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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作精進化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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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作精進化實錄

陳子輕沒在家門口把脖子伸老長,只為第一時間看到張慕生的身影,他頭疼嫌冷,窩在床上昏昏入睡,打電話那會兒情緒高漲,要死要活的非要張慕生立刻來他家,實際是沒管住自己,作上了。

望向春出門談事兒去了,她想承包哪個村子的山種草藥,思想很前衛,也很大膽,陳子輕是支持她的,虧不虧賺不賺的那是後面的事,第一步要走出來。

家裏就他一個人,他把腦袋往被子裏埋了埋,膝蓋以下是熱的,以下是冰的,冰火兩重天,他在這個熱烘烘的年紀,就有了一雙死人腳。

待會兒要讓張慕生給他捂捂。

枕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來的短信,陳子輕瞟了眼,屏幕小,字可大了。

-小遙,你跟同事聊得怎麽……

後面的內容就看不見了,要點開短信,往下翻著看。

陳子輕懶得去拿手機,現在別說是趙帆盡找他,就是張慕生給他發短信,他都不回,電話也不接。

院門被打開的聲響傳入陳子輕耳中,他躺著不動,沒有要起來查看的意思。

哪怕是張慕生帶著從外面沾染的寒氣進入他房間,他也沒動彈。

直到他鼻息裏普進來泥土的腥氣,他才轉動著眼珠去瞟,這一瞟讓他騰地坐起來:“你腳怎麽光著,鞋子呢?!”

張慕生的褲腳卷上來一截,露著勁瘦的腳脖子,他進門前在外面的水窪裏洗了腳,泥洗得差不多了,腳趾修長充滿骨感,腳上皮肉泛著森冷的白。

陳子輕擰起眉心:“張慕生,我問你話呢。”

張慕生淡聲:“膠靴壞了,走不快。”

“那你就不能慢點——”陳子輕的話聲戛然而止,他想起自己在電話怎麽脆張慕生的了,臉頓時就燒起來,嘴角抿了抿說,“那你穿我拖鞋,這個天氣,光腳多冷啊。”

見男人不動,陳子輕彎腰去夠床邊地上的棉拖,夠到後扔到他面前,“穿上!”

張慕生:“我腳底是臟的,會弄臟你的拖鞋。”

“臟就臟了,我又不是只有這雙拖鞋。”陳子輕說,“你穿臟了就拿回去,洗幹凈了再還給我。”

張慕生看他一會,穿上了他那雙不合腳的棉拖。

陳子輕欲言又止。

張慕生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

陳子輕悶聲悶氣:“知道我把你叫來是為的什麽事吧。”

張慕生沒言語。

陳子輕醞釀情緒:“兩件事,一,餐館被人砸了,一,餐館的老板換了人。”

“我在你跟前說王老板王老板,敢情福來多的老板不姓王,姓張。”陳子輕的臉上寫滿了失望,“我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嗎,張慕生,你怎麽能不告訴我呢。”

張慕生像是對他整個身體的體溫分布了如指掌,忽地把手伸到被子裏,握住他冷冰冰的腳。

陳子輕使勁兒蹬他的手:“跟你說話呢,這麽正經的時候,你別碰我腳,我不給你碰!”

張慕生黑沈的眼看著他。

陳子輕掀開被子站起來,借著床的高度俯視張慕生,氣勢上漲了一截:“你是不是覺得被我知道餐館是你的,我就會賴上你?”

言行舉止一到位都不用演,就是十足的被欺騙耍弄後的模樣。

陳子輕很大聲地說:“張慕生,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啊,之前房間抽屜裏有好幾萬塊錢,我有偷拿你一張嗎,沒有吧,我不但沒拿,我還提醒你把錢存到銀行,別放家裏,不安全,小偷進來能給你偷光。”

少年平坦但很軟的胸脯一下下起伏著,在張慕生眼前化作一條散發著芬香的溪流,將他席卷,吞沒,溺斃,他大口吞咽著溫暖香甜的水,在那一刻仿佛得以永生。

“你呢,你怎麽對我的,你防著我,是,我提過幾次希望能你把每個月的工資都交我手上,可你交了嗎,沒有吧,那我怎麽著你了沒有,也沒吧,我隨口說說的話,讓你記上了,你覺得我惦記你口袋裏的錢,我要是真的那麽物質,我為什麽跟你處對象啊,我不能找別人嗎,張慕生,我不是只有你一個選擇,非你不可,你對我不好,我是會和別的男人……”

陳子輕徒然被扣住腰向前一帶,冷涼的唇對著他壓下來,他躲不開,也掙不出來。

他要去推親他的人,卻在前一刻身子一軟。

後頸被一只手禁錮著,那手要比他的手大上一圈,覆蓋上他脖子的皮肉骨骼,帶著強迫和討好,兩種不沾邊的意味怪異地攪合在了一起。

同時,大手的主人舔過他的唇齒,熟練到像是進了家門,對家裏的一切布置再熟悉不過。

一種自然的親昵從他身體裏不知哪鉆出來,頃刻間膨脹泡發,在他嘴裏炸開,他的舌頭不自覺地纏上張慕生。

暧昧到讓人面紅耳赤的濕膩聲音響起。

陳子輕很快就迎合不了,只剩下被掠奪帶來的暈眩和窒息,張慕生親他極狠,沒有蜻蜓點水含情脈脈的過渡,上來就是裹挾肆虐在他口中翻攪,他的舌根嘶嘶發疼,被放開時站都站不穩,眼冒金星地伸手在半空撲騰想要扶住什麽。

呼吸裏都是猛烈的,陌生的男性氣息。

張慕生將他固定在懷裏讓他靠著,落在他耳邊的喘息快要壓制不住,沈沈的,悶悶的,如雷聲嗡鳴,暴雨將至。

陳子輕推開張慕生,暈乎乎地躺到床上把被子一裹,腳趾蜷縮起來,渾身過電似的軟麻,他緩了緩就要生氣時,一捧小黃花出現在他視線裏,那股子沖上來的火氣“嗖”一下就不見了,只張著嘴。

張慕生看他嘴上的濕潤齒痕和淫靡水光。

陳子輕把被子一拉擋住嘴不給他看,聲音模糊不清:“田埂上菜的野花,誰想要啊。”

張慕生:“不稀罕?”

陳子輕:“不稀罕!”

話音剛落,他就見男人把花塞到口中,盯著他,麻木地咀嚼。

陳子輕呆滯幾秒,頭皮發麻地拽著他胳膊爬起來阻攔:“你怎麽吃了,要是有毒怎麽辦?快吐出來,你吐出來啊。”

張慕生面無表情地吞咽下去。

陳子輕好半天才喘了口氣,無聲地說:“神經病,有病,你有病。”

張慕生隱約笑了笑。

陳子輕哆嗦了下,他渾渾噩噩地躺回被子裏,背過身說:“你再去采一把給我,要一模一樣的,數量也不準變。”

張慕生轉身離去,不一會就帶著花回來。

陳子輕指揮他去哪個櫃子找出來個鹽水瓶,裝水把花插進去,一言難盡地望著他:“我跟你說話,你不聽我說完就親我,這種耍賴的事,你是在哪學的啊。”

張慕生不免好笑,還用學?

“那是不對的,你的態度很不端正。”陳子輕像個老師般批評指責,“下回不能那樣了。”

跟瘋子講道理,顯然是浪費口水。

“你怎麽能不征求我的同意就親上來,還不是只碰我嘴巴,你進我嘴裏,吃我舌頭……上次我問要不要親嘴,你說什麽親了就想……”陳子輕意識到危險,沒聲了。

張慕生暴力掐幾下自己,嗓音沙啞:“關於我隱瞞餐館是我的這件事,對不起。”

陳子輕沒立即表態:“你以後還會不會騙我?”

張慕生眉梢微動:“可能會。”

陳子輕:“……”我真服了。

他退一步:“那你以後把工資上交給我嗎?”

張慕生的面色一寸寸地冷下去,你對我那份工資的在乎程度讓我認為,一旦我給你了,你就跑了。

但我還是會給你,我的,都是你的。

他說:“結了婚就給。”

陳子輕嘟囔:“行,你最好說話算數。”

他發現男人左手食指上沾著一小片葉子,不著四六地問道:“慕生哥,你會寫毛筆字嗎?”

張慕生掀了掀眼皮。

陳子輕為了掩蓋自己的突兀問題,正兒八經地說:“要是你會寫,那我家今年的春年就讓你寫。”

張慕生的舌頭在口腔內頂了頂之前被他扇過的地方,兩次了,都是同一邊臉。

看著他濕紅的眼和嘴,張慕生開口:“過年再說。”

陳子輕撇嘴,那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啊,他想,會的吧,不可能不會的。

這麽好看的手,還是左撇子。

寫的毛筆字會是什麽字體呢……

“瘦金體。”

陳子輕不由自主地自我解惑,他放在被子裏的手無意識地摳了摳,冷不防地瞥見張慕生盯著他的嘴看,登時就汗毛豎立,“不能再親了,我舌頭到現在還疼著呢!”

張慕生喉頭一滾。

陳子輕小聲商量:“你下次別那麽親,哪有吃人一樣的親法,不都是溫溫柔柔的。”

張慕生心底哧笑,誰溫溫柔柔,你前男友嗎。

陳子輕察覺張慕生渾身的氣息發生了變化,溢出的情緒混亂又可怕,卻在瞬息間消失無影,他好一會才回神,想到了個事,明知故問:“當時你說的走不開,是在種樹?”

“嗯。”

陳子輕抿嘴,他是算著時辰的,讓張慕生一來一回也能趕得上。

“我左邊的抽屜裏有一袋元寶,你拿走,”陳子輕叮囑,“等你們把樹種好了,就將元寶燒給你爺爺,你自己燒。”

張慕生打開抽屜,拿出那袋元寶,他沒問什麽。

接下來就是餐館的事。

陳子輕猜不出張慕生的想法,他納悶道:“餐館是你的,現在被砸了,你能安心待在村裏啊?”

張慕生說:“我讓王司找了人,明天就去裝修。”

陳子輕愕然。

張慕生說他把旁邊的手機維修店買了,兩個門面一合一,擴建,開大。

陳子輕不能理解:“有那錢幹嘛不去別的地方盤個店開,你不怕再被砸啊?”

說完就閉上了嘴,張慕生是重生的,他的決定肯定有依附,不會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今年是裝修不好了。”陳子輕自言自語,“最快也要明年上半年。”

他沈吟著:“不過裝修的時候,你不能一點都不管,咱們回西寧吧,監監工什麽的,臘月裏再回來。”

張慕生又在盯他的嘴,他羞惱地瞪了眼:“快走吧!”

.

陳子輕跟張慕生在老家待了不到半月就回了西寧,當天下雨,三輪車不好坐,他們坐的面包車。

裏面除了他們還有別人。

他們坐在第一排對面的長板凳上面,和第一排的人面對面,跟前面的椅背則是背靠背的情況。

司機走得不是沈穩風,他喜歡急剎,拐彎也不溫和,就硬來,相當生猛,陳子輕一個不暈車的人,胃裏都被撞得難受了起來,他拉了拉張慕生的衣服。

張慕生側低頭,將耳朵靠近他,聽他說:“我有點想吐。”

陳子輕以為張慕生會說“再堅持一會,快到了”這種話安撫他穩住他,哪知張慕生讓司機靠邊停車,他稀裏糊塗地跟著張慕生下了車。

面包車揚長而去,留他在路邊傻眼,他看著撐傘的男人:“還沒到小區呢,怎麽就下來了啊?”

張慕生的肩膀在傘外:“你不是暈車?”

陳子輕噎了噎:“我暈車,我……那你可以讓我忍忍的嘛。”

張慕生輕描淡寫:“讓你忍,你會嫌我不用心。”

陳子輕啞然,他想說自己絕不可能那麽說,但他話到嘴邊卻沒了底氣,萬一他作起來了,他是真的會那麽說的。

“現在怎麽辦?”陳子輕圍著圍巾戴著帽子站在傘下,目睹雨點打濕張慕生的肩頭。

張慕生:“打出租車。”

陳子輕嘴唇蠕動,想說要不等會兒再走,讓我找個地方坐坐,他還沒把話說出來,就見張慕生掃向對面的賓館,吐出三字:“過馬路。”

“不用去對面打車吧,”陳子輕在傘面被雨敲擊的聲響裏說,“這邊不就可以……”

“今晚不回小區。”張慕生打斷,“我們住賓館。”

.

陳子輕站在賓館房間,看著兩張單人床的時候,腦子還是懵的。

最開始不是他暈車嗎,怎麽會發展到開房了?

陳子輕手裏一輕,他從脖子上拿下來拎在手上的圍巾被張慕生拿走,掛在角落的架子上了。

張慕生脫掉外套搭上去,卷起毛衣袖子,顯露出的小臂線條清晰有力。

陳子輕也把外套脫了:“你燒壺熱水。”

張慕生從背包裏拿出零食水果放在桌上,他拎著水壺去了衛生間。

陳子輕一杯溫熱的水下肚,整個人終於活了過來,有精神看電視吃東西,以及胡思亂想。

“我的手機沒電了,你給我沖上。”他使喚著。

張慕生在吃他沒吃完的餅幹,聞言就去找萬能充,扣下他的手機電池充電。

萬能充的紅光忽閃忽閃到半夜。

陳子輕轉了個身,眼裏是男人閉目的樣子,這是他第一次躺著看張慕生睡覺。

“你睡沒睡?”

沒反應,似乎是睡了。

陳子輕撐著擱在中間的床頭櫃探過去些:“慕生哥?”

還是沒動靜。

陳子輕躺回床上,他安靜了會,從嘴裏蹦出一句:“我肚子疼。”

隔壁床響起聲音:“餓了?”

陳子輕翻白眼,就知道你沒睡,他沒精打采:“不像。”

張慕生坐起身。

床頭小燈打開了一盞,他在昏黃的光裏,面龐眉眼都顯得比平時要柔和幾分。

陳子輕看他穿衣服,問他幹嘛去。

“到外面給你買藥。”張慕生起身拉上褲子拉鏈,抄起皮帶系上去。

陳子輕怔了怔:“三更半夜的,別去了,要不著。”他期期艾艾,“你給我揉揉唄。”

張慕生扣皮帶的動作猝然一滯,微微瞇著眼看向床上的人。

陳子輕說完就後悔:“算了,不要你揉了。”

陰影投下來,陳子輕睫毛抖動著,任由一只手伸進被窩,放在他肚子上面,張慕生隔著秋衣按揉他的肚子,沒上下亂移動。

像個本分的老實人。

肚子上的手存在感太強,明明有布料阻隔著,卻給人一種完完全全吸附上來的感覺,陳子輕想著找點話說:“順時針管不管用啊?”

張慕生面容發沈:“不管用就換。”

陳子輕“噢”了聲,他平躺著看了會昏暗的天花板,又去看對面電視機,還看拉起來的窗簾,視線走了一圈,最終落在男人的側臉上。

這一看就看入了神。

張慕生眉頭皺了皺,肚子不舒服還發騷。

陳子輕不知道張慕生所想,他只在想,眼前人的睫毛好長啊。

過了會,陳子輕發出一聲嘆息:“你這麽揉,我好像是沒那麽難受了……你的手大,掌心暖和,比我自己揉著舒服……”

越往後說,音量越小,吐字越含糊,他就這麽睡著了。

張慕生湊近他,讓他均勻的呼吸落在自己臉上,手還放在他軟和的肚子上面,不過瞬息就撩開他秋衣,在無障礙物的情況下給他揉肚子。

揉到後半夜,張慕生鉆進去,為自己的辛苦討了點甜頭。

.

賓館退房是在中午十一點前,陳子輕就沒急著催張慕生走,他難得賴床,慢悠悠的收拾了東西,拉著張慕生在附近弄了些吃的才回去。

在出租屋住了幾個月,陳子輕已經把它當家了,一進樓道就有了踏實跟安心感,想著到家一定要好好睡一覺。

哪知上了樓,見到了讓他始料未及的畫面。

趙帆盡躺在地上,孟於卿靠坐在墻邊,他們臉上都掛了彩。

顯然動過拳腳。

陳子輕兩眼一黑,完了,他這覺怕是睡不成了。

趙帆盡立刻就爬起來:“小遙,我來給你接風洗塵。”手指向垂眼整理頭發跟衣褲的孟於卿,“至於他,我就不知道了。”

陳子輕的後腦勺突然一涼,他提著氣回頭。

張慕生眼半搭著看過來:“你跟朋友說了哪天回來?”

陳子輕:“……說了。”

張慕生胸腔裏生出血腥的躁戾,面上沒顯出分毫:“我們是昨天回的西寧,那你朋友等了一晚。”

陳子輕想說先開門吧,他想撒尿。

站他對面的趙帆盡找存在感:“我確實昨天就過來了。”

陳子輕眼神警告,閉嘴吧你。

趙帆盡滿臉委屈。

孟於卿將前任當著自己未婚夫的面和別人打情罵俏收進眼底,這時,他目的不明地說了句話:“我是昨天早上來的。”

陳子輕如他所願地瞪過去,你也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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