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58 章
“在意外面前, 哪有時間用來怨天尤人，最要緊的是顧好當下，早日解決問題。希望爸爸沒事, 也希望陳望楓在金海一切順利。”
——《今日小記：異地戀ING》
這幾天餘希音給家裏打電話打得很勤。
沒什麽壞消息, 餘國宏一直沒有被確診是癌。但也沒收到什麽好消息, 而且有些檢查又花錢又磨人, 這總共才在醫院裏住了一周多, 他就已經瘦了一圈了。
同時這些天和江麗斷斷續續地聊, 她才知道餘國宏這人有多犟。
“平時看你爸好端端的是不是？誰知道他每天一到傍晚就開始低燒, 他可真是好本事啊，藏得那麽深。要不是現在去醫院了, 醫生問他平時有什麽癥狀了，他才說了點實話。”
江麗說著就來氣, 叉著腰在病房裏來回踱步：“要不是到這地步了, 我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
當事人還躺床上呢, 隔壁床的病人和家屬都看了過來, 把餘國宏看得怪不好意思的, 嘟嘟囔囔：“哎我這不就是低燒嗎？我尋思著沒什麽好說的啊”
“沒什麽好說的？那你怎麽躺醫院來了？我看是你心虛，不敢說吧？”
氣在頭上, 江麗翻了個白眼又和餘希音說：“你可千萬別學你爸，身體不舒服就要說出來，及時去醫院看看，錢什麽的都不是問題, 健康最重要啊。”
餘希音無奈：“這些我都知道的，最近爸身體怎麽樣？”
“還是那樣, 天天咳痰，到點就低燒。”想到今天醫生才說過的話, 江麗說：“不過今天支氣管鏡的結果出了，醫生判斷可能是真菌感染，叫我們去做進一步篩查。”
餘希音第一次查肺部空洞的時候，就查到過這個可能性，“那就查嘛。”
“話是這麽說，就是這個查起來又費時又費力，醫生叫我們最好去大點的醫院查。”
江麗一手拿著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另一只手拿了餘國宏的手機看高鐵票，“我打算讓你爸轉到京川人民醫院去。到時候你爸住院，我就去陪床，你這幾天有空就把家裏隨便收拾一下，讓我偶爾回去歇個腳，洗漱一下就成了。”
“好，看你們什麽時候安排好。”
“那就這麽說定了。”
她把事情安排得妥當，掛了電話後，才剛把餘國宏的手機還回去沒一會兒，就收到了餘國宏發的微信：【這些時你是辛苦了，但你也別老在外面揭我的短啊。】
餘國宏：【音音就算了，但旁邊不是還有別的病人嗎？】
江麗：【喲，還知道害臊啊。】
江麗屬於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曉得餘國宏是不好當著別人的面直接開口，所以才用微信的，便也沒聲張。
兩個五十多的人了，在病房裏拿著手機手寫打字，和小年輕一樣聊起來。
江麗：【不說就是了，你自己也長點心，我難道還不知道你？】
江麗：【不就是怕花錢嗎？花錢能解決的事都是小事，萬一你要真有個好歹，你要我和音音怎麽辦？】
餘國宏：【這不是音音房貸還沒還完嗎？想多拼一下。】
江麗：【那也沒身體健康重要。】
餘國宏：【知道了老婆/微笑】
都老夫老妻了還整這出，臊得江麗又瞪了他一眼，換來餘國宏賠罪似的笑了笑。
也算是冰釋前嫌了。
另一頭餘希音當即就去打掃了次臥的衛生，心想著不知道江麗和餘國宏來京川要待多久，說不準哪天陳望楓回來就和他們碰上了。
畢竟是自己家的事，陳望楓又忙著錄綜藝，她是不想和陳望楓說的，可到了這份上，她還是發了微信說明情況。
“那我請個假回去，我爸媽認識的醫生多，肯定能查出叔叔病因的。”
今天又在拍中插廣告，陳望楓快十二點才看到微信，就馬上給餘希音發了視頻邀請，看到的是餘希音一如既往平靜的臉色，只有眼下很少見地還殘餘著淺淡的烏青。
她想都沒想，“綜藝還沒拍完，你能請到假嗎？”
“綜藝哪有叔叔的身體重要。”
“話是這麽說，可是——”
“別可是了，我馬上就去和選管說。”
顧不上都快要轉點了，反正做綜藝的人都是日夜顛倒，陳望楓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去請假。
但選管也只是個卑微打工仔而已，手裏沒多少實權，請假這種事和他說了也一點用都沒有，只能拖到第二天問制片，得到的答案就是——
不可以。
“導演和各大品牌商都很看好你，你要是請假走了，後面品牌商指名要你拍的廣告怎麽辦？後面的綜藝又怎麽辦？”
制片是個胖胖的，又有點禿頂的中年人，說起話來總帶著點笑，不過現在在陳望楓眼裏更像個笑面虎，“我跟你說，你得好好配合後面的拍攝，能不能火就看現在的了。這麽好的機會，總不能就這樣錯過了吧？那你以後後悔可都來不及了。”
話說得好聽，但說白了就是在畫餅。
陳望楓一個字都不想聽。
總之他聽得出制片就是不願意放他請假回京川，就忍不住隨便找了個借口打斷了制片的話，躲進角落裏的道具間給陳勝民打了個電話。
鈴聲剛響就被掛斷了，估計是在問診，暫時不方便。
陳望楓正猶豫是不是要等一會兒再重新打個電話過去，陳勝民就先打了過來，“怎麽突然想不過給我打電話了？剛才一下沒看清，直接就點掛斷了。”
他們之間的交流是不多，從小就不多。
主要是醫生工作太忙，不管是陳勝民還是邱雲，在家的時間一直都很少。
所以陳望楓一個人待著的時間很多，也很少去麻煩過他們什麽，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照顧自己，雖然照顧得粗糙了些，還總是覺得有點寂寞，但好歹是磕磕絆絆地長大了。
只是這次麻煩是有必要的，他說：“爸，餘希音爸爸查出來肺部CT有空洞，過幾天就來京川人民醫院檢查了，你和媽能不能照看一下？”
“肺部空洞……”
陳勝民低聲重覆了這個名詞，答應得爽快：“難怪你主動給我打電話，原來是為了這事。沒問題，你把餘希音爸爸的信息發給我，肺科那邊我去打個招呼。”
意料之中地沒有被拒絕，但陳望楓還是松了口氣，“謝謝爸。”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什麽時候說話這麽禮貌過？”
“喜歡我和你擡杠？”
他的恭敬維持不了兩秒就原形畢露，陳勝民就在電話那頭忽然笑了起來，“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你不就是那什麽國家一級擡杠選手嗎？行了，待會兒你媽就下班了，記得給她打個電話，昨天她還和我念叨你。”
“不過別和她說是我叫你給她打電話的啊，就說是你想她了。”
陳望楓說：“知道，保證不說漏嘴。”
父子間似乎也沒有多少想說的話，又何況陳勝民這邊還有病人等著看診，陳望楓在道具間裏也躲不了一會兒，馬上就得回去繼續拍攝了。
後來他抽了個空給邱雲打了電話，感覺邱雲一點也不像陳勝民說的那樣想他，聽到他的聲音就是一陣數落，說他不該這麽我行我素，一聲不吭就跑去金海錄節目，都不提前說一聲。
說到後來，才忽然提了一嘴說過幾天金海要降溫了，叫他多穿兩件衣服，還叫他玩滑板小心點，安全第一。
陳望楓聽她說話的時候，會常常想起元旦那時候江麗說話的語氣。
可能全天下的媽媽都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
過了兩天，江麗和餘國宏來了京川。
餘希音去了高鐵站接他們，但沒把人接回家，而是跟著他們一起直奔人民醫院，把轉院手續什麽的都辦齊全了，餘國宏就直接留在了醫院，只有江麗跟著她一起回了趟家。
這一次過來，家裏明顯多了很多男人居住過的痕跡。
江麗掃過門口的男士拖鞋，茶幾上擺著的游戲機手柄，進門洗手時又看到了洗手臺上的剃須刀，問：“你和陳望楓同居了？他還沒回來？”
餘希音沒想過要瞞著，“嗯”了聲，“有兩個多月了，他現在在金海錄綜藝，可能還有一個多月才能回來。”
江麗不怎麽讚成婚前同居，本來想反駁兩句的，可她也清楚餘希音認定了就不肯回頭，現在人都住一塊兒這麽久了，說了也白搭。
她頓了頓，問：“他又不是明星，怎麽還錄上綜藝了？”
“現在綜藝很多都要素人參加了，就是普通人。而且他現在拍的那個綜藝主題是滑板，他去正合適。”
這些事說多了江麗也聽不懂，可這也是個說動她的機會，餘希音狀似無意地強調：“拍綜藝賺得不少，運氣好的話，他那房貸很快就要還完了。”
江麗詫異：“賺這麽多呢？”
“是啊，很多運動品牌商都很看好這個綜藝，招商都招了不少。”
“這樣說的話，小陳不就要做明星了？”
餘希音馬上就搖頭，“你想多了，他沒想過往這方向發展，就是想去賺點錢，感受一下拍綜藝，再就是宣傳一下滑板文化。”
別的不清楚，但賺錢江麗是清清楚楚的。
她松了口氣，“這正好，趁著綜藝多攢點錢，到時候方便一心一意脫產備考。我看好些人說了，現在工作壓力都大，一邊上班一遍考公太難了，還是脫產考比較好。”
又聽到這個話題，餘希音頓了一下，有意回避：“你還關註這些啊？”
“都是聽街坊鄰居嘮的。”
“哦，我去給福福剪指甲，剪完你隨便和它玩，它不撓人的。”
其實她昨天才給福福剪過指甲，但她不敢再接著江麗的話往下說，就一把抱起在白墻後面探頭探腦好一會兒的小貓，裝模作樣去沙發上坐著又剪了一次。
幸好江麗也沒再提這事，只是在廚房裏忙活，時不時扯著嗓子說幾句。
“過年讓你帶過來的臘腸還有這麽多？”
“太多了，就算是我和陳望楓兩個人也吃不完啊。”
“一點素菜都沒有，我去菜場買點得了。”
“不用，我手機上買一會兒就送來了，你看你和爸晚上要吃什麽？”
“買點菜苔，你爸愛吃，我做了送醫院去。”
“好，我下單了。”
等待期間，江麗燒了個排骨，剛起鍋外賣小哥就把她要的菜苔送了過來，被她一鼓作氣擇好洗好扔進了鍋裏。
整個過程不出半小時，江麗就拎著飯盒要出門了。
臨走前還在對餘希音反覆叮囑：“我去醫院了，醫院裏病毒多，你爸現在狀態也還行，有我看著就行，沒事你就別過去了。”
餘希音熟練裝乖，“好，聽你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在意外面前, 哪有時間用來怨天尤人，最要緊的是顧好當下，早日解決問題。希望爸爸沒事, 也希望陳望楓在金海一切順利。”
——《今日小記：異地戀ING》
這幾天餘希音給家裏打電話打得很勤。
沒什麽壞消息, 餘國宏一直沒有被確診是癌。但也沒收到什麽好消息, 而且有些檢查又花錢又磨人, 這總共才在醫院裏住了一周多, 他就已經瘦了一圈了。
同時這些天和江麗斷斷續續地聊, 她才知道餘國宏這人有多犟。
“平時看你爸好端端的是不是？誰知道他每天一到傍晚就開始低燒, 他可真是好本事啊，藏得那麽深。要不是現在去醫院了, 醫生問他平時有什麽癥狀了，他才說了點實話。”
江麗說著就來氣, 叉著腰在病房裏來回踱步：“要不是到這地步了, 我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
當事人還躺床上呢, 隔壁床的病人和家屬都看了過來, 把餘國宏看得怪不好意思的, 嘟嘟囔囔：“哎我這不就是低燒嗎？我尋思著沒什麽好說的啊”
“沒什麽好說的？那你怎麽躺醫院來了？我看是你心虛，不敢說吧？”
氣在頭上, 江麗翻了個白眼又和餘希音說：“你可千萬別學你爸，身體不舒服就要說出來，及時去醫院看看，錢什麽的都不是問題, 健康最重要啊。”
餘希音無奈：“這些我都知道的，最近爸身體怎麽樣？”
“還是那樣, 天天咳痰，到點就低燒。”想到今天醫生才說過的話, 江麗說：“不過今天支氣管鏡的結果出了，醫生判斷可能是真菌感染，叫我們去做進一步篩查。”
餘希音第一次查肺部空洞的時候，就查到過這個可能性，“那就查嘛。”
“話是這麽說，就是這個查起來又費時又費力，醫生叫我們最好去大點的醫院查。”
江麗一手拿著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另一只手拿了餘國宏的手機看高鐵票，“我打算讓你爸轉到京川人民醫院去。到時候你爸住院，我就去陪床，你這幾天有空就把家裏隨便收拾一下，讓我偶爾回去歇個腳，洗漱一下就成了。”
“好，看你們什麽時候安排好。”
“那就這麽說定了。”
她把事情安排得妥當，掛了電話後，才剛把餘國宏的手機還回去沒一會兒，就收到了餘國宏發的微信：【這些時你是辛苦了，但你也別老在外面揭我的短啊。】
餘國宏：【音音就算了，但旁邊不是還有別的病人嗎？】
江麗：【喲，還知道害臊啊。】
江麗屬於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曉得餘國宏是不好當著別人的面直接開口，所以才用微信的，便也沒聲張。
兩個五十多的人了，在病房裏拿著手機手寫打字，和小年輕一樣聊起來。
江麗：【不說就是了，你自己也長點心，我難道還不知道你？】
江麗：【不就是怕花錢嗎？花錢能解決的事都是小事，萬一你要真有個好歹，你要我和音音怎麽辦？】
餘國宏：【這不是音音房貸還沒還完嗎？想多拼一下。】
江麗：【那也沒身體健康重要。】
餘國宏：【知道了老婆/微笑】
都老夫老妻了還整這出，臊得江麗又瞪了他一眼，換來餘國宏賠罪似的笑了笑。
也算是冰釋前嫌了。
另一頭餘希音當即就去打掃了次臥的衛生，心想著不知道江麗和餘國宏來京川要待多久，說不準哪天陳望楓回來就和他們碰上了。
畢竟是自己家的事，陳望楓又忙著錄綜藝，她是不想和陳望楓說的，可到了這份上，她還是發了微信說明情況。
“那我請個假回去，我爸媽認識的醫生多，肯定能查出叔叔病因的。”
今天又在拍中插廣告，陳望楓快十二點才看到微信，就馬上給餘希音發了視頻邀請，看到的是餘希音一如既往平靜的臉色，只有眼下很少見地還殘餘著淺淡的烏青。
她想都沒想，“綜藝還沒拍完，你能請到假嗎？”
“綜藝哪有叔叔的身體重要。”
“話是這麽說，可是——”
“別可是了，我馬上就去和選管說。”
顧不上都快要轉點了，反正做綜藝的人都是日夜顛倒，陳望楓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去請假。
但選管也只是個卑微打工仔而已，手裏沒多少實權，請假這種事和他說了也一點用都沒有，只能拖到第二天問制片，得到的答案就是——
不可以。
“導演和各大品牌商都很看好你，你要是請假走了，後面品牌商指名要你拍的廣告怎麽辦？後面的綜藝又怎麽辦？”
制片是個胖胖的，又有點禿頂的中年人，說起話來總帶著點笑，不過現在在陳望楓眼裏更像個笑面虎，“我跟你說，你得好好配合後面的拍攝，能不能火就看現在的了。這麽好的機會，總不能就這樣錯過了吧？那你以後後悔可都來不及了。”
話說得好聽，但說白了就是在畫餅。
陳望楓一個字都不想聽。
總之他聽得出制片就是不願意放他請假回京川，就忍不住隨便找了個借口打斷了制片的話，躲進角落裏的道具間給陳勝民打了個電話。
鈴聲剛響就被掛斷了，估計是在問診，暫時不方便。
陳望楓正猶豫是不是要等一會兒再重新打個電話過去，陳勝民就先打了過來，“怎麽突然想不過給我打電話了？剛才一下沒看清，直接就點掛斷了。”
他們之間的交流是不多，從小就不多。
主要是醫生工作太忙，不管是陳勝民還是邱雲，在家的時間一直都很少。
所以陳望楓一個人待著的時間很多，也很少去麻煩過他們什麽，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照顧自己，雖然照顧得粗糙了些，還總是覺得有點寂寞，但好歹是磕磕絆絆地長大了。
只是這次麻煩是有必要的，他說：“爸，餘希音爸爸查出來肺部CT有空洞，過幾天就來京川人民醫院檢查了，你和媽能不能照看一下？”
“肺部空洞……”
陳勝民低聲重覆了這個名詞，答應得爽快：“難怪你主動給我打電話，原來是為了這事。沒問題，你把餘希音爸爸的信息發給我，肺科那邊我去打個招呼。”
意料之中地沒有被拒絕，但陳望楓還是松了口氣，“謝謝爸。”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什麽時候說話這麽禮貌過？”
“喜歡我和你擡杠？”
他的恭敬維持不了兩秒就原形畢露，陳勝民就在電話那頭忽然笑了起來，“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你不就是那什麽國家一級擡杠選手嗎？行了，待會兒你媽就下班了，記得給她打個電話，昨天她還和我念叨你。”
“不過別和她說是我叫你給她打電話的啊，就說是你想她了。”
陳望楓說：“知道，保證不說漏嘴。”
父子間似乎也沒有多少想說的話，又何況陳勝民這邊還有病人等著看診，陳望楓在道具間裏也躲不了一會兒，馬上就得回去繼續拍攝了。
後來他抽了個空給邱雲打了電話，感覺邱雲一點也不像陳勝民說的那樣想他，聽到他的聲音就是一陣數落，說他不該這麽我行我素，一聲不吭就跑去金海錄節目，都不提前說一聲。
說到後來，才忽然提了一嘴說過幾天金海要降溫了，叫他多穿兩件衣服，還叫他玩滑板小心點，安全第一。
陳望楓聽她說話的時候，會常常想起元旦那時候江麗說話的語氣。
可能全天下的媽媽都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
過了兩天，江麗和餘國宏來了京川。
餘希音去了高鐵站接他們，但沒把人接回家，而是跟著他們一起直奔人民醫院，把轉院手續什麽的都辦齊全了，餘國宏就直接留在了醫院，只有江麗跟著她一起回了趟家。
這一次過來，家裏明顯多了很多男人居住過的痕跡。
江麗掃過門口的男士拖鞋，茶幾上擺著的游戲機手柄，進門洗手時又看到了洗手臺上的剃須刀，問：“你和陳望楓同居了？他還沒回來？”
餘希音沒想過要瞞著，“嗯”了聲，“有兩個多月了，他現在在金海錄綜藝，可能還有一個多月才能回來。”
江麗不怎麽讚成婚前同居，本來想反駁兩句的，可她也清楚餘希音認定了就不肯回頭，現在人都住一塊兒這麽久了，說了也白搭。
她頓了頓，問：“他又不是明星，怎麽還錄上綜藝了？”
“現在綜藝很多都要素人參加了，就是普通人。而且他現在拍的那個綜藝主題是滑板，他去正合適。”
這些事說多了江麗也聽不懂，可這也是個說動她的機會，餘希音狀似無意地強調：“拍綜藝賺得不少，運氣好的話，他那房貸很快就要還完了。”
江麗詫異：“賺這麽多呢？”
“是啊，很多運動品牌商都很看好這個綜藝，招商都招了不少。”
“這樣說的話，小陳不就要做明星了？”
餘希音馬上就搖頭，“你想多了，他沒想過往這方向發展，就是想去賺點錢，感受一下拍綜藝，再就是宣傳一下滑板文化。”
別的不清楚，但賺錢江麗是清清楚楚的。
她松了口氣，“這正好，趁著綜藝多攢點錢，到時候方便一心一意脫產備考。我看好些人說了，現在工作壓力都大，一邊上班一遍考公太難了，還是脫產考比較好。”
又聽到這個話題，餘希音頓了一下，有意回避：“你還關註這些啊？”
“都是聽街坊鄰居嘮的。”
“哦，我去給福福剪指甲，剪完你隨便和它玩，它不撓人的。”
其實她昨天才給福福剪過指甲，但她不敢再接著江麗的話往下說，就一把抱起在白墻後面探頭探腦好一會兒的小貓，裝模作樣去沙發上坐著又剪了一次。
幸好江麗也沒再提這事，只是在廚房裏忙活，時不時扯著嗓子說幾句。
“過年讓你帶過來的臘腸還有這麽多？”
“太多了，就算是我和陳望楓兩個人也吃不完啊。”
“一點素菜都沒有，我去菜場買點得了。”
“不用，我手機上買一會兒就送來了，你看你和爸晚上要吃什麽？”
“買點菜苔，你爸愛吃，我做了送醫院去。”
“好，我下單了。”
等待期間，江麗燒了個排骨，剛起鍋外賣小哥就把她要的菜苔送了過來，被她一鼓作氣擇好洗好扔進了鍋裏。
整個過程不出半小時，江麗就拎著飯盒要出門了。
臨走前還在對餘希音反覆叮囑：“我去醫院了，醫院裏病毒多，你爸現在狀態也還行，有我看著就行，沒事你就別過去了。”
餘希音熟練裝乖，“好，聽你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