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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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猛地聽到“離婚”兩個字, 沈思檸大腦空白了一瞬，盡管她聽得很清楚, 仍是覺得難以置信，“你答應了？”
裴時禮自嘲地扯了扯唇：“嗯。”
“過完年什麽時候？”沈思檸想問清楚具體時間。
饒是早就預料到她不會有不舍的情緒，但見她這麽迫不及待，要不是民政局已經關門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拉著他把離婚證領了，裴時禮的唇還是抿了起來, 下頜線緊繃著，關節被捏到泛白。
他低眸睨著她，語氣嘲弄：“我說了離就會離，你用得著這麽急不可耐？”
“……”
沈思檸沒覺得自己急不可耐，只是他前段時間的態度, 她以為他會和她折磨到死。
雖然知道他說的話大概率是真的, 她只是想弄清楚具體時間, 以免過完年後，他拖了一天又一天。
“我沒那個意思。”
裴時禮輕哼了聲：“過完年, 民政局上班的第一天就去, 你滿意了？”
“……”
她只是問問時間, 他的語氣用得著這麽沖？
見她眼神中透露著對他暴躁語氣的不滿，裴時禮臉色緩了緩，牽著她的手往室內在, 直奔書房。
雪下的更大了, 院內的樹枝和屋檐上覆了層薄薄的雪, 為這個世界平添一抹冷色。
沈思檸把沾著雪花的大衣脫掉放在沙發上, 看著他打印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你看看，沒什麽異議，就簽字吧。”
離婚協議書。
沈思檸的視線在這五個字上停留片刻，然後職業本能讓她去翻看關鍵性條款——
對於一份離婚協議，沒有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財產分割。
沈思檸其實並沒有多在乎他給她分多少財產，沈家因為裴家占了多少好處她心裏清楚，雖說他們沒有簽婚前協議，她如果想要蹭他的便宜，也不是沒可能，但她只想能順利把婚離掉就夠了。
象征性地翻了翻，視線募地頓住，饒是她早知道，以裴時禮的性格，肯定不至於讓她凈身出戶，但也沒想過，他會給她這麽多。
就按照法律上最基礎的原則規定，夫妻財產均分。
結婚三年，沈思檸對他的身家多多少少了解，每次去拍賣會都是幾十個億地買，裴之樺上百億的遺產他也沒放在眼裏，連爭都不屑於爭。毫不誇張地說，他的身價每分每秒都在變化，具體數字估計連他本人都不清楚。
沈思檸為當事人處理財產分割時，一些富豪富太名下的財產，她需要加班加點一個星期才能算完，裴時禮這......少說要一個月，怪不得他說過完年再離。
消化半分鐘，沈思檸擡眸看他，“你用不著給我這麽多。”
裴時禮不甚在意，“法律不是規定，離婚夫妻財產均分麽。”
沈思檸抿了抿唇：“有協議按協議，沒有協議，原則上均分。”
“我記得我們沒有簽署婚前協議。”裴時禮輕描淡寫道。
沈思檸低眸，繼續看這份離婚協議，她也不想搞什麽凈身出戶那套，但她給他的這些，她如果想動心思，瞬間能改變江城的商業格局。
“股份我不能要，”沈思檸看著他，“這是你們裴家的家族企業，如果給了我，奶奶會有意見的。”
頓了頓，她補充：“而且你給我這麽多，本來婚戀市場就對女律師有很大的偏見，我二婚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裴時禮眸底翻滾著陰鷙狠戾，怒極反笑：“你一婚還沒離掉，就開始想二婚？”
“我只是習慣未雨綢繆。”
裴時禮沒有堅持：“隨便你，婚我同意離，但我有條件。”
沈思檸絲毫不意外，他如果什麽條件都沒有就放她離開，那她才會意外。
“什麽條件？”
“這一個月，你不能再冷暴力我，對我要和以前一樣。”
沈思檸一怔，對上他湛沈漆黑的眸子，完全沒想過他的條件會是這個，攥著離婚協議的手指蜷了蜷，她淡聲道：“我沒有冷暴力你。”
他居然指責她冷暴力他，這段時間他說什麽她都會回應，也沒有不搭理他，怎麽就要安上冷暴力的罪名？
裴時禮目光沈沈地盯著她，一字一頓道：“我要你這一個月，和以前一樣愛我。”
沈思檸心口一緊，下意識拒絕：“我......”
裴時禮打斷她，嗓音低沈認真：“裴太太，陪我做一場夢吧。”
求你再陪我做一場夢，在夢中求得圓滿，哪怕明知是假的。
四目相對，靜靜對視須臾。
沈思檸聽到自己輕輕地說了聲：“好。”
-
這個冬天格外的冷，年假開始，他們就和往年一樣去了南城。除了第一年，他們回裴家老宅待了一個中午，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南城過的。
沈家除了沈老爺子，沒人知道沈思檸和裴時禮前段時間的事，如今見兩人手牽著手來吃飯，他也沒當回事，心想不過是鬧別扭的小夫妻和好了。
沈以良和方詩曼什麽都不知道，對待裴時禮和以前一樣，他也仿若什麽都沒發生，一如這些年的好女婿人設，哄得方詩曼沈以良非常滿意。
吃飯時，方詩曼不忘“舊業”，開啟了催生話題，沈思檸不輕不重地堵了回去。
“你今年二十七了吧，時禮也快三十歲了，現在事業感情都很穩定，我就想不通，你到底在想什麽？”方詩曼被她氣急了，語氣忍不住重了些。
沈思檸動了動唇，他們家方女士就是老佛爺，誰都不敢惹她，她正在思考該怎麽說，裴時禮溫淡含笑的聲音響起。
“媽，不是檸檸的問題，是我——”他有條不紊地說著，順便還賣了個慘，“裴家的情況，您和爸應該聽說過，我想等到我和檸檸做好充分的準備再談孩子的事，這兩年我一直在國外，我們的感情還需要再磨合一段時間，等我們做好準備，會生寶寶的。”
說完，他給方詩曼和沈以良一人倒了一杯茶，方詩曼也不好再多勸，裴家的事她多多少少聽說一點，要讓一個從小家庭破碎的人渴望小孩，也不大現實。
“隨你們吧。”方詩曼妥協。
跳過催生的話題，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飯後一家人在樓下聊了會兒天，八九點左右，沈思檸和裴時禮上樓。
沈思檸先去洗澡，裴時禮在陽臺上抽煙，煙霧隨著冷風散去。
她的契約精神很強，答應過他陪他“做夢”，這段時間對他很好，好到讓裴時禮以為回到以前，好到讓他生了毀約的想法，他又唾棄自己，裝什麽好人，這下過完年，連人都沒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再君子也沒用。
青白的煙霧隨風飄散，裴時禮盯著指尖的猩紅，腦海裏突然閃現過一樣東西——日記本。
她答應過他，會給他看她的日記本。
她的日記本裏，藏著她喜歡的那個人。
裴時禮幾乎想也沒想，把煙掐滅後，擡腿往她的書房走。
她答應過他會給他看，早一點晚一點他都要看的，她藏在日記本裏的男人。
說不清嫉妒還是羨慕，裴時禮進入書房，回憶日記本的位置，目光在書架上搜尋，隨手翻了翻幾個黑色筆記本，卻都不是。
他皺了皺眉，被她藏起來了嗎？
裴時禮把書架上的書搜尋一遍，都沒發現她的日記本，他收回視線，正準備出去，卻在她的書桌上瞥到一抹黑色。
他目光頓時停下來，看到筆記本封面，確定就是她的日記本。
書桌上有一臺筆記本電腦，雖然放假了，但有些資料她還在處理著，每天有時候會抽空工作半小時，電腦旁有幾分資料，這個黑色筆記本放置其中，顯得有些突兀。
裴時禮瞇起眼睛，眉眼不動聲色沈了下來。
究竟是誰，過去這麽多年，讓她還會時不時拿出來回憶？
是打算和他離婚後，再去找這個人？
裴時禮眸色變冷，拿起她的日記本，手指毫不猶豫地翻開封面。
扉頁一片空白，只有右下角的落款時間：2011.9.11.
這是十年前的事了。
裴時禮面無表情，繼續往後翻了一頁。
漆黑幽深的瞳眸霎時間凝滯住，有幾個短暫的瞬間，裴時禮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凝住了，然後迅速恢覆，指尖微微顫抖著。
日記本的第一頁並不是文字，而是一副素描畫。
他看著用黑色鉛筆勾勒的線條輪廓，是一個男人的背影，修長而挺拔的身姿走入雨中，雨水濺在地面，打濕了他的球鞋，黑色線條深深淺淺地勾勒他的欣長的身形——
她的畫工很好，好到只看背影，裴時禮就認出這是自己。
她在這幅畫最下面配了字：他的傘給我了^_^
裴時禮閉了閉眼，十年前的一幕，他自己都不記得什麽時候給過她一把傘。
還沒來得及細思，書房的門突然從外面打開，沈思檸一進門就看到他手中拿著她的日記本，瞳孔驟然放大，心臟猛地震了下。
已經要結束的關系，這段不為人知的心事，沒有任何被翻出來的必要，她也是下午整理資料，看到日記本，拿出來隨便翻了翻。
她已經很久沒看過裏面的內容了，都快要忘了曾經寫的心事，但無疑，裏面的每一頁都與他有關。
筆記本被他翻開，不管他看的是哪一頁，都能知道她的秘密。
沈思檸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對上他看過來的幽深目光，攥著手指，“你——”
裴時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壓抑著翻滾的情緒，“你暗戀的那個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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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聽到“離婚”兩個字, 沈思檸大腦空白了一瞬，盡管她聽得很清楚, 仍是覺得難以置信，“你答應了？”
裴時禮自嘲地扯了扯唇：“嗯。”
“過完年什麽時候？”沈思檸想問清楚具體時間。
饒是早就預料到她不會有不舍的情緒，但見她這麽迫不及待，要不是民政局已經關門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拉著他把離婚證領了，裴時禮的唇還是抿了起來, 下頜線緊繃著，關節被捏到泛白。
他低眸睨著她，語氣嘲弄：“我說了離就會離，你用得著這麽急不可耐？”
“……”
沈思檸沒覺得自己急不可耐，只是他前段時間的態度, 她以為他會和她折磨到死。
雖然知道他說的話大概率是真的, 她只是想弄清楚具體時間, 以免過完年後，他拖了一天又一天。
“我沒那個意思。”
裴時禮輕哼了聲：“過完年, 民政局上班的第一天就去, 你滿意了？”
“……”
她只是問問時間, 他的語氣用得著這麽沖？
見她眼神中透露著對他暴躁語氣的不滿，裴時禮臉色緩了緩，牽著她的手往室內在, 直奔書房。
雪下的更大了, 院內的樹枝和屋檐上覆了層薄薄的雪, 為這個世界平添一抹冷色。
沈思檸把沾著雪花的大衣脫掉放在沙發上, 看著他打印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你看看，沒什麽異議，就簽字吧。”
離婚協議書。
沈思檸的視線在這五個字上停留片刻，然後職業本能讓她去翻看關鍵性條款——
對於一份離婚協議，沒有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財產分割。
沈思檸其實並沒有多在乎他給她分多少財產，沈家因為裴家占了多少好處她心裏清楚，雖說他們沒有簽婚前協議，她如果想要蹭他的便宜，也不是沒可能，但她只想能順利把婚離掉就夠了。
象征性地翻了翻，視線募地頓住，饒是她早知道，以裴時禮的性格，肯定不至於讓她凈身出戶，但也沒想過，他會給她這麽多。
就按照法律上最基礎的原則規定，夫妻財產均分。
結婚三年，沈思檸對他的身家多多少少了解，每次去拍賣會都是幾十個億地買，裴之樺上百億的遺產他也沒放在眼裏，連爭都不屑於爭。毫不誇張地說，他的身價每分每秒都在變化，具體數字估計連他本人都不清楚。
沈思檸為當事人處理財產分割時，一些富豪富太名下的財產，她需要加班加點一個星期才能算完，裴時禮這......少說要一個月，怪不得他說過完年再離。
消化半分鐘，沈思檸擡眸看他，“你用不著給我這麽多。”
裴時禮不甚在意，“法律不是規定，離婚夫妻財產均分麽。”
沈思檸抿了抿唇：“有協議按協議，沒有協議，原則上均分。”
“我記得我們沒有簽署婚前協議。”裴時禮輕描淡寫道。
沈思檸低眸，繼續看這份離婚協議，她也不想搞什麽凈身出戶那套，但她給他的這些，她如果想動心思，瞬間能改變江城的商業格局。
“股份我不能要，”沈思檸看著他，“這是你們裴家的家族企業，如果給了我，奶奶會有意見的。”
頓了頓，她補充：“而且你給我這麽多，本來婚戀市場就對女律師有很大的偏見，我二婚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裴時禮眸底翻滾著陰鷙狠戾，怒極反笑：“你一婚還沒離掉，就開始想二婚？”
“我只是習慣未雨綢繆。”
裴時禮沒有堅持：“隨便你，婚我同意離，但我有條件。”
沈思檸絲毫不意外，他如果什麽條件都沒有就放她離開，那她才會意外。
“什麽條件？”
“這一個月，你不能再冷暴力我，對我要和以前一樣。”
沈思檸一怔，對上他湛沈漆黑的眸子，完全沒想過他的條件會是這個，攥著離婚協議的手指蜷了蜷，她淡聲道：“我沒有冷暴力你。”
他居然指責她冷暴力他，這段時間他說什麽她都會回應，也沒有不搭理他，怎麽就要安上冷暴力的罪名？
裴時禮目光沈沈地盯著她，一字一頓道：“我要你這一個月，和以前一樣愛我。”
沈思檸心口一緊，下意識拒絕：“我......”
裴時禮打斷她，嗓音低沈認真：“裴太太，陪我做一場夢吧。”
求你再陪我做一場夢，在夢中求得圓滿，哪怕明知是假的。
四目相對，靜靜對視須臾。
沈思檸聽到自己輕輕地說了聲：“好。”
-
這個冬天格外的冷，年假開始，他們就和往年一樣去了南城。除了第一年，他們回裴家老宅待了一個中午，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南城過的。
沈家除了沈老爺子，沒人知道沈思檸和裴時禮前段時間的事，如今見兩人手牽著手來吃飯，他也沒當回事，心想不過是鬧別扭的小夫妻和好了。
沈以良和方詩曼什麽都不知道，對待裴時禮和以前一樣，他也仿若什麽都沒發生，一如這些年的好女婿人設，哄得方詩曼沈以良非常滿意。
吃飯時，方詩曼不忘“舊業”，開啟了催生話題，沈思檸不輕不重地堵了回去。
“你今年二十七了吧，時禮也快三十歲了，現在事業感情都很穩定，我就想不通，你到底在想什麽？”方詩曼被她氣急了，語氣忍不住重了些。
沈思檸動了動唇，他們家方女士就是老佛爺，誰都不敢惹她，她正在思考該怎麽說，裴時禮溫淡含笑的聲音響起。
“媽，不是檸檸的問題，是我——”他有條不紊地說著，順便還賣了個慘，“裴家的情況，您和爸應該聽說過，我想等到我和檸檸做好充分的準備再談孩子的事，這兩年我一直在國外，我們的感情還需要再磨合一段時間，等我們做好準備，會生寶寶的。”
說完，他給方詩曼和沈以良一人倒了一杯茶，方詩曼也不好再多勸，裴家的事她多多少少聽說一點，要讓一個從小家庭破碎的人渴望小孩，也不大現實。
“隨你們吧。”方詩曼妥協。
跳過催生的話題，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飯後一家人在樓下聊了會兒天，八九點左右，沈思檸和裴時禮上樓。
沈思檸先去洗澡，裴時禮在陽臺上抽煙，煙霧隨著冷風散去。
她的契約精神很強，答應過他陪他“做夢”，這段時間對他很好，好到讓裴時禮以為回到以前，好到讓他生了毀約的想法，他又唾棄自己，裝什麽好人，這下過完年，連人都沒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再君子也沒用。
青白的煙霧隨風飄散，裴時禮盯著指尖的猩紅，腦海裏突然閃現過一樣東西——日記本。
她答應過他，會給他看她的日記本。
她的日記本裏，藏著她喜歡的那個人。
裴時禮幾乎想也沒想，把煙掐滅後，擡腿往她的書房走。
她答應過他會給他看，早一點晚一點他都要看的，她藏在日記本裏的男人。
說不清嫉妒還是羨慕，裴時禮進入書房，回憶日記本的位置，目光在書架上搜尋，隨手翻了翻幾個黑色筆記本，卻都不是。
他皺了皺眉，被她藏起來了嗎？
裴時禮把書架上的書搜尋一遍，都沒發現她的日記本，他收回視線，正準備出去，卻在她的書桌上瞥到一抹黑色。
他目光頓時停下來，看到筆記本封面，確定就是她的日記本。
書桌上有一臺筆記本電腦，雖然放假了，但有些資料她還在處理著，每天有時候會抽空工作半小時，電腦旁有幾分資料，這個黑色筆記本放置其中，顯得有些突兀。
裴時禮瞇起眼睛，眉眼不動聲色沈了下來。
究竟是誰，過去這麽多年，讓她還會時不時拿出來回憶？
是打算和他離婚後，再去找這個人？
裴時禮眸色變冷，拿起她的日記本，手指毫不猶豫地翻開封面。
扉頁一片空白，只有右下角的落款時間：2011.9.11.
這是十年前的事了。
裴時禮面無表情，繼續往後翻了一頁。
漆黑幽深的瞳眸霎時間凝滯住，有幾個短暫的瞬間，裴時禮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凝住了，然後迅速恢覆，指尖微微顫抖著。
日記本的第一頁並不是文字，而是一副素描畫。
他看著用黑色鉛筆勾勒的線條輪廓，是一個男人的背影，修長而挺拔的身姿走入雨中，雨水濺在地面，打濕了他的球鞋，黑色線條深深淺淺地勾勒他的欣長的身形——
她的畫工很好，好到只看背影，裴時禮就認出這是自己。
她在這幅畫最下面配了字：他的傘給我了^_^
裴時禮閉了閉眼，十年前的一幕，他自己都不記得什麽時候給過她一把傘。
還沒來得及細思，書房的門突然從外面打開，沈思檸一進門就看到他手中拿著她的日記本，瞳孔驟然放大，心臟猛地震了下。
已經要結束的關系，這段不為人知的心事，沒有任何被翻出來的必要，她也是下午整理資料，看到日記本，拿出來隨便翻了翻。
她已經很久沒看過裏面的內容了，都快要忘了曾經寫的心事，但無疑，裏面的每一頁都與他有關。
筆記本被他翻開，不管他看的是哪一頁，都能知道她的秘密。
沈思檸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對上他看過來的幽深目光，攥著手指，“你——”
裴時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壓抑著翻滾的情緒，“你暗戀的那個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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