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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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約會
江喜握著面前的一杯香檳酒，怎麽也想不通。
平日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地坐在幾方格子裏，客客氣氣地工作。
雖說不是至愛親朋，但也談不上陌路仇人吧。
怎麽江喜身上這點莫須有的桃色新聞，短短幾天之間，就能讓正襟危坐的大家集體高潮了呢？
“江喜姐，你還不知道的吧？”實習生咬了口雞翅，繼續道，“衛總升任 VP 之後，身邊多出來一個助理的位置。現在米歇爾和小張都為這事兒上頭呢！”
“VP？助理？”
江喜疑惑地望著對方。
她連衛明有幾根腿毛都知道，居然現在他升職了，身邊需要個助理，這麽大的事，卻一無所知？
可見，江喜已然是一枚用畢即棄的棄子了。
“是啊。江喜姐，你以為關於你的那些流言是怎麽來的？還不是因為你一連評了兩次 S 級先進，有人眼紅你的業績唄！他們在這檔口上編排你，說不定就是為了黃了你當助理的機會。畢竟，以工作資歷，你也是可以競爭 VP 助理的！”
實習生自以為是地滔滔不絕地給江喜分析著時勢。
江喜平靜似水地看著她。
也許為年輕所有的饋贈所付出的代價，就是你以為你什麽都懂了，其實並沒有。
真相，永遠比你認為的要覆雜的多的多。
“嗯。謝謝理解。讓我心裏好受不少。”
江喜舉起杯，鄭重地對對面的年輕人表示感謝。
她不知道，如果實習生知道了，流言的源頭，是因為她確實和衛明有一腿，而現在衛明想斬斷麻煩，那她還會侃侃有辭地為自己打抱不平嗎？
也許，剩下的，只有鄙夷和不屑。
散了後，江喜一個人拎著包，沿著水岸走了走。
她惴惴不安，眼見著工作不保，若是林雙存心涮她，她必將聲名掃地，一無所得。
“滴！滴！”
江喜的手機震了震。
是林雙！
【明天一起去做 spa 吧？我也好久沒做了。】
做 spa？
江喜很意外，林雙的這個邀約明顯有意在突破盟友的界限，往朋友的方向發展。
她江喜何德何能？
還是只勾引林雙老公的不要臉的狐貍精。
原配和小三真的能成為朋友嗎？
和同一個男人有過性愛拉扯的兩個女人，真的能盡釋前嫌，同進同出嗎？
林雙在這頭握著手機，身邊躺著酣睡的小蘋果。
昏黃的臺燈下，她也直楞楞地盯著手機發呆。
她是誰？
她在幹嘛？
對面那個，可是勾引她老公上床，兩輕繾綣，翻雲覆雨的小三啊？
她為何會蠢蠢欲動地想要去接近？
不是想利用，而是出於某種神秘的吸引。
林雙冷靜地想，也許是這些年，自從她成了衛明的老婆，便喪失了自己的交際圈。
以衛明為圓心，時光為半徑，所圈之處，不知為何，竟然無人生還。
林雙早上急匆匆送孩子，和幼兒園其他家長，也就是遠遠的點頭之交。
送完孩子，回家忙家務，買汰燒，面朝竈臺，背朝天花板。
偶爾有時間，她也想約過去的同學和朋友出來敘敘舊。
可惜，三句話後，便是詞窮。
她聽不懂別人嘴裏的行業術語，別人也不耐煩聽她口中的家事瑣碎。
都說萬人之上，才是無人之巔；可林雙覺得，這話實在是帝王才配有的孤傲矯情。
你若毫無價值，茫茫人海間，身邊也是空無一人。
【好，白天去吧。明天我請年假。】
江喜回。
縱然有千百條理由可以拒絕，但她本能地想答應。
萬丈紅塵無止休，不如隨波逐流。
反正這幾天江喜也不想去公司。
她合上手機，叫車回家。
剛剛走進自家昏暗的樓道，電話突然響起，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衛明這人很謹慎，一般避免和江喜用微信溝通除了工作以外的事宜。
他如果因為男人的需要而找江喜，一般都會打這個號碼。
江喜帶著憤懣地怒火，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在幹嘛？”
衛明的音調中，有三分譏誚，三分騷擾和三分的漫不經心。
他用自認為拿捏的很穩的低音炮，將自己的雄性魅力展露得很好。
殊不知，江喜對他齷齪作為，早已倒足了胃口。
“在家。”江喜回。
“聊會兒？”衛明一向言簡意賅。
“聊什麽？聊我什麽時候辭職？”江喜沒好氣地回道。
“誰叫你辭職了？”衛明似笑非笑。
江喜心裏冷笑，TX 除了你，還有誰會想讓我走，能讓我走？
“是我自己要辭的。現在手裏沒業務。”
她還是年輕，疲累心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些賭氣的話。
衛明道：“那就給你 N+3。但我有個條件。”
他果然早拿定了主意。
“什麽條件？”江喜警惕地問。
“大家相識一場，總也得有些儀式感。明早我接你去天津，來場告別之旅。”
呵，告別之旅？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衛明這時候約江喜，去天津，難道是為了聽郭德綱相聲嗎？
鬼都知道會發生什麽。
他還想壓榨江喜最後一點價值，去天津找個酒店，兩天一夜，烽火連天戰不休。
但面對 N+3（入職年份數+3 的工資）的離職補償，江喜又猶豫了。
江喜在 TX 兩年，加上三個月離職的補償，就是五個月的工資，小十萬塊錢。
十萬塊，能買斷江喜剛從林雙那裏建立起來的一絲絲尊嚴。
“好。明早你來接我。”
說完這句，江喜抿著嘴唇，摔門進了自己房間，趴在被窩裏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她夢裏帶著恨意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江喜照舊八點多就起來化妝，等著衛明來接。
江海看了眼江喜提著個箱子，裏頭裝著幾件鮮亮的內衣，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出差。”江喜一邊按氣墊，一邊隨口答道。
“公差？”江海追問。
江喜一楞，隨即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道：“什麽公差私差的？！現在我做什麽事，是不是還用向你匯報？”
江海被江喜頂了一句，心裏不是滋味，便賭氣坐回電腦桌前，不聞不問了。
“我明兒回來。這兩天，你自己叫外賣吧！看支付寶。”
說完這句，江喜便提著箱子出門了。
江海低頭打開手機，他姐給他轉了 500 塊錢。
江海突然覺得這錢不怎麽幹凈，心不在焉地繼續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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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喜握著面前的一杯香檳酒，怎麽也想不通。
平日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地坐在幾方格子裏，客客氣氣地工作。
雖說不是至愛親朋，但也談不上陌路仇人吧。
怎麽江喜身上這點莫須有的桃色新聞，短短幾天之間，就能讓正襟危坐的大家集體高潮了呢？
“江喜姐，你還不知道的吧？”實習生咬了口雞翅，繼續道，“衛總升任 VP 之後，身邊多出來一個助理的位置。現在米歇爾和小張都為這事兒上頭呢！”
“VP？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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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衛明有幾根腿毛都知道，居然現在他升職了，身邊需要個助理，這麽大的事，卻一無所知？
可見，江喜已然是一枚用畢即棄的棄子了。
“是啊。江喜姐，你以為關於你的那些流言是怎麽來的？還不是因為你一連評了兩次 S 級先進，有人眼紅你的業績唄！他們在這檔口上編排你，說不定就是為了黃了你當助理的機會。畢竟，以工作資歷，你也是可以競爭 VP 助理的！”
實習生自以為是地滔滔不絕地給江喜分析著時勢。
江喜平靜似水地看著她。
也許為年輕所有的饋贈所付出的代價，就是你以為你什麽都懂了，其實並沒有。
真相，永遠比你認為的要覆雜的多的多。
“嗯。謝謝理解。讓我心裏好受不少。”
江喜舉起杯，鄭重地對對面的年輕人表示感謝。
她不知道，如果實習生知道了，流言的源頭，是因為她確實和衛明有一腿，而現在衛明想斬斷麻煩，那她還會侃侃有辭地為自己打抱不平嗎？
也許，剩下的，只有鄙夷和不屑。
散了後，江喜一個人拎著包，沿著水岸走了走。
她惴惴不安，眼見著工作不保，若是林雙存心涮她，她必將聲名掃地，一無所得。
“滴！滴！”
江喜的手機震了震。
是林雙！
【明天一起去做 spa 吧？我也好久沒做了。】
做 spa？
江喜很意外，林雙的這個邀約明顯有意在突破盟友的界限，往朋友的方向發展。
她江喜何德何能？
還是只勾引林雙老公的不要臉的狐貍精。
原配和小三真的能成為朋友嗎？
和同一個男人有過性愛拉扯的兩個女人，真的能盡釋前嫌，同進同出嗎？
林雙在這頭握著手機，身邊躺著酣睡的小蘋果。
昏黃的臺燈下，她也直楞楞地盯著手機發呆。
她是誰？
她在幹嘛？
對面那個，可是勾引她老公上床，兩輕繾綣，翻雲覆雨的小三啊？
她為何會蠢蠢欲動地想要去接近？
不是想利用，而是出於某種神秘的吸引。
林雙冷靜地想，也許是這些年，自從她成了衛明的老婆，便喪失了自己的交際圈。
以衛明為圓心，時光為半徑，所圈之處，不知為何，竟然無人生還。
林雙早上急匆匆送孩子，和幼兒園其他家長，也就是遠遠的點頭之交。
送完孩子，回家忙家務，買汰燒，面朝竈臺，背朝天花板。
偶爾有時間，她也想約過去的同學和朋友出來敘敘舊。
可惜，三句話後，便是詞窮。
她聽不懂別人嘴裏的行業術語，別人也不耐煩聽她口中的家事瑣碎。
都說萬人之上，才是無人之巔；可林雙覺得，這話實在是帝王才配有的孤傲矯情。
你若毫無價值，茫茫人海間，身邊也是空無一人。
【好，白天去吧。明天我請年假。】
江喜回。
縱然有千百條理由可以拒絕，但她本能地想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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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幾天江喜也不想去公司。
她合上手機，叫車回家。
剛剛走進自家昏暗的樓道，電話突然響起，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衛明這人很謹慎，一般避免和江喜用微信溝通除了工作以外的事宜。
他如果因為男人的需要而找江喜，一般都會打這個號碼。
江喜帶著憤懣地怒火，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在幹嘛？”
衛明的音調中，有三分譏誚，三分騷擾和三分的漫不經心。
他用自認為拿捏的很穩的低音炮，將自己的雄性魅力展露得很好。
殊不知，江喜對他齷齪作為，早已倒足了胃口。
“在家。”江喜回。
“聊會兒？”衛明一向言簡意賅。
“聊什麽？聊我什麽時候辭職？”江喜沒好氣地回道。
“誰叫你辭職了？”衛明似笑非笑。
江喜心裏冷笑，TX 除了你，還有誰會想讓我走，能讓我走？
“是我自己要辭的。現在手裏沒業務。”
她還是年輕，疲累心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些賭氣的話。
衛明道：“那就給你 N+3。但我有個條件。”
他果然早拿定了主意。
“什麽條件？”江喜警惕地問。
“大家相識一場，總也得有些儀式感。明早我接你去天津，來場告別之旅。”
呵，告別之旅？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衛明這時候約江喜，去天津，難道是為了聽郭德綱相聲嗎？
鬼都知道會發生什麽。
他還想壓榨江喜最後一點價值，去天津找個酒店，兩天一夜，烽火連天戰不休。
但面對 N+3（入職年份數+3 的工資）的離職補償，江喜又猶豫了。
江喜在 TX 兩年，加上三個月離職的補償，就是五個月的工資，小十萬塊錢。
十萬塊，能買斷江喜剛從林雙那裏建立起來的一絲絲尊嚴。
“好。明早你來接我。”
說完這句，江喜抿著嘴唇，摔門進了自己房間，趴在被窩裏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她夢裏帶著恨意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江喜照舊八點多就起來化妝，等著衛明來接。
江海看了眼江喜提著個箱子，裏頭裝著幾件鮮亮的內衣，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出差。”江喜一邊按氣墊，一邊隨口答道。
“公差？”江海追問。
江喜一楞，隨即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道：“什麽公差私差的？！現在我做什麽事，是不是還用向你匯報？”
江海被江喜頂了一句，心裏不是滋味，便賭氣坐回電腦桌前，不聞不問了。
“我明兒回來。這兩天，你自己叫外賣吧！看支付寶。”
說完這句，江喜便提著箱子出門了。
江海低頭打開手機，他姐給他轉了 500 塊錢。
江海突然覺得這錢不怎麽幹凈，心不在焉地繼續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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