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現，立刻就抓住了絕大部分目光。體育老師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新來的轉學生？看著挺穩的啊，練過？”

舒窈笑著說：“練過一段時間。”

體育老師對這新生的好感當即上了一個檔次，他點點頭示意舒窈歸隊。

舒窈個子高，自覺的排到了女生隊伍的尾巴上。可巧的是，她前面就排著林蒹葭。

上課之後，按例先報數。舒窈聽著前面一聲一聲的報過來，輪到林蒹葭的時候，她一甩頭，蓬松的大馬尾啪的甩到舒窈臉上。

“16。”

舒窈摸了摸自己的臉，道：“17。”

林蒹葭往前面站了一點，低聲對舒窈說：“抱歉，不小心打到你了。”

“沒事，不疼。”舒窈咧開嘴笑，她看著林蒹葭蓬松的自然卷長發，問：“哎你噴香水嗎？”

林蒹葭搖頭。

舒窈心裏納悶：沒噴香水？那她為什麽聞到一股橘子汽水的味道呢？

她生怕自己聞錯，還跟個變態似得搓了搓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舒窈敢對天發誓，真的是橘子汽水的味道！難不成林蒹葭也愛喝這個？下課時間也沒看她去買啊。舒窈百思不得其解，感覺這真是個世紀難題，但又實在不方便問。

就在這時，體育老師點名問舒窈：“新來的那個轉學生——”

體育課代表連忙提醒老師：“她叫舒窈。”

體育老師立刻改口：“舒窈，三步上籃會不會？出來做示範。”

舒窈自然是會的，她初中那會還在校籃球隊待過。她點點頭，走出去接過體育老師手裏的籃球，一步兩步三步，最後球脫手，以一個極其漂亮的弧度被投進了籃球框裏。體育老師點頭，甚是滿意：“嗯，沒錯，動作很標準。女生們都看清楚了嗎？”

女孩子們的籃球大多要弱一些，聽見體育老師發問，她們嘻嘻哈哈的你推我擠，不知道是誰壯著膽子喊了一句：“沒看清楚，舒窈你再投一個呀！”

舒窈站在中年禿頂的體育老師身邊，長發服帖的紮成馬尾，單手抱著籃球；她個子高，站得也直，紅白相間的運動裝穿在她身上，都跟剛走秀完回來似得。聽見有人起哄，舒窈也不忸怩，笑瞇瞇地說：“好啊。”

她又演示了一遍三步上籃，動作幹凈利落，引得女孩子們紛紛起哄。體育老師見狀又好氣又好笑：“你們啊——行行行，我知道了，這樣吧，男生跟著我練習，女生跟著舒窈學三步上籃，成不成？”

女生們喜出望外，連忙同意。至於男生的意見？那又不重要！

舒窈也是哭笑不得，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在海城的學校裏，居然最先受到了女生群體的歡迎。

“三步上籃...最後投籃的動作，你能不能教教我？”

林蒹葭最先越過一眾女生出來發問，舒窈順手把自己懷裏的籃球遞給她：“喏，你先拿著這個籃球，然後這樣，手臂擡高。”

林蒹葭微微皺眉，捧著籃球舉過頭頂，歪著腦袋問舒窈：“這樣？”

舒窈覺得林蒹葭這樣有點可愛——尤其是她那卷卷的幾縷短發貼在臉頰旁邊，格外的可愛。她忍著笑，走到林蒹葭身後，俯身握住她的手腕：“球不是這樣拿的，手腕外側，然後往後仰......”

因為靠得近，她說話時，微熱的氣息噴吐在林蒹葭的耳側。林蒹葭專註的盯著球——然後目光從球，移到舒窈的手上；舒窈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長，骨肉勻稱，指腹間卻留著一層繭子，並不嬌嫩。

“林蒹葭？蒹葭？”

舒窈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頗覺得有些尷尬。林蒹葭連忙移開目光，“嗯...我哪裏沒對嗎？”

舒窈挑眉，輕笑一聲：“沒，就是你剛才好像走神了。”

“我在想數學作業的事情。”林蒹葭的語速比平時快了幾分，甚至帶著點欲蓋彌彰的味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已經快到幾乎要超標。

舒窈信了她的話，半點沒有多想。她拍了拍林蒹葭的手腕，叮囑她道：“投籃的時候註意一點，小心不要傷到手腕。嗯——對了，你的小腿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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