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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琛的電話。
電話接通。
“墨琛。”
“怎麽了？”沈墨琛沈聲問，我隱隱還能聽到那邊其他人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在忙。
於是我直抒胸臆:“你給我免費券的那家店，進不去。”
那邊靜了一下，隨後聽筒裏傳來沈墨琛的聲音。
“你把電話給服務員。”
“哦……好。”我恍神，立馬轉身，高慶麗追上來。
我把電話遞到剛剛那個服務員手裏，服務員先是楞了一下，隨後便訓練有素地對著那邊說了一句你好。
服務員挺高的，他舉著手機，我隔著一些距離，不知道沈墨琛到底跟他說了什麽，但是很快，服務員的眼睛徒然睜大，盯著我，臉上難掩驚訝之色。
很快，他很有禮貌地把手機還給我，嘴角楊起專業的笑容，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沈太太，剛剛我有眼不識泰山，裏面請。”
一直到我們進了裏面，服務員帶著我們直接進了一個包間，等服務員出去之後，高慶麗才驚著臉問我:“我們真的進來了？”
我點頭，笑道:“嗯，進來了。”
高慶麗又好奇地四下打量了一眼，最終感嘆道:“咦……還是咱沈大boss好用啊，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她忽然轉向我，道:“嗳，曉曉，要不以後你就在胸前掛上一塊沈墨琛的照片吧，寫上他是你老公，這樣出去，絕對會撿到很多便宜。”
“什麽呀……”我推她一下，排遣她:“庸俗！”
“你不庸俗！”高慶麗回道:“你不庸俗你剛剛還不是給人家打電話求助了。”
“我呀……”我故意拉長了聲音，說:“我是因為不想看到某個人可憐得像快死的豬一樣，要是她因為一頓飯心裏想不通糾結死了，我下次可沒有地方可以投奔了。”
“你他媽才是豬！”
“……”
服務員很快拿著菜單進來，我們停止了爭執。
高慶麗盲神問我:“你想吃什麽？”
我也有些拿不準主意，而且我在想，一會兒是付錢還是直接給那張免費券。
還不等我開口，服務員已經幫我解決了這個難題。
“沈太太，小姐，沈先生說了，你們想吃什麽就點什麽，不用拘謹。”
“噢……”
原來是沈墨琛打了招呼的。
後來我讓高慶麗點了幾樣她喜歡的東西。
高慶麗似乎也怕是直接在沈墨琛身上掛賬，也沒有多點。
誰知，服務員出去的時候，卻問我們要了那兩張免費券。
“嗯？”
“沈先生說這次先用這個券。”
我一驚:“可以嗎？”
而高慶麗反應過來之後問的是:“那我們可以加菜嗎？”
服務員還是剛剛那副笑容，只是眉目微微觸動一下，不過還是挺耐心地答:“可以的。”
上菜的間隙，我突然有些想上廁所。
於是我起身，對高慶麗說:“我去洗手間一趟。”
高慶麗正在玩手機，應該是在拍這個包間，正盡興，壓根沒有回頭看我，幹脆簡潔地說了一句去吧。
我無奈搖搖頭，徑直出了包間。
按著走廊墻角給的指示方向，我往廁所那邊走。
一路上都很清靜，甚至除了個別服務員以外，基本上一個顧客也沒有，而且包房與包房之間，走廊與包房之間，都聽不到任何聲音。
於是我心裏有數了，這間飯店，之所以限制名額，價貴，但是大家還是願意過來的原因，是因為這邊的隱蔽性真的很好，尤其是對於社會上層的那些人來說。
只是我沒想到，我會遇上接下來的情景。
我剛進了廁所，就聽到某個隔間裏面傳出來的巨大聲響，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因為出現了什麽意外，於是我腳步忽然頓下了，沒有繼續往裏走。
我就站在外面，小心翼翼地觀察那邊的情況。
很快，裏面傳來女人嬌、喘的聲音。
“呃......你輕點......”
如同轟雷在我耳邊劃響，霎時間，我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居然有人在公用的洗手間裏......
剛想到這裏，又有男人暗啞的聲音傳來，帶著很沈重的氣，洗手間的門又重重地被撞響了一下。
男人說：“不大力一點，我怎麽對得起你的主動。”
“你......呃......”
男人低笑一下，繼續道：“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嗯，曦兒......”
曦兒？
我怎麽覺得這個字，讓我覺得很熟悉，我楞住了。
就在這時，男人粗獷地低吼了一聲，女人的聲音更加fumei低、惑。
她不管不顧地尖叫出聲，我很想聽聽她的音色，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女人連說話的聲音都是變了的。
“小賤人，老子就是喜歡你這一副sao、氣的樣子，嗯......曦兒，好好伺候好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都給我？”女人靜了一下，問：“為了我跟家裏的黃臉婆翻臉，你願意？”
“你都說了是黃臉婆，為什麽不值得。”男人笑：“再說了，她哪裏有你這麽懂男人。”
我：“......”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也感覺到了他們有要出來的趨勢了，於是迅速從廁所撤離出來，很快洗了一下手，慌忙出了洗手間。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那個女人的聲音好熟悉，而且我敢肯定，我經常聽到這個聲音。
但我死活想不起，到底是誰。
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就在我糾結著往回走時，高慶麗過來了。
我以為她要去洗手間，拉住她。
“你來做什麽？”我問她。
高慶麗停下來，答：“我看你這麽長時間不回去，以為你又迷路了。”
不知道怎麽，得到這樣的回答，我反倒是松了一口氣，於是攬著她往回走。
“你才迷路了，這點小地方，我怎麽可能迷路。”我自說自大。
高慶麗揶揄道：“就你，你家小區外面那一塊，你轉了這麽幾年，轉透了嗎？”
☆、150:為什麽不放過你自己呢？
我瞥她一眼，道：“這個不需要你關心。”
“不是關心不關心。”高慶麗說：“是你根本不敢說出來，人家三歲的孩子都能找到回家的路，你連三歲的孩子都不如。”
“那是我不願意記。”
我願意記的，比如那條小巷，我根本不可能找不到。
好像有時候，人做的事，都是隨著心的，想要去做的，想方設法都要達到目的。
高慶麗不屑：“切，那是記不得。”
“我可記得以前我文科總是考年級前三。”我說。
“那是以前。”高慶麗說。
......
晚上，自是沈墨琛來接我的，我們先送高慶麗回去，然後沈墨琛才開車回了家。
快到家裏的時候，沈墨琛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剛聽到第一聲餵字，我就楞在副駕上了。
然後怔怔地看著沈墨琛那邊，而他專心的在說話開車，並沒有註意到我。
等到他掛了電話，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誰的電話？”我說。
沈墨琛往右打了一圈方向盤，車子穩穩地進了小區，沈墨琛淡道：“小姨。”
小姨！
對，這個聲音，是小姨，只是任憑我再怎麽想，都覺得這個聲音，與剛剛我在飯店洗手間裏聽到的聲音是重合的，這樣的音色就像是魔咒一般，一直在我腦海裏盤旋交錯響著。
我甩甩頭，嘴裏碎碎念著：“不可能是小姨，不可能是小姨，不可能是她......”
這時，沈墨琛正好把車停在院子裏，他看我不對勁，還沒顧得上熄火，就問了我：“你怎麽了？在念叨什麽呢？”
我恍然，轉頭看他。
“沒......沒事。”我拼命穩住心神，不讓沈墨琛看出什麽破綻：“剛剛小姨打電話給你幹嘛？”
“沒事。”沈墨琛靜看了我一下，確定我沒問題之後，才熄了火，淡道：“就是問了一下工作上面的事”
我茫然：“小姨還擔心你工作上的事？”
“先下車。”沈墨琛說。
我默然點頭，我們開門下去，沈墨琛鎖好車子。
“小姨以前可是學經濟管理的，我以前在她那裏偷學到不少東西。”沈墨琛很自然地牽著我往屋裏走。
“小姨這麽厲害？”我問：“怎麽以前我都不知道，你也......沒有跟我說啊。”
“她現在幾乎不管了，也沒什麽說的。”
“......唔，原來是這樣。”
只是，我到底要不要跟沈墨琛講今天發生的事兒？
說了，要是那個人不是小姨呢？
可不說，那人萬一又真的是小姨呢？
這麽權衡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先不給沈墨琛說，畢竟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且小姨在沈墨琛心目中的地位……那麽重要，我不能先告訴他。
其實，心裏還是留了一個位置，想要去相信，那個人一定不是小姨。
但是那個男人，又是誰呢？
進了屋換了鞋，保姆迎上來，問我們要不要吃飯。
我跟沈墨琛都在外面吃了東西，自然是不想再吃什麽了，於是拒絕之後，徑直上了樓。
沈墨琛洗了澡就進了書房，我等到走了之後，才進了浴室。
等我再出來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
是學校那邊打過來的，問我什麽時候可以入學。
我說我現在還確定，需要跟家人商量一下。
等到掛了電話，我在原地頓了一小會兒，才徑直走出房間，去了書房。
沈墨琛好像在開視頻會議。
我指了指他的電腦，用面部表情問他是不是很忙。
沈墨琛點頭，我了然，用眼神示意他繼續，隨後指了指沙發上，我坐上去，示明自己在沙發上等他。
沈墨琛默然點頭，繼續忙手裏的事。
然後我註意到，沈墨琛全程都是用的英文，雖然我高中英文底子不錯，可是要說到運用到生活中，還是有些困難，況且，他們那麽多的商業上的專業詞匯，有些我連怎麽翻譯成中文都不知道。
於是聽得雲裏霧裏，而看沈墨琛氣定神閑的樣子，好像就跟我們平時交流是一樣的，心底又對他有了好一些崇拜之意。
我哪一天也能夠做到如他這般能幹？
正想著，沈墨琛已經完了手裏的事，他合上了電腦，站起來往我這邊信步走來。
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往裏坐一些，然後自己坐在我身邊來。
“有事？”
“嗯。”我說：“那個學校的人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什麽時候能過去上學。”
沈墨琛握著我肩膀的手驀然僵住，好像並沒有料到我會說這個事。
時間仿佛凝滯了。
我嘴角都張合了好幾次，最終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想等著沈墨琛先開口。
屋裏又靜了一會兒，沈墨琛才終於開了口。
他問:“你想什麽時候去？”
我在心裏想過好幾個沈墨琛知道消息後會問我的話。
他可能會問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去。
或許還有可能說，等我有空了，送你過去。
……
可我竟然一個都沒有猜對，沈墨琛這一句話，似乎給了我一個最大的難題。
--
你問我什麽時候走，其實我也不知道。
等和你感情更加堅定的時候？等我們不被所有事情牽絆的時候？
要讓我，怎麽樣做這個決定？
--
“先等一段時間看吧，我說。”
沈墨琛眼裏忽然變亮，他看著我，靜默不語好一會兒，緩聲答：“好。”
他說：“決定了就告訴我，去那邊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還需要準備很多東西，提前告訴我，我讓他們去準備，嗯？”
“好。”我縮在他懷裏答。
......
我是在三天之後，在市一醫見到蔣夢婕的，她就在醫院的小花園裏，身邊有兩個護士跟著，但是那兩個護士都認識我，見到蔣夢婕叫了我之後，兩個護士連表情都緊繃著了，隨時做好了制止蔣夢婕的樣子，應該是沈墨琛特意安排在她身邊的，不讓她再出什麽岔子。
蔣夢婕坐在輪椅上，盡管在醫院養了這麽久，臉色還是很慘白的模樣。
我看她那個樣子，也沒有什麽攻擊能力。
“你們怕什麽，你們覺得我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能對她造成什麽威脅？”
聽完了，我楊唇對著兩個護士笑了笑，淡道：“沒事，你們先回避一下吧。”
“有種！”蔣夢婕說。
我不置可否。
兩個護士卻堅定道：“沈太太，沈先生說了，我們要寸步不離地跟在蔣小姐身邊。”
“我又死不了，你們怕什麽？”蔣夢婕自嘲道：“再說了，就算我死了，那也是我自願的，關你們什麽事？”
“呃......”
護士一陣難堪。
我出聲解圍：“沒事，那你們就站在邊上吧。”
我問：“這樣可以吧？”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蹙眉點頭。
兩人站開了一些。
“怕我？”蔣夢婕莫名其妙的一句，讓我心裏咯噔一下。
“我怕什麽？”我不答反問。
蔣夢婕輕瞥我一眼，輕蔑地說:“站那麽遠，難道你是怕我？”
聽完，我兀自往前走了兩步，徑直站在她身邊去，不耐煩地說:“你想說什麽就快點吧，我還有事，沒有時間跟你耗。”
我媽讓我過來幫她拿藥，我可一點都不不想在醫院裏逗留。
“看來，墨琛把你的脾氣放得很大。”蔣夢婕說:“舒曉，你不要以為你贏了，現在定論誰輸誰贏，還早，你等著，等我出了院，我照樣還跟你搶沈墨琛。”
不知道為什麽，當她說出要跟我搶沈墨琛的時候，我心裏猛然觸動了一下，微微有些疼，隨後跳動得快了好多。
但我知道，我心痛，並不是因為她說要跟我搶沈墨琛，不是我怕自己輸。
相反，我是替她心痛。
一個人，如果連愛情都想著要靠搶，那麽這一輩子，還有什麽意思，愛情於世人如果只是強顏歡笑，如果只是單純變成一個人的固執，那麽後半生，又拿什麽去營造幸福？
我真的覺得替她惋惜。
“蔣夢婕。”我叫了她一聲，語重心長地說:“如果墨琛愛你，那麽我想不管我愛不愛他，我都不會阻止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但事實並非如此，你也看到了真相。為什麽還不放過墨琛呢？”
你為什麽不放過你自己呢？
“呸！”蔣夢婕道:“舒曉，你別以為你有多清高，說我為什麽不放過墨琛，那麽你們那一大家人，為什麽不放過墨琛呢？”
她說:“我愛了沈墨琛這麽多年，從來沒想想過有一天會跟他分開，我們甚至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你不要把你自己的位置擡得很高，你嫁給墨琛，外人可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是你我還不清楚？”
“蔣夢婕。”我打斷她:“你不要一個人在自說自話。”
“我自說自話？”蔣夢婕說:“舒曉，你什麽家庭你不知道嗎？你那樣的家庭，除了給墨琛不斷增加負擔以外，還能做什麽？”
“蔣夢婕，我跟墨琛怎麽樣，不需要你來評判，你說的那些我不否認，但是至少，這些都是墨琛心甘情願的，而這些，都與你無關！”
☆、151：我怕她出去亂咬人
“呵呵呵……”蔣夢婕突然笑了兩聲，帶著嘲諷地意味。
“不關我的事？”蔣夢婕出言道:“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你不要自以為是覺得自己看透了沈墨琛，呵呵呵……心甘情願的？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說他對你是心甘情願的，嗯？”
我可憐地看著她，說:“不需要誰給我勇氣，我自己有那個東西。”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蔣夢婕說:“我身上現在流的血，還有骨髓，也是你的吧？”
她忽然提起這件事情，把我心底原本的靜湖攪得一塌糊塗。
於是，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要怎麽樣去懟她。
蔣夢婕伺機說：“舒曉，你只不過是他養的一個活血庫，他是幫我養的，所以我一有事，他立馬就動用了你的血和骨髓。”
我怔怔地看著她，下意識道：“不......不是的，墨琛不可能這麽做。”
沈墨琛說過了，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他是不可能用我的。
畢竟上次，我也在現場的，雖然當時我也跟沈墨琛鬧了，我也受不了，可到底是事發突然，我那時接受不了。
“不可能，現實就是如此了，你還要自欺欺人我也沒有辦法。”蔣夢婕再次挑釁。
“你就是沈墨琛幫我養的活血庫！”蔣夢婕再次強調。
她這句話說得很重，如同一道閃電劃過我的腦海。
我忽地清醒了。
擡眸，直視她，冷冷地說：“就算是那樣，也不關你的事！”
隨後轉身，對著那兩個護士說：“麻煩你們兩個看好她，不然我怕她出去亂咬人！”
“舒曉，你！......”
我連頭都沒有回，徑直走了，把她和兩個護士甩在後面遠遠的。
一路上，心裏覺得有些堵，但想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沈墨琛。
拿到藥之後，我沒有直接回我媽那裏，而是半路忽然讓司機改了路線，讓他拉我去小姨家。
我想要過去看看小姨最近在忙什麽。
我故意沒有事先給小姨打電話。
到了小姨租的房子小區外面，下車開了錢進去。
我沒有想到，小姨竟然在小區下面的某個涼亭下面，跟著一幫四五十歲的婦女在打麻將。
小姨什麽時候，竟然跟這一幫婦女有了接觸了？
至少在我想來，小姨向來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一類啊，她對人向來都是有距離的，就算是對我，也是後來更加熟悉了之後才慢慢變親和的。
我楞神時，小姨正好胡了牌，偏頭跟旁邊的人打趣，卻正好看到了我。
“曉曉”小姨起唇叫我，問道:“你過來了？”
她問的是你過來了，而不是你怎麽過來了。
好像並沒有驚訝之意。
我靜看了她一秒，我想要從她身上找到一絲絲的不正常，可好像並沒有發現什麽。
於是，我邁步過去，語氣輕快地說我是過來看她的。
大家都笑著說小姨有一個好的侄兒媳婦，誇我孝順。
小姨起身，讓另外的人接她的位置，楊笑道:“是啊，就我一個小姨，不孝順怎麽行？”說完，她看向我，說:“是吧曉曉？”
“當然。”我答。
大家都跟著笑了。
“嗳，小姨，你什麽時候學會打麻將了？”我指著桌上的麻將，問小姨。
“咦……”小姨暗自嘆了一口氣，說:“這不是在家裏待著也無聊嘛，大家來來往往久了，叫我我就下來學上了唄。”
“其實這樣挺好的。”我說：“小姨你沒事多出來走走，散散心，我和墨琛都要放心很多。”
“好好好。”小姨拉長了聲音說：“其實你們根本不用擔心我，我每天過得挺好的，你們犯不著這麽累。”
“就你一個小姨，我們能不擔心嗎？”我把她剛剛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於是，一陣說說笑笑後，小姨跟那一幫人打了招呼，就帶著我回家了。
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的，等到小姨進了門，看到我還走在後面，問我：“怎麽了，平時不是動作挺麻溜的嘛，今天怎麽還走不過我這個老人。”
我立馬趕上去，胡亂編了一個理由：“可能......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吧。”
“怎麽？不會中暑吧？”小姨擔憂道。
“沒有。”我笑笑：“我哪裏有這麽嬌貴，只是覺得有些熱，一會兒就好了。”
“那行，那趕緊進來吧。”
“好嘞。”我走進去，換了鞋進屋。
小姨遞了一杯水給我：“下午想吃什麽？”
本來不想麻煩她的，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且我是帶著目的來的，心想著直接在這邊待多一點時間也好，便於觀察情況。
於是我道：“要不我們包餃子吃吧。”
“好啊。”小姨喝了一口水，說：“一會兒給墨琛打個電話，讓他下午直接過來吃就可以了。”
我立馬答應：“好。”
喝完水我就給沈墨琛打了電話，他那邊好像有些忙，不過他還是給了肯定答案。
期間，我進了浴室，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全是上次在這邊住的時候，小姨用過的那些物品。
我又找了一個理由去了小姨的臥室。
“小姨，上次我看你的床單挺好看的，我也想買一套，我能再看一眼嗎？”
小姨圍著圍裙，出了廚房，道：“你要是喜歡，我這裏還有一套，就在臥室的櫃子裏，你去拿就是。”
咦......
小姨好像，真的沒有什麽事藏著掩著的。
小姨的房間裏，別說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就連枕頭都只有一個。
為了掩飾自己的觀察，最終我還是要了小姨的床單，我找到袋子收拾好之後，小姨才說這是從澳洲帶過來的。
我一驚，嘆道：“唷，那這個還是個洋貨呢！”
“是的。”小姨也不謙虛。
跟著小姨包餃子的時候，我直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小姨卻依然很正常地跟我相處。
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包了一半的時候，小姨突然出聲問我跟沈墨琛的情況。
“我們很好啊。”我說。
小姨道：“好是好，你們也老大不小的了，結婚都這麽久了，還不考慮要孩子？”
我心裏一頓，手上的動作也慢了半拍，被小姨看出來了。
“不會是墨琛又出了什麽幺蛾子了吧？”小姨問。
“沒......沒有啊。”我把手裏剛包好的一個餃子放到盤子裏去。
“沒有？”小姨眉目一蹙，不信道：“那怎麽還不要，我不相信是你不想要，那就只有是他了。”
我當然不可能不想要，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啊，我怕，既然顧醫生都說了，一兩年內最好不要，那我肯定是不敢冒險的。
心裏覺得有些苦澀，又想起蔣夢婕之前在醫院對我說的話，就更不好受了。
“我和墨琛最近都有些忙，就想著遲一點。”
我忽然想到沈墨琛說過小姨是一個很開放的人，而且至今為止，她都沒有想過要結婚，也從來沒有在我們面前提過這方面的打算。
於是，我挑到了縫隙，說：“小姨，你不會也這麽封建吧？”
“封建？”小姨驚了一下，隨後揚聲問：“你什麽時候見我封建過了，我到現在都還不想......”
後面的話，小姨突然戛然而止，不說出來了。
“不想什麽？”我好奇地問。
“沒什麽。”小姨不答反問：“你們兩個過我這關好過，但是墨琛奶奶那一邊呢？”
我一時好真不知道要怎麽去回答，這樣算下來，我好像已經好久沒有回去看奶奶了，這段時間一忙，我都忘記了這件事。
也不知道墨琛是怎麽跟奶奶說的。
小姨見我久久不答，以為我是為難了，於是嘆口氣道：“其實我也年輕過，你們心裏想的，我也經歷過，你們不想早要孩子，是現在這一代人最普通不過的思想，生活壓力，情感壓力，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因素。”
“但不過。”小姨停頓了一下，道：“身為女人，你應該設身處地的為墨琛的奶奶想一想，沈家就墨琛這麽一個獨苗，要是在去了之前，她都沒能看見自己的重孫，肯定是要遺憾的。你們還等得起，老人家等不起了。”
小姨談到這個，我便開始自責起來。
明明一開始嫁給沈墨琛，就答應了奶奶要在最快的時間給她添一個重孫子，結果現在都過去這麽久了，竟然還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知道。”我說：“我們會盡快的，盡量不讓奶奶遺憾離開。”
“嗯。”小姨道：“況且，沈家家大業大的，你們又不存在生活壓力，快點要一個孩子，要是自個兒沒有經驗帶啊，就給小姨和奶奶帶，我們幫你們帶。”
小姨這一句剛說完，我都還沒來得及回答，外面就有人敲門。
小姨回應著過去開門：“誰？”
“我。”
進來的不是沈墨琛還有誰？
重點是，小姨剛開了門，看到是沈墨琛之後，直接就提了我們剛剛進行的話題。
“你來了。”小姨說：“快點進來，我和曉曉還在商量你們兩個什麽時候要孩子呢？你說，是不是你不想要的？”
☆、152：活血庫
沈墨琛聽完，彎腰換鞋的動作驀然一頓。
但是他又很快反應過來，所以除了我，小姨並沒有看出什麽。
沈墨琛沒有先回答小姨，而是先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上午蔣夢婕說的那個“活血庫”三個字一直在我腦海裏反覆回蕩，激得我直接偏過頭，躲開沈墨琛的目光。
“沒有。”沈墨琛道：“小姨，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這種事不是順其自然嗎？該來的時候，就來了。”
那麽平常的一句話，可我聽著，卻覺得異常刺耳。
“話是這麽說。”小姨對著沈墨琛說：“但你還是要考慮一下你奶奶。”
“......嗯。”沈墨琛淡答。
後來，小姨拿著餃子進了廚房，故意留下我和沈墨琛獨處。
沈墨琛知道我情緒不對勁了，笑著臉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一直沒有看他，幾乎是他的身子剛坐下來，我就起身坐得離他遠了好一些。
沈墨琛也跟著坐了過來。
就這麽不知疲憊地移動了兩三次之後，沈墨琛終於忍不住伸手攬住了我。
“你放開我！”我把聲音壓得很低，不想讓小姨聽到。
“那你就別動。”沈墨琛說。
沈墨琛雖然還沒有壓住我的肩膀，但我知道如果要是我真的要動，必然犟不過沈墨琛。
於是，我只有靠說的，我倪了他一眼，咬牙道：“沈墨琛，你先放開我。”
“不放。”話閉，沈墨琛把我攔得更深了一些。
還不等我反抗，沈墨琛就埋頭下來，迅速在我嘴角吻了一下，我被驚住了，剎那間，竟忘記了要堅持自己。
“行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一會兒回去再說好不好？”
見我不答，沈墨琛又道：“在小姨這裏鬧別扭，算什麽事，嗯？”
這一句倒是點醒了我，於是我沒有再鬧。
沈墨琛卻越來越過分。
我說：“沈墨琛，你熱不熱，坐過去一點兒。”
“我不熱。”沈墨琛氣定神閑地說，甚至還把客廳的電視都打開了。
問題是我熱啊，而且心裏還有氣。
“問題是我熱。”我倪著他說。
“沈太太。”沈墨琛忽然叫了我沈太太，我腦袋都僵了一下。
沈墨琛道：“心靜自然涼。”
我心裏一萬只草泥馬在奔騰，你妹的心靜自然涼，三十七八度的溫度，我們就差沒有用汗水連在一起了。
然而，盡管我再怎麽樣反抗，沈墨琛都沒有放開我。
我忽然想到一個方法。
裝暈。
“哎喲。”
我忽然叫了一聲，正好閉眼的時候，被小姨看到了。
我用眼神示意小姨幫我，小姨隔空給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沈墨琛果然立刻上當：“怎麽了？”
我閉著眼，用手扶著太陽穴說：“頭暈，可能要中暑了。”
沈墨琛手忙腳亂地，倒是先放開了我，讓我躺在沙發上。
“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要不要去醫院？”
“不要。”我正午才從醫院出來，而且我這個樣子去，怕是顧醫生一眼就識破了。
“那你先躺著，我下樓給你買點藥上來。”
我正要說不用了，小姨卻走過來了。
她上前看了我一眼，隨後對著沈墨琛道：“你離她遠一點，她準保沒事。”
“為什麽？”沈墨琛問了一句。
“因為你就是病源。”
小姨這一句，真的太紮心了。
沈墨琛頓了一下，竟然真的相信了，於是接下來，他真的離我遠很多了。
後來還不知道從哪裏拿到兩只葡萄糖過來。
“幹嘛？”
我用手扶額，擋住半邊臉，深怕被他看出什麽破綻。
“這個，喝了會舒服一些。”
我還從來不知道，葡萄糖還可以預防中暑。
“你聽誰說的？”
只要是藥，不管苦的甜的，我都是不喜歡的，所以我下意識就問了一句，希望可以不用喝。
結果人家沈墨琛蹙蹙眉，淡道：“我剛剛給慕軒打電話，他告訴我的。”
好吧，醫生說的話，我沒有能力反駁。
於是只有妥協。
最後從小姨那裏出來的時候，我故意走在了沈墨琛前面去，和他隔開了好一些距離。
等他下了樓之後，我不經意回頭瞄了一眼，發現他手裏提了一些東西。
看樣子應該是補品之類的。
我瞥見沈墨琛往我這邊看過來，迅速縮回視線，往前更快地走著。
然而，沈墨琛果然腿長有太多優勢，不出一分鐘就追上了我。
“你等等。”沈墨琛道。
我沒有理他，徑直走我的。
他很快抓住我，臉上是故作關心的樣子，瞥眼道：“你剛剛不是要中暑了嗎？我碰你一下就嚴重得不行，現在走這麽快，沒事吧？”
我......
“我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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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
“墨琛。”
“怎麽了？”沈墨琛沈聲問，我隱隱還能聽到那邊其他人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在忙。
於是我直抒胸臆:“你給我免費券的那家店，進不去。”
那邊靜了一下，隨後聽筒裏傳來沈墨琛的聲音。
“你把電話給服務員。”
“哦……好。”我恍神，立馬轉身，高慶麗追上來。
我把電話遞到剛剛那個服務員手裏，服務員先是楞了一下，隨後便訓練有素地對著那邊說了一句你好。
服務員挺高的，他舉著手機，我隔著一些距離，不知道沈墨琛到底跟他說了什麽，但是很快，服務員的眼睛徒然睜大，盯著我，臉上難掩驚訝之色。
很快，他很有禮貌地把手機還給我，嘴角楊起專業的笑容，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沈太太，剛剛我有眼不識泰山，裏面請。”
一直到我們進了裏面，服務員帶著我們直接進了一個包間，等服務員出去之後，高慶麗才驚著臉問我:“我們真的進來了？”
我點頭，笑道:“嗯，進來了。”
高慶麗又好奇地四下打量了一眼，最終感嘆道:“咦……還是咱沈大boss好用啊，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她忽然轉向我，道:“嗳，曉曉，要不以後你就在胸前掛上一塊沈墨琛的照片吧，寫上他是你老公，這樣出去，絕對會撿到很多便宜。”
“什麽呀……”我推她一下，排遣她:“庸俗！”
“你不庸俗！”高慶麗回道:“你不庸俗你剛剛還不是給人家打電話求助了。”
“我呀……”我故意拉長了聲音，說:“我是因為不想看到某個人可憐得像快死的豬一樣，要是她因為一頓飯心裏想不通糾結死了，我下次可沒有地方可以投奔了。”
“你他媽才是豬！”
“……”
服務員很快拿著菜單進來，我們停止了爭執。
高慶麗盲神問我:“你想吃什麽？”
我也有些拿不準主意，而且我在想，一會兒是付錢還是直接給那張免費券。
還不等我開口，服務員已經幫我解決了這個難題。
“沈太太，小姐，沈先生說了，你們想吃什麽就點什麽，不用拘謹。”
“噢……”
原來是沈墨琛打了招呼的。
後來我讓高慶麗點了幾樣她喜歡的東西。
高慶麗似乎也怕是直接在沈墨琛身上掛賬，也沒有多點。
誰知，服務員出去的時候，卻問我們要了那兩張免費券。
“嗯？”
“沈先生說這次先用這個券。”
我一驚:“可以嗎？”
而高慶麗反應過來之後問的是:“那我們可以加菜嗎？”
服務員還是剛剛那副笑容，只是眉目微微觸動一下，不過還是挺耐心地答:“可以的。”
上菜的間隙，我突然有些想上廁所。
於是我起身，對高慶麗說:“我去洗手間一趟。”
高慶麗正在玩手機，應該是在拍這個包間，正盡興，壓根沒有回頭看我，幹脆簡潔地說了一句去吧。
我無奈搖搖頭，徑直出了包間。
按著走廊墻角給的指示方向，我往廁所那邊走。
一路上都很清靜，甚至除了個別服務員以外，基本上一個顧客也沒有，而且包房與包房之間，走廊與包房之間，都聽不到任何聲音。
於是我心裏有數了，這間飯店，之所以限制名額，價貴，但是大家還是願意過來的原因，是因為這邊的隱蔽性真的很好，尤其是對於社會上層的那些人來說。
只是我沒想到，我會遇上接下來的情景。
我剛進了廁所，就聽到某個隔間裏面傳出來的巨大聲響，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因為出現了什麽意外，於是我腳步忽然頓下了，沒有繼續往裏走。
我就站在外面，小心翼翼地觀察那邊的情況。
很快，裏面傳來女人嬌、喘的聲音。
“呃......你輕點......”
如同轟雷在我耳邊劃響，霎時間，我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居然有人在公用的洗手間裏......
剛想到這裏，又有男人暗啞的聲音傳來，帶著很沈重的氣，洗手間的門又重重地被撞響了一下。
男人說：“不大力一點，我怎麽對得起你的主動。”
“你......呃......”
男人低笑一下，繼續道：“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嗯，曦兒......”
曦兒？
我怎麽覺得這個字，讓我覺得很熟悉，我楞住了。
就在這時，男人粗獷地低吼了一聲，女人的聲音更加fumei低、惑。
她不管不顧地尖叫出聲，我很想聽聽她的音色，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女人連說話的聲音都是變了的。
“小賤人，老子就是喜歡你這一副sao、氣的樣子，嗯......曦兒，好好伺候好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都給我？”女人靜了一下，問：“為了我跟家裏的黃臉婆翻臉，你願意？”
“你都說了是黃臉婆，為什麽不值得。”男人笑：“再說了，她哪裏有你這麽懂男人。”
我：“......”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也感覺到了他們有要出來的趨勢了，於是迅速從廁所撤離出來，很快洗了一下手，慌忙出了洗手間。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那個女人的聲音好熟悉，而且我敢肯定，我經常聽到這個聲音。
但我死活想不起，到底是誰。
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就在我糾結著往回走時，高慶麗過來了。
我以為她要去洗手間，拉住她。
“你來做什麽？”我問她。
高慶麗停下來，答：“我看你這麽長時間不回去，以為你又迷路了。”
不知道怎麽，得到這樣的回答，我反倒是松了一口氣，於是攬著她往回走。
“你才迷路了，這點小地方，我怎麽可能迷路。”我自說自大。
高慶麗揶揄道：“就你，你家小區外面那一塊，你轉了這麽幾年，轉透了嗎？”
☆、150:為什麽不放過你自己呢？
我瞥她一眼，道：“這個不需要你關心。”
“不是關心不關心。”高慶麗說：“是你根本不敢說出來，人家三歲的孩子都能找到回家的路，你連三歲的孩子都不如。”
“那是我不願意記。”
我願意記的，比如那條小巷，我根本不可能找不到。
好像有時候，人做的事，都是隨著心的，想要去做的，想方設法都要達到目的。
高慶麗不屑：“切，那是記不得。”
“我可記得以前我文科總是考年級前三。”我說。
“那是以前。”高慶麗說。
......
晚上，自是沈墨琛來接我的，我們先送高慶麗回去，然後沈墨琛才開車回了家。
快到家裏的時候，沈墨琛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剛聽到第一聲餵字，我就楞在副駕上了。
然後怔怔地看著沈墨琛那邊，而他專心的在說話開車，並沒有註意到我。
等到他掛了電話，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誰的電話？”我說。
沈墨琛往右打了一圈方向盤，車子穩穩地進了小區，沈墨琛淡道：“小姨。”
小姨！
對，這個聲音，是小姨，只是任憑我再怎麽想，都覺得這個聲音，與剛剛我在飯店洗手間裏聽到的聲音是重合的，這樣的音色就像是魔咒一般，一直在我腦海裏盤旋交錯響著。
我甩甩頭，嘴裏碎碎念著：“不可能是小姨，不可能是小姨，不可能是她......”
這時，沈墨琛正好把車停在院子裏，他看我不對勁，還沒顧得上熄火，就問了我：“你怎麽了？在念叨什麽呢？”
我恍然，轉頭看他。
“沒......沒事。”我拼命穩住心神，不讓沈墨琛看出什麽破綻：“剛剛小姨打電話給你幹嘛？”
“沒事。”沈墨琛靜看了我一下，確定我沒問題之後，才熄了火，淡道：“就是問了一下工作上面的事”
我茫然：“小姨還擔心你工作上的事？”
“先下車。”沈墨琛說。
我默然點頭，我們開門下去，沈墨琛鎖好車子。
“小姨以前可是學經濟管理的，我以前在她那裏偷學到不少東西。”沈墨琛很自然地牽著我往屋裏走。
“小姨這麽厲害？”我問：“怎麽以前我都不知道，你也......沒有跟我說啊。”
“她現在幾乎不管了，也沒什麽說的。”
“......唔，原來是這樣。”
只是，我到底要不要跟沈墨琛講今天發生的事兒？
說了，要是那個人不是小姨呢？
可不說，那人萬一又真的是小姨呢？
這麽權衡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先不給沈墨琛說，畢竟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且小姨在沈墨琛心目中的地位……那麽重要，我不能先告訴他。
其實，心裏還是留了一個位置，想要去相信，那個人一定不是小姨。
但是那個男人，又是誰呢？
進了屋換了鞋，保姆迎上來，問我們要不要吃飯。
我跟沈墨琛都在外面吃了東西，自然是不想再吃什麽了，於是拒絕之後，徑直上了樓。
沈墨琛洗了澡就進了書房，我等到走了之後，才進了浴室。
等我再出來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
是學校那邊打過來的，問我什麽時候可以入學。
我說我現在還確定，需要跟家人商量一下。
等到掛了電話，我在原地頓了一小會兒，才徑直走出房間，去了書房。
沈墨琛好像在開視頻會議。
我指了指他的電腦，用面部表情問他是不是很忙。
沈墨琛點頭，我了然，用眼神示意他繼續，隨後指了指沙發上，我坐上去，示明自己在沙發上等他。
沈墨琛默然點頭，繼續忙手裏的事。
然後我註意到，沈墨琛全程都是用的英文，雖然我高中英文底子不錯，可是要說到運用到生活中，還是有些困難，況且，他們那麽多的商業上的專業詞匯，有些我連怎麽翻譯成中文都不知道。
於是聽得雲裏霧裏，而看沈墨琛氣定神閑的樣子，好像就跟我們平時交流是一樣的，心底又對他有了好一些崇拜之意。
我哪一天也能夠做到如他這般能幹？
正想著，沈墨琛已經完了手裏的事，他合上了電腦，站起來往我這邊信步走來。
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往裏坐一些，然後自己坐在我身邊來。
“有事？”
“嗯。”我說：“那個學校的人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什麽時候能過去上學。”
沈墨琛握著我肩膀的手驀然僵住，好像並沒有料到我會說這個事。
時間仿佛凝滯了。
我嘴角都張合了好幾次，最終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想等著沈墨琛先開口。
屋裏又靜了一會兒，沈墨琛才終於開了口。
他問:“你想什麽時候去？”
我在心裏想過好幾個沈墨琛知道消息後會問我的話。
他可能會問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去。
或許還有可能說，等我有空了，送你過去。
……
可我竟然一個都沒有猜對，沈墨琛這一句話，似乎給了我一個最大的難題。
--
你問我什麽時候走，其實我也不知道。
等和你感情更加堅定的時候？等我們不被所有事情牽絆的時候？
要讓我，怎麽樣做這個決定？
--
“先等一段時間看吧，我說。”
沈墨琛眼裏忽然變亮，他看著我，靜默不語好一會兒，緩聲答：“好。”
他說：“決定了就告訴我，去那邊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還需要準備很多東西，提前告訴我，我讓他們去準備，嗯？”
“好。”我縮在他懷裏答。
......
我是在三天之後，在市一醫見到蔣夢婕的，她就在醫院的小花園裏，身邊有兩個護士跟著，但是那兩個護士都認識我，見到蔣夢婕叫了我之後，兩個護士連表情都緊繃著了，隨時做好了制止蔣夢婕的樣子，應該是沈墨琛特意安排在她身邊的，不讓她再出什麽岔子。
蔣夢婕坐在輪椅上，盡管在醫院養了這麽久，臉色還是很慘白的模樣。
我看她那個樣子，也沒有什麽攻擊能力。
“你們怕什麽，你們覺得我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能對她造成什麽威脅？”
聽完了，我楊唇對著兩個護士笑了笑，淡道：“沒事，你們先回避一下吧。”
“有種！”蔣夢婕說。
我不置可否。
兩個護士卻堅定道：“沈太太，沈先生說了，我們要寸步不離地跟在蔣小姐身邊。”
“我又死不了，你們怕什麽？”蔣夢婕自嘲道：“再說了，就算我死了，那也是我自願的，關你們什麽事？”
“呃......”
護士一陣難堪。
我出聲解圍：“沒事，那你們就站在邊上吧。”
我問：“這樣可以吧？”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蹙眉點頭。
兩人站開了一些。
“怕我？”蔣夢婕莫名其妙的一句，讓我心裏咯噔一下。
“我怕什麽？”我不答反問。
蔣夢婕輕瞥我一眼，輕蔑地說:“站那麽遠，難道你是怕我？”
聽完，我兀自往前走了兩步，徑直站在她身邊去，不耐煩地說:“你想說什麽就快點吧，我還有事，沒有時間跟你耗。”
我媽讓我過來幫她拿藥，我可一點都不不想在醫院裏逗留。
“看來，墨琛把你的脾氣放得很大。”蔣夢婕說:“舒曉，你不要以為你贏了，現在定論誰輸誰贏，還早，你等著，等我出了院，我照樣還跟你搶沈墨琛。”
不知道為什麽，當她說出要跟我搶沈墨琛的時候，我心裏猛然觸動了一下，微微有些疼，隨後跳動得快了好多。
但我知道，我心痛，並不是因為她說要跟我搶沈墨琛，不是我怕自己輸。
相反，我是替她心痛。
一個人，如果連愛情都想著要靠搶，那麽這一輩子，還有什麽意思，愛情於世人如果只是強顏歡笑，如果只是單純變成一個人的固執，那麽後半生，又拿什麽去營造幸福？
我真的覺得替她惋惜。
“蔣夢婕。”我叫了她一聲，語重心長地說:“如果墨琛愛你，那麽我想不管我愛不愛他，我都不會阻止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但事實並非如此，你也看到了真相。為什麽還不放過墨琛呢？”
你為什麽不放過你自己呢？
“呸！”蔣夢婕道:“舒曉，你別以為你有多清高，說我為什麽不放過墨琛，那麽你們那一大家人，為什麽不放過墨琛呢？”
她說:“我愛了沈墨琛這麽多年，從來沒想想過有一天會跟他分開，我們甚至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你不要把你自己的位置擡得很高，你嫁給墨琛，外人可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是你我還不清楚？”
“蔣夢婕。”我打斷她:“你不要一個人在自說自話。”
“我自說自話？”蔣夢婕說:“舒曉，你什麽家庭你不知道嗎？你那樣的家庭，除了給墨琛不斷增加負擔以外，還能做什麽？”
“蔣夢婕，我跟墨琛怎麽樣，不需要你來評判，你說的那些我不否認，但是至少，這些都是墨琛心甘情願的，而這些，都與你無關！”
☆、151：我怕她出去亂咬人
“呵呵呵……”蔣夢婕突然笑了兩聲，帶著嘲諷地意味。
“不關我的事？”蔣夢婕出言道:“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你不要自以為是覺得自己看透了沈墨琛，呵呵呵……心甘情願的？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說他對你是心甘情願的，嗯？”
我可憐地看著她，說:“不需要誰給我勇氣，我自己有那個東西。”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蔣夢婕說:“我身上現在流的血，還有骨髓，也是你的吧？”
她忽然提起這件事情，把我心底原本的靜湖攪得一塌糊塗。
於是，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要怎麽樣去懟她。
蔣夢婕伺機說：“舒曉，你只不過是他養的一個活血庫，他是幫我養的，所以我一有事，他立馬就動用了你的血和骨髓。”
我怔怔地看著她，下意識道：“不......不是的，墨琛不可能這麽做。”
沈墨琛說過了，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他是不可能用我的。
畢竟上次，我也在現場的，雖然當時我也跟沈墨琛鬧了，我也受不了，可到底是事發突然，我那時接受不了。
“不可能，現實就是如此了，你還要自欺欺人我也沒有辦法。”蔣夢婕再次挑釁。
“你就是沈墨琛幫我養的活血庫！”蔣夢婕再次強調。
她這句話說得很重，如同一道閃電劃過我的腦海。
我忽地清醒了。
擡眸，直視她，冷冷地說：“就算是那樣，也不關你的事！”
隨後轉身，對著那兩個護士說：“麻煩你們兩個看好她，不然我怕她出去亂咬人！”
“舒曉，你！......”
我連頭都沒有回，徑直走了，把她和兩個護士甩在後面遠遠的。
一路上，心裏覺得有些堵，但想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沈墨琛。
拿到藥之後，我沒有直接回我媽那裏，而是半路忽然讓司機改了路線，讓他拉我去小姨家。
我想要過去看看小姨最近在忙什麽。
我故意沒有事先給小姨打電話。
到了小姨租的房子小區外面，下車開了錢進去。
我沒有想到，小姨竟然在小區下面的某個涼亭下面，跟著一幫四五十歲的婦女在打麻將。
小姨什麽時候，竟然跟這一幫婦女有了接觸了？
至少在我想來，小姨向來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一類啊，她對人向來都是有距離的，就算是對我，也是後來更加熟悉了之後才慢慢變親和的。
我楞神時，小姨正好胡了牌，偏頭跟旁邊的人打趣，卻正好看到了我。
“曉曉”小姨起唇叫我，問道:“你過來了？”
她問的是你過來了，而不是你怎麽過來了。
好像並沒有驚訝之意。
我靜看了她一秒，我想要從她身上找到一絲絲的不正常，可好像並沒有發現什麽。
於是，我邁步過去，語氣輕快地說我是過來看她的。
大家都笑著說小姨有一個好的侄兒媳婦，誇我孝順。
小姨起身，讓另外的人接她的位置，楊笑道:“是啊，就我一個小姨，不孝順怎麽行？”說完，她看向我，說:“是吧曉曉？”
“當然。”我答。
大家都跟著笑了。
“嗳，小姨，你什麽時候學會打麻將了？”我指著桌上的麻將，問小姨。
“咦……”小姨暗自嘆了一口氣，說:“這不是在家裏待著也無聊嘛，大家來來往往久了，叫我我就下來學上了唄。”
“其實這樣挺好的。”我說：“小姨你沒事多出來走走，散散心，我和墨琛都要放心很多。”
“好好好。”小姨拉長了聲音說：“其實你們根本不用擔心我，我每天過得挺好的，你們犯不著這麽累。”
“就你一個小姨，我們能不擔心嗎？”我把她剛剛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於是，一陣說說笑笑後，小姨跟那一幫人打了招呼，就帶著我回家了。
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的，等到小姨進了門，看到我還走在後面，問我：“怎麽了，平時不是動作挺麻溜的嘛，今天怎麽還走不過我這個老人。”
我立馬趕上去，胡亂編了一個理由：“可能......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吧。”
“怎麽？不會中暑吧？”小姨擔憂道。
“沒有。”我笑笑：“我哪裏有這麽嬌貴，只是覺得有些熱，一會兒就好了。”
“那行，那趕緊進來吧。”
“好嘞。”我走進去，換了鞋進屋。
小姨遞了一杯水給我：“下午想吃什麽？”
本來不想麻煩她的，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且我是帶著目的來的，心想著直接在這邊待多一點時間也好，便於觀察情況。
於是我道：“要不我們包餃子吃吧。”
“好啊。”小姨喝了一口水，說：“一會兒給墨琛打個電話，讓他下午直接過來吃就可以了。”
我立馬答應：“好。”
喝完水我就給沈墨琛打了電話，他那邊好像有些忙，不過他還是給了肯定答案。
期間，我進了浴室，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全是上次在這邊住的時候，小姨用過的那些物品。
我又找了一個理由去了小姨的臥室。
“小姨，上次我看你的床單挺好看的，我也想買一套，我能再看一眼嗎？”
小姨圍著圍裙，出了廚房，道：“你要是喜歡，我這裏還有一套，就在臥室的櫃子裏，你去拿就是。”
咦......
小姨好像，真的沒有什麽事藏著掩著的。
小姨的房間裏，別說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就連枕頭都只有一個。
為了掩飾自己的觀察，最終我還是要了小姨的床單，我找到袋子收拾好之後，小姨才說這是從澳洲帶過來的。
我一驚，嘆道：“唷，那這個還是個洋貨呢！”
“是的。”小姨也不謙虛。
跟著小姨包餃子的時候，我直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小姨卻依然很正常地跟我相處。
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包了一半的時候，小姨突然出聲問我跟沈墨琛的情況。
“我們很好啊。”我說。
小姨道：“好是好，你們也老大不小的了，結婚都這麽久了，還不考慮要孩子？”
我心裏一頓，手上的動作也慢了半拍，被小姨看出來了。
“不會是墨琛又出了什麽幺蛾子了吧？”小姨問。
“沒......沒有啊。”我把手裏剛包好的一個餃子放到盤子裏去。
“沒有？”小姨眉目一蹙，不信道：“那怎麽還不要，我不相信是你不想要，那就只有是他了。”
我當然不可能不想要，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啊，我怕，既然顧醫生都說了，一兩年內最好不要，那我肯定是不敢冒險的。
心裏覺得有些苦澀，又想起蔣夢婕之前在醫院對我說的話，就更不好受了。
“我和墨琛最近都有些忙，就想著遲一點。”
我忽然想到沈墨琛說過小姨是一個很開放的人，而且至今為止，她都沒有想過要結婚，也從來沒有在我們面前提過這方面的打算。
於是，我挑到了縫隙，說：“小姨，你不會也這麽封建吧？”
“封建？”小姨驚了一下，隨後揚聲問：“你什麽時候見我封建過了，我到現在都還不想......”
後面的話，小姨突然戛然而止，不說出來了。
“不想什麽？”我好奇地問。
“沒什麽。”小姨不答反問：“你們兩個過我這關好過，但是墨琛奶奶那一邊呢？”
我一時好真不知道要怎麽去回答，這樣算下來，我好像已經好久沒有回去看奶奶了，這段時間一忙，我都忘記了這件事。
也不知道墨琛是怎麽跟奶奶說的。
小姨見我久久不答，以為我是為難了，於是嘆口氣道：“其實我也年輕過，你們心裏想的，我也經歷過，你們不想早要孩子，是現在這一代人最普通不過的思想，生活壓力，情感壓力，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因素。”
“但不過。”小姨停頓了一下，道：“身為女人，你應該設身處地的為墨琛的奶奶想一想，沈家就墨琛這麽一個獨苗，要是在去了之前，她都沒能看見自己的重孫，肯定是要遺憾的。你們還等得起，老人家等不起了。”
小姨談到這個，我便開始自責起來。
明明一開始嫁給沈墨琛，就答應了奶奶要在最快的時間給她添一個重孫子，結果現在都過去這麽久了，竟然還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知道。”我說：“我們會盡快的，盡量不讓奶奶遺憾離開。”
“嗯。”小姨道：“況且，沈家家大業大的，你們又不存在生活壓力，快點要一個孩子，要是自個兒沒有經驗帶啊，就給小姨和奶奶帶，我們幫你們帶。”
小姨這一句剛說完，我都還沒來得及回答，外面就有人敲門。
小姨回應著過去開門：“誰？”
“我。”
進來的不是沈墨琛還有誰？
重點是，小姨剛開了門，看到是沈墨琛之後，直接就提了我們剛剛進行的話題。
“你來了。”小姨說：“快點進來，我和曉曉還在商量你們兩個什麽時候要孩子呢？你說，是不是你不想要的？”
☆、152：活血庫
沈墨琛聽完，彎腰換鞋的動作驀然一頓。
但是他又很快反應過來，所以除了我，小姨並沒有看出什麽。
沈墨琛沒有先回答小姨，而是先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上午蔣夢婕說的那個“活血庫”三個字一直在我腦海裏反覆回蕩，激得我直接偏過頭，躲開沈墨琛的目光。
“沒有。”沈墨琛道：“小姨，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這種事不是順其自然嗎？該來的時候，就來了。”
那麽平常的一句話，可我聽著，卻覺得異常刺耳。
“話是這麽說。”小姨對著沈墨琛說：“但你還是要考慮一下你奶奶。”
“......嗯。”沈墨琛淡答。
後來，小姨拿著餃子進了廚房，故意留下我和沈墨琛獨處。
沈墨琛知道我情緒不對勁了，笑著臉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一直沒有看他，幾乎是他的身子剛坐下來，我就起身坐得離他遠了好一些。
沈墨琛也跟著坐了過來。
就這麽不知疲憊地移動了兩三次之後，沈墨琛終於忍不住伸手攬住了我。
“你放開我！”我把聲音壓得很低，不想讓小姨聽到。
“那你就別動。”沈墨琛說。
沈墨琛雖然還沒有壓住我的肩膀，但我知道如果要是我真的要動，必然犟不過沈墨琛。
於是，我只有靠說的，我倪了他一眼，咬牙道：“沈墨琛，你先放開我。”
“不放。”話閉，沈墨琛把我攔得更深了一些。
還不等我反抗，沈墨琛就埋頭下來，迅速在我嘴角吻了一下，我被驚住了，剎那間，竟忘記了要堅持自己。
“行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一會兒回去再說好不好？”
見我不答，沈墨琛又道：“在小姨這裏鬧別扭，算什麽事，嗯？”
這一句倒是點醒了我，於是我沒有再鬧。
沈墨琛卻越來越過分。
我說：“沈墨琛，你熱不熱，坐過去一點兒。”
“我不熱。”沈墨琛氣定神閑地說，甚至還把客廳的電視都打開了。
問題是我熱啊，而且心裏還有氣。
“問題是我熱。”我倪著他說。
“沈太太。”沈墨琛忽然叫了我沈太太，我腦袋都僵了一下。
沈墨琛道：“心靜自然涼。”
我心裏一萬只草泥馬在奔騰，你妹的心靜自然涼，三十七八度的溫度，我們就差沒有用汗水連在一起了。
然而，盡管我再怎麽樣反抗，沈墨琛都沒有放開我。
我忽然想到一個方法。
裝暈。
“哎喲。”
我忽然叫了一聲，正好閉眼的時候，被小姨看到了。
我用眼神示意小姨幫我，小姨隔空給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沈墨琛果然立刻上當：“怎麽了？”
我閉著眼，用手扶著太陽穴說：“頭暈，可能要中暑了。”
沈墨琛手忙腳亂地，倒是先放開了我，讓我躺在沙發上。
“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要不要去醫院？”
“不要。”我正午才從醫院出來，而且我這個樣子去，怕是顧醫生一眼就識破了。
“那你先躺著，我下樓給你買點藥上來。”
我正要說不用了，小姨卻走過來了。
她上前看了我一眼，隨後對著沈墨琛道：“你離她遠一點，她準保沒事。”
“為什麽？”沈墨琛問了一句。
“因為你就是病源。”
小姨這一句，真的太紮心了。
沈墨琛頓了一下，竟然真的相信了，於是接下來，他真的離我遠很多了。
後來還不知道從哪裏拿到兩只葡萄糖過來。
“幹嘛？”
我用手扶額，擋住半邊臉，深怕被他看出什麽破綻。
“這個，喝了會舒服一些。”
我還從來不知道，葡萄糖還可以預防中暑。
“你聽誰說的？”
只要是藥，不管苦的甜的，我都是不喜歡的，所以我下意識就問了一句，希望可以不用喝。
結果人家沈墨琛蹙蹙眉，淡道：“我剛剛給慕軒打電話，他告訴我的。”
好吧，醫生說的話，我沒有能力反駁。
於是只有妥協。
最後從小姨那裏出來的時候，我故意走在了沈墨琛前面去，和他隔開了好一些距離。
等他下了樓之後，我不經意回頭瞄了一眼，發現他手裏提了一些東西。
看樣子應該是補品之類的。
我瞥見沈墨琛往我這邊看過來，迅速縮回視線，往前更快地走著。
然而，沈墨琛果然腿長有太多優勢，不出一分鐘就追上了我。
“你等等。”沈墨琛道。
我沒有理他，徑直走我的。
他很快抓住我，臉上是故作關心的樣子，瞥眼道：“你剛剛不是要中暑了嗎？我碰你一下就嚴重得不行，現在走這麽快，沒事吧？”
我......
“我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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