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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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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舒窈叼著一袋豆漿,拉開了自己的椅子。

邵星華仍舊在埋頭苦抄昨天的作業,聞言擡了擡手算作打招呼。

林蒹葭把一本厚實的筆記本放到舒窈桌子上,嚴肅道:“邵星華都這麽努力了,舒窈你也不能松懈呀!這是我根據你前幾周的卷子,總結出來的糾錯本,你先把前幾頁做了,中午拿過來給我看。”

“是是是,保證完成任務。”

舒窈嘴裏叼著袋裝的豆漿,說話含含糊糊的。

林蒹葭被她逗笑,搖了搖頭,踮起腳拿走舒窈嘴裏叼著的豆漿袋子撕開。舒窈順手把吸管插.進去,林蒹葭低頭喝了一口,微微皺眉:“有點甜。”

“有嗎?”

舒窈湊過去也喝了一口,“還行吧,之前那家更甜一點。”

林蒹葭聳了聳肩,不可置否。

等她回到位置上,才發現吳洲一直在盯著她。林蒹葭被盯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道:“你看著我幹什麽?”

吳洲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狀似無意的提到:“你和舒窈關系可真好..我平時和我親哥都不用同一根吸管喝豆漿。”

林蒹葭整理卷子的手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被她慣來的冷淡神色掩藏過去:“女生的友誼,你們男生懂什麽?”

“可能真的是我不懂吧。”

吳洲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麽,但心地卻埋下了一絲疑惑的種子。

就算是閨蜜,會不會也...太親近了一些?

他心裏隱約冒起一點不好的念頭,卻又不太敢相信。

後排。

舒窈吸著豆漿,從自己的書包裏找出其他科的作業準備拿去交。邵星華忙不疊的把自己的卷子胡亂塞給舒窈:“這個這個!我的英語和語文,你一起幫我拿過去交——哎對了,今天下午考體育,舒窈你去嗎?”

“老劉監考呢,怎麽說也要給他一點面子。”

舒窈慢悠悠的把兩人的卷子分開疊好,叼著豆漿袋子含含糊糊的說話。

老劉,五班的體育老師,一個和藹可親的地中海胖子。他的體型很難讓人想象這人居然是教體育的,相比之下,他們那個五大三粗的物理老師倒是更像一個體育老師。

舒窈剛轉過來的時候,老劉還想過拉她去體育隊裏,不過每次都被舒窈婉拒了。

“你們女生還好,只有八百和仰臥起坐,男生考個引體向上不知道要涼多少人。”

邵星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悻悻的揉著自己的小臂。

“寫你的作業吧,廢話那麽多。”

舒窈哼笑一聲,越過他交作業去了。

下午,體育課。

高三下學期就會取消體育課,所以這場考試也是他們最後的體育課了。

女生們大多有點傷感,念念不舍的撒著嬌希望老劉能手下留情,讓她們最後一學年的體育成績好看一些。

舒窈打著哈欠排在倒數的位置上,滿臉不上心的樣子。

邵星華從男生那邊的隊伍越過來,不輕不重的踹了她一腳:“你別給我睡著了!”

他沒有用力,舒窈裝模作樣的往前踉蹌了幾步,順勢趴到林蒹葭背上,兩條胳膊懶洋洋的搭著林蒹葭的肩膀。

林蒹葭幹咳一聲,推了推舒窈的胳膊,小聲道:“你註意一點呀,上課呢。等會還要考試的。”

“聽見沒有?課代表都讓你註意點,別教壞學弟學妹!”

邵星華並沒有感覺到空氣中的不對勁的氣氛,猶自嘚瑟。舒窈毫不客氣踹了他一腳:“滾回你男生隊去,不然我現在就給老劉打報告,說你來女生隊耍流氓!”

邵星華翻了個白眼,悻悻的跑回去了。

舒窈蹭了蹭林蒹葭的肩窩,小聲哼唧:“邵星華那傻.逼,不知道打擾人談戀愛,是要天打雷劈的嗎?”

林蒹葭被她蹭得有點癢,擡手推了推舒窈的腦袋沒好氣道:“你還誣賴人家來女生隊耍流氓呢,現在是誰在耍流氓啊?”

舒窈義正言辭的反駁她:“我抱我女朋友哎!這也叫耍流氓......”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林蒹葭連忙捂住她的嘴,慌張道:“你!你小聲一點呀!要是讓別人聽見了怎麽辦啊?”

舒窈眨了眨眼,知道林蒹葭現在還不想公然出櫃。她聳了聳肩,拉下林蒹葭的手:“好好好,我註意,我註意......”

“那邊五班的女生!過來和七班的一起跑八百!”

跑道上拿著計時器的老劉招呼了一聲,大部隊立刻朝著跑道移動。林蒹葭本來還想和舒窈說點什麽,舒窈卻已經越過她朝跑道一路小跑過去。

舒窈腿長,略微跑了兩步很快就跑到了隊伍的前面。排第一的是班上的小矮子陳娟,她看見舒窈跑過來,有點驚訝:“嗳呀,舒窈你怎麽跑前面來了呀?”

舒窈雙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口袋裏,聞言彎起眉眼笑了笑:“腿長唄,跑著跑著就到前面來了。跑八百還要排隊啊?”

“啊,不,不用的!”

陳娟連忙搖頭,臉頰微微漲紅。

林蒹葭咬了咬唇,停下腳步,慢吞吞的跟在隊伍後面。有幾個玩得好的女孩子圍了過來,打趣她道:“課代表,你這次打算跑第幾呀?”

林蒹葭的成績一直很漂亮,這份“漂亮”並不局限於文化成績,她的體育成績也一直很優秀。

聽見同學的打趣,林蒹葭扯了扯嘴角,用一貫的冷淡神色道:“盡量及格吧。你們也認真點跑,不要每次都周末被抓過來補考。”

“我也不想過來補考啊!但是八百就是很困難嘛!”

姑娘們哀嚎著,卻還是不得不站上跑道。

舒窈站在外道,微微弓著身子在那活動腳腕。林蒹葭慢吞吞的站到她身邊,小聲問:“你生氣了嗎?”

“沒。”舒窈抖了抖腿,揉著自己的手腕,目光直視前方朱紅色的跑道。

她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旁邊,林蒹葭正沮喪的垂著頭,但臉上仍舊是冷冷淡淡的。也就舒窈和她呆的久了,才知道這人沮喪時習慣咬著臉頰一側的軟肉。

“預備——”

遠處老劉舉起手示意大家準備。

舒窈彎腰做出準備起跑的姿勢——因為是兩個班一起跑,所以跑道上人挺多。舒窈趁機往林蒹葭的方向靠了靠,指尖勾了勾對方柔軟的手指,聲音也輕飄飄的。

“我沒生氣,真的。”

這句話很快就消散在風裏,不等林蒹葭反應過來,遠處老劉猛然放下手臂,喊了一句“跑”!周圍的人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她也急急忙忙的跟著跑了出去!

舒窈運動神經好,跑個八百就跟玩兒似得,不一會就把兩個班的女生全甩到身後;她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轉頭往回看。

緊跟在舒窈身後的就是林蒹葭,兩人中間差了二十來米的樣子;舒窈扭過頭對林蒹葭隱晦的比了個招手過來的動作,然後轉頭又繼續跑。

跑道邊的觀眾席上。

吳洲把舒窈那個隱晦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他雙手搭在膝蓋上,眉心皺出一個“川”字。他和林蒹葭做了將近三年的同桌,二中的第一第二基本上是他們兩個輪著坐,林蒹葭什麽人吳洲再清楚不過。

她和舒窈,分明已經越過了“閨蜜”的界線。

“看什麽呢?引體向上要開始考了。”

猝不及防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吳洲險些從臺階上摔下去!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強忍著罵臟話的沖動,轉頭就看見邵星華吊兒郎當的站在自己身後。

吳洲翻了個白眼:“你說話就說話,踹我幹什麽?也不怕我摔下去摔成腦殘?”

“沒事,哥有錢。要是你真摔殘了,哥養你!”

邵星華哼笑一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見跑道上一馬當先的舒窈。

大多數人跑步的模樣都會顯得滑稽可笑,但舒窈就不會;她個子高,比例勻稱,跑個步就像拍廣告似得,連那幾縷額發落下來貼著面頰起起落落時,都帶著點這個年紀特有的幹凈飛揚的味道。

下午的太陽沒什麽溫度,但卻足夠亮,把少女的影子拉長,印在朱紅色的跑道上。

邵星華酸溜溜的道:“靠!舒窈到底是吃什麽長成這樣的啊?這他.媽是什麽神仙基因啊?”

吳洲一楞,這才反應過來:舒窈...好像不只是在女生當中受歡迎?

他看著酸溜溜的邵星華,良久,試探性的開口:“哎,邵星華。你和舒窈做了那麽久的同桌,你對她有沒有一點...嗯?”

“一點什麽?”

邵星華沒看懂吳洲的暗示,納悶的看著他。

吳洲幹咳一聲,猥瑣的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道:“奸.情?”

邵星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我cao!吳洲你有病吧?我和舒窈?你他.媽怎麽不說舒窈和課代表有一腿呢?”

說完,他翻著白眼又要踹吳洲,吳洲趕緊一溜煙的跑了。跑遠了之後,吳洲看邵星華沒有追上來,這才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自言自語:“我覺的舒窈和我同桌...他.媽的可能還真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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