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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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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那場手術很成功,可奶奶最終還是在五天後去世,趙雅芬一手撐起葬禮,陳襲和幾個兄弟前去吊唁,在那裏他們看到一個男人跪在棺木旁,默默低頭燒紙,臉上難掩滄桑與疲憊。

好像褪去冷血的外衣,找回了對母親該有的孝心。

趙雅芬把陳襲喊到旁邊,從包裏拿出信封。

“小陳,拿回去吧,阿姨不能要。”

陳襲沒接,“之前小浩在我那兒打過幾次觀賞球,是應得的。”

這個借口趙雅芬當然聽得出來,她嘆了口氣,將信封重新放回包裏。

參加完葬禮,他們沒留下吃晚飯,到外面找了個燒烤攤子隨便吃吃,紅毛吃到一半,打包了一些燒烤提前走,他放心不下酒吧只有幾個兔崽子在,剩下張躍和段宜野陪陳襲。

陳襲在桌上沒有露出任何不好的情緒,仍舊談笑風生,讓他們兩個原本想說點勸慰的話都無從說起。

可能想多了,襲哥向來可以自我調節。

直到南黎電話打來,她分享今天的瑣碎日常,陳襲和往常一樣,應得調侃又撩人,唇瓣的笑意讓對面兩人看出是在和女的說話。

縱然陳襲聲調起伏絲毫未變,還是被南黎察覺出來,她垂眸落在玻璃櫃那幾支玫瑰花上,“陳襲,心情不好?”

陳襲摸出煙,張躍很快將火攏來,他吸了口說,“嗯,有一點。”

南黎沈默。

陳襲沒催,也沒掛電話。

大概快到煙燒到一半時,才聽到那頭響起女孩嬌嬌軟軟的聲音,“那我們在一起吧。”

男人掐滅煙,“不是讓我再多追會兒?”

“想讓你開心。”

南黎沒有追問原因,只是力所能及地想讓他心情好點。

這一刻,藏在暗處偷窺到的,那抹月光下皎潔的白在心底泛開漣漪。

重重地,從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毫不克制鉆入每根神經。

拐角路燈下,他坐在板凳上轉了個身,避開張躍和段宜野的視線。

一秒。

兩秒。

第三秒,風中蕩開他的哽咽。

幾乎聽不出來。

“南黎,你怎麽這麽招人愛。”

-

霍圻帶南黎熟悉比賽賽場,換上成衣後走臺步,一襲長紗托地,腰間分割,左側墨綠染色漸變,輕盈之姿勾勒魅惑,右側白黑相間,宛若白骨陰森,裙擺是包臀魚尾,金色紅色交纏而上至心口,走動間似烈焰燃身,有點卡申夫鬼美人鳳碟的特質。

不同視角下霍圻認真觀察,有一點細節不對,回去也要及時調整。

他想做到最好。

等和化妝師敲板蝶妝後,兩人回去已經快十一點,南黎今天踩高跟鞋站得比較久,洗漱完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被電話吵醒時整個人困得只能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把手機擱到耳邊。

房內那盞小小的壁燈,發出淡淡的光芒。

“餵。”她腦袋還埋在被子裏。

“南黎。”

南黎掃了眼時間,淩晨三點五十。

她當自己還在做夢。

男人低低啞啞的聲音再一次落下,“要是能爬起來,給男朋友開個門?”

轟——

南黎瞬間清醒,她掀開被子,連拖鞋都沒穿,小跑過去開門。

門打開,男人穿著黑色沖鋒衣和同色系直筒工裝褲,五官冷硬精致如雕塑,正垂眸鎖住她。

晚上打電話還在明寧市的人,眼下竟突然出現在了淮城。

她還是如墜雲端,沒有真實感,“你怎麽來了……”

一路風塵仆仆,一路心煩意亂,在見到她時所有的情緒都定了下來。

陳襲很久沒體會這種年少時的沖勁和說走就走的利落了。

陳襲擡手,用手指骨節剮蹭她的臉蛋,“還沒清醒?”

南黎懵懵的,點了個頭。

就這一個點頭,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男人陡然伸手摟住她,腰身一旋,兩人進了房間,門被關上。

室內光線不足,壁燈的光亮散不掉急劇加速的暧昧氣息。

四目相對,南黎緊張得攥住他的衣領。

沖鋒衣材質偏硬,南黎只覺掌心下的觸感明顯,她喊了聲:“陳襲。”

寬厚有力的大掌往背一壓,她下意識仰頭,被男人扣住後腦奪取了呼吸。

陳襲的吻一點不溫柔。

但和南黎想象中的一樣,蠻橫、霸道、帶有攻擊性。

沒考慮過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第一個吻,完全不滿足於淺嘗輒止,只想深入纏綿,逮住那條滑動的小魚。

周遭空氣升上熱度,南黎有些站不穩,陳襲直接將人抱起來抵在墻上親。

沖鋒衣的衣領時不時蹭上南黎下頜,拉鏈打在脖頸,有一絲涼意。

親吻發出的聲音,在黑暗裏無限放大,南黎甚至覺得有人在用擴音器存心放給她聽。

她推了兩把,男人紋絲不動,把阻止的小手握住,交疊放在胸前。

又親了幾分鐘,南黎忽然察覺小腹熱意騰升,才被陳襲放了下來,他靠在她耳邊喘息,逐漸收斂欲望。

“有點腫。”男人指腹摸上她的嘴唇。

南黎心口還在咚咚響。

“我去洗個澡。”

“嗯。”還是縮龜殼似的一聲低應。

陳襲洗澡有點久,大概花了快四十分鐘,出來時南黎已經躺上床,她閉眼睡在裏邊。

他只在腰間系了條浴巾,上床後沒有進被窩,側過身體將人隔著被子摟住。

長長的黑睫一顫,男人低笑了聲,“睡不著我們就說會話。”

假睡被拆穿,南黎慢慢睜開眼,她想把被子打開,“你睡進來,小心感冒。”

“你確定?我可什麽都沒穿。”男人眉間暈開痞蕩。

南黎忍著羞怯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我不想你生病。”

被窩到底暖和些,陳襲半靠在床頭,拿了一個枕頭放在中間,隨即抱住她低頭用下頜蹭了蹭小巧可愛的耳朵,忍不住又親了親。

南黎極力克制情動,瞪了他一眼,“你說要聊天。”

陳襲沒親了,將人抱緊了點,主動說:“有一個長輩剛過世,我才心情差了點。”

南黎摸摸他的頭發,從上到下順。

這種手法挺舒服,陳襲側頭更方便她,又開口:“你說想讓我開心,那時候我就想見你,查了下還有票,所以我就來了。”

要不然,心情得不到宣洩的每一秒都如坐針氈。

“想抱抱我的女朋友。”

他眼底的光深而重,南黎手指慢慢滑到他的眉尾,輕輕勾勒一下。

“我也開心,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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