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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夜晚很冷, 窗外的一輪明月噙著霜。
琴房裏《春之歌》的旋律似乎還在房間裏回響。
姜引墨有些不習慣坐在他腿上，雙腿有些僵硬，“你、你怎麽會這麽覺得？”
顧涉洲低頭幫她整理著攏上來的裙擺, 大手筋脈清晰, 長指冷白微翹, 腕骨突起, 男人蓬勃冷硬的荷爾蒙和緞錦裙擺間擺弄，有種頹艷極致的對比。
他只是記得有一年暑假, 姜引墨自己在東郊莊園種了一小片茉莉，但沒等到開花，便被姜頌薇給糟蹋了。她當時受了欺負，很委屈的抱著姜承明求安慰, 跟昨天晚上來抱他腰時委屈的神情一樣。
姜引墨一直都是花團錦簇被姜承明夫妻嬌養長大，也是不受一點委屈的。只不過, 這麽多年，父母長輩都去世，她沒有了這個資格。
深眸細致的看著她，“你臉上都寫著。”
原來是這樣。
姜引墨垂眼, “我剛才之所以問你，如果你不進公司會做什麽。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選的路對不對……”
進娛樂圈之前，她有近兩年的時候，幾乎沒有見人。她當時的人生狀態很差、身體也到了極限。是看到媽媽留下的信後，可能是相反的補償心理，又加上正好有這個機會，她才進了娛樂圈。
她對演員或者說演藝之路沒有任何理解和信念。更多的是一種逼自己到社會上生存的途徑。
而當進入《香江捕探》這個極為認真負責的團隊, 姜引墨沒有信念的演技瞬間無可遁形。同時，她也覺得慚愧, 特別擔心會辜負這部作品。
顧涉洲黑眸深邃，目光慢慢溢出笑意。“我先回答你的問題。如果我不進匯森，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工作，或許會深耕音樂，也可能什麽都不做。”
嗯？
姜引墨擡眼看著他。很想從他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
男人目光清濯，很坦蕩從容的看著她說，“最後的可能性比較大。”
姜引墨訥訥睜著眼睛看他。
“工作最大的價值是生計，不喜歡很正常。”顧涉洲緩慢補充，“剛進匯森實習的時候，我註冊了集團的EAP平臺。然後發現員工預約已經排到了兩周後。”EAP，員工幫助計劃。主要是員工心理健康咨詢。
“大多數員工都會對自己的職業產生疑問。”
姜引墨：“那你為什麽註冊。也是對職業產生疑問嗎？”
“一是我當時有機會進法院，覺得集團的工作無聊。”顧涉洲眨了下眼，“二是不想自己付心理咨詢費。”
姜引墨嘴角輕微抿起。“那你預約上了嗎？”
顧涉洲黑眸微含，“沒有。我爸幫我取消了。說咨詢師看到我，心理壓力會增大。”
姜引墨不由得笑了聲。幫自己老板的兒子做咨詢，壓力能不大嗎？
顧涉洲看到她笑了，嘴角也輕微翹了下，然後問，“你是因為這個事不高興？”
姜引墨說，“……擔心做不好。”辜負別人的期待，畢竟她最近粉絲上漲數量很驚人。
“做不好就做不好。”顧涉洲淺淺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導演本身就要承擔聘人失當的風險，不是你的錯。”
姜引墨坐在他身上，長腿觸不到地面，因為親吻，她腳趾不由得蜷了下。耳邊粉色一片，“……那是誰的錯？”
“我爸的錯。”顧涉洲果斷回答，“他要是讓我去了咨詢室，我可能就知道怎麽安慰你了。”停了幾秒，他又說道，“這麽說起來，還有我的錯。太摳了。”
姜引墨眸光微亮，笑的眼睛瞇起來，眼尾多色的眼影像一朵絢麗的花，“嗯，那就怪你吧。”雖然不知道顧涉洲是不是在騙她，但這番談話的確安慰到了她。
說話間的工夫，姜引墨已經完全坐進他的懷抱裏。搭在腰上的手順著腰側落到她長裙禮服上，層層疊疊的裙擺像包裹禮物的緞錦。清雅而淡的嗓音有些勾人，想要拆禮物的心蠢蠢欲動，“太太，還想聽我彈琴嗎？”
姜引墨晃了下腳，“彈完《春之歌》吧。”
濃墨般的眼眸抓攫著她白皙的臉龐，喉結輕微滑動。“你準備怎麽付我的出場費？”
姜引墨雙手勾上他的脖頸，身體微支起，去吻他的唇。男人的手也配合的托著她，正要加深吻時，身上的人已經站起，離開了他的唇角。
纖白的雙手捧著他的臉，唇上染著親吻的水色。“夠付出場費的了嗎？”
男人輕舔了下嘴唇，每次她主動都有些意猶未盡。“早上的提議……”
懶洋洋的話語還沒說完，溫軟的手掌便輕拍了一下他的臉，染著水色的烏瞳有種嬌俏的羞赧，“你別得寸進尺。”
***
第三天中午要回片場，姜引墨定了晨起的鬧鐘。
她悠閑地換下衣服，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到樓下有男人的交談聲。
姜引墨還以為是池郁來了，但走下來發現並不是。
樓下站著兩個男人。一個休閑裝的白人高管，另一個是精英裝扮的華人男子，但很明顯的ABC長相。
隨著她下樓，三人停止了交談。
顧涉洲看到她，漠然的神色才微緩。向她伸手，“過來。”
姜引墨往顧涉洲身邊走，看著兩人，問，“……這是？”
ABC長相的華人男人先開口，正色的臉上勾出標準的笑容，“您是小顧董的夫人吧？我是紐約總部的集團律師jafar，您也可以叫我中文名，張涇。”
姜引墨對於張涇的熟稔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我？”
張涇笑道，“夫人說的。”
夫人是指顧涉洲的母親喬則施。春節時，姜引墨跟顧涉洲的父母開過視頻、也打過電話。而且，姜引墨在國內也算個公共人物，要找到她的信息並不難。
說著，張涇將腳下的手持保險箱交給姜引墨，“這是夫人讓我交給您的見面禮。”
“這…”姜引墨下意識地看了眼顧涉洲。顧涉洲面色冷淡的點了下頭。姜引墨雙手接過，“謝謝。”
張涇似乎有些趕時間，從善如流中帶著焦灼。他看向顧涉洲，“小顧董，若是您夫人有時間，也可以一起去美國，您母親……”
“張涇。”顧涉洲音調忽地冷硬，“你們出去等。”
張涇原地猶豫，生怕勸不走顧涉洲，“小顧董，您要、”
顧涉洲眼神略過陰鷙，聲線涼薄而寡淡，“出去、等。”
張涇面色凝重，和白人高管一起走出門。
姜引墨大清早剛起床，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看向顧涉洲，“……你、你今天要去美國嗎？”
顧涉洲：“嗯。要出差一趟。”
“這麽著急嗎？”明明昨天晚上什麽都沒說。
顧涉洲擡手攏了下她耳邊的頭發，“臨時出差。”
這麽說，姜引墨只會更好奇。她揪住他的袖口，烏瞳縈著濃濃的不解，“什麽事情這麽急啊？要多久？”
顧涉洲聲音溫和，給她解釋說，“有個項目臨期出了問題，需要跟當地政府溝通，所以才急。大概一個月。”
姜引墨：“……”
漂亮的眉間輕皺。
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氣的原因，心頭有種隱隱的不爽感。
“我也措手不及。”顧涉洲往她身邊多走了兩步，“我會很快處理完回來的。”
“……哦。”
見她眉間有微微不虞，顧涉洲俯身抱著她，嘴角輕揚，似笑非笑道，“太太，你就這麽不舍得我嗎？”
姜引墨：“……”
她擡手想推他，手撫到他胸口前，卻沒用力。“……我是起床氣。”
“哦，好。”
初冬的早晨，冬日有些耀眼，顧涉洲抱完她後，“我每天都會跟你開視頻的。”
聽到這句話，姜引墨才舒心了些。她輕咳一聲，驕矜道，“你、工作為重。”
顧涉洲低低笑了聲，“好。”
——
顧涉洲走後，姜引墨這才想到喬則施送給她的見面禮。
她要看過後，趕緊跟喬女士，應該是她婆婆說一聲。
她打開保險箱，裏面是一個紫檀木的盒子，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個翡翠鐲子。鐲子通體都是濃艷的綠色，質地勻凈。
是傳說中的玻璃種，極品中的極品。
姜引墨更加手足無措。她拿過手機，找到通訊頁面。心裏正想著如何表達感謝和喜歡時，一條消息先過來。
姜引墨一看，是喬則施女士的。
【引墨，聽jafar說，他已經見過你了。禮物你還喜歡嗎？本想年後回國帶給你的，但行程有變，只能盛夏見面。】
顧涉洲一家之前就住在奶奶家隔壁，她跟喬則施女士一直都很熟悉。反倒是她跟顧涉洲結婚後，兩人交往變得局促了些。
姜引墨敲敲打打，在鍵盤上推敲了半個小時，她才發送一條【阿姨，感謝您的禮物，我非常非常喜歡。我最近有長期工作，沒辦法和涉洲一起去看您。非常抱歉。我也很期待盛夏的見面。】
姜引墨發完後，喬則施也很快回覆了她一句。
家裏的阿姨走來，“夫人，吃早餐吧。”
姜引墨將鐲子重新放回紫檀木的盒子裏，“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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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冷, 窗外的一輪明月噙著霜。
琴房裏《春之歌》的旋律似乎還在房間裏回響。
姜引墨有些不習慣坐在他腿上，雙腿有些僵硬，“你、你怎麽會這麽覺得？”
顧涉洲低頭幫她整理著攏上來的裙擺, 大手筋脈清晰, 長指冷白微翹, 腕骨突起, 男人蓬勃冷硬的荷爾蒙和緞錦裙擺間擺弄，有種頹艷極致的對比。
他只是記得有一年暑假, 姜引墨自己在東郊莊園種了一小片茉莉，但沒等到開花，便被姜頌薇給糟蹋了。她當時受了欺負，很委屈的抱著姜承明求安慰, 跟昨天晚上來抱他腰時委屈的神情一樣。
姜引墨一直都是花團錦簇被姜承明夫妻嬌養長大，也是不受一點委屈的。只不過, 這麽多年，父母長輩都去世，她沒有了這個資格。
深眸細致的看著她，“你臉上都寫著。”
原來是這樣。
姜引墨垂眼, “我剛才之所以問你，如果你不進公司會做什麽。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選的路對不對……”
進娛樂圈之前，她有近兩年的時候，幾乎沒有見人。她當時的人生狀態很差、身體也到了極限。是看到媽媽留下的信後，可能是相反的補償心理，又加上正好有這個機會，她才進了娛樂圈。
她對演員或者說演藝之路沒有任何理解和信念。更多的是一種逼自己到社會上生存的途徑。
而當進入《香江捕探》這個極為認真負責的團隊, 姜引墨沒有信念的演技瞬間無可遁形。同時，她也覺得慚愧, 特別擔心會辜負這部作品。
顧涉洲黑眸深邃，目光慢慢溢出笑意。“我先回答你的問題。如果我不進匯森，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工作，或許會深耕音樂，也可能什麽都不做。”
嗯？
姜引墨擡眼看著他。很想從他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
男人目光清濯，很坦蕩從容的看著她說，“最後的可能性比較大。”
姜引墨訥訥睜著眼睛看他。
“工作最大的價值是生計，不喜歡很正常。”顧涉洲緩慢補充，“剛進匯森實習的時候，我註冊了集團的EAP平臺。然後發現員工預約已經排到了兩周後。”EAP，員工幫助計劃。主要是員工心理健康咨詢。
“大多數員工都會對自己的職業產生疑問。”
姜引墨：“那你為什麽註冊。也是對職業產生疑問嗎？”
“一是我當時有機會進法院，覺得集團的工作無聊。”顧涉洲眨了下眼，“二是不想自己付心理咨詢費。”
姜引墨嘴角輕微抿起。“那你預約上了嗎？”
顧涉洲黑眸微含，“沒有。我爸幫我取消了。說咨詢師看到我，心理壓力會增大。”
姜引墨不由得笑了聲。幫自己老板的兒子做咨詢，壓力能不大嗎？
顧涉洲看到她笑了，嘴角也輕微翹了下，然後問，“你是因為這個事不高興？”
姜引墨說，“……擔心做不好。”辜負別人的期待，畢竟她最近粉絲上漲數量很驚人。
“做不好就做不好。”顧涉洲淺淺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導演本身就要承擔聘人失當的風險，不是你的錯。”
姜引墨坐在他身上，長腿觸不到地面，因為親吻，她腳趾不由得蜷了下。耳邊粉色一片，“……那是誰的錯？”
“我爸的錯。”顧涉洲果斷回答，“他要是讓我去了咨詢室，我可能就知道怎麽安慰你了。”停了幾秒，他又說道，“這麽說起來，還有我的錯。太摳了。”
姜引墨眸光微亮，笑的眼睛瞇起來，眼尾多色的眼影像一朵絢麗的花，“嗯，那就怪你吧。”雖然不知道顧涉洲是不是在騙她，但這番談話的確安慰到了她。
說話間的工夫，姜引墨已經完全坐進他的懷抱裏。搭在腰上的手順著腰側落到她長裙禮服上，層層疊疊的裙擺像包裹禮物的緞錦。清雅而淡的嗓音有些勾人，想要拆禮物的心蠢蠢欲動，“太太，還想聽我彈琴嗎？”
姜引墨晃了下腳，“彈完《春之歌》吧。”
濃墨般的眼眸抓攫著她白皙的臉龐，喉結輕微滑動。“你準備怎麽付我的出場費？”
姜引墨雙手勾上他的脖頸，身體微支起，去吻他的唇。男人的手也配合的托著她，正要加深吻時，身上的人已經站起，離開了他的唇角。
纖白的雙手捧著他的臉，唇上染著親吻的水色。“夠付出場費的了嗎？”
男人輕舔了下嘴唇，每次她主動都有些意猶未盡。“早上的提議……”
懶洋洋的話語還沒說完，溫軟的手掌便輕拍了一下他的臉，染著水色的烏瞳有種嬌俏的羞赧，“你別得寸進尺。”
***
第三天中午要回片場，姜引墨定了晨起的鬧鐘。
她悠閑地換下衣服，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到樓下有男人的交談聲。
姜引墨還以為是池郁來了，但走下來發現並不是。
樓下站著兩個男人。一個休閑裝的白人高管，另一個是精英裝扮的華人男子，但很明顯的ABC長相。
隨著她下樓，三人停止了交談。
顧涉洲看到她，漠然的神色才微緩。向她伸手，“過來。”
姜引墨往顧涉洲身邊走，看著兩人，問，“……這是？”
ABC長相的華人男人先開口，正色的臉上勾出標準的笑容，“您是小顧董的夫人吧？我是紐約總部的集團律師jafar，您也可以叫我中文名，張涇。”
姜引墨對於張涇的熟稔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我？”
張涇笑道，“夫人說的。”
夫人是指顧涉洲的母親喬則施。春節時，姜引墨跟顧涉洲的父母開過視頻、也打過電話。而且，姜引墨在國內也算個公共人物，要找到她的信息並不難。
說著，張涇將腳下的手持保險箱交給姜引墨，“這是夫人讓我交給您的見面禮。”
“這…”姜引墨下意識地看了眼顧涉洲。顧涉洲面色冷淡的點了下頭。姜引墨雙手接過，“謝謝。”
張涇似乎有些趕時間，從善如流中帶著焦灼。他看向顧涉洲，“小顧董，若是您夫人有時間，也可以一起去美國，您母親……”
“張涇。”顧涉洲音調忽地冷硬，“你們出去等。”
張涇原地猶豫，生怕勸不走顧涉洲，“小顧董，您要、”
顧涉洲眼神略過陰鷙，聲線涼薄而寡淡，“出去、等。”
張涇面色凝重，和白人高管一起走出門。
姜引墨大清早剛起床，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看向顧涉洲，“……你、你今天要去美國嗎？”
顧涉洲：“嗯。要出差一趟。”
“這麽著急嗎？”明明昨天晚上什麽都沒說。
顧涉洲擡手攏了下她耳邊的頭發，“臨時出差。”
這麽說，姜引墨只會更好奇。她揪住他的袖口，烏瞳縈著濃濃的不解，“什麽事情這麽急啊？要多久？”
顧涉洲聲音溫和，給她解釋說，“有個項目臨期出了問題，需要跟當地政府溝通，所以才急。大概一個月。”
姜引墨：“……”
漂亮的眉間輕皺。
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氣的原因，心頭有種隱隱的不爽感。
“我也措手不及。”顧涉洲往她身邊多走了兩步，“我會很快處理完回來的。”
“……哦。”
見她眉間有微微不虞，顧涉洲俯身抱著她，嘴角輕揚，似笑非笑道，“太太，你就這麽不舍得我嗎？”
姜引墨：“……”
她擡手想推他，手撫到他胸口前，卻沒用力。“……我是起床氣。”
“哦，好。”
初冬的早晨，冬日有些耀眼，顧涉洲抱完她後，“我每天都會跟你開視頻的。”
聽到這句話，姜引墨才舒心了些。她輕咳一聲，驕矜道，“你、工作為重。”
顧涉洲低低笑了聲，“好。”
——
顧涉洲走後，姜引墨這才想到喬則施送給她的見面禮。
她要看過後，趕緊跟喬女士，應該是她婆婆說一聲。
她打開保險箱，裏面是一個紫檀木的盒子，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個翡翠鐲子。鐲子通體都是濃艷的綠色，質地勻凈。
是傳說中的玻璃種，極品中的極品。
姜引墨更加手足無措。她拿過手機，找到通訊頁面。心裏正想著如何表達感謝和喜歡時，一條消息先過來。
姜引墨一看，是喬則施女士的。
【引墨，聽jafar說，他已經見過你了。禮物你還喜歡嗎？本想年後回國帶給你的，但行程有變，只能盛夏見面。】
顧涉洲一家之前就住在奶奶家隔壁，她跟喬則施女士一直都很熟悉。反倒是她跟顧涉洲結婚後，兩人交往變得局促了些。
姜引墨敲敲打打，在鍵盤上推敲了半個小時，她才發送一條【阿姨，感謝您的禮物，我非常非常喜歡。我最近有長期工作，沒辦法和涉洲一起去看您。非常抱歉。我也很期待盛夏的見面。】
姜引墨發完後，喬則施也很快回覆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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