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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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臨近六月, 沿海和內陸的天氣已經基本一致。
陳望楓帶的oversize款薄襯衫沒用上，就隨意地搭在手臂上，連個大點的包都沒有, 就帶了個Nike單肩斜挎包, 裏面放著些證件, 一手夾著滑板, 一手拎著給餘希音帶回來的一大袋魷魚絲。
他記得, 餘希音很喜歡吃他上次從金海帶回來的魷魚絲。
陳望楓：【我待會兒就突然一下閃現到她家門口！】
陳望楓：【都快一個月沒見到了, 她看到我和我給她帶的魷魚絲, 不得激動哭！】
沈欽：【別人有可能，但這是餘希音。】
沈欽：【你想多了吧？】
和這人說話一點意思都沒有, 陳望楓撅了撅嘴，【你又不懂她, 她心可軟了！】
陳望楓：【尤其是對我！】
沈欽：【你說得對。】
被甩快半年的人受不了這委屈, 決定化悲憤為動力努力工作。
看微信又沒人搭理了, 陳望楓也見怪不怪, 切到滴滴打了輛車, 走出航站樓的時候剛好車也到了。
回家的感覺就是舒爽，一路上他都哼著輕快的調子, 司機還和他搭話。
“這是有大喜事啊，這麽開心。”
“是啊，馬上就能見到女朋友了！”
陳望楓扒著副座駕往前探，伸出一根手指在司機旁邊比劃, “我們都快一個月沒見過了！”
可他這架勢，哪怕說是一年沒見, 司機都能信。
“感情肯定很好吧？祝你們幸福啊！”
“謝謝您，借您吉言！”
車停到了小區門口, 抱了一路的滑板終於有機會落了地，他踩著滑板一兩分鐘就到了樓底下。
正好有部電梯到了一樓，門一打開，封閉在裏面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就是說楊應澤的條件不錯呀，我也滿意，音音今天和他見了面，對他印象也不錯。可惜音音都已經處對象了，就是沒緣分，以後相親這事就先算了，以後再說吧。”
江麗正在和餘希音姑姑說今天相親的事，她們對楊應澤的條件都很滿意，現在說起來都遺憾。
“真是不巧，音音男朋友什麽家庭啊？做什麽工作的？”
“家庭也不錯，他父母都是京川人民醫院的醫生，他自己……”
說到這卡了殼，她至今沒想好要怎麽陳望楓的工作，一方面是她不了解，說也說不清楚，一方面是這工作就是不穩定，她實在說不出口。
正猶豫的時候，她從電梯間走出來，迎面就看到了這時候應該在金海的陳望楓，見他楞了楞，又擠出禮貌的笑來，“阿姨，您要出門啊。”
“我回來拿點東西，順便去醫院送飯。”
“你在和誰說話啊？”
話筒裏又傳來姑姑的聲音，江麗暫時不好解釋，就和那邊說：“我這邊突然有點事，晚點再和你說啊，還是謝謝你一直想著音音，先掛了啊，過會兒再和你說。”
她按下紅色按鈕，在陡然安靜的環境中，忽然感受到了幾分尷尬。
但事已至此，她知道她剛才嗓門不小，也不至於繼續搪塞，嘆了口氣，“怎麽突然回來了？剛才你都聽到了？”
“請到假了想給餘希音一個驚喜，就沒提前說。剛才您說的我也都聽到了，您說相親……”
從電梯門打開開始，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陳望楓都聽得清清楚楚，在沒看到人時還以為是哪家鄰居在聊著家長裏短，看到江麗他才恍然意識到，這聊的不是別人家，就是他家。
可信息量未免太大，到現在他都還沒消化過來，遲疑片刻才繼續求證：“她去相親了？”
“是……但這是個意外。”
江麗還是理虧，面對小輩反而更有點欺負人的感覺，說：“音音她姑姑不知道你們的事，就提前和人家約好了，這就不方便再拒絕了是吧？不管怎麽說，我們沒有反對你和音音在一起的意思，這個你放心。”
陳望楓是相信她的，可餘希音今天下午才被抓去相親，現在要他馬上就安心也不現實，何況江麗接下來的話又信息量爆炸了。
“只要你好好考公，等你有編制了好好上班，再多攢點錢，到那時候你和音音也就談了一兩年對象了，也該和你爸爸媽媽談你倆的婚事了。正好你們那會兒應該都二十六七歲了，是結婚生孩子的好年齡。”
以江麗的角度來說，這簡直是不能更完美的暢想了，可陳望楓差點沒聽懂。
“我考公？”
“是啊，今天你給我個準話，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去考公？”
每個字都是普通話，只有一點不明顯的口音，組合在一起落到陳望楓耳朵裏卻像是外星語，絞盡腦汁也沒在記憶力找到與考公相關的半點記憶，“我沒說過我要考公啊……”
“那音音還一直和我說——”
江麗的聲音戛然而止，空氣也忽然凝固。
此時此刻何止是一根針，就算是一根羽毛落到地上了，陳望楓感覺都能聽到羽毛落地的聲音，同時還有心跳砰砰砰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是對心臟的一次重擊。
而看他難得沈默又迷茫的模樣，再加上對餘希音的了解，江麗很輕易判斷出了眼前的情況。
“她沒和你說過是吧？”
“說我要考公？”
對著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江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而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餘國宏還在醫院裏等著她，她沒空和陳望楓一五一十地解釋清楚。
她搖了搖頭，“算了，先不說這個，你這次回來幾天？”
“回來四天，我明後天就去醫院看叔叔。”
“你也是有心了，大老遠回來也累了吧？早點回去洗洗休息，我還得去醫院，先走了啊。”
過多的信息一下被塞進了大腦裏，陳望楓腦袋裏還亂糟糟的，努力打起精神和她揮了揮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棟外的拐角處。
待他進了電梯，在封閉的空間裏，思緒就開始蜿蜒瘋長。
他一瞬間想起來了下午被沈欽認錯成他的那個男人，又恍然想起餘希音曾經說過的，關於林語容她媽媽要她找個公務員男朋友的話。
如今想來，或許從一開始那就不是林語容媽媽說的話，那本來就是江麗的態度。
可餘希音什麽都沒有和他說過。
電梯在十八樓停下，陳望楓條件反射往餘希音門口走，正要開鎖的時候又忽然僵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餘希音，決定先回自己家冷靜一下，想清楚怎麽開口再過來。
可轉身走了沒兩步，他又想起了手裏提著的魷魚絲。
至少，他得把魷魚絲交給餘希音，要不然放久了不好吃了怎麽辦？
他鼓起一邊臉頰，有點懊惱地回去開了餘希音家的鎖。
聽到開門的動靜，餘希音就從房間裏出來，“你是不是又有什麽東西忘拿了？你不用又上來一趟，和我說一聲，讓我送下去給你——”
看清陳望楓的臉，話都頓時卡在了嘴邊。
早知道陳望楓會突然出現給她一個驚喜，可當人真的出現在眼前時，這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仿佛有一朵絢爛繽紛的煙花從心底突然一下炸開，鼓舞著她沖進陳望楓的懷裏。
可是她看到了陳望楓略顯沈默的神情，再聯想到剛剛下樓的江麗，她抿了下唇，“你剛才碰到我媽了？”
“昂，剛好碰到阿姨下樓。”
“那她，和你說什麽了？”
還是緊張，餘希音沒想過面對陳望楓，她還會有這麽局促不安的時候，但不管怎麽說，在這件事上確實是她做得不好。
可事實往往比想象中更糟糕，陳望楓是有努力想等情緒平靜一點，把思緒縷清以後再來和她好好談談的，但他實在是個經不起激的人。
餘希音就說了兩句，他就幾乎壓制不住洶湧的情緒了，“你是說哪件事？相親還是考公？”
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然後仿佛歸於平靜，讓餘希音整個人都有點恍惚。
“我媽都和你說了？”
“阿姨在和你姑姑打電話，是我無意聽到的。”
陳望楓捏緊了手裏的袋子，倒也沒有直接發脾氣，看起來更像是被雨淋濕的可憐小狗，“阿姨是不是不滿意我現在的工作？她想要我考公是不是？”
到了這個地步，餘希音點頭，“是，但你不用在意，我可以處理。”
“那我就應該什麽都不知道嗎？”
他腦袋耷拉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略微哽咽的聲音讓餘希音都點擔心他哭了，“要不是我今天碰到阿姨了，又剛好聽到阿姨和你姑姑打電話了，你是不是準備一直瞞著我？”
“是，我覺得你沒必要知道這些。”
餘希音在考慮怎麽和他解釋這一整件事，不過陳望楓的情緒要比她想象中激烈很多，“為什麽沒必要？明明我什麽都會告訴你，你為什麽就什麽都不告訴我，總想一個人解決問題？我也是個成年人，我是你男朋友，而且這兩件事都與我有關，為什麽不讓我知道？”
哭腔變得更明顯了，他終於徹底壓抑不住，“我也想讓你爸媽對我更滿意一點，想和你一直走下去，為什麽不能讓我自己來處理問題？是你不相信我，還是你不夠喜歡我？”
“陳望楓，你在說什麽？”
“我——”
大腦充血的一瞬間，陳望楓真的準備再說一遍，但理智及時拉回了他，他知道現在是他沖動失言了，他也知道，以他的自控能力，一時半會兒還真不能保證控制住情緒。
胸腔劇烈起伏了一陣，他默默後退了一步，“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們晚點再說。”
他轉身就去開門，可他又一次註意到了手裏的魷魚絲。
好煩，生氣都不能生全套。
他吸了吸鼻子，把魷魚絲塞到餘希音懷裏，“這是從金海給你帶回來的，早點吃完，放久了會有腥味。”
猝不及防抱了一大袋子魷魚，本來有點緊張慌亂的心情一下就被強制壓了回去，餘希音有點懵懵地看到陳望楓跑得迅速，莫名有點像落荒而逃。
那他們現在算什麽狀況？
算進入了吵架後的冷靜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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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望楓帶的oversize款薄襯衫沒用上，就隨意地搭在手臂上，連個大點的包都沒有, 就帶了個Nike單肩斜挎包, 裏面放著些證件, 一手夾著滑板, 一手拎著給餘希音帶回來的一大袋魷魚絲。
他記得, 餘希音很喜歡吃他上次從金海帶回來的魷魚絲。
陳望楓：【我待會兒就突然一下閃現到她家門口！】
陳望楓：【都快一個月沒見到了, 她看到我和我給她帶的魷魚絲, 不得激動哭！】
沈欽：【別人有可能，但這是餘希音。】
沈欽：【你想多了吧？】
和這人說話一點意思都沒有, 陳望楓撅了撅嘴，【你又不懂她, 她心可軟了！】
陳望楓：【尤其是對我！】
沈欽：【你說得對。】
被甩快半年的人受不了這委屈, 決定化悲憤為動力努力工作。
看微信又沒人搭理了, 陳望楓也見怪不怪, 切到滴滴打了輛車, 走出航站樓的時候剛好車也到了。
回家的感覺就是舒爽，一路上他都哼著輕快的調子, 司機還和他搭話。
“這是有大喜事啊，這麽開心。”
“是啊，馬上就能見到女朋友了！”
陳望楓扒著副座駕往前探，伸出一根手指在司機旁邊比劃, “我們都快一個月沒見過了！”
可他這架勢，哪怕說是一年沒見, 司機都能信。
“感情肯定很好吧？祝你們幸福啊！”
“謝謝您，借您吉言！”
車停到了小區門口, 抱了一路的滑板終於有機會落了地，他踩著滑板一兩分鐘就到了樓底下。
正好有部電梯到了一樓，門一打開，封閉在裏面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就是說楊應澤的條件不錯呀，我也滿意，音音今天和他見了面，對他印象也不錯。可惜音音都已經處對象了，就是沒緣分，以後相親這事就先算了，以後再說吧。”
江麗正在和餘希音姑姑說今天相親的事，她們對楊應澤的條件都很滿意，現在說起來都遺憾。
“真是不巧，音音男朋友什麽家庭啊？做什麽工作的？”
“家庭也不錯，他父母都是京川人民醫院的醫生，他自己……”
說到這卡了殼，她至今沒想好要怎麽陳望楓的工作，一方面是她不了解，說也說不清楚，一方面是這工作就是不穩定，她實在說不出口。
正猶豫的時候，她從電梯間走出來，迎面就看到了這時候應該在金海的陳望楓，見他楞了楞，又擠出禮貌的笑來，“阿姨，您要出門啊。”
“我回來拿點東西，順便去醫院送飯。”
“你在和誰說話啊？”
話筒裏又傳來姑姑的聲音，江麗暫時不好解釋，就和那邊說：“我這邊突然有點事，晚點再和你說啊，還是謝謝你一直想著音音，先掛了啊，過會兒再和你說。”
她按下紅色按鈕，在陡然安靜的環境中，忽然感受到了幾分尷尬。
但事已至此，她知道她剛才嗓門不小，也不至於繼續搪塞，嘆了口氣，“怎麽突然回來了？剛才你都聽到了？”
“請到假了想給餘希音一個驚喜，就沒提前說。剛才您說的我也都聽到了，您說相親……”
從電梯門打開開始，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陳望楓都聽得清清楚楚，在沒看到人時還以為是哪家鄰居在聊著家長裏短，看到江麗他才恍然意識到，這聊的不是別人家，就是他家。
可信息量未免太大，到現在他都還沒消化過來，遲疑片刻才繼續求證：“她去相親了？”
“是……但這是個意外。”
江麗還是理虧，面對小輩反而更有點欺負人的感覺，說：“音音她姑姑不知道你們的事，就提前和人家約好了，這就不方便再拒絕了是吧？不管怎麽說，我們沒有反對你和音音在一起的意思，這個你放心。”
陳望楓是相信她的，可餘希音今天下午才被抓去相親，現在要他馬上就安心也不現實，何況江麗接下來的話又信息量爆炸了。
“只要你好好考公，等你有編制了好好上班，再多攢點錢，到那時候你和音音也就談了一兩年對象了，也該和你爸爸媽媽談你倆的婚事了。正好你們那會兒應該都二十六七歲了，是結婚生孩子的好年齡。”
以江麗的角度來說，這簡直是不能更完美的暢想了，可陳望楓差點沒聽懂。
“我考公？”
“是啊，今天你給我個準話，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去考公？”
每個字都是普通話，只有一點不明顯的口音，組合在一起落到陳望楓耳朵裏卻像是外星語，絞盡腦汁也沒在記憶力找到與考公相關的半點記憶，“我沒說過我要考公啊……”
“那音音還一直和我說——”
江麗的聲音戛然而止，空氣也忽然凝固。
此時此刻何止是一根針，就算是一根羽毛落到地上了，陳望楓感覺都能聽到羽毛落地的聲音，同時還有心跳砰砰砰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是對心臟的一次重擊。
而看他難得沈默又迷茫的模樣，再加上對餘希音的了解，江麗很輕易判斷出了眼前的情況。
“她沒和你說過是吧？”
“說我要考公？”
對著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江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而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餘國宏還在醫院裏等著她，她沒空和陳望楓一五一十地解釋清楚。
她搖了搖頭，“算了，先不說這個，你這次回來幾天？”
“回來四天，我明後天就去醫院看叔叔。”
“你也是有心了，大老遠回來也累了吧？早點回去洗洗休息，我還得去醫院，先走了啊。”
過多的信息一下被塞進了大腦裏，陳望楓腦袋裏還亂糟糟的，努力打起精神和她揮了揮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棟外的拐角處。
待他進了電梯，在封閉的空間裏，思緒就開始蜿蜒瘋長。
他一瞬間想起來了下午被沈欽認錯成他的那個男人，又恍然想起餘希音曾經說過的，關於林語容她媽媽要她找個公務員男朋友的話。
如今想來，或許從一開始那就不是林語容媽媽說的話，那本來就是江麗的態度。
可餘希音什麽都沒有和他說過。
電梯在十八樓停下，陳望楓條件反射往餘希音門口走，正要開鎖的時候又忽然僵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餘希音，決定先回自己家冷靜一下，想清楚怎麽開口再過來。
可轉身走了沒兩步，他又想起了手裏提著的魷魚絲。
至少，他得把魷魚絲交給餘希音，要不然放久了不好吃了怎麽辦？
他鼓起一邊臉頰，有點懊惱地回去開了餘希音家的鎖。
聽到開門的動靜，餘希音就從房間裏出來，“你是不是又有什麽東西忘拿了？你不用又上來一趟，和我說一聲，讓我送下去給你——”
看清陳望楓的臉，話都頓時卡在了嘴邊。
早知道陳望楓會突然出現給她一個驚喜，可當人真的出現在眼前時，這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仿佛有一朵絢爛繽紛的煙花從心底突然一下炸開，鼓舞著她沖進陳望楓的懷裏。
可是她看到了陳望楓略顯沈默的神情，再聯想到剛剛下樓的江麗，她抿了下唇，“你剛才碰到我媽了？”
“昂，剛好碰到阿姨下樓。”
“那她，和你說什麽了？”
還是緊張，餘希音沒想過面對陳望楓，她還會有這麽局促不安的時候，但不管怎麽說，在這件事上確實是她做得不好。
可事實往往比想象中更糟糕，陳望楓是有努力想等情緒平靜一點，把思緒縷清以後再來和她好好談談的，但他實在是個經不起激的人。
餘希音就說了兩句，他就幾乎壓制不住洶湧的情緒了，“你是說哪件事？相親還是考公？”
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然後仿佛歸於平靜，讓餘希音整個人都有點恍惚。
“我媽都和你說了？”
“阿姨在和你姑姑打電話，是我無意聽到的。”
陳望楓捏緊了手裏的袋子，倒也沒有直接發脾氣，看起來更像是被雨淋濕的可憐小狗，“阿姨是不是不滿意我現在的工作？她想要我考公是不是？”
到了這個地步，餘希音點頭，“是，但你不用在意，我可以處理。”
“那我就應該什麽都不知道嗎？”
他腦袋耷拉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略微哽咽的聲音讓餘希音都點擔心他哭了，“要不是我今天碰到阿姨了，又剛好聽到阿姨和你姑姑打電話了，你是不是準備一直瞞著我？”
“是，我覺得你沒必要知道這些。”
餘希音在考慮怎麽和他解釋這一整件事，不過陳望楓的情緒要比她想象中激烈很多，“為什麽沒必要？明明我什麽都會告訴你，你為什麽就什麽都不告訴我，總想一個人解決問題？我也是個成年人，我是你男朋友，而且這兩件事都與我有關，為什麽不讓我知道？”
哭腔變得更明顯了，他終於徹底壓抑不住，“我也想讓你爸媽對我更滿意一點，想和你一直走下去，為什麽不能讓我自己來處理問題？是你不相信我，還是你不夠喜歡我？”
“陳望楓，你在說什麽？”
“我——”
大腦充血的一瞬間，陳望楓真的準備再說一遍，但理智及時拉回了他，他知道現在是他沖動失言了，他也知道，以他的自控能力，一時半會兒還真不能保證控制住情緒。
胸腔劇烈起伏了一陣，他默默後退了一步，“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們晚點再說。”
他轉身就去開門，可他又一次註意到了手裏的魷魚絲。
好煩，生氣都不能生全套。
他吸了吸鼻子，把魷魚絲塞到餘希音懷裏，“這是從金海給你帶回來的，早點吃完，放久了會有腥味。”
猝不及防抱了一大袋子魷魚，本來有點緊張慌亂的心情一下就被強制壓了回去，餘希音有點懵懵地看到陳望楓跑得迅速，莫名有點像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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