得吃的這麽飽，癱軟著身體在椅子上不願動彈。
瞿濤忍不住感嘆道：
“筱筱，你的手藝還真是進步神速，老爸沒看錯！”
“反正不管你現在說什麽，我都還記得剛回國的事情。”
怒氣沖沖的語氣把瞿濤嚇一大跳，也顧不得難以動彈的肚子，猛地站起身來，喊道：
“筱筱，你可千萬別沖動，我們父女倆聊聊。”
說著，緩慢地移動步子，拉著女兒往辦公室的位置走。
見狀，瞿筱筱也不反抗，跟著老爸進入辦公室，她還真就想聽聽這次老爸又有什麽理由。
瞿濤看著裝飾溫馨舒適的辦公室，不禁滿意地點點頭。
心想：他就知道把這件事交給t褚明恒沒問題。
自然地落座，將目光投向滿臉怒意的女兒。
他的臉上下意識地露出一抹討好的笑，語氣卑微地說：
“哎呀！先坐下，坐下再說。”
瞿筱筱也不客氣，直接大馬金刀地落座，準備聽聽老爸的解釋。
哪想到瞿濤開口的第一句並不是解釋逼迫她來社區食堂的事，而是問起其他。
“筱筱，你這段時間肯定也看了很多遍你爺爺的菜譜，你覺得上面記載的食譜怎麽樣？”
聞言，瞿筱筱不禁將這段日子以來的經歷在腦海中輪轉一遍，鄭重地回道：
“自然是精益求精之作。
僅僅從菜譜所用的紙張，就可以看出來我們家廚藝傳承的時間不一般。上面無論是宮廷秘法，還是家常小炒，可謂是應有盡有，足以見得先輩經歷豐富，菜譜都是積累的精華。”
“這樣好的東西怎麽能不傳承下去？”
“那是自然。只不過按照道理來說，這一輩的傳人應該是老爸你吧？你怎麽還自己開起公司了？”
聽到老爸的話，瞿筱筱的腦子忽然捕捉到其中的重點，目光狐疑地看著對面正準備一本正經解釋的老爸。
突然一問，瞿濤再也不能維持臉上的笑意，強裝鎮定的面具瞬間碎裂。
最後直接破罐子破摔，挑明道：
“好吧。因為你爸的天分沒讓你爺爺看上眼，所以沒被傳授廚藝。”
“隨後爺爺就這樣放棄，想要將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
只不過，爺爺他老人家怎麽能夠猜到我會有廚藝天分呢？如果我也沒有，我們瞿家的傳承就要斷了。”
瞿筱筱的語氣中全都是不解，不明白幾乎在記憶中找不到的爺爺是如何預見今天的。
瞿濤也沒想到，女兒簡單一推理就快要將真相找出來。
他無奈地長吐一口氣，語氣是從未見過的鄭重。
“你爺爺自然不會預見到這一天，所以他當初留下了兩條路。”
“怎樣的兩條路？”
“一，自然是後代中有廚藝天分之人，爭取將我們瞿氏一脈繼續傳承下去。
但如果你和我一樣沒天分，為了避免瞿氏消失在世間，你爺爺就會將菜譜傳給他的徒弟。”
“徒弟？我怎麽沒聽過爺爺還有徒弟？
而且這些年我們家也沒見過什麽大廚造訪，難不成爺爺一去世，這些人就樹倒猢猻散？還有臉來取走菜譜？”
瞿筱筱越想越生氣，胸口攢著一股怒氣，只要找到一個漏洞，就會瞬間宣洩而出。
瞿濤看著越來越憤怒的女兒，連忙站起來按住女兒的肩膀，安撫道：
“你別著急。你爺爺收徒自然大部分都是好的，大家都遵循了當初的約定。
二十年後你爺爺的徒孫將會有一次廚藝比試，誰勝出，我們瞿家菜譜就是誰的。”
“什麽！”
這個消息無異於在瞿筱筱的大腦中扔下一顆炸彈，將她所有的思緒炸亂、炸毀。
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雙眼呆滯地看著老爸。
瞿濤有些遺憾地開口道：
“要是我有天分，也不會有這一遭，我們瞿氏菜譜落入外人手中的一天。”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二十年之期很快就要到了吧？
這就是你逼著我再社區食堂工作的原因，一邊學習爺爺的菜譜，一邊在以前的熟人口中將食物的味道做成爺爺留下的記憶。”
瞿筱筱恍然大悟，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如此具有威懾力的眼神，讓瞿濤不由得壓下眼眸躲避。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對女兒很殘忍，或者用另一種說法來說，就是他將自己的壓力放在女兒身上。
如果他有天分的話，就不會出現如今的場面。
“老爸知道對不起你，但我們家目前也就只有你一個人，想要將瞿家菜譜完美的傳承下去，作為瞿家的一份子，我的不得不這樣做。”
這句話後，辦公室內陷入長久的沈默。
瞿筱筱只覺得手裏的菜譜似有千斤重，輕易無法拿起。
思索片刻，她很快就想開了。
她既然享受了菜譜帶來的好處，自然也要為菜譜的傳承獻出一份力。
如果她沒有急促的話，剛剛後廚看菜譜時，老爸的話必有深意。
“瞿家菜譜的傳承就擔在我肩上。只不過，關於爺爺的遺言，菜譜的傳承具體內容你都說說，特別是你剛剛提及的數典忘祖之人。”
聽到前半段時，瞿濤整個人都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當中。
但聽到後面，他驚訝地張大嘴巴，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露餡的。
面對女兒咄咄逼人的視線，他沈默片刻，決定將當年的事情一一道出。
“那是你爺爺收的最後一個弟子，天分極高，短短一年的時間久已經在後廚嶄露頭角。
但他始終不明白你爺爺為什麽身懷巨寶，卻甘願留在家屬院守著一間食堂混日子。
漸漸的他前面的師兄都出師，外出開店，收獲頗豐。
或許是因為你爸我因為天分被放棄，他覺得自己就是瞿家菜譜的傳人，借著學習的名義偷師。
在你爺爺身體變差後，偷著將菜譜上的所有內容瀏覽一遍，被發現後，惱羞成怒，發誓要闖出自己的一份事業，給你爺爺和師兄們看看。
最後你爺爺病逝，無奈說出師承的解決辦法，他借機上門，企圖分一杯羹。
縱使眾人反對，你爺爺也沒反對，定下了二十年之約。
仔細算算，距離約定的日子也不過五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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