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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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正當她以為是真的要喬裝打扮，偷偷去幹那種不正當的競爭手段之時，盧鈞惟才將這次出差的主要意圖全然解釋清楚。
實際上，他此次是借著電商峰會的名義，前來拓展線上銷售業務的，但除此之外，盧鈞惟還想在港城開一家盧之榮的線下門店。
作為第一家走出金溪當地的老字號門店，他考慮過很多布局，最後選擇了鄭氏企業的商城，想在他們的商場餐飲區裏爭得最大最顯眼的位置。
只是，這個名額並不好拿。
同樣是才打算進軍港城，鄭氏以往都是活躍在內地，此次想聯合的商業夥伴肯定需要更有利於打開本土市場。
不要說甜品不能做正餐，競爭力較小，就算是同類對比之下，光是港城當地能打的競品就大有人在。
“所以，你帶我過來是想讓我幫你，拿下你想要的位置？”她驚嘆。
“你把自己想得太厲害了。”他扶著方向盤說，“趁鄭總還在港城，讓Ada趁我們參加峰會的時候先和鄭總交個底，再約時間詳談，而你正好可以假裝是我的助理，和我提前先了解當地的競爭對手。”
也不知道是暈車，還是被他這一通彎彎繞說得頭暈，總之陶祉望著車前的路，整個人就像飄在海上一樣，翻江倒海得難受。
他說的了解競爭對手也很簡單，到了酒店房間她才知道，盧鈞惟早讓助理買了港城有名的幾家有名的甜品，有的品類她還從來沒見過，似乎是當地才有的特色。
一下午的時間她就留在盧鈞惟的豪華套房裏研究，邊吃還要分析每家的口味特點、優缺點，還要按店名逐條記錄在紙上，便於盧鈞惟之後查看。
起初還是新鮮的，最後只有麻木，甚至咬著勺子邊感嘆味覺缺失，急需胰島素。
探頭看看裏面，盧鈞惟坐在辦公桌前翻看資料，時不時說些聽不懂的內容，他助理還能站在一旁接住話。
收好各種包裝袋子，將品嘗後的感官評價記錄報告整理歸類，放到一邊。
她就只能坐在那兒等盧鈞惟他們忙完，和Ada一起回房間，就這麽幹等也不是辦法，陶祉單手支著腦袋，百無聊賴地聽了會兒英語聽力。
漸漸感覺有哪根筋突突地跳著疼，連耳機裏的聲音都嘈雜難聽，最後實在控制不住，趴在沙發邊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她名字，卻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麽。
而後身邊腳步聲淩亂，整個人便騰空而起，墜入雲端。
再睜眼，房間內昏暗空寂，而陶祉渾身酸軟無力，熱得掀開被子，撐著胳膊坐起身，低頭揭下額頭上的東西一看，誰給她貼了張退熱貼。
環顧周圍陌生的布置，寂靜無人，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這裏是盧鈞惟的套房臥室，嚇得她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衣服。
她昏昏沈沈地自言自語：“我這是……夢游了？還沒有人管？”
這要是真是盧鈞惟的房間，她很難想象自己是怎麽在他和他助理兩個人的註視下，光明正大地走進臥室，賴在他床上睡大覺的，還不被趕出去的。
可要說不是，她也很難有那麽大本事，夢游到別人房間去吧。
窗外夜色升起，不知道他們工作商量得怎麽樣的，她竟然睡了這麽久也沒有人叫她。
悄聲走出臥室，四處張望，剛一探頭就看見盧鈞惟，他還像白天那樣，正對著電腦安靜地坐在商務桌前，只是不見他助理。
電子屏幕的光投在他背後的玻璃上，從電腦裏傳出陌生男人的聲音，大概是在開會。
註意到她站在門邊，他擡眸驟然對上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盧鈞惟的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不像剛才對著屏幕的時候那麽嚴肅了。
“我還有十幾分鐘結束，稍等會兒。”
說完，他又自然地低頭，繼續開會。
陶祉單手扶著門框，站在原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周圍也不見Ada人影，搞不好都提前回房間了。
而她，被下了十幾分鐘禁言令，左右為難。
還在猶豫要不要就此溜出去算了，他那邊已經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走過來。
“呃，Ada呢？”她尷尬地笑著問。
“我讓她先回去休息啦，又不是無良資本家，總不能一直壓榨勞動力吧。”
“那也說不好。”
她小聲嘟囔著，順手接過他遞來的溫度計。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先關心關心你自己。下午看你睡了很久才發現你在低燒，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正打量手裏的電子溫度計，額頭突然附上一只手，盧鈞惟用手背量了量她的體溫，又摸了摸自己額頭，感覺也沒太大差別。
“你是不是對什麽東西過敏？”
陶祉本能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現在感覺怎麽樣？”
“肚子痛嗎？”
他不放心地連連追問，非但沒激起陶祉的感動，反而有些不適應。
她搖搖頭，將溫度計又塞回他手裏，“我沒事，回去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人還沒走出幾步就被拉了回來，他猶豫一瞬，沈著音色說：“都這麽晚了，你現在回去說不定還會打擾Ada，她明天上午可是要去和鄭總商談。”
這種理由乍聽有點荒唐，再一琢磨又覺得冰冷，出差住雙人間還談誰打擾誰，她總不能露宿酒店走廊吧。
正當她面露不解，想著怎麽嘲諷的時候，胳膊上緊握的手突然松開。
“本著對員工負責的態度，你今晚得留下來查看情況，明天也不用陪我去峰會了。”
“啊？”她跟著他來到桌邊，表情一時難以形容，“為什麽？”
盧鈞惟置若罔聞，打開手機裏的外賣軟件，坐著邊挑邊問：“吃什麽？”
“開玩笑，我睡你這裏，那你睡哪兒？”
就算發著燒，她也還沒到頭腦糊塗的地步，看他不緊不慢的態度，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氣得她轉身要直接離開，卻被擒住手腕。
“幹嘛去？”
“盧總應該記得，合同上白字黑字寫著，不能有任何真情侶的行為吧。”
“我沒有。”
“想也不行。”
“我沒想……”話到嘴邊，他突然松了手，抿著唇看向一邊，似乎是惱羞成怒，也像是在思考。
只等片刻，他冷著臉說：“你還是別太高看你自己，我只是看你生病，怕你自己出差在外太難受而已。”
“你睡臥室，我睡沙發，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你助理呢？她看見我一整晚都沒回去會怎麽想？”
饒是什麽理由都說服不了陶祉，她打心底裏不能理解，哪有員工生病，為了不打擾同事還住在老板房間。
老板不覺得打擾就很扯了，關鍵還主動要求，莫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想趁機占便宜。
這沒看出來，盧鈞惟平時高不可攀，誰也看不上的樣子，居然也是色膽包天的狂徒。
“萬一，”她頓了頓，“萬一她回公司散播謠言怎麽辦？”
“那你多慮了，Ada早就知道合同的事，但她不會說出去的，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他放下手機，偏頭看向窗外，眼神空洞。
“為什麽？”她的態度軟了下來，是真的既意外又好奇，“你怎麽保證。”
看她半信半疑的樣子，盧鈞惟幹脆攤開來講，“我不能保證，但是錢可以。”
“又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當總裁助理，口風緊是這一行最基本的職業素養了。”說完又得意地看向她。
所以他才放心讓Ada處理很多事，包括擬定合同。
仔細想想也確實，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是知道一點秘密就兜不住，上躥下跳地到處宣揚，那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告訴別人自己不守秘密也不講誠信嘛。
陶祉抿了抿嘴唇，如此心想。
“那我也不能跟你共處一室一整晚，我先回去了。”
“這麽長時間不吃東西，總得墊墊肚子再吃退燒藥吧。”他無可奈何。
“我沒胃口。”
“海鮮粥？”
陶祉都走出去好幾步了，聽見他報菜名，又有些猶豫了。
見她腳步頓住，意有松動，他也是偷笑著趁熱打鐵。
“不知道這個時間還有沒有水晶蝦餃了，魚籽面也行。”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裏面除了早就消化殆盡的甜點之外，已經什麽都不剩了。
“呃，那個……”
回過頭來，咧著嘴笑道：“這麽晚，我回房間吃東西應該會打擾到Ada的，還是在你這裏吃吧。”
“我剛才只是在想我要吃什麽。”
他突然拿起架子，但陶祉小碎步跑到桌邊，依然厚著臉皮笑道：“我不挑食，你吃什麽我就能吃什麽。”
最終她還是沒留在那個豪華大套間裏，吃完飯，又在盧鈞惟的監督之下吃了退燒藥，就帶著衣服和溫度計回房間了。
所幸Ada還沒休息，不然她真得像盧鈞惟說得那樣，沒人給她開門，只能再灰溜溜地上樓找他去。
也許是由於生病吃藥的影響，陶祉就算換了個陌生的環境也睡得特別死，直到第二天八點多，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又是靜悄悄的，叫了兩聲Ada也沒人理。
這才相信盧鈞惟沒開玩笑，是真的打算讓她休息，獨自去參加峰會。
可這就讓陶祉心情更為覆雜，吃著酒店服務生送來的飯沈思，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像沒有自己的目的和方向。
她討厭這種感覺，而且還看到了昨天買的那幾件衣服的標簽。
隨便三件衣服就超過了十萬塊，還沒能排上用場，這讓她心裏頓時不是個滋味。
感覺還不起。
所以Ada一回來，她就打聽結果怎麽樣，得知盧鈞惟從會場回來，更是一刻也坐不住地提著東西上了樓。
給她開門的時候，他的眼底先是生起驚訝，沒想到昨晚走得那麽決絕，今天倒是主動勤快。
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卻直接轉身往回走，讓她自己進來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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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以為是真的要喬裝打扮，偷偷去幹那種不正當的競爭手段之時，盧鈞惟才將這次出差的主要意圖全然解釋清楚。
實際上，他此次是借著電商峰會的名義，前來拓展線上銷售業務的，但除此之外，盧鈞惟還想在港城開一家盧之榮的線下門店。
作為第一家走出金溪當地的老字號門店，他考慮過很多布局，最後選擇了鄭氏企業的商城，想在他們的商場餐飲區裏爭得最大最顯眼的位置。
只是，這個名額並不好拿。
同樣是才打算進軍港城，鄭氏以往都是活躍在內地，此次想聯合的商業夥伴肯定需要更有利於打開本土市場。
不要說甜品不能做正餐，競爭力較小，就算是同類對比之下，光是港城當地能打的競品就大有人在。
“所以，你帶我過來是想讓我幫你，拿下你想要的位置？”她驚嘆。
“你把自己想得太厲害了。”他扶著方向盤說，“趁鄭總還在港城，讓Ada趁我們參加峰會的時候先和鄭總交個底，再約時間詳談，而你正好可以假裝是我的助理，和我提前先了解當地的競爭對手。”
也不知道是暈車，還是被他這一通彎彎繞說得頭暈，總之陶祉望著車前的路，整個人就像飄在海上一樣，翻江倒海得難受。
他說的了解競爭對手也很簡單，到了酒店房間她才知道，盧鈞惟早讓助理買了港城有名的幾家有名的甜品，有的品類她還從來沒見過，似乎是當地才有的特色。
一下午的時間她就留在盧鈞惟的豪華套房裏研究，邊吃還要分析每家的口味特點、優缺點，還要按店名逐條記錄在紙上，便於盧鈞惟之後查看。
起初還是新鮮的，最後只有麻木，甚至咬著勺子邊感嘆味覺缺失，急需胰島素。
探頭看看裏面，盧鈞惟坐在辦公桌前翻看資料，時不時說些聽不懂的內容，他助理還能站在一旁接住話。
收好各種包裝袋子，將品嘗後的感官評價記錄報告整理歸類，放到一邊。
她就只能坐在那兒等盧鈞惟他們忙完，和Ada一起回房間，就這麽幹等也不是辦法，陶祉單手支著腦袋，百無聊賴地聽了會兒英語聽力。
漸漸感覺有哪根筋突突地跳著疼，連耳機裏的聲音都嘈雜難聽，最後實在控制不住，趴在沙發邊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她名字，卻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麽。
而後身邊腳步聲淩亂，整個人便騰空而起，墜入雲端。
再睜眼，房間內昏暗空寂，而陶祉渾身酸軟無力，熱得掀開被子，撐著胳膊坐起身，低頭揭下額頭上的東西一看，誰給她貼了張退熱貼。
環顧周圍陌生的布置，寂靜無人，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這裏是盧鈞惟的套房臥室，嚇得她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衣服。
她昏昏沈沈地自言自語：“我這是……夢游了？還沒有人管？”
這要是真是盧鈞惟的房間，她很難想象自己是怎麽在他和他助理兩個人的註視下，光明正大地走進臥室，賴在他床上睡大覺的，還不被趕出去的。
可要說不是，她也很難有那麽大本事，夢游到別人房間去吧。
窗外夜色升起，不知道他們工作商量得怎麽樣的，她竟然睡了這麽久也沒有人叫她。
悄聲走出臥室，四處張望，剛一探頭就看見盧鈞惟，他還像白天那樣，正對著電腦安靜地坐在商務桌前，只是不見他助理。
電子屏幕的光投在他背後的玻璃上，從電腦裏傳出陌生男人的聲音，大概是在開會。
註意到她站在門邊，他擡眸驟然對上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盧鈞惟的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不像剛才對著屏幕的時候那麽嚴肅了。
“我還有十幾分鐘結束，稍等會兒。”
說完，他又自然地低頭，繼續開會。
陶祉單手扶著門框，站在原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周圍也不見Ada人影，搞不好都提前回房間了。
而她，被下了十幾分鐘禁言令，左右為難。
還在猶豫要不要就此溜出去算了，他那邊已經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走過來。
“呃，Ada呢？”她尷尬地笑著問。
“我讓她先回去休息啦，又不是無良資本家，總不能一直壓榨勞動力吧。”
“那也說不好。”
她小聲嘟囔著，順手接過他遞來的溫度計。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先關心關心你自己。下午看你睡了很久才發現你在低燒，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正打量手裏的電子溫度計，額頭突然附上一只手，盧鈞惟用手背量了量她的體溫，又摸了摸自己額頭，感覺也沒太大差別。
“你是不是對什麽東西過敏？”
陶祉本能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現在感覺怎麽樣？”
“肚子痛嗎？”
他不放心地連連追問，非但沒激起陶祉的感動，反而有些不適應。
她搖搖頭，將溫度計又塞回他手裏，“我沒事，回去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人還沒走出幾步就被拉了回來，他猶豫一瞬，沈著音色說：“都這麽晚了，你現在回去說不定還會打擾Ada，她明天上午可是要去和鄭總商談。”
這種理由乍聽有點荒唐，再一琢磨又覺得冰冷，出差住雙人間還談誰打擾誰，她總不能露宿酒店走廊吧。
正當她面露不解，想著怎麽嘲諷的時候，胳膊上緊握的手突然松開。
“本著對員工負責的態度，你今晚得留下來查看情況，明天也不用陪我去峰會了。”
“啊？”她跟著他來到桌邊，表情一時難以形容，“為什麽？”
盧鈞惟置若罔聞，打開手機裏的外賣軟件，坐著邊挑邊問：“吃什麽？”
“開玩笑，我睡你這裏，那你睡哪兒？”
就算發著燒，她也還沒到頭腦糊塗的地步，看他不緊不慢的態度，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氣得她轉身要直接離開，卻被擒住手腕。
“幹嘛去？”
“盧總應該記得，合同上白字黑字寫著，不能有任何真情侶的行為吧。”
“我沒有。”
“想也不行。”
“我沒想……”話到嘴邊，他突然松了手，抿著唇看向一邊，似乎是惱羞成怒，也像是在思考。
只等片刻，他冷著臉說：“你還是別太高看你自己，我只是看你生病，怕你自己出差在外太難受而已。”
“你睡臥室，我睡沙發，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你助理呢？她看見我一整晚都沒回去會怎麽想？”
饒是什麽理由都說服不了陶祉，她打心底裏不能理解，哪有員工生病，為了不打擾同事還住在老板房間。
老板不覺得打擾就很扯了，關鍵還主動要求，莫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想趁機占便宜。
這沒看出來，盧鈞惟平時高不可攀，誰也看不上的樣子，居然也是色膽包天的狂徒。
“萬一，”她頓了頓，“萬一她回公司散播謠言怎麽辦？”
“那你多慮了，Ada早就知道合同的事，但她不會說出去的，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他放下手機，偏頭看向窗外，眼神空洞。
“為什麽？”她的態度軟了下來，是真的既意外又好奇，“你怎麽保證。”
看她半信半疑的樣子，盧鈞惟幹脆攤開來講，“我不能保證，但是錢可以。”
“又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當總裁助理，口風緊是這一行最基本的職業素養了。”說完又得意地看向她。
所以他才放心讓Ada處理很多事，包括擬定合同。
仔細想想也確實，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是知道一點秘密就兜不住，上躥下跳地到處宣揚，那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告訴別人自己不守秘密也不講誠信嘛。
陶祉抿了抿嘴唇，如此心想。
“那我也不能跟你共處一室一整晚，我先回去了。”
“這麽長時間不吃東西，總得墊墊肚子再吃退燒藥吧。”他無可奈何。
“我沒胃口。”
“海鮮粥？”
陶祉都走出去好幾步了，聽見他報菜名，又有些猶豫了。
見她腳步頓住，意有松動，他也是偷笑著趁熱打鐵。
“不知道這個時間還有沒有水晶蝦餃了，魚籽面也行。”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裏面除了早就消化殆盡的甜點之外，已經什麽都不剩了。
“呃，那個……”
回過頭來，咧著嘴笑道：“這麽晚，我回房間吃東西應該會打擾到Ada的，還是在你這裏吃吧。”
“我剛才只是在想我要吃什麽。”
他突然拿起架子，但陶祉小碎步跑到桌邊，依然厚著臉皮笑道：“我不挑食，你吃什麽我就能吃什麽。”
最終她還是沒留在那個豪華大套間裏，吃完飯，又在盧鈞惟的監督之下吃了退燒藥，就帶著衣服和溫度計回房間了。
所幸Ada還沒休息，不然她真得像盧鈞惟說得那樣，沒人給她開門，只能再灰溜溜地上樓找他去。
也許是由於生病吃藥的影響，陶祉就算換了個陌生的環境也睡得特別死，直到第二天八點多，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又是靜悄悄的，叫了兩聲Ada也沒人理。
這才相信盧鈞惟沒開玩笑，是真的打算讓她休息，獨自去參加峰會。
可這就讓陶祉心情更為覆雜，吃著酒店服務生送來的飯沈思，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像沒有自己的目的和方向。
她討厭這種感覺，而且還看到了昨天買的那幾件衣服的標簽。
隨便三件衣服就超過了十萬塊，還沒能排上用場，這讓她心裏頓時不是個滋味。
感覺還不起。
所以Ada一回來，她就打聽結果怎麽樣，得知盧鈞惟從會場回來，更是一刻也坐不住地提著東西上了樓。
給她開門的時候，他的眼底先是生起驚訝，沒想到昨晚走得那麽決絕，今天倒是主動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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