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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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主
這晚兩人都在瘋狂給予對方。
沒有一絲溫和力度，全是狠而重。
女孩被撞得破碎，男人身上盡是咬痕和抓痕。
仿佛天光乍現的那一刻是世界末日。
他們在貪婪這世間最後一點愛欲。
直到最後的最後，陳襲悶吼一聲倒在她身側。
南黎摸上他的臉，擦幹凈殘留的淚痕。
落下一句話。
“陳襲，我們結婚吧。”
黑夜遮掩了男人的沈默。
只是他手臂的力度在慢慢鎖緊，一點一點將南黎攏在懷裏。
翌日醒來，兩人似有無言的默契，那句結婚好像是潮湧，潮退又消失，彼此都沒有提及。
陳襲仍舊外出跑步，回來後手上提著早餐，他把早餐裝盤後準備叫南黎起床，恰好房間門被推開。
南黎一臉困意走過來，陳襲拉開椅子，等南黎坐下後直接從手腕扯下一根橡皮筋替她紮那一頭散亂的發。
南黎仰著小臉看，褪去昨晚的暴躁癲狂，陳襲恢覆往日的冷靜淡然，只是……臉上沒有笑。
眼睫微垂，南黎往他腰腹一按。
嘶。
陳襲皺眉覆住她的手。
南黎：“擦藥了嗎？”
“擦了。”
“大腿呢。”
“也擦了。”
南黎沒想扯開他衣服驗證話裏的真實性，她說：“陳襲，那你笑笑吧。”
聞言，男人呼吸微滯，隨即嘗試扯動唇角，試了好幾次最後只能作罷。
黑眸微暗，心頭竄上一股挫敗，“南黎，我笑不出來。”
他想散掉內心那些晦暗的情緒，可他沒那麽厲害，只是一晚就能忘掉。
心微微刺痛，南黎克制蔓延開的心疼，勾著陳襲後頸拉近，四目相對，說：“昨天張叔過來了。”
陳襲一怔，他有看到張叔打來的未接來電，還沒來得及回。
張平從朋友那兒拿了點特產想送給陳襲，提前打了電話沒人接，想著陳襲家就在附近便過來碰碰運氣，結果開門看到是南黎，很多事都明了了。
難怪那天陳襲在東區會主動提起南黎。
原來兩人是認識的。
“當時迷迷糊糊的，我以為看見你是錯覺，原來真的是你。”南黎眼眶微微紅潤，盡量用輕松的語氣開口，“你呢，看到我在想什麽？”
在想什麽？
那一陣沈默無言的目光裏，誰也不知道陳襲心底有多驚濤駭浪。
甚至那時候都沒能反應過來最真實的情緒。
直到南黎闖進他的鏡頭，他才後知後覺。
原來與她的重逢是一件欣喜的事。
“在想當個救世主的滋味是什麽樣。”
南黎目光落在他下頜已經結痂的傷口，“什麽樣？”
這時，小北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來，繞著兩人腳邊打轉，懶洋洋搖著尾巴想貼貼。
“不知道，我從來不是救世主。”男人食指插進她的指縫，緩緩緊扣，陳襲略低頭，“你才是。”
南黎笑著滑落一滴淚。
小北見沒人理它，淘氣地打了個滾，故意用尾巴掃落灑在地板上的陽光。
-
放寒假後，南奕戈三天兩頭給南黎打電話催促她回家，南黎嘴上說盡快，勉強騙騙電話那頭的南奕戈，可這頭的陳襲明顯看出她的遲疑。
“不想回去？”
南黎摁滅屏幕，把小北撈起抱在懷裏，“他們好像不太需要我。”
陳襲拿了個抱枕塞在她背後，讓南黎靠得舒服點。
“你問過叔叔阿姨嗎？”
她撫摸小北的手微微頓住。
黑眸微閃，陳襲說：“回去看看吧，凡事有我。”
南黎猶豫一會後，提著小北張牙舞爪對著陳襲，“行，聽你哥哥的。”
陳襲逮著小北兩只爪子笑罵道：“老子是它爸。”
“是是是，小北的醜爸爸。”
“說誰醜？來，我們聊聊。”
南黎被陳襲幾下弄得笑倒在沙發上。
再次回到淮城，南黎坐在車裏看向窗外那間店鋪仍舊有些情怯。
臨近春節，店裏沒什麽客人，零零散散幾桌，南黎微微吐出一口氣隨即推門下車，陳襲等她快進店鋪才跟上去，始終隔著一小段距離。
“老板，茶水沒有了。”一桌客人朗聲喊道。
店裏大堂只剩一位員工，其餘的都放假了，員工在傳菜騰不出手，老板匆匆結完賬準備過去拿茶水壺，卻見有人提早拿了。
他忽然頓住腳步。
南黎給客人送完茶水後回頭對上一雙滄桑激動的眼神，她慢慢走過去，聲音多了絲哽咽，“爸，我回來了。”
南父想哭，可顧忌是在店鋪要留些臉面，繃著情緒避開眼神，在收銀臺動這動那的瞎忙一通。
可他聲音的顫抖直接暴露所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
因著南黎回來的關系，南父接完這幾桌客人便提前關門，讓員工也早點放假回家過年。
“我剛跟你媽媽說了，我們早點回去。”南父說。
“好。”
一輛車滑到面前，南父側頭問，“這麽快就打到車了？”
陳襲下車給他們提東西，恰好聽到這一句，他想多給點南黎和父母相處的時間，便開口說：“在附近吃飯順便就接了個單……”
不等他說完，南黎開口介紹，“爸，他是我男朋友。”
南父略帶驚訝打量。
“他叫陳襲。”
陳襲忽略剛才的小尷尬，禮貌打招呼，“叔叔好。”
南父之前便聽南奕戈說南黎春節會回來，所以不算太震驚，但沒有收到女兒已經有男朋友這個消息。
一上車南父便偷偷給南母發消息透信。
南母把手機揣回兜裏，過去把南奕戈的平板收了，非讓他把上次見南黎的情況一五一十說清楚，尤其是南黎的男朋友。
南奕戈說他除了名字，完全不知道情況。
南母倒是在聽到陳襲的名字後，忽然沈默下來。
-
半小時後
南奕戈聽到開門聲直接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滿臉高興奔過去，“姐。”
他接過姐姐手裏提著的東西，“姐，我還怕你不回來了。”
南黎正想開口，目光卻落在少年身後，那句淒厲的嗓音時隔多年又砸在她心上。
——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一個作踐自己的女兒！
她想喊一聲。
動了動唇，那個音就是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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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被撞得破碎，男人身上盡是咬痕和抓痕。
仿佛天光乍現的那一刻是世界末日。
他們在貪婪這世間最後一點愛欲。
直到最後的最後，陳襲悶吼一聲倒在她身側。
南黎摸上他的臉，擦幹凈殘留的淚痕。
落下一句話。
“陳襲，我們結婚吧。”
黑夜遮掩了男人的沈默。
只是他手臂的力度在慢慢鎖緊，一點一點將南黎攏在懷裏。
翌日醒來，兩人似有無言的默契，那句結婚好像是潮湧，潮退又消失，彼此都沒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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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仰著小臉看，褪去昨晚的暴躁癲狂，陳襲恢覆往日的冷靜淡然，只是……臉上沒有笑。
眼睫微垂，南黎往他腰腹一按。
嘶。
陳襲皺眉覆住她的手。
南黎：“擦藥了嗎？”
“擦了。”
“大腿呢。”
“也擦了。”
南黎沒想扯開他衣服驗證話裏的真實性，她說：“陳襲，那你笑笑吧。”
聞言，男人呼吸微滯，隨即嘗試扯動唇角，試了好幾次最後只能作罷。
黑眸微暗，心頭竄上一股挫敗，“南黎，我笑不出來。”
他想散掉內心那些晦暗的情緒，可他沒那麽厲害，只是一晚就能忘掉。
心微微刺痛，南黎克制蔓延開的心疼，勾著陳襲後頸拉近，四目相對，說：“昨天張叔過來了。”
陳襲一怔，他有看到張叔打來的未接來電，還沒來得及回。
張平從朋友那兒拿了點特產想送給陳襲，提前打了電話沒人接，想著陳襲家就在附近便過來碰碰運氣，結果開門看到是南黎，很多事都明了了。
難怪那天陳襲在東區會主動提起南黎。
原來兩人是認識的。
“當時迷迷糊糊的，我以為看見你是錯覺，原來真的是你。”南黎眼眶微微紅潤，盡量用輕松的語氣開口，“你呢，看到我在想什麽？”
在想什麽？
那一陣沈默無言的目光裏，誰也不知道陳襲心底有多驚濤駭浪。
甚至那時候都沒能反應過來最真實的情緒。
直到南黎闖進他的鏡頭，他才後知後覺。
原來與她的重逢是一件欣喜的事。
“在想當個救世主的滋味是什麽樣。”
南黎目光落在他下頜已經結痂的傷口，“什麽樣？”
這時，小北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來，繞著兩人腳邊打轉，懶洋洋搖著尾巴想貼貼。
“不知道，我從來不是救世主。”男人食指插進她的指縫，緩緩緊扣，陳襲略低頭，“你才是。”
南黎笑著滑落一滴淚。
小北見沒人理它，淘氣地打了個滾，故意用尾巴掃落灑在地板上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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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後，南奕戈三天兩頭給南黎打電話催促她回家，南黎嘴上說盡快，勉強騙騙電話那頭的南奕戈，可這頭的陳襲明顯看出她的遲疑。
“不想回去？”
南黎摁滅屏幕，把小北撈起抱在懷裏，“他們好像不太需要我。”
陳襲拿了個抱枕塞在她背後，讓南黎靠得舒服點。
“你問過叔叔阿姨嗎？”
她撫摸小北的手微微頓住。
黑眸微閃，陳襲說：“回去看看吧，凡事有我。”
南黎猶豫一會後，提著小北張牙舞爪對著陳襲，“行，聽你哥哥的。”
陳襲逮著小北兩只爪子笑罵道：“老子是它爸。”
“是是是，小北的醜爸爸。”
“說誰醜？來，我們聊聊。”
南黎被陳襲幾下弄得笑倒在沙發上。
再次回到淮城，南黎坐在車裏看向窗外那間店鋪仍舊有些情怯。
臨近春節，店裏沒什麽客人，零零散散幾桌，南黎微微吐出一口氣隨即推門下車，陳襲等她快進店鋪才跟上去，始終隔著一小段距離。
“老板，茶水沒有了。”一桌客人朗聲喊道。
店裏大堂只剩一位員工，其餘的都放假了，員工在傳菜騰不出手，老板匆匆結完賬準備過去拿茶水壺，卻見有人提早拿了。
他忽然頓住腳步。
南黎給客人送完茶水後回頭對上一雙滄桑激動的眼神，她慢慢走過去，聲音多了絲哽咽，“爸，我回來了。”
南父想哭，可顧忌是在店鋪要留些臉面，繃著情緒避開眼神，在收銀臺動這動那的瞎忙一通。
可他聲音的顫抖直接暴露所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
因著南黎回來的關系，南父接完這幾桌客人便提前關門，讓員工也早點放假回家過年。
“我剛跟你媽媽說了，我們早點回去。”南父說。
“好。”
一輛車滑到面前，南父側頭問，“這麽快就打到車了？”
陳襲下車給他們提東西，恰好聽到這一句，他想多給點南黎和父母相處的時間，便開口說：“在附近吃飯順便就接了個單……”
不等他說完，南黎開口介紹，“爸，他是我男朋友。”
南父略帶驚訝打量。
“他叫陳襲。”
陳襲忽略剛才的小尷尬，禮貌打招呼，“叔叔好。”
南父之前便聽南奕戈說南黎春節會回來，所以不算太震驚，但沒有收到女兒已經有男朋友這個消息。
一上車南父便偷偷給南母發消息透信。
南母把手機揣回兜裏，過去把南奕戈的平板收了，非讓他把上次見南黎的情況一五一十說清楚，尤其是南黎的男朋友。
南奕戈說他除了名字，完全不知道情況。
南母倒是在聽到陳襲的名字後，忽然沈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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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南奕戈聽到開門聲直接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滿臉高興奔過去，“姐。”
他接過姐姐手裏提著的東西，“姐，我還怕你不回來了。”
南黎正想開口，目光卻落在少年身後，那句淒厲的嗓音時隔多年又砸在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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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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