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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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蔣趣生按照約定陪水溶出差。
做水溶的助理比在公司加班還累。好不容易回了北京，還要給水溶的粉絲陪笑臉。明明累得氣兒都懶得出了，又怕被人說水溶的工作人員黑臉不尊重粉絲，為了不給水溶惹麻煩，努力給臉上擠出個笑紋來。
水溶是演員，不是流量明星，機場接機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足夠把水溶和蔣趣生團團圍住。
與蔣趣生不同，面前的到底是自己的親粉絲，就算再累，水溶也會耐心真誠地回應，有求必應地合照、簽名。
水溶邊走邊和粉絲聊天，忽然一瞬間覺得全身的氣血都一下子湧到了頭頂，額頭像被人用手拉著一樣發緊，眼前突然漆黑一片，耳邊嗡嗡作響，粉絲你一句我一句不曾停歇，聲音明明近在耳邊，卻又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聽不真切，漸漸的，人就沒了意識。
等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房裏。
蔣趣生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水溶，水溶一睜眼他馬上就知道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水溶記不清發生了什麽，蔣趣生的噓寒問暖讓他一頭霧水：“我怎麽了？”
一提起這個蔣趣生就火冒三丈：“還不是你那狗公司幹得好事兒，你被醫生強制休息，不能再工作了。”
水溶下意識的反應是還好沒有耽誤工作：“還好去年秋天拍的那部戲的配音工作已經完成了。醫生說要休息多久了嗎，上個月剛拍完的那部過幾個月也要配音了。”
“大哥你都這樣兒了就踏實待著吧，先把身體養好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現在好好兒保養，過幾個月配音應該是沒問題，別的工作就別想了。公司也不敢給你安排別的工作了，現在不僅你上了熱搜，你公司也被罵上了熱搜，再給你安排工作，那真跟謀財害命沒區別了。”
水溶輸完液就可以回家養著了，醫生囑咐他不能再勞形憂思。
蔣趣生送水溶回家，還要幫水溶拿快遞。蔣趣生抱著一大摞箱子，艱難開口：“你倒是搭把手啊！”
水溶徑自往衛生間走，沒有要幫蔣趣生的意思，只是輕飄飄地說：“都拿到洗手間來。”
“看在你有病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蔣趣生不情願地到了衛生間。
水溶拆著快遞箱，蔣趣生見裏面是一包包衛生巾和他沒見過的叫“安全褲”的東西。
“晚上都懶得下床上廁所了？”蔣趣生忍不住問。
“我早就買了好嘛！林知節生理期第一天她叫外賣送了一次，我怕她下個月又沒得用，就在網上找了她用的那款，給她囤著。”
水溶將衛生巾塞進洗手臺下的櫃子裏，擺放整齊，又接著拆下一個快遞。
“這又是什麽？”
蔣趣生看見一個矮小的圓形瓶子，瓶身是透明的，能看見裏面暗紅色的膏體。水溶將它放在擺放沐浴用品的壁龕裏：“林知節用的磨砂膏，我看她之前那瓶兒見底兒了，就又給她買了一瓶兒。”
蔣趣生看著還沒拆開的快遞：“這些都是給林知節買的？”
“嗯，這裏應該還有林知節常喝的墨紅玫瑰，愛吃的杏幹，你幫我拿到外面去吧！”
“你給林知節買的，又不是給我買的，憑什麽要我拿？”
“因為醫生讓我別幹體力活兒。”
蔣趣生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兒裏擠出來的：“行，我拿。等你好了的。”
蔣趣生又將快遞挪到了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有力氣思考了，才想到整治水溶，不一定要勞其筋骨，還可以苦其心志。
“哎呀！買了這麽多東西，林知節也用不上。”蔣趣生諷刺道。
水溶不吃這一套：“我現在身體不大好，你用我手機把林知節叫回來。”
蔣趣生坐不住了：“叫人家回來人家就回來啊？你管得住人家嗎？你要是管得住人家也不至於走啊！”
“我可不是為了管住人家。我只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如果她也有同樣的想法，她會回來的。”
“我看只有你開心吧！”
“你放心吧！她可不會委屈了自己，她要是真不想回來，你說我快死了她都不會回來。”水溶說著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蔣趣生。
蔣趣生將手機往回推：“你想讓人家回來你自己叫啊！”
“我自己說自己病了是不是太刻意了，有賣慘的嫌疑。”
水溶將手機硬塞進蔣趣生手裏。
蔣趣生無奈接住手機，不再反抗：“你這心眼兒全長在沒用的地方了。我怎麽跟人家說啊，說你生病了，讓她伺候你來，那人家要說你爸媽呢？老公母倆一瞧見熱搜可就該殺過來了。”
“我爸媽來了我也不能讓他們那麽大年紀了伺候我呀！我更不能讓林知節伺候我啊！你就跟她說我病了，什麽都不用她管，看著我就行，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幫我打個120。最重要的一點，告訴她是有工資的，她愛搞錢。”
*
林知節還真的回了水溶家，但和蔣趣生的甘言巧辭無關，是因為真的關心水溶。目前水溶的身體狀況確實需要有人在身邊兒盯著，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能及時發現。
再就是為了那誘人的工資。
水溶為了迎接林知節回家，買了豬肉皮回來，給林知節熬了肉皮凍，還做了自己無意中發明的孜然胡蘿蔔。
林知節是晚飯點兒回來的，進家門的時候水溶剛將最後一道菜端到餐桌上。
吃飯的時候，林知節擔心水溶的身體：“你都這樣兒了還做了這麽一桌子菜啊！”
“我只是需要休息，不是半身不遂了。”
見水溶沒什麽大礙，林知節也就放心了，但還是氣呼呼的，怫然罵道：“你這狗公司真是沒人性，連著拍了兩部戲，沒過多久又要配音，又要拍常駐綜藝，這才消停多久就又去錄綜藝。這破公司擱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你合約什麽時候到期啊？”
水溶無奈笑笑：“其實我公司還行吧？至少不會讓我們去酒局啊！”
林知節目眥僨張，想不到水溶還在幫公司說話：“壓榨員工，員工出了緋聞不管，要是再讓你們自己去酒局談業務，這樣的公司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其實林知節說的這些水溶心裏都明白，只是當初是公司發現了他，帶他進了圈子。水溶又是個重感情的，知遇之恩讓他即便辛苦疲倦也不忍心不續約。
“話是這麽說，可現在公司的藝人裏，也就我能接的戲多一點。”
“所以就靠你一個人養著公司？公司對你有恩不假，但也不能仗著你心軟就這麽壓榨你吧？你要是想續約也行，但是得讓你入股。當然，我只是作為你的朋友，替你打抱不平，給你建議，到底要怎麽做，還是要看你自己。”
“我知道。”水溶說著給林知節碗裏夾了胡蘿蔔：“你嘗嘗，如果你還是不滿意的話，以後我絕不會讓家裏再出現胡蘿蔔。”
林知節狐疑地嘗了嘗，果然很好吃，臉色也逐漸明朗。
水溶又給林知節夾了肉皮凍：“我直接買來肉皮做肉皮凍，你就省得再費勁兒從肥肉上挑肉皮了。”
林知節吃著肉皮凍，心裏想著，當水溶的朋友這麽幸福，那做朋友也不錯啊！
*
林知節回來的第二天，就和水溶因為早飯的事爭執不休。
水溶看著桌上的當歸紅棗湯，阿膠糕，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隨後又抗拒道：“我不吃。你生理期剛走，你得好好兒補補，你吃吧！”
“我吃啊！但是你也要吃。”
“這都是女生吃的吧！”水溶掐著自己的脖子：“我吃了不會聲音變細吧？”又看著自己的腿：“腿毛不會也掉光了吧？”
“那女生也不用買脫毛膏了，天天吃這些就行了唄！不止女生要補氣血，你天天拍戲勞累過度，熬夜憂思都很損耗氣血的，氣血不好還會掉頭發，不喝你就等著禿頭吧！”
一聽說會禿頭，水溶趕緊大口喝完了。
俄而傳來一陣敲門聲，林知節去廚房收拾，水溶去開門。
林知節刷著碗，為了蓋過水聲，說話時將音量擡高了些：“是蔣老師來了嗎？”
因為之前蔣趣生就在這個點兒來過，所以林知節這樣問。但時時沒有回音，擡起頭一看，一對老夫妻正站在餐廳望著她，水溶就站在老夫妻身側。
“林知節，我爸媽才看見新聞，看我來了。”水溶大方地向林知節介紹。
知道了老夫妻的身份後，林知節連忙打招呼，絲毫不怯場：“叔叔阿姨好，我是水溶的助理。”
水溶的爸媽頭一回見兒子家有女孩在，還是倆人單獨待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也忘了回話，還是兒子在一旁提醒，才想起來跟女孩打招呼。
水溶的爸媽坐在長沙發上，水溶和林知節坐在側邊的雙人沙發上。
水率先開口：“你只是水溶的助理？”
“也是朋友。”
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幾歲了，哪兒人啊？家裏是做什麽的？”
江可欣偷偷掐了水胳膊一下，水溶也說：“爸你查戶口啊，第一次見面就問人家隱私。”
水溶又看向林知節：“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
林知節覺得這些問題沒什麽，就算是剛認識的同事，火車上鄰座的陌生人，聊起天來可能都會問起這些，更何況現在問這些的是水溶的爸爸。
“這個倒沒什麽不能說的。我今年二十五歲了，範陽人，我爸媽工作的地方本來是一個私企，後來被一家國企收購了。”
“那你爸媽是學什麽的，具體幹得哪行兒啊？”
“我爸媽沒怎麽上過學，小小年紀就出來工作了。我只知道他們的工作跟機械有關，要是再具體，我就不知道了。”
水在回家的路上還在和江可欣說：“範陽離咱們這兒挺近啊，過年的時候大年三十在咱們這兒吃完年夜飯，初一還能趕上他老丈人家的餃子。”
“你想得倒是挺美，你頭一次見人家就問東問西的，再把人家給嚇跑嘍！”
水自信道：“我覺得不會。這小姑娘多好啊，人家家裏什麽樣就說是什麽樣，好多人都為了面子胡編亂造的或者打馬虎眼忽悠過去，你看人家說話大大方方的，不扭扭捏捏的藏著掖著，說話也直來直去的，挺好，這樣的孩子沒有壞心眼。人家也不怯場，不會被嚇跑的。”
這話江可欣倒是認同。
“就是忘了問她想什麽時候結婚了，水溶不小了，都二十七了。”水有些遺憾。
“你快給我打住吧！你不說我都忘了兒子二十七了，我還以為兒子七十了呢，讓你這麽著急。人家年輕人有他們自己的節奏，你個老古董就別跟著和稀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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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水溶的助理比在公司加班還累。好不容易回了北京，還要給水溶的粉絲陪笑臉。明明累得氣兒都懶得出了，又怕被人說水溶的工作人員黑臉不尊重粉絲，為了不給水溶惹麻煩，努力給臉上擠出個笑紋來。
水溶是演員，不是流量明星，機場接機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足夠把水溶和蔣趣生團團圍住。
與蔣趣生不同，面前的到底是自己的親粉絲，就算再累，水溶也會耐心真誠地回應，有求必應地合照、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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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房裏。
蔣趣生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水溶，水溶一睜眼他馬上就知道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水溶記不清發生了什麽，蔣趣生的噓寒問暖讓他一頭霧水：“我怎麽了？”
一提起這個蔣趣生就火冒三丈：“還不是你那狗公司幹得好事兒，你被醫生強制休息，不能再工作了。”
水溶下意識的反應是還好沒有耽誤工作：“還好去年秋天拍的那部戲的配音工作已經完成了。醫生說要休息多久了嗎，上個月剛拍完的那部過幾個月也要配音了。”
“大哥你都這樣兒了就踏實待著吧，先把身體養好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現在好好兒保養，過幾個月配音應該是沒問題，別的工作就別想了。公司也不敢給你安排別的工作了，現在不僅你上了熱搜，你公司也被罵上了熱搜，再給你安排工作，那真跟謀財害命沒區別了。”
水溶輸完液就可以回家養著了，醫生囑咐他不能再勞形憂思。
蔣趣生送水溶回家，還要幫水溶拿快遞。蔣趣生抱著一大摞箱子，艱難開口：“你倒是搭把手啊！”
水溶徑自往衛生間走，沒有要幫蔣趣生的意思，只是輕飄飄地說：“都拿到洗手間來。”
“看在你有病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蔣趣生不情願地到了衛生間。
水溶拆著快遞箱，蔣趣生見裏面是一包包衛生巾和他沒見過的叫“安全褲”的東西。
“晚上都懶得下床上廁所了？”蔣趣生忍不住問。
“我早就買了好嘛！林知節生理期第一天她叫外賣送了一次，我怕她下個月又沒得用，就在網上找了她用的那款，給她囤著。”
水溶將衛生巾塞進洗手臺下的櫃子裏，擺放整齊，又接著拆下一個快遞。
“這又是什麽？”
蔣趣生看見一個矮小的圓形瓶子，瓶身是透明的，能看見裏面暗紅色的膏體。水溶將它放在擺放沐浴用品的壁龕裏：“林知節用的磨砂膏，我看她之前那瓶兒見底兒了，就又給她買了一瓶兒。”
蔣趣生看著還沒拆開的快遞：“這些都是給林知節買的？”
“嗯，這裏應該還有林知節常喝的墨紅玫瑰，愛吃的杏幹，你幫我拿到外面去吧！”
“你給林知節買的，又不是給我買的，憑什麽要我拿？”
“因為醫生讓我別幹體力活兒。”
蔣趣生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兒裏擠出來的：“行，我拿。等你好了的。”
蔣趣生又將快遞挪到了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有力氣思考了，才想到整治水溶，不一定要勞其筋骨，還可以苦其心志。
“哎呀！買了這麽多東西，林知節也用不上。”蔣趣生諷刺道。
水溶不吃這一套：“我現在身體不大好，你用我手機把林知節叫回來。”
蔣趣生坐不住了：“叫人家回來人家就回來啊？你管得住人家嗎？你要是管得住人家也不至於走啊！”
“我可不是為了管住人家。我只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如果她也有同樣的想法，她會回來的。”
“我看只有你開心吧！”
“你放心吧！她可不會委屈了自己，她要是真不想回來，你說我快死了她都不會回來。”水溶說著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蔣趣生。
蔣趣生將手機往回推：“你想讓人家回來你自己叫啊！”
“我自己說自己病了是不是太刻意了，有賣慘的嫌疑。”
水溶將手機硬塞進蔣趣生手裏。
蔣趣生無奈接住手機，不再反抗：“你這心眼兒全長在沒用的地方了。我怎麽跟人家說啊，說你生病了，讓她伺候你來，那人家要說你爸媽呢？老公母倆一瞧見熱搜可就該殺過來了。”
“我爸媽來了我也不能讓他們那麽大年紀了伺候我呀！我更不能讓林知節伺候我啊！你就跟她說我病了，什麽都不用她管，看著我就行，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幫我打個120。最重要的一點，告訴她是有工資的，她愛搞錢。”
*
林知節還真的回了水溶家，但和蔣趣生的甘言巧辭無關，是因為真的關心水溶。目前水溶的身體狀況確實需要有人在身邊兒盯著，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能及時發現。
再就是為了那誘人的工資。
水溶為了迎接林知節回家，買了豬肉皮回來，給林知節熬了肉皮凍，還做了自己無意中發明的孜然胡蘿蔔。
林知節是晚飯點兒回來的，進家門的時候水溶剛將最後一道菜端到餐桌上。
吃飯的時候，林知節擔心水溶的身體：“你都這樣兒了還做了這麽一桌子菜啊！”
“我只是需要休息，不是半身不遂了。”
見水溶沒什麽大礙，林知節也就放心了，但還是氣呼呼的，怫然罵道：“你這狗公司真是沒人性，連著拍了兩部戲，沒過多久又要配音，又要拍常駐綜藝，這才消停多久就又去錄綜藝。這破公司擱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你合約什麽時候到期啊？”
水溶無奈笑笑：“其實我公司還行吧？至少不會讓我們去酒局啊！”
林知節目眥僨張，想不到水溶還在幫公司說話：“壓榨員工，員工出了緋聞不管，要是再讓你們自己去酒局談業務，這樣的公司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其實林知節說的這些水溶心裏都明白，只是當初是公司發現了他，帶他進了圈子。水溶又是個重感情的，知遇之恩讓他即便辛苦疲倦也不忍心不續約。
“話是這麽說，可現在公司的藝人裏，也就我能接的戲多一點。”
“所以就靠你一個人養著公司？公司對你有恩不假，但也不能仗著你心軟就這麽壓榨你吧？你要是想續約也行，但是得讓你入股。當然，我只是作為你的朋友，替你打抱不平，給你建議，到底要怎麽做，還是要看你自己。”
“我知道。”水溶說著給林知節碗裏夾了胡蘿蔔：“你嘗嘗，如果你還是不滿意的話，以後我絕不會讓家裏再出現胡蘿蔔。”
林知節狐疑地嘗了嘗，果然很好吃，臉色也逐漸明朗。
水溶又給林知節夾了肉皮凍：“我直接買來肉皮做肉皮凍，你就省得再費勁兒從肥肉上挑肉皮了。”
林知節吃著肉皮凍，心裏想著，當水溶的朋友這麽幸福，那做朋友也不錯啊！
*
林知節回來的第二天，就和水溶因為早飯的事爭執不休。
水溶看著桌上的當歸紅棗湯，阿膠糕，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隨後又抗拒道：“我不吃。你生理期剛走，你得好好兒補補，你吃吧！”
“我吃啊！但是你也要吃。”
“這都是女生吃的吧！”水溶掐著自己的脖子：“我吃了不會聲音變細吧？”又看著自己的腿：“腿毛不會也掉光了吧？”
“那女生也不用買脫毛膏了，天天吃這些就行了唄！不止女生要補氣血，你天天拍戲勞累過度，熬夜憂思都很損耗氣血的，氣血不好還會掉頭發，不喝你就等著禿頭吧！”
一聽說會禿頭，水溶趕緊大口喝完了。
俄而傳來一陣敲門聲，林知節去廚房收拾，水溶去開門。
林知節刷著碗，為了蓋過水聲，說話時將音量擡高了些：“是蔣老師來了嗎？”
因為之前蔣趣生就在這個點兒來過，所以林知節這樣問。但時時沒有回音，擡起頭一看，一對老夫妻正站在餐廳望著她，水溶就站在老夫妻身側。
“林知節，我爸媽才看見新聞，看我來了。”水溶大方地向林知節介紹。
知道了老夫妻的身份後，林知節連忙打招呼，絲毫不怯場：“叔叔阿姨好，我是水溶的助理。”
水溶的爸媽頭一回見兒子家有女孩在，還是倆人單獨待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也忘了回話，還是兒子在一旁提醒，才想起來跟女孩打招呼。
水溶的爸媽坐在長沙發上，水溶和林知節坐在側邊的雙人沙發上。
水率先開口：“你只是水溶的助理？”
“也是朋友。”
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幾歲了，哪兒人啊？家裏是做什麽的？”
江可欣偷偷掐了水胳膊一下，水溶也說：“爸你查戶口啊，第一次見面就問人家隱私。”
水溶又看向林知節：“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
林知節覺得這些問題沒什麽，就算是剛認識的同事，火車上鄰座的陌生人，聊起天來可能都會問起這些，更何況現在問這些的是水溶的爸爸。
“這個倒沒什麽不能說的。我今年二十五歲了，範陽人，我爸媽工作的地方本來是一個私企，後來被一家國企收購了。”
“那你爸媽是學什麽的，具體幹得哪行兒啊？”
“我爸媽沒怎麽上過學，小小年紀就出來工作了。我只知道他們的工作跟機械有關，要是再具體，我就不知道了。”
水在回家的路上還在和江可欣說：“範陽離咱們這兒挺近啊，過年的時候大年三十在咱們這兒吃完年夜飯，初一還能趕上他老丈人家的餃子。”
“你想得倒是挺美，你頭一次見人家就問東問西的，再把人家給嚇跑嘍！”
水自信道：“我覺得不會。這小姑娘多好啊，人家家裏什麽樣就說是什麽樣，好多人都為了面子胡編亂造的或者打馬虎眼忽悠過去，你看人家說話大大方方的，不扭扭捏捏的藏著掖著，說話也直來直去的，挺好，這樣的孩子沒有壞心眼。人家也不怯場，不會被嚇跑的。”
這話江可欣倒是認同。
“就是忘了問她想什麽時候結婚了，水溶不小了，都二十七了。”水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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